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郭婷婷看著坐在旁邊的“25號先生”,她捧著一張微微發(fā)紅的臉,早已心花怒放,他不會是想送給自己吧?不會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跟自己表白吧?哦……太美好了~ “切!”喬雪桐扭頭不屑地哼了一聲,搞什么玩意呢?好好一場拍賣會硬生生被整成豪門公子的泡妞游戲,她站了起來,想找個間隙偷偷溜出去…… 第十八章 郭婷婷看著坐在旁邊的“25號先生”,她捧著一張微微發(fā)紅的臉,早已心花怒放,他不會是想送給自己吧?不會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跟自己表白吧?哦……真是太美好了~ “切!”喬雪桐扭頭不屑地哼了一聲,搞什么玩意呢?好好一場拍賣會硬生生被整成豪門公子的泡妞游戲,她站了起來,想找個間隙偷偷溜出去…… 只是還沒走出幾步,她看到自己長長的影子被一圈亮光打在地上,喬雪桐還沒回過神,主持人高亢的聲音仿佛在很近的地方響起,“恭喜二十三號小姐!” 那一剎那,喬雪桐的腦中一片空白,“全場最美麗小姐”的光環(huán)砸下來的后果不亞于五百萬現(xiàn)金,她動了動唇,艱難地轉(zhuǎn)過身…… 不遠處的女孩子一身素淡的紫,眉目精致如畫,雙眸純凈,清新得仿佛雪霽后的晴空,主持人眼前一亮,“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呢,恭喜您獲得本次拍賣會的至上珍品青龍白玉尊?!?/br> 周圍傳來絲毫不掩飾的聲音,“她是誰啊?有人認識嗎?” “不就是人長得漂亮了點嗎?大街上隨手一撈就是,還全場最美麗小姐,哼!”自然也有人酸言酸語。 也有貴太太拉住自己被妒火籠罩的女兒,小聲提醒她公共場合要注意形象…… 也有人細心看到她別在腰間的玫瑰卡片,不斷地倒吸冷氣,“二十三號?那不是喬家老太爺?shù)摹y道這個女孩子是那個傳說中鮮少露面的喬家大小姐?” 經(jīng)那人一提醒,大家的注意力從備受矚目的“青龍白玉尊”轉(zhuǎn)移到了“喬家大小姐”上,氣氛一度熱到了高`潮。 成為眾人討論的焦點,喬雪桐不見半分怯懦,反而大方地抬頭看了一眼左前方,如果沒錯的話,所謂的25號先生就在那個位置。 不過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他,而是一個身穿粉色長裙的女孩子,不過服裝店里的一面之緣,但喬雪桐的記憶向來不錯,好像是叫郭什么來著?當(dāng)時不是勢在必得不肯讓步嗎?原來那條白裙最后也沒有花落她家嘛! 還真是諷刺啊,素不相識的兩人,因為同一場拍賣會看中了同一條裙子,結(jié)果卻誰都沒有如愿。 喬雪桐輕輕皺了皺眉,雖然隔著距離和面具,但她一臉如喪考妣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不過一瞬,郭婷婷感覺自己從天堂摔到了地獄,她早已準(zhǔn)備好用最優(yōu)雅迷人的姿態(tài)來迎接眾人欣羨的目光,沒想到……晴天霹靂轟隆而下,劈碎了她滿心的期待,那張略施脂粉的幾乎擠成一團,有說不出的滑稽可笑。 喬雪桐目光落在她旁邊的男人身上,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她垂下眉眼,怕泄露自己的笑意,她只能在心里笑,順便低頭看看自己腳上有沒有穿著一雙水晶鞋,因為王子正踏著黑暗一步一步地朝她走來…… 即使戴著面具,但那人不知在她夢里糾纏了多少回,只需一眼,喬雪桐就認出了他是誰,她認識的人中,像他這樣有著強大到不容任何人忽略氣場的男人,除了那個人不會再有誰了。 