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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盜墓筆記]入紅塵在線閱讀 - 沙海副本7

沙海副本7

    又過去了大約半年的時間,吳邪還是幾乎沒有任何行動,不過他手下人在道上的動作不算小,連顧然這個幾乎沒有任何眼線的人都知道了。

    計劃快要開始了。

    來找顧然幫忙的仍然是黑瞎子。

    “走一趟沙漠?”

    顧然問:“去做什么?”

    黑瞎子遞給顧然一張報紙,上面是報社對知名作家關(guān)根的一則訪談,在訪談中,關(guān)根分享了他的作家好友藍(lán)庭和一名插畫畫手叨叨在沙漠的神異故事。

    他們在找一個叫古潼京的地方。

    “竟然是古潼京?!鳖櫲贿粕啵陷呑铀陔x開長沙之前,聽張啟山提起過古潼京的計劃,但那時還只是個很粗略的計劃輪廓。

    黑瞎子饒有興致問:“你知道這個地方?”

    顧然點(diǎn)頭:“聽說過,沒去過,不了解?!?/br>
    “聽說過古潼京,但竟然沒去過。”黑瞎子嘖嘖稱奇,他越發(fā)覺得顧然是個奇怪的人。在九門流傳的說法中,古潼京中是不可估量的財富,以至于讓每個人都趨之若鶩,但顧然竟然沒打過古潼京的主意。

    顧然揚(yáng)了揚(yáng)手上的報紙,“言歸正傳,去古潼京做什么?”

    “關(guān)根,就是吳邪,這是他弄出來的幌子,他要帶一個小朋友去古潼京,咱倆負(fù)責(zé)跟過去,保他的命?!?/br>
    “小朋友?”顧然疑惑問,“九門還有哪個小孩嗎?”

    “去了你就知道了?!?/br>
    顧然沒搭理黑瞎子的故弄玄虛,簡單收拾了一下裝備,就跟黑瞎子走了。

    在沙漠中坐黑瞎子的車真是個不妙的體驗(yàn),巴丹吉林沙漠的路不算好走,公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還有許多沙子,黑瞎子開車又莽得很,顧然坐在副駕駛被甩的左搖右晃。

    三個小時之后,顧然抓住黑瞎子的胳膊:“下車,我開?!?/br>
    黑瞎子咧嘴一笑,求得不得似的,麻溜地下車跟顧然交換位置,動作快得讓顧然懷疑他開車開得左搖右晃是故意的。

    駕駛位的顛簸感是最弱的,顧然一上車,故意在換擋半離合的時候重重地轟了一腳油門,然后打方向盤急轉(zhuǎn)彎,車猛的跳了兩跳。黑瞎子人高馬大,猝不及防之下,腦袋直接撞上了車頂。

    這一腳之后,顧然開車就穩(wěn)當(dāng)了許多。

    “年輕人,報復(fù)心這么重可不好。”

    顧然涼涼的說:“我可沒有尊老愛幼的傳統(tǒng)美德。”

    進(jìn)了巴丹吉林沙漠后,開了六七個小時,黑瞎子叫了停,讓顧然把車停在路邊,背上裝備徒步前進(jìn)。

    黑瞎子邊走邊解釋道:“前面是當(dāng)兵的哨崗,吳邪他們在那兒換了駱駝騎,咱倆就沒這么好命了,走吧。”

    顧然問:“吳邪跟軍|隊合作的?當(dāng)代倒斗合|法|化第一人?”

    黑瞎子被逗笑了,搖頭道:“有一伙考古學(xué)家有政|府背景,要去古潼京考古,正好吳邪用了關(guān)根的身份,當(dāng)攝影師,參與了這次行動?!?/br>
    顧然感慨道:“吳邪這是多才多藝啊,倒斗跨界攝影師,牛逼?!?/br>
    黑瞎子說:“還行,比不過你,倒斗跨界相聲演員,就沒見過你這么能貧的?!?/br>
    一直走到了日落,因?yàn)椴皇情_車,倆人在沙漠中徒步行走的目標(biāo)很小,他們與吳邪的距離就拉進(jìn)了很多,看到他們扎營了,二人便也找了個背風(fēng)的沙堆暫歇。

    顧然往吳邪那邊看,指了指吳邪旁邊的一個年輕人:“你說的小孩就是他?夠年輕的?!?/br>
    黑瞎子點(diǎn)頭:“他叫黎簇,是吳邪計劃的關(guān)鍵?!?/br>
    顧然瞇著眼睛盯著黎簇,“沒看出什么名堂啊,看著比愣頭青還不如,不像是道上的人?吳邪為什么選他?”

