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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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察院副都御使不是一個兩個,若是想偷懶那衙真是沒人管。大老爺既不想著如何進步,也不打理庶務,每天也不知道他都在干些什么,因此大房的產(chǎn)業(yè)全都捏在大太太手里。 這些事情大老爺不是不知道,他和柳姨娘也算夫妻一場,朝夕相處十幾年,柳姨娘又給他生下一男一女兩個孩子。雖然柳姨娘犯了大錯,但是有點良心的就該好好給她安排一條后路,若是把她送到老太太的陪嫁莊子上去,柳姨娘受苦肯定還得受著。大太太鞭長莫及也就拿她沒法了! 大太太和他相處了這些年,對他他的品性為人真是再了解不過了。事出之前大太太就買了兩個絕色丫頭放在怡寧居,大老爺果然對兩個丫頭很感興趣!這事一出,大太太就把其中一個丫頭開了臉,放到大老爺?shù)姆恐辛恕?/br> 作為交換條件,大老爺就沒管柳姨娘的事兒!大太太也就順順當當?shù)貙⒘棠锼偷搅俗约旱呐慵耷f子上去,兩人斗了這么多年仇深似海,有這樣好的機會,大太太哪里還會客氣,當即就暗示了莊頭,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弄死個把人真是再簡單不過了。 要說大老爺也算一幫兇,若不是大老爺給了大太太柳姨娘徹底失寵的錯覺,大太太也不會做得這么肆無忌憚。 雨瀾原本以為大老爺若是顧惜柳姨娘,將她送到莊子上之前自然會妥善安排,哪怕將她送到老太太的莊子上去呢,也不至于叫大太太手拿把掐的啊。 直到昨天柳姨娘咽下最后一口氣了,莊頭才派人回來報喪,莊頭不知道楊家正在辦喜事,回來的也真不是時候。 柳姨娘已經(jīng)年老色衰,大太太又給他屋子里放了兩個年輕貌美的丫頭,天天吹著枕頭風,說著柳姨娘的壞話,大老爺對她真沒有多少感情了。 按說柳姨娘死就死了,也不值得這么一鬧,偏偏這幾天大老爺正和大太太鬧著氣。大老爺年紀不小了,卻越發(fā)的好色,尤其是老太爺云游走了以后,上頭沒人管著,他也就開始徹底放縱自己了。 前些日子與同僚飲宴,別人送給他一個歌姬,他就高高興興地收了,本想帶回去做個通房丫頭。結(jié)果大太太堅決不肯答應! 大太太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她還真不是為了自己。大老爺都這把年紀了,就是房里的人再多也不會像柳姨娘那樣成為她的心腹之患了。 二房的承祖婚事已經(jīng)定了,老太太早就催著她張羅承業(yè)和承宗兩個孫子的婚事。這陣子大太太正忙活著給兩個兒子說親。 承業(yè)是柳姨娘的兒子,又是庶出,大太太也沒打算給他娶多好的媳婦,娶個門第差不多的,好拿捏的媳婦,隨隨便便打發(fā)了也就完了。不過承宗卻是記在她的名下了,眼看著這個兒子越來越出息,越來越沉穩(wěn)有氣度,在楊家的第三代里竟是最為出類拔萃的。 承宗對大太太又極為恭敬孝順,悄無聲息間就將大太太哄得十分高興。一來二去的,大太太就真把他當成親兒子一般。有這樣一個兒子,將來老了也能有個依靠,娘家有兄弟,女兒在婆家也能挺直了腰桿。 所以大太太花了不少力氣給他相看媳婦,本來看重了一位高門貴女,兩家互通了消息,別人家也是基本同意了的,就等著九月份秋闈一過,不管承宗能不能考上舉人,兩家人就把這件事定下來。 若這個時候大老爺真把歌姬領(lǐng)進門來,這樣的門風,人家誰還敢把閨女嫁進來? 所以大太太是抵死不干。那歌姬從哪來回哪去,想留在楊家,沒門! 兩夫妻也就頂了起來。 今天恰好承業(yè)聽說柳姨娘死了,哭著去找大老爺,大老爺剛好借著這個由頭來發(fā)作大太太,要說他對柳姨娘有多么情深意重,那還真沒有。 