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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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逃到店門口下樓梯,剛踏出第一步就恍惚看到穿著雪白睡衣的胡菲菲站在樓梯下面,正用惡毒的眼神恨恨的盯著我。 我一驚,身體本能地一哆嗦。等意識到不對,人已一頭朝著樓梯下直栽了過去,眼前一陣天璇地轉(zhuǎn)??深A(yù)想的劇痛并沒有襲來,等身體停住,我發(fā)現(xiàn)自己已被人牢牢地摟在懷里。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幅結(jié)實光滑的人的胸膛,沿著胸膛往上看,正對上易道冷冰冰的雙眼。 因為近視,平時我看得并不十分真切。此刻湊近了看,才發(fā)現(xiàn)就算易道的眼睛變黑,在自然光的照耀下,仍從眼底深處透著幽幽的暗紫色。 他靜靜地盯著我,半晌,嘴唇動了動,輕輕說出幾個字:“你怕我,為什么……” 大部分人類都會怕妖怪吧,我想推開他,可是腰還被他緊緊地抱住,半天好不容易擠出四個字:“怕你吃我……”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他打斷了我的話:“我絕不害你,簽了合同的,不要走。” 不管說什么話,他基本都是同一種冷峻表情,所以我根本看不出他的意思到底是挽留還是威脅。 這時,兩個學(xué)生裝扮的女生從過道進來??吹轿覀兊膭幼鳎ハ嗥沉艘谎?,嘻嘻哈哈地走出去了。我一頭黑線,這個過道雖然很幽靜,但幾步開外就是街面。一個只纏了條浴巾的健碩男人抱著一個女人不撒手,這樣的場面放在哪都是閑話中心。 在輿論和妖尸yin|威的雙重壓力下,我屈服了。 畢業(yè)后我找了份工作,不久我發(fā)現(xiàn)我的老板不是人類,是一種叫妖尸的妖怪。我覺得我的人生從此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過上了以前想都想不到的日子。雖然不知以后會有什么樣的結(jié)果,但既來之,則安之,我必須學(xué)會同身旁這只叫妖尸的妖怪和平相處。 最重要的是…… 要從他手里拿到薪水。 (易道堂第一話 朱砂筆完結(jié)) 【第二個故事:陽?!?/br> 8、第一章 現(xiàn)在的人什么都不信,又什么都信,所以許多同易道堂吉祥飾品店相似的店鋪應(yīng)運而生,古街附近就有三家。 但其中生意最冷清的恐怕就是易道堂。自從來到易道堂吉祥飾品店,我心中一直有個疑問,這家一個星期只做成三單生意,營業(yè)額不上百元的店鋪靠什么生存?雖然我知道易道是只大妖怪,但妖怪不一定都會點石成金術(shù)是不是? 隨著漸漸適應(yīng)與妖共舞的生活,易道堂的經(jīng)費問題似乎被我找到了答案。自從自己的身份曝光,易道在我面前也甚少再遮遮掩掩。盡管更多時候他依然一個人呆在二樓不弄出半點聲響,可我還是經(jīng)常在他下樓洗澡的時候,或是下樓給我送饅頭的時候看到他的身影。他的衣服總共有三套,一套半舊的中山裝、一條白色浴巾、還有一件背后破了個大窟窿的白襯衫以及一條磨起了毛邊的白色休閑褲。他平時穿中山裝,洗澡時圍浴巾,偶爾單穿襯衫和休閑褲。 總的來說,易道是只很窮的妖怪,或者說是一只十分節(jié)儉的妖怪。難怪他每天只給我吃六個來路不明的小饅頭和咸菜,作為易道堂的唯一員工,我十分擔心我的妖怪老板付不出我的薪水。冒著被老板吃掉的風險,干著枯燥無聊的工作,如果連薪水都拿不到,豈不是很悲催。眼看一個月試用期飛快過去,心急如焚的我好幾次鼓起勇氣,準備勇闖二樓妖巢,討要我的試用期工資。 一天我正在努力準備討薪措辭,一群女孩叫喳喳地進了來店??葱7?,她們是附近職業(yè)學(xué)校的女生。 “易先生在嗎?”其中一個人問。 我搖了搖頭,于是她們不約而同地發(fā)出了惋惜聲。