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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槐園在線閱讀 - 第11節(jié)

第11節(jié)

    古流琛一笑,眼睛彎成新月:“這地方人多口雜,我們說什么都不會被注意,難道不是個可以好好談話的地方嗎?”他吃了一口棉花糖,笑得越發(fā)開心了,像個沒長大的孩子,“而且還有好吃的,這地方不好嗎?”

    ☆、第十五章

    古流琛帶蔣品一去玩了過山車,過山車下來蔣品一差點吐了,她扶著墻雙腿發(fā)軟地站著,冷冷地瞥了一眼旁邊看似一臉關切的古流琛,隱隱覺得他是故意的。

    待蔣品一恢復了一點體力,古流琛又拉著她去玩鬼屋,他說:“試試這個,整天住在槐園,也不知道是真正的鬼屋嚇人還是那里嚇人?!?/br>
    蔣品一掙扎著想要扯回自己被他抓著的手臂,皺眉道:“我不想玩了,我要和你談話,不是來玩的!”

    古流琛微笑地看著她:“品一啊,鬼屋里一片漆黑,你想說什么都行啊?!?/br>
    “是啊,那里面一片漆黑,你想干什么也都行?!?/br>
    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忽然響起,惹得兩人齊齊望了過去。

    姜皎領著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走到蔣品一和古流琛面前,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們說:“多精彩的一幕景啊,我要是告訴傅煜書我看見了什么,你說他會怎么想?”他凝著蔣品一,勾起嘴角。

    蔣品一皺著眉,有點顧慮地瞥了一眼古流琛,古流琛沒看她,睨著西裝革履的姜皎道:“你是誰?我和品一在做什么好像不關傅先生的事,你告訴他有什么關系?”

    姜皎仿佛十分驚訝地揚起眉,抱起身邊的孩子,跟孩子念叨著:“寶貝,你看這個jiejie多不誠實,背著自己男朋友出來約會也就算了,還瞞著人家不讓人家知道自己是備胎,她不厚道啊,你長大可千萬不能這樣?!?/br>
    小男孩點點頭糯糯道:“知道了爸爸?!?/br>
    蔣品一忍無可忍地轉(zhuǎn)身就走,也不管古流琛會怎么以為,反正都已經(jīng)這樣了,就算她要管也管不了。

    古流琛望了一眼蔣品一怒氣沖沖的背影,斜睨著姜皎道:“這位先生,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得忠告你,別人的事你最好還是少管,無論你說的是不是事實,這些事都輪不到你來過問,你更沒有資格去指桑罵槐,你這樣的行為最好也別讓你的孩子學習,否則他會成為卑鄙小人。”說罷,他頭也不回地去追蔣品一,只留給姜皎一個背影。

    姜皎抱著孩子,冷冷地看著他們的背影,不屑道:“這樣的脾氣,活該你當備胎?!闭Z罷,將孩子放到地上道,“寶貝自己玩會,爸爸發(fā)個短信?!?/br>
    小男孩仰頭看著父親拿出手機瞇眼按了幾下,隨后嘴角帶笑地重新牽起他的手,心情不錯地說:“想玩什么?今天你最大?!?/br>
    小男孩指著鬼屋道:“那我要玩這個!”

    “沒問題。”姜皎牽著孩子去買票,玩得可謂不亦樂乎,在家忙著寫稿子的傅煜書就沒有那么幸福了。

    剛剛才飄過很小的雪花,傅煜書坐在書房靠窗的桌子前寫稿子,濕漉漉的窗沿爬滿了青苔,青磚洋樓的頂端偶爾滴落著幾滴雪化了的水,如果不提及這棟房子以及槐園的往事,那這環(huán)境還是挺詩情畫意的。

    傅煜書暫停了敲打鍵盤,靠到椅背上一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一手拿著手機查看短信。

