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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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建康卻是在那邊跟李小瑜聊的十分盡興,他原本就是李小瑜的影迷,這會兒又瞧見李小瑜清純漂亮的樣子,同他說話也是溫柔體貼,這簡直太符合他心目中的想象了。 李小瑜這時候還不知道朱建康是誰,但是瞧著許多人圍著他說話,也知道這是一位背景不錯的子弟,因此也下了幾分心思來同他聊天。不一會便得知這位是朱家的小少爺,更是對朱建康殷勤起來,兩人言笑晏晏的模樣,倒是引來其他人側(cè)目。 蔣易安瞧著李小瑜低眉斂目的樣子,眼睛也微微瞇起來。他前段時間去冀州瞧過蔣夫人,母子見面,自然也聊了不少事情,更甚至還拿到了幾張老照片。蔣夫人給他看了蘇荷的照片,也告訴了他一些當年的真相——自然,這個真相是蔣夫人所認可的,并不是外界所有人都認可的。蔣易安對那個瘋女人,對瘋女人的兒子都沒有什么好感,自然也不會喜歡眼前這個模仿瘋女人當年穿戴打扮的李小瑜。 蔣夫人一再叮囑他要緊緊跟隨父親蔣宏的腳步,他做到了,但是時間長了父親就像是遺忘了母親的存在,薄涼的讓人心驚。這個李小瑜,就是蔣東升插在父親胸口上的一道刺。有這樣一個可以睹人緬懷過往的女演員在,也難怪父親這么長時間沒有去看過母親。蔣易安手指在玻璃汽水瓶上摩挲幾下,看著李小瑜的目光也越發(fā)深意起來。 如果促成了朱建康和李小瑜,朱建康一定會對他更加看重,而沒有了李小瑜這個人在眼前,他父親蔣宏就會再次想起遠在冀州的結(jié)發(fā)妻子。十數(shù)年的夫妻,再怎么樣也是有感情的吧? 幾日后,朱家趕在最后軍檢結(jié)束的一刻主動聯(lián)系了蔣宏,在表達了對蔣家小輩落選的遺憾后,又關(guān)切的告知蔣宏,若是蔣家愿意,他們可以一起向軍工院提出一份保送申請,讓蔣家更換人選,由蔣易安去就讀軍工院。 蔣宏自己不敢做主,便打電話去跟蔣老請示,得到的結(jié)果同之前一樣,蔣老對朱家的示好完全不予理會,依舊堅持讓蔣東升去讀軍校。 蔣宏還想再勸父親幾句,在他的觀念里,家里去一個也總比一個都不去的強。況且蔣易安的成績一向穩(wěn)定,這比最近才成績突飛猛進的蔣東升更讓蔣宏信任一些。 “……這是東升要走的路,咱們家今年如果非要有一個人從軍,那也只能是東升!既然那孩子自己爭氣考上了,咱們就一定要讓他讀到軍校才對!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你自己心里也拿定主意,不要人云亦云。朱家的安排?你姓蔣,你老聽朱家的安排做什么!” “可是東升條件不過關(guān)啊,不如讓易安去試試……” “條件不過關(guān),就創(chuàng)造條件讓他過關(guān)!易安我另有安排,你不用再多說了?!笔Y老在電話里的語氣堅決道。 蔣宏見父親一心扶持蔣東升去軍工院,也就沒敢再提替換軍校名額的事兒。他之前也曾經(jīng)想過讓兩個孩子都去念軍工院,畢竟那是頂尖的軍校,進去讀書也有幾分面子,但是今年干部家庭的孩子卡的特別嚴格,即便分數(shù)夠了有朱蔣兩家的推薦也只能錄取一個。 如今老爺子又一口堵死了蔣易安去念軍校的出路,他們家怕是今年一個人也選不上。去年的時候,他一個jiejie家的女孩兒還讀了軍工院呢,蔣宏嘆了口氣,頭一回覺得自己有心無力。 天氣悶熱,蔣宏在小樓辦公的時候是開著門窗透氣的,只是他這會兒只顧著想自己的事情,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口站著的蔣易安。 