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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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東升瞧著夏陽這樣,活像是一只被主人強迫帶上鈴鐺的貓崽子,渾身都炸毛兒了,他被夏陽手忙腳亂的樣子逗得笑起來。 夏陽轉(zhuǎn)身看著他,果真一臉的不耐煩,“你還笑!” “我笑我的,你解你的?!笔Y東升躺在那瞇著眼睛看了一眼,那金絲小鏈編的恰到好處,微微垂在夏陽腳背上襯得那雙腳雪白,連腳趾都是粉嫩的?!跋年枺阌浦c啊,這小珠子是鏤空的可不怎么結(jié)實,你小心別弄壞了,好歹是姥爺送的呢?!?/br> 腳腕上有東西這讓夏陽心煩意亂,忍不住用腳踹了蔣東升一下,“你給我解開!”說著,腳腕帶金鏈子一起伸到蔣東升手邊,催促道:“快點!” 蔣東升伸手握住他腳腕,漫不經(jīng)心道:“我聽他們說你下午到那個小池塘里捉魚去了?” 夏陽皺著一張臉,眼看著快要忍不住下去了,連往日梳理的服服帖帖的頭發(fā)也亂了幾分,“沒,我去那邊畫寫生了,天太熱,我就在那泡了泡腳?!?/br> 蔣東升一邊在那彈著小金鈴鐺,讓它搖擺幾下帶起幾聲脆響,一邊囑咐夏陽道:“池塘還沒清理干凈,里頭可能還有石子和碎玻璃什么的,以后別下去了,當心劃著腳。” 夏陽老老實實的點頭應(yīng)了,一心等著蔣東升給他解開,可等了半天,蔣東升從他的腳腕摸到大腿,說這說那的,就是不再提那個小鈴鐺。夏陽幾次想要開口,都被蔣東升給打斷了,這家伙心眼也多,專門挑嚴肅的話題來談,弄的夏陽都分神兒了。 “夏陽你還記得張參謀嗎?他還關(guān)在云虎那邊,我去跟爺爺談了談,他的意思是想把張參謀給送軍部法庭?!?/br> 夏陽神色也嚴肅起來,道:“你那小后媽也送軍部法庭嗎?她怎么處理?” 蔣東升笑笑,道:“她也跟著處理吧,不過,我聽著處理的意思是重判張參謀,王秀琴的話,恐怕也就是關(guān)幾年進行政治教育吧。” 夏陽不理解,追問道:“就關(guān)幾年?爺爺知道她當年做的事了吧,她當年陷害你媽,現(xiàn)在人證物證都有了,怎么才幾年政治教育……” “爺爺也有難處吧。”蔣東升眼睛瞇了瞇,道:“不過有難處也不行,別的事兒我可以忍,唯獨這件絕對不行。夏陽,我總覺得王秀琴那樣的人,再多等些時候,她總會露出狐貍尾巴。” 夏陽道:“所以,你才一直留著張參謀沒動?” 蔣東升點了點他的鼻尖,笑道:“對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張參謀這個人用的好了,也能起大作用?!彼焓至瞄_夏陽額前略長的頭發(fā),盯著看了一會,那里的傷疤已經(jīng)消退了大半,夏陽骨折的手臂也好了,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可以忘記那些事,不會忘記夏陽曾經(jīng)為他握緊了的沾血石塊。 他湊近了,在夏陽額頭輕輕親了又親,呢喃道:“這次你回家,我還是有點不放心,你說那個女人不會還有什么后手吧?她能使喚一個張參謀,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什么劉參謀、孫參謀的……” 夏陽被他親的發(fā)癢,臉上也燙起來,躲了幾下道:“她哪兒有那么大的本事?!彼X得蔣東升這是多慮了,蔣夫人未必會把他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孩子放在眼里,這會兒只想除掉的也就一個蔣東升。蔣夫人手里的力量也微乎其微,而且她可是巴不得把所有力量都用在蔣東升身上。 蔣東升想的復(fù)雜了,正所謂關(guān)心則亂,他怎么想都覺得武城離著夏陽家不遠,忍不住擔(dān)心起來。