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木陀副本3
二樓用水泥封起來了,二人也沒管,直接上了三樓,沿著走廊走,一直到倒數(shù)第二間房,才看到了306號房間。 顧然打著手電筒,仔仔細(xì)細(xì)看了一圈這個房間,抽屜之類的都檢查了一遍,最后還剩一個帶鎖的柜子。木頭已經(jīng)老化了,顧然直接用力掰了一下,門板直接被掰斷了,里面是個半人高的門洞,不知通往哪里。 “進(jìn)去看看?!鳖櫲淮蛑蛛娡?,進(jìn)入了門洞,沿著臺階向下。 從樓梯的高度來看,一直走到了地下室,手電的光讓二人立刻看到,地下室里有一個棺材。再往前走是另一個房間,里面有張寫字臺,顧然跟吳邪在看到寫字臺一側(cè)的時候,不約而同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里是霍玲那個錄像帶的房間。 吳邪翻了翻這張寫字臺,發(fā)現(xiàn)了許多看不懂的東西,便沒多理會,又拉了拉抽屜,發(fā)現(xiàn)其中一個抽屜很重,竟然鎖上了,便叫顧然來幫忙。 顧然用力一抽,便用蠻力破開了鎖,抽屜里面有很多雜碎的東西,但都沒什么意義。 吳邪又看向?qū)γ娴膶懽峙_,中間的抽屜還是鎖的,又叫顧然拉開,發(fā)現(xiàn)這里面竟然放著一個黃皮的大信封,鼓鼓囊囊的,打開信封,里面是一本老式工作筆記。 在筆記本的第一頁上,是陳文錦留下的話。 顧然看到“嘖”了一聲,陳文錦這女人隱藏了這么多年,將發(fā)現(xiàn)的東西隱藏在這一本筆記中,竟然就這么大大咧咧地交給了未知來者,這絕不可能是她心大,只可能是這女人還沒死,并且還對現(xiàn)在的局勢有所掌控,只是隱藏在了暗處。 “真的是陳文錦?!”吳邪驚嘆一聲,迫不及待翻開筆記。 扉頁之后,畫著一張圖,是戰(zhàn)國帛書翻譯出來的圖形,在幾條曲線上,各有一個黑點(diǎn),標(biāo)注著幾行小字: 長白山——云頂天宮 瓜子廟——七星魯王宮 臥佛嶺——天官司佛塔 沙頭礁——海底沉船墓 而在整個圖形的正中央,寫著:柴達(dá)木——塔木陀。 顧然喃喃自語:“他們在找西王母?!?/br> 吳邪疑惑地看了一眼顧然:“西王母?” “塔木陀在傳說中是西王母國,西王母是長生的源頭?!鳖櫲婚L嘆了口氣,過去的他曾經(jīng)試圖探索過塔木陀,想要弄清楚這個世界仙氣稀薄的原因,只是那里的環(huán)境氣候?qū)嵲谑翘愀饬耍櫲灰庠诔上?,又不在查明真相,后來便沒去塔木陀。 吳邪接著看陳文錦的筆記,她去了云頂天宮,進(jìn)入了青銅門。 陳文錦寫:我看到了終極。 “終極是什么?”吳邪問道。 顧然想了想:“很難描述,可以當(dāng)成一種力量,能夠給人長生的力量,但也很復(fù)雜。你可以當(dāng)成是神跡。” “嗯?”顧然聽到一陣輕微的響動,猛地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椅子上竟然坐了一個人,在對著鏡子梳頭。 吳邪聽到顧然的動靜,才發(fā)現(xiàn)那個人,小心翼翼往前走了兩步,問道:“你是誰?” 顧然站在原地不動,皺著眉毛,似是在思考什么似的。 那個人又突然不見了,行動速度太快,吳邪沒看到他的影子。 上面突然傳來一聲詭異的笑,顧然立刻回過神來,丟出手中的鐵塊,發(fā)出一聲悶響,打到了什么東西,那人很凄厲地喊了一聲,鬼哭狼嚎一樣,半點(diǎn)都不像人的聲音。 “走!”顧然拉著吳邪就跑,出了這個房間,沖到走廊里,顧然斷后把書房的門關(guān)上,打著手電直奔被他們一開始略過的那個石棺。 “石棺怎么開了?”吳邪一眼就看到石棺的蓋子有個裂縫。 “出來吧?!鳖櫲磺昧饲檬椎纳w子,下一刻蓋子就挪開了,一個人從里面跳出來。 吳邪一看,是小哥。 “別說話?!睆埰痨`翻出棺材,低聲對二人說。 顧然立刻關(guān)掉手電,屏住呼吸。 張起靈捂著吳邪的嘴蹲下來,他的力氣很大,吳邪一點(diǎn)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也不能動彈。