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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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安修無奈道:“林總,現(xiàn)在說這個是不是……” “我了解?!绷炙歼h拍拍凌安修的肩膀,“現(xiàn)在,我問你哦,你真的想離開肖城是吧?” “……” “安修?” “嗯?!绷璋残逈]想到自己居然會遲疑。 “那就好辦?!绷炙歼h打一個響指,“等你恢復的差不多,肖城又不在的時候我就帶你走。” 凌安修想了想,“肖城說他只能陪我一個月。” “明白?!绷炙歼h重新戴上墨鏡,“我會安排好一切,我先走了。” “嗯?!?/br> “對了,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br> “什么?” “肖城,他到底是不是陽痿啊?” 凌安修撇過頭,“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br> 幾天后,凌安修登上了回程的飛機。肖城為他找的療養(yǎng)院是在新加坡,他選這里的主要原因是離得近,坐飛機也要不了多久,肖城有個三天假就可以來看他。 療養(yǎng)院的環(huán)境自然沒得說,畢竟就用錢砸出來的。凌安修無意中聽說光是在這里住一天就要半個月的工資。不過凌安修住得非常心安理得。反正肖城自己都不在乎這幾個錢,他更不需要為人心疼了。 肖城替凌安修把一切都安排好,又耐心地照顧了他大半個月,直到家里和公司都催個不停,才戀戀不舍地和凌安修告別。 “我馬上就會回來的?!毙こ窍蛄璋残薇WC(雖然凌安修根本不需要他的保證),“少則一周,多則半月。你在這里一定要好好配合醫(yī)生,按時吃飯,知道嗎?” 凌安修聽肖城說這些老媽子的話聽得耳朵都生繭了,粗魯?shù)攸c點頭。 “我每天都會給你打電話,你一定要接?!?/br> “……” “好不好?” “……知道了?!绷璋残薏荒蜔┑?。 肖城終于滿意地笑了,“還有那件事,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能給我我想要的答案。” ☆、第 20 章 凌安修舒舒服服地躺在椅子上曬太陽,旁邊放著一杯果汁和一個白色的蘋果機。一聲提示音,凌安修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又是肖城的短信。在肖城離開的這幾天,他每天至少要打三個電話,發(fā)十幾條短信。大部分的短信和電話都會被凌安修直接忽視,不過他還是會回個一兩條,以告訴肖城自己還乖乖地但在療養(yǎng)院。 凌安修瞟了一眼手機屏幕:安修,你在干嘛呢?我很想你。 凌安修淡定地繼續(xù)曬太陽。他現(xiàn)在被允許進行一定程度的行走,每天在護士和醫(yī)生的照看下一點一點的進步。他看著停在草坪處不遠的白鴿,思考著要不要走過去逗逗它。 肖城已經(jīng)習慣了凌安修的冷漠,沒過多久第二條短信又發(fā)了過來:我最近在出差,這邊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可能要晚幾天才能去看你。不過我會盡快趕過去的。 凌安修心里一動,立刻回了短信:你慢慢忙,不著急。 正在北京的肖城收到這條簡單的短信,竟然有些欣喜若狂。其實這也能理解,畢竟凌安修給他回的短信從來不超過三個字。短信的內(nèi)容大部分是:嗯,哦,呵呵…… 肖城坐在地上,房間里一片黑暗,唯一的亮光就是他的手機。 手機突然發(fā)出一聲電量不足的報警,肖城剛想爬起來拿充電器,房間的門就被打開了。 突如其來的陽光讓肖城睜不開眼睛,在一片模糊中,他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在慢慢朝他走來。 肖城緩緩地站起來,一陣暈眩向他襲來。這是典型的低血壓癥狀——肖城已經(jīng)一整天沒有吃任何東西了。 肖城緩了半分鐘,才抬起頭,注視著來人,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爸?!?/br> 肖嚴直直地坐在床上,仰視肖城,卻沒有一絲示弱感,“聽說你想鬧絕食?” 肖城把目光從和他有五成相似的臉上移開,“我只是想出去?!?/br> “出去?”肖嚴的聲音很低,卻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力量,“出去干嘛?找你那個小情人?” 肖城咬著嘴唇,他知道反抗肖嚴從來不會有什么好結果,但他還是認真地開口了:“爸,你別這么說他,他不是……” 肖嚴也不廢話,一個耳光就扇了過去?!坝行┦虑?,我看在眼里,也懶得管你。你自己說說,你在那個男人身上花了多少錢?這些都不是重點,你現(xiàn)在居然為了他要和林思琬解除婚約。你也不用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親生的,如果不是,你早就被我打死了?!?/br> 肖城俊美的臉上顯現(xiàn)出一到觸目驚心的傷痕,深邃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退縮。他沒有為自己解釋,他也不需要要解釋,畢竟肖嚴說的全部都是事實,他只是固執(zhí)地重復:“爸,我要出去。” 肖嚴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一天不夠,就關兩天,兩天不夠,就關三天……關到你想清楚為止?!