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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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委分設(shè)七個軍區(qū),四個總參部,而此刻京城軍區(qū)某裝甲兵分院訓練場內(nèi),一支秘密召集的小隊伍正結(jié)束了探親假,聚在一起難得的輕松說笑一回。 蔣東升回來的不是最晚的,部隊距離京城不算太遠,還有幾個離家遠的兵晚到,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回遲一天。 部隊宿舍簡陋,但是收拾的格外整潔,一個個被子疊的如切塊豆腐一般,連一向隨意散漫的蔣少也不例外,他的軍容軍務(wù),還能排上頭幾位,也確實下了功夫了。 天氣太熱,蔣東升一進宿舍就出了一身汗,他看了一眼那邊的窗戶,雖然開著,卻也只進來熱風。他本身體溫就比常人熱一些,出汗也多,這會兒襯衫已經(jīng)全部濕透了,干脆脫下來換了一件。 蔣少這邊一脫上衣,后面那幾個原本在聊天的兵忍不住吹了口哨,調(diào)笑道:“喲,這戰(zhàn)況夠激烈的?。『蟊扯冀o抓花了,嘖嘖!” 有一位年紀大些,看著有小三十的男人厚道些,只是此刻也笑了道:“怪不得小蔣成天鬧著要出去,原來想家里媳婦了啊?!?/br> 蔣東升偏頭往后看了一眼,臨走前把人欺負的狠了,夏陽在他背上撓了不少印子出來,這會兒一道道的紅痕還真的挺明顯。不過這明顯值得夸耀的成分更多,蔣少大大方方的亮著他那一后背指甲抓過的紅痕,得意洋洋道:“是啊,我媳婦抓的!” 宿舍里靜了一會,其他幾個沒成家的毛頭小伙子一起沖蔣東升撲了過去,嗷嗷喊著要收拾他:“太過分了??!你這也太過分了,我連女朋友的手都沒拉過一下……” “我女朋友還沒影兒呢,我cao,怎么比我小好幾歲的人連媳婦都有了??!不成,你好好交代,什么時候定下的親事?不會是你半路搶來的吧?” 另一個大概平時就被蔣東升收拾過,瞧著蔣少那后背上的痕跡,更是一臉的酸氣,“跟班長客氣什么!把丫的褲子扒嘍扔出去!大家一起上,不用怕他??!” 蔣東升所在的這個射擊班里,不論以前的軍銜,無論是正營還是副團,統(tǒng)統(tǒng)掛了四方形的紅領(lǐng)章,當了學員兵。這個新組成的小集體里面一切靠實力說話,蔣東升年紀雖然小,但是他單兵作戰(zhàn)成績最好,擔任了班長的職務(wù)——據(jù)說回來就提排長了。 所謂的單兵作戰(zhàn)成績,不止包括射擊一項,蔣少的體能也是最強的。剛才嗷嗷喊著要扒他褲子的那三個兵,沒一會就被蔣少扯下褲子扔到走廊上去了,一時急的在外面敲門,“班長!班長我們錯了!班長,求求你開門啊,郭教員一會要來啊嗚嗚嗚……!” 蔣東升放他們進來穿衣服的時候,通知他們?nèi)ao場緊急集合的哨子也吹響了,幸好這幫兵半夜集合習慣了,穿戴整齊不過分分鐘的事兒,一路跑步去了cao場。 這原本是裝甲兵訓練的cao場,地方大,模擬的障礙體也沒有拆除,只是被隔開分做了幾個訓練區(qū)域,不同區(qū)域訓練課目不同。 一個穿著草綠色軍裝的中年人,正微微弓著腰在一排士兵前面巡視,他一只眼睛受了傷,即使身上的軍裝包裹的嚴實,但是也無法隱藏他從耳后一直劃到頸間粗淺不一的傷疤,甚至連露出的手腕、手背上,也有著疤痕,帶出一股猙獰之氣。 前面的士兵站的筆直,目光平視,臉上的表情也一絲不茍,絲毫不敢在這位冷血著稱的郭教員面前露出一點松懈。 蔣東升個子高,占了一個排頭的位置,他臉上的表情也是難得的一本正經(jīng),沒有絲毫平時吊兒郎當?shù)哪?。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滑下,順著臉頰流到喉結(jié)上,他一點都沒有動作,依舊腳跟穩(wěn)穩(wěn)地站在那,臉色沉著,平視前方。 