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jié)
司機懶得搭話,只用斜眼看了看王斐然,長得還一本正經(jīng),聽說話卻不是個好東西,真是晦氣,這種人以后錢再多也不接了,今兒就算自認(rèn)倒霉。 雖然對方?jīng)]有答話,王斐然卻依舊趾高氣揚地開口“我可是秋家的女婿?!?/br> 秋家?司機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半天后才意識到秋這個姓氏在華夏所代表的分量,雙眼瞪圓冷哼一聲。 “呸,還秋家的女婿,我看你連給秋家刷馬桶都不配,當(dāng)初秋老爺子立下赫赫戰(zhàn)功,最后能挑了你這么個玩意到家里?也不嫌丟人的慌,日后吹牛麻煩打個草稿。” 司機顯然和大多數(shù)的華夏人民一樣,將秋這個姓當(dāng)成一個神圣不可侵犯的姓氏,看著王斐然醉言醉語爛泥扶不上墻的模樣就覺得不舒服,將之前的票子揉成團扔到王斐然臉上。 “滾滾、今天不拉你這樣的客人?!彼緳C將車停在路邊,半推著就要將男人趕下車去。 王斐然自從成為秋晴的丈夫后誰見到他不得給幾分面子,何嘗受到過這樣的待遇,猝然被推下車,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指著出租車司機。 “你、你……”瞇起眼睛你了個半天也沒說一句完整的話,司機師傅轉(zhuǎn)了臉,面色不善地看向王斐然。 “怎么著,我今兒個就是拒載,有本事你告我去呀,少侮辱秋老爺子!” 司機麻利地加油門離開,王斐然車租車尾氣被嗆地連連咳嗽,吃了一肚子的土,他搖了搖腦袋,到最后也沒想明白,自己明明就是秋家的女婿,那個司機怎么敢對自己這樣無禮。 雖然他醉的暈暈乎乎,但腦海中竟然還記得秋晴家門口的方向,搖搖晃晃就朝著東南邊走去。 陳祎鑫一路觀察著那出租車的動向,一直到王斐然被趕出車門。 沒想到竟然這般沒用,陳祎鑫眼中閃過輕蔑,開車卻越發(fā)穩(wěn)妥,似是有意延緩時間,秋晴除卻王斐然這件事以外一直不是個犯傻的人,此刻自然也察覺到了陳祎鑫的動作。 “嗯?”秋晴微微挑眉,似是詢問著陳祎鑫這般做的原因。 陳祎鑫半是玩笑半是真心地開口“為了和美女相處的時間更長一點嘛?!?/br> 雖然語言輕佻,但陳祎鑫面色卻十分磊落,頗有光風(fēng)霽月的模樣,倒顯得只是朋友間的笑談,秋晴忍不住嘆了口氣,她終究還是聽出陳祎鑫的真心。 “陳大少,你應(yīng)該知道我現(xiàn)在的情況,我想…現(xiàn)在的我并不適合談戀愛,你的條件這么好,應(yīng)該找一個沒有結(jié)過婚的小姑娘?!?/br> “是嗎?”陳祎鑫不贊同地?fù)u頭“我反倒不這樣認(rèn)為,從小身邊的人都是二弟是浪子,而我成熟穩(wěn)重,但我卻并不這樣認(rèn)為?!?/br> 秋晴偏著頭看向男人,似是有些奇怪為何對方要講到自己的家事,卻忍不住開口“難道陳大少不成熟不穩(wěn)重?” 陳祎鑫點頭“是啊,其實我比祎革更難收心,他是收不住心處處留情的浪子,但我卻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游子?!?/br> 秋晴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么說自己,只覺得有些好笑,過往的男人哪一個不是在秋晴面前拼命吹捧自身,恨不得將自己捧到天上去,或許也正是因為當(dāng)初的王斐然總是冷冷淡淡從不吹捧自己,所以才讓秋晴覺得很特別吧,只是沒想到陳祎鑫竟然反將世人眼中鉆石王老五的自己說得這般不堪,游子二字更是讓女人驚訝。 游子通常指出門在外或者指的是離開家鄉(xiāng)在他鄉(xiāng)生活的人,陳祎鑫這樣說,顯然是覺得沒人能讓他動情,也是從側(cè)面表示他和以往那些女人不過是你情我愿的體液交流,并未有什么感情。 看著秋晴瞪大了眼睛看他的模樣,陳祎鑫覺得很是有趣,總有種想要伸手觸碰秋晴如玉般的面頰,卻要生生克制心中這股子沖動。 “就算如此,陳大少也應(yīng)該找個…找個正常的未婚姑娘,否則旁人還不一定說地多難聽?!