看見五太太和雨瀾來了,門口的小丫頭也很機靈,當即喊了一聲:“晉親王王妃來了!五太太來了!” 七姑奶奶是大老爺大太太的女兒,晉親王王妃可就不一樣了。家規(guī)再大大不過國法,大老爺和大太太吵得再兇也不得不中場休息,等著王妃進門。 雨瀾和五太太進了怡寧居的花廳,看見屋子里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了。二太太以及幾位出嫁的姑奶奶都在,大家都是滿臉的尷尬,一副想勸又不知道該怎么勸的樣子。雨瀾看見承業(yè)跪在大老爺?shù)哪_下,臉上滿是淚痕。 雨瀾不由暗中一嘆,這個二哥哥她接觸的不多,雨瀾因為柳姨娘和雨霞的關(guān)系,對他沒有什么好感,也沒有多少惡感。印象里他不像承祖那樣寬厚大方,也不像承宗那樣沉穩(wěn)練達,是個各方面都不出色,但是也沒有太大壞毛病的人。 雨瀾看見他就想起了雨霞,知道柳姨娘死在莊子上,雨霞不知道要怎么恨大太太,不知道怎么恨自己呢! 一屋子人全看著她呢,雨瀾只得開口勸道:“老爺、太太,今天是咱們家大喜的日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要吵成這個樣子?叫客人們聽著,不定多笑話咱們呢!” 二太太聽了冷冷笑道:“咱們怎么勸都沒有用,如今咱們家的王妃來了,大伯大嫂,她的話你們總要聽一句了吧!”二太太簡直都要氣瘋了,今天是她兒子大喜的日子,結(jié)果這兩口子給她來這么一出,今天不是打宴,請來的都是極親近的親友,饒是如此,二太太也覺得丟臉丟到家了。 雨瀾就對二太太說道:“二嬸您先去招呼客人,我在這里勸勸老爺太太?!?/br> 二太太對這個侄女還是有些了解的,辦事最是妥帖周到,如今又有超品誥命在身,想必能勸得了這一對夫妻。扔下一句:“那就全靠姑奶奶了,這才氣哼哼地出去了!” 雨瀾就走到大老爺和大太太跟前:“老爺、太太,你們已經(jīng)是半輩子的夫妻了,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值得你們這樣吵?要我說,不管是什么事,大家各退一步,都是一家子,和和美美才好,這要是叫老太太知道了,惹得她老人家再病一場,可是了不得的事兒!”孝道的帽子祭出來,大老爺也就不再說什么了。 雨瀾又勸了兩句,大老爺一甩袖子出了正房。 大老爺一走,屋子里的氣氛也就松快了下來。眾人全都暗暗嘆息,剛才一幫人勸了半天,大老爺大太太誰也不肯讓步,雨瀾幾句話他們就消停了,有了身份就是好用。此前的雨瀾只是一個庶女,在大老爺和大太太面前哪有她說話的份兒,可如今,她已經(jīng)是親王正妃,就算親爹親娘,也得聽她幾句。 大太太見大老爺走了,抓住雨瀾的胳膊,眼淚就掉下來了。“我的兒啊,你給為娘的評評理,有他這樣做人的嗎?” 咱們之間還沒親密到這個份上吧?雨瀾多少有些尷尬,不過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大太太拉著她坐在自己的旁邊,幾位出嫁的姑奶奶七嘴八舌一通勸,大太太說了一句話就把雨瀾給雷住了:“不過是死了一個姨娘,他就要把我休出門去,有他這樣的嗎?”大太太的眼淚止不住的就往下掉。 雨瀾聽了這話真是大吃一驚,還以為是大老爺對柳姨娘念念不忘呢,只得勸道:“姨娘死了老爺傷心過度也是有的!雖然我沒聽到老爺?shù)脑挘胫厝皇窃捼s話說到那里,做不得真的,太太何必為了這個生些閑氣,這要是氣壞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大太太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道:“我呸!你以為他真的傷心一個不受寵的姨娘?打量我不知道,還不是因為不許那個小妖精進門,他這才借題發(fā)揮,拿了雞毛當令箭!