一身刀疤的郭教員慢慢站在蔣東升面前,端詳了他一會,好半天才用沙啞的聲音道:“好,全體都有了!向右看齊!” 他的聲音像是粗糙的砂紙擦在玻璃上,難聽極了,但是全部的士兵在聽到他口令的同時迅速的做出了反應(yīng),幾個呼吸間便排列整齊,等待著教員訓話。 “目標,射擊場!跑步前進!” 部隊的訓練是枯燥的,也是極限的折磨,郭教員的訓練更是如此。這位一身刀疤的中年男人,僅用了半年就把手里這幫兵從頭到尾整治服帖了。郭教員曾經(jīng)是第一位提出全軍大比武的人,他更是一舉奪得全軍第一,甚至有了自己的一套教學法,其中單兵實戰(zhàn)訓練的方法更是在軍中普及推廣起來。 是的,實戰(zhàn)。他是從戰(zhàn)場上下來的人,講究的沒有那么多花哨的動作和所謂的規(guī)范,要的只是一個狠字,如何在戰(zhàn)場上多贏一份生的希望。 郭教員拿手的是單兵作戰(zhàn)訓練,接手第五機械廠與軍部分配的81自動步槍測試任務(wù)之后,手里帶著的兵更是從全軍中挑出的一等一尖子兵。這些兵也有不少是立了軍功送來的,手里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不少,但是落在郭教員手里照樣被當成新兵蛋子狠狠地整治了一番。 前來報道的這些各軍區(qū)的尖子兵,按照各兵種分了不同科目的班,蔣東升他們這個班是射擊班,但是聽說還有單兵進攻班、單兵防御班、投彈班和刺殺班等其他班,這讓他隱隱覺得,這次被選調(diào)上來的人,并不只是單純的測試81自動步槍的性能,好像還有更大的事即將發(fā)生。 郭教員讓蔣東升帶隊去了射擊場,那里已經(jīng)立好了射擊用的鋼板胸靶。他用那只尚還完好的眼睛一一掃過眼前士兵們的面孔,冷聲道:“今天的課目是立姿掩體內(nèi)快速射擊,目標是150米距離上的80個鋼板胸靶,每人40個。聽我口令——” 全體迅速托搶,蔣東升對自己手中那支81自動步槍已經(jīng)熟悉的像是自己的手,瞇著眼睛,等待最后的指示。 “放!” 一個口令,同時射擊!槍聲乍響,蔣東升眼睛瞄準槍靶,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有手指在迅速扣動扳機,身體也像是本能一般做著微小的動作,減少射擊后的震感,讓子彈更加精確的射入鋼靶。 蔣東升最后一發(fā)子彈打完,旁邊的郭教員忍不住收縮了眼中的光芒,他自從帶這個兵開始,他就在不斷的進步,今天更是破了他從剛訓練開始到現(xiàn)在的最高紀錄。40發(fā)子彈,40秒鐘,把40個鋼板胸靶全部打倒,比第二名領(lǐng)先打完3靶。 其中,40秒內(nèi)單手換裝彈夾3次,僅用的時間不足3秒鐘。而這個名叫蔣東升的新兵,平時訓練裝彈的時間,也基本控制在3秒,用槍像是他的本能,這樣的人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槍械天才。 可是即便是天才,也有讓郭教員頭疼的時候,想起這小子之前鬧了幾次要回家探親,他關(guān)了幾次小黑屋這臭小子也不學好,實在是個刺頭兵。 蔣東升領(lǐng)先射擊完畢,站在那等指示,原本探親休假回來還有一點想念這個嚴肅的郭老頭,但是看到那位向來手狠的郭教員臉色陰沉沉的看著他,一時心里咯噔了一下。蔣少知道,今兒的訓練任務(wù),怕是輕松不了了。 “100米人頭靶,準備!!” “150米距離40個鋼板胸靶速射,準備??!” “50米打酒瓶,蔣東升,出列?。 焙谥鴱埬樀墓虇T,怎么也看不慣自從探親回來就時不時傻樂的蔣東升,尤其是這小子回來給他遞了一條煙之后竟然還敢張口問下次休假的時間,這簡直就是欠抽。郭教員指著那邊,喝道:“你去那邊扔酒瓶子,要移動的,小心別挨了槍子兒!” 蔣少狼狽擦了一把汗,道:“是!”他來的時候還特意送了好煙,到底是哪兒惹著黑臉郭了??? 