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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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矛盾…… 輕聲道:“我答應過白知秋再不背叛他,他是我最重要的人,但現(xiàn)在寶寶成了我最重要的人。為了我的孩子,我可以背叛所有人。我說和你結婚也不錯,不是因為你,是因為孩子。我要生下他,我希望你能照顧他,你可明白。” 微微抬頭,深邃的臉龐被燈光籠上了一層薄薄的瑩黃。紫眸閃著寶石般璀璨的點點柔光,夢幻而安靜:“我想了一天,失去孩子,你會后悔,后悔很痛苦。所以,我要保護你,保護孩子。若我保護不了你,我痛苦,好過你痛苦。” “你不會再提墮掉孩子的事?”我問。 他斬釘截鐵地答:“我發(fā)誓,再也不提?!?/br> 易道說話,一諾千金。 心一橫,點點頭:“好,我嫁給你?!?/br> 聞言,嘴角牽起兩彎笑意,他站起身對花素見說:“花小姐?!?/br> 花素見發(fā)著呆,看著我們沒作聲。 于是易道又喊了一次:“花小姐?!?/br> “?。俊被ㄋ匾娒偷鼗剡^神。 易道微微頜首:“你是花執(zhí)的jiejie,請你為我和白霖,證婚。” 180、第二十章 世上恐怕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我這樣,對自己的婚禮感覺如此復雜,忐忑不安大過了做新嫁娘的快樂感。 原本我想等到了落腳的地方,再和易道隨便行個禮就完了。但在這件事上,易道表現(xiàn)出了前所未有的魄力,在我答應嫁給他之后,他毫不耽擱,第二天傍晚就要舉行婚禮,根本不給我退縮的時間。 因為戰(zhàn)爭,官方證婚機構已停業(yè)。但易道說結婚是人生大事,就算簡陋的婚禮也要把所有程序走完。所以他拿來二十塊大洋,托客棧老板幫忙張羅。傳說紅白喜事能給店鋪招財,客棧老板很高興,帶著一家老小忙活了一天。雖然是物資缺乏的時候,卻淘來一套“鋪床”用的大紅被褥,幾對大紅喜燭,把原本青青翠翠的竹屋布置得喜氣洋洋。又請來一位積古的老太太,同花素見一起替我梳妝打扮。 一盤盤到白頭,奴家隨君走…… 在老太太軟絲絲的吳語盤頭歌歌聲中,我的頭發(fā)被淡香的桂花油浸潤得黝黑發(fā)亮,然后在腦后盤成蓮花髻,戴上副并蒂蓮花冠。劉海細心地用花貼攏成桃形弧線,墜在額頭中心。臉頰撲上了一層綿白的茉莉粉,透著桃花似的嫩色。嘴唇窄窄兩片牡丹紅,嬌艷可人。 梳妝完畢,兩人又替我穿好嫁衣。鮮紅的云紋錦緞褂子,用藍黑滾邊繡出三層衣袖,梅花立領上織著若隱若現(xiàn)的金絲。□一條沒腳長裙,裙子正中精美的牡丹花刺繡栩栩如生。 “我meimei真漂亮?!毙χㄋ匾妼⒁粔K厚重的喜帕帶到我頭上。 光線立刻被喜帕擋住,眼前紅彤彤一片,晃得本就亂糟糟的心緒更加忐忑不安。 在我那不勒斯的公寓衣帽間中央放著件嫁衣,是由sarah burton設計,綴滿九百九十九顆海瑞溫斯頓鉆石的夢幻婚紗。那是我有陣子腦子有毛病,突然做結婚夢做得發(fā)狂,頭腦一熱跑英國偷偷訂制的,幻想著有朝一日能穿著它嫁給某個人。后來對那人的恨意重新占回上風,也還舍不得扔掉那件婚紗,就把它存在那間幾乎不去的公寓里。