有人說過,一個女人再怎么優(yōu)秀,如果她得不到男人的欣賞,那么這優(yōu)秀也不再那么優(yōu)秀了。 尤其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這個男人把她捧上“最美麗小姐”的云端,還以“青龍白玉尊”相贈,毫無疑問,從喬雪桐唇邊若隱若現(xiàn)的笑意中不難看出,男人的這個舉動大大取悅了她。 喬雪桐畢竟還年輕,懷著作為一個女人的虛榮心也無可厚非,而且她很喜歡的一個作家說過這樣一句話,正經(jīng)女人雖然痛恨蕩`婦,其實若有機會扮個妖婦角色的話,沒有一個不躍躍欲試的。 說到底,喬雪桐也不過是一個普通女人而已,被這樣事業(yè)有成的青年才俊當(dāng)面恭維,心里也難免飄飄然,尤其在她單方面以為他另尋新歡后……所以當(dāng)她看向郭婷婷時,眉色已然染了那么一絲得意和挑釁。 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全世界,而此時此刻,那個和喬雪桐有那么一點“過節(jié)”的女人想征服的男人卻把世界擺在了她腳下,她從善如流地向前走了一步,伸出手輕輕抱住了他…… 男人身材頎長挺拔,但這次她穿了七公分的高跟鞋,沒有了需要踮起腳尖的尷尬,喬雪桐禮貌地做了一個貼面禮,然后微微側(cè)身退出來,卻發(fā)現(xiàn)腰間環(huán)了一只有力的大手,那炙人的溫度隔著薄薄的紗裙傳過來,連帶著她的臉頰也泛起一片溫?zé)帷?/br> 不過是禮貌表示謝意,卻不想被人錯誤地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喬雪桐自然不樂意被他這樣占便宜,側(cè)臉錯過男人灼灼的目光,卻不想被他微涼的唇貼上了嘴角…… 喬雪桐手肘一曲直接攻上他的腰,男人長手一個用力,兩人以一種更緊密的姿勢貼合在一起,在周圍那些神色各異的人看來,俊男美女相擁,無疑是一幅美好養(yǎng)眼的畫面。 但事實絕非如此。喬雪桐握緊粉拳,聲音實打?qū)嵉貜难例X里擠出來,“莫淮北,你快放開我!” 男人突然輕聲笑了出來,磁性低沉的聲音透著莫名愉悅,“你知道是我?” 又問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是我?” 事實證明是她引火*,喬雪桐懊悔不已,連郭婷婷殺人似的目光噼里啪啦殺來都沒有平息她復(fù)雜的心情…… 但另一個事實又證明,她借花獻佛,也成功地取悅了老爺子,看著爺爺臉上贊賞的笑,喬雪桐也覺得自己的便宜不是白白被人占了。 “這么破費干什么?”喬老爺子嘴上雖然是這樣說,但手里小心翼翼拿著青龍白玉尊,神情早已喜不自禁,連白花花的胡子都染了一絲歡悅,“好,真是好……” 喬雪桐功成想身退,“爺爺,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 “爺爺!”從門口處傳了一聲凄涼的慘叫,喬雪桐眨了眨眼,一陣香風(fēng)飄過,已經(jīng)有人沖了進來,她定睛一看,原來是喬雪欣。 連二伯母陸芬也緊跟其后,喬雪桐心底突生一陣不好的預(yù)感。 喬雪欣似乎沒想到喬雪桐也在,愣了一下,這才抽抽噎噎地說,“請爺爺替我做主。” 老爺子心情很好,耐心問,“怎么了?哭哭啼啼的,先把事情說清楚?!?/br> 喬雪欣看了喬雪桐一眼,“爺爺,雪欣目前正有喜歡的人,而且我們是以結(jié)婚為前提進行交往的,可是……”她嘴角一扁,泫然若泣,胸脯劇烈起伏著,“可是雪桐jiejie說我這輩子都別想嫁人了,因為……因為她……她說她要終生不嫁……” 陸芬也在一邊煽風(fēng)點火,“爸,您看看……這……雪桐無父無母,我們也是打心眼里把她當(dāng)親生女兒來疼的,平時她們小打小鬧我也從不放在心里,但她怎么好這么任性,竟然拿自己的終生大事來開這種玩笑?” 