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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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東升:岳父,咱們今天晚上就自己睡了嗎……t口t 夏師傅(背過身默默流淚):別問我,我比你還難受呢! 20舔傷 蔣東升也得了一件新衣服,跟夏陽的款式相同,只是細(xì)節(jié)略有些出入,他本身個子也高,穿上沒有夏陽那種精致的味道,倒是多了幾分硬朗。 蔣東升對這件衣服愛不釋手,他家住在軍部大院,平日里大院的孩子們穿的也大多是軍裝,這樣漂亮別致的衣服還是第一次見。他站在夏陽家掛著的小鏡子前面,蹲下又起來怎么照也照不全,但是回頭瞥見夏陽緊跟著自己來回移動的小眼神,心里立刻舒坦了。 蔣東升彈了彈衣袖,一臉的得意。他來前幾天的時候,大院里那個霍明死皮賴臉的從他哥那兒要到了一件毛料軍大衣穿上,可是很威風(fēng)啊。但是,霍明那軍大衣跟他身上的黑呢子大衣比起來可差遠(yuǎn)了! 年輕人沒幾個不愛臭美的,夏mama瞧著兩個孩子都穿戴的整潔漂亮,臉上也露出笑來。她給蔣東升再修改了一下袖口,又給夏陽整理了領(lǐng)子,怎么看怎么滿意,“這樣好,穿著出門顯得精神呢!” 夏陽他爸不太會看衣服,雖然覺得夏陽穿著好看,但是總覺得這衣服做成這樣有幾分可惜,“就是太瘦了,里面不能套件厚棉襖,而且做的也小了些,這樣等夏陽個子高了就沒法穿了……” 夏mama不贊同,“這樣好看,你不懂?!?/br> 夏陽他爸立刻點頭道:“對對,這樣好看。”他怕媳婦生氣,絞盡腦汁去想挽回的話,“也不打緊,反正夏陽穿一兩年,到時候留給他弟弟穿,不浪費(fèi)?!?/br> 夏陽嘆了口氣,他跟他爸果然還是有很大的差距,以前的那些矛盾,并不是一日造成的。要想讓一個人知書明理,得需要一個家族努力三代;而教會一個人懂得更高雅的東西,首先要吃飽飯。 夏陽看了一眼墻上已經(jīng)開始有些脫落的墻皮,炕周圍都貼了些報紙,再干凈整潔也無法掩飾這個家庭勉強(qiáng)糊口的現(xiàn)狀。他把大衣脫下來放在一邊,重新穿回他的舊棉襖,棉襖兜里還有他和蔣東升一起賣瓜子賺的錢和糧票,他想了想只拿了五塊錢和三十斤糧票出來,交到他爸手里。 “爸,這是我用沒吃完的飯票跟人家換的,之前帶去學(xué)校的糧食和飯票沒有吃完,也不知道要去京城多久,出來的時候就干脆跟一個同學(xué)換了。這里一共是三十斤糧票,還有這五塊錢,也是我媽之前給的,我住在姥爺家,就沒用……” 夏陽他爸一張臉漲的通紅,他是個地道的北方漢子,總覺得養(yǎng)老婆孩子是他自己應(yīng)該扛起來的責(zé)任,夏陽這樣省吃儉用,反倒是讓他心疼地冒火,“這是做什么??!難道家里還供不起你一個學(xué)生娃?整天的不吃飯,難怪會生病!” 他本是一番好意,但是說出來的話語氣太重,刺得人耳朵疼。 夏陽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把錢和糧票塞到他mama手里,“媽,這些你收好了?!?/br> 夏mama也有些頭疼,她丈夫是個一點就著的炮仗脾氣,偏偏夏陽生了一副心高氣傲的性子,兩個人很難好好說話,如今這樣算是夏陽忍讓了。她試著把錢推回去,耐心勸道:“陽陽這些你還是拿著應(yīng)急用吧,萬一有個什么事情……” 夏陽搖了搖頭,固執(zhí)地不肯收回,“我有蔣東升照應(yīng)著,在外面不會餓著,這些我用不著?!?