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霍仙姑的一次親切會談
顧然和張起靈是兩大殺器,有他倆開路,還有吳邪拿著鬼璽佯裝要砸,伙計和保安都讓開了路,四人一路奪路而逃。 跑了幾條街,遠遠的還有人跟著,胖子急的不行,他們不止得罪了新月飯店,還有琉璃孫的人,急忙問顧然有沒有什么人脈能收留他們。 顧然倒是一副輕松的樣子:“霍仙姑應該會派人接咱,至少在北京的地頭上,她不敢讓吳邪出事。” 吳邪一聽這話,心放肚子里了一半,“為什么不敢讓我出事,我看她也挺不客氣的?!?/br> 顧然晃著腦袋笑了笑:“這就要說到她和你爺爺?shù)娘L流韻事了……” 顧然話沒說完,就聽一聲喇叭響,干脆不再講了,指了指馬路邊的紅旗車道:“來了?!?/br> 車窗晃了下來,露出來的赫然是霍仙姑身邊那個小女孩的臉。 后車座硬擠也只能坐下三個人,胖子體積太大,顧然站在車門外抱胸道:“怎么的,小丫頭,不帶我玩兒了?” 霍秀秀吐了吐舌頭,“小花哥哥說不能讓你上車?!?/br> 得,解雨臣這是來報復他了,顧然把車門一關,直接走到駕駛位,拎著司機的后衣領子把人轟下來,關上車門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車開起來,顧然才笑著對霍秀秀說:“準備帶我們去哪兒?” 霍秀秀無奈說:“回公主墳,去大院,你認路吧?” 顧然點頭,一腳油門,轉速表就飚上了三千。 胖子道:“妹子,咱可在風口浪尖上,能去遠點的地方不?” “放心,那地方,他們有十個膽子也不敢進來,不信你問顧然哥哥?!?/br> 顧然聽這話,邊開車邊附和道:“丫頭片子說得沒錯,大院他們不敢進,民不與官斗,懂吧?” 胖子想到霍家沾著軍政的邊,點了點頭,這才放了心。 霍秀秀朝吳邪狡黠的笑了笑:“吳邪哥哥,初次介紹,我叫霍秀秀,好久不見啦,你還是一樣呆哦。” 吳邪奇怪地問:“你見過我?” 霍秀秀有點惱:“當然,哎呀,難道你現(xiàn)在還想不起來我是誰?” 吳邪打量了半天,想來想去一點印象都沒有,只能老實地搖搖頭。 “哎,算了?!被粜阈汔狡鹱?,忽然不說話了,“真是讓人傷心?!?/br> “別傷不傷心認不認親的了,都坐穩(wěn)了?!鳖櫲浑p眼一瞇,一腳油門幾乎踩到底,與此同時右打方向盤,開上了半邊便道,從前車的右手超了過去。 “媽的,琉璃孫的人想劫車?!鳖櫲秽托σ宦?,“也不看看我跟誰學的開車?!?/br> 后面兩輛車緊追不舍,顧然看了看后視鏡,罵了一聲:“跑也不是個辦法啊,從這里開到大路上,前腳把他們甩了,后腳被警察扣了?!彼ゎ^看張起靈,“啞巴張,再打一架?” 顧然也是個怪人,平時老實的時候是真的老實,邪性起來也是真的邪,剎車一踩,打了方向盤,一個漂移車橫在路前面。 “吳邪和小丫頭片子就別下來了,胖子你保護他們倆?!鳖櫲淮蜷_車門,插兜看著后面追上來的兩輛車,伙計們和琉璃孫相繼下車。 琉璃孫的人是有備而來,十幾個人,都拿著鋼管,相對而言這一邊就只有顧然、張起靈和胖子仨人,赤手空拳,顧然還插著兜。 琉璃孫帶來的這一批伙計顯然見過顧然,一上來就有一半圍著他,一擁而上,如臨大敵。 顧然“嘖”了一聲,朝琉璃孫喊:“你就帶這么幾個菜雞過來,嫌自己死的慢啊?” 他應付得輕松,這些伙計打架沒什么章法,算不得練家子,鋼管揮下來的力量都沒多少,連胖子都比不過,顧然赤手就能接住鋼管,然后順手一甩,鋼管就成了自己的武器。 胖子知道兩位大佬的本事,也不摻和,就守在車前,有偷襲的伙計歸他解決。 “先解決琉璃孫!”顧然喊了一聲。 張起靈會意,緊接著就出現(xiàn)了在吳邪眼中相當不可思議的一幕:張起靈手中的鋼管從死十米開外,正中琉璃孫的腦門,琉璃孫瞬間就倒在了地上,伙計們也不敢再叫板了,全退了回去。 “小丫頭片子,找你家的人開路吧,再來幾波人倒是不怕,但在皇城根把事兒鬧大了,你們家也不好收場?!鳖櫲粚粜阈愕?。 