這母女倆的雙簧唱得可真好啊,自己撿了人來當(dāng),卻偏偏要把鬼的角色推給她,果真是見不得她一點好,喬雪桐在心里冷笑不已。 老爺子立刻沉下臉,那一雙銳利的眸子掃了對面的人一眼,“雪桐你給我說說,雪欣和你二伯母說的是不是真的?” 事已至此,喬雪桐只得點頭,“是的。” 她不畏頭畏尾,不藏著掖著,敢說就敢認,何況沒有這母女倆,這層窗戶紙遲早也要捅破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胡鬧!”除了搬出去住外,“終生不嫁”這個新鮮詞又一次刷新了老爺子的傳統(tǒng)觀念,他險些把胡子都氣歪了,“哪有女子不嫁人的,你這是……” “是啊,”陸芬也附和著,“雪桐你也不是孩子了,做什么事之前要先想清楚,不要給外人說沒有教養(yǎng)……” 喬雪桐平生最痛恨的便是聽到“沒有教養(yǎng)”四個字,但當(dāng)著老爺子的面又不好發(fā)作,免得前功盡棄,她只得磨碎了牙齒往肚里吞。 “爸,要不這樣,”陸芬頭腦轉(zhuǎn)得飛快,“再給雪桐安排一場相親,這孩子估計就是接觸的男人太少了才會產(chǎn)生這種荒謬的想法?!?/br> 聽到這里,喬雪桐再也忍不住了,她冷笑道,“二伯母,按照您的意思,我可以理解為,您是閱人無數(shù)嗎?” “你!”陸芬沒想到她有這么一著,氣得說不出話來,喬雪欣接過話,“喬雪桐你不要血口噴人!” 喬老爺子似乎也在細思些什么,半晌,他擺擺手,“相親這事就交給我吧?!彼幸粋€老朋友,聽說孫子也是青年才俊,經(jīng)營著一家上市公司,品行也不錯。 “我不去?!眴萄┩﹫詻Q拒絕,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爺爺,請您不要忘記……我的父親?!?/br> 聞言,老爺子一陣血氣上涌,差點沒站穩(wěn),出的氣比進去的還多,“喬雪桐你……你給我去祠堂跪家法去!” “是?!眴萄┩┑瓚?yīng)了一聲,經(jīng)過那幸災(zāi)樂禍的母女身邊時還不忘狠狠瞪她們一眼,反正她們彼此心知肚明,也不必虛偽以對。 喬雪桐一直知道自己父親是老爺子的禁區(qū),看來,她還是太沖動了。 第十九章 “姑姑!”正趴在桌上抄寫什么的小人兒聽到門口的動靜,立刻從椅子上跳下來,“騰騰騰”跑過去抱住了喬雪桐的腿,“你是來看我的嗎?” “不是呢~”喬雪桐刮刮他粉嫩的小鼻子,“姑姑也是來受罰的。” ?。啃〖一锇杨^仰得高高的,黑色大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你這次又闖什么禍了?”兩人經(jīng)常同病相憐,所以這話他問得理所當(dāng)然。 喬雪桐拉著他的手到一邊的椅子坐下,桌上還攤開一疊墨香淡淡的紙,上面歪歪斜斜寫滿了佛經(jīng),她溫柔地摸摸他的腦袋,語氣多少有點無奈,“姑姑這次沒闖禍?!?/br> “咦?”小浩浩扁了嘴角,疑惑地問,“那太爺爺為什么要罰你呢?” “大概是……”喬雪桐怔怔看著窗外搖曳的燈光,“他們覺得是我錯了吧。” “哦。”這些太深奧的東西小浩浩不懂,他意興闌珊地應(yīng)了一句,背手打了個呵欠,“好困呀!” “困了就先回去睡吧?!眴萄┩┰谒吶崧暤?。 “姑姑你呢?” “我?”喬雪桐聳聳肩,“我今晚還要跪家法呢!” “那我不困了,”小家伙挺直腰,勉強壓抑住困意,rourou的小手抓起一管毛筆,“我繼續(xù)抄。” 小家伙是在用這種隱晦的方式表達和她共患難的決心呢,喬雪桐心里一暖,低頭埋在他軟軟的脖子里,鼻子蹭了蹭上面柔嫩的肌膚,頓時覺得全身充滿了力量,“那我也先把悔過書寫好再去跪家法吧!” “嗯!”小浩浩脆生生地應(yīng)道,小臉上綻開一朵開心的笑容。 只是才剛抄了一行,厚重的眼皮就自己耷拉下來,小家伙伸手把它撐起來,沒一會兒,眼睛又被遮住……反反復(fù)復(fù)。 