/br> 蔣東升原本還想勸一兩句,但是突然聽見夏陽這話,嘴巴上樂得直往上翹,把剛才想說的話忘了個一干二凈,緊跟著點頭道:“是是是,叔叔阿姨你們放心吧,我一準(zhǔn)好好照顧夏陽,不養(yǎng)胖了不讓他回來!” 夏陽他爸不好意思為難蔣東升這個外人,但是依舊有些臉紅脖子粗的模樣,“反正,反正你這樣不對,家里不用你一個半大娃子省著!該學(xué)的不學(xué)好,想這些做什么!” 夏陽他爸摔門出去了,弄出好大一陣聲響,把還在酣睡的夏志飛都驚醒了。夏志飛大概是習(xí)慣了家里這樣的粗魯,自己揉著眼睛,一骨碌爬起來往夏mama懷里去,嘟囔道:“mama,抱……” 夏mama抱著小兒子,小聲哄著夏志飛讓他別怕。她神色略有些尷尬,并不想讓蔣東升瞧見這樣爭吵的一幕,“東子,你陪陽陽去睡一會吧,你們兩個昨天晚上都沒睡好,趕緊去睡覺?!?/br> 夏陽手指放在口袋里,垂著腦袋走出門去,直到走回自己的那個小房間還是不肯抬起頭來。 蔣東升跟在后面,把小屋的木板門關(guān)嚴(yán)了,用肩膀碰了碰夏陽,小聲道:“委屈了?別是哭了吧?” 夏陽不吭聲,背對著他脫了衣服,鉆進(jìn)被窩里去,把個腦袋都蓋起了大半。蔣東升半壓在他身上,伸手去扒拉被子里的小孩,捏著下巴抬起來仔細(xì)瞧了,夏陽的眼圈果真有些發(fā)紅。 夏陽一把拍掉蔣東升的手,悶聲道:“放開?!?/br> “你和你爸都是好心,不過你們倆都太要強(qiáng)了,針尖對麥芒的能好到哪兒去啊?!笔Y東升隔著被子將夏陽摟在懷里,嘆了口氣道?!澳銊e太倔了,這樣反而讓你媽夾在中間為難啊……” 這句話說到了夏陽心坎里,他從重生以后就一直想要努力賺錢改變這個家,更重要的是想讓夏mama得到治療,以后過上好日子。但是現(xiàn)在,讓夏mama傷心難過、擔(dān)驚受怕的反而是他。 夏陽窩在蔣東升懷里,帶著nongnong的鼻音道:“我做錯了,我很后悔……” “沒事,下回我來說,就不會吵起來了?!笔Y東升忍不住伸手抱緊了一些,他覺得夏陽剛才那小聲兒帶著顫音,兩句話說得他的心都要跟著抖起來,恨不得夏陽做錯了什么都樂意立刻去替他受過?!澳惆值墓ぷ魈量啵艜@樣發(fā)脾氣,要不我去找人把你爸的工作換到……” “不?!?/br> 蔣東升樂了,這都快哭出來了還使倔脾氣呢!不過這也是夏陽骨子里的傲氣,沒了這份傲氣,也就不是夏陽了。蔣東升伸手在夏陽背上拍了幾下,像是哄小嬰兒似的安慰他,“好,好,那就這樣,你跟我去京城呆幾天,等回來就沒事了啊,不怕了……” 夏陽惱了,一把推開蔣東升,“誰用你這樣了,你當(dāng)我三歲大嗎!” 蔣東升哈哈笑著任由夏陽把他推翻,干脆仰面躺下,枕著胳膊看著上面的頂棚,眼神里帶了一絲回憶:“我聽說,我媽離開那會兒我才三個月大,大家都說她是一個好人,沒脾氣,心又軟,我小時哭了她著急也跟著一起哭?!?/br> 夏陽靜靜的聽著,這還是蔣東升第一次跟他這樣談起生母蘇荷,上一世蔣東升早就被磨礪出一副鐵石心腸,瞧著笑嘻嘻的不正經(jīng),但是絕不會輕易說出心里最柔軟的那道傷口。 “我唯一記得的就是這個,大概是我哭的時候,她也曾經(jīng)這么輕輕拍過我?guī)紫拢俊笔Y東升伸出手掌,比劃了一下,又撇嘴放下?!罢l知道呢,反正我不記得她長什么樣,家里也沒有她的照片,什么都沒留下。哦,你大概不知道,我還有一個后媽,一個兄弟?!彼旖侵S刺的揚(yáng)了揚(yáng),對蔣易安母子十分看不過眼。 夏陽轉(zhuǎn)過身,隔著被子輕輕回抱了蔣東升一下,停頓了一會,又試著伸手在蔣東升背后輕輕拍著,就像是剛才蔣東升哄他那樣,只是姿勢略微有些僵硬。 蔣東升哭笑不得,“剛才是我在安慰你吧?” 