蔣東升在部隊當真刻苦鍛煉了一把,有郭教員制定了魔鬼訓練目標,他們這些人沒一個好受的。整個射擊班雖然都是好手,但是爭的也厲害,誰也不服氣誰,蔣東升心里那份血性也被激發(fā)出來,白天練睢準,晚上練舉槍、練壓子彈,每天十幾個小時枯燥無比的訓練,站得腳腕疼、膝蓋疼,可是瞧著排在班里第二的那個副班長咬牙追趕的模樣,蔣少也拼了! 他可是跟夏陽說了,他在部隊當排長了??!黑臉郭可是說過,要是掉下第一,這排長就換人,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掛個副排長的頭銜回去見夏陽! 蔣東升的潛力一點點被挖掘出來,只是這也讓他吃了些苦頭,磨練出一身硬朗拼狠的鐵血軍人氣,他舉槍的時間太長,手臂酸脹不消,手也被磨出了血,打熱的槍管簡直能把手燙起了血泡,可蔣少全然不顧。起初是為了夏陽,后來卻是男人的本性,誰也不想輸! 軍營里白天訓練,晚上也請來了專門的教員給他們做戰(zhàn)術(shù)指導,那位帶著眼鏡的教員雖然瞧著戰(zhàn)斗能力不怎么強,但是說出的理論卻是經(jīng)過千百遍研究的,十分讓人信服。 “白天訓練的課目我也在一旁看到了,大家射擊都有提高,槍械控制能力也不錯。尤其是150米距離內(nèi)的鋼板胸靶速射,想必你們也感覺出了,比起之前的56半自動步槍,81式更適合部隊應(yīng)用訓練……” 他在前面的沙盤上擺動一下,做出了叢林山地戰(zhàn)的模型,道:“設(shè)想敵人一個排的兵力在距我200米發(fā)起攻擊,一名戰(zhàn)士在掩體內(nèi)阻擊,你們手中用的81自動步槍,可以在一分鐘內(nèi)火力封鎖敵人的進攻。也就是說在連續(xù)射擊的強力壓制下,敵人還未沖到我陣地前,就被全部消滅?!?/br> 蔣東升在看到那位戰(zhàn)術(shù)課目教員擺出的沙盤時,目光微微動了下,他跟著蔣老從小兒就玩這個。蔣老當年南征北戰(zhàn),用了不少地區(qū)的例子當做沙盤游戲教給他,而這個教員擺出的叢林山地的位置,如果他沒看錯,應(yīng)該是云南邊境。 84年初,老山告急,而和越南的這場在炮火中開始的戰(zhàn)役,怕是短時間無法結(jié)束。 蔣東升上過戰(zhàn)術(shù)課目之后,在兵營中的訓練更加刻苦,簡直自律到令人發(fā)指的地步。他像是換了一個人,拼了命一般磨練自己的射擊技巧。之前郭教員說的話,蔣少聽進去的不多,如今卻是一個口令一個步驟,他的動作像是一臺冷冰冰的槍械機器,但是這些動作,卻總能在互相對戰(zhàn)中讓他壓倒性的取得勝利。 整個射擊班被帶動起來了,一個個咬牙不服輸,魔鬼訓練的強度在增加,短短半個月,每個人都像是脫了一層皮,曬得像黑炭一般,卻也變得一個個槍桿子似的精神抖擻,目光銳利。 作者有話要說: “戰(zhàn)前拍照”篇: 眾兵哥:報告!姿勢擺好了!可以咔嚓了! 攝影師:呃,快門的聲音雖然也是咔嚓,但是你們說出來腫么像是要砍人……("▔□▔)還有,那邊的小首長,麻煩你給我一個正臉行嗎…… 蔣東升:沒事,拍我后背吧! 眾兵哥(怒):你后背上早就沒印兒了,你他娘的到底要炫耀多久??!揍他??! 攝影師(抽泣):各位首長,咱們拍完再打成不 t_t 155鷹擊長空 訓練的任務(wù)在加重,開始上了一些偵查課目。蔣東升心里有數(shù),他之前和云虎在武城打靶的時候,曾經(jīng)聽38軍的三色迷彩教官提過,79年打越南的時候,他們沒有專門的偵察兵,所謂的狙擊步槍也不過是老兵自己綁了一個粗糙的瞄準鏡湊合上去用,吃了大虧。 而此刻,他們這樣密集的特種訓練課目,很有可能就是為云南邊境上的戰(zhàn)事準備的。 郭教員仿佛是一只獨眼的狠厲鷹隼,盯著這些年輕的士兵,在他們經(jīng)過大量訓練已經(jīng)疲憊不堪的情況下,再壓榨出他們最后一分力量,突破這個極限。他訓兵毫不含糊,人又不愛說話,整個人陰沉沉的,如果不是長期呆在一起,怕是第一次見面的人容易對這個一臉刀疤的男人沒幾分好感。 