他甚至開始想著甘越的父親和華東軍區(qū)這邊關(guān)系不錯,也許可以跟甘越說一聲讓他多照顧一些。上次甘越不就是提起一個安置在紅星農(nóng)場的人么?要不是他被小后媽折騰出那么多事兒,早就去找那個人談涉外酒店的事情了。 蔣東升對武城的事心有余悸,夏陽和蘇荷都是她最重要的人,哪個出事兒他都不能接受。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身邊最安全,但是他又不能把夏陽隨時隨刻都揣在懷里。他低頭看了一眼那個小金鈴鐺,在心里微微嘆了口氣,他從小到大沒得到過什么,如今有了喜歡的,真是恨不得天天都藏起來、鎖起來,誰也不給看。 夏陽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立刻道:“你想都別想!” 蔣東升好奇道:“怎么,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夏陽臉都紅了,吭哧了半天才道:“我不會帶著這東西回家的,不可能?!?/br> 蔣東升愣了下,伏在夏陽身上悶笑起來,他其實就是來逗逗夏陽的,這小鈴鐺晚上給夏陽戴上玩兒還成,大白天的帶出去太扎眼了。 蔣東升按著夏陽的手不許他去解開小金鏈,又磨磨蹭蹭的跟夏陽膩歪了一會。他們一起聊了很久,都有些擔(dān)心蘇荷在香江不適應(yīng)治療——蘇荷對夏陽的認知本來就是錯的,如果夏陽繼續(xù)跟她深入接觸,只會讓她更加混亂。夏陽聽了香江那邊的心理醫(yī)生建議,已經(jīng)慢慢開始減少與蘇荷的接觸了,這次更是不會跟她一起走。 夏陽以前看過一些心理書籍,知道蘇荷對他的依戀是錯誤的,所以這些天也很少過去探望蘇荷,還是提早糾正他并不是“寶寶”的好。 蔣東升對這個說法并不是很認可,他總覺得蘇荷這樣就挺好,糊涂些過的更高興。對于夏陽那個“寶寶”的稱呼,蔣東升大大咧咧道:“反正你以后也叫媽,提前叫又怎么了?” 夏陽在床上踢了他一腳,卻被蔣東升一把摟住了整個兒抱在了懷里。他托著夏陽的屁股往上挪了挪,夏陽自從骨折了他就留了個習(xí)慣,總會小心繞過夏陽那邊的手臂。“我又沒說錯,咱們以后在一起了,你媽就是我媽,我媽就是你媽……” 蔣東升說的跟繞口令似的,一邊嘟嘟囔囔的說,一邊手腳不老實的捏夏陽屁股。 夏陽被他揉捏的疼了,扭著身子想躲,卻被蔣東升按在胸口,他感覺到自己身下貼著大腿的地方一個硬邦邦guntang的東西緊緊抵在那,一時身體都僵硬了。 夏陽垂著眼睛,小聲道:“我胳膊疼。” 蔣東升聲音都有點啞了,貼在他身上道:“我又沒碰你胳膊?!?/br> 蔣東升貼著他動了幾下,他體溫天生就高,這會兒忍耐的額頭上都冒出了大顆的汗珠。只是瞧著夏陽縮在他懷里睫毛發(fā)抖的模樣,心里忽然就軟了。他不想嚇著夏陽,握著夏陽曾經(jīng)骨折過的手在腕處親了下,小孩當初為他弄得一身傷他心疼都來不及。 蔣東升親了親夏陽額頭,起身出去了。 夏陽躺在那心跳的還是很厲害,但是更多的又是一種說不出的情緒,有點甜,有點漲漲的,塞滿了胸口。 他摸了摸額頭,又摸了摸剛才自己被親的手腕,蔣東升一直愛惜他,從武城回來到時比以前規(guī)矩許多。其實他的傷早就好了,如果只是用手幫一下……夏陽忽然耳朵紅了,立刻把手塞到枕頭底下。他罵了自己一句,不過又想起剛才蔣東升那模樣,唇角挑了挑。還是讓蔣東升先憋著吧,誰讓他上一世的時候拿手銬鎖著他,現(xiàn)在又給他戴上個鈴鐺的?該。 蔣東升到底還是給夏陽解下了那個小鈴鐺,順便吃嫩豆腐若干,夏陽不戴他的小金鈴鐺回去,他便在夏陽腰側(cè)狠狠嘬了幾個紅印子出來,讓夏陽帶著回去留念。 蔣少把夏陽揉搓的渾身發(fā)軟了,自己那身好不容易潑冷水降下去的火氣也快拱出來了,這才悻悻地松了手。他一下午沒離開他和夏陽的那個小屋,顧白蕊抱著那些衣服來回跑了一趟,幾乎是砸門才把他給砸出來。 