然后隨便看了看店里的東西,挑了幾件減肥符,美容符,好運掛件什么的走了。 對于易道堂來說這是筆大生意。我正美滋滋地將錢收好,又有一群女生進了店門。 “易哥哥在嗎?” …… 接下來的幾天每天都有很多顧客來。職校開學(xué)一周,易道堂吉祥飾品店的業(yè)績瘋狂翻番,來這買東西的男孩女孩幾乎都是沖易道的美色來的。欣喜之余,我實在沒忍住,好奇地問一群女生,她們是怎么知道深巷中藏著易道這個大帥哥? 聞言,有個小女生將自己的手機湊到我眼前,手機上的屏保就是易大妖尸的帥照。于是下班后我趕緊跑到附近了網(wǎng)吧,打開了從顧客手里要來的網(wǎng)址。 剛點開網(wǎng)頁,易道堂吉祥飾品店的大名便躍入眼簾。店名下方掛著一張易道的照片,也就是那個小女生的屏保照片。照片中,一襲中山裝的易道坐在客廳寫字臺邊的藤椅上,手里夾著一支經(jīng)常燃著卻永遠不吸的煙,扭頭靜靜地望著窗外。根本沒看鏡頭,根本掩飾不住那股漠視攝影師的意思。照片下標注著“易道堂首席驅(qū)魔師,大老板易先生”。正是這張拍攝于兩年前,散發(fā)著無限男性荷爾蒙魅力,男女通殺的易道帥照成了易道堂金字招牌。 聽小女生說,前不久職校校園廣播站的女主播上網(wǎng)時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這張的照片,頓時驚為天人。立刻做了一期節(jié)目,對古街深巷里的側(cè)顏無敵360°無死角驅(qū)魔師帥哥易道大贊特贊。所以她和同學(xué)才專程找時間到古街獵艷。 依我對易道的了解,那只冷冰冰的妖怪絕不會弄這么一個網(wǎng)站。果不其然,再往下拉另一張照片跳了出來。照片上是一個白白胖胖的男人,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笑得十分猥瑣。他的身份是“千年茅山道術(shù)繼承人,神算子,易道堂二老板,易道堂外聯(lián)主管,易道堂網(wǎng)絡(luò)技術(shù)員,秦天師”。 易道堂竟然還有一個老板,我怎么不知道?而且這個人還挺眼熟。盯著這張經(jīng)過ps高光,磨皮,美瞳以及畫筆處理過的照片研究了十幾分鐘,我腦海中靈光一現(xiàn),這個胖子不就是樓下那家香滿街牛rou面店的老板嗎? 好家伙,原來他也是易道堂的人。不用說他肯定知道易道是妖怪,還對我隱瞞真相,就不擔心我一不小心被易道吃了?虧我當初還對他的推薦千恩萬謝。 出網(wǎng)吧時天已黑透,咬牙切齒回到易道堂。推開門,客廳里除了穿著破白襯衫的易道竟然還有別的人。只見那人的身材圓圓滾滾的,穿著一件花花綠綠的肥大t恤,一條米色背帶褲。頭發(fā)束在頭頂,像一個圓鼓鼓的大包子。臉上帶著一副無鏡片黑框眼鏡。 才尋思找你,你自己就找人門來了。胖子,我見著你了。 可還沒等我開口,這廝就笑瞇瞇地跑到我身邊,親熱地攬住我的肩膀:“白霖,我有筆大買賣。吳老板的度假別墅里死了人,只要我們能幫他除靈,酬金十萬。”說到這他皺起了眉頭,“可是易先生不干。到手的錢不掙,我們拿什么錢付房租水費電費。老板不用吃飯,我們兩個要吃啊?!?/br> 聽他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我拉起他汗津津的手臂扔下肩膀,往旁邊移了一步,沒好氣地說道:“你誰呀,我們很熟嗎?” “唉,白霖,”他放佛很吃驚,指著自己臉,“是我啊,我介紹你到店里來的。樓下的牛rou面,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也是我的業(yè)余產(chǎn)業(yè),記得不?” 胖子,你不說這事還好,說起這事我就一肚子火。 “記得,你是二老板?!?/br> 胖子笑了:“對,我是二老板秦相容?!?/br> 我馬上將手伸到他鼻子底下:“二老板,給工錢。每天都要自己加餐,我只剩12塊5毛,再不給錢我就要餓死了。” 不敢跟妖怪討薪,還不敢跟人討薪嗎? 