蔣易安站在書房門口聽的一清二楚,他雖然不知道電話里蔣老是怎么說的,但是通過父親的反應和對話便能猜出大概。他臉色難看的厲害,嘴角抽動了好幾下也沒能做出一個什么表情,倒是透出他內(nèi)心深處最強烈的嫉妒和壓抑。 作者有話要說: “作為一名勉強60分的爺爺我也是會偏心的”篇: 朱老:你看看,咱們戰(zhàn)友一場,我?guī)湍阃扑]你都不讓,哎,活該你家沒人能讀軍校??! 蔣老(舔爪子):哼,老朱啊,你是不是忘了,咱們還有一個第五機械工業(yè)部可以特殊招兵啊……明年年初就改名了,叫什么你知道的吧?嗯哼。 朱老:…… ———————————— 科普:第五機械工業(yè)部,82年改名中華人民共和國兵器工業(yè)部。兵器工業(yè)神馬的,你們懂得~ 一直抽啊抽,半夜起來喝水,試了下竟然更上了……_(:3」∠)_ 121最新更新章節(jié) 蔣東升沒趕上軍工院的最后招生,蔣宏猶豫再三,給他弄了一個陸軍指揮學院的名額。陸指的門檻比較低,這類的軍校大多是用來培養(yǎng)部隊推薦上來的尖子兵,不需要太嚴格的軍檢。有些來這里讀書的兵甚至完全沒有文化基礎(chǔ),得了軍功也會被推薦來學習。 比起軍工院那樣專門培養(yǎng)將門之后的最高軍事學府,陸軍指揮學院的師資跟人家完全沒法比,簡直就是草根學校。 蔣東升拿到通知書的時候,只看了一眼就放到一邊去了,繼續(xù)在那捧著本大部頭的歷史書慢悠悠的翻頁。 夏陽比他心急,放下手里的東西走過去看那份通知書,瞧見上面寫著的一所陌生的軍校忍不住皺了眉頭,“陸軍指揮學院?怎么不是軍工院么,你的成績足夠了?!?/br> 蔣東升打了個哈欠,還在堅持看那本厚歷史書,慢悠悠道:“哦,報名的太多被卡住了吧,這個也不錯,離著家近,我到時候可以抽空溜回來瞧你……” 夏陽有點疑惑,蔣東升以前并不是這樣的,爭強好勝的暴脾氣誰也壓不住,要放在以前誰拿了這份通知書給他,非被蔣東升一把扔回對方臉上不可。難道,他的出現(xiàn)還把蔣東升的志向給改變了? 夏陽看了蔣東升那一身的穿戴,那都是他一手包辦的,棉麻的布料舒適清爽,貼身穿著可比那一身的綠軍裝透氣,即便這樣蔣少還是懶散的解開了領(lǐng)子處的幾顆紐扣,歪在羅漢椅上看書的模樣沒個正形,活脫脫一副紈绔子弟。他目光又移到了蔣東升手邊的位置,羅漢椅上的小桌挪走了,但是擺著的一盒桃酥還留在那,蔣東升這小日子似乎是有點太安逸了。 蔣東升被盯著看了半天,也覺察出來了,剛抬起頭來就瞧見夏陽往自己這邊走過來去拿他手邊的那盒子桃酥。蔣東升看書也看膩歪了,干脆伸手摟住了夏陽的小腰,勾到自己懷里照著臉親了一口,“餓了?” “沒有。”夏陽哪兒是想吃桃酥,他就是想給蔣東升減減伙食,捧著那盒桃酥躲開他一點,“我先把這盒點心拿出去,你別碰我腰,癢……” 蔣東升知道夏陽愛干凈,還當他怕桃酥渣子掉在羅漢椅上,也沒多想。他摟著夏陽一起半依在那,正琢磨著一會給夏陽弄點什么好吃的補補,就感覺到夏陽自己伸了手過來撫摸自己的小腹,蔣東升頓時就繃緊了身體! 夏陽把桃酥放的遠了點,又不放心的伸手探到蔣東升的小腹上隔著衣服摸了兩下,還好,跟以前一樣硬邦邦的腹肌,又揉了揉腰際,也沒有因為這樣懶散的生活而多一圈兒rou,精瘦干練。 蔣東升低頭瞧著夏陽在自己身上左摸右摸的,眼神越發(fā)古怪起來,他上回因為在黑水潭里胡鬧,害得夏陽生病便沒有再跟夏陽多親熱了。夏陽今天這樣的小舉動難道是在暗示他……主動點?可是夏陽身體不好,剛調(diào)養(yǎng)了一陣子,再等兩天應該會比較好吧? 夏陽手指最后在那按了一下,蔣東升臉色一下就變了,差點沒直接從羅漢椅上站起來,手里拿著的書也一下捂在了小腹那,“夏陽!你你,你這是干什么!” “?。课揖褪敲幌略囋嚒毕年栆灿悬c疑惑,不過眼神里的疑慮還沒有消下去,大概還在想著生于憂患死于安樂什么的大道理。 他這幅表情瞧在蔣東升眼里卻變了味,這欲言又止的,難道夏陽真是想再試試?