夏陽沒吭聲,把被子掀開一點,抬頭看著蔣東升,像是在詢問要不要跟前幾天似的一起睡? 蔣東升一點都沒猶豫,立刻抓準(zhǔn)機(jī)會脫了衣服鉆進(jìn)去,平時還要做半天思想工作,這次夏陽竟然主動了!蔣大少沒臉沒皮慣了,貼著夏陽挨挨蹭蹭的,覺得露出來的那截小胳膊真滑溜。他隱隱對自己親娘有了幾分感激,多好啊,早知道還有這樣的效果,這點“童年記憶”他早就講了! 沒過兩天,蔣老爺子就派人來接蔣東升,依舊是一輛軍用吉普,行事低調(diào)。隨行的還有一個軍銜不小的軍醫(yī),到了先給兩個人做了檢查,尤其是蔣東升的,更是檢查的徹底仔細(xì)。 軍醫(yī)年紀(jì)有些大了,對蔣東升似乎很熟悉,說起話來也帶著些親切,“東升啊,你怎么又不聽話,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啊,你爺爺在京城掛念你,你爸其實也擔(dān)心來著,只是……” 蔣東升前半句還勉強(qiáng)聽著,后半句就忍不住開始掏耳朵,笑著打斷道:“知道了,知道了,劉叔您別跟我這嘮叨了,你這會兒都說完了,回去讓我爺爺說什么啊?!?/br> 劉軍醫(yī)搖了搖頭,哭笑不得,“算啦,反正我是說不過你,這次首長下了命令,讓我一定把你帶回去,你半路可不能跑啊?!?/br> 蔣東升看了夏陽一眼,瞧著夏陽一臉的緊張就想樂,搖頭道:“不跑了,我這還帶著一個病號呢。再說我出來也有段時間了,也想我爺爺了?!?/br> 蔣東升說的是想念老爺子,絲毫沒提想家。劉軍醫(yī)是專門照顧蔣老爺子的保健醫(yī)生,也算是看著蔣東升長大的,多少知道蔣家的情況,也沒再吭聲。 作者有話要說: 舔傷篇: 夏(舔舔舔)陽:還疼不? 蔣東升(搖尾巴):哼哼哼,疼~~ 夏陽(疑惑):還疼? 蔣東升(肯定):疼?。?! 21一個決定 警衛(wèi)員手腳利落的把蔣東升隨身的物品給收拾了一下——其實也沒什么,那唯一的一件還是夏陽家給蔣東升做的呢子大衣。其他零零碎碎的東西都是夏陽的,家里給帶了些大棗和柿餅,都是秋天的時候自己家弄的,一直留到現(xiàn)在,一股腦兒的全裝在一個小白布口袋里給夏陽帶上了。 劉軍醫(yī)也給夏陽家?guī)砹硕Y物,客客氣氣的給放在夏陽家的桌子上,一塑料桶沒有標(biāo)簽的特供白酒,幾條煙,還有幾盒京城的果脯,一大袋子大白兔奶糖。禮物不多貴重,拿出來也能讓夏家接納,完全考慮到了對方的感受,“這些是首長的一份心意,感謝你們救了東升,首長太忙了沒有時間過來,所以這次由我來親自道謝?!?/br> 大概是劉軍醫(yī)態(tài)度溫和,夏陽他爸鼓足了勇氣跟我握了握手,磕磕巴巴的寒暄道:“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這東西我們不能要……” 劉軍醫(yī)跟夏家夫婦客套的時候,旁邊的警衛(wèi)員小戰(zhàn)士已經(jīng)把要帶的行李都裝進(jìn)車?yán)锶チ?,他拉了拉蔣東升的衣服袖子,找了個角落跟他嘀咕了兩句。 “這是夫人讓帶來的錢和糧票,她說不能白讓人辛苦救一回,還說,還說要當(dāng)面拿出來放在桌上讓他們數(shù)清了別嫌少……”說著便把一個鼓鼓囊囊的錢包塞給了蔣東升,小警衛(wèi)員跟蔣東升年紀(jì)差不多,平時玩的也好,遇到這樣的事不知道該怎么辦,就先跟蔣東升說了。 蔣東升拿過錢包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臉色越發(fā)不好,這里頭分量十足,錢也好糧票也好都是一筆不小的款子。