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13

    齊紹維已經(jīng)將近一個月沒有跟許格聯(lián)絡(luò)過了，倒是邢昊，有事沒事的就發(fā)來信息sao擾一下。許格清楚，既然邢昊都很閑，那齊紹維這段時間也一定不忙的。

    許格或許時常任性，但絕對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她并不想破壞任何人的幸福，只是關(guān)于幸福這件事，她也絲毫不會退讓，沒有戰(zhàn)斗到最后一秒鐘，她就覺得自己還是有機(jī)會的。在鄭茵茵的悉心調(diào)*教下，許格的外部硬件設(shè)施有了明顯的變化，變化最大的就是頭發(fā)。

    在鄭茵茵的威逼利誘下，許格將原來寸把長的頭發(fā)接至垂肩，還染成了深棕色。許格原本是死活都不肯同意的，但是鄭茵茵說，多數(shù)男人不喜歡頭發(fā)特別短的女人就好像多數(shù)女人看不上頭發(fā)特別長的男人。于是許格就乖乖成了魚rou任鄭茵茵差人宰割。

    許格在舒適的椅子里瞌睡了將近八*九個鐘頭，酷刑終于結(jié)束了。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最驚喜的人居然是鄭茵茵。

    “老板，不然你還是給她恢復(fù)出廠吧，她這樣跟我走在一起嚴(yán)重威脅我的美貌哇！”鄭茵茵不客氣地戳了戳許格水嫩的臉蛋，一副真后悔將你改造的扼腕模樣。

    許格自然知道她是開玩笑的，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頭發(fā)雖然長了的許格卻秉性依舊，“你安心吧，我不會隆胸的?！?/br>
    鄭茵茵一掌呼在許格屁股上，嚴(yán)重警告，“也不許豐臀！”

    手里還握著修發(fā)工具的設(shè)計師登時目光詫異地在鄭茵茵身上來回逡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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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格拎著小皮包出現(xiàn)在齊紹維公寓門口的時候，齊紹維剛剛下班回來，看見公寓門口站著一個人，齊紹維第一眼并沒有認(rèn)出她是許格。只是她一直在盯著自己，于是便以詢問的目光又看了她一眼。

    “格格？”齊紹維自然是震驚不已，從他認(rèn)識她開始，就沒見過她的頭發(fā)長過耳朵。

    “齊紹維……”許格癟著嘴，一副欲哭無淚的可憐表情。許格知道，自己愛撒嬌這件事完全就是齊紹維給慣的，見齊紹維是一個人回來的，許格心里又開始蕩漾不已。

    齊紹維看了眼她及膝的糖果色包臀裙，微微皺眉，“先進(jìn)來吧?！庇谑撬⒖ㄩ_了房門，許格屁顛屁顛地跟在齊紹維身后，努力做出面色凝重的樣子。

    齊紹維脫下外套平整掛好，又將許格隨手丟進(jìn)沙發(fā)的小皮包一并掛在衣架上，接著從鞋柜里拿出一雙粉黃色棉質(zhì)拖鞋遞到許格腳邊，“穿上，地板涼?！?/br>
    許格瞬間將嘴巴撅成足以掛油瓶的狀態(tài)，腦袋里飛速閃過各種各樣的問題——這拖鞋是不是秦羽的??？她穿過幾次??？她穿著這雙拖鞋逛過公寓的每個角落嗎！？包括臥室！？一想到這些，許格只覺胸悶氣短，肺都要炸了。

    像是輕易看穿了她的小心思，齊紹維有意無意地說了句，“這是按你讀大學(xué)時寢室拖鞋買的，樣子應(yīng)該差不多吧？”

    許格猛地一低頭，才發(fā)現(xiàn)真的跟自己讀書那會穿在寢室的拖鞋一模一樣，鞋面上也印著一對火紅的超大愛心，只不過她原來那一雙是草綠色的。那時候一學(xué)期一換寢室，南北換，上下樓也要換。每到換寢室的日子，女生寢室樓里就會充斥著各種妹子的真漢子。許格沒有男朋友，每每便抓齊紹維來做苦力。齊紹維大包小裹地給她搬家，許格就穿著睡衣拖鞋跟在齊紹維身后趾高氣昂地假裝我也有爺們。齊紹維往往提了一大堆東西還能走的飛快，許格就歡樂地趿拉著拖鞋一溜小跑緊隨其后。用齊紹維的話說，不能跟喜歡紅配綠的人呆在一起太久，因為傳說紅配綠冒傻氣。

