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jié)
“我就是賭坊的主人?!?/br> 話一出口,眾人再度傻眼了。 珺王妃就是天龍賭坊真正的幕后人?這個消息太勁爆了,比起是珺王本人還要勁爆。 大家一直都有猜測賭坊的主人,只知道九成有可能是皇親國戚,以往甚至有人猜過傅王府,可是從來沒有想過會是珺王的王妃,這個低調(diào)的男人…… 大包廂靜的過頭,卜長三人卻沒有發(fā)現(xiàn)這種不對勁的氣氛。 “很好,閣下既是賭坊的主人,是否應(yīng)該給我們一個解釋,不要以為我們是從高澤來的就能隨隨便便污蔑我們?!辈烽L先發(fā)制人的說道。 安子然擦過他身邊,走到老賭徒之前坐的位置,目光掃過桌上的色盅和骰子。 “如果閣下沒有出千,我自會讓他給你道歉。” “難道你能證明我出千不成?”卜長不相信,不過是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子。 安子然抓起桌上的色盅,“閣下不是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嗎,敢不敢和我玩兩把?” “就憑你?”卜長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輕蔑表情,隨即坐下,贏一個賭徒和贏賭坊的主人可不一樣,既然對方主動送上門來,他又怎么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鐘月走到傅無天身旁,笑聲道:“王爺,王妃他……” “不用擔(dān)心?!备禑o天老神在在的說道,王妃雖然很少賭,但是沒人比他更清楚王妃深藏不露的實力,祖父現(xiàn)在仍然和生病前一樣對麻將有些熱衷,偶爾會招呼大家一起玩,但是他從來就沒有贏過王妃,唯一一次還是王妃放的水。 鐘月不再說什么。 看來是有把握,否則王爺一定會阻止。 是她想多了。 “你想怎么玩?玩大玩笑,我哪一種都可以。”卜長抱著雙臂,自信的看著安子然。 安子然看了他一眼,隨即掃了賭桌上的東西一眼,突然對老賭徒說道:“忠叔,麻煩你重新拿兩套骰子過來。” 沒人覺得這個要求有什么突兀。 一些職業(yè)賭徒都有自己的講究,所以很正常。 可是,對面的卜長卻微微變了臉色,只是不是很明顯,所以注意到的人并不多,但是該注意到的人也都注意到了。 老賭徒很快就拿了兩套新骰子過來,都是未開封的,骰子嶄新嶄新的,剛剛用的骰子則被移到旁邊。 安子然拿起老賭徒放在他面前的色盅,抬眸看了卜長一眼,“第一句就玩簡單一點好了,比大,如何?” “就依你所言?!辈烽L知道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不能退縮,幸好比大小本來就是他最擅長的。 “閣下很爽快,剛剛聽說你壓了十萬兩并且贏了,那么現(xiàn)在一把十萬兩對你應(yīng)該沒有問題吧?” 周圍響起一陣吸氣聲。 這也太豪賭了,珺王妃就不擔(dān)心會輸嗎? “當(dāng)、當(dāng)然……”卜長其實已經(jīng)不那么爽快,可對方明顯是個很聰明的人,話說的總是能把他的出路先堵死。 十萬兩是他剛剛贏老賭徒的最后一把,原本十幾萬兩翻到了將近三十萬兩,所以才會把老賭徒激怒了。 “來者是客,閣下先來吧?!?/br> 安子然伸出手,示意他先搖骰子。 卜長的兩個同伴似乎都有些緊張,多次欲言又止,卻又什么都沒有說。 卜長深呼吸一口氣,拿起色盅…… 第二百九十九章 搜身 骰子共有六顆,最大的點數(shù)是三十六點。 一些資深的職業(yè)賭徒也能搖出這個點數(shù),但也只是偶爾,真正能夠隨手搖出三十六點的人,這個世界上恐怕不超過五個。 高澤雖然窮,但是賭風(fēng)盛行。 卜長本身是個很喜歡賭博的人,他的本事是日積月累以及在認(rèn)識的高人指點下練出來的,在高澤或許排不進前五,但也算是佼佼者,不出千的話,他也無法保證自己能夠百分百的搖出想要的點數(shù),如今被趕鴨子上架,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了。 骰子在他手上的色盅里有規(guī)律的滾動,這是職業(yè)賭徒的手法。 看到這一幕的老賭徒反而露出驚疑的表情,他發(fā)現(xiàn)對方搖骰子的手法與剛剛和他賭的時候不一樣了。 如果說與他賭的時候?qū)Ψ绞请S意,漫不經(jīng)心的自信,那么現(xiàn)在就是緊張和忐忑,害怕出差錯的心情,動作也顯得僵硬了些許。 色盅蓋在賭桌上的聲音打斷了老賭徒的思路。 他緊緊的盯著色盅,他有預(yù)感,這次絕對不可能是六個六。 卜長鼻尖浸出一層薄汗,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鎮(zhèn)定,卻不知道,他的反應(yīng)早被對面的安子然看得一清二楚。 “開吧?!?/br> 聽到這句話,卜長看了眼對面面色平靜的青年,心中總有種自己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緩緩移開手,最先露出來的是兩顆六,他心中不免一喜。 兩個同伴也都露出欣喜的表情。 他們是知道卜長的實力的,盡管不是高澤最頂尖的賭博高手,但是對付一個年級不大的青年應(yīng)該是綽綽有余的。 當(dāng)六顆骰子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時候,圍觀的人不免唏噓一聲。 