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所以這回她十分迫切地想要解決掉殺心與戾氣的問題,然后盡快從遣淵魔尊那里獲得更為完整的修行之法。 只可惜這次的事情并不怎么順利。 云青在古戰(zhàn)場上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但是四周環(huán)境與十年前差別甚微,除了心情越發(fā)暴躁之外實在看不出什么能對她有幫助的地方。胡寒眉覺得她這樣下去肯定不行,還不如稍微冷靜一下,一起商量辦法。 云青結(jié)束最后一個大周天,然后從榻上走下來。 此時幾人都住在地宮之中。因為寒來城已經(jīng)漸漸陷入混亂無序的狀態(tài),所以原本較為安全的地宮中也開始有殺人劫貨者出現(xiàn),既然有殺人劫貨的,那就同樣會有守株待兔的??傊F(xiàn)在地宮中真心安住之人很少,每天吵吵嚷嚷,所以云青一行人挑了個較深處的靜室就不再管外面的事情了。 龍淮恢復(fù)了龍身,她正在睡覺,將自己盤成一大圈圍住了整個靜室。她身子的正中央放了幾張石椅和一張矮桌,別的什么裝飾也沒有了。一間靜室連個清心靜氣的陣法或是熏香都沒有,看來是被狠狠打劫過幾回了。 胡寒眉坐在正中央的石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看見云青修行結(jié)束就走過來,問道:“看你的樣子似乎不太順利嘛……” 云青也是無奈:“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敢運功了,怕收不住?!?/br> “得了吧,別說運功,前兩天同歸靈寺和火凰打起來的時候你明明什么都沒做,突然就暴走了。”胡寒眉嘲道。 “古戰(zhàn)場似乎對我有點影響?!痹魄嗝嗣掷锏姆酱绫K,得出一個沒什么意義的結(jié)論。 胡寒眉不屑:“千古兇地,別說是你,就算對我也有影響。” “你有什么辦法嗎?”云青問道,胡寒眉活了不知多長時間,見識廣博,而且十萬大山底蘊如此深厚,興許有解決辦法。 胡寒眉搖頭:“靜坐修養(yǎng),蕩心滌慮,心境的事情除了這個就沒有別的辦法了?!?/br> “可是我靜不下來?!痹魄囡@得有些不耐煩,胡寒眉很少在她臉上看到這種神情。 “真沒辦法。”胡寒眉堅持道,“你也不是散修,早該清楚這種事情沒有外力能幫得上忙?!?/br> “之前好幾位前輩都說這古戰(zhàn)場內(nèi)能找到解決的法子,但是這幾日看下來分明就是毫無所獲?!痹魄嗳嗔巳嗝夹?,看上去頭疼得很。她需要頭疼的事情很多,除了眼下最緊迫的戾氣入體之外,上回與歸靈寺、火凰相戰(zhàn)之時她沒有克制阿芒的變化,總是這樣放任他下去也不太妙。幾件棘手的事情湊在一起,她還真是有種窮途末路之感。 “你為何這么著急?”胡寒眉皺眉,“反正現(xiàn)在魔道備戰(zhàn)充分,一時半會兒也用不上你,安安靜靜修行個幾年,自然而然地等戾氣消除不好么?” 其實云青感覺宗內(nèi)前輩們也是這個想法,易渡魔尊曾說過,將她從南海換下來就是為了讓她在望月峰上好好修養(yǎng)幾年,等到心境穩(wěn)定下來再說。這會兒魔道剛剛?cè)胧溃渌械澜y(tǒng)都處于猝不及防的狀態(tài),所以也算占得先機,魔道壓力還不大。況且魔門足有九脈,各宗才俊如此之多,少了她一個也不會造成什么大的影響。 相比起宗內(nèi)的態(tài)度,那位魔道圣者卻是一直在把她往戰(zhàn)場上逼。一開始讓她帶領(lǐng)破滅天魔宗弟子前往截殺胡寒眉,然后將胡寒眉復(fù)活過來放在她身邊,這舉動環(huán)環(huán)相扣,有種迫不及待的感覺。云青雖不明白他在布局什么,但也看清了他落子之時的急切意味,讓魔道圣者都感到緊迫的,到底是什么呢? 