胖子愣住了,隨后換上了一副諂笑:“我是二老板不假,可我沒實權(quán),你我的工錢都該由大老板付?!闭f著抓住我的肩膀,將我的正面扭向易道,“易先生,我和白霖是人,我們要花錢。只是進別墅里住幾天而已,就當度假嘛,要不你讓白霖和我同去?” 易道根本沒注意聽我們的對話,他倚在窗口,靜靜地看著窗外,一雙薄薄的嘴唇抿得很緊,半天才回頭問:“你想去嗎?想去我們便去?!?/br> 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易道在問我,說實話我挺想去度假。但一扭頭,見胖子正用他那雙小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我,臉上滿是期待。我起了壞心,斷然拒絕:“老板,這幾天店里的生意很好,我身為營業(yè)員絕不離開崗位?!?/br> 易道點點頭:“那就不去。吃食在廚房,去吃吧?!?/br> “唉?!迸肿影Ш苛艘宦?,轉(zhuǎn)身朝外面走去。剛走到門口,他回頭白了我一眼:“你對我不仁,我不能對你不義?!闭f著將頭轉(zhuǎn)向易道,“易先生,每天只給她吃六個饅頭她會餓死的。人要吃很多米飯、rou、菜才行,給她加點餐吧,好不容易才找的女人餓死多可惜。另外天氣涼了,她該拿錢添衣裳了?!?/br> 行啊胖子,夠意思。我沖胖子的背影笑了笑,回頭剛好看到易道走到我邊上站定。 昏黃的燈光下,他眼底深處的暗紫色越發(fā)明顯,貓瞳一樣閃爍不定。 覺得不自在,我剛要朝后退,被他伸手一把扣住我的腰,然后將我整個人提起掂了掂: “瘦了,rou少,rou皮很冷。”半晌,他開口,聲音說得很輕。 我沒回答,因為已經(jīng)被他怪異的行為弄得整個人呆住了,雞皮疙瘩從頭頂蔓延到了腳底心。還沒等我回過神,他將我放回地上,轉(zhuǎn)身回了廚房。不一會兒端著那兩個小饅頭出來,一邊啃一邊上了二樓。 9、第二章 沒人性的老板將我的饅頭餐端走后就沒再下樓,我不得不掏出最后一個全麥面包救急。工資沒討到,存款又花光了,我腦海萌生出了跳槽的念頭。但工作那么難找,怎么辦呢? 正想得心灰意冷,就見胖子急沖沖地回來了。 他走得很急,雙手撐腿歇了一氣,才將一個方便飯盒放在寫字臺上:“易先生叫我回來的,給你帶的晚飯,吃吧?!闭f完喘著粗氣往樓上走。 見他神色不對,我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二樓的格局和一樓不一樣。沿著樓梯往上走,正對著一條走廊,走廊左右各有兩間鎖著的房門。易道的房間在最里面,胖子推開房門,探了探頭卻沒有進去:“易先生,你不舒服?” 我也擠到門邊往里看。 易道的房間很寬,但異常簡樸。正對著窗的位置放置著一張木床,床上好像只鋪了一層木板,木板上搭著一張藍白格子床單。床上沒有枕頭,沒有被子。墻邊擺著一個小衣柜。然后再無其他東西,和苦行僧的修行室有一拼。 屋里只亮著一盞昏暗的白熾燈。易道背著對門蹲在墻角,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按著墻,手指上伸出了純黑的尖指甲。青色的血管在皮膚下清晰可見,放佛蜘蛛網(wǎng)一般縱橫交錯,從手掌蔓延至衣袖深處。 這只妖怪怎么了?我正想發(fā)問,忽然聽易道低聲道:“秦相容,你先付白霖工資,明天帶她去別墅?!?/br> 胖子點點頭:“好的。”說著就要關(guān)房門。 我忙攔住胖子:“老板好像不舒服?!?/br> “沒關(guān)系,怎么回事一會兒告訴你?!迸肿雍翢o同情心地將房門關(guān)緊,然后拉著我下樓。 到了樓下客廳,胖子神秘兮兮地瞅瞅天花板,壓低了聲音:“白霖,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易先生,不是人,是妖怪?!?/br> 早就知道了,還用得著他告訴我? 我:“……” 胖子繼續(xù)道:“他沒什么大事,不過是吃了不干凈的東西。上次在我家吃了一口酸菜,他難受了三天。我想他一定不愿讓你看見他這副樣子,就讓他自己呆著吧。” 