這個結(jié)果比他們想象的略差,因為前幾把中,這個高澤人搖出來的點數(shù)都是六個六,而且當(dāng)時的他很自信,現(xiàn)在卻只有四顆留點,一顆五點和三點,總共是三十二點數(shù)。 其實在賭博界,三十二已經(jīng)很高,很多人窮極一生都未必能夠搖出這么高的點數(shù),但是珠玉在前,這個結(jié)果就比較失望了。 或許是太緊張的緣故吧。 剛剛也有不少人看出卜長沒有之前那么自信,他在搖骰子的時候,手伸直在抖。 不知情的人只會這么想。 須不知,這個結(jié)果反而令卜長的同伴松了一口氣,只是沒有表現(xiàn)得太明顯而已。 安子然極淡的勾了下嘴角,“接下來輪到我了?!?/br> 眾人的視線立刻集中在他身上。 雖說賭坊是珺王妃開的,但是不一定就懂得玩,不過看今天的架勢,珺王妃似乎是懂的,只是不知道到什么程度。 色盅和骰子到了安子然受里,手法并沒有卜長那么復(fù)雜,就只是簡單的搖著,一點也不花俏,看得眾人不禁面面相覷,珺王妃真會賭嗎?怎么和他們想象的不太一樣。 正疑惑著,安子然已經(jīng)把色盅蓋在賭桌上。 ‘啪’的一聲,把眾人的好奇心也吊起來了,最緊張的莫過于卜長三人。 三人死死的盯著色盅。 安子然十分干脆的掀開色盅給他們看,卜長立刻趴到了賭桌上,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盯著六顆骰子,竟然……竟然……只比他多了一個點數(shù)? 四顆六點,一顆五點和四點,總共三十三點,確實比他多了一個點數(shù)。 “再來!” 卜長摔回椅子,咬著牙不甘的看向安子然,只差一點點,說不定下一把能贏過他。 他狀態(tài)最好的時候能搖出比三十二點更高的點數(shù),本來以他的實力其實不必出千,但是難得來一次大亞,這里沒人知道他會高明的千術(shù),而且為了保證自己百分百能贏,他才選擇出千的。 安子然還怕他不玩了。 于是兩人繼續(xù)進行第二把。 這一次比的是小,六點最小,想要更小,只有兩種方法,但是卜長顯然還沒有達(dá)到那個級別,最終他只搖出六顆一點。 “好!” 卜長的同伴激動得喊出聲,這次他們應(yīng)該能贏了。 眾人立刻緊張的看向安子然,他們搖出六點,這邊想要更小的希望似乎不大了。 很多年前是出過一個頂尖的賭徒,對方能把骰子震碎了,讓六顆變成五顆,有人說那是很高深的內(nèi)功。 安子然拿起色盅,他是不懂內(nèi)功,可世事卻不是絕對的。 其實還有另一個辦法,只是難度沒有前種高,但是也不容易,那種方法可以六合歸一,也可以叫一柱擎天。 這個世界雖然盛行賭博,但是賭博術(shù)并不發(fā)達(dá),無法做到隨心所欲,就算有這樣的人,也通常都是年紀(jì)比較大的高手,像安子然這般年輕的,他們還真沒見過,所以當(dāng)結(jié)果出來的時候,眾人都傻了。 “六、六合歸一?” 卜長艱難的吐出這句話,他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能夠搖出六合歸一,而且骰子六面都對應(yīng)的人。 這樣的人,絕對是個高手。 他突然想到上一把,這個人搖出三十三點,該不會是故意的吧?故意給他留一線希望,逼他繼續(xù)玩下去。 想到這一層的人不止是他,其他人也都想到了,這位珺王妃看來不是一般的高手,真是深藏不漏、充滿謎一樣的人! 卜長失去力氣般靠在椅背上,“我輸了?!?/br> “承讓了。”安子然將十萬兩拿過來放到右手邊另一疊銀票上。 兩把就贏回了二十萬兩,眾人看向安子然的眼神十分崇拜和崇敬,今天帶給他們的驚喜真是接二連三,不用想也知道,珺王妃接下來要火了。 天龍賭坊是他的,那么雕工坊和紙牌作坊肯定也是他的,他們到現(xiàn)在還記得天龍賭坊出現(xiàn)的那一年,那是重名二十七年九月份的事情,當(dāng)時珺王妃才剛嫁給珺王不到半年,竟然那么早就開始計劃了。 這時,卜長突然站起來。 “你果然很厲害,再比下去,我恐怕永遠(yuǎn)也贏不了你,我承認(rèn)你的實力很強,比我還強,我愿賭服輸,你贏了!” 周圍不禁議論起來。 聽他這話,難道不打算再玩下去? 真是打的好主意,雖然輸了二十萬兩,但是他手頭上還有七八萬兩,就此打住的話,他們并不吃虧,反而賺了。 “這才玩了兩把,閣下就不打算玩了?位面認(rèn)輸?shù)锰缌税??”安子然并未慌亂,看向他的眼神反而透著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深長和從容不迫,這樣更顯出幾分淡然和風(fēng)采,像個氣質(zhì)翩翩的貴族公子。 卜長發(fā)現(xiàn)自己掌握著主動權(quán)后,難看的臉色終于換上了笑容,“公子實力了得,既然我不是你的對手,又何必再丟人現(xiàn)眼,我有自知之明,所以我認(rèn)輸,不玩了?!?/br> 太無恥了! 眾人恨恨的想著。 安子然看了他一眼,突然說道:“那可由不得你?!?/br> 卜長臉色一變,“怎么,難道你們賭坊還容不得客人在這里贏錢不成,想強迫我們繼續(xù)留下來賭?” 周圍的議論聲頓時小了許多,雖然他們挺珺王妃,但是他若真抱著這個想法,以后他們可不敢再來。 “如果你是憑自己的實力贏的,賭坊自然不會攔你,可要是出千,那就不好說了。”安子然心里早有數(shù),眸光一轉(zhuǎn),“你可敢讓人搜你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