戰(zhàn)局瞬息萬變,云青不敢等,更不敢原地一停就是好幾年,她只想盡最大的努力,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身上的問題。 “你們呆在這里,我出去一下。”云青決定再去問問那位寒城主,眼下古戰(zhàn)場上找不到線索,只能想辦法從墨陵劍閣找了,而能與墨陵劍閣沾上邊的,云青只想到他一個。那天把他堵在城主府門口時就感覺他話沒說完,現(xiàn)在再去問一次說不定又有收獲。 “喂!”胡寒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想要問清楚她的行蹤。 “阿芒留在這里,有什么事情我會通過他與你們聯(lián)系?!?/br> 云青敲了一下方寸盞,然后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她就出現(xiàn)在了城主府前,眼前的城主府讓她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僅僅過去了幾天而已,門前都是燒焦的痕跡,四處都是斗法留下來的裂隙,她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于是快步走入府中。 等到她將城主府的每一個地方都踏遍了,卻還是一無所獲。這里面沒有一絲人氣,顯然已經(jīng)人去樓空了。 云青輕輕嗅了嗅空氣中殘留的氣息,離開的時間還不長,這么大的城主府,寒晟到底把人帶去哪兒了? 還是說,集體遭遇不測? 最后,云青站在了府上最高的觀景臺頂端,開始運轉(zhuǎn)天書,細(xì)微的波動從她的身上蔓延開去,像是水流般淌過這里的每一處,將整個城主府都覆蓋著,將其中蘊含的龐大信息灌輸?shù)皆魄嗟纳窕曛小?/br> 過了大約有一炷香的功夫,云青才睜開眼睛,她從觀景臺上一躍而下,手中黑焰化蛇,直轟向地面。 地面被那黑蛇轟開一個黑漆漆的大洞,看上去很深,云青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如果沒有弄錯,寒晟應(yīng)該是朝這個方向走了。 若不是這次用天書來細(xì)細(xì)探查,她根本不會發(fā)覺城主府有著這樣一個地道。地道里面與城外的地宮相似,也是蜿蜒曲折的,而且四周還點著燈,看樣子常有人出入。 漸漸走下去云青才發(fā)現(xiàn)這里面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很多,這似乎并不是一個臨時用來避難的地下密室,而是無數(shù)座沉入地下的宮殿。構(gòu)造雖與城外的地宮相似,但建筑上卻更為精細(xì),很多細(xì)微處的雕飾都可以看出明顯的北川風(fēng)格。 云青走在里面基本上是兩眼一抹黑,無數(shù)座宮殿之間以迷蹤陣相連,然后由這些小的迷蹤陣再連成一整座覆蓋地底的大型迷蹤陣,常人來了基本上是有進(jìn)無出。云青以心目觀陣,走起來也是萬分艱難。 她暗暗估算著這個地下城池的大小,越走越是心驚,這個距離與深度已經(jīng)與城外地宮的位置接近了,沒準(zhǔn)砸破一面墻就能到阿芒他們呆的地方去。可是云青沒敢這么做,墻上刻著陣法,稍有破壞就會擾動城中人,這個地方隨處可見人族活動的痕跡,看來并非被廢棄之地。 為什么城主府底下會有這個? 云青突然開始懷疑寒晟留在南風(fēng)大陸的目的并不單純。一個像他這樣活了上千年的強者到底要隱忍到什么程度才能任由那些散修欺凌?云青自己設(shè)身處地地想了一下,只有在一種情況下她能忍得下來,那就是為了守住某個秘密,不愿暴露天機,不愿多造因果。 