    許格怔怔望著地上那雙粉黃色的拖鞋，心底掀起巨浪無數(shù)。仿佛這雙拖鞋在悄悄告訴她，齊紹維并不是不喜歡自己，或者，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又或者，他只是暫時迷了心里的路，總有一天，他會回來。

    “真是的，就只記得紅配綠啊?！痹S格努力控制著激動的情緒，眼都不敢抬一下的，一直低著頭，仔細(xì)地將赤*裸的雙腳移進(jìn)溫暖的拖鞋里。那一刻，她亦篤定地相信，這世界上，再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令她動心如此了，因為他已經(jīng)做盡了能夠觸她心弦的事，戒掉他，太難。

    “吃飯了嗎？”齊紹維走向流理臺，打開冰箱看了一眼，最后拿出一條尚未來得及收拾的青魚。

    “當(dāng)然沒吃。”許格蹭地躥到流理臺前端正坐好，一副小學(xué)生認(rèn)真聽講的乖巧模樣仔細(xì)觀察著齊紹維的一舉一動。她相信自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齊紹維一定是要做鮮魚濃湯。過去每一次跟齊紹維約在餐廳吃飯的時候，他從來都不會忘記給她這只嘴饞的貓咪點上一盤魚，她愛吃魚，不管大魚小魚江魚海魚，只要是魚，她通通喜歡。

    他戴了圍裙在忙，她拄著下巴在看，對上一段時間的不愉快，兩人都默契地選擇三緘其口，仿佛沒有秦羽這個人，仿佛他們之間依舊一如從前。

    “齊紹維，”許格撅著嘴，謹(jǐn)慎地望著他察言觀色，“我失業(yè)了……”

    齊紹維正在給魚開膛的手倏地停了動作，眼底含笑地看她，“說重點吧。”

    許格立即起身，討好地湊到齊紹維身邊，“重點就是我交不起房租付不起水電費也快要填不飽肚子了。”

    齊紹維在圍裙上擦了兩下手，隨即拉開儲物柜，拿出一張卡遞給許格，“先用著?！?/br>
    許格盯著齊紹維厚實的手掌，沒有接。

    “等你發(fā)達(dá)了再還?！饼R紹維拉過她的手，輕輕展開，將卡置于許格的掌心，他的手溫?zé)崛珀?，她的手冰涼如水?/br>
    許格垂下眼瞼，順勢將卡塞回齊紹維的掌心收好，仰起臉笑容好不嬌俏，“我知道一個更加環(huán)保的辦法哎?！?/br>
    “搬來這里不行?！饼R紹維看了她一眼，一如既往地輕易看穿她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的小心思。

    許格即刻垮了臉，“怎么這么沒有愛心啊，你這里有三個臥室，借我住一陣又不會怎么樣?！痹僬f兩個人又不是沒住過同一間房，之前讀大學(xué)時幾個好朋友一起出去旅行，她突然發(fā)燒生病，他還不是不放心地在她的房間住了一夜，雖然是住在沙發(fā)上，但總歸兩人早就是共處過一室的人了。

    齊紹維砰地將魚尾剁掉，“你還知不知道好歹。”

    許格憤憤地重新坐回流理臺前，開始琢磨該如何軟硬兼施讓他同意。不多時，魚就被收拾干凈了，齊紹維又切了蔥姜蒜末等配料，開始小火燉魚。她癟著嘴不吭聲，鍋子前煙霧繚繞的，襯得齊紹維愈發(fā)不像這個世界的人。許格花癡了一會，終是忍受不了齊紹維不搭理自己這件事?！鞍ィ阏f我是長頭發(fā)好看還是短頭發(fā)好看？”

    他不經(jīng)意地望她一眼，竟是若有所思的模樣?！罢嬲龕勰愕哪腥酥粫诤躔W不會在意皮?！?/br>
    許格一聽，噗嗤一聲樂了。也對，他要是能說出我覺得你長發(fā)好看或者其實短發(fā)更適合你之類的鑒賞話，那他就不是齊紹維了。