緊接著,顧然關(guān)上的門發(fā)出很刺耳的一聲響動,像是被什么東西頂開了,在安靜的黑暗中非常刺耳。 不知過了多久,門的方向傳來了聲音,半天又什么都聽不到了,一直火折子才被點(diǎn)燃,顧然也又打開了手電。 二人快速檢查了一遍天花板,確定里面那人沒有跟出來,才松了一口氣。 “那是什么東西?”吳邪低聲問。 “禁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yīng)該是霍玲?!鳖櫲惠p輕嘆了口氣,如果不是他跟霍仙姑很熟,也不可能從那張已經(jīng)變形的臉上看出霍玲的樣子。畢竟是個舊人,顧然還真下不去手殺她,只能退避三舍。 張起靈輕描淡寫地問:“你們來這里干什么?” 顧然幾乎被氣笑了,但礙于禁婆還在,不敢大聲說話,只低聲質(zhì)問:“我們就來不得?” 張起靈看向吳邪,很明顯,顧然來不來沒什么影響,甚至可以算是一個助力,但他覺得這地方吳邪不該來。 吳邪咬牙忍了很久才回答:“說來話長了,你怎么在這里?這里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說來話長?!睆埰痨`根本不想回答,而是將注意力看向了那個石棺。 顧然扒頭看了看,聽到里面的響動,無奈道:“合著我是送你過去跟瞎子匯合的,還給你省事了是吧?” 顧然剛說完,棺材的洞里就傳來輕微的聲音,一個人從泥鰍一樣爬出來,看了一眼顧然說:“話不能這么說,咱這叫緣分。” 黑瞎子看了一眼張起靈,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東西,輕聲道:“到手?!?/br> 張起靈跟黑瞎子躡手躡腳地原路返回,顧然拉著吳邪跟在他們后面,剛一開走廊的門,黑瞎子就罵了一句,緊接著就一路狂奔,顧然拉著吳邪死命跑,邊喘邊解釋:“是禁婆追上來了。” 一直跑出了老城區(qū),一輛車才沖了出來,黑瞎子跟張起靈兩個人直接跳了上去,剛要關(guān)車門,顧然想攔了一下,但另一只手比他還快,是張起靈。顧然直接拉著吳邪擠上了后座。 車上都是熟悉的面孔,阿寧的老隊(duì)伍,吳邪跟他們在吉林混了很久。 顧然勾著笑:“沒想到吧,我們也來了?!?/br> 吳邪和顧然的出現(xiàn)確實(shí)不在阿寧的預(yù)料之內(nèi),也虧得他們倆行動快,不然肯定被阿寧一隊(duì)人又甩在了后面,什么線索都拿不到。 黑瞎子和張起靈是阿寧的老板直接委派下來負(fù)責(zé)這次行動的人,阿寧只是他們的副手,顧然聽車上的高加索人一解釋,才似笑非笑地點(diǎn)頭:“裘德考手筆不小?!?/br> 在車上聊了一會兒,就到了營地,十幾輛車一字排開停在戈壁上,大量的物資堆積,篝火一個接一個,阿寧對他們說了句什么,很多人就都?xì)g呼起來。 阿寧說的是外語,顧然聽不懂,轉(zhuǎn)頭問黑瞎子:“阿寧說的什么?” 黑瞎子說:“我們要去塔木陀了?!?/br> 顧然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絲毫意外阿寧會知道塔木陀,裘德考研究長生這么多年,手上必然有許多情報(bào)。 阿寧帶著他們?nèi)チ艘粋€藏族氈房,把黑瞎子拿出來的東西放到矮腳桌上,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個破碎的青花瓷盤。隨后,帳篷外進(jìn)來兩個人,一個藏族老太婆和一個藏族婦女,顧然打量了兩眼,盯著藏族婦女看了一會兒,沒說什么,就移開了目光。 阿寧跟翻譯在和老太婆交流,黑瞎子在一旁低聲對顧然和吳邪說:“她叫做定主卓瑪,是文錦當(dāng)年的向?qū)??!?/br> “還真是神通廣大?!鳖櫲黄财沧臁?/br> 阿寧和定主卓瑪?shù)膶υ捊Y(jié)束很快,她的臉上掩飾不住笑意,定主卓瑪同意帶路到當(dāng)年的山口。 黑瞎子問:“什么時候出發(fā)?” 阿寧說:“今天,中午十二點(diǎn),全部人出發(fā)。” 黑瞎子又問:“那他怎么辦?”他指著吳邪,并沒有把跟吳邪同行的顧然算在內(nèi),在黑瞎子看來,有顧然在,他們后面也能多個幫手。 阿寧指著一邊的張起靈:“他帶回來的,讓他自己照顧?!