    黑瞎子笑了笑:“這回頭讓吳邪自己跟你說吧?!?/br>
    顧然看到黎簇舉著照相機(jī)到處亂照,正轉(zhuǎn)到他這個方向,忙一縮身子,隱藏在沙丘之后,咂舌道:“差點(diǎn)兒讓這小屁孩發(fā)現(xiàn)我?!?/br>
    “功夫不到家啊!”黑瞎子嘲諷。

    入夜后,顧然和黑瞎子兩班守夜,黑瞎子守前半夜,顧然守后半夜。在這種環(huán)境中,顧然對外界的聲音有極強(qiáng)的警惕,就算黑瞎子在旁邊守夜也不例外,不是因?yàn)樗恍藕谙棺?,而是因?yàn)樵诂F(xiàn)在,黑瞎子并非對他完全坦誠的伙伴,顧然怕黑瞎子在他睡著的時候瞞著他做什么事。

    在某種程度上,顧然對外界的掌控欲很強(qiáng),他不希望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fā)生什么脫離自己控制的事情。

    半夢半醒的時候,顧然聽到了水聲,他立刻睜眼,看向聲音發(fā)出的方向。

    是無可那一片營地,在黑暗中,顧然看到一個非常模糊的影子,往海子里扔了什么東西。

    黑瞎子有點(diǎn)意外,看了他一眼說:“耳朵不錯?!?/br>
    顧然問:“這是做什么?”

    “不知道,扔下的都是考古器材,這么大動靜,咱倆都發(fā)現(xiàn)了,吳邪離這么近不可能沒察覺,他沒管,咱們就不用動?!?/br>
    顧然“哦”了一聲,看了眼手表,“差不多到點(diǎn)了,你睡吧,我守后半夜?!?/br>
    黑瞎子點(diǎn)頭,靠著沙丘調(diào)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就睡了。

    顧然一直守到天亮,晚上沒有再發(fā)生任何事情。第二天白天,吳邪他們發(fā)現(xiàn)了扔到海子里的儀器,同時打撈上來很多不屬于他們的裝備。

    “以前有考古隊來過這里?”顧然思索著,問黑瞎子,“你有沒有看到晚上那個人是誰?”

    黑瞎子道:“沒注意,是考古隊的一個?!?/br>
    “那他的目的,要么是不讓吳邪他們繼續(xù)前進(jìn),要么是為了讓他們發(fā)現(xiàn)水下的東西。我的直覺傾向于后者。但這很奇怪,我猜吳邪對古潼京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了解,水下的東西不見得會對他有什么價值,而且也沒人有立場這么做?!?/br>
    “繼續(xù)猜猜?”

    顧然琢磨了一會兒,“有兩種解釋,其一,汪家對吳邪的已知是未知的,所以他們按照一貫的作風(fēng),引導(dǎo)無可發(fā)現(xiàn)水下的東西,按照他們希望的方向前進(jìn),但吳邪不會讓他們?nèi)缭?。其二,雖然我覺得不太靠譜,吳邪會不會是在反利用隊里的這個人,來教黎簇一些道理?”

    黑瞎子點(diǎn)頭稱贊:“你比我想象中的聰明。”

    顧然翻了個白眼:“我只是懶得動腦子,不是真傻逼?!?/br>
    “我也沒說你是真傻逼啊,自己承認(rèn)干嘛?”

    顧然捏緊了拳頭,如果不是為了吳邪的事,他很想在這里把黑瞎子揍一頓。

    “君子動手不動口啊,你總不能既當(dāng)真傻逼,又當(dāng)偽君子吧?”

    顧然氣得幾乎心梗,惡狠狠地說:“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整個白天,考古隊的那些專家都在整理儀器,晚上他們都睡了之后,吳邪跟王盟推了個皮艇到海子里,一起的除了黎簇,還有個人,聽黑瞎子說,這人叫馬日拉,對海子很了解。

    “我們過去看看?!?/br>
    黑瞎子和顧然輕手輕腳靠近,夜色是他們最好的掩護(hù)。

    “海子在動。”黑瞎子在黑暗環(huán)境中能注意到別人注意不到的東西。

    “有意思了?!鳖櫲贿粕啵α诵?,拉著黑瞎子往海子里跑,“下水!”

    “別人這時候都上岸,就你下水?!焙谙棺幼焐贤虏郏瑒幼鞯故呛芸?,跟著顧然就跳到了海子里。

    “這里的沙子不太對頭啊?!焙谙棺右贿呁W又虚g游,一邊摸著下巴。

    “怎么說?”顧然的眼睛在純黑的環(huán)境中可見度有限,只比正常人強(qiáng)一點(diǎn),但絕沒有黑瞎子能看到的多。

    “不好說,就感覺岸邊的沙子在翻滾,有什么東西在推著他們似的?!?/br>
    “有點(diǎn)意思?!鳖櫲粏?,“帶潛水鏡沒?”

