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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爵門嫡女在線閱讀 - 第41節(jié)

第41節(jié)

    “不是木爵爺,是另外三個爵爺……”

    于珊正待詳說,可話音未落,書房里就有了動靜,于珊神色一緊,快言快語道:“這里面的緣由,謝爺爺也是知道的,你只需問謝爺爺,謝爺爺就能給你指條明路?!?/br>
    謝昆懷疑地看著于珊,于珊這話很不靠譜,另外三個爵爺能管到木府的事?他張了張嘴,話還沒出口,就看見站在他眼前的小丫頭,一瞬間笑的燦爛無邊,直笑得他晃了眼,待反應(yīng)過來,便有些失笑。

    謝昆已經(jīng)十二整歲,已到了通人事的年紀。謝老太太給他安排了兩個美艷的通房丫鬟,可他一心習(xí)武,心思不在這上面,別說寵溺這倆女子,便連開葷都沒興趣。所以說,他對著成熟貌美的前凸后翹的都沒什么心思,更不用說對著才七歲的還沒長開的小丫頭。在他自己看來,他的呆愣,也不過是因為于珊前后表情變化太快,明明前一刻還是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這會就又成了天真爛漫的孩子。

    他也不是多喜歡于珊,只是謝府人丁單薄,又沒有女孩子,謝昆接觸最多的女娃也就是于珊了,在于府習(xí)武的時候,聽于華絮叨多了,難免就上心了,但一開始也只是把于珊當(dāng)meimei疼的,是那種希望她過得好,至于誰能讓她過得好,他無所謂的那種疼愛法。

    只是今日這番試探下來,他卻覺得發(fā)現(xiàn)了一塊瑰寶,至于以后該如何對待這塊寶,他也沒什么頭緒,總歸不是起什么邪歪心思就是了。

    “奶奶……”于珊仰著頭,看老太太平靜下來,暗里松了一口氣。

    “meimei,你看你帶來的這丫頭可有一點探病的樣子,看看,這眼里哪有我這個糟老頭子?!敝x爵爺搶在老太太開口前,有些不滿的埋怨。

    謝爵爺此刻眼睛赤紅,腰間掛著匕首,步子也邁得虎虎生威,臉色頗有些不善。

    于珊卻不害怕,臉上笑容不減,謝爵爺還是如年前一般為老不尊,而她已經(jīng)不是被人說幾句就臉紅的小丫頭了。

    “謝爺爺,我本就不是來探病的,謝爺爺身體康健,沒病沒災(zāi)的,定能長命百歲的,我不過是陪奶奶會娘家看看?!庇谏禾鹛鸬恼f。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碰見這么個討巧的丫頭,謝爵爺臉上的冰冷便有些掛不住。

    謝爵爺伸出手,擰了擰于珊胖嘟嘟的小腮:“長能耐了,還知道娘家了。眼巴巴的守在這里,我還能吃了你祖母不成?”

    于珊笑嘻嘻地不答話,你是吃不了奶奶,可這偌大的謝府,也就這里待著還自在,別的地方,不去也罷。

    “喏,我可是把你祖母完好無缺的交到你手上了,日后可不能訛我!”謝爵爺邊說著松開了老太太的手。

    于珊也趕趟,上前攙著老太太,說道:“這得回府檢查過才有數(shù)。”

    老太太忍不住,戳了戳于珊的小腦袋:“就個小傻子,我一時心急疏忽了你,你也不曉得提醒我一句。你閑來無事,好歹讓昆哥領(lǐng)著你去逛逛院子,謝府雖是將府,但這寨子里的花花草草、假山真水也鋪設(shè)的頗有特色,不比咱們府上差……”

    老太太說著,見于珊沒什么興趣,想到她的懶散,怕是懶得動彈的。可看了看于珊曬得紅彤彤的笑臉,還是埋怨著:“若是不想逛,也好歹找個陰涼地待著吧?”