蔣東升這會兒年紀不大,正是初嘗甜頭的時候,雖然一直眼饞夏陽這口嫩rou,但是讓他大白天的就在書房的椅子上這么做還真有點臊得慌。 夏陽沒覺察出來,把手退出來挨著蔣東升坐下,道:“最近沒瞧見你去跟云虎打靶了。” 蔣東升聞著夏陽身上的味道,努力讓自己正常點跟他聊天,“是,最近比較忙,等幾天我再去找他。你今天還出去畫寫生么……” 夏陽點頭道:“去,下午還是去畫荷花。那邊有個美院,附近很多學生會過來,有的時候看他們畫畫會學到很多技巧?!毕年栕罱嫸嗔?,一提到畫,手指忍不住也跟著動了兩下。 蔣東升眼尖,一下就瞧見了,腦袋里回想起來的就是在建林鎮(zhèn)喝醉了的那個晚上,他雖然記不太清楚了,但是絕對被這雙纖細修長的手伺候過,而且滋味還不賴。 “……蔣東升?” 蔣少恍然清醒過來,啊了一聲,“什么?” 夏陽歪著頭看他,有點奇怪道:“你剛想什么去了?我問你下午做什么去。要去電影學院找巴海強嗎,如果你去找他順便幫我把放在劇務那邊的衣服拿回來,有幾個地方我想再修改一下?!?/br> “我下午帶姥爺去文物局,反正也要出門,順便跑一趟給你帶回來就是了?!笔Y東升個子高,坐在那也比夏陽高出一截,低頭就能瞄到夏陽寬松領(lǐng)口下面的一片白嫩皮膚,他覺得自己鼻腔似乎有點發(fā)熱了。 “那太好了,美院那邊離著電影學院也遠,騎車帶畫板不方便,老往下掉。上回我圖紙都撒了一路,快到家了才發(fā)現(xiàn),折回去費了半天勁兒才撿回來的……”夏陽伸了個懶腰,一邊打哈欠一邊抱怨了句?!澳闶裁磿r候走?” 蔣東升覺得自己再挨著夏陽坐下去,就快憋不住了,光是瞧見一截露出來的小腰他就忍不住要咽口水,小腹繃緊了都無法阻擋那一股股熱流往下躥涌。年輕人身體反應也快,眼瞅著就要出丑,蔣少連滾帶爬的就從羅漢椅上下來了,手里的歷史書都沒敢擱下,“我想起來了,姥爺說要早點去文物局來著,我……咳!我先去看看他老人家收拾好了沒!” 蔣東升這邊跑的快,夏陽也略微反應過來一點,瞧著蔣東升出門的時候都差點摔倒的狼狽樣,忽然嘴角微微上揚了下。當初蔣東升也沒少這么狼狽的從他房間跑出去,但是這事大多發(fā)生在那家伙拿手銬綁了他之后,又或者是蔣少拿錢砸到他接原文書的書局,讓書局對他特殊照顧……現(xiàn)在這樣毛頭小子一般生澀的反應他可是從沒見過,蔣流氓平時不戲弄他就是好的了,現(xiàn)在竟然還被他摸的“害羞”了? 夏陽拿起手里了的書,略微翻了下,找到書簽的位置繼續(xù)看,但是嘴角的笑意卻掩飾不住。他們提前相遇之后改變了不少事情,蔣東升沒有因為腦袋開瓢兒錯過軍檢的機會,但是依舊沒能去成軍工院,而且性格也沒有因此陰霾起來,或許蔣東升的人生規(guī)劃也會由此改變? 夏陽手指在書頁上摩挲幾下,眼神微微柔和了些。蔣東升讀一個普通的軍校也好,這一回,換他來養(yǎng)著蔣少。 蔣東升是真的跟曾老爺子約好了要一起去文物局的,他躲起來洗澡換了衣服,又順便夾起那本厚重的歷史書便跑去找曾老了。 曾姥爺?shù)昧耸Y東升隔三差五送來的古墨,一瞧見他就忍不住笑彎了眼,伸手招呼他道:“東升啊,來來,今天還是想聊西周的青銅器?我昨天給你講到哪里啦?” 蔣東升笑笑道:“姥爺,咱們這么干講也沒意思,文物局最近又運來一批新東西,我?guī)デ魄???/br> 曾姥爺果然興奮的直搓手,但是很快又遺憾的嘆了口氣,“算了,夏陽上次給我的外匯券用沒了,去了看見也是白搭?!?/br> “姥爺您這是什么話!要用外匯券您找我啊,我兜里正好有!”蔣東升立刻接了話,說著就從兜里掏出來厚厚一沓外匯券放在曾老手里,嚴肅道:“您拿著用,不用就是瞧不起我!” 曾姥爺有些為難,推讓了幾下,他用夏陽的是因為他跟夏陽是親人,用蔣東升的這怎么好意思呢! 蔣東升不肯收回去,道:“姥爺,您要是這樣可就是偏心了,夏陽喊姥爺,我也喊姥爺,怎么這待遇還不一樣呢?