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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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還這么嚴(yán)肅,見她依舊面無表情,我也開了個玩笑:“雪雪,你們山莊是不是沒有年終獎?” “年終獎,什么年終獎?”她有些迷糊。 “那過年上班給不給加班費(fèi)呢?” “什么是加班費(fèi)?” 我頓時明白了,怪不得她們一直冷面迎人,原來是因?yàn)榇鎏睢?/br> 不一會兒,將軍潭終于出現(xiàn)我們面前。 山巒環(huán)抱之間,碧綠的潭水清透如上等翡翠,水面上浮著一層薄薄的冰。岸上長滿了叢叢灌木,灌木枝椏上掛滿了晶瑩剔透的冰掛。灌木叢中間開鑿了一條磚砌的環(huán)潭小道,路徑曲折,有時貼著湖邊,有時折進(jìn)山塢。很靜謐的冬景,同夏天的熱鬧相比,別有一番味道。 這時雪雪冷冷地做起了介紹:“客人,這就是著名的將軍潭了。往我的左手邊看,那塊石頭,像不像一匹馬?傳說那是將軍戰(zhàn)馬所化。戰(zhàn)馬后面是上馬石,活靈活現(xiàn)吧。上馬石有登高成功的意思,兩位客人可以朝那塊石頭拜拜……” 二流景區(qū),三流飲食,不入流的景區(qū)介紹,國內(nèi)的景區(qū)大抵如此。眼看再讓她說下去,剛才對將軍潭景區(qū)生出的那么一點(diǎn)好感就將消失殆盡。我趕緊阻止道:“雪雪,人也不多,我們自己看吧,不用你介紹了?!?/br> 平靜無波的眸子里閃著某種叫固執(zhí)的東西:“不行,客人付了錢我們就得提供服務(wù)。就算客人不聽我也會在旁邊說,絕不能讓客人受損失?!?/br> “真不用你解說,我們自己看就行?!?/br> “我一定要給客人服務(wù)。上馬石后面,是劍石……”不顧我的勸說,她居然自顧自講了起來。還跟隨著我的步子,緊緊貼在我身邊。 雙手發(fā)癢,有一種想揍人的沖動。旅游是為了放松心情,不生氣不生氣,我努力壓制著怒火。 不到二十分鐘,所謂將軍潭“十大美景”就被雪雪介紹完了。 “客人,我們開始垂釣吧。垂釣時間兩小時。垂釣完畢回山莊用餐,用餐過后我們煙波里山莊全體員工將給你們獻(xiàn)上精彩的將軍潭風(fēng)情秀??赐瓯硌菰賻銈?nèi)ヅ轀厝??!?/br> 怎么只在湖邊轉(zhuǎn)了不到二十分鐘就開始釣魚?抽獎抽到的旅行套餐果然坑人:“我們還是往將軍潭里面走走吧,我覺得對面挺漂亮的?!?/br> 沒等雪雪說什么,唐慧拉拉我的袖子,軟軟地央求:“白霖姐,湖邊沒什么好看的,我們釣魚吧?!?/br> 心里兀地騰起一股煩躁的感覺,最怕這種拖后腿的同伴。逛街還沒走幾步,她會說:“好累啊,打車吧?!?。上哪玩還沒走多遠(yuǎn),她會說:“腳好酸,回去吧?!?。怪不得有人說攜志同道合者同游,是人生一大樂事。與道不同者同游,是人生一大折磨。 看出我的不滿,唐慧怯生生地解釋道:“我昨晚剛拉過肚子,沒力氣,腳好酸呢?!?/br> 橫豎游玩的興致都被她倆弄沒了,我憤然道:“釣魚釣魚?!?/br> 聞言,雪雪替我們展開兩個小馬扎,又掏出一個小錘子砸開一片湖面上的冰,讓我們把魚鉤從冰窟窿里放下去,然后就站在一旁看著我們。 