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華鳳小姐,我們都知道您和身邊這位先生曾經(jīng)拍過十分唯美的廣告,不少觀眾粉絲都希望你們能拍攝一部電視劇,不知華鳳小姐能否滿足大家的愿望?!?/br> 風(fēng)華目光悄然看了眼身旁玉樹臨風(fēng)的男人,心中只覺得有些好笑,秋冰雖然看起來俊朗帥氣,但卻不適合出現(xiàn)在鏡頭中,拍攝廣告時全程都是由自己引領(lǐng)著才能達到那般效果,若是換一個搭檔恐怕結(jié)局只能被凍死在男人眼神之下,又怎么能衍生出各種劇情? “暫時沒有這個計劃,不過我會考慮的?!憋L(fēng)華打了個太極,看向男人的眸光越發(fā)柔和,秋冰彎了彎唇角,上揚的狐貍眸波光瀲滟,就算周圍人都是見多識廣的八卦記者,此刻也忍不住有些呆了。 “請問華鳳小姐,你覺得你的未婚夫帥氣嗎?這樣的男人不拍戲豈不是剝奪萬千女性的福利。” 說這句話的自然也是一位女記者,看她此刻雙頰通紅春心泛濫的模樣就知道又被某個外表狐貍實則冰山的男人勾了魂。 風(fēng)華強忍著翻白眼的沖動,盡量和顏悅色地開口“長的帥的人就算玩玻璃球都賞心悅目,長得丑的打高爾夫都像在鏟粑粑,雖然我的未婚夫姿色迷人,不過俊男美女不一定非要進入演藝圈,何況在我看來他永遠是我心中最帥的,所以不打算將這項福利給大家一起分享喔?!?/br> 風(fēng)華這種看似小氣的言論不但沒有讓周圍的記者生氣,眾人反倒發(fā)出善意的笑聲,畢竟這種吃醋的感覺怎么看也是一個可愛小女孩的模樣,讓人提不起分毫責(zé)怪的*,何況人家本來說的沒錯,未婚夫長得帥難道就一定要演戲?這是什么邏輯,別忘了那個男人可是秋家的人,進了演藝圈還不知道多少人要在背后惋惜。 又依次回答了幾個問題,表明對《牝雞司晨》的信心,順便幫靳青導(dǎo)演打打廣告,希望能將華奇兄弟設(shè)下的壁壘徹底打破,不過其實這個壁壘早在陸豪和鳳凰們的努力下變得很薄很薄,華奇兄弟之前設(shè)置的一系列屏障在絕對的名氣和實力之下顯得不堪一擊,只差影片上映。 據(jù)說華奇兄弟甚至專門找人來希望與靳青進行和談,希望雙方能握手言和共創(chuàng)雙贏局面。 當(dāng)然這樣不靠譜的舉動自然被靳青一口拒絕,之前從拉投資一直到選演員,都是華奇兄弟在背后捅刀子,好不容易抱上陳氏影視這條大腿將所有屏障一一越過,甚至在秋冰的幫助下完成一道道艱難的手續(xù),現(xiàn)在陸域加盟了,華奇兄弟準(zhǔn)備來進行合作,還答應(yīng)給靳青比之前更好的條件,沒門! 別說門,連窗戶都沒有。 之前萬般艱難一路九九八十一難辛苦取經(jīng)的時候你派來妖魔鬼怪想要阻擋路途,現(xiàn)在呢,好不容易得到圣經(jīng)又準(zhǔn)備來摘桃子,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陳祎革自從知道華奇兄弟影視公司在背地里竟然這般不講江湖道義后已然決定徹底和對方撕破臉皮,隨著日后陳氏影視的發(fā)展,兩個公司之間本來就有一戰(zhàn),只不過因為靳青這件事讓矛盾更快激化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在拍攝完這部戲后,之前并未受到華奇兄弟足夠重視的影帝柳泉,因為清醒認識到自己已然被當(dāng)成炮灰使用,從此徹底脫離華奇兄弟加入陳氏影視之中,更是為陳氏影視的發(fā)展添上一把旺火。 