我這段時間跟著您學了不少知識,非要分那么清楚,我可給學費了??!” 曾老拗不過他,被強行扶著出了門。蔣東升討好道:“姥爺您不是一直說那些古董是寶貝么?” 曾姥爺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問,但還是點了頭道:“是啊,那些可都是好東西,收到一件好的,一輩子也瞧不夠啊?!?/br> 蔣東升樂了,道:“那您也別有負擔了,這算咱們合作的,我也不懂這些什么古董啊青銅的,您幫我長長眼,也淘換些漂亮的放在屋里。上回擺了個青花瓷的瓶子擱在桌子上,還挺好看?!?/br> 曾姥爺疑惑道:“上次我去你房間找你,桌子上沒有花瓶吧?我記得夏陽那屋倒是有個?!?/br> 蔣東升面色不改,氣都不喘一下撒謊道:“哦,對,那什么我瞧見夏陽那屋擺著挺漂亮就給要過來了,現(xiàn)在放在我那邊了。姥爺咱們這次再去看看,遇到好的我弄個回去還給夏陽,新來的肯定有好貨?!?/br> 曾姥爺注意力又放在文物局那批新來的寶貝上,紅光滿面的和蔣東升走了。 曾老自打來了京城可沒少去淘換東西,可謂是文物局“撿垃圾”專業(yè)戶。那幾個小年輕也是閑得難受,往日可沒有人往這個收破爛的文物局來的,見著曾老忍不住陪老頭多聊了幾句。夏陽每次總是給準備一些桃酥、杏元餅之類的糕點讓曾老帶去,讓他們邊吃邊聊,東西雖少,但是貴在心意。 那幾位吃了點心,更是有幾分吃人嘴短,聽曾老說喜歡古墨,全都留意著給老人私留下了。 老爺子學識淵博,為人又謹慎仔細,在翻檢那堆古舊的“破爛”的時候,都會順便幫文物局的小伙子們分類歸檔,有時候還會給破損的字畫裝裱修復一下。這樣的舉動更得了文物局那些年輕人的好感,一來二去,大家便成了朋友。 文物局前面原本還設(shè)了個文物商店,早年間關(guān)了,如今政策允許又重新開業(yè),但是只開了前柜,擺著賣些品相好的大件兒古董。文物商店里的東西不錯,但是那邊買個物件都需要外匯券,一般來這邊逛的人也少,服務對象大多是駐華大使館的老外,在臨回國的時候來這邊逛逛買幾樣小東西。 文物局的幾個小年輕因為之前得了曾老的不少照顧,平時都幫老爺子留意著古墨。其中有個剛分配來的大學生眼睛尖,瞧見文物商店那邊的柜臺上擺著幾塊古墨,也順手給拿起來了。 文物商店里站柜臺的小伙子忙攔住他們,“哎哎,你們這是干嘛?怎么還到我這搶東西來了啊,這里不都是你們挑好了送來的嗎?” 那幾個把古墨揣兜里,笑嘻嘻道:“我們這邊來了個老爺子,整天轉(zhuǎn)悠著找這些玩意兒呢,我們都答應了,有墨都先給他留下?!?/br> 柜臺那邊的小伙子也有點為難,道:“真是巧了,我這邊也來了個美院的老教授,天天來瞧這么幾塊古墨,都快入迷了。他前幾天外匯券不夠,說要攢兩天就來買,你們這拿走了我怎么跟他交代啊……” 文物局的那幾個猴精,眼睛一轉(zhuǎn)就想出了對策,“我們這個是帶上級批文來的,這是首長做的指示,你們有嗎?”夏陽他們爺孫倆剛開始來的時候出示過一紙批文,上級部門一直沒撤銷指令,那么這玩意兒就一直都有用。 柜臺那的小伙子沒話說了,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他們幾個把那點古墨都帶走了。 他們這邊剛走沒一會,一個騎著舊自行車的老教授便趕來了,他身上穿的衣服還算體面,只是鼻梁上架著的那副眼鏡卻是被膠帶纏了又纏,勉強使用著的。老頭一進來就興奮的直奔柜臺,從兜里小心掏出幾張外匯券,“小同志,來來,我終于湊齊外匯券了,我豁出去這張老臉可沒少求人呢!對啦,我那幾塊古墨呢?” 站柜臺的小伙子哭喪著臉道:“老先生我對不住您,那幾塊古墨我沒護住,讓人給……” 老教授大驚失色,眼鏡都差點從鼻梁下滑下來,“讓、讓人給偷走了?!”他就知道!這樣上好的嘉慶貢墨,肯定會遭賊人之手竊走啊! “不不,那個沒人偷。”