    于珊這才抬了抬頭感受了下明晃晃的大太陽的威力。眼下已是入秋,可這太陽卻還拴在夏天的尾巴上,確實有些燥熱。

    老太太一句接一句地埋怨著于珊,可這笑瞇瞇的模樣配上語氣里的滿足倒是惹得謝爵爺眼熱了一把,謝爵爺越發(fā)想念遠在邊關(guān)的孫女,孫子再孝順,也沒有孫女貼心。

    謝昆一直一言不發(fā),只看著這兩老一少說說笑笑的。老太太本就沒準備久留,她不等謝洪準備好午飯,便帶著于珊要回府去,謝爵爺苦勸不住,便一路送到她們的馬車旁。

    “昆哥,你可要好好看住這個老家伙,再這么胡作非為下去……”

    “姑祖母,您放心?!敝x昆的話擲地有聲。

    因謝昆是謝府的長房嫡長子,于珊一開始就知道,謝爵爺會對他很嚴苛,而他的性格應(yīng)該是嚴謹認真的。若是他空有一身武藝卻心術(shù)不正,豈不是給謝府引來災(zāi)禍?他們兩人碰了不少次面,雖甚少直接對話交流過,可每次見到他,他都是調(diào)節(jié)矛盾的核心人物,也從沒見他講什么笑話、開什么玩笑,所以,她愈發(fā)肯定自己對他的分析是正確的。

    可是今日謝昆對她的一番試探,讓她覺得謝昆實際上是很腹黑的!因存了這印象,此刻再聽他認認真真說話,倒有些別扭,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鞋子一般滑稽。

    “meimei,在小輩面前給老哥我留點臉吧,快走快走?!敝x爵爺見隨同的謝昆一本正經(jīng)的應(yīng)聲,臉色微紅,急急的趕著老太太她們走。

    送走了老太太和于珊,這祖孫兩個又往書房走去。

    兩人在書房待了整整一下午,至于具體說了什么,卻無人得知,只是這祖孫兩個出來的時候,謝爵爺?shù)纳裆行┱?,謝昆則有些如釋重負。

    接下來的三天,謝爵爺不顧‘病體’,每天都不待在自己府上,就這么光明正大的依次拜訪了木府、于府、楊府。如此時間緩緩過了五日,迎來了謝爵爺逼迫圣上后的第一個早朝。

    現(xiàn)下正是太平盛世,無災(zāi)無難,邊關(guān)固若金湯,早朝之上也沒有那么多的事要奏請圣上。這時間走著走著便到了‘有本啟奏,無本退朝’的時候。

    皇上偷眼看了看眼眶又有些泛紅的謝爵爺,輕嘆了口氣,提醒道:“木公……”

    木爵爺這會才似乎如夢初醒,從懷里掏出折子,恭敬地道:“臣有本啟奏?!?/br>
    皇上從太監(jiān)的手里接過折子,粗略的看了眼,微微點了點頭。他將折子擱置在了龍案之上,正要說退朝,可就這一小會的功夫,謝爵爺已經(jīng)淚流滿面,眼淚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任誰看了一個年近花甲的白須老頭隱忍痛哭,心里都不會舒服。

    謝爵爺這會也是騎虎難下,他見木爵爺臨下朝也沒有動靜,就又抹了一些辣椒粉,準備再演一出戲。可這剛抹完,圣上就發(fā)話了。眼下,他倒是不想哭了,畢竟飯要一口口的吃,水要一口口的喝,能逼得木爵爺走開這一步就該收手了,左不過十天半月的,他就可以卸任了,可是,情緒可以控制,抹了辣椒粉的眼睛卻控制不了。

    謝爵爺見皇上神色不愉,上前一步,跪在朝堂之上,說:“老臣失儀了?!?/br>
    皇上的神色這才好了些,其實他也知道,謝爵爺這般慟哭卻沒出半分哀嚎之聲,已是不易,這是傷到根里了。

    他可不知道謝爵爺是抹了辣椒粉才控制不住眼淚,他只當(dāng)是謝爵爺很傷心,卻強行隱忍著。他將口里的悶氣泄出,說:“謝公不必如此,退朝吧?!?/br>
    文武百官這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魚貫而出,眾人皆離著謝爵爺遠遠的,無人敢上前問候,謝爵爺脾氣的火爆是出了名的,這會若是近前,說不定就是被殃及的后果。

    于爵爺攙著謝爵爺,出了金鑾殿,就狠狠地踩了謝爵爺一腳:“你這老狐貍,衿容又要擔(dān)憂一陣子!”

