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天涯淪落人
宋之問獨自坐在吧臺前,他的手里握著啤酒杯,但杯子里的酒并沒有任何減少,他的手在杯子上不斷地摩擦。 穆啟來時,宋之問杯里的酒仍然沒有減少。 穆啟把外套搭在宋之問旁邊的椅子上,直接從他的手里抽出酒杯,送到自己的嘴邊。 被人搶了酒的宋之問看著空蕩蕩的手心,有些疑惑。他的眉頭皺在了一起,轉(zhuǎn)頭看了看旁邊的穆啟,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心。 “為什么非要約在這種地方?”穆啟一口下去,酒杯里的酒下去了半杯。 “怎么了?”穆啟問宋之問,半夜叫他出來喝酒可不符合宋之問的作風(fēng)。 “我被甩了。”宋之問言簡意賅地說明了他現(xiàn)在的情況。 “恭喜。”穆啟對著宋之問舉起酒杯。 “我不明白……”宋之問沒有接穆啟的話,“她說她覺得我太好了,她是覺得我多傻?!?/br> “也許人家是說真的呢?!蹦聠⒉唤o情面地反駁,招來了宋之問的一記白眼。 “小綿羊這是給你留情面?!薄【d羊’是穆啟給徐良期的綽號,“不然小姑娘應(yīng)該說什么?‘大爺,我看見你就煩,看到你連飯都吃不下,所以你趕緊的,麻溜的,哪涼快滾哪去?!@樣你就滿意了?”穆啟一口氣說完這一長句,端起酒杯把剩下的酒一飲而盡,又續(xù)上了勁:“分手就是不喜歡,不管什么理由,人家小姑娘已經(jīng)給你留情面。老大不小的人,還在這裝純情,滾回家自己蒙著頭哭一頓?!?/br> 穆啟這張嘴,宋之問早就有領(lǐng)教,平時宋之問還愿意和穆啟插科打諢較量較量,可今天的他沒心情繞彎子,他直接沖著穆啟的致命點射去一箭。 “所以……”宋之問胳膊撐在吧臺上,側(cè)臉看著穆啟,“穆至和你說分手,你回家哭了多久?” “砰!”正中紅心。 “哦,我想起來了?!彼沃畣栍盅a(bǔ)了一槍,“你不能哭,因為你老婆還在家呢。” 穆啟的手在杯子上收緊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你不仁也別怪我不義。 “宋之問,你別倚老賣老?!蹦聠⒁а狼旋X地說道。 “那也總比某些人強(qiáng)。”宋之問回?fù)簟?/br> “比我強(qiáng),所以你們家小綿羊才甩了你?!蹦聠⑦€記得一個月前,宋之問給他發(fā)的照片里的那個小姑娘,一看就是剛畢業(yè)的小朋友,沒經(jīng)驗才會被宋之問這只灰狼騙到手。 “我讓你來,是讓你安慰我,不是讓你趁火打劫,火上加油,落井下石,在我的墳頭添兩把土?!?/br> 穆啟輕嗤一聲:“哼。我還不了解你么?小綿羊說分手,你就會分手,那就不是宋之問了。你的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你現(xiàn)在這幅低沉的樣子只是一時接受不了你們家小綿羊的迷途知返,純屬鱷魚的眼淚。沒幾天,你們家小綿羊再被你騙回來的時候,你就好了?!?/br> 宋之問要是那么容易放棄的人,怎么可能在商場上走到現(xiàn)在的位置。 宋之問沒回答,他默認(rèn)了穆啟的話。 他的確給了徐良期肯定回答,但這只是緩兵之計。如果把她逼緊了,那她說不定會真的會頭也不回地走掉。面對徐良期,他必須要保持足夠的耐心。 “小綿羊如果跑了,你再把她抓回來就行了。”穆啟站起來拍了拍宋之問的肩膀,“只是要小心點,萬一嚇壞了小綿羊,她可是能跑到天涯海角的?!?/br> “她不會。”宋之問肯定地說,他不會讓徐良期有這樣的機(jī)會。 “那,”穆啟拿起了自己的外套,“祝你早點把小綿羊騙回來。” “借你吉言?!笔装l(fā):яǒǔяǒǔщǔ.χy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