柜臺那的小伙子忍不住環(huán)顧了商店里一圈,覺得怎么偷也不可能輪到那幾塊黑炭一樣的墨,而且還缺了角兒呢?!捌鋵嵤沁@樣的,還有一位老先生也喜歡古墨,他剛剛托人來給買去了……” 老教授憤憤不平,把柜臺拍地砰砰作響,“真是可惡!就這么幾塊墨也要跟我搶,不行,我要去同他理論!你告訴我,買墨的那個去哪里了? 老教授氣勢太強,站柜臺的小伙子愣是沒敢隱瞞,指了文物局的方向道:“去那邊了,剛走?!?/br> 老教授二話不說推著自行車就直奔那邊,一臉的不死不休,他手里的那副十七毛驢圖剛完成了一半,就等著墨用啊,之前屢次失手也就算了,今天絕對不能讓! 老教授這邊剛追到文物局門口,就聽見旁邊汽車滴滴的喇叭聲,他略微讓開一點,正想放好自行車沖進去找人理論,就瞧見那小汽車上下來一個花白頭發(fā)的老人,雖然有點跛腳,但是看著模樣卻十分熟悉。 “請問……是曾銘德先生嗎?”猶豫再三,老教授還是開口問了出來,眼前這個腿腳略微有些不便的人很像他當年在西南聯(lián)大讀書時的一位師兄,但是三十年未見,他也不敢確定。 曾老下車之后被人喊了名字,也是一臉的疑惑,抬頭去瞧卻看到一個老先生正在他對面緊張的往鼻梁上推了推眼鏡。這一個小動作勾起了他三十多年前的回憶,曾老忍不住哎呀了一聲,忙上前幾步道:“夏梁泉?真的是你!這簡直太巧了,當年西南聯(lián)大一別,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明天補,大家晚安~ 小白文劇透一下應該也沒啥,咳,大家不要急,先安頓好了夏陽拜師,蔣少才能徹底放心的去鏟除后患。扮豬吃大象神馬的必須給力~ 122最新更新章節(jié) 曾老沒想到在外能和故人相遇,這可真是意外之喜,他也不忙去文物局了,拉著夏梁泉的手就要去找地方坐下好好敘舊。夏梁泉能見到師兄也激動,二話不說推著他那破自行車就跟著走了。 曾老在附近公園找了個亭子,兩位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坐在那聊了很久,說起當年的老師同學,也說起了這些年自己的近況,都有些唏噓感慨。 曾老性情堅忍,對身外事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夏教授則心胸豁達,記事兒總是只記得好的,再苦的事情也能說的樂和起來。 曾老握著他的手,關(guān)切道:“梁泉你身體好些了沒有?我看了報紙,上面說你這些年堅決跟……” “堅決跟‘□’做斗爭對不對?”夏教授樂了,連連擺手道:“那純粹是胡說八道,我哪兒有那個膽量啊,每天都提心吊膽的!” “他們說你拒絕了教主席夫人作畫,這是怎么回事?”曾老也好奇了,他在建林鎮(zhèn)那樣的小地方,得到的消息也有限,但是對同窗的關(guān)心卻是半分不少的。 “哦,這個事情倒是有,但是不是教主席夫人作畫,是她的秘書來找了幾次,說讓我給畫一幅‘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的畫兒。我心想主席夫人來求畫我一定好好畫,讓她滿意才行,可是‘黑畫事件’剛過了不久我也害怕呀,更想著一定要畫出十分水平……”夏教授嘆了口氣,滿眼的無辜,“可我是個畫驢的呀!我畫的最好的就是小毛驢,你讓我畫牛這我肯定畫不好,一張也沒交上,唉。” 曾老也笑了,“要是求一副畫牛的圖,應找可染先生才對?!?/br> 夏教授也連連點頭,“對對,所以秘書也去找了!可染先生那多認真啊,只是這次他也為難了,他畫‘俯首甘為孺子牛’是沒問題啊,就是前面那句‘橫眉冷對千夫指’死活也想不出該怎么畫……急得老先生團團轉(zhuǎn),抓耳撓腮的想不出對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