    短信正是姜皎發(fā)來的,內(nèi)容無非就是告知傅煜書他“又”被人戴了綠帽子,現(xiàn)在他的“女朋友”正和一個看起來斯文英俊的男人在平江市游樂場約會,玩了這個玩了那個,好不甜蜜。

    傅煜書冷眼靜看著屏幕,很久都沒有動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發(fā)了一會呆,但與其說是發(fā)呆,倒不如說是思考。他從與蔣品一遇見時思考到他們最近一次見面,這過程中沒什么特別與眾不同的地方,可卻總是讓他覺得,他們的相遇是那么特別。

    放下手機在電腦里找了點輕音樂放著聽,傅煜書調(diào)大了音響的音量,端起茶杯走到窗邊朝外望著,眼睛不自覺落在斜對面的房子那,緊盯著通往那里的路,好像怕錯過什么。

    蔣品一離開了游樂場便獨自打的回家,她坐在車上想了想,拿出手機給古流琛發(fā)了個短信。短信的內(nèi)容很簡單,只是將她打算在游樂場和他說的話用信息的方式說了。

    她跟他說:以后我不會再履行什么可笑的七日承諾,至于我父親會怎么樣我會一人承擔,你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雖然我們的關系并不算很親密,但希望你可以尊重我的決定。

    古流琛的車其實就跟在蔣品一乘坐的出租車后面,他收到短信就打開看了,看完之后便把手機放到了副駕駛座上,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

    回到槐園,蔣品一悶頭朝家里走,一路誰都不看,是槐園人的一貫作風。

    只是,她已經(jīng)習慣了在進自己家門前先回頭望一眼傅煜書家,這一望輕而易舉地發(fā)現(xiàn)了站在二樓窗口處的他。

    傅煜書是個很愛干凈的人,他搬進來后整棟房子的玻璃都擦得很干凈,現(xiàn)在天色還早,光線很明亮,他站在透明的玻璃后面,蔣品一又有心尋找,所以很容易就發(fā)現(xiàn)了。

    心里有一股沖動,好像開出了一朵刺人的玫瑰,令人沉醉其中的同時又不得不被刺痛,蔣品一覺得在這種痛苦之間掙扎的只有自己很不公平,于是也不回家了,直接轉(zhuǎn)身朝對面去了。

    傅煜書在樓上看見她走過來了,雖有不解但也沒有遲疑,快步下了樓去開門。

    她走到他家門口時,他剛好打開房門。

    蔣品一不管傅煜書想說什么,豁出去似的踮起腳尖抱住了他,仰頭吻住了他的嘴唇,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真沖動,完全沒顧慮后果就做了這種事,可是做完之后她卻沒有絲毫后悔。

    傅煜書滿眼愕然地看著撲在自己懷里拽著他胸口襯衫的小姑娘,她身上香香的,嘴唇柔軟甜蜜,動作生澀且懵懂地在他的唇上蹭來蹭去,像在發(fā)泄什么,又像在訴說什么。

    傅煜書覺得有點暈眩,反應過來后便立刻后撤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他抬手摸了摸嘴唇,看向蔣品一,欲言又止。蔣品一不看他,直接進了他家,關住門上了鎖,開始脫外套。

    傅煜書忙道:“不行!”

    蔣品一斜瞥了他一眼,語氣復雜:“你屋里一直都很冷的,可今天卻很暖和,我熱了,脫了外套也不行?”

    傅煜書想起自己好像的確開了一整天空調(diào),屋里很暖和,于是到了嘴邊的話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十分尷尬地道:“行。。。?!?/br>
    蔣品一微微瞇眼,一頭黑發(fā)難得將劉海梳了上去,露出了漂亮的額頭。她那雙具有深色瞳孔的眸子讓她的眼神沉澈又冰冷,她微瞇著眼看他時,讓他覺得自己無所遁形。