    “好香哎！”許格用力吸吸鼻子，望著心儀的齊紹維，聞著最愛的魚香，許格只覺得自己就快要美得冒泡了。但是很快，唯美的泡泡就被現(xiàn)實擊碎了。

    門外的刷卡聲驟然響起，許格狐疑地望向玄關(guān)的方向，心底甚至還來不及惴惴不安，就見秦羽提了一堆蔬菜食材笑靨如花地開門進(jìn)來。

    第14章 chapter14

    許格的第一反應(yīng)是，秦羽怎么會有齊紹維公寓的鑰匙。

    齊紹維買下這間公寓已經(jīng)三年了，別說是給她鑰匙，就連她來這間公寓的次數(shù)都是屈指可數(shù)的，而如今，別的女人竟然已經(jīng)赫然得到了他公寓的所有權(quán)。上一秒還在規(guī)劃美好愿景的許格，這一秒便徹底沒了斗志。她怔望著秦羽，三人皆是一陣沉默。

    良久，還是立在門口的秦羽大方地?fù)P揚(yáng)手中的袋子，笑盈盈地開了口，“看來火鍋只能下次吃了，這魚好香呢。”

    齊紹維越過許格，看也沒有看她一眼的，徑自走向秦羽，伸手接過她手中提著的袋子，竟是寵溺不已的語氣，“下次想吃告訴我，這么多菜太重了?！?/br>
    許格心中一緊，眼前登時霧蒙蒙一片。她并沒有談過戀愛，所以不知道情人之間的親密是不是就是齊紹維跟秦羽現(xiàn)在的模樣，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賴住在這里的原因是秦羽成了這里的女主人。許格根本不敢相信他們兩個居然會進(jìn)展的這樣迅速，照這樣發(fā)展下去，她是不是很快就會榮升為姑姑了？她終于有些相信，齊紹維跟秦羽之間，大概真的是愛情了。

    “格格，”秦羽微笑著沖許格晃晃手中的火鍋底料，“想不想吃火鍋？”

    條件反射似地想說好，卻在開口以前終于決定要好好疼愛自己，就像齊紹維還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那般?！安涣?，留著下次你跟齊紹維吃吧，我胃腸好傲嬌呢?！?/br>
    秦羽脫了鞋子走到許格身邊拉她坐下，仿佛是相識已久的熟人，先爆料后八卦道，“邢昊天天在隊里追著紹維了解你，出任務(wù)都沒見他這么緊張仔細(xì)過，你覺得邢隊怎么樣？”

    齊紹維拿著湯匙在鍋子里輕輕攪動，屋里香氣四溢，許格卻好像突然丟失了向來敏銳的嗅覺，或者下一步，便是食不知味了。

    “昊哥人很好?！痹S格瞟了眼齊紹維，卻發(fā)現(xiàn)他根本沒有看自己。心底隱隱的疼，悶悶的，就好像傾盆大雨即將來襲的壓抑感覺。

    秦羽脫下薄外套，輕車熟路地將衣服掛在齊紹維衣服的旁邊，“邢隊爸媽都是大學(xué)教授，人也一表人才，我們局里有好多女孩子正努力倒追呢。”

    “這么好你怎么不要？”一開口便火藥味十足，她當(dāng)然知道秦羽的弦外之音，再者說，大家都是修煉多年的女人，許格又怎么會看不出秦羽分明已經(jīng)感受到她喜歡齊紹維。只是真正有實力的選手拼的都是心法，只有那些虛張聲勢的花瓶才會張牙舞爪地擺弄花拳繡腿。

    秦羽一愣，齊紹維倒是皺著眉開了腔，“格格，怎么說話呢?！?/br>
    許格怔怔看了齊紹維一陣，突然毫無預(yù)兆地大笑起來，“開個玩笑嘛，人家只是想幫你試探一下嫂子的真心?！闭f完還調(diào)皮地沖秦羽眨眨眼，秦羽沒說什么，只是淺淺地笑笑。

    魚馬上就可以出鍋了，許格細(xì)細(xì)聞著那個味道，仿佛絲絲浸著幸福，卻是與她無關(guān)。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放棄齊紹維，在任何時候?？墒侨缃瘢麉s不再想要她。并不覺得悲傷，只是想找個空蕩的地方，好好哀悼那些錯過的可能。如果，如果她能早一點對他說出那三個字，早在他與秦羽熟識之前，如果她從來不曾篤定自己內(nèi)心那一份不知天高地厚的自以為是，那么今天，她與他，會不會是不一樣的結(jié)局。許格無意識地伸出手去，就仿佛那些個他教她滑雪的日子里，每一次摔倒時那般的伸出手去。齊紹維就站在她的面前，隔著窄窄的流理臺，只咫尺的距離。