霍秀秀點頭打了個電話,過了片刻,便有兩輛jeep車出現(xiàn)在路口,赫然是召喚了一隊兵出來。 二十分鐘后,進入了一處神秘的大院小區(qū),停了不少紅旗車,里頭還有幾間四合院。一直走到胡同盡頭,從一個不起眼的小門進去,霍仙姑正在里面喝茶,看來已經等了一會兒了。 霍仙姑一見他們就拉著霍秀秀問有沒有受傷,霍秀秀把事情說了一遍,霍仙姑才說:“還好我們家秀秀沒受傷,否則我非扒了你們的皮不可。” “我們四個大老爺們兒,怎么可能讓個小丫頭片子受傷?!鳖櫲秽托σ宦?,坐到一旁。 吳邪輩分原因也不好插嘴顧然和霍仙姑的對話,等他倆消停了,單刀直入道:“那您愿意告訴我們了?” “你們不就想知道為啥我要出那么高的價錢買你們那張樣式雷嗎?”霍仙姑站起來,做了個隨她去的樣子,然后說,“這事要擱在別人身上,我必不會說,不過你也算老九門的后人,不算外人,不過,其他兩位請留在門外?!?/br> 至于顧然,雖然說這家伙長了一張年輕的臉,但論輩分,和霍仙姑平輩,甚至當年在長沙還略長她些威望?;粝晒貌豢赡苤顾?,便隨他去了。 顧然對張起靈和胖子點點頭,也跟著進了屋,吳邪固然會完完整整的復述給他們,但他畢竟知道的事情有限,資歷也淺,論談判的本事,斗不過霍仙姑這個老婆娘。 屋子是個收藏間,恒溫恒濕的,跟顧然拜托新月飯店保存東西的屋子一樣。想到這里,顧然突然在想,他鬧了一通新月飯店,也不知道保存在老板那里的東西會不會一怒之下全被砸了。 霍仙姑帶他們到最里面的架子,有一條鋼絲上面掛著七張樣式雷的圖案,中間少了一張,就是吳邪手里的。 “這是‘雷八層’。”霍仙姑道,“你既然懂樣式雷,應該知道這是什么東西?!?/br> 霍仙姑對吳邪講了她女兒的事。 70年代的時候,文化局有個考古項目,是找張家樓,1987年的時候在廣西找到了,霍仙姑的女兒去廣西參與挖掘,霍仙姑本覺得這是個相當好的鍛煉機會,她們霍家是土夫子出身,她傍上了軍政的關系,女兒再往考古的方向發(fā)展,是極好的一條洗白路。 但霍仙姑沒有想到的是,她女兒回來之后,性格忽然就變了,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一直在畫什么東西。后來趁女兒出差,霍仙姑進她屋子,發(fā)現(xiàn)她在畫的是一棟非常古怪的樓。 霍仙姑將這件事告訴了個朋友,朋友總結出個形容,說她女兒的房間里,好像還藏著另一個人,她不想讓人發(fā)現(xiàn)。 這個形容很奇怪,但顧然一下就聽明白了,是偽裝。 這與他們在巴乃的推斷一致,走出深山的考古隊已經不是進入的那一支了。 霍仙姑說,她女兒再這次出差之后,就失蹤了,一直都沒有再回來。 霍仙姑思女心切,但這一次考古行動是她的權限都無法查到線索的,只能耗費了相當長的時間收集樣式雷的圖紙,整整二十年。 “說起傷心難過,其實我也習慣了,我只想在我這吧老骨頭還沒入土之前,給我一個答案,她是死了也好,她是如何了也好,我只想知道一個結果,否則,老太婆我的眼睛肯定閉不上?!被粝晒玫?,”所以,這不關乎什么錢不錢的事情,小子,你懂嗎?” 吳邪下意識點頭,霍仙姑就做了一個讓他出去的手勢,“你可以帶你的朋友走了,作為你爺爺?shù)呐笥?,給你個忠告,這段時間,你最好離開國內,也請你說話算話,托人把你的樣式雷送過來?!?/br> “恐怕我們還不能走?!鳖櫲宦牷粝晒弥v故事的時候一直心不在焉,霍仙姑顯然隱藏了許多東西沒有告訴吳邪,當然,這是情理之內的,霍仙姑不知道吳邪已經入局,也不知道吳邪走到了哪一步,因此只將他當個小輩。 但顯然,吳邪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小輩了。 “恐怕你還不知道,我們剛從巴乃回來?!鳖櫲活D了頓,盯著霍仙姑微微放大的眼睛繼續(xù)說,“恐怕你更不知道,我知道你女兒的下落?!?/br> 不僅霍仙姑愣住了,連吳邪都一愣,想了一會兒,似是有點不可思議地問霍仙姑:“你女兒叫霍玲?” 