想我為他生兒育女,cao持家務這么多年,他竟然對我一點兒感情都沒有!” 雨瀾簡直都聽糊涂了,抬頭看了看幾位姐妹,也都是一頭霧水。大太太真氣壞了,也就不管大老爺面子不面子了,就把歌姬的事情竹筒倒豆子全都說了出來。 聽罷姐妹幾個全都很無語。大老爺這么薄情寡義還真是叫人齒冷!不管兒子,不管姨娘,不管正妻,只要他自己舒服,家里人一律不管。雨瀾想起自己還在府中的時候,他對自己不聞不問,心中也著實十分鄙視他。 可是子不言父過,攤上這樣一個老子,又不能當面吐他的槽,也只能自認倒霉了。雨瀾就表態(tài)道:“太太您做得對!歌姬那樣的出身,絕對不能讓她進了咱家的門!”別人她可以不管,涉及到三弟弟的親事她就責無旁貸要出手幫忙了。 她這么一句話便很有分量了!大太太也完全可以說給大老爺聽,現(xiàn)在大老爺怎么也要看她幾分面子的。眾人又勸了幾句,大太太收住眼淚,雨沐和雨瀾把她扶回了臥房休息。 出了這么檔子事兒,喜宴便吃得十分潦草。雨瀾回去的時候就是一個人坐車了。葉邑辰在前頭略坐坐就走了,他這次出面主要就是給雨瀾,給楊家撐個場子,五軍都督府和宗人府一堆的事兒等著他去處理,他能來楊家就感恩戴德了,沒人會去挑他這個禮。 葉邑辰一直忙活到七八點鐘才回來吃飯。吃完了飯,兩人在我房里對坐著說話,看雨瀾悶悶不樂的,葉邑辰就問:“這是怎么了?回了娘家怎么反倒是不高興起來,是誰惹你生氣了嗎?” 在婆家要為娘家爭臉,在娘家要為婆家爭臉,本來這些糟爛事兒雨瀾是不想和葉邑辰說的??墒窃谕鯛斈亲谱颇抗庾⒁曄拢终f不出謊話來,只得將今天的事和王爺說了一遍。 王爺聽了之后只搖了搖頭,沒有發(fā)表什么評論。他對大老爺?shù)男惺伦匀皇强床簧系模贿^既然娶了雨瀾做妃子,岳父的是非他便不太好說。不是為了尊重大老爺,而是為了尊重雨瀾。 雨瀾最后抱著葉邑辰的胳膊:“柳姨娘這么死了,雖然不是我下得手,可起因卻是在我這里,我總覺得心里很不踏實!”我不殺伯仁,伯仁因為而死!雨瀾就像一個做賊心虛的小偷,一個下午都渾渾噩噩的。 葉邑辰聽得笑了起來,將雨瀾抱進懷里,刮著她的鼻子道:“你不是膽子挺大的嗎?面對女真的騎兵也沒見你怎么怕,不過是一個死人,有什么好怕的?你男人殺人盈野,要是像你這樣,我還活不活了!” 雨瀾靠在他的懷里,只覺得男人一陣陣的陽剛之氣彌漫在她的周圍,她心里一下子就安定了下來:“您是大英雄,我一個小女子怎么跟您比呀?” 葉邑辰撫摸著她的頭發(fā),輕聲道:“放心吧,有你的男人在,什么魑魅魍魎都別想近你的身!你男人這條命就是從尸山血海里殺出來的,還沒有什么能讓我感到害怕的!” 雨瀾嗯了一聲:“有您在,我什么都不怕了!” ☆、201 激烈沖突 雨瀾本來以為這事過去也就過去了,姨娘死了,一口薄棺,找個地方埋了也就完了,除了姨娘的親生兒女,別人也不可能為著一個姨娘守孝。誰知大老爺卻鬧出了新層次新水平。 大老爺要把柳姨娘埋入祖墳,并且要在家廟里給她立一座靈位,要讓她享受后人的香火和祭祀。 大太太氣得差點吐血。 古人十分看重祭祀,柳姨娘生前沒有斗過大太太,大太太更是不能容忍她死了之后反而能夠入祖墳進家廟,這簡直就是j□j裸地打她的臉。 這種事兒不是沒有過,但是例子很少。大老爺要是真的這么干了,少不了也要被人戴上一個寵妾滅秦的帽子。 不蒸饅頭爭口氣!大老爺在老太爺?shù)墓芙滔禄盍艘惠呑?原來大太太的娘家姑媽是太后,根正苗紅后臺硬,大老爺明里暗里沒少吃她的排頭,如今眼看著老太爺不在跟前了,太后也翹辮子了,大老爺憋了多少年的火氣終于找到機會撒出來了。 他是打量著老太爺已經(jīng)七十多了,老太太又疾病纏身,等二老都過世了,自然也就輪到他當家作主了,他不趁著這個機會把大太太壓服下去,日后楊府他還能說了算嗎? 反正小妾不入祖墳也可以,歌姬得接到府里來! 沒事兒找事兒!這是葉邑辰給大老爺?shù)脑u價。 雨瀾不知道大老爺?shù)哪X袋是怎么長的。