一開始華奇兄弟憤憤不平利用媒體大肆渲染這件事,結(jié)合柳泉獲得影帝后脫離原本公司的往事大做文章,甚至稱呼柳泉為三姓家臣,卻在陳氏影視曝光暗夜所收集到的資料后徹底啞口無言,資料中清晰記錄了柳泉在未獲得影帝前所受到的待遇,九比一的分成簡直慘絕人寰,一邊是跑著小龍?zhí)啄菓K淡無關(guān)的日子,另一反面又是因為重度剝削使得柳泉食不果腹,甚至連給當(dāng)初的女朋友買一件衣服的錢都出不起,導(dǎo)致這段戀情以分手結(jié)尾,后面的跳槽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就算其后跳槽到華奇兄弟后,對方也并未對柳泉有什么更好的待遇,反倒經(jīng)常把他下放到某些并不討喜的劇組之中當(dāng)成炮灰。 最難得的是在這份資料被曝光以前,柳泉一直并未因為這些不公平的待遇而怨天尤人,或者召開什么記者發(fā)布會,而是安安心心地打磨演技,這種對比之下的隱忍更是讓柳泉人氣暴漲,成為新一代“華夏好演員”,簡直堪稱勞模一般的存在,讓柳泉的名氣也因此爆棚,成為真正大器晚成的巨星。 華奇兄弟本想著惡心惡心陳氏影視,沒想到最后反過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過這種事巖嵐娛樂其實早都有過先例,華奇兄弟算是追隨“先烈”腳步,真正做到賠了夫人又折兵,就連陳祎革都為他們鞠了一把同情淚,順便感慨下華奇兄弟的上層領(lǐng)導(dǎo)們都是好人,以降低自己名聲為代價提高了陳氏影視的人氣,真乃送人頭的好對手! 這一切都在風(fēng)華走后不久發(fā)生,此刻暗中cao縱這一切,卻遠離了漩渦中心的女孩正站在某個造型奇特的花園中,身旁一左一右分別跟著路易斯和陸域,兩人站在風(fēng)華旁邊恍若最稱職的騎士,一個是金發(fā)碧眼寬肩窄臀的外國帥哥,一個是面如刀削身姿挺拔的華夏型男,最中間的卻是外國人最被欣賞的古典東方美人兒,三個人的奇特組合無論在哪里都會引起所有人的矚目,之前甚至有人看著看著不小心就撞到了前面的樹干上,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這……是哪里?”風(fēng)華指著掛滿燈籠花紅柳綠的大門,只覺得這個地方有些莫名詭異,花園中的花都是價值不菲的名種,在空氣中盡情飄散著靡靡酥軟香氣,不時有談笑晏晏的人群從門口走進走出,所有人進入時手中都提了門口掛著的燈籠,出來時又將燈籠重新掛在旁邊,每一個人打扮的都是最標(biāo)準(zhǔn)的上層人士,但風(fēng)華依舊覺得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若不是因為知道陛下一貫的信用,大概還會覺得對方將自己領(lǐng)到某個隱晦的會館賣掉了。 陸域似是看穿風(fēng)華心中的顧慮,卻只是微微一笑“放心,之前給閻王大人保證過好好照顧你,我又怎么敢亂來?!弊呱锨暗介T口提了盞粉色燈籠,陸域另一只手朝著風(fēng)華揮了揮。 “這是我的福地,當(dāng)初息影那一年,我就在這里磨練演技?!?/br> 風(fēng)華長大了嘴巴,本以為來到米國后陸域會帶她去好萊塢碰運氣,或者用自己的人脈幫助風(fēng)華打開市場,這都不是風(fēng)華想要的,本來還想著怎么拒絕,沒想到對方壓根就沒給她這個機會,直接來到這個不知名的會所之中。 關(guān)于陸域息影那一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不但外面的人眾說紛紜,就連圈子中的人也很有興趣知道,有人說陸域閉關(guān)修煉,也有人說他遇到高人前輩,但到底實情怎樣大概也只有寥寥幾個人知道,起碼在這個八卦的圈子中風(fēng)華至今還沒聽到過一個靠譜的說法。 現(xiàn)在有一個揭開秘密的機會擺在面前,風(fēng)華只覺得手心有些出汗,更多的是興奮,路易斯作為一個堅定不移的陸豪,自然對這件事也很感興趣,兩人對視一眼,而后學(xué)著陸域的動作從門口提了盞燈籠進到屋子中。 