    “還是,你以為我要對你投懷送抱?”蔣品一低聲說完,正要走近他,地面卻忽然發(fā)出地震一樣的轟隆,她頓時臉色一變,奔到他身邊抓住了他的胳膊。

    “怎么回事?”她提高聲音詢問。

    傅煜書確定這不是地震,因為之前也發(fā)生過幾次。這很像是地震時的顫動,整棟樓仿佛鬧鬼一樣晃著,持續(xù)了至少有五分鐘才漸漸恢復平靜,平靜之后仍然讓人覺得一樓的地面在顫抖。

    傅煜書攬著蔣品一道:“不用怕,沒事。”他嘴上安撫著她,腦子里卻在飛速運轉(zhuǎn),思考著自己對這件事做的調(diào)查。

    為了不讓蔣品一慌亂,他適時地轉(zhuǎn)移話題道:“上次你給我看的那封婚書,上面的字我大概找到寓意了?!?/br>
    蔣品一立時有了精神,望向他道:“那代表什么?”

    “這只是我的猜測,也可能不對,我覺得,‘蔣’代表了‘十二’、‘古’代表‘五’,‘王’代表‘四’,‘六’代表‘劉’,這分別是住在槐園里四家人的姓氏,而最后一個死字,暫時還不知道。”

    傅煜書一邊解釋一邊朝樓上走,蔣品一緊跟而上,兩人一起來到他的書房,蔣品一看見書房面向南、挨著書柜的位置立著一塊黑板,黑板上貼著一些人的照片,由粉筆串聯(lián)起幾人的關系,以及什么時候開始生活在這里,祖上的職業(yè)和現(xiàn)在的職業(yè),其中就包括她熟悉的古叔叔和她的父親。

    她看見古叔叔的照片下面寫著“無業(yè),槐樹看守”的字樣,而父親的照片下則寫著“未知”。

    “我沒有查到你父親的具體就職單位,不過我查到了這些?!彼麖臅郎夏闷鹨恍┡f報紙以及打印出來的資料,蔣品一瞄了一眼,看見了幾年前母親出事入院的消息,以及幾張父親到療養(yǎng)院外面偷看的照片。

    他從不提起母親,也不敢親自出現(xiàn)在母親面前,可是他卻偷偷去過,這些照片究竟是怎么來的?

    瞧得出蔣品一的疑惑,傅煜書道:“這些照片是我一位做私家偵探的朋友拍到的,我很抱歉去偷拍你父親,但我想你也希望解開這一切,然后讓你的母親和父親都恢復正常,那樣你才能更自由?!彼c到為止,不再說下去,看著她的眼神喜怒難辨。

    蔣品一皺眉思索了一會,沒有言語地下了樓,一聲不吭地回了家。

    傅煜書長長地舒了口氣,再次來到窗邊看向蔣宅,神色凝重。

    蔣品一回到家,沒多久就等到了父親,父親表現(xiàn)得和往日無異,沒什么怒氣,應該是并不知道她搞砸了今天的約會,還和古流琛攤了牌。

    大概,古流琛沒有告訴父親她做了什么吧,否則父親怎么會放過她?

    抱著逃過一劫的僥幸心理,被提醒過母親之事的蔣品一忍不住又去醫(yī)院看了母親,她這次來違反了平日里的規(guī)律,所以碰到的又是任曦值班。

    本來她這次看母親要在半個月后,那時的值班醫(yī)生是別人,她一反常態(tài)的表現(xiàn),使得她和任曦不得不再次打了照面。

    ☆、第十六章

    蔣品一到的時候,任曦正要離開。她穿著白大褂,眼神復雜地望著風塵仆仆的蔣品一,似乎想說什么,可直到蔣品一繞過她進了屋,她也沒能開口。

    任曦見蔣品一如往常一樣坐到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守著母親,不知該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往日里她可以很客觀很善意地評價這個女孩,可現(xiàn)在腦子里卻搜不到任何好的詞語,只因為她和自己的前夫扯上了關系。

