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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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澤的心思一轉(zhuǎn),目光還是回到了面前的這本手札上面——如果說這就是拜倫的日記本,也就意味著這里頭會記錄一些拜倫對他的看法吧?想起之前自己對拜倫的那些猜測……他會不會能在這本東西里面得到答案? ……看看好了,反正他看了這東西拜倫也不會少塊rou! 這么想著,某個糾結(jié)貨終于下定了決心,翻開了那本手札,找到了有關(guān)于他的部分—— …… 原定的討伐行動失敗了,我和西蒙竟沒有在冥蛛的巢xue中找到它的主人。 ……但也不是沒有收獲。 我從冥蛛的巢xue里帶出來一個生還者。 這個失憶了的生還者是個看上去比我小一些,大約二十歲出頭的黑發(fā)年輕人,他在被我找到的時候嚷嚷著一些奇怪的話,什么“工作人員”、“鬼屋”之類的,卻在聽見自己身處冥蛛的巢xue之后臉色大變。 這不奇怪,冥蛛在邊境之地的沼澤深處筑巢已有半年時間,這頭兇殘魔物的傳聞在這片大陸各個國家都已經(jīng)傳遍了,害怕也是很正常的,可奇怪的卻是他接下來的態(tài)度——他抓著我問我的名字,在我說出名字之后他臉上的表情精彩至極,疑惑、驚惶,甚至是不敢置信…… 我的名字竟然比他身在冥蛛巢xue的事實更能令他的情緒產(chǎn)生巨大波動嗎? 為什么? …… 這位生還者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艾澤”,根據(jù)本人的說法,他是從冥蛛艾澤里安的巢xue里被救出來的,橫豎都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叫什么,干脆就取艾澤里安名字的一部分來做自己的名字。 ……這算什么? 別人避之不及的王級魔物之名居然被他拿來就像是調(diào)侃一樣的給自己取了名字,該說他是膽子大還是粗神經(jīng)好? 西蒙和我的想法差不多,只是在艾澤穿著我借給他的衣服洗澡回來之后,西蒙看他的眼神就變了。 確實,艾澤長了一張非常不錯的臉,先前把他從冥蛛巢xue中帶出來時他身上臟得不像話,連衣服也被腐蝕得根本看不出原貌,現(xiàn)在洗干凈了也穿上了像樣的衣服,反倒讓人覺得他也許還是個貴族——尋常的平民也許會有漂亮的臉,但絕對不會有那么好的皮膚,在和他隔著一段距離的前提之下,我都能夠看見他皮膚透出的光澤,這樣的身體不是貴族根本養(yǎng)不出來。 倒是在這一點上,無論是西蒙和我都在第一時間察覺出不對:艾澤的身體居然沒有任何被冥蛛的蛛網(wǎng)腐蝕的傷,這意味著他身上有法器可以保護他不受蛛絲的腐蝕,可艾澤卻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所以,我和西蒙都認為,就算是千萬分之一的可能也好……我們可以認為是艾澤打敗了冥蛛,并且融合了冥蛛的晶核,因為某種原因才失了憶,卻擁有了免疫腐蝕性蛛絲的體質(zhì)? 無論如何,我們這種猜測要是正確無誤的話也不失為是一件好事——至少冥蛛不會再危害到這附近一帶的居民了。 …… 按照我和西蒙的商議,我們帶著艾澤再一次進入冥蛛的巢xue探察了一番。 整個巢xue中空空如也,冥蛛是真的憑空消失了,也或許,是像我們所猜測的那樣,它死在了艾澤的手上。 一同進入巢xue的艾澤突然冒出了一個問題,他對那些小的蜘蛛網(wǎng)似乎產(chǎn)生了興趣,問我和西蒙,冥蛛是不是能自由變化大小。 答案當然是不能的,研究這種王級魔物的學者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級別的魔物會調(diào)整體型,從巢xue的入口和通道來看,似乎也證實了這個結(jié)論。只是這個問題卻讓我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冥蛛的巢xue,照理說不可能是這樣空空蕩蕩的吧? 即便是冥蛛離巢捕食,他麾下的蜘蛛們也不可能傾巢而出,全部不在巢xue里吧?再者,我和西蒙明明一直守在附近,確實親眼目睹了冥蛛歸巢之后,才將討伐的日期確定下來,最終展開行動的。 可無論是那一天也好,今天也罷,冥蛛的巢xue里靜悄悄一片,就像根本沒有生物生存在這里一樣。 這是異象……很不對勁。 我?guī)缀跏橇⒖痰鼐头穸讼惹翱紤]過的可能性——冥蛛巢xue中理應有成千上萬的蜘蛛,它們在哪里?我確信接下討伐任務(wù)之后去調(diào)查冥蛛的生活習性時曾經(jīng)看到過這么一條結(jié)論:冥蛛捕食時根本沒有擄獲活物帶回巢xue的習慣。 