這是看著家里太安靜了,故意找碴出來鬧一鬧?大老爺和大太太天天吵鬧,楊府里一陣雞飛狗跳,老太太知道后被氣得當場中風,暈了過去。 雨瀾這段時間在王府里小日子剛剛過處一點兒滋味,每天和葉邑辰親親熱熱的,作為主母,她把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葉邑辰贊不絕口,雖然苦點累點兒,可是能得王爺一句夸獎,也就值得了。 祈氏自從上次被葉邑辰罵了一頓之后,這段時間倒是消停了下來,沒有再起什么幺蛾子,每天早上請安的時候,雨瀾對她也是客客氣氣的,兩人雖然都看著對方不順眼,可還是一副妻妾和睦的樣子。 葉敏文對她卻是越發(fā)疏遠了,這里頭祈氏起了十分不好的作用。雨瀾并不著急,后媽怎么當,是一個社會性的難題、其實在古代的這種環(huán)境里,反而后媽是相當好當?shù)模~敏文吃穿用度都有婆子丫鬟精心侍候著,教育又有葉邑辰cao心。雨瀾不用管,也不需要擔責任,不過是每天過來請一次安而已。雨瀾掌家之后,把他和祈氏的份例全都提了兩成,反正錢也是葉邑辰出,她這個后媽樂得做回好人! 就這么掛著個名,挺不錯的。 紅袖在府里堵了幾次葉邑辰之后,也老實了不少,大概是王爺?shù)谋綋淇四槼远嗔?,紅袖也回過味兒來了,再好的情分這么折騰下去,早晚有一天王爺要耗盡耐心,重重懲罰她一頓。此前王爺是看在曾經(jīng)患難與共的情分上,給她留著體面呢! 至于府里一些不安分奴大欺主的下人們,雨瀾逮住幾個頂風作案的老嬤嬤,擺起王妃的架子,狠狠處置了兩回,也就再沒人敢和她玩兒那些陽奉陰違了。大家都說,王妃看著和和氣氣,從來沒有高聲說過一句話,罰起人來卻一點兒都不含糊,半點都不打折扣,真真就是個殺伐果決之輩。 下人們最怕的就是這種主子,精明厲害,你想欺瞞她,也許能夠一時得逞,可日后一旦被她知道了,也跑不了一頓責罰。 賞就重賞,罰就狠罰。賞罰分明,一時王府之中各司其職,世界一片和諧。 然后楊家報信的婆子就來了。這次過來的是二太太身邊的程mama,二太太畢竟是嬸子,嬸子派人過來難免有些越俎代庖的嫌疑,二太太是個明白的,看來大太太是焦頭爛額,連和姑奶奶聯(lián)系的心情都沒有了。 雨瀾就知道家里出大事兒了。 果然程mama見禮已畢,第一句話就是:“老太太中風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雨瀾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大哥哥的定親宴就在五天之前,那時候老太太看起來精神還好。雨瀾又天天打發(fā)婆子去給老太太請安,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么就中風了? 那婆子就小心地回答道:“大老爺將柳姨娘的尸體從莊子上拉了回來,說是要葬入祖墳,大太太哭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只說了一句:‘這個不肖子……’就氣得暈倒了,醒來之后就中風了……” 雨瀾心里這個氣啊,要不是這對男女是她的父母,她真想大罵出口!她是倒了多大的血霉,才攤上這樣兩個不靠譜的父母。大老爺瞎胡鬧,大太太也是個沒腦子的,老太太那種情況,你怎么能跑到松鶴堂去鬧去! 關(guān)鍵問題是中風這種病極為難治,就算放到現(xiàn)代也屬于疑難雜癥,就算暫時治好了,也極容易復發(fā)。老太太身子本來就虛,這可如何是好! 想到老太太對她的好,雨瀾眼淚就掉下來了。葉邑辰去了五軍都督府,雨瀾當即叫了丫鬟進來洗臉梳妝,帶著曉月和曉玉去了楊府。 楊府里得到消息,二太太出來迎接。廝見過了,二太太就解釋:“老太太跟前不能沒有人,大嫂和五弟妹都在那兒守著呢!” 雨瀾就問:“老太太的病情如何?看過太醫(yī)沒有?” 