寒晟無疑是做得非常成功的,如果不是今天云青用天書來徹底探查,就算她離這個地下城池僅有一墻之隔,她也不會發(fā)現(xiàn)。 云青繼續(xù)向前走著,長長的回廊,燈火通明,四壁都浮刻著風(fēng)格奇異的古畫,這些畫作只有站在特定的角度才能借著燈光看清,想必?zé)艋鸷蛪Ρ诙际鞘┻^法術(shù)的。云青一邊走一邊看,畫上居然全是比劍之景,有的在海面上,有的在山巔上,還有的就在宮殿前。 等她路過其中一幅畫時不由停下來腳步,畫上的內(nèi)容與之前的相似,但是場景卻讓她感覺分外熟悉。畫上一男一女,雙劍相接,背后靠著的大雪山則被劍氣生生削去一半。 這不就是西北大雪山上的試劍崖么? 云青回憶起十幾年前她為了神魂秘法來到大雪山上,那時候她和鄭真真失散又重聚,一名散修將她們誤認(rèn)做是眠鳳廊的考核弟子,于是殷勤地帶著她們?nèi)シ▔?,沿途?jīng)過試劍崖還認(rèn)真地做了一番講解。 傳說這山上無數(shù)劍痕乃是眠鳳廊一位前輩與墨陵劍閣的劍修參悟劍法時留下的。這兩位都是以劍入道,墨陵前輩略勝一籌,生生將雪山削去一半,才把它變成如今的樣子。 云青接著走下去,仔細(xì)觀察畫中人的劍意劍招,然后與剛剛試劍崖之畫上的男子細(xì)細(xì)比照,果真一脈相承。 這地方多半與墨陵劍閣有關(guān),再聯(lián)想一下寒晟種種不合理的舉動,他一直隱藏著的莫非就是墨陵劍閣的小世界? 云青這時候突然想起前不久子鴻給她的提示,他提到了兩個地方,一個是古戰(zhàn)場戾氣之源,一個則是墨陵劍冢,原以為這兩個地方不太可能沾上邊,沒想到今天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與墨陵劍閣息息相關(guān)的地下城池。 這個地方幾乎比地表的寒來城還大,一直走下去也許會延伸到古戰(zhàn)場的地下,也就是說,古戰(zhàn)場戾氣之源不一定僅僅來自于千年前的傾天之戰(zhàn),也有可能就在這個地下城池中。 而它,多半就是墨陵劍冢。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大家要注意安全,保重身體,開開心心才好。 昨天我聽說清歌一片大大過世了,一直追她的文,突然傳來噩耗感覺完全不能接受,現(xiàn)在真的是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世事無常,愿女神一路走好。 謝謝短命君的地雷!! 短命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12310:17:01 短命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12310:16:14 短命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12310:06:20 需要退款的親我都記下了,現(xiàn)在暫時關(guān)閉站內(nèi)轉(zhuǎn)賬,等什么時候重開我會第一時間退回。 第一百零九回 第一百零九回、疑云重重,撲朔迷離 云青得到昆吾刀的地方是在大挪移陣那邊,昆吾乃是極死而生,所以戾氣最為深重的地方應(yīng)該就在大挪移陣的遺址之下。于是她順著地下城池一路往大挪移陣的方向走去,沿途也沒再細(xì)看了。 這城池構(gòu)造嚴(yán)整,以城主府為中軸,南北、東西都是一個樣子,再加上周圍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的浮繪,還有無處不在的迷蹤陣,走著走著就莫名有種自己在繞圈子的錯覺。不過云青以天書辯位,一路向著那邊過去也是迅速而精準(zhǔn)的。 云青一邊走一邊思考寒晟與這古戰(zhàn)場還有墨陵劍閣間的聯(lián)系。