鼻锴缦氲阶陨聿唤麌@了口氣,吐沫星子可以殺人,人言可畏“何況今天還是你我第一次見面,若是談?wù)搫e的實在有些太草率了。” “是嗎?”陳祎鑫不置可否地看向秋晴“當(dāng)初二弟說他對秦月一見鐘情,我明里暗里拿他打趣,但當(dāng)真的到了自身,才知道怦然心動這四個字所言非虛?!?/br> 秋晴怔怔看著窗外,流水般的景致徐徐向后鋪成而去,霓虹燈泛彩的光澤飄進(jìn)窗內(nèi),將女人的面容籠罩在一片七彩內(nèi),卻混合著黑暗模模糊糊看不清楚,陳祎鑫眼角余光只看見秋晴紅唇張合,終究沒有繼續(xù)開口, 還是覺得自己太魯莽了吧,陳祎鑫對秋晴的心思猜的半點不錯,卻也覺得有些無可奈何,畢竟今日才是第一次見面,就算說破了嘴唇恐怕別人也覺得自己太過孟浪。 眼看著目的地快要達(dá)到,陳祎鑫車開得越發(fā)緩慢“秋小姐,你何不信我一次,相信我這個游子能為你守住人收住心。” 秋晴聽他說得露骨,越發(fā)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回應(yīng),只能點點頭又搖搖頭,也不知道是愿意還是不愿意,半晌后才開口“陳先生,一時的沖動只能導(dǎo)致后悔,就如同當(dāng)初的我一般,現(xiàn)在我的狀況不就是對這句話最好的詮釋?” 女人揚起唇角,笑容卻越發(fā)苦澀“難道不是嗎?” 陳祎鑫搖頭“看錯人總是難免,就算做生意也有虧有得,難道我砸了一單買賣,日后就關(guān)門大吉?” 秋晴忍不住被逗笑,卻很快收斂面頰笑意“但過日子和做生意又如何能一樣。” “道理總是大致相同的,我只希望秋小姐給我個機會?!标惖t鑫將車停在別墅前,目的地不知不覺竟然已經(jīng)到了,男人側(cè)了身定定地看向秋晴“若是秋小姐一時半會接受不了,可以給我一個考察期?!?/br> “多久?” “一輩子?!?/br> 陳祎鑫花還未說完,秋晴已露出無奈笑容“陳大少,您是在開玩笑嗎?” “從我會說話以來,還從未這么認(rèn)真過。”陳祎鑫面容帶著嚴(yán)肅,車內(nèi)溫度卻似是上升幾度,男人周身所散發(fā)的荷爾蒙氣息如此濃重,秋晴忍不住紅了臉“若是秋小姐覺得哪里不滿意,隨時可以結(jié)束考察,我只求一個機會?!?/br> 秋晴以往總是聽說陳家兩兄弟是有名的冰山總裁,尤其陳祎鑫更甚,只是沒想到男人竟然娓娓道出這般動人話語,這是秋晴從不曾王斐然口中得到的,一股暖流在心間熨燙,似是要將之前的所有傷痕慢慢撫平。 “最后一個問題?!鼻锴缫部戳诉^去,男人眉眼帶著陳家人獨有的俊朗神韻,此刻目光灼灼挺拔恍若君子蘭,一不小心就讓女人迷了眼“為什么是我?!?/br> 陳祎鑫搖搖頭,似是對這個問題考慮了很久,半晌后才開口“因為是你,只有你?!?/br> 秋晴轉(zhuǎn)眼,陳祎鑫繼續(xù)說道“我從來不知道什么是愛的感覺,甚至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現(xiàn)在心中的感覺是不是悸動,但我卻知道看見你的那一瞬間,我就不再是我,雖然今天第一次見面,但我看到你哭泣時心竟然也會覺得疼,你身上有讓我期待已久的,家的感覺?!笨戳搜勖嫔p紅的秋晴,男人目光中帶著溫柔“剛才你問我什么不找一個未婚的小姑娘,但她們并不懂什么是愛,輕浮、夸張,我并不喜歡這種感覺,只有看到你以后我才找到了期待已久的那個人?!?/br> 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秋晴長出一口氣“陳大少,你讓我回去好好想想?!?/br> 陳祎鑫點頭“我等你?!?/br> 秋晴開了車門,一股瑟瑟涼風(fēng)吹來,她不禁打了個寒顫,陳祎鑫急忙下車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女人身上。 “小心點,晚上的風(fēng)很大。” 秋晴深深看了眼男人,許久沒有感覺到的關(guān)心卻并不讓她尷尬,陳祎鑫是個能保持安全距離的聰明人,就算將外套披在秋晴身上時也沒有順勢摟了她的肩或者腰,而是規(guī)規(guī)矩矩放在兩側(cè)。 “謝謝?!?/br> 陳祎鑫一直將秋晴送到門口,女人面色一紅,將外套還給陳祎鑫,男人從善如流地拿在手上,秋晴咳嗽一聲。 “手帕等我洗好再還給你?!?/br> 陳祎鑫并未拒絕,輕輕點頭“期待下一次見面。” 秋晴真怕男人會說出“不請我上去坐一會喝點水嗎”之類的話,那她真的會將陳祎鑫當(dāng)成游戲人間的花花大少,好在男人只勾起唇角露出笑容。 “秋小姐,我先回了,下次見。” “好,再見。” 秋晴點點頭,心中似是有些失落卻也像是松了一口氣,眼睜睜看著陳祎鑫離開。 男人將車開出小區(qū)門外,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個搖晃著的影子,王斐然? 陳祎鑫瞇起眼,將車停在路邊仔仔細(xì)細(xì)看著王斐然的動作,他似是已經(jīng)喝醉了,卻依舊朝著秋晴別墅的方向走去。 沒有下車阻攔,陳祎鑫向來是個很有耐心的人,他將鼻梁上的眼鏡取下,露出一雙凌厲的眸子。 若說風(fēng)華和龔女王最像,那他便是和父親更像,總是用一雙平光眼鏡遮住那雙鋒芒畢露的眼,用偽裝的淡漠面對世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解決后患。 王斐然渾然不知自己已經(jīng)被人盯上了,只見他一搖三晃,若不是因為他身上衣著一看就不是普通材質(zhì),恐怕早就被保安扔出去了,陳祎鑫默不作聲甚至沒有尾隨,只將車熄了火,定定地坐在車內(nèi)。 陳祎鑫心中自然也是有著一絲猶豫,雖然秋晴現(xiàn)在看似放開了,但若是再遇到王斐然糾纏,是否兩人又會死灰復(fù)燃,陳祎鑫并非對女人沒有信心,只是他明白某些時候情根深種,根本身不由己。 他準(zhǔn)備推開車門的手猶豫片刻,又收了回來。 這件事先看看秋晴自己的態(tài)度吧…陳祎鑫煩躁地想要抽一根煙,卻又不愿意在此刻用這種方式分散心神,最后卻閉了眼,老僧入定一般坐在座駕內(nèi)。 那邊的王斐然摸到了秋晴的家門口,從口袋中掏出鑰匙,對了幾次也未對上鎖眼,碰出悉悉索索一片的聲音。 秋晴在屋中忽然聽到某些奇怪的聲音,便緩緩走到門口,還未等她反應(yīng)過來,一個充斥著酒氣的身影就推門而去,爛泥一般撲了過來。 “晴兒,你…你不要走,我…我再也不敢了。” 似是沒有想到王斐然竟然會來尋她,秋晴眉頭一擰,若是以往她恐怕早已喜笑顏開,但此刻看著王斐然爛醉如泥的模樣,她卻心中不再有波瀾,只默不作聲地借著燈光打量著這個愛了很多年的男人。 王斐然醉眼朦朧,臉上還有著前些日子沒有消去的青紫,面皮漲紅看起來有些猙獰,秋晴嘆了口氣,只覺得面前男人的五官是如此模糊,似是早已成了陌路。 秋晴從未想過這個本以為會愛一輩子恨一輩子糾纏一輩子的男人以這樣陌生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自己心中,或許在葉舒大著肚子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剎那,以往的退步都成了笑話,秋晴才真的感覺到了心死。 當(dāng)初是為什么會愛上這樣一個男人呢?秋晴閉上眼,腦海中二人相識的經(jīng)過恍若連環(huán)畫一般走馬觀花地在腦海中一一浮現(xiàn),其實若是現(xiàn)在想起來,王斐然并不是自己身邊最優(yōu)秀的男人,甚至算是瑕疵品,但這份感情大概從一開始就帶了不甘心。 錯錯錯、本以為將錯就錯也是愛情,最后才明白一錯到底只有絕路。 “王斐然,你這么晚來干什么?!鼻锴缤崎_男人,看著對方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狼狽模樣,心中不再有不忍,只有一片冰冷“葉舒還在家等你,她現(xiàn)在懷孕,更需要你照顧?!?/br> 但就算葉舒沒有懷孕,王斐然不也天天不著家,死命地黏著葉舒嗎? 秋晴眼中只有諷刺,再無往日的傷心和愛慕,王斐然努力睜大了眼睛,卻也覺得面前的秋晴很陌生。 “晴兒,我以后不要她了,我只要你一個人好不好?!?/br> 到了這時候王斐然說話反倒利索了,秋晴聽著這句話,心中卻恍若一灘冷湖,再也掀不起什么波浪。 當(dāng)初王斐然第一次被自己發(fā)現(xiàn)和葉舒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么說的,狼來了的故事大家都知道,被騙了一次的人就會長點腦子,秋晴眼中的諷刺越發(fā)濃重。 “王斐然,日后我和你只有老死不相往來這一種結(jié)局,麻煩您看清現(xiàn)在局面,給我們的關(guān)系做一個干脆利落的了斷,早死早超生。” 陳祎鑫在門外靠著墻,抬頭看著夜空,唇角倏爾就有了淡淡笑意…是啊,他賭對了,他沒有看錯秋晴。 王斐然聽到秋晴的聲音后垂頭喪氣十分可憐地坐在地上“晴兒,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以后一定會對你好的,將以前犯的錯誤加倍補償回來?!?/br> “是嗎?”秋晴指向心口“我愛你了你八年,你回報我的又是什么?我一次次的容忍卻成為你們不要臉的資本,真的夠了,日后恩斷義絕,你我的關(guān)系只限于陌生人?!?/br> 王斐然抬頭不可思議地看向秋晴,似是終于明白這一次女人不是欲情故縱更不是試探,她是真真切切想要離開,男人仔細(xì)看著秋晴,女人就算在盛怒之下以后顯得如此美艷,尤其在夜晚,更是令人迷醉。 這樣的秋晴根本比葉舒好十倍、百倍,他以前怎么會錯將明珠當(dāng)瓦礫,卻將一塊石頭捧在手心。 不,他不要失去秋晴,秋晴愛了他這么多年,怎么會說不愛就不愛了呢?還有秋家,他不能失去秋家的支持,這是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事,沒了秋家他的公司會被吞得連渣滓都不剩,他冒不起這個風(fēng)險。 “晴兒,你是在騙我對不對,你還是愛我的,你說你愛我,我真的不能離開你?!?/br> 王斐然猛地上前抱住秋晴,后者眉頭厭惡地擰在一起,狠狠地想要推開男人。 秋晴二十七歲,真是女人最為性感成熟的年齡,入手的肌膚帶著彈性,王斐然看著女人精致眉眼和璀璨的眸子就有些控制不住,他的妻子是這么美,為何以前沒有發(fā)現(xiàn)呢? 王斐然依稀記得學(xué)生時代秋晴是學(xué)校中的?;?,相比之下葉舒卻是不知名的小草,這么多年他竟然讓這樣的寶貝空置在家中,到底是犯了什么病。 不過,現(xiàn)在一切還有救不是嗎? 王斐然雖然酒醉之中,但此刻的力氣卻極大,眼看著男人的身子一點一點壓下,秋晴忍不住狠狠踩了對方的腳,聲音有些高昂。 “王斐然你發(fā)了什么瘋,滾開!” 直到此刻秋晴才終于明白,自己對王斐然真的是心死了,現(xiàn)在男人碰到自己時她只覺得惡心,只要想到就是這個男人讓別的女人懷了孩子,她就想吐! 何況她和王斐然已經(jīng)不在一起很久,換句話說秋晴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和他同床共枕,或許自己潛意識中也在逃避,只不過之前沒有發(fā)現(xiàn)罷了。 “晴兒你好美,真的好美?!?/br> 男人口鼻之中盡是酒氣,雖然被踩了腳他也渾不在意,只怔怔看著秋晴,已經(jīng)劇烈的掙扎秋晴發(fā)髻已經(jīng)散開,因為長期盤起顯出波浪般形狀的卷發(fā)披散在肩頭,越發(fā)顯得女人美艷不可方物。 王斐然看得大吞口水,狠狠地親了過來。 一只手猛地從后面拽了男人的肩膀,王斐然被逼的轉(zhuǎn)身,一只拳頭就朝著他的臉頰飛撲而去。 拳拳到rou的聲音帶著鈍痛,秋晴有些驚慌地看著來人,陳祎鑫高大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如此偉岸,秋晴一顆心砰砰跳個不停,心中充盈著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陳大少……”秋晴看了看大門,王斐然進(jìn)門時醉醺醺沒有關(guān)門,這才讓陳祎鑫輕而易舉地進(jìn)來,女人心中或許總是有英雄情結(jié),希望自己的愛人能在最危險的時候從天而降,雖然此刻陳祎鑫的動作顯得十分暴力,但秋晴心中卻只覺得此刻的陳祎鑫如此陽剛。 “秋小姐,你沒事吧?!标惖t鑫也沒想到王斐然竟然準(zhǔn)備強來,幸虧他進(jìn)來的早,看著地上爛成一灘泥軟趴趴的男人,鼻孔中還有兩管血紅蜿蜒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