二太太臉色也是十分不好看,本來她就看不上大老爺和大太太的行事,這次又鬧到這么大,萬一老太太有個好歹,祖哥兒今年的秋闈可就參加不了了,再等下一次可就是三年以后,誰等得起?考取功名那是兒子一輩子的大事。 二太太就道:“太醫(yī)來看過了,說是急火攻心這才中了風,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要好生養(yǎng)著,再不可叫老太太生氣了!” 說著話,二太太引著雨瀾往里走,雨瀾就道:“王爺在五軍都督府公干,我已經(jīng)派人去通知他了!”葉邑辰不來總得有個解釋。 二太太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王爺日理萬機,咱們都知道,一時顧不上家里的小事也是有的?!贝罄蠣敽痛筇簿湍菢恿?,可雨瀾她可不想得罪,身份地位在那兒擺著呢!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快步向松鶴堂走去,二太太忽然道:“大伯已經(jīng)把柳姨娘的尸身抬回來了,就停在東北角的那個小跨院里,現(xiàn)在那里已經(jīng)被大伯布置成靈堂了!” 雨瀾點了點頭:“這事兒程mama和我說過了?!?/br> 二太太道:“五姑娘已經(jīng)被大伯從庵堂里接回來了,沒叫她進松鶴堂,如今正在姨娘的靈位跟前守著呢!” 雨瀾的腳步就是一頓,雨霞被送進庵堂可全都是因為她的緣故,二太太告訴她這些完全就是提醒她。雨瀾嘆了一聲道:“這也是人之常情,柳姨娘畢竟是她的親生母親!” 雨瀾倒不擔心雨霞借著這個機會逃出生天。就大老爺那種涼薄自私的個性,等柳姨娘出殯了,只要她或者葉邑辰稍微施壓,大老爺就得乖乖把雨霞送回姑子廟去! 雨瀾進了松鶴堂,一眼就看見老太太躺在床上,臉色蠟黃。大太太和五太太守在床前,看見雨瀾大太太就叫了一聲;“兒啊,你可回來了!”就伸出手來。 雨瀾卻是越過她,直接來到老太太的床前,伸手握住老太太的手,眼淚就掉了下來:“祖母,您怎么樣了?您沒事兒吧!” 大太太的手就僵在了半空。雨瀾早就對她滿肚子怨氣了,這次因為她和大老爺把老太太氣成這樣,雨瀾借著這個機會就給她一個沒臉。大太太簡直有點不敢相信,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個庶女如今羽翼已豐,已經(jīng)到了甩臉子給她的地步了,她卻再也沒有什么好拿捏人家的了。 想想也是,葉邑辰與她十分恩愛,她又不需要娘家給她撐腰。退一萬步講,就算葉邑辰真得對她怎么樣了,娘家沒那個能力給她撐腰!十萬兩銀子的嫁妝也全都捏在手里了,大太太還能怎么樣? 二太太和五太太看在眼里,臉上全都閃過一絲了然。這個侄女一向都是綿里藏針,絕不會隨便任人拿捏。 老太太抓住雨瀾的手,那只手卻一直在發(fā)抖,而且沒有一絲的力氣。她“依依啊啊”了兩聲,卻說不出話來。 五太太趕緊對著老太太說:“母親,瀾姐這不是已經(jīng)來了,您先別急著說話,等病養(yǎng)好了,有什么事兒您再吩咐她也不遲!” 老太太這才不再說話,只是拉著雨瀾的手不松開。雨瀾安慰她道:“家里的事兒您就別cao心了,只管安心養(yǎng)病,我已叫人拿著王爺?shù)拿倘フ執(zhí)t(yī)院的黃太醫(yī)過來給您瞧病,他是杏林國手,治好了好幾例中風的病人,您的病肯定很快就能好的!” 雨瀾在老太太跟前絮絮說了好一陣子話,老太太情緒終于平靜了下來,雨瀾這才道:“您先歇著,我去見見父親和各位兄弟!” 大太太便站起來:“我?guī)闳?!?/br> 雨瀾辭別了兩位嬸子,跟著大太太向松鶴堂正房后邊的花廳走去。小丫鬟在前面引路,大太太想起剛才雨瀾對她的態(tài)度,腳下就有一絲遲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