根據(jù)她的猜測,這個地下城應(yīng)該就是在當(dāng)年傾天之戰(zhàn)后建起的,當(dāng)年墨陵戰(zhàn)敗,避入小世界,寒晟則留下來照看這個連通著墨陵劍閣的地下城,為迎接千年后墨陵入世而做籌備。地上所有圣地都以為墨陵把小世界建在了北川的原址上,怎么想不到這么多年來墨陵劍閣原來一直都在這處極寒之地的地底下。 等到亂世再起,寒晟便可以借助千年前布下的種種大神通,讓墨陵劍閣重歸于世,再起征伐。而在這之前,他甘愿在神隱門監(jiān)視下隱忍千年,受盡世人白眼,背負(fù)千古罵名,真可謂是心思深沉、胸有溝壑之輩。 不過這事兒估計也瞞不了所有人。 云青記得十年前她夜探古戰(zhàn)場之時聽見寒晟與畢方對話,那時候寒晟提起朱無瑕曾夜闖城主府。當(dāng)時云青沒覺得怎么樣,現(xiàn)在再想想?yún)s有些不自然之處,朱無瑕雖好戰(zhàn),但也是名門正統(tǒng)出身,不太可能連戰(zhàn)書都不下就直接沖上門跟人家說“來打一場吧”。 所以她那次夜闖城主府估計是另有所圖。按照之前云青的推測,朱無瑕十年前的南風(fēng)之行目的十分復(fù)雜,背后時時刻刻都能看見魔道圣者的布局,這些布局應(yīng)該包括接近謝遙,接引黃泉入門,將鄭真真煉成傀儡,甚至還有今天才發(fā)現(xiàn)的,探查墨陵入世一事。 朱無瑕此人也絕不單純。 按照魔道圣者將胡寒眉與鄭真真合為一顆棋子的做法,朱無瑕作為他手下得力干將,估計也是魔道死忠,基本具備好cao縱,戰(zhàn)力強,心中無暇,念頭無垢這么幾個特點。她追求天地間至強的道,而魔道圣者給她這個機會,讓她甘愿入局。 但是這種棋子若是真的強大起來,只怕魔道圣者自己也受不了,所以朱無瑕的處境怕是岌岌可危。 云青想到這里不由自嘲地笑了笑,她哪里有空管朱無瑕是不是岌岌可危,她自己就已經(jīng)夠岌岌可危了。眼下先將這邊的棋局形勢記下,等戾氣之事告一段落再來細(xì)細(xì)謀劃比較好。 她也不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布局了,一路向著大挪移陣下面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的路突然就斷了,一塊巨大的石碑斜插在地上。 這石碑看上去是從上面砸進(jìn)地城中的,將這條寬闊的道路生生給堵上了。碑上有字,但因為石碑只露出來一部分,所以也看不出這復(fù)雜的古字到底寫了些什么。這古字筆鋒細(xì)膩,宛如落墨于紙上,根本看不出石刻的生硬。石碑通體鯊灰色,隱隱有柔和的光華閃動,在這個燈火通明的地道里,既不打眼也不會讓人忽略它。 云青怔了怔,這筑碑的石料與大挪移陣邊上的石柱相似,此地又接近大挪移陣遺址了,說不準(zhǔn)就是當(dāng)年仙道與人道激斗中砸下了一塊。 她上前細(xì)細(xì)觀察,用天書探查這石碑全貌,發(fā)現(xiàn)果真是大挪移陣上的碑。當(dāng)年大挪移陣人人都能使用,來往散修如云,這么一塊石碑就矗立在陣前,正面寫著“移星換月”,背面則寫著“乾坤歸一”。云青此時看見的應(yīng)該是碑的正面。 可是她總覺得哪里不對。 云青皺起眉頭,輕叩方寸盞,繞到了石碑背面。仔細(xì)看來一條完整而寬闊的道路被這從天而降的巨碑?dāng)r腰砸斷,除了靠近石碑的地方,他處都顯得十分整潔有序。 而這就是她感覺不對勁的地方了,剛剛她還在猜測這個地下城是在傾天之戰(zhàn)后建造的,可是從眼前之景看來,分明是在石碑砸下來之前就有了地下城池啊。 神隱門破壞所有大挪移陣是在傾天之戰(zhàn)初期,看這地下城池中無數(shù)陣法,萬種浮繪,這么龐大的工程量顯然是在戰(zhàn)爭開始之前就在建造了,難不成墨陵劍閣還沒開始打就想著要建地下城來避難了? 