把我們當(dāng)傻子耍嗎?當(dāng)我沒釣過魚是怎么的,湖邊的水這么淺這么清,又沒放魚食引誘它們,有魚來才怪。再加上旁邊杵著一個專心盯著自己看服務(wù)員,哪里有獨(dú)釣寒江雪的意境?奶奶個錘的,我剛才就應(yīng)該謊稱自己也拉肚子,敲他們一筆。 氣哼哼地坐了一會兒,見唐慧凍得嘴唇青紫,可憐巴巴地看著我,又不敢說什么。干脆站起身:“釣不著,回去吧?!?/br> 56、第八章 興趣索然回到山莊,還沒進(jìn)山莊大門,唐慧說要去看看今天中午吃什么,一個人就登登地跑餐廳樓去了,留下我一人對著面無表情的雪雪。 和雪雪在一起,還不如一個人呢。 垂頭喪氣繼續(xù)往前走,突然,耳邊驟然響起一道“啾”的聲音,一樣莫名的東西劍似的從我脖子邊掠過。眨眼就裹挾著聲音一起飛到了遠(yuǎn)方。不像是人發(fā)出的聲音,卻能聽出其中凄厲驚惶的味道,像是什么東西在倉皇逃離的感覺。 摸著依然殘留著的冷冰冰感覺的脖子,后背滲出了絲絲冷汗。腦海中竟閃過一絲錯覺,覺得如果那東西不是偏離了一寸,我必定血濺當(dāng)場。 心驚膽顫地問:“雪雪,聽到?jīng)]?” 半天沒見她回答,轉(zhuǎn)身一看,身后空空如也,不知什么時候她已經(jīng)不見了。 同伴跑了,導(dǎo)游也跑了,好好的個早上白白浪費(fèi)掉。我沮喪地回到大廳,坐在沙發(fā)上等開飯。坐了沒一會兒,不知怎的皮膚起了一層寒粒。 我扭頭看了一眼空調(diào)??照{(diào)仍嗡嗡作響地在工作,上面顯示著此刻8度。奇怪,明明是開的是暖風(fēng),怎么吹出來的反而是一股冷颼颼的涼風(fēng)。難不成因?yàn)橛冒l(fā)電機(jī)發(fā)電,電壓不夠?呆坐著太冷,我便打算回房間,剛站起身,看見劉洋幾人也罵罵咧咧地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我問劉洋:“你們怎么也回來得這么早?” 劉洋倒在沙發(fā)上:“別提了,走到半路,王成顏麗和李華強(qiáng)偷偷開溜。不到10點(diǎn)導(dǎo)游青青就撮弄我們回來,那態(tài)度賊差,什么玩的興致都沒了?!?/br> 金雪嬌憤憤地插嘴道:“顏麗和李華強(qiáng)肯定在哪扯蛋呢,賤人,和我搶,李華強(qiáng)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劉洋冷笑:“真自戀,以為所有男的都喜歡你?” …… 劍拔弩張,他們在吵架?見勢頭不對,我趕緊離開了那片是非之地。 才走到客房走廊,就看見雪雪和青青呆呆地站在我房間門口,面對房門一語不發(fā)。臉色看上去不太好,有點(diǎn)發(fā)灰。 這兩個翹班導(dǎo)游站在這干什么?我奇怪地問:“你們在這干什么?” 話音剛落,她倆渾身一哆嗦,同時往前邁了一步,胸膛激烈地起伏著。像極了被什么東西牢牢困在原地,忽然獲得自由的感覺。然后她們朝我看了一眼,一前一后匆匆離開,連招呼都沒打一聲。 真奇怪,這兩人腦子有毛??? 狐疑著推開門,又是一愣,原本干干凈凈的客廳地板上灑滿了黃色的粉末,還散落著幾張撕碎的符。這兩樣?xùn)|西我見到過,在易道堂都有賣。黃色粉末是驅(qū)邪用的,符也是驅(qū)邪用的。難道是我不小心把它們帶出來,又被某個小家伙弄壞了? 疑惑中,忽然見洗漱間的門大大地開著。