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乃副本1
順著暴露出來的那個汪家女人,顧然查到了許多。 說來也巧,這女人在汪家身份非凡,但自己卻不知道身世,在醫(yī)院實習的時候見到張起靈的紋身,多留心了一下,便被黑瞎子注意到了,進而得到了那張照片。 顧然也順著這個醫(yī)生,查到了盯在這個女人身邊的汪家人,順藤摸瓜。 這一段時間,顧然神龍見首不見尾,只給吳邪和胖子分別去了信息,說他最近很忙,讓他倆有什么大事給他打電話。 顧然接到胖子電話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三四個月了。 “顧小然,你忙完沒,我跟小吳邪這一陣查了查,合計一下準備去趟廣西巴乃,小哥好像在那邊住過。” 顧然還針對這地方有印象,張起靈在陳皮阿四手底下的時候,就是在廣西活動,正好他這邊的布置基本完成了,剩下的就是時間,交給黑瞎子繼續(xù)他也放心。 吳邪他們的路程是先去杭州匯合,然后飛南寧,轉(zhuǎn)火車進上思。顧然需要時間來準備裝備,以他的經(jīng)驗,就算是打著旅游的心態(tài)去,最后也會變成倒斗。 格爾木就是個很好的例子,要不是因為準備不足,在塔木陀也不會吃這么大虧。 “我跟你們在南寧匯合,我直接飛過去?!?/br> 顧然有段時間沒見過胖子他們了,在火車上一見面,三人一如往常,在塔木陀消瘦下去的身體都胖回來了,連張起靈都看上去精神穩(wěn)定了許多。 只有顧然帶著點疲相。 “我去,顧小然你這是瞞著哥兒幾個偷摸下地了?瞅瞅你這黑眼圈小身板,都快成片兒了,胖爺我撅吧撅吧你都能斷了?!?/br> 顧然長期處于精神的高壓狀態(tài)中,與熟悉的三人匯合之后,反而放松了許多,靠在火車下鋪上,氣兒都順了。 “哪兒能下地不帶你啊,最近是真的忙,幫解家安排點事情,連軸轉(zhuǎn)了三個多月都沒歇口氣?!鳖櫲粩[擺手,臉不紅心不跳地把鍋推給了解雨臣。 同車廂還有一個導(dǎo)游和一個學生,倆人湊起來跟吳邪胖子打牌消遣時間,張起靈依然不動如山地發(fā)呆,顧然則戴上了隔音耳機倒頭就睡。 到了上思,就已經(jīng)進山了,轉(zhuǎn)車到南平,在去巴乃,坐一段車走一段路,在路上周折了許多時間,臨近傍晚的時候,才到了巴乃。 巴乃的瑤寨里有個叫阿貴的,是做住宿生意的,常帶些驢友,吳邪一行四人便在阿貴的寨子里住下了。 他們是以旅客身份來的,明面上自然不會有什么危險,雖然到巴乃的時候,顧然注意到有人對他們投以異樣的目光,但并未在意,至少一時半刻,這些人沒法對他們構(gòu)成威脅。 和火車上一樣,顧然繼續(xù)倒頭就睡,把動腦子和包打聽的事情交給了吳邪跟胖子。 一覺睡醒已經(jīng)是晚上了,顧然知道外面始終有人說話行走的動靜,但他強迫自己進入了一個休眠狀態(tài),就是為了補充在北京那三個月額損失的睡眠。 胖子在阿貴家的照片墻上發(fā)現(xiàn)了一張照片,是阿貴的父親和陳文錦的考察隊的合影。 顧然本來腦子還有點迷糊,一聽這話,立馬清醒了,陳文錦的考察隊還來過巴乃?顧然立刻將巴乃和海底墓聯(lián)系在一起,看來巴乃的水也很深,并不是表面上只是張起靈曾經(jīng)的一個落腳點這么簡單。 一瞬間,顧然很慶幸他帶了一些能過安檢的裝備來。 胖子打著花錢聽故事的旗號,讓阿貴給講了當年考察隊的事。 當年的考察隊是陳文錦帶隊,帶著政府的紅章文件來找阿貴的父親,在山里呆了半年多的時間,大部分時間都在山里頭跑,寨子里不常來。 阿貴的父親幫忙找了向?qū)?,向?qū)е愇腻\他們漫山遍野地跑,最后找到了地方,不需要向?qū)Ц?,陳文錦讓他隔三天去報道一次。