夜深了,萬物都沉沉睡去,童話書里國王的夜鶯在森林深處歡快歌唱,優(yōu)美的歌聲乘風(fēng)撩動黎明的心弦。 一大一小的身影在地上影影綽綽,最后兩顆搖搖晃晃的腦袋碰到了一起,交融的輕緩呼吸聲此起彼伏。 迷迷糊糊間,喬雪桐感覺有人在輕拍自己的臉,不是很疼,但也足以擾人清夢,她毫不猶豫地拍掉,誰知道那人竟然“厚顏無恥”地對著她眼睛吹氣,酥`癢酥`癢的,她慢慢張開眼睛,看見一張放大的臉,正表情無辜地看著自己。 “浩浩,”還沒天亮,外面一片黑漆漆的,喬雪桐打了個呵欠,“怎么了?” 小家伙嘟了嘟嘴巴,“姑姑,你剛剛是不是做噩夢了?” “沒有呀!”喬雪桐下意識應(yīng)道。 “可是……”浩浩扭著小身子靠近,在她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我剛剛被你吵醒了,你一直在喊‘見鬼的相親!’‘我才不要相親!’……” “額……”喬雪桐抓著頭發(fā),有些汗顏,“我真的有這么說嗎?”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見喬雪桐對相親這種東西有多么排斥,最重要的是,她實在不想去禍害別人了。 小浩浩重重地點頭,“你有!”又偏轉(zhuǎn)了頭,扯著喬雪桐的衣服,奶聲奶氣地問,“姑姑,什么是相親啊,它能吃嗎?” “噗!”喬雪桐郁悶的心情被一掃而光,她輕嘆了一口氣,知道跟小孩子解釋不清楚,只得言簡意賅地說,“總之,對姑姑來說,它不是什么好東西!” 小家伙護短之心又起,歪著腦袋,“既然不是什么好東西,為什么太爺爺讓你去,而不是讓雪欣姑姑去呢?” 他不喜歡喬雪欣,所以理所當(dāng)然地認為不好的東西都應(yīng)該給她。 “對哦!”喬雪桐驚呼出聲,重重親了親小家伙的臉,“我怎么沒有想到這點呢?寶貝你真是太聰明了!” 小浩浩被姑姑突如其來的熱情羞紅了臉,扭頭往她懷里鉆。 從小到大,喬雪欣什么東西都要和她爭個輸贏高低,這次她說有意中人想來大概只是個幌子而已,自己何不將計就計,幫她促成一樁“美事”呢? 這樣一來,喬雪桐心中頓時有了個成形的主意,不過要成功,還需要一個人的幫助。 她心里盤算了許久,有些興奮,懷里的人已經(jīng)發(fā)出憨憨的呼吸聲,喬雪桐用手背壓了壓眼睛,強迫自己入睡。 天亮了,喬雪桐翻個身,突然感覺有些什么不對勁,摸摸了底下的褥子,濡濕一片,嚇得她從床上坐起來,不會是大姨媽深夜造訪,血染紅床吧? 最后證明是虛驚一場,喬雪桐松了一口氣,疑心又起,里里外外翻看了一遍,目光停留在旁邊的小胖墩兒身上,她忍著笑推推他,“浩浩……” 長長的睫毛眨了眨,小浩浩悠悠睜開眼睛,天真可愛地“咦”了一聲,“天亮了嗎?” 看著那心虛的小眼神兒,喬雪桐哭笑不得,她移開視線,輕咳了一聲,“昨晚上,好像有個小壞蛋尿床了?!?/br> 小家伙繼續(xù)裝傻,只是一張小臉已經(jīng)漲得通紅,小手把被子扭成了一團,“誰……哪個壞蛋尿床了?。恳蚱ㄆ?!”然后自動自覺地伸手拍了自己的小屁股兩下。 看這自導(dǎo)自演的,喬雪桐埋在被子里悶笑,怎么也停不下來,小家伙害羞地捂住臉,只敢從指縫里看她,小手勾了勾她的手指,“姑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哦!” “哈哈哈……”喬雪桐笑得唯恐別人不知道似的,小浩浩見狀撲上去捂住她嘴巴,揮著小拳頭,橫眉怒目威脅道,“你要是跟別人說,那我也告訴他們是你尿了床!” 喬雪桐多艱難才不笑,她往自己唇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保證不說!” 小家伙松了一口氣,又撇著嘴角不放心地交待了一句,“姑姑,你真的不要和別人說??!” 這么大了還尿床,說出去要羞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