蔣少當著夏陽的面一一試穿了,他身材不錯,夏陽眼光也準,十幾套衣服換下來件件合體。 顧白蕊在一邊看得瞠目結(jié)舌,駱啟明換了新衣服她只是覺得好看,但是蔣少這會兒換了新衣服,完全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原本單色老氣的衣服一換成牛仔褲和白襯衫,再換成合體的銀灰色小西裝,完全呈現(xiàn)了另一種氣勢,就跟外國電影里演的那些一樣,蔣少也風(fēng)度翩翩起來。 蔣東升本性不改,試穿了西裝便覺得襯衫領(lǐng)口有些緊,自己伸手松開了幾顆,皺眉道:“這么穿真遭罪,光試就弄我一身汗,也不知道姓駱的一天到晚的穿這種行頭怎么堅持下來的……” 顧白蕊在一邊興奮的臉都紅了,別人這么穿可能是邋遢,但是蔣少這么隨手松幾顆扣子竟然帶出點性感的味道。她只恨不得把蔣少這樣推到大街上讓大家都看看,只要蔣少這個活招牌打的好,鈔票肯定滾滾而來??! 夏陽托著腮坐在那邊看著,時不時的彎起眼睛笑一下。 蔣東升對這些衣服適應(yīng)良好,就是覺得那個t恤有點怪,不像襯衣也不像背心的,不過穿起來還真方便。他抬眼看了夏陽,瞧見小孩在笑,這才心里舒坦了點。他怎么穿都可以,只要他家夏陽高興就行。 顧白蕊送了衣服來,晚上還要返回云家的小四合院,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她陪伴蘇荷的。夏陽沒跟著過去,只是給了顧白蕊一個小信封,道:“白蕊姐,這個是我前幾天去照相館拍的照片,我就不過去了,你幫我轉(zhuǎn)交一下吧?!?/br> 顧白蕊也聽夏陽提過幾次要糾正蘇荷的認知,不過還是有幾分不忍,接了照片道:“你真不過去嗎?蘇姨今天一直在等你,她算了前幾天你來的時間,一直跟我說你今天會過來……” 夏陽知道蘇荷去香江之后就要做治療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搖頭小聲道:“我就不過去了?!?/br> 蔣東升因為明天要從那邊走,他也擔(dān)心蘇荷,便跟著顧白蕊一起離開了。只是走的時候還趁顧白蕊轉(zhuǎn)身的機會偷親了夏陽一口,眨了眨眼睛道:“等我回來?。 ?/br> 7月,蘇荷由駱啟明和蔣東升陪伴著,坐船去了一水之隔的香江,她一路都緊緊握著一個小小的信封,里面放著幾張夏陽的照片。 她有的時候會看一兩眼照片,更多的時候,卻是在看著輪船外面。在她已經(jīng)模糊混亂的記憶里,似乎有一個很重要的人跟她說過,要讓她趕上一班輪船。她似乎沒有答應(yīng)他,再往后,便是一團模糊不清灰白色的回憶。 滿目的白色,讓世界都失去了色彩的灰白色,她不記得看了多久,去想的時候,更多的卻是悔恨愧疚。她好像,在那個時候……拋棄了一個很重要的人,一個苦苦等著她一起坐船離開的親人。 蘇教授一早就在碼頭等著他們,他身體不好,是坐在輪椅上由人推著前來的,滿頭的白發(fā)在江邊被風(fēng)吹得凌亂,更顯得老態(tài)龍鐘。他在人群中焦急的尋找,在看到蘇荷的那一瞬間似乎想奮力站起來,卻是踉蹌了一下,把蓋在腿上的薄羊絨毛毯掀掉了,“幼楠……幼楠!我的女兒啊,我總算還有再見到你的一天……” 蘇教授的聲音哽咽,蘇荷在看到蘇教授的一瞬間便忍不住落淚了,哭喊著撲過去,跪在他膝邊大聲喊著父親。她哭的停不住,蘇教授也跟著掉淚,他顫抖著伸出手撫摸她的頭發(fā),愛憐的呢喃:“哭吧,哭出來心里就不苦了,爸爸來了,你以后都不會有事了……” 蔣東升眼眶發(fā)紅,微微側(cè)過臉去在眼角抹了一把。 作者有話要說: “香港歡迎你”篇: 門童:先森您好!歡迎您來到自由的香……qaq 蔣東升:你攔著我這算哪門子的歡迎! 門童:可是先森,即便是我們自由的香港,也是不能讓您進入的口牙qaq 蔣東升:為什么駱啟明可以進去??! 門童:因為駱先生看起來跟您不是一個物種……qaq 蔣東升:胡扯!!