一股似蘭似菊的香氣竄入鼻中,不但不刺鼻反倒令人周身舒泰,小小香爐放在不起眼的角落,其上撒了不知道是什么品種的花粉,聞起來很是愜意,陸域笑盈盈地等著二人,風(fēng)華有些好奇地開口。 “陛下,我們手中的燈籠到底是做什么用的,門口怎么有三種顏色的燈籠?!憋L(fēng)華心細如發(fā),早就注意到門口粉色、紅色和綠色的燈籠應(yīng)該具有不同用處,大多數(shù)進來的人手中提的都是粉色燈籠,但也有那么幾個氣質(zhì)獨特的手提紅色或者綠色燈籠,最令人奇怪的是那些人都屬于長相不俗身材姣好之輩,難道這燈籠是分等級的? 而且這個會所來的人很多,五湖四海全世界的膚色都聚集在這里,白種人、黑種人還有亞洲的黃種人都能看到蹤影,他們之間雖然并不交談,但交錯而過時也是唇畔含笑顯得彬彬有禮,米國慣常的種族壁壘并未在這個會所生效。 “噓,跟我走。”陸域食指輕輕壓住唇瓣,這個本來有些女性化的動作在陛下手中卻顯得陽剛果決,不少正巧看來的女人都忍不住紅了臉頰,被這種不分國界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所迷倒。 風(fēng)華心中不禁叫了聲妖孽,不過這只妖孽似乎和自己家中的妖孽是不同品種,自家的妖孽站著就是一道獨特風(fēng)景,只是狂蜂浪蝶都會被秋冰的冷氣所震懾,而陸域卻是一舉一動都是戲,無時無刻不在散發(fā)著強烈的男性魅力。 等真正穿過長長回廊來到大廳之中,風(fēng)華才終于明白自己來到的是什么地方,咿咿呀呀的唱腔纏綿悱惻,站在臺上的人總是有著一雙嬌媚艷麗的眸子,顧盼生輝地看著臺下的人,手中或是一把小扇遮住櫻桃小口只露出多情眼眸,或是水墨長袖在空中翻轉(zhuǎn)舞蹈,一甩就是一片風(fēng)情,柔軟腰肢水蛇般帶著魅惑姿態(tài),單單看著就讓人大吞口水,路易斯眼睛都直了,風(fēng)華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在米國會來到這種華夏梨園般的地方。 只是那唱腔卻不是風(fēng)華所熟知的戲曲種類,聽起來似是閨怨似是得盼良人,倒有種閨門旦的感覺,尤其是那上挑的旖旎眸子更是顯出女子多情。 這個地方不像普通劇院那般鬧哄哄的叫好打賞,而是隨時有人從口袋中掏出錢財或是小巧玉石放在燈籠中間的縫隙中,讓下面走場的姑娘們捧上去放到打賞專用的銀盆中,每一個下場的戲子得了賞也不謝場,只一甩袖子轉(zhuǎn)身而去,那些賞錢自然有專門的小廝來收拾,一個個大牌的不像話。 風(fēng)華目光中流露出贊嘆,這些人的確也有大牌的資本,女子婉轉(zhuǎn)而悠揚的聲音與那風(fēng)流身段的確能勾地人心中酥癢,偏偏謝場時候的那一舉動又清高又嬌媚,絕對都是尤物級別的。 只是風(fēng)華看不出,這些又和當(dāng)初陸域提升演技有什么關(guān)系,剛準(zhǔn)備詢問,男人卻輕聲開口。 “我去一下洗手間,很快回來。” 風(fēng)華點點頭,雖然想知道結(jié)果,但總不能攔著不讓人去上廁所吧,只能暫時按捺住心中疑惑,眼睜睜看著那背影離開,自然同時也沒有看到陸域轉(zhuǎn)身后眼角的一抹流光,和離開前若有似無看向路易斯的眼神。 路易斯早已看的呆了,雖然一直傾慕華夏文化,對戲曲也頗有研究,但面前一圈圈來了這么多紅粉佳人,一個個還嬌嗔入骨風(fēng)流嫵媚,哪里是路易斯這一介凡人能抵擋的了,只見男孩張大嘴巴愣愣看著臺上,此刻就算有一只蒼蠅飛進去恐怕他也無知無覺。 半晌都不見陸域回來,風(fēng)華心中的疑惑更甚,這家伙不是去上廁所,是掉到廁所里了吧,難道還真的把自己和路易斯賣到會所了? 當(dāng)然這樣的想法也只是開玩笑般地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路易斯擦了把嘴角口水,忍不住感慨著“怪不得華夏有句古話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我真想在那些姑娘裙下做一個風(fēng)流鬼。” 