闭f完就帶人走了出去。 帳篷里只剩下他們四個。 張起靈似乎有點(diǎn)猶豫,他看了一眼顧然,然后很無奈的嘆了口氣,對吳邪說:“你回去吧,這里沒你的事了,不要再進(jìn)療養(yǎng)院了,里面的東西太危險了?!?/br> 顧然沒幫腔,他私心里希望吳邪回去。來格爾木之前,他不知道最終目的地是塔木陀,不然他也不會讓吳邪過來的。那地方當(dāng)年他都不愿意進(jìn)去,實(shí)在是太危險也太折磨人了。 吳邪有些不悅,回答道:“要我回去也可以,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在他看來,張起靈同樣知道許多事情,而這部分可能恰恰是顧然缺失的,他只想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張起靈搖頭道:“我的事情不是你能理解的,而且,有些事情,我也正在尋找答案?!?/br> ※※※※※※※※※※※※※※※※※※※※ 2005年夏季茶話會之下斗體驗(yàn)錄(二) 解雨臣從吳邪手里抽過顧然的筆記,順著往后翻:“下一個就是我了吧?” 解雨臣翻到自己那一頁,停頓了一秒,然后打起一副輕松的神色念道:“和二月紅一脈相承,功夫差點(diǎn)火候,智商繼承了解小九,難得下斗不需要我動腦子的人?!?/br> 解雨臣挑了挑眉問:“你的追求就是下斗不用帶腦子?” 黑瞎子不愧是和解雨臣同流合污的,接話道:“那你跟齊八爺解九爺下斗,倆聰明人,多好???” 胖子會意:“遠(yuǎn)了不說,人都掛了,就說還活著的,咱小天真也行?。 ?/br> 顧然整張臉都皺起來了:“解小九還湊活,身手勉強(qiáng)能自保,老八就算了,跟他下斗,還得給他栓倆張家的當(dāng)保鏢。至于吳邪……” 解雨臣非常機(jī)智地直接翻到了吳邪那一頁,看著上面的話忍俊不禁,“顧然給吳邪寫的是——每次下斗前,我都想給他做個法事。” 吳邪氣結(jié),拍這桌子說:“起尸是墓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你怎么不下斗之前給墓主人跳個大神?。 ?/br> 顧然語重心長地說:“墓里運(yùn)氣不好這事兒啊,你得認(rèn),別把鍋都推給死人?!?/br> 解雨臣清了清嗓子,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敲了敲桌子,“我還沒念完呢,下面還有一行——雖然吳邪下斗每次都很慘,但真的很搞笑,我都要懷疑粽子愛上他了?!?/br> “嘿,照你這么寫下去,小天真以后得跟粽子冥婚!”胖子拍案叫絕。 吳邪斗不過顧然,還斗不過胖子嗎? “你再說,我這就送你去塔木陀跟西王母冥婚!”吳邪威脅胖子。 “就你這小身板兒,還送胖爺去塔木陀呢?”胖子嗤之以鼻,“還沒到塔木陀呢,你就先給蛇配|種了?!?/br> “我配|種了你也跑不了!” 黑瞎子一臉詭異地打斷了嗆聲的二人:“打擾一下,你們二位準(zhǔn)備——合葬?誰給誰殉葬啊,嘖嘖嘖,看不出啊,你們竟然……” 顧然立刻幫腔:“說什么殉葬,這么俗,人家這叫,生同衾,死同xue,浪漫死了!” 胖子雖然沒太聽懂顧然文縐縐的說什么,但黑瞎子一臉賊笑他可是看懂了,叫囂道:“誰他娘的殉葬了,丫的你們腦子里就沒點(diǎn)正常的東西?!?/br> 解雨臣一針見血:“這叫為老不尊?!?/br> 胖子揮著手從解雨臣手里拿過來顧然的本子,“別打岔,趕緊看看顧小然給胖爺我寫了什么!” 胖子翻到自己那一頁,就在吳邪的后面,緊接著臉上露出一種類似于欣慰的表情,“我見過的最靈活、最靠譜的胖子。如果能不惹禍,再減減肥就更好了?!?/br> “胖爺我惹禍很多嗎?”胖子一臉不可置信,“減肥是不可能的,我可就靠這身肥膘下斗了?!?/br> 顧然細(xì)數(shù):“魯王宮的血尸是誰放了個屁招來的?海底墓死門里誰太胖了差點(diǎn)被卡死?還有云頂天宮……” 胖子趕緊一連串咳嗽:“別說了別說了,胖爺我以后不惹禍了還不行嗎?” 顧然滿意地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