起初一切正常,后來出了邪門的事情,向?qū)в写翁嵩缫惶烊チ?,發(fā)現(xiàn)營地里一個人都沒有,第二天再去,卻發(fā)現(xiàn)那些人又出現(xiàn)了,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村子里的人覺得這事情邪門,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考察隊的真實面目,顧然猜測,陳文錦帶的考察隊大概率是來考古的。給向?qū)б?guī)定了固定的時間報道,一方面是防止下墓出現(xiàn)什么意外,好歹外面隔段時間就能有人接應(yīng)。另一方面,大概也是防備著寨子里的人。 下墓是個大事,在那個年代,人人都吃不飽肚子,若是真的讓這些村民知道他們是來下墓的,動了歹心,陳文錦他們也討不到好。因此他們每隔三天會上到地面上,給村民營造出一種考察的假象,也是為了自身安全。 胖子他們又問了點關(guān)于山里的事情,阿貴答應(yīng)給他們找個帶路的,兩百塊錢帶他們進山。 阿貴一離開,胖子就壓低聲音說:“他娘的那幫考古隊神出鬼沒,白天不見人,臨走還帶走那么多東西,明顯這羊角山一帶有一座古墓??!這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咱們旅游來了,卻得了這個消息,怎么樣?三位,咱們是不是該順應(yīng)天意,順手就把這斗給倒了?” 吳邪自然是不想再下地了的,但這地方若真的有古墓,必然與考古隊追查的東西有關(guān),不下去看看又不甘心。 顧然看看胖子又看看吳邪,無奈地嘆了口氣,按照這段時間以來的經(jīng)驗,這次恐怕真得下這個斗了。也不知道要在巴乃呆多長時間,要是和以前似的,動輒十天半個月,他就有點擔心汪家那邊的布局了。 顧然實在是沒心思分神想這么多事情,便早早回去休息了。 胖子跟阿貴聊了會兒天,發(fā)現(xiàn)顧然已經(jīng)不見了,奇道:“顧小然怎么最近這么蔫兒啊,以往他不都是月亮不睡他不睡嗎?” 吳邪低聲道:“不知道,感覺他最近挺累的。” 胖子感慨兩句,沒人接茬便沒了后文。 第二天清晨,顧然倒是起得早,八點多吃過了早飯,沒在村子里亂逛,而是回房間繼續(xù)他的布局。 坦白來講,顧然已經(jīng)很久沒做過這種費腦子的事情了,上次這么處心積慮,還是在他想修仙的時候,費盡心思查出來了秦嶺的青銅樹和云頂天宮的青銅門,給自己鋪出來一條絕無僅有的成仙之路。 但他最后還是棋差一招。 顧然有點后怕,他總擔心自己考慮得不夠多,最后反而壞了給吳邪鋪的路,因此他總是一有時間就從頭整理自己的計劃。 中午的時候,吳邪和胖子起來了,吃過午飯,就跟著阿貴的女兒往張起靈曾經(jīng)的住處走,才過了不到十分鐘就到了。 這是一棟很老的高腳木樓,看上去沒有人住的樣子,混在寨子里很不起眼。 胖子支開了阿貴的女兒,從木樓的窗戶爬了進去,里面的光線很昏暗,吳邪只能把簾子掀開一角,讓微弱的陽光照進來。 張起靈的住處和一般人的沒什么區(qū)別,除了灰塵多了點以外,只能用普通二字來形容,但搭配上張起靈這樣一個非常不普通的人,顯得很違和。 顧然環(huán)顧一周,他對張起靈桌子上的照片沒什么興趣,直往床底下看。 “你床底下是不是有什么東西?”顧然皺了皺眉,趴到地板上,手往里探。 “嘿,顧小然這什么毛病,掏人床底。”胖子叫道。 顧然倒沒什么大動作,只敲了敲床下的地板,爬起來道:“底下是空的,你自己拆吧?!边@地方的木板不是城里做地板的那種,是純木頭,結(jié)實得很,顧然還真沒力氣順著向上掰開。 張起靈直接爬到床下,手指一勾,抓住一塊木板,直接給掰了起來,片刻功夫就拆出一個大洞,他手伸到里面,拽出一個黑色的鐵皮箱。 “我去,你床底下怎么藏這么個大家伙,也不怕被人偷了?!鳖櫲粐K嘖稱奇。 能讓張起靈藏在床底下的東西,肯定是很有價值的,至少應(yīng)該與張起靈一段時間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 吳邪很是興奮,這就是他們這一趟的目的,“快打開看看。” 胖子還沒動手,張起靈就一手按住箱面,叫道:“千萬不要打開!” 