我和西蒙這一個月間都監(jiān)視著冥蛛的每一次離巢、歸巢,它身上絕沒有攜帶過任何人類。種種跡象表明,艾澤不是冥蛛帶回巢xue的,那么他又是怎么進去的?即便是我們的監(jiān)視有所遺漏,艾澤又是怎么在蜘蛛成群的冥蛛巢xue中突破到中心位置的? 這個人,身上一定有問題。 還好他對跟在我們身邊的提議沒有異議,把他留在身邊觀察就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 沒想到在啟程返回山岳之城阿格拉的路上會碰上大麻煩。 巨型蜈蚣——這樣的高等魔物其實極少出現(xiàn)在人前,而它的目標很顯然是我們?nèi)酥械哪骋粋€,鑒于我和西蒙呆在沼澤深處附近長達一個月都沒有遇到過高等魔物的偷襲,而艾澤在看到它的時候臉色就不對了,因此它的目標有很大幾率就是艾澤沒錯了。 對付這樣的高等魔物,還是在深夜!我從西蒙的眼里看到了不太妙的神色,老實說,我當時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無論是我還是西蒙都沒有想到,那一天是我們第一次見艾澤出手。 艾澤的身手不錯,這是相處幾天下來我和西蒙的共同認知,可我們都沒有想到,這個身手不錯的青年竟然能夠使出這樣怪異的技能。 我從大劍師奧德里奇·迪尤爾——也就是我的劍術(shù)老師口中曾經(jīng)聽說過類似的技能描述,那是在這片大陸上距離最近出現(xiàn)的一名冥神眷屬,黑龍伊格莫茲·塔薩在一百三十多年前夷平獸族四大主城時用過的技能。 這個艾澤,難道是冥神的眷屬? 憑空消失的冥蛛和憑空出現(xiàn)的艾澤,他所謂的失憶以及那無理由的免疫體質(zhì),乃至于他所使用的這個狀似冥神眷屬的技能…… 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巧合。 可艾澤,真的像我懷疑的那樣,就是冥蛛艾澤里安嗎? 看著這個黑發(fā)青年沒心沒肺的笑容和毫無城府的眼神,我怎么也無法把他和傳聞中殘暴至極的王級魔物冥蛛聯(lián)系在一起。 …… 沒想到伊薇特會是這次冥蛛討伐任務(wù)的發(fā)布者。 伊薇特·澤弗奈亞,曾經(jīng)在帝國內(nèi)是輝煌一時的貴族世家,我和西蒙小時候的女性玩伴中,她是和我們關(guān)系最親密的一個。在我和西蒙十六歲的那一年,澤弗奈亞家族被驅(qū)逐出帝國王城之后,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這位嬌小可愛的貴族小姐了。 其實,我們根本就沒想過會再見到她。 伊薇特變化并不大,和記憶中一樣的長相、一樣的脾氣性格,但看上去她過得并不好。實際上也確實如此,一個遭到驅(qū)逐的貴族世家想要再次崛起可能性非常小,想當然,一個沒落的貴族小姐,生活能好到哪里去?我和西蒙對她的境遇多少有些同情。 然而,接下來我和西蒙聽到的話卻讓我們非常震驚——伊薇特要重振她的家族,為此,她想要成為一名元素師,而她想到的辦法,與我一度懷疑艾澤使用過的那個辦法是同一個。 融合晶核。 王級魔物的晶核確實能夠有這樣的效用,可成功率極低,會有什么副作用誰都說不好,她竟然想要冒這樣的險?……可無論如何她的這個計劃都實現(xiàn)不了了。 冥蛛在它的巢xue中不翼而飛,更大的可能性則是……“它”就跟在我的身邊。 …… 艾澤“啪”地把手里的手札合起來,抖著手把手札扔的遠遠的。 媽蛋,這什、什么意思…… 拜倫幾乎在一開始就已經(jīng)懷疑他的身份??卻裝作什么都不知情地和他平和相處,也根本不套他的話,而是讓他自己坦白一切??? 這什么暗黑鬼畜屬性……這家伙真的是原著里那個溫柔平和的拜倫·赫斯特嗎??? 他最近才一點一點地嗅出拜倫藏在善良正直外表底下的奇♂怪屬性,結(jié)合最近的這些事件也才慢慢開始剖析出這個人的真正性格,可他根本沒想到,按照這本手札中記載的內(nèi)容來看,自己幾乎是剛穿越就被這人猜出了老底! 可是…… 該說不愧是王子殿下嗎?他覺得這樣的拜倫好帶感怎么破?! 喂!不對?。±献与y道是抖m嗎???這種明明發(fā)現(xiàn)被人從一開始就設(shè)計了卻還要覺得對方簡直good job的心態(tài)是鬧哪樣?! 老子這……這是什么病入膏肓的節(jié)奏= = ☆、42 042.日記 繼我在艾澤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一根蜘蛛絲之后,又在阿格拉城城主小兒子的私邸里看見了他用技能。 那是一個很討巧的技能,為了不讓人看見自己用技能,艾澤還先熄滅了整個前廳所有的光源再打掉了衛(wèi)兵們的武器,極混亂的場面之下沒有人發(fā)現(xiàn)究竟是怎么回事,除了我。因為對艾澤的身份抱有懷疑,我一直都在注意著他身上的能量波動,也就是在他忍不住使用技能的一瞬間,我看到了一切……光明神眷屬的身份讓我對暗能量的波動較一般人更敏感,更何況我回頭得正是時候。 