舞臺上的女子唱腔雖然清麗,但配合著那或是嬌嗔或是哀婉的表情,總是讓人有種某些聯(lián)想,一顰一笑皆是戲,千回百轉(zhuǎn)的走臺、甩袖、留頭都帶著魅惑人心的氣息,也不知是狐貍精修煉幾世才能下凡成人,就連風(fēng)華也不得不承認這些女孩擁有能讓男人瘋狂的本錢。 砰。 在前一個女子準(zhǔn)備下臺時,臺上驟然傳來一聲巨響,說是巨響也不盡然,放眼看去只能看到彩帶亂飛,從空中落下一個火紅氣球,而后又是一陣響聲,原來是不知道用什么東西將那氣球射爆,而后氣球中的彩帶就開始肆意飛舞,帶著張揚的美感。 一連放了七個火紅氣球,響聲連著響了七次,風(fēng)華暗暗數(shù)著,卻發(fā)現(xiàn)周圍人的目光越來越火熱,幾乎變成和那氣球一個顏色,甚至打破了之前的寂靜,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還未完全下場的女子眼中流露出一抹艷羨,甚至親自半跪著拿了放賞錢的銀盆才下臺,似是不愿意過會出場的小廝打攪了下一個人的興致。 風(fēng)華心中疑惑越來越盛,忍不住輕聲問著旁邊一個金發(fā)中年婦女,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對方用英文輕聲回答,氣球代表角兒的出場,氣球越多,角兒的名氣越大,七個火紅氣球,已經(jīng)代表是劇場中最好的角兒,甚至尋常人個把月都很難見到的名角! 名角?風(fēng)華眨眨眼,心中只覺得似是有什么地方不對,還有,那個陸域去洗手間的時間也有點太長了吧…… ☆、 第一百三十三章 華光初上(第一更) “良人多情女子多嬌,只嘆那光陰寸斷日暮時分,問誰能,晝夜四合山峰無棱,卻哪般,讓韶華空托付?!?/br> 水墨畫潑灑的傘面斜斜遮住女子大半容貌,只露出一雙清冷卻嬌媚的眼,墨色濃烈油彩泛紫,讓那眼眸越發(fā)多情。 “花魁?!?/br> 不知怎的風(fēng)華腦海中驀然出現(xiàn)這樣一個詞,只覺得那女子身段柔軟唱腔旖旎,卻抵不過眸中冷清,似是將這紅塵看透世事看穿,卻偏要流連那一抹溫情。 紙傘拋卻女子甩出長長水袖在空中挽出袖花,似是滿湖寂靜投下一顆圓潤石子,在湖心開出簌簌淺淺的漩渦兒,更像古時七巧在水中投簪,看那簪花落下濺出水樣蘭花。 風(fēng)華舍不得移開眼,面前女子如此妖嬈嬌媚,真真將之前那么多紅粉佳人比成庸脂俗粉,隨著那不文不白的唱詞,眾人的心緒漸漸亂了。 一盞又一盞的粉紅燈籠被姑娘們托著送上打賞的銀盆。 嘩啦啦的珠玉聲在耳畔清晰可聞,銀盆很快就裝滿,其上冒尖地推出美金翡翠,一個個銀盆被小廝從臺上推了上來而后又被重新裝滿,不一會舞臺邊緣淺淺深深都是被堆滿的打賞銀盆,似是堆滿的谷倉,在舞臺上卻成了那絕代名伶最好的裝飾,代表著無與倫比的榮耀與驕傲,但臺上的佳人卻連一個眼角都不愿施舍,獨自唱著屬于自己的哀婉調(diào)子。 風(fēng)華滿是贊嘆地看著那人,怪不得,怪不得能配得上最好的待遇,當(dāng)那氣球碎裂彩帶四濺,絕世佳人從簾后而出恍若穿越時光從古代款款而來,珠玉翡翠的幾乎將那舞臺映襯出一片翠色,更是顯出凄清一片,那絕代名伶站在臺上,卻生生將所有珠玉都比成頑石。 “風(fēng)、風(fēng)華?!甭芬姿孤曇纛澏?,帶著風(fēng)華從未聽過的感情。 看著眼睛舍不得移開,手指像雞爪似抽風(fēng)的路易斯,風(fēng)華忍不住挑眉“怎么了?” “我,我好像找到了一生的愛人?!?/br> 臺上佳人滿身華翠自身卻清麗異常,臺下寂靜無聲只有偶爾的抽氣喘息聲,沒有人舍得移開目光,這樣的場景若是在外人看來恐怕會覺得有些好笑,似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施了寂靜魔法一般,但風(fēng)華看著路易斯,卻從這個像來喜歡開玩笑的男人臉上看到了最為嚴肅的認真,如此……堅定。 