    黑瞎子還真從包里扯出來一副,顧然接過來戴上,抱怨道:“你也不提前告訴我需要準(zhǔn)備這些東西,太無情無恥了?!辈唤o黑瞎子反駁的機(jī)會,他就打著手電一個猛子扎進(jìn)水里,潛了下去。

    沒過多長時間,顧然就浮了上來,“底下也有東西在翻騰?!?/br>
    黑瞎子順手摘了顧然的潛水墨鏡,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皮艇說:“咱倆盯好他們就行,沙子的事不用cao心,吳邪肯定心里有數(shù)?!?/br>
    顧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總習(xí)慣性地探明一切來排除危險,習(xí)慣性地做哪個沖在最前面的人,但他忘了,今時不同往日,吳邪已經(jīng)不是那個需要保護(hù)的愣頭青了。來到這個世界上將近一年,他知道吳邪現(xiàn)在的手段能力,道上尊重的,稱他一聲小佛爺,不尊重的,說他是瘋子。

    足見吳邪已經(jīng)不是那個當(dāng)年誰都捧在手里的小三爺了。

    想到“小三爺”這個稱呼,顧然又不禁想起當(dāng)年最愛這么叫的潘子,沒想到,兩輩子最大的區(qū)別除了青銅門,竟然是潘子。

    他沒活過張家古樓。

    時間是個很好的玩意兒,海子在運(yùn)動,顧然和黑瞎子就跟坐火車似的,等著海子停車靠岸,在這個漂著的過程中有大把發(fā)呆的時間,顧然總是想起一些舊事,潘子、張起靈、吳邪,還有很多人。

    顧然其實(shí)很不喜歡這種空閑下來思考的時間,他忍不住會想,像司命說的,這宇宙中有多少平行世界,每一個世界因?yàn)檫@樣那樣的變故,都會走向不盡相同的發(fā)展,但本質(zhì)上,所有人的命運(yùn)都很難說是不具悲劇性的。

    上輩子,他提前結(jié)束了長生,這輩子,他可以幫助吳邪的計劃,但其他的平行世界呢,那些沒有他出現(xiàn)過的平行世界,吳邪、張起靈——所有人,會走向一個什么樣的結(jié)局?

    這是顧然不敢去想象的。

    ※※※※※※※※※※※※※※※※※※※※

    雨村札記之魯朗

    顧然離家出走了。

    起初沒人注意到這件事,主要是顧然總愛在雨村周圍浪,跟張起靈巡山似的,背個包一出門就是好幾天都不回來。毫不夸張的說,雨村附近就沒有顧然沒有涉足過的地方,連哪個山頭有幾個斗他都門兒清。

    但顧然沒有出去半周還不回來的前科,因此在他離家出走的第四天,吳邪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首先,召開家庭會議,參會人員吳邪、張起靈、胖子、小滿哥,會議內(nèi)容,討論顧然為什么離家出走。

    仨人一狗就著四天前的事情復(fù)盤了半天,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后一語點(diǎn)醒夢中人的還是小滿哥,它對著雞窩吠了兩聲,吳邪悟了:“小哥,顧然是不是又說想要?dú)㈦u燉來吃了?”

    張起靈遲疑了片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怪他不記得這事,實(shí)在是顧然自從到了雨村之后,隔三差五就要打那一窩雞的主意,所有人都習(xí)以為常了,張起靈作為雞的監(jiān)護(hù)人,更是見慣了這種事,誰能想到顧然因?yàn)檫@個離家出走啊。

    要說他想要吃小滿哥失敗了,憤而離家,還可信度高一些。

    總之,就是一些雞毛短皮的小事,小到幾乎不能夠構(gòu)成離家出走的理由。家庭會議好歹算是圓滿結(jié)束,第二件事是查顧然的行蹤。吳邪直接給解雨臣打了個電話。

    解雨臣那邊聽到顧然離家出走的消息也很驚訝,再聽完吳邪講到他們家庭會議的結(jié)果更是啼笑皆非,大概是黑瞎子跟他在一處,吳邪在電話里聽到解雨臣問:“顧然跟你說過他去哪兒了嗎?”

    黑瞎子在旁邊說:“沒有,他又跑哪兒浪了?”

    “離家出走了。”解雨臣解釋了一句,然后對吳邪道:“我讓人去查查。”

    過了一會兒,解雨臣的電話就回了過來:“顧然在魯朗呢,你們要是想過去找他,就買飛林芝的機(jī)票,我在那邊給你們安排車。不過看這意思,他過兩天也就回來了。”

    “他去魯朗干什么?”吳邪對魯朗這地方有印象,他做攝影師的那些年,去過林芝地區(qū),魯朗小鎮(zhèn)清晨的云霧壓在山腳,很有一種迷蒙的美,到現(xiàn)在家里還掛了那里的照片。

    大概是電話讓黑瞎子搶了過去:“你知道魯朗最著名的是什么嗎?”

    “什么?”吳邪還真不知道。

    “你猜。”黑瞎子話一說完就掛了電話。

    吳邪一頭霧水,問張起靈和胖子:“魯朗最著名的是什么?”

    別說魯朗最著名的是什么了,胖子連魯朗在哪兒都不知道。

    張起靈好歹算半個西藏人,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石鍋雞?!彼哪抗怙h向了院子里的雞窩。

    吳邪一瞬間覺得空氣都凝滯了,半天才嘆了口氣:“算了,等他吃high了再回來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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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承認(rèn),實(shí)際上是我想吃魯朗的石鍋雞了……

    我曾經(jīng)在魯朗吃了半周的石鍋雞,是真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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