    謝爵爺平白受了于爵爺一腳,如何甘心,他瞪圓了虎目,正待反駁,卻見木爵爺臉色有些不好的走近:“妹婿,你何苦這般緊逼!”

    謝爵爺來不及報復(fù)于爵爺,看了看木爵爺?shù)纳裆?,半響苦笑一聲:“哥哥,不是我逼迫你,前因后果我前幾日已?jīng)跟你說過了,禮也陪過了,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實在等不得?!?/br>
    “你……罷了罷了……”說完就要離開。

    還不等走幾步,皇上身邊的海云大太監(jiān)就追了上來,說:“三位爵爺留步,圣上宣幾位御書房覲見?!?/br>
    謝爵爺聽罷,眼睛一亮,朗笑出聲,可眼里的淚流的更狠了,這會才真是喜極而泣。

    海云也有些感慨,皇上曾說,他對不住謝府,這話卻是不虛的。只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謝爵爺接連兩次逼迫圣上,也有些過了。不過這都是主子們的事,他一個太監(jiān)也無從置喙。

    “木公、謝公、于公,以往四個爵位都是同時傳與下一代,今朝卻是朕荒唐了。你們遞的折子朕今日都允了,你們也不必再等,這便寫上名字,重新遞了吧,明日朕會發(fā)圣旨于各府?!?/br>
    三個爵爺神色微變,有喜有憂。卻也只能跪下領(lǐng)旨謝恩。

    皇上的行事一向徹底,想當(dāng)初他借著佳儀小公主的面子,將能給謝天慧的都給了;這會他也準備一蹴而就,將謝爵爺想要的一并許他,他既然想卸下爵位,那今日便成全了他,拖著十天半月的也沒什么意思,倒不如趁熱打鐵。

    木爵爺緊緊攥著拳頭,眼見謝爵爺和于爵爺毫不猶豫的添了名字,他握著筆的手有些發(fā)抖,太后屬意木大爺木臻,謝老太太屬意木二爺木嘉,雙方各執(zhí)其詞。其實,他也曾私下思忖過,木嘉襲爵與木府大有裨益,而木臻襲爵只能賺個好名聲罷了!

    木爵爺最終還是沒有聽太后的,他將木二爺?shù)拿痔碓诹俗嗾壑稀?/br>
    皇上接過,眼睛一瞇,臉色微沉,可還是遵從各個爵爺?shù)囊庠?,宣布道:“如此,木嘉、謝天亮、于昭軒得繼爵位?!?/br>
    御書房一時鴉雀無聲。過了片刻,還是謝爵爺先打破了沉靜,沉聲說:“老臣代表謝府反對木二爺襲爵!”

    于爵爺暗嘆一聲,說:“老臣附議!”

    “你們!”

    皇上微微舒了一口氣,說:“既如此,宣楊思逸覲見。”

    ☆、第73章 :

    四爵府相生相息,任何三個爵府聯(lián)合便可推翻另一個爵府不合理的決定,尤其是在繼承人這方面,擁有絕對的三對一權(quán)利。也就是說,若是木爵爺執(zhí)意讓木二爺襲爵,那只要于府、楊府、謝府均反對,那木爵爺?shù)脑谧嗾凵系奶崦褪菬o效的。

    只不過四個爵府一向各自打理各自的,甚少發(fā)生三對一,就算是發(fā)生了,也推說成是圣上的裁決,這規(guī)定才被很好的隱瞞了下來。而之所以要隱瞞,那也是擔(dān)憂一府不正統(tǒng)的繼承人以出賣自家府邸給另外三個爵府為手段,達成繼承爵位的目的,這種事,在亂世倒是時常發(fā)生,眼下歌舞升平,卻是少見了。

    但規(guī)定只是用的少了,并不是不存在了,最起碼,皇上連同四個爵爺都是牢記的。

    謝爵爺?shù)弥x老太太拿婚事威脅謝昆,心里很惱火。雖說子嗣后輩的婚事本就該主母cao心,可在發(fā)生謝天慧的事之后,謝老太太幾乎被架空了。謝府畢竟不是木府,掌權(quán)的是謝爵爺,永遠不會是謝老太太。想當(dāng)初她擅做主張,與太后合力,坑了自己的嫡女,這事讓謝爵爺很難釋懷。之后,凡是她做主的婚事,謝爵爺都長了心眼。

    謝昆與木穎蘭的定親,雖說是百利而無一害。可是,在明知謝昆如此反感的情況下,還這般處事,這讓謝爵爺很不能理解。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的妻子不僅不在乎女兒、孫女,也不在乎兒子、孫子了?如此這般算計,待死后,榮華富貴可能入得土?

