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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昏君養(yǎng)成記在線閱讀 - 第44節(jié)

第44節(jié)

    元忠知道,爺不親眼瞧見是不能放心的,只不過姑娘如今都認(rèn)不得爺了,縱見了又如何,只這些話他不會勸爺,勸了也沒用。

    再說曉曉,她覺得自己或許得了孕期綜合癥,心情總是不好,還喜歡哭,動不動就想掉眼淚,覺得委屈,更喜歡胡思亂想,以前不會想的現(xiàn)在也會想。

    例如小白如果不回來,她會想是不是去了后宮,亦或是被什么美人絆住了腳,畢竟宮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而男人就小白一個,幾十上百個女人,惦記著一個男人,就像把一塊香氣四溢的rou放在一群餓狼中,結(jié)果可想而知,就算rou不想被吃,也架不住群狼的惦記。

    越想越酸,越想越覺著是真的,曉曉忽然生出一個念頭,與其在這兒想,不如去找他,倒是瞧瞧他做什么呢。

    想到此,站起來就要往外走,秦嬤嬤急忙問:“起更了,娘娘這是去哪兒?”曉曉抿了抿嘴:“去御書房。”說著已經(jīng)邁腳出去了。

    秦嬤嬤急忙接過丁香拿過來的斗篷,追過去,在外殿里攔下她:“立了秋可比不得之前,尤其入了夜,外頭風(fēng)涼,稍不注意給風(fēng)拍了,就要病的,娘娘如今有了身子,更應(yīng)仔細(xì)些……”

    曉曉如今已經(jīng)習(xí)慣了秦嬤嬤的絮叨,知道她都是為了自己好,也就不覺著煩了,反而有一種難言的溫暖,等她絮叨完了,斗篷也穿好了,這才放她出去。

    邁出門檻就瞧見當(dāng)空一輪滿月,銀輝傾瀉而下,莫一看去,似前些日子貢上的月華錦,映著飛檐上的仙人瑞獸,分外鮮活,仿佛下一刻就要飛升一般。

    曉曉瞧著那輪滿月,不知怎么就想起紅肩兒天天念的那闋詞,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這是東坡居士悼念亡妻之作,也不知紅肩兒的前主人是誰,難道也跟東坡居士一般是個想念亡妻的鰥夫,若不是日日念這一闋詞,紅肩兒如何能記得一字不差,而且,聽久了,曉曉發(fā)現(xiàn),紅肩兒念的詞是帶有情緒的,一唱三嘆,頗有種幽幽的味道,仿佛能感覺到念詞之人的心境,很詭異。

    “娘娘,這里可是風(fēng)口呢?!鼻貗邒咭痪湓挘瑫詴曰剡^神來,往御書房走去,沿著側(cè)面的宮廊過去,過了前頭的穿堂就瞧見御書房了。

    前宮后殿,雖同在乾清宮,一個是辦公之處,一個卻是皇帝寢宮,界限分明,曉曉立在穿堂間,往前頭望了望,見御書房里人影晃動,想來小白正跟大臣們議事,曉曉琢磨自己要是就這么過去,是不是不合適,可她想見他怎么辦。

    正猶豫間,李進(jìn)忠瞧見了她,忙走過來行禮,曉曉抬抬手,又瞥了眼御書房問:“皇上還忙著呢?”

    李進(jìn)忠目光閃了閃道:“是,南邊鬧秋汛,皇上數(shù)月下旨修的河堤,本該無事,不想水一到黃河就決了口子,加上北邊山匪作亂,趕在了一塊兒,咱們?nèi)f歲爺可就連吃飯的功夫都沒了。”

    他這般一說,曉曉倒更不好意思過去了,小白處理的是國家大事,干系到不知多少百姓的身家性命,用自己這點(diǎn)兒小憂郁煩他,實(shí)在說不過去。

    這么想著,曉曉便道:“那讓他忙吧,我先回去了?!闭f著有些怨念的瞧了御書房一眼,才回去,等曉曉走了,李進(jìn)忠才轉(zhuǎn)身進(jìn)去,尋了個角落立了一會兒,小白哪兒告一段落,側(cè)頭瞧了他一眼:“剛我仿佛聽見貴妃說話了?!?/br>
    李進(jìn)忠腦門子的汗都下來了,心說萬歲爺這什么耳朵啊,隔著這么遠(yuǎn)都能聽著,幸虧自己進(jìn)來了,要不過后降下罪來,自己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偷著抹了把冷汗:“娘娘是來了,瞧見萬歲爺忙,便回去了?!?/br>
    李進(jìn)忠話音剛落,小白說了一句:“愛卿們稍候片刻?!绷滔逻@句快步走了出去。

    因?yàn)樾那樵桨l(fā)沉悶,曉曉回去的時候走的很慢,成嬤嬤便道:“娘娘若心中煩悶,不如去御花園里頭散散吧?!睍詴韵胂胍彩?,何必跟個怨婦似的呢,自己調(diào)劑一下才對,便往御花園去了。

    曉曉不慣人跟的太多,一出來前呼后擁有什么意思,又不是打狼,在院子的時候常出去溜達(dá),就只讓秦嬤嬤跟成嬤嬤跟著,大不了再帶上丁香就齊活了,今兒都沒讓丁香跟著,就她跟兩個嬤嬤。

    秦嬤嬤提著燈在前頭引路,成嬤嬤在后頭扶著她,剛進(jìn)御花園,就聽身后腳步聲,秦嬤嬤跟成嬤嬤急忙行禮,曉曉一回頭就撞進(jìn)一個熟悉的懷里:“既去了,怎么不讓李進(jìn)忠通報,倒讓朕白歡喜了一場……”

    伏在她懷里,曉曉郁悶的道:“你忙的國家大事,我怎好攪擾,回頭讓你的那些大臣說我是禍水了?!?/br>
    小白低笑了一聲道:“他們敢,朕抄他們的家?!币痪湓挾簶妨藭詴?。

    那邊兒大臣還等著呢,小白也不過陪她說了兩句話叮囑她:“就算賞月也莫在花園里時候長了,夜里霜露重,回頭著了寒?!庇趾逅f,明兒是中秋,陪她去摘星閣賞月,才依依不舍的去了。

    曉曉留在御花園,忽覺有些冷,卻又不想回去,成嬤嬤便讓秦嬤嬤回去再拿件厚些的斗篷過來,秦嬤嬤應(yīng)著去了,曉曉見前頭不遠(yuǎn)有個亭子,便走了進(jìn)去,剛坐下忽見那邊兒仿佛是顆石榴樹,便走近去瞧,倒真是一株茂盛的石榴。

    已是八月,榴花早謝了,卻一顆顆碩大的石榴懸在枝頭,曉曉伸手去摘那顆石榴,不妨一只手先她一步摘了下來,曉曉嚇了一跳,急忙回頭,不知何時身后站了一個男人,曉曉本來想喊,卻瞧見他的臉,不知怎么就喊不出了……

    ☆、第96章

    這張臉有些冷削,雖比不得小白俊俏,卻自有一種輪廓分明的立體感,他的鼻梁高挺,劍眉斜飛入鬢,沒入頭上的玄色巾帽沿里,越發(fā)顯得眼眸深邃,暗若深潭,唇有些薄,唇角卻微微上勾,致使這張臉看上去