他就是比我多穿了一件衣服而已?。?! ————————————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身體正在慢慢恢復(fù),有點打噴嚏的跡象,被娘親灌著喝板藍根t口t 106最新更新章節(jié) 蘇教授對蘇荷的情況十分關(guān)心,一來便安排了她去看心理醫(yī)生。蔣東升原本還擔(dān)心蘇荷無法適應(yīng)陌生的環(huán)境,但是有他和蘇教授陪著,倒是也沒出現(xiàn)什么亂子。 蘇教授看重女兒,自然也十分疼愛蔣東升這個外孫,他表達關(guān)愛的方式跟普通老人沒什么區(qū)別,買了籃球和其他的一些年輕人喜歡的東西給蔣東升,更甚至送了一套住宅給外孫,像是要把這十幾年的份兒一口氣彌補回來。 蔣東升不太習(xí)慣外公這樣的熱情,他往常獨立慣了,這會兒被人當小孩照顧反而不自在起來。駱啟明帶他看了那套小公寓,把鑰匙交給他道:“這些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的,很早之前就買好了。” 蔣東升打量了那個小公寓一眼,里面干凈整潔,擺設(shè)的也好。尤其是那個貼墻的大書架上,更是擺了滿滿當當?shù)臅际欠诸惙胖?,瞧得出是精心打理過的。蔣東升走過去拿手指在成排的書脊上劃過,都是些文學(xué)類的書,偶爾有幾本關(guān)于圍棋和介紹古玩的書。這大概是蘇教授和蘇荷喜歡的書,猜著蘇荷的孩子應(yīng)該也喜歡這些,才給準備的吧。至于他,比起圍棋,他更喜歡下陸戰(zhàn)棋。 蔣東升的手指在一本介紹古墨的書脊上停留了一下,這書讓他想起夏陽,這些如果是給夏陽準備的倒是正合口味。 駱啟明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笑道:“這本書你可以帶回去送給夏陽,他應(yīng)該會很喜歡?!?/br> 蔣東升笑笑,道:“好?!?/br> 駱啟明又道:“我再準備別的禮物給你?!?/br> 蔣東升摸了摸鼻子,道:“舅舅,我覺得你好像對我更熱情了,這不是我的錯覺吧?” 駱啟明看了他一眼,道:“我們是一家人,當然會對你好?!彼袷窍肫鹗裁?,淡藍色的眼睛里帶了點暖意,“走吧,你mama也需要再準備一些東西,我開車帶你去添置一些。” 駱啟明送的禮物是一輛汽車。蔣東升拿到車鑰匙的時候有點錯愕,道:“我用不到這個,這又不能開回去……” 駱啟明道:“可以的,輪船下面有倉位,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聯(lián)系一下幫你弄到大陸去用?!?/br> 駱啟明說的一本正經(jīng),蔣東升有些頭疼起來,不過比起外公那套公寓,這個舅舅給的也算是件小禮物了。蔣東升推辭不掉,便接過來停放在駱啟明的車庫里。 蔣東升在香江住了兩天,又覺得沒意思了。蘇荷現(xiàn)在每天都在接受心理治療,他很少能單獨見到,蘇教授工作繁忙,每天回來之后不是去向心理醫(yī)生詢問情況,便是拉著蘇荷一起翻看相片,試圖讓她回憶起更多。老人無法接受自己聰穎的女兒變成這般不健全的樣子,經(jīng)常指著照片,對蘇荷說起以前,說著說著便落淚了。 蔣東升坐在一旁,他剛想遞紙巾過去,就瞧見蘇荷已經(jīng)掏出手帕親自給蘇教授擦拭了眼角的淚痕,指著那張照片繼續(xù)說下去。蘇荷想起了很多,她現(xiàn)在雖然還有些糊涂,但是她是記得和父親一起生活的記憶的。她說的很慢,也很詳細,甚至連家里哪只碗碟的擺放位置都說出來,更提到了蘇教授給她做早餐的時候手忙腳亂的弄糊了面包片。 蘇教授聽她說著,努力克制不讓眼淚流出,但是卻無法抑制涌到眼角的酸楚,“是爸爸不好,爸爸沒用,沒有照顧好你?!?/br> 蘇荷的神情像是十幾歲的少女,像是順著照片想起了什么事一樣,道:“爸爸,你怎么哭了?烤焦了的也很好吃嘛!