毙勒f完,起身準備離開。 “爸?!毙こ墙凶⌒?,“你有什么不滿直接沖我來,不要去找他的麻煩?!?/br> 肖嚴停下腳步,冷聲道:“一個那樣的人,還沒有資格讓我親自動手。當然,如果有必要的話,我也不介意替你想清楚?!?/br> “爸!” 肖嚴走后,房間又恢復了一片黑暗。肖城不想打開燈,在這樣的黑暗中,他能更加專心地思念那個人。他總是有一種錯覺,等他打開燈的那一瞬間,凌安修就會出現(xiàn)在他面前。 肖城坐在地上,靠著床,抱著雙腿,頭放在膝蓋上,像一個被遺棄的、委屈的孩子。當年他被同學欺負,在放學后一個人在教室里小聲的啜泣,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模樣?可是,那個笑著向他伸出手的男孩卻不會再出現(xiàn)了。 肖城在黑暗中勾起嘴角,無聲地笑,笑著笑著,眼淚就無聲地掉了下來。 凌安修,我好想你…… 在現(xiàn)實和幻想的交錯中,肖城迷迷糊糊地昏睡了過去,這一睡,就是一整天。 一整天沒有接收到來自肖城的任何消息,凌安修有些納悶,不過他也沒有多想。今天,林思遠的人找到他,告訴他隨時可以帶他走。 “你想什么時候走?” 凌安修笑道:“越快越好。” 此時此刻,來人正在和療養(yǎng)院交涉。療養(yǎng)院的人似乎不想放凌安修,想來肖城應該叮囑過他們。不過,凌安修相信林思遠的實力,既然他答應了自己,就沒有理由做不到。 凌安修自顧自地收拾好東西,雖然他有預感他馬上就要從這個世界離開了。副本已經(jīng)進行了這么久,卻還沒有得到系統(tǒng)的任何提示。凌安修知道這是由于自己把肖城虐得還不夠,可是現(xiàn)在,除了一聲不響的離開,他真想不出別的辦法了。 “凌先生,我們可以走了。” 凌安修答應了一聲,站在窗前,用力揮手,把手機扔進了花園里的人工湖里。 “凌先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從新加坡直達北京的班機,我們必須從周邊的國家轉機……” 凌安修看著湖面上的層層漣漪,心不在焉道:“你決定就好。” 一路上,凌安修都處于一種恍惚狀態(tài)。林思遠的人一直在和他商量路線,他也只是隨便敷衍。他根本不在乎去哪里,他只想知道他什么時候可以離開這個時間。 而系統(tǒng)給他的答案一直都是:還不夠。 “凌先生,您沒事吧?是不是腿不舒服?” 凌安修搖搖頭,隨便笑笑:“不,只是覺得胸悶心痛。” “您先忍耐下,等到了,林先生會立刻安排您進醫(yī)院檢查?!?/br> “嗯?!绷璋残蘼唤?jīng)心地點點頭。 坐了一會兒,優(yōu)雅動聽的女聲就在候機廳響起:“尊敬的旅客,從吉隆坡到北京的mh370……” 凌安修猛地抬起頭,一把抓住身邊人的衣服:“今天幾號?” “呃?三月八號……” “媽的!快阻止他們!”凌安修跑了幾步就倒在地上,腿上傳來鉆心的痛。 “凌先生!” “快去告訴機場的人!這架飛機不能……”凌安修話說到一半,就猛地停了下來,他突然發(fā)現(xiàn),不管他怎么努力,都不能說出他想說的話。 系統(tǒng)的聲音再次在他腦海中想起:這是一個平行世界,你雖然不屬于這里,也必須遵守這里的規(guī)則。 “不讓說我寫出來也不行嗎?!” “你覺得他們會信你嗎?”系統(tǒng)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此時聽起來是如此的刺耳,“更何況,沒發(fā)生那件事,你就不會得知結果,更不會有阻止的機會。這本來就是一個悖論。你永遠無法走出去?!?/br> 凌安修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那么,我會死嗎?” “在這個世界里,你只有一種死的理由,那就是沒有完成任務?!?/br> “很好?!绷璋残蘼冻鲆粋€扭曲的笑容,沖身邊的人說:“借一下你的手機?!?/br> 凌安修深吸一口氣,輸入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電話一接通,就立刻被接起來了。肖城的聲音很沙啞,聽起來卻無比的興奮,:“安修?是你嗎?!你昨天怎么一天沒有回我短信?我很擔心你……” “我現(xiàn)在在吉隆坡的機場?!绷璋残捩?zhèn)定道。 “什么?”肖城的聲音竟有幾分顫抖,“你為什么會在那里……你、你還是要走嗎?我不允許!聽著凌安修,你哪也不許去,我馬上就去找你。” “不用了。你不是在北京嗎?我馬上就飛過去,六點半就能到了。” 肖城沉默幾秒,“安修,你是來找我的嗎?” “是。上次你問我的事情,我已經(jīng)有了答案,等我到了,我就告訴你。” “好,我等你。”如果凌安修能看到肖城,就會發(fā)現(xiàn)肖城從一個半死不活的人立刻變得充滿活力,“我一定會等你?!?/br> “嗯?!绷璋残迴斓綦娫挘D身對來人說:“我們登機吧?!?/br> “你為什么這么做?”在凌安修踏上飛機的那一秒,系統(tǒng)發(fā)出這樣的詢問。 “讓他用一生等一個永遠等不到的答案?!绷璋残廾嫒舯壑袇s蒙著一層白霧,“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我要拖他一輩子?!?/br> 系統(tǒng)靜默幾秒,“看來我要對你的屬性重新定義了?!?/br> 凌安修朝飛機上能看到每一個人微笑著,“那么,現(xiàn)在夠了嗎?” “歡迎回來?!毕到y(tǒng)如此說道。 ☆、21渣攻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