雖然風(fēng)華應(yīng)該笑,正如平常那般盡情嘲笑著路易斯,但看著男孩如此堅毅的眼神,風(fēng)華竟然無法嘲笑這個倉促的決定,只是她怎么覺得……臺上的人有點眼熟呢? 那濃墨重彩的妝容讓人分不清原本長相,但風(fēng)華卻依舊從那佳人身上找尋到一絲絲詭異的熟悉感。 風(fēng)華原本可以肯定不是“熟人作案”,但那聲音分明告訴自己,這是認識的人,唔,不算熟人卻是最近認識的人,除了某位上廁所的陛下,風(fēng)華倒是想不出其他人呢。 女孩疑惑地看著臺上,佳人婉轉(zhuǎn)多情的眸子也恰巧在此刻看了過來,一時間竟然讓人有種風(fēng)月清明蘭香撲鼻的感覺,風(fēng)華心中又有些懷疑,這真的是那個永遠陽剛的陛下嗎? 一曲唱罷,所有人都不由得產(chǎn)生依依不舍的情緒,忍不住破壞之前的寂靜,大聲喊著安可,這可是之前所有登臺人都沒有得到過的待遇,但周圍幾乎淹沒舞臺的打賞銀盆卻是對那名伶實力最好的證實,名伶幽幽一笑,唇角笑容還未散去,眼神卻變得更加冷清凄然,水袖輕甩將那銀盆打翻,打賞的珠玉翡翠和美元咕嚕嚕滾下臺去。 砰砰,一個個銀盆被打翻,臺下的人都驚呆了,佳人眼中隱隱似是有輕蔑,所有人不但沒有怪罪,卻仿佛覺得只有這樣才能配得上那絕世佳人的身份,若是這般輕易就被這黃白之物所折服,那也不能成為接受萬眾追捧的神女了。 風(fēng)華看著周圍人一個個眼神狂熱,儼然成為那人最為忠誠的粉絲,終于可以確定,臺上的人絕對是陸陛下,這種掌控眾人情緒一顰一笑皆是戲的妖孽實在很難找到第二個啊。 “路易斯,你真的確定這是你一生的愛人?永遠追隨的目標(biāo)?”風(fēng)華忍住笑轉(zhuǎn)眼看向路易斯,男孩堅定地點點頭。 “從我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以前遇到的都是些庸脂俗粉,這才是我傾心相戀的愛人?!?/br> 風(fēng)華咳嗽一聲“即使他是男人嗎?” 路易斯點頭“即使她是……”男孩眼中透出詫異,而后轉(zhuǎn)變?yōu)楣殴中σ?,似是在嘲笑風(fēng)華的視力“男人?怎么可能,所有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臺上絕對是個女人?!?/br> 因為有些激動,路易斯的聲音略微拔高,他很快發(fā)現(xiàn)周圍人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好像……在看一個傻瓜。 之前和風(fēng)華搭話的白種女人狐疑地看向路易斯“小伙子,你以為這里是什么地方?名伶館臺上的所有演員都是女扮男裝或者男扮女裝,剛才臺上的那些都是男人扮演的?!?/br> 名伶館?風(fēng)華腦海中模模糊糊似是想到了什么,上一世也曾聽說過有這樣的地方,但卻并不是什么正規(guī)場所,反倒是供某些寂寞貴婦人尋歡取樂,只是在米國此處這場館卻頗為正式,看起來是純?nèi)坏南矏?,不帶絲毫其他欲念,當(dāng)然……陛下出來的時候除外,當(dāng)他化身女子登臺的時候,所有人都露出想要將他拆吞入腹的目光。 當(dāng)然,包括自己身邊的這位小哥……風(fēng)華用奇怪的目光看向路易斯,男孩自從知道臺上的是一個男人后就一副魂不舍守的模樣,估計心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持續(xù)流血效果,一點一點一點,玻璃心要出現(xiàn)裂紋咯。 過了半晌后隨著那位佳人不顧眾人挽留離開舞臺后,氣氛慢慢平靜下來,其后雖然有“美人”再次登臺,卻因為珠玉在前,后面的人也不過狗尾續(xù)貂罷了,如此佳人奈何……不愿再次登臺,臺下觀眾不約而同發(fā)出深深嘆息,臺上的打賞雖然并未減少太多,但氣氛卻驟然冷清下來,那些伶人似是也感覺到臺下情緒,草草表演完后匆匆下臺,不復(fù)之前的孤傲。 