如今婚禮夢實現(xiàn)了,穿的卻不是那件婚紗,嫁的也不是那個人。 白知秋…… 白知秋…… 我嫁的人不是白知秋,如果我今天同易道結婚,是不是總有一天,我也會看著白知秋挽著別的女人跨入婚禮殿堂? 不行! 一個激靈,揭下頭上的紅蓋頭,又伸手解脖子下的盤扣。 花素見大驚,急忙按住我的手:“怎么?” “我不能嫁給易道?!?/br> “都快行禮了,你鬧什么?” “就是快行禮了,我才不能繼續(xù)錯下去。” 她用力按住我的手,大聲喝道:“小執(zhí),你別鬧了!” 我一字一句道:“我是白霖,不是花執(zhí),我愛白知秋?!?/br> 她的手反而按得更緊:“白知秋是惡魔,比不上易道的。” “可我愛他?!?/br> 她的指甲幾乎快陷進了我的rou里:“問問自己白知秋是誰?你以為他是宙斯你是赫拉,兩人玩古希臘兄妹游戲?從他記憶中我看到你為擺脫他尋過那么多次死,逃過那么多次?,F(xiàn)在離開他的機會就在你手邊,你反而不要,真是被他打怕了,連逃也不敢逃了?” 我一怔,緊接著胃里不由自主往上泛酸,趕緊偏頭干嘔起來。 “你看,”花素見嘆了口氣,松開了手,“你的孩子在幫他爸爸。白知秋能不能容下這個孩子你最清楚。你是人家mama了,又不是無牽無掛的姑娘,不能只想著自己。要不然你何苦把孩子帶到世上來,讓易道幫你墮掉,你一身輕松回去找白知秋好了?!?/br> 胸口的酸意幾乎無法抑制,眼淚都快酸出來。白知秋不會容下這個孩子的,絕對不會的。而我絕不容許誰傷害我的孩子,所以我和他注定不能再在一起。 門吱呀一聲推開,易道推著門,靜靜地盯著我,輕聲問:“沒事?” 被我和花素見弄得無比尷尬的老太太忙走過去推他:“新郎官怎么來了?去大堂呆著,走啦走啦?!?/br> 易道轉身走了幾步,忽然又繞開老太太,大步走過來擠開花素見,雙手捧住我的頭。與我四目相對,渾厚磁性的語音,溫柔地飄到我耳邊:“不要怕,有我?!?/br> 暗紫色瞳孔兀地縮小化成豎瞳,又馬上恢復原狀。隨后,麻藥般的力量侵入我的腸胃,壓住了洶涌的酸意。 “你催眠我?”我問。舌頭也麻麻的,有些不聽使喚,導致發(fā)音模模糊糊。 “我只是,讓你好過些。大喜的日子,應該高高興興的。”說完,他終于在老太太的催促下離開。 軀殼中空蕩蕩的,意識和感覺中間隔了層紗似的,雖然腦海中的念頭依然很亂,身體卻不再難受。 頂著鮮紅的頭帕,在花素見和老太太的攙扶下,走到樓下。 頓時鞭炮聲周圍鞭炮聲大作,青煙滾滾。幾乎所有難民都圍過來看熱鬧,還不斷有小孩蹲到我腳邊,透過喜帕下的縫隙瞄我一眼就跑。邊上幾個嗩吶手賣力地吹著首曲子,雖然沒有幾個音符在調上,但聽上去喜氣洋洋的。 金色的夕陽透過喜帕,晃得我的眼睛幾乎睜不開。一路走,長長的裙擺掃著緋紅的鞭炮紙。很地道的中式婚禮,可惜時間不正常,主角也不正常,怪異得讓我有些無所適從。 走到大堂前,老太太牽過一條紅綢交到我手里,紅綢中間系著團大花。 順著紅綢的另一頭看,看到了易道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 他牽著紅綢的那頭,我牽著紅綢的那頭,等舉行完婚禮,他就是我老公? 腳下的步子不知不覺慢了下來,而易道渾然不知,還往前走,結果紅綢被我們拉成了一條直線。 老太太急了,在我耳畔小聲提醒:“新娘子,往前走啦。” 