    任曦和傅煜書是同學,在高中考大學時才不再同校,她一直都喜歡他,為了常常見到他,還考了和他臨近的大學。

    那時候她就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真正嬌生慣養(yǎng)的富家小姐,事事都要傅煜書照顧,在學校里又很多人追求,不免有些心高氣傲,回想起過去,連她自己都驚訝傅煜書那么穩(wěn)重的人最后竟然真的會跟她結(jié)婚。

    也許,他能同意和她在一起,是因為被她為了他和家里決裂,離家出走的行為搞得無奈了吧。

    “蔣小姐?!比侮厝滩蛔¢_口叫了蔣品一一聲,等蔣品一回頭看過來,她低聲道,“能談談嗎?”

    蔣品一回眸看了一眼熟睡的母親,雖有遲疑,但還是同意了。

    兩人一起來到平江市療養(yǎng)院后面的小花園,現(xiàn)在時間還早,出來鍛煉的病人不多,蔣品一和任曦坐在亭子里,周圍一片安靜冷清,挺適合談話。

    任曦觀察了蔣品一須臾,見她面色平淡,眼波冷靜,神情輕描淡寫,倒是和傅煜書有些相似。

    “蔣小姐應該也聽煜書說過了,我現(xiàn)在和姜皎在一起,所以你們昨天遇見的事,我也知道?!比侮匾赃@樣的話作為開場白,注定了今天的談話會不歡而散。

    蔣品一目光如炬地望著她:“你也想像你那個素質(zhì)很低的姘頭一樣來指責我?”

    任曦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不希望煜書再受什么傷害?!?/br>
    蔣品一忍不住笑了,意味深長道:“你對他的傷害還不夠大嗎?還輪得到我來傷害他?”他又不喜歡她,就算她做了什么,和誰在一起,他又怎么會在意呢?這后半句話她沒說出口,因為自尊。

    任曦舒了口氣,捋了捋耳側(cè)長發(fā),低聲道:“是我有錯在先,我不會請求別人的寬恕,但這仍然不能阻止我想要償還的心?!?/br>
    “償還?我看是惡心吧?!笔Y品一直言不諱,“給自己戴過綠帽子的女人領著自己的姘頭老是在自己面前出現(xiàn),的確挺惡心的。”

    任曦的臉色有點難看,她白著臉道:“蔣小姐,我好好跟你說話,希望你別那么多刺,你難道不想了解傅煜書是個什么樣的人嗎?他既然連我和她為什么離婚都告訴你,那你和他關系應該不淺了,你應該對這個很好奇吧。”

    任曦有一點說錯了,傅煜書什么都沒說,是蔣品一自己分析的,那說明他們的關系的確很淺,但她不會否認任曦的話,因為她很想了解傅煜書。

    “你有什么話可以直說。”蔣品一放緩語氣。

    任曦長長地嘆了口氣,擺弄著雙手道:“我和煜書從小學就是同學,念到大學也在一個城市,那時是我主動追的他,他的學校離我們學校不算遠,我常去他們學校找他?!?/br>
    “我沒興趣聽你們的戀愛史,說重點?!笔Y品一皺著眉道。

    任曦無奈地勾了一下嘴角,說:“重點就是,我已經(jīng)把這些話憋在心里很久,實在需要找個人說一下,就只好找你了?!彼敛婚g斷道,“雖說是我主動追求的他,但他最后還是被我感動和我結(jié)婚了,婚后我以為我們的關系會親密一點,但親密得很有限,他忙于他的研究,整日都呆在實驗室,得到的那點薪資拿來過他的生活綽綽有余,可他還有父母也要養(yǎng)活,而我又從小嬌慣,什么都想要最好的,所以……”