他把那個錢包揣到自己懷里,壓著火道:“她親口說的讓你當(dāng)場給夏陽家父母,還讓他們把錢拿出來數(shù)清楚?” “……夫人是這么說的,但是俺覺得不好,東哥,還是你拿主意吧。”小警衛(wèi)員憨厚的臉上很是為難,“俺家里也有個弟弟,俺琢磨著要是俺弟弟讓人救了,巴巴兒地拿這么大一摞票子放在人家面前,是砸人的臉咧……” 蔣東升冷笑,可不是拿錢砸人家的臉么!真拿出去,別說夏陽家不肯要,就是讓人知道了也只會說他蔣東升是個紈绔主兒,任性自大慣了拿錢砸人,沒一個人會說這個后母做的不好! “你這次做的不錯,下回繼續(xù)?!笔Y東升深吸了口氣,拍了拍那個小警衛(wèi)員的肩膀,鼓勵道:“下回去打靶還帶上你,讓你多打幾發(fā)子彈!” 小警衛(wèi)員被他拍的直咧嘴吧,笑著抓了抓腦袋道:“好咧!”傻樂完了,又轉(zhuǎn)身擦車去了,吭哧吭哧的很賣力氣。 夏陽他爸極力邀請劉軍醫(yī)他們留下吃午飯,但是劉軍醫(yī)以天氣不好想盡早趕回去為由推辭了,夏陽家也不好再挽留,送夏陽上車走了。夏陽他爸一直站在屋前面看著,直到那個軍綠色的汽車走遠(yuǎn)了拐彎看不見了,還一直站在那。 夏mama帶著夏志飛回屋里去了,夏陽他爸心里很亂,干脆從低矮的院墻根下蹲坐下,從兜里掏出一只自己卷的旱煙葉煙卷點上抽了一口。他此刻像是一只被拔掉了尾巴的大公雞,沒精打采的。 他知道自己這個大兒子打小就聰明,人長得也俊俏白凈,跟這個村子里滿身泥巴的野孩子們不一樣。夏陽這孩子值得更好的環(huán)境和教育,可他身為父親,卻無法再給予更多,只能讓夏陽一腳黃泥一腳水洼的在鄉(xiāng)下苦苦求學(xué),生病了也只能熬著,他心里是痛苦的。 他是半個泥腿子,他認(rèn)了,他的本事也就這些。可是夏陽不一樣??!夏陽和他mama一樣,那么聰明那么漂亮,會讀書,會毛筆字,還會外文……他怎么能成為一個泥腿子呢! 夏陽他爸使勁吸了一大口煙,苦澀辛辣的味道順著氣管滑下讓他咳嗽了幾聲,眼淚都要嗆出來。 他不經(jīng)常吸煙,悶極了才吸上一支,可是這次他蹲在院墻底下沉默地將那支苦澀的煙卷抽完,認(rèn)認(rèn)真真的思考了一回。他想也許他該回家里去,跟家人們商量一下,他小弟是生產(chǎn)大隊的隊長,老爺子也是早些年走南闖北過的,總能給他拿個主意。 他想要改變現(xiàn)在的生活,想讓家里過的更好。 一輛遠(yuǎn)去的吉普車,似乎改變了這個家的走向,這個沉默寡言的中年漢子為家人顫顫巍巍的邁出了第一步。人也只有在看的更高更長遠(yuǎn)了,才能讓自己邁出步子,堅定的走向更美好的未來。 夏陽乘坐的吉普車比之前雷達(dá)部隊的那個好上許多,但是也僅僅是比較密封沒有寒風(fēng)灌進(jìn)來而已,那會兒車上沒空調(diào)這一說,能有一個單喇叭收音機(jī)就是不錯的了。 劉軍醫(yī)是個細(xì)心的人,在后座上給他們放了兩件軍大衣。夏陽穿上之后還是冷得哆嗦,蔣東升就干脆把夏陽連人連大衣一起摟在懷里,把另一件軍大衣裹在兩人身上,“還冷?” 夏陽有些沒精神的點點頭,怕冷似的往下縮了縮,蔣東升那件大衣的毛領(lǐng)子正好蹭在他鼻尖上,讓他打了個噴嚏。 蔣東升拿額頭抵著夏陽的探了探溫度,有點發(fā)燙,“好像又發(fā)燒了?!?/br> 劉軍醫(yī)道:“不礙事,可能是累了,有些疲勞也會這樣的?!彼麖那懊娴男∷幭淅镎页鲆活w藍(lán)色的糖衣藥片,又拿了帶著的軍用水壺一起遞給蔣東升,“喂他吃點藥,休息一下就好了?!?/br> 蔣東升給夏陽喂了藥,看著他昏昏沉沉的半依在自己懷里睡了,也略微放下心來。 劉軍醫(yī)還從沒見過蔣東升跟人這么要好過,在前面笑道:“要是回去告訴首長你給小朋友喂藥,他肯定要不相信嘍!