疑似嫌疑犯貓咪軟軟地趴在洗簌臺上,閉著眼睛,四肢破布一樣軟綿綿地聳拉著。跑過去一看,它一切如常。只是后背上有一塊核桃大的地方,毛莫名其貌全掉光了,露出了光禿禿的rou,頓時心疼不已。 伸手想想抱它看看有沒有受傷,它忽然睜開眼睛掃了我一眼。尾巴一揚(yáng)擋住掉毛的地方,避開我的手縱身躍下洗溯臺,飛快地竄進(jìn)了臥室。 我趕緊追進(jìn)去,發(fā)現(xiàn)它躲在床底下。急忙蹲□,嘴里喊著:“咪咪出來,讓我看看你受沒受傷?” 臉還沒貼到地面,它已爬了出來,身上沾滿了黃色的灰。我以為那片禿掉的地方也是一片灰,原來是我看花了眼。 無奈地將它抱到洗簌間,替它洗了個熱水澡。洗完用毛巾擦干,又把它抱到客廳的暖氣旁烘干。 這時,唐慧推開門喊:“白霖姐,吃飯了?!?/br> “就來?!?/br> 正要起身離開,貓咪忽然跳到我肩膀上,伸出舌頭舔了舔我的臉。 “你也要去?”我問它。 聞言,它輕盈地從我肩膀上跳了下去,甩著又光滑亮的尾巴回了臥室。懶貓,肯定又想睡覺了。 同唐慧一起往餐廳走,她說道:“白霖姐,今天我們吃將軍潭特產(chǎn)。” 我一聽打趣道:“喲,你怎么知道今天吃特產(chǎn)?哦,我忘了,你剛才去廚房了,廚房里有誰來著?” 她只是笑。 到了餐廳,推開門滾滾水霧撲面而來。因?yàn)椴蛷d中間放著一大鐵皮桶熱氣騰騰的湯,湯是黑色的,里面飄著紫菜一樣黑呼呼的東西。 劉洋他們幾人已經(jīng)先我們一步到了餐廳,王成顏麗和李華強(qiáng)還沒回來。金雪嬌和徐建功端著湯碗喝得很急,他們邊用勺子扒拉邊往嘴里倒,好像手里的勺子根本不能滿足他們的需要。嘴里不停地嚷著“好喝”“真好喝”之類的話。嘴唇被湯燙得通紅,沾了血似的。嘴角兩邊還不斷地往下漏著清湯,看上去幾乎有些瘋狂。 劉洋拿著湯勺,目瞪口呆地望著對面的兩人…… 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味道,才能讓人著迷到這種地步? 一時間,我同劉洋一樣,也呆住了。 發(fā)現(xiàn)我在看他們,劉洋突然回過神,對兩人喊道:“你們兩個慢點(diǎn)喝,沒人和你們搶!” 聞言兩人微微頓了一下,用迷離的眼神看了劉洋一眼,隨后手上的動作又快了起來。 “喝喝喝,你們盡管喝!” 劉洋扔掉湯勺,憤憤然離開了餐廳。而另外兩人依然用駭人的速度喝著湯,喝完一碗又搶著盛第二碗。 我不知道他們幾人是因?yàn)槌臣懿牌疵葴€是因?yàn)檫@湯真的好喝到了極致。半是好奇半是期待,我拿碗盛了碗湯,同唐慧一起坐下。還沒坐穩(wěn),唐慧急急忙忙拿起勺子喝了起來,一邊喝還一邊招呼:“好喝,真好喝,白霖姐你嘗嘗?!?/br> 見她大口大口地吞咽著,我將信將疑地喝了一口,差點(diǎn)沒失控吐出來。這哪叫湯,分明就是一碗清澈的糖漿好吧?甜得我所有味蕾在一瞬間發(fā)麻木變苦,原本健健康康的牙根陣陣發(fā)酸。一口湯包在嘴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好喝吧?”唐慧舀起一勺湯送進(jìn)自己嘴巴里,眼也不眨地吞了下去。 我搖搖頭,拿起一個紙杯將湯吐到里面,總算緩過氣:“太甜了?!?/br> 唐慧一愣:“多好喝呀,你仔細(xì)品品?!闭f著話,手仍不住地舀湯喝。 