腦袋里一片木然,嘴巴有點干,身體輕飄飄的,像風中孤獨的蘆葦微微發(fā)著抖。 突然,紅綢另一頭那只手順著紅綢伸過來,把我的手掌連同紅綢一起牢牢實實地捂住。微溫的感覺,通過粗糙的掌心撲到我冰涼的手背上,心臟穩(wěn)穩(wěn)地一沉。腦海中那些紛繁復雜的念頭,漸漸沉淀下來。我體會到了一種,奇妙的,踏實的感覺。 從此,這個男人會為我和寶寶筑起一個小窩,幫我遮風擋雨,跟我一起討論柴米油鹽醬醋茶,每天睡在我身邊,把我像寶貝一樣摟在懷里,一直到我老去? 一輩子陪著我,永遠不會留下我一個人? 很美妙的感覺,比安心更令人平靜。 腳不由自主被他拉著往前走。走到神龕前,按司儀的指示,同他一起拜了天地,拜了祖先,然后面對面,在“夫妻對拜”的喊聲中,彎腰行禮。 起身的那一刻,他一步上前,將我打橫抱起,朝洞房走去。一邊走,一邊柔聲道:“霖,你是我的,妻子了?!?/br> 攬著他的脖子,小貓似的依偎在他懷里。喜悅的滋味,像春天碧綠的小草一樣,緩緩萌芽,鋪天蓋地在胸口擴展開。 我是他的妻,像普通女孩一樣嫁人了。這么幸福的滋味,很奇怪我剛才居然會不想嫁。 暈暈乎乎地被他抱進洞房,他將我放到床邊坐好?;厣黻P了門,又回到我面前,伸手輕輕挑開了我頭上的喜帕。 光線直射入眼簾,忙閉上眼睛,半晌才慢慢睜開。 接著驚艷感撲面而來,眼前的男子魁梧高大,蒼白的臉龐在鮮紅唐裝的映襯下透著層妖艷的顏色,異樣而有生氣,清冷的五官上綻開著溫柔似水的笑。 他是我的良人,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爸爸…… 經歷過那么多事,老天終于給了我眷顧,將世上最好的男人賜給了我。 “易道,你今天真帥。”我喃喃地說。 他笑,端過一杯酒遞到我手里,自己端起了另一杯,坐到我身邊:“喝了這酒,永不分離?!?/br> 我依言,羞澀地繞過他的手臂,慢慢喝了酒。同飲一巹,夫妻二人從此合為一體,酒味醇香,甘甜。 放下酒杯,他把我擁進懷抱,滿足地舒了一口氣。然后就保持著這個姿勢,看著窗外漸漸沉入山巒的落日,也不言語。 氣氛祥和,靜謐,熏得我有些昏昏欲睡。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問:“我們之前也這樣,你說,一男一女,只要在一起,結不結婚有什么區(qū)別呢?” “當然有,區(qū)別?!彼鹞业挠艺?,又把自己的左掌貼過來,讓兩只手并排貼在一起,“仔細看,成親后,兩人的姻緣線,會連在一起?!?/br> 我仔細一瞅,頓時又驚又喜。果然如此,我原本凌亂的姻緣線末端發(fā)生了些變化,同他的姻緣線末端完美地契合在了一起。 “我們拜過,洪荒天地,這是天地,為我們的婚姻,做的見證。白霖……”他喊。 抬頭看著他:“嗯?” 紫羅蘭色的眼眸注視著我,深邃得快要把我的靈魂吸進去:“結婚了,我該叫你,什么?” 有點害羞,我笑笑:“你該叫我老婆。” “老婆……” “嗯?” “我們洞房吧?!?/br> 急忙搖搖頭:“不行,孩子?!?/br> 他伸手解我的盤扣:“我不做,就脫衣服,讓我抱著你,睡?!?/br> 不知道為什么,很猥瑣的話語通過他的嘴巴一本正經地說出來,反而有種特別性感滋味,攪得我的心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