    “格格？”秦羽輕喚了一聲，聲音不大，卻尖銳地透進(jìn)許格的耳朵。

    許格一個激靈，木訥地望著齊紹維那張好不真切的臉，而后，牽起了嘴角，笑嘻嘻地將伸出去的手，覆在流理臺面放著的那張銀行卡上。“那就謝謝嘍，搞不好我就攜款潛逃了?！彼龘P(yáng)了揚(yáng)手中那張薄薄的卡，將眼底泄露的心事悉數(shù)散去。

    “不夠記得告訴我?！饼R紹維淡淡地說道，打開蓋子，往鍋子里放入最后的配料。許格卻霍地站了起來。

    “我先走了，跟茵茵約好碰頭都忘了?！比缓箝_始往下拽裙子，又從衣架上拿下皮包，衣架上只剩下齊紹維跟秦羽各自的外套，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想哭，就只是望著衣架而已。

    “吃過飯再走吧格格，魚馬上就做好了?！鼻赜鹕焓州p輕拉住她，目光如水，半分不見女刑警的銳氣。

    許格搖搖頭，“那么腥的東西你們吃吧，我最討厭吃魚了。”說著還夸張地伸手捏了捏鼻子。

    “路上小心?！彼D(zhuǎn)過身，依舊是那個溫暖如陽的笑容，落在許格眼底，卻結(jié)成了冰。

    她不敢抬眼，只應(yīng)了一聲便彎身換鞋，拖鞋里很暖和很柔軟，穿上自己的鞋子時，許格甚至有片刻的不適應(yīng)，他們兩個站在玄關(guān)處，許格不敢回頭，喊了句要遲到了就開門飛奔出去，很快便沒了蹤影。

    “你……”要不要送她回去。秦羽想說的是這一句話，卻沒來得及說出口。

    “我出去一下。”他丟了湯匙，匆忙解下圍裙，甚至連外套都來不及拿，更沒有看向秦羽一眼，大步跑向扶梯。

    秦羽靜靜地望著齊紹維消失的方向，良久以后，才彎身撿起被他丟在地磚上的湯匙。起身時，滿眼的淚。

    傻瓜。

    為什么不敢坐電梯下去追她，既然決定不能愛她，為什么還要遠(yuǎn)遠(yuǎn)跟在她的身后。

    傻瓜。

    有空就跟在警局食堂大師傅的身邊學(xué)做魚湯，可為什么那么輕易就放她走掉。

    傻瓜。

    為什么要拉我演這樣一場失心的戲。

    秦羽垂著頭，喃喃自語，淚只落得更兇。

    那一鍋鮮美的魚湯，也已熬干。

    第15章 chapter15

    她進(jìn)去差不多一個小時了。齊紹維坐在車?yán)?，除了生氣，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他從來都不知道，許格也是會去夜店消遣的女孩，更不相信，她可以在s市這家數(shù)一數(shù)二的娛樂中心出入自由，只是再怎么高級奢華，仍舊掩蓋不了夜店的本質(zhì)。自許格離開，他便一路開車跟在后面，看她攔了出租車，也仍是不放心地跟著，不遠(yuǎn)不近。她身手不錯，一兩個彪形大漢根本難不倒她，卻仍要執(zhí)拗地見她安然到家，仿佛已經(jīng)成了戒不掉的習(xí)慣，嵌入他的生命那般。

    但她卻并沒有回家，他一路尾隨，便跟到了這里。

    尊享娛樂中心。

    這種連有錢人都未必能夠拿到會員卡的地方，他自然是進(jìn)不去的。也沒有見到她所說一起相約的朋友，他便開始猜想，那是個什么樣的朋友，男人還是女人。轉(zhuǎn)而又覺得自己的擔(dān)心似乎太過多余，她畢竟不是小孩子了，好的壞的，能夠辨得分明，何況，也該被他徹底傷透了心。齊紹維仍舊坐在車子里，怔怔望著尊享閃光的水晶門，秦羽并沒有打來電話，而他，似乎也早就忘記了公寓里面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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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從來不喝酒的，因為齊紹維曾說，酗酒傷身。過去，哪怕是同學(xué)聚會，他也總是不許她喝，她喜歡他，當(dāng)然樂得聽他的話。還記得大三那年的校內(nèi)聯(lián)誼，他因為兼職到很晚所以過來的晚了，當(dāng)他找到她時，她已經(jīng)雙頰酡紅，醉得兩眼迷離。一見他來了，立即八爪魚似地黏了上去，一句話翻來覆去地墨跡許多遍，哎，齊紹維你干嘛一直晃。