風(fēng)華瞥了眼路易斯,男孩托著腮坐在位置上,手上的粉紅燈籠幸虧只是裝飾,否則在這種漫不經(jīng)心的狀態(tài)下早就將他的褲子點著了。 女孩心中暗笑,大廳中卻兀然出現(xiàn)一陣sao動,隱隱甚至有粉絲狂熱的吶喊,風(fēng)華不禁愣住,這節(jié)奏不對啊,這里看戲的一看就是高素質(zhì)趨向于上流社會的人士,狂熱神馬的實在不符合他們的氣質(zhì),除非剛才……風(fēng)華轉(zhuǎn)身,果然見到半卸了妝的某人從門口走來,半邊紅妝半面陽剛,這種極度的反差讓男人顯得如此氣質(zhì)獨特,不但不顯得突兀,反倒帶著中別樣魅力。 “看來華鳳小姐果然認出我了?!标懹蜉p笑著看向風(fēng)華,剛才臺上臺下對視的一眼讓他明白,自己的妝容雖然瞞得了別人,但在感覺細致的女孩面前恐怕無所循形,只是某些人似乎還未反應(yīng)過來。 陸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用紅妝那邊朝向路易斯,男孩眼中露出不經(jīng)意的癡迷,看的風(fēng)華有些好笑。 “陛下,剛才路易斯可是說要當(dāng)追隨您一生的愛人呢?!憋L(fēng)華輕笑著,直到現(xiàn)在還未曾明白陸域的狼子野心,畢竟女孩心思根本未曾在那方面轉(zhuǎn)。 “是嗎?”陸域悠悠看向路易斯,眼眸中帶著某種不知名的光澤,尤其另外半張還掛著油墨的臉頰更是襯得那媚眼如絲,路易斯低著頭……臉紅了。 眼看著達到目的,周圍人的眼神又太過狂熱,陸域終究轉(zhuǎn)身回去卸了妝,再次回來又是陽光磊落的帝王模樣。 “陛下,這就是你所說的,提升演技的方法?”風(fēng)華唇畔含笑地看向男人,心中似有所悟。 陸域點點頭“世界上最難的無非就是性別顛倒,若是連這都能做到,恐怕日后扮演其他角色也能無往不利?!?/br> 咳咳,不過在華夏的某些宮廷習(xí)俗中,一刀就可以徹底解決,免除后患,還包吃包住喔親,風(fēng)華臉色微紅似是想到宮廷中某個特殊行業(yè),心中卻也明白陸域說的是正確的,最難的無非就是男女兌換,尤其陸域這般陽剛的男子要化身為絕世女伶,這絕對是難以想象的艱巨任務(wù),而且在現(xiàn)實生活中男人竟然依舊一副純爺們的模樣不受影響,可見出戲入戲已在掌控之間,風(fēng)華恍然明白為何陸域能有這么強大的演技了。 “你也一起來試試?”陸域勾起笑容,話語中帶著引誘,這一剎那又似是化身為臺上女伶,用那柔軟目光看著你,讓你想要投身靜謐湖水,化身為永恒磐石守護水波“這里不但可以男子扮演女子,后面幾場更是讓女子化身為男兒,縱橫沙場鐵馬金戈,華鳳,難道你不向往嗎?” 風(fēng)華看向陸域,男人的眸光灼熱地肌膚生疼,偏偏話語中傳達的意思卻讓女孩不由自主地看向舞臺,那華光珠翠,名伶絕代。 ☆、第一百三十四章 故人舊識 金冠束發(fā)頭戴三龍戲珠的攢子,面如冠玉華發(fā)如墨,風(fēng)華素來姣美的面頰因為那刻意畫重的濃眉和飛入鬢角的眼眼線顯出幾分俊俏,她手中的綠色燈籠帶著莫名的詭異光澤,似是春日新綠從雪地蜿蜒而起,綻出生命的柔光。 粉色燈籠代表前來觀看的客人,紅色燈籠預(yù)示著想要登臺化身為女子的男人,而那綠色燈籠,自然是讓繾綣萬千多嬌女子轉(zhuǎn)為須眉男兒的標(biāo)志。 風(fēng)華沿著華美的袍子而去,手指痙攣的厲害,白玉似的指端漸漸壓住心中那砰砰跳著的律動。 陸域果然有cao縱人心的本事,自己不知怎的竟然聽他的話語,換上月牙長袍倌發(fā)束胸,將好好的女子之身裝扮為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