云青覺得這地方真是疑云重重,撲朔迷離,就在她試圖用天書來探查一番時,背后突然升起一道陰冷的劍意。 一路上都沒見著人,但這地下城池中的有人活動的跡象卻十分明顯,所以云青也沒有大意,劍意一起她便瞬間以大日黑天真焰覆蓋全身,整個人熊熊燃燒著轉(zhuǎn)過身去。 劍意被她的大日黑天真氣擋下,她也在僵持著的一瞬間看清楚了對手的模樣。 那是一名消瘦的黑衣女子,眉眼狹長,神情凜然,她腰間系著一條艷麗的紅綢,將整個人都點綴得生機蓬勃。這女子手中執(zhí)著重劍,劍身平直厚重,劍背之上有根根尖刺倒豎。若不是云青看了一路的浮繪,也認(rèn)不出這是墨陵的劍,多半只以為這是根狼牙棒了。 那名女子不說話,提劍挽花,這般重劍舞起來竟然也有幾分輕巧靈動之感。只見她步伐微動,橫劍一掃,劍上生風(fēng),殺機凜凜,一股厚重堅實,不可阻擋的劍氣朝著云青撲面而來。 云青自然不懼她,單手前伸迎上劍身,另一只手飛快地結(jié)印,只見她手上火焰纏繞,黑蛇翻滾。 云青一把握住劍尖,這劍乃是重劍,鋒芒并不明顯,所以只要上手得當(dāng)便不會被傷著,關(guān)鍵還在劍氣之上。云青手里的黑蛇順著劍身就盤旋而上,直撲那名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神色不變,她手上用力,劍尖一轉(zhuǎn),雄渾劍氣瞬間震開云青的手。然后抬起劍身往下一劈,這一劈真有開山裂石之勢,讓人不敢相信是女子所放出來的。 云青見她劍勢已成,于是只得稍作退避,結(jié)果后背一下就頂?shù)搅四菈K石碑。原來這黑衣女子是想借這石碑將她卡在死角中解決。 云青只得以碎光濺玉格擋,可是劍勢來得又急又兇,玉盾瞬間化作碎片,她無法只得伸手硬抗。 黑衣女子本以為這一下可以將她解決,沒想到對方手中竟泛起金色,身化精鋼,一下抗住了這招。云青被震得眼前發(fā)黑,心想決不能再被這巨劍擊中,于是一抬手掀開巨劍,作勢前撲,看上去是要取那女子咽喉。 黑衣女子神情一肅,收劍自守,云青卻是一矮身直接撞上她肚子。那黑衣女子退開好幾步,重新提劍向云青掃來,隨著這劍勢成形,有萬重山岳的虛影向云青壓來,這劍意中含著鎮(zhèn)壓之意。 云青現(xiàn)在不怎么敢用大日黑天真氣,因為萬一要是在這種極為接近戾氣根源的地方失控,那基本上走火入魔是跑不了了。所以她只能顯化出真剛,刀鋒一轉(zhuǎn)朝著重劍截去。 重劍看上去材質(zhì)一般,遠(yuǎn)不及昆吾刀以五色石為軀來得珍貴,但是黑衣女子劍意極強,一劍之下竟然將一柄普普通通的重劍化作山川萬重,昆吾所化的真剛勝在鋒利,但這種鋪天蓋地的劍勢卻是難以抵擋。 云青無奈只得一擊即退,黑衣女子步步緊逼,又是橫劍一掃。云青腳下黑焰升騰,她借此機會一下躍于劍上,那黑衣女子一怔,先要揮劍將她甩開。可是云青怎么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她踩著重劍就撲向那名黑衣女子,以洗髓經(jīng)護(hù)住身體,在劍氣之中一下就到了黑衣女子面前。 她一貼近那黑衣女子便將手扣于她腕上,黑焰一起就將她的手燒成焦炭,巨劍應(yīng)聲落地。 黑衣女子看上去極為痛苦,眼中怒火翻騰,但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云青結(jié)印,黑蛇攀上來縛住她,然后才問道:“墨陵弟子?” 黑衣女子閉上眼睛,一副要殺要刮隨你的架勢,一個字也不說。 “哼。”那女子冷笑。 云青神色放柔道:“墨陵劍冢在前方么?” “就憑你也想進(jìn)劍冢?笑話!”黑衣女子輕蔑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