吃了不干凈的東西?難道是,饅頭?剛才上樓時我特地瞄了一眼,樓上根本沒廚房。天知道妖尸大人從哪弄來的饅頭,把我吃得面黃肌瘦,現(xiàn)在連他自己都被放倒了。不過雖然是妖怪,生病了也不能就這么放著不理吧。 正在胡思亂想,胖子在一旁驚訝出聲:“咦,聽到易先生是妖怪的事你怎么一點不吃驚?” 我:“……” 胖子走后,我在樓梯口盤桓了好一陣,終于輕手輕腳地上了二樓。剛才看易道的樣子好像非常痛苦,我實在放心不下。 “老板,你沒事吧?”小聲問著話去推房門,沒推開,門鎖住了。 半晌,里面?zhèn)鱽砹艘椎览浔穆曇簦骸拔覜]事?!?/br> 既然人家都這么說了,我只得轉(zhuǎn)身離開。 “胖子,你確定沒走錯?”眼前不過是一條僅能容兩輛車通過的土道,道上泥濘不堪,還長滿了雜草。道兩旁是一片黑壓壓的森林,厚厚的枝椏蔓延到土道上方,密得甚至看不到幾絲天光。哪個富商會將度假別墅蓋在鳥不拉屎,行動不便的地方? “嘁,我秦天師的本事之一就是找路。” “不是說出了城兩個小時就能到嗎,咱們走了四個小時,天快黑了?!?/br> “地圖給我?!备纱嘁痪湓?,車吱的一聲在路邊停下。左輪因為慣性陷進了深深的水洼,濺起一片昏黃的泥水漿子,將左側(cè)的車窗糊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自從早上給了我一張工資卡,胖子的臉色就不太好看。見狀他的臉色又沉了一分,這是他從租車行借的車,巨額押金還握在人家手里吶。 我將地圖拿給他,他仔細看了一眼,將地圖還給我,罵罵咧咧地繼續(xù)往前開:“方向沒錯,有錢人就是閑得慌,跑深山老林里蓋mb房子。要不是為了大爺?shù)氖f,請大爺來大爺也不干?!?/br> 我們一早出發(fā),在城里堵了三個小時,剛出城又遇上大雨,偏偏要去的地方路況極差。上上下下顛簸了好幾個小時,我的唯一收獲就是從胖子嘴里了解了一些易道的事。 聽胖子說秦家祖先學(xué)過茅山術(shù),是神算世家。但到胖子爸爸那一輩家道中落,就快要揭不開鍋了。那年胖子考上大學(xué),胖子爸爸正為兒子學(xué)費犯愁,易道突然來他家請他幫忙找一個人,作為交換易道會為秦家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有易道這只大妖怪相助,秦父很快名聲大噪,登門求助的人絡(luò)繹不絕。胖子大學(xué)畢業(yè)后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干脆接過父親的衣缽也做起了法師,還開了家易道堂吉祥飾品店。 我聽完將信將疑:“易道堂名氣很大?” 胖子急了:“沒吹牛,要不是易道現(xiàn)在只想呆著,什么事也不做,易道堂的生意多得做不完。前幾年咱有些積蓄,易道想歇著我就讓他歇著。不過嘛坐山吃空,前陣子我的股票套住了。再不接活干你我連饅頭都吃不上,上回請人設(shè)計網(wǎng)站,現(xiàn)在還欠人家工錢呢。不行,你我得一條心勸易道出山做事。世上到處都是錢,只要易道肯做,橫抓一把豎抓兩把?!?/br> 這無恥的胖子,揮霍光易道賺的錢,還想讓易道繼續(xù)出苦力,欺負易道是只老實的妖怪么?也不知那只生病的妖尸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易道讓你爸找誰啊?”我問。 胖子瞥向我,賊兮兮地眨了兩下眼睛:“你猜?!?/br> “猜不到,母妖尸?唉,對了,妖尸是什么……哎呦……” 正聊得起勁,汽車突然一顛,胖子趕緊踩住了剎車。 雨下得很大,濺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霧氣中出現(xiàn)了兩條岔道,一條往上,一條往下。 胖子翻了翻地圖,發(fā)現(xiàn)地圖上根本沒這個岔道,嘟囔道:“什么鬼路,我問問人去?!闭f完把地圖丟到一邊,打開車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