蔣東升緊跟上郭教員的訓練進程,他知道這個時候多糾正一分錯誤,到了戰(zhàn)場上便會多一分的保命機會。他們沒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這幾年的太平日子,讓軍中已經(jīng)隱隱松懈下來。 射擊班的這些兵十分爭氣,他們不但跟上了訓練速度,甚至每個人都磨練出自己的一技之長。蔣東升在其中更是爭氣,他像是一塊海綿,不停的取長補短,就連一向習慣黑臉的郭教員也難得夸贊了他幾句。 隔月,初步測試81式槍械的任務(wù)圓滿完成。 郭教員對這些各大軍區(qū)選送上來的射擊能手們,也露出了幾分好臉色。他站在自己帶的這些兵前面,終于能感覺到他們身上的幾分血氣,這才是真正合格的軍人。軍人本身就是一種武器,他們出鞘見血,保家衛(wèi)國,容不得絲毫的優(yōu)柔寡斷! 這一項任務(wù)結(jié)束之后,并沒有立刻將這些精挑細選上來的尖子兵送回原部隊,而是開了一場動員大會。如同蔣東升所預(yù)料,他們下一站的目的地,是云南邊境。 蔣東升坐在小板凳上,挺直了腰背,如同一支筆直的標槍。他盯著前面貼在紅色幕布上的一串動員號召口令,眼神里微微動了下,繼而變得更堅定了。 郭教員送走了自己來京城后帶的第一批兵,但是卻沒有離開京城,而是去拜訪了京城軍區(qū)的一位參謀長。 郭教員名叫郭興,他這次來京,是被軍部幾個老家伙特意邀請來做81自動步槍特訓的。前些年文化運動,這些軍部的老家伙都受了些磨難,如今剛好過一些,便心心念念想著整頓軍中各項事宜,其中最關(guān)鍵的就是士兵的戰(zhàn)斗能力和武器槍械的革新推廣。 郭興騎著自己破舊的自行車,他的腿腳似乎有些殘疾,平時走路慢還看不出,騎車的時候便有些微的吃力。他一路騎車去了一個小胡同,敲開了參謀長的院門。 接待他的那位參謀長,一開門就愣住了,“你,你是郭興?” 郭興站在那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一個勉強稱得上笑的表情,卻將那道刀疤擠壓的越發(fā)扭曲,顯出幾分可怖。 參謀長哽咽著說不出話,他還記得他當年陪著羅大將一同在大比武上瞧見郭興的樣子,當年二十歲出頭的郭興,笑容爽朗,怎想不過十幾年的時間,竟然活像變了一個人。 參謀長對著他眼睛發(fā)澀,卻是抖了半天唇一句話也安慰不出來,“你……你這些年,受苦了?!?/br> 郭教員對此,只是默默的舉起手緩慢而堅定地行了一個軍禮,他緩緩的張開口,用粗糙沙啞的聲音說出了同十幾年前一樣的話:“74軍124團郭興,前來報道,向參謀長和羅大將問好。” 十幾年過去了,當初那個在第一次全軍大比武上奪了第一的硬朗小伙子,已經(jīng)徹底變了樣子,他當年是佩戴著軍功章來京城提出全軍教學法的,而如今奉命回到京城,卻是一身的刀疤、滿眼的陰霾,像是一只獨居久了的困獸,再不敢相信他人。 這樣的落差,幾乎讓接待他的那位參謀長落了淚。 “羅大將去了國外治療,他臨走的時候,一再打申請希望能調(diào)你回來,說你是不可多得的軍事天才……他要是知道你現(xiàn)在回來帶兵,一定會很高興?!眳⒅\長請了他進來,遞了一杯茶給他不無感慨的道。“你回京的時候,正好是首長離開的日子,可惜還是錯開了一步?!?/br> 郭教員接過茶的手頓了下,沙啞著聲音道:“怎么,羅將軍他身體不好嗎?” 參謀長跟了羅大將很長時間,可謂是老部下,聽見他問也沒瞞著,道:“將軍的事情有些特殊,他去年剛回了軍部,身體一直不好,在京城治療。就這一年,光給你打申請就打了五次啊?!?/br> “是。”郭興捧著茶,眼神里微微有些情緒起伏,連聲音也更加低啞了幾分。“他是我的老首長,更對我有知遇之恩?!碑斈暌皇橇_大將慧眼識英雄,他一個毫無身份背景的小兵又怎么會有那樣大放光彩的機會?要不是羅大將一再的推薦和堅持,小小的一個郭興,也不會成為全軍第一人。 