她和旁邊兩人喝得熱火朝天的模樣裝是裝不出來的,看來我同他們真的欣賞不到一塊去。餐廳里只擺著這一桶湯,沒辦法我只好到餐廳隔壁的廚房找工作人員,想問問還有沒有別的吃的。 推開廚房的門就見青青低著頭往緊急通道走,我敢說她絕對是假裝沒看見我,因?yàn)樗m然在往旁邊走,一雙眼卻斜斜瞥著我。 “青青,有其他飯菜嗎?”我問。 她沒有回答,拉開通道門出去了。 一頭霧水,難不成她拒絕給我服務(wù)?!我的倔脾氣也上來了,幾步追上去大喊:“午餐就是一鍋湯?不會吧,我強(qiáng)烈要求吃飯!吃飯!” 腳下的速度更快,拉開緊急通道門迅速閃了出去。 半晌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什么,稀里糊涂地站在廚房中間。 就在這時,背后傳來雪雪的聲音:“你的飯。” 回頭一看,雪雪手里端著個瓷盤,瓷盤上放著三個大饅頭。 給我的?狐疑著接過饅頭。幾乎是前后腳,雪雪轉(zhuǎn)身就沖出了廚房。如果我沒看錯,她的閃爍的眼神似乎是在…… 害怕?! 我脾氣這么好,她們要怕也應(yīng)該怕金雪嬌那種客人吧?! 感覺山莊有些怪怪的,雖然我并沒有受傷,也沒有受到很大的驚嚇??墒菑倪M(jìn)山莊到現(xiàn)在,這種怪怪的感覺越來越濃,說不清是因?yàn)槭裁础?/br> 拿著饅頭,小心翼翼地塞進(jìn)嘴巴。軟軟的,涼涼的,沒什么特別味道,但是確實(shí)是普通饅頭沒錯。兩天沒好好吃一餐飯的我立刻狼吞虎咽。 吃完饅頭,回到餐廳叫唐慧。進(jìn)門一看,驚訝地發(fā)現(xiàn)才短短十幾分鐘,那桶湯已全部被三人喝光。金雪嬌和徐建功癱坐在板凳上,一臉滿足,肚子明顯被撐得圓滾滾的。唐慧拿著勺子,依依不舍地抿著最后一點(diǎn)湯沫子。眼睛微瞇,仿佛已經(jīng)陶醉到了極點(diǎn),飄飄欲仙。 即使是神仙湯,也不應(yīng)該好喝成這樣。心中疑竇頓生,抽出唐慧手中的勺子:“別喝了。” 她如夢初醒般愣了愣,抬頭看著我:“白霖姐,好喝吧?” 未等我回答,雪雪從餐廳外走進(jìn)來,目光在我臉上惶惶地一閃便移向坐著的幾個人:“大家都用過午餐了,接下來請移步表演廳,欣賞將軍潭風(fēng)情秀?!?/br> 聽到這話,原本被湯撐得幾乎不能動彈的金雪嬌和徐建功從板凳上一躍而起,朝門口走去。唐慧也站起身,拉著我往外走。 湯里到底放了什么? 致幻劑?迷藥? 雪雪的眼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不通,像我這樣的人,怎么也不可能給他人造成威脅啊,她們?yōu)槭裁磿挛遥?/br> …… 胡亂猜想著,沒多久到了劇場。進(jìn)門時得了一驚,因著這個劇場頂級的舞美。 劇場很小,很暗。墻壁周圍掛滿了白色輕紗,波浪似的搖曳。天花板上點(diǎn)綴著許多點(diǎn)豆大的燈光,狀如繁星。光只能勉強(qiáng)分清哪是舞臺,哪是觀眾席。舞臺極致精美,后面的墻上畫著巧奪天空的將軍潭立體風(fēng)景圖。地面鋪著和湖水一樣碧綠的地板,地板平滑如鏡,反射著淡藍(lán)色的舞臺上空。觀眾席在舞臺斜下方,比舞臺稍矮,只擺了不到十張椅子。 悠揚(yáng)的古琴聲正從四周環(huán)繞的立體音響中緩緩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