霍仙姑點頭,她忽然有一種峰回路轉的感覺,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后半輩子一直在追查的事情,這么輕易就有了結果。 顧然給吳邪使了個眼色,做了個“格爾木”的口型,然后假裝女人梳了兩下頭發(fā)。 ※※※※※※※※※※※※※※※※※※※※ 可能,最近迫害解雨臣的靈感比較豐富…… —————— 2004年冬季茶話會之寒冬臘月 從張家古樓出來,所有事情都處理完,已經到了秋天,很快就入冬了。 杭州在中國的版圖上是個奇怪的地方,緯度不高不低,卻偏偏在秦嶺淮河以南。簡言之,冬天一點都不比北方暖和,但沒暖氣。 顧然是最愛往北京跑的。 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光是解雨臣家自己鋪的地暖——能直接赤腳走在地上還很溫暖的那種——就足夠讓顧然眼饞了。 吳邪對顧然嫌棄吳山居這件事相當不滿:“你看看小哥和胖子,都沒嫌杭州冷?!?/br> 顧然對吳邪拿出這兩個對比項也非常不滿,胖子,一身肥膘御寒,豈是他這瘦骨伶仃的人能比的? 至于張起靈,這家伙就跟木頭人似的,冷暖無感,大冬天的,別說浴霸了,連熱水器都不用,打開花灑是什么溫度就洗什么溫度的,要不是吳邪天天跟個老媽子似的盯著張起靈洗熱水澡,都能給他申請個洗冷水澡冠軍的吉尼斯世界紀錄了。 顧然表示,武力值相似的人,體感溫度不一定一樣。 吳邪聽了一大堆吐槽之后,問顧然:“你以前在長沙的時候,怎么沒說冷?” “誰說長沙冬天不冷了?”顧然一副準備吐槽蓄勢待發(fā)的樣子,“冷得要死,張啟山丫的東北來的抗凍,有錢點天燈,沒錢在家多點幾個火爐。我冬天都快住二月紅家了,丫頭身體不好挨不得凍,紅府絕對是全長沙最暖和的地方。” 吳邪想起他們去云頂天宮的時候,他都凍得打抖了,顧然還能跑外頭燒熱石頭來給他們當暖爐取暖,也不像是怕冷的人啊。 “你不是不怕冷嗎?” “不怕冷和喜歡溫暖不沖突,你讓我冬天去長白山裸奔我也死不了,但這不妨礙我冬天喜歡在有地暖的屋子里呆著啊。” 吳邪一瞬間覺得竟無法反駁。 最開始,顧然他們一伙人總去北京的時候,解雨臣還挺歡迎,想想也是,那時候才從張家古樓死里逃生,顧然又還沒到天天上躥下跳的階段,解雨臣還挺喜歡家里多幾個人熱鬧熱鬧的。 后來,自從解家因此換了三個廚子多了四張床修了五次車加了六個伙計碎了七件明器之后,解雨臣就不太想看到他們了,尤其是顧然。 于是在寒冬臘月的某一天,顧然他們四個在首都機場的寒風中瑟瑟發(fā)抖的時候,解雨臣拒絕來接他們。 要是平時,解雨臣頂多把顧然丟出去,不至于遷怒吳邪他們,但這次…… “你他媽的過的美國時間啊,有你這樣凌晨四點給我打電話讓我開車去機場的嗎?” “這不是飛機晚點了嘛。” “滾!” 解雨臣三更半夜被顧然的奪命連環(huán)call吵醒,罵完之后心安理得躺在床上繼續(xù)睡。 凌晨四點,連出租車都不好打。 等了半天,四個人才打到出租車,五點多到解家的時候,吳邪仨人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沒好意思去吵解雨臣,直接各去各屋睡覺了。 顧然……就沒這么要臉了,或者說,他覺得來拜訪別人,不先去見主人,而直接去睡大覺不太好。 雖然這個理由沒有人信就是了。 解雨臣睡覺有鎖門的習慣,顧然悄無聲息地撬開推門而入。 “花兒?” 解雨臣其實醒了,但是不想搭理他,然而他低估了顧然的屬性,下一秒,一雙冰涼的手就貼上了后脖頸。 “你太狠心了,北京的妖風把我天靈蓋都快吹掉了,你都不來接我,。” 顧然可能是瓊瑤劇看多了,張口就惡心人。 “你再不滾,我把你天靈蓋打掉?!?/br> ———— 靈感來自這兩天寒潮降溫,華北地區(qū)的的妖風 總覺得該換個人迫害了,但沒想好換誰,讓我思考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