參謀長想起當年,也是一陣唏噓,同郭興聊了一陣,又把話題轉(zhuǎn)到了他最近帶著的兵上。他在京城久居,又是京城軍區(qū)里的,對軍區(qū)大院里的事情知道的還算清楚。 “你去的那個訓練基地里,有沒有一個姓蔣的男孩?大概十九歲的年紀,個子很高……”參謀長想了想,又拍著手笑道,“對了,還很能吃,一頓飯能趕上五個人吃的多。” 郭興微微皺眉,“你是說蔣東升?怎么,你認識?” 參謀長笑笑,道:“見過幾次,你還記得當初和羅大將一起坐在主.席臺上看全軍大比武的蔣老嗎?這孩子就是蔣老家的?!?/br> 郭興眼神略微跳了下,似乎有點想不到,“竟然是蔣家的少爺?” “是啊,聽說小時候身體不太好被蔣老養(yǎng)在身邊,老爺子手把手教出來的。他在部隊表現(xiàn)的還好嗎,是不是打槍好,又難管教,讓你恨得牙癢癢啊?” 郭興提起自己帶出來的兵,神情也難得放松了些,唇角帶了點笑意道:“剛開始是難管,不過后來多訓練幾天就好了,他槍械不錯,是個好苗子。培養(yǎng)好了,假以時日一定可以……”他說道這里,卻是自己把話斷住了,端著杯子喝了口茶,也不再繼續(xù)說下去。他能教的,無非是怎樣做一個兵王,之前不知道蔣東升的身份,還可以把一身的本事教給他,但是蔣家那樣的門第,哪里會讓蔣東升當一輩子的小兵。 無論是如今萬一挑一選出來的偵察兵也好,還是以后成為全軍大比武上最厲害的兵王也好,說白了,都是戰(zhàn)場上的高級炮灰。 郭興想到這里,卻又忍不住皺眉,如果當真是蔣家的人,為什么又會一起被選去當了前線上的偵察兵? 參謀長在和郭興談?wù)撌Y東升,而此刻在蔣老住的地方,也來了幾位訪客,談?wù)撻g,也提起了蔣東升的名字。 蔣老的書房里來了三位訪客,其中一個身著灰色便裝的男人坐在那,身后跟著的兩個人雖然也穿了便服,但是一身硬朗的軍人氣息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住。為首的灰衣男人大概三十幾歲的年紀,坐在那正和蔣老談笑,很是熟稔的樣子,“之前就聽吳輝他們幾個說了,聽說小公子槍法不錯,很有天分,沒想到在其他方面也很有天賦啊。” 蔣老這段時間也聽了不少部隊里打來的關(guān)于蔣東升的報告,一直密切關(guān)注著這臭小子,聽見那人夸還只當他在說軍營里的表現(xiàn),笑了擺手道:“那小子還嫩著呢,也就會打幾槍罷了,還得多鍛煉鍛煉,才是個好兵?!?/br> 灰衣男人身后站著的一個人忍不住插嘴道:“老爺子您太謙虛了,蔣少和云虎上次跟我們一起野外訓練過,我瞧見他打過幾次靶,那可真是沒得說!” 蔣老呵呵笑了,卻是把這番話默認下來,他的孫子,那的確是有幾分本事的。他看了灰衣男人,關(guān)切道:“對了,小岳你這次怎么回來的這么早?那邊的事情忙完了?” “其實,我這次來有些事想求您老人家?guī)兔?。”灰衣男人咳嗽了一下,沖后面使了個眼色。 后面的吳輝立刻接了話,道:“上次首長忙著去b國出任務(wù),沒能及時聽到我們匯報,等回來知道蔣少的時候,讓第五工業(yè)部那幫人搶了先。這回我們首長一回來就立刻來求您老人家了……”他臉色還帶著幾分黝黑,瞧著是常年出任務(wù)的,仔細看卻是當初在武城的時候一直夸贊蔣東升的那位三色迷彩。 旁邊另一個瞧著憨厚些的,也張口道:“老首長,我一直聽吳輝說起,只是任務(wù)太忙,沒來得及拜訪,一直想瞧瞧東升呢?!彼斈晔鞘Y老手底下的兵,喊一聲老首長也不為過,說著又嘆了一句,“我當初還抱過他,一轉(zhuǎn)眼都成大小伙子了,要是能瞧瞧他怎么本事那就好了?!?/br> 蔣老對著這幾位也不客氣,笑罵道:“猴崽子,還跟我這兒打上親情牌了?你們這一個個的,跟著小岳在外頭出了幾年任務(wù),別的沒學會,我看啊,坑蒙拐騙一個沒少學!” 灰衣男人坐在那只笑不說話,顯然是對自己的教育還是有幾分自信的。 156鷹擊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