對了,學(xué)校要舉行校慶呀,可是我還沒有準備好新衣服……”蘇荷開始認真苦惱起來,“爸爸也要準備新衣服才行,你的襯衫太舊了,會被別的教授笑話的?!?/br> 蘇教授想起十幾年前的舊事,顫著聲音跟她接下話去,“不用,爸爸的衣服還能繼續(xù)穿,我們?nèi)ソo你買那件白色的小洋裝好嗎?” 蘇荷認真的想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堅定道:“不行,還是去買一件新襯衫吧,我把去年穿的那件洋裝修補一下,還能穿嘛!”她像是解決了一個大麻煩,舒了口氣,笑道:“那就這么決定了,我明天去給爸爸買襯衫,但是你下次做實驗絕對不能再把衣服燒掉了,爸爸總是不小心……” 蘇教授聽著她說,再也忍不住落下眼淚,口中小聲喊著蘇荷的乳名把她擁在懷里。他心里苦的厲害,看到女兒這樣,更是難受的緊,“幼楠,爸爸對不起你,爸爸當年如果再等等你,如果我再回去找你,怎么會讓你變成現(xiàn)在這樣……” 蘇荷困惑起來,她推了推蘇教授,見老人依舊在痛哭,便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她的記憶還在當年校慶前的時候,蘇教授這樣一哭,讓她有些迷茫起來。她轉(zhuǎn)身想要找人來幫忙,但是在回頭看到蔣東升的時候,整個人都怔住了,“你是?” 蔣東升看著蘇荷眼神不對,沒敢靠近,保持姿勢坐在那里,小聲道:“我是東升啊?!?/br> “東升……蔣東升……”蘇荷喃喃道,身體都僵硬起來,她的記憶開始有些混亂,那些她一直苦苦遺忘的事情翻涌而出,灰白色的墻壁和她親手編織的嬰兒小鞋子交錯出現(xiàn),簡直要把頭給漲裂開。 蘇教授也感覺到了蘇荷情緒反常,忙擦干了眼淚去看女兒,“幼楠,你怎么了?頭又疼了嗎,我們?nèi)タ瘁t(yī)生啊……啟明!啟明快來!” 蘇荷抱緊了手臂,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蔣東升也被嚇到了,忙上前一步扶住她,“媽!媽你怎么了?” 蘇荷似乎被蔣東升喊的那個稱呼刺激到了,她睜大了眼睛,痛苦地抱住頭使勁搖晃著,口中說著的已經(jīng)是混亂的聽不清意思的話了。她心底最后的一道防線終于裂開了縫隙,那些她認為美好的回憶,也無法再讓她安全的呆在那個小小的安全壁壘里。 蘇荷抗拒蔣東升靠近,這讓蔣東升站在一旁束手無策起來。 駱啟明很快就從樓上下來,一把將蘇荷打橫抱起,扭頭對蔣東升道:“你去樓上把小醫(yī)藥箱帶上,如果路上情緒不穩(wěn),先給她吃些藥。” 蔣東升愣了下,立刻上樓去拿上,跟著跑出去。 蘇荷送去醫(yī)院及時,她的身體沒有大礙,只是記憶出現(xiàn)了混亂。她無法同時面對蘇教授和蔣東升兩個人,在她的記憶里,她抹去了最痛苦的十五年,她堅信自己還是一個等待開學(xué)的女學(xué)生,是同最疼愛她的父親生活在一起的。 蔣家的那些人和事被蘇荷封閉起來,那一段被背叛被拋棄的痛苦回憶,讓她無法承受。她可以遺忘所有,但是卻記得自己的孩子,正是這份母愛,卻又讓她陷入深深的痛苦。 心理醫(yī)生建議將蘇荷留在醫(yī)院治療,并且委婉的提出,這一階段可以由蘇教授陪同,但是不要與孩子過多的接觸,讓她先逐步理順記憶,慢慢適應(yīng)的比較好。 蔣東升神情有些黯然,但還是聽從了醫(yī)生的話,強笑道:“也是,我本來就打算開學(xué)回去,原本還擔(dān)心我媽在這邊不適應(yīng),倒是我在這添亂了?!?/br> 駱啟明剛才一路抱著蘇荷過來,這會兒身上襯衫的袖子都是折起來的,他過去拍了拍蔣東升的肩膀道:“她很在乎你,所以才會這樣。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在這邊安排你繼續(xù)上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