    “所以你嫌棄他窮了,跟了姜皎?”蔣品一不留情面地問。

    任曦臉色不太好看,低聲道:“我不是嫌他窮,只是他整天只顧著研究不管家里,有時候甚至都不怎么回家,你讓我一個女人怎么想?我們才結(jié)婚不一年就離婚了,這期間我們除了蜜月的時候,每個月只有很少的時間獨處,他的父母、他的研究,都是我們之間的障礙?!?/br>
    蔣品一不贊同道:“你的想法有問題,他是獨生子,父母自然要他養(yǎng),這無可厚非,你是他的妻子,你應該把這個當做義務,贍養(yǎng)老人不是障礙?!?/br>
    “可我……”

    “你聽我說完?!笔Y品一不給任曦說話的機會,接著道?!爸劣谀阏f他的研究,我想你也知道你們離婚后不久他就得了大獎,據(jù)我所知那個獎項的獎金是三百萬美金,我不覺得他這么努力只是為了他個人的成就,他是為了讓你過上你想要的那種最好的生活?!?/br>
    任曦臉上有點迷茫,暴露了她心里的振顫,蔣品一很公平地接著道:“但你的行為也算是情有可原,他忙著研究,出發(fā)點是好的,但總歸行為上和夫妻關系處理上不夠好,你們會因此心生嫌隙互相冷淡也是情理之中。”

    任曦驚訝地看著她:“我沒想到蔣小姐會對這些這么通曉。”

    蔣品一淡淡道:“我不懂這些,只是旁觀者清而已,如果換我當局,我可能還不如你做得好?!彼欠N極端的性格,也許會把傅煜書折磨瘋吧。

    任曦苦笑了一下,表情悠遠,似乎陷入了回憶:“煜書真的是個很好的男人,他很年輕的時候就和別的男生不一樣了,十來歲就很懂得察言觀色和人際交際,班上的老師和同學沒有人不喜歡他,長大之后,他的成熟就更明顯了,我記得高考后的謝師宴上,別的男生都粗心大意,只有他能說一口得體的祝酒詞,將各個老師都哄得那么開心?!?/br>
    這倒是蔣品一沒料到的,傅煜書那樣的人看著對什么都很淡泊,真的到了應酬場合,竟也如此得心應手。

    瞧見蔣品一感覺意外,任曦接著道:“我的性格和他剛好相反,我是急脾氣,看中的東西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誰要是不合我的心意,我絕對不會讓著對方,因為這個我惹了很多人,都是他去幫我說好話?!彼凉坏?,“他不像我,他從來不會跟任何人產(chǎn)生矛盾,站在我們中間就好像個威嚴的大家長,可以包容所有人,幾乎從來沒有發(fā)過脾氣,唯一一次,是我提出離婚?!?/br>
    蔣品一詫異地瞪大眼:“你提離婚,他生氣了?”

    任曦皺著眉說:“他不是生我的氣,是生他自己的氣,當時那個氣氛,他雖然什么也沒說,可他一直抽煙,煙灰缸里滿滿都是煙蒂,我就知道他在生氣?!?/br>
    蔣品一垂下眼瞼,心情有點復雜,她忽然覺得,自己和傅煜書又遠了一點,因為任曦。

    任曦似乎并沒發(fā)現(xiàn)她的情緒變化,接著說道:“傅煜書是那種非常社會化的人,倒不是說城府深,只是深諳這社會上的各種世故。我和他一起長大,明明是一種環(huán)境,可我是這樣,他卻是那樣,我想不出他為什么會變成那樣?!?/br>
    蔣品一站起來道:“因為你的家庭和他的家庭不一樣?!?/br>
    任曦跟著她站起來,聽見她問:“你和他離婚時他是不是還挺不愿意的?”

    任曦表情有點尷尬,半晌才道:“他覺得我為了他和家里斷絕關系,如果就那么分開,家里只會覺得我當初的選擇果然是錯的,只會更瞧不起我,所以他愿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等我和家里緩和了關系,再說離婚的事……”

    蔣品一嗤笑出聲:“沒想到他還是個圣父?!?/br>
    任曦強調(diào):“他不是圣父,他只是負責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