    聯(lián)誼還沒結(jié)束，不斷邀請她跳舞的男生還沒有得逞，他便陰著一張俊臉，背著她先行離開。她其實并不覺得自己是醉的，至少，一眼就認(rèn)出是他，所以才安心趴在他的背上。喝醉酒的人，或許會興奮不已，做些平日里不敢做的事，但意識，真的是清醒非常的。

    她有一句每一句的念，舌頭還不爭氣地打著結(jié)。齊紹維，你得一直陪著我，我也會一直陪著你，我們兩個……呃……我們兩個互相陪……

    他好氣又好笑，過了一會，他便笑不出來了。她不再開口說話，而是開始忙著忍住嘔吐。其實最初的時候，她也只是想惡作劇地嚇?biāo)粐?，看他會有什么樣的反?yīng)，結(jié)果嘔著嘔著，就成了真。他那日穿的外套，還是她送與他的生日禮物，價格貴的咂舌，送他時，她卻故意假裝羞赧地說是不值錢的地攤貨。好在他也不認(rèn)得那些出名的牌子，他身材很好，加上又是一流的品牌，穿在身上出色的宛若模特。

    嘔了他左肩一大片。

    她大概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索性兩眼一閉，裝睡。第二天早上醒來，就躺在他公寓的大床上，那是他第一次帶她回到自己的天地。昨晚的事，歷歷在目。她捶著腦袋厚著臉皮四處找他，找到他時，正見他極小心仔細(xì)地在熨燙那件被她幾乎毀掉的衣服。見她醒了，他便笑著帶她到餐桌前坐好，她見他拿開了蓋著餐盤的保溫罩，清粥小菜而已，她卻矯情地紅了眼眶。

    他總是這樣。許格端著酒杯，唇邊還掛著回憶里溫暖的弧度。他總是這樣，在一些細(xì)枝末節(jié)的小事上讓她動心，一不小心，就深陷下去。

    “許小姐？”服務(wù)生認(rèn)得她，從沒見過她一個人來，而且已經(jīng)喝光了三杯。許格應(yīng)聲轉(zhuǎn)過頭，卻是嚇了那個俊朗的服務(wù)生一大跳，她怎么滿臉的淚痕?！霸S小姐，需要派司機(jī)送您回家嗎？”

    許格用力搖頭，含混不清地答了一句，“去忙吧?！?/br>
    服務(wù)生不敢怠慢，跟吧臺的調(diào)酒師低聲交代幾句才離開。他告訴調(diào)酒師，若是許格繼續(xù)點杯的話，就給她調(diào)些軟飲。

    許格也并不想喝醉，只是想驗證一句大家常說的話，酒解孤獨。只是，或許她的孤獨感根本就是強(qiáng)過酒精的，不然，何以三杯下肚，齊紹維的臉，仍舊在她面前久聚不散。還是說，喝醉了，才知道你愛誰。

    “她怎么在這？”秦征剛同幾個身材火辣的姑娘熱舞回來，剛坐下準(zhǔn)備點杯，一抬頭便看見坐在斜對面的許格。江司潛慵懶地抬眼，循著他的目光遠(yuǎn)遠(yuǎn)望去，顯然也是略略驚訝的。

    秦征好笑地看了眼江司潛，“你到底給了她多少違約金啊?！?/br>
    江司潛睨他一眼，根本沒有開口的打算。秦征自討沒趣地捋捋頭發(fā)，跟調(diào)酒師點了杯伏特加之后便起身朝許格走去。拉開椅子在她身邊坐下，許格連眼都沒抬一下。秦征自是覺得丟臉，于是向許格身邊湊了湊，這才發(fā)現(xiàn)，她在哭。

    “喂，”他端著酒杯在許格面前晃了晃，“怎么了這是？”

    許格側(cè)頭瞥了秦征一眼，沒有搭腔。她酒是喝了，但意識卻是無比清醒的，她記得眼前的這張臉，連同江司潛那張，令她討厭得可以了。

    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心想事成，許格的腦海中剛剛閃現(xiàn)江司潛這個名字，江司潛就從天而降了。

    “喝多了。”秦征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許格，玩味十足。

    江司潛自然清楚他心里打的主意，從秦征第一次見到許格他就說過，這女人勾起了他沉睡已久的征服欲。江司潛瞟了眼滿臉緋紅的許格，她一直就自顧自地喝著，根本沒有跟任何人搭話的跡象。江司潛修長的手指輕敲杯壁，淡淡地說道，“明早你還活著的話，記得跟德懷那邊聯(lián)絡(lu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