張起靈很少有情緒波動這么大的時候,顧然湊過來看了半晌鐵箱子,也點頭道:“我也覺得暫時別打開,倒不是說有多危險,但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把箱子帶出去再說吧?!?/br> 鐵箱子給顧然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與塔木陀的隕石給他的感覺有些相似,但又不一樣,這是他過去漫長人生中從未有過的。吳邪和胖子他們在收拾以前張起靈留在屋子里的照片和文件,顧然便專心致志地盯著那個鐵箱子看,活要把這東西盯出個洞來。 這箱子不能光明正大地帶出去,萬一事情傳出去了,讓陳皮阿四的人知道,還會惹出麻煩來,胖子便出主意到了晚上再搬出來。 剛準備把箱子推回去,顧然站了起來,攔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聽到了人的腳步聲,不止一個。 ※※※※※※※※※※※※※※※※※※※※ 2005年夏季茶話會之他們在干什么集 12 那天也不聊起什么,說到學歷這個事兒,倒斗圈子里,吳邪本事不大資歷不深,但論學歷,絕對是排的上號的,不說別的,據(jù)解雨臣說,他也就認識一個黑瞎子學歷能跟吳邪媲美。 解雨臣,小時候在學戲,正經(jīng)學沒上過幾天。胖子讀書不行,上山下鄉(xiāng)之前屬于調(diào)皮搗蛋的,文|革|之后也沒再考大學。 至于剩下那倆,年輕的那個讀的是沒學位證的私立張家學堂,老的那個……他就跟上學倆字不沾邊。 “你們高考都考什么???”顧然閑得無聊。 吳邪特意讓自家二叔翻箱倒柜,把自己高三的筆記和卷子打包寄到北京。 好死不死,顧然第一個拎出來的是數(shù)學。 “這都什么鳥語啊!”顧然嫌棄地丟在了一邊,然后拿出來了語文,“人家這首詩,就寫想個姑娘,你們他媽扯到君臣嘰嘰歪歪半天,這不有病嗎?” 顧然,正經(jīng)元朝書香世家出身,如是吐槽幾百年后人們的理解。 然后他拿出來了英語:“不是,你們這英語作文,怎么就不講人話呢?外國人就沒這么寫信的。你寫信給朋友寫欣喜之至還是我很高興?” 吳邪忍無可忍:“那你要是去高考,就沒學上了!”他看著被顧然嫌棄的卷子和筆記,非常痛心。 畢竟他二叔寄過來也是花了運費的。 顧然理所當然地說:“所以我也不上學啊。” 13 吳邪有一天突發(fā)奇想,跑調(diào)的和調(diào)準的,誰會把誰帶偏? 跑調(diào)的殺器只有顧然一個,但調(diào)準的有好幾個。 為了不太傷害顧然的自尊心,吳邪先拉來了解雨臣。 都是人嗓子的battle,就看誰定力好了。 胖子抓著一把瓜子,聽完了倆人合唱一首歌……的一小段,“歲數(shù)大的就是好啊,大花這調(diào)都跑到姥姥家了。” 顧然臉不紅心不跳:“功夫不到家啊,你師父就不會被我?guī)堋!?/br> 解雨臣陷入了沉思。 為了繼續(xù)測試顧然的跑調(diào)能力,黑瞎子拿出了二胡。 他雖然是拉小提琴的,但二胡比較應(yīng)景。 結(jié)果…… 黑瞎子左手的按弦不自覺地跟著顧然嗓子里的調(diào)走了,然后整個就是…… 不著調(diào)。 顧然狐疑道:“你這音樂專業(yè)是假的吧!” 黑瞎子辯解:“我可是實打?qū)嵉膶W位證!我拉琴定調(diào)絕對沒問題,就是你太有毒了,我腦子就直接跟著你的調(diào)走了!” “這就是,任爾雨打風吹,我自巋然不動?!苯庥瓿既缡窃u價,繼而問,“你跟二爺爺一起唱歌,他真的不會被你帶跑?” “不會?!鳖櫲粨u頭。 黑瞎子一語道破天機:“只能說顧然的跑調(diào)功力也在進步?!?/br> 感謝在2020-12-10 02:11:10~2020-12-11 23:39: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明鈺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