    因楊思逸并不曾走遠,所以來的很快,皇上和三個老爵爺并沒有等太久。

    “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睏钏家菰捳f的語正腔圓,并不顯惶恐。楊思逸將自己的位置擺的很正,在這御書房,他的身份就已經(jīng)不是三個爵爺?shù)耐磔?,而是代表著楊府的楊爵爺?/br>
    “平身吧,賜座?!?/br>
    “謝皇上?!?/br>
    楊思逸從容不迫的在最下手坐了,感覺著御書房沉寂的氣氛,并不開口說話。他不是笨的,大體也能猜出這般是為了哪樁。其實,這權(quán)利他也是剛知道不久。五天前他回府與其父說起朝堂之事,其父才想起有這么一個規(guī)定沒有告訴他。他得到消息有些不安,立即拜訪了于爵爺。本以為這種權(quán)利永遠用不到,可照今日的情景來看,怕是決定權(quán)直接壓在他頭上。

    “思逸,木公屬意木嘉襲爵,你可有異議?”

    皇上并沒有說另外兩個爵爺反對,因為他知道,楊思逸最是重規(guī)矩的人,就算謝府、于府不反對,他也會反對的。木公用一個半吊子嫡子襲爵,這邊處事是踩了楊思逸的忌諱的。

    “微臣反對?!惫?,楊思逸沒有絲毫猶豫地說。

    “你們,你們串通好的!”木爵爺?shù)那榫w有些激動,他想到前幾日謝爵爺?shù)礁?,情真意切地賠禮,似真似假地試探,他就有些惱火。

    皇上也知道這些日子謝爵爺上躥下跳的蹦跶,只是沒想到,一向不管權(quán)利紛爭的謝府,此次竟是牽頭甩了姻親之家一個大嘴巴子。也好,木府掌后宮,謝府又出邊關(guān)重將,這兩府的關(guān)系太好了也讓人心生不安。雖說木大爺襲爵,面上看是謝府與木府的關(guān)系近了,與皇室的關(guān)系遠了,不利于朝堂管理,可也就只有這一代了,下一代卻是姻親不起來了。

    “木公!”圣上親手將折子親自遞還到了木爵爺?shù)氖诌叀?/br>
    事過兩日,木府、謝府、于府同時收到傳旨,也都或喜或憂的設(shè)了香案,由各府繼承人接過詔書。

    木府。

    木爵爺提名木二爺?shù)氖拢簿湍敲磶讉€人知道,既然事沒辦成,就當(dāng)沒發(fā)生就好。偏偏謝老太太得知此消息,不甘心的鬧到了謝府,質(zhì)問木爵爺為何偏心長姐,而不聽她的勸解。

    謝老太太其人,待嫁時是長房最小的嫡女。上有出挑嫡姐,一輩子壓在嫡姐下頭不得翻身。倒是嫁人后,活的比長姐舒坦多了,謝府人丁單薄,處事簡單,也不是沒有好處的。加之這嫡姐貴為太后,也就不能自由出入皇宮,這些年,木府的事倒有一半是她做主的。

    “meimei!我如何不知,老大因為其母之事早與咱們木府離了心,由老二承爵才是最有利的。只是,我雖是提了老二的名字,怎知妹婿聯(lián)合于府、楊府推了我的折子?!?/br>
    “咱們木府的事,與他們何干?”