以前大院里幾個孩子也跟你玩的很好,沒見過你這樣照顧人嘛……” 蔣東升撇嘴,壓低了聲音回了一句,“他不一樣,身體太差了?!?/br> 劉軍醫(yī)笑笑沒說話,不過眼里滿是長輩似的柔和,看的出他很喜歡蔣東升。 路途遙遠(yuǎn),夏陽期間被喊起來吃了點東西,半瞇著眼睛也沒仔細(xì)看自己嘴巴里吃的是什么,胡亂咽下幾口又睡了。他嘴巴里發(fā)苦,吃什么都沒味道。 晚上到了軍區(qū)招待所稍微好了些,夏陽睡了一天,這會兒也精神了點,配著咸菜絲喝了兩大碗米粥。蔣東升這才放心了,在一邊悶不吭聲的吃自己的,他飯量要大的多,這會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當(dāng)真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的貨。 兩份例菜,外加一小碗帶肥rou片的葷菜,還有足足五個饅頭,這一口氣吃下來把一桌人都看傻了。蔣東升終于把筷子放下,擦了擦嘴,“晚上吃太多不好?!?/br> 夏陽神色復(fù)雜的看了他一眼,想著蔣東升將來那快一米九的個頭,還有渾身的腱子rou,垂下眼睛哼了一聲,悶聲跟著重復(fù)了一句,“吃太多,不好。” 他斷句斷的讓劉軍醫(yī)和小警衛(wèi)員一起笑起來,蔣東升挑了眉毛,上去就掐夏陽的臉蛋,惹得夏陽直往后躲。蔣東升也笑了,他似乎很喜歡夏陽活潑一點,伸手在夏陽腦袋上揉了一下,一口白牙都笑得露出來。 吉普車一路開到了香山腳下,那邊有一小片錯落的別墅區(qū),是副國級干部居住休養(yǎng)的地方。小區(qū)外面層層把關(guān),站崗的警衛(wèi)員就有好幾批,吉普車上有通行證,一路走的倒也順暢。 蔣東升一直留意著夏陽,瞧見他一直盯著車窗外面的警衛(wèi)人員看,只當(dāng)他是膽怯了,小聲道:“咱們先來跟我爺爺說一聲,等幾天再回家,軍部大院那邊就沒這么多站崗的了?!?/br> 夏陽沒吭聲,他透過車窗看了一眼站得筆挺的警衛(wèi)人員,心里有些復(fù)雜。 他上輩子沒有來過這里,因為第一次見到蔣東升爺爺?shù)臅r候,十分不光彩。那時,他被蔣東升從學(xué)校抓來關(guān)在家里,拿了把手銬鎖在床頭上,身上的白襯衣都染了些血跡,一雙黑沉沉的眼睛瞪著門口像是一匹不聽話的小狼。 他那會兒剛被蔣東升掰斷了翅膀,恨蔣東升,也恨他們蔣家的人。 蔣老爺子心里肯定也不是個滋味,老人原本最看重蔣東升,人雖然頑劣了些,但是很有頭腦,教育到正路上來還是一個不錯的繼承人。但是老人沒想到會變成這樣,阻攔幾次,到底也沒能攔住,反倒是夏陽自己悶不吭聲的不再反抗了。從那以后,蔣老徹底對蔣東升放棄了希望。 夏陽嘆了口氣,車窗上映襯著的是他十三歲的臉,稚氣未脫,用手在那片虛影上比劃了一下,像是在確定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和身份。 是了,他現(xiàn)在是十三歲的夏陽,蔣東升也不再是那個京城里有名的二世祖。他們還年輕,略微拐個彎,就能走上人生的另一條道路。 作者有話要說: 綁定二人組cos“總裁酷帥狂霸拽”篇: 蔣東升抱住不放,內(nèi)心咆哮如下——麻痹我家夏陽腫么這么軟綿啊軟綿!腫么這么可愛啊可愛!這小身板風(fēng)一吹就倒我要腫么養(yǎng)才行啊啊啊?。?! 夏陽抓著胳膊,內(nèi)心掙扎如下——真的能教育好嗎,這家伙骨子里可是流氓啊,要不我就試一下,不行……不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