在前廳的所有燈光熄滅之前,我看見了許多蛛絲在一剎那間一閃而逝。 可也正是那一個回頭,我明白過來他是為什么會按捺不住用了技能——有人想從背后偷襲我,而他則看見了這一切。 ……和之前他在巨型蜈蚣的攻擊之下出手釋放技能時一樣,這回也是在發(fā)現(xiàn)我有危險的時候,他才沒忍住動了手。 可是,為什么呢?在我和西蒙之間,他似乎更喜歡親近我。為了救我,不惜在人前使用會暴露他身份的技能,我對他來說……有那么重要? 真有意思。 把艾澤帶出來之后,我順勢問他,究竟該繼續(xù)稱呼他艾澤,還是喊他艾澤里安,他在渾身一僵之后,見我拿出之前在他身上發(fā)現(xiàn)的那根蛛絲,又聽了我旁敲側(cè)擊的幾句問話,這家伙看了我一眼,似乎妥協(xié)了。 他向我坦白了一切。 雖然稱之為坦白,可實際上他卻沒有直接承認他的身份。實話說,得到這樣的答案我是很驚訝的,看到他在身份被揭穿之后卻沒有露出任何殺意、只是有些擔心地看著我……我更加驚訝了。 冥蛛艾澤里安……不應該是這樣的存在吧? 對此抱有疑惑的我卻沒有敢輕舉妄動,面前的王級魔物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讓他竟然化成了人形這一點我根本找不到答案,沒有西蒙、沒有萬無一失的計劃,我單獨對上王級魔物的勝率非常低,更何況我對傳聞中冥蛛的看法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質(zhì)疑,比起按照傳聞去判定艾澤里安是什么樣的存在,我更傾向于用自己的眼睛來看清這一切。 …… 接下來,艾澤的表現(xiàn)更是一點一點地將我最初的疑惑擴大。 他和我們一起行動,聽從我們的安排,甚至跟著我們一起回到他的巢xue再次探察——直到這時候我才意識到之前我和西蒙的舉動是多么的可笑,在艾澤的跟隨之下我們探察冥蛛的巢xue,不就猶如擅自闖進了別人的家還肆意翻查,事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家的主人一直在邊上跟著看著一樣嗎? 這么想來,撇開對方是冥蛛的身份不談,我們的行為可真算得上是非常無禮的了。 可這位主人偏偏毫無意見,連一點脾氣也沒有的就這樣看著我們進出他的巢xue,他的……家。這讓我萌生了一個念頭:他似乎想要澄清他并不像傳聞中那樣是個兇暴的魔物。 我的想法正確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鑒于我們這支隊伍中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他的身份,那么他所想要澄清的對象,是我?可如果事實并非如我所想的那樣,王級魔獸的智識和偽裝技巧已經(jīng)不是人類所能對付的程度了。即使我不想承認,可艾澤的行為確實是在逐漸消除我對他的戒心。 我從未對一個黑暗生物,特別還是危險系數(shù)極高的王級魔物產(chǎn)生過類似的反應。 順帶一提,我也沒見過那個黑暗生物會像他那么……蠢。 之前毫無戒心地跟別人走不說,平地左腳絆右腳過幾天就會發(fā)生一次,而每次在發(fā)生了這類糗事讓他覺得十分尷尬的時候,他就會說一些我有點不能理解的語言——不是其他種族的語言,而是我能夠聽懂,卻無法理解的話。 譬如什么“我想起了那天夕陽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是魔獸一族內(nèi)部的什么特定情境用語嗎? 我想我可以找機會問一問。 …… 陪同伊薇特再次返回冥蛛巢xue的行動讓我們碰巧撞見了獸族的秘密入侵。 我不懷疑艾澤翻譯獸族語言的真實性,將我之于他似乎是特殊的這一點因素考慮在內(nèi),我認為他騙我的可能性非常小。 伊薇特也非常明白獸族突然出現(xiàn)在奧拉克帝國境內(nèi)意味著什么,即便是因為被帝國驅(qū)逐出王城而導致整個澤弗奈亞家族沒落,可她仍然保持了顧全大局的清醒,帝國的安危是最優(yōu)先的。我們達成了共識,自此立即終止討伐任務(wù)。 鑒于獸族出現(xiàn)在帝國境內(nèi)背后的含義具有不確定性,也避免信息泄露后帶來的不必要sao亂,我和西蒙一致認為利用魔法公會在最近的駐地傳遞信息是不可取的方法,我們必須在最短時間內(nèi)趕回帝國王城,因此最后在我的建議下,我們將會從馬諾爾城坐船走水路到布澤爾城,那是最快也是相對最保險的一條路。 從沼澤深處立刻折返前往馬諾爾城的頭一天晚上,艾澤借口散步離開了一個多小時。 我知道他去了哪兒。 出于對我們多次擅闖他家這一無禮行為的歉意,我并沒有阻止他,在西蒙和伊薇特問起他的時候,不知出于什么心態(tài),我?guī)椭f了兩句話,并離開臨時駐扎地,號稱是出來把他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