    木爵爺?shù)脑捑彤?dāng)住了。這規(guī)定,只能由爵爺知道,雖然木府里,謝老太太掌著一半的權(quán)利,但也不能告訴她的。

    “哎,你只需要知道圣上不允也就罷了。”

    也是木府幾個主子自己作孽,合了力的將木大爺往外人的路上推。木大爺本就算不上什么忠君嚴孝的好人,他一直以為是木爵爺將爵位傳給了自己的,便想到書房與木爵爺說幾句話,也算是解開心結(jié),可偷聽到這里就有些心涼了。先木爵夫人是正常人家出來的姑娘,哪有什么重女輕男的想法,這木大爺被養(yǎng)的傲氣不比幾個木家女差,他掌權(quán),如何能忍受太后與謝老太太兩個外嫁女掌管木府大權(quán)。木二爺沒有實職,若是分出去也就罷了,只要不分出去,還不是得靠著木大爺扶持過活。

    因詔書是給木大爺?shù)?,自然是他先起身接旨。他捧著詔書,幾乎面無表情的看了眼神色不甘的木老太太和木嘉,又看了看同樣神色復(fù)雜的木爵爺,最終嘴角微翹,口里畢恭畢敬地說:“開宗祠,祭祖!”

    至此后,木府的長房與二房就沒有和睦過,二房待嫁的四個姑娘,內(nèi)斗也不曾消停過。

    于府。

    于昭軒拖著病體,捧著他自覺是用一個兒子換來的詔書,幾乎喜極而泣。只是這詔書他還沒有捧熱乎,還不等說幾句體面的訓(xùn)誡話,就聽于爵爺吩咐道:“華哥,將你父親的詔書送入祠堂?!?/br>
    “父親?”于昭軒臉上的喜色一下子卸了下來,變得蒼白無力。

    “你身子不好,好好將養(yǎng)將養(yǎng)吧?!?/br>
    于昭軒抑郁的幾乎吐了血,可說這話的是他父親,他自知這些日子荒唐了,不敢多言,唯有喏喏地應(yīng)了聲:“是。”

    于蘊跪在于昭軒身后,幾乎咬碎了一嘴牙,這般‘愚孝’的爹爹,她怎么指望的上!可她還是走到于昭軒身邊,攙扶著他:“父親,女兒扶你回房?!?/br>
    “你有心了。”于昭軒愛憐的摸了摸于蘊的頭,想到前幾日她所求之事,難得主動叫住了于珊,吩咐道:“珊姐,我聽說你幾天后要去楊府賞蘭,你三jiejie整日悶在府里也不是那么回事,你們兩個便做伴同去吧?!?/br>
    于珊看了看于蘊臉上若有若無的喜色,心里怒吼,于蘊要是不出幺蛾子,她自然沒有意見!可那就是個不安分的,她雖是嫡女,可在外面于蘊才是jiejie,到時候到底誰管誰?

    可她也不能駁了剛繼承爵位的爹爹的面子,她伏了身子,正要應(yīng)下,就聽老太太不慌不忙地說:“那帖子讓我推了。生母喪,珊丫頭與華哥需得守孝三年,哪有那閑心思出門賞蘭、參宴?!?/br>
    說完也不等于昭軒應(yīng)聲,帶著于珊出了門,獨留于昭軒與于蘊不尷不尬地站在屋內(nèi)。

    “爹爹,祖母是不是不喜歡蘊兒?”于蘊見老太太走了,晃了晃于昭軒的手,有些可憐地追問。

    于昭軒低頭,就見于蘊淚眼盈盈地看著他,他一時倒說不出話來。老太太絕不是看不上庶出的,她對著木三爺都沒這般不喜,更何況是于蘊這個孫女輩的。于蘊往常也沒什么大的過錯,老太太雖對她情分淡淡的,但也從沒把不喜表現(xiàn)的這般明顯。只可能是她在宗祠里哭鬧,惹得于爵爺和老太太同時惱了火才造成今天的局面??捎谔N那會只是一個慌了神離不得爹爹的丫頭,哪能要求更多?這么一想,于昭軒對于蘊越發(fā)的憐惜。

    “奶奶?”于珊與老太太出門離了眾人的眼,才疑惑地開口。

    楊氏死的時候,身上還沒有誥命,而且于府兩個當(dāng)家老人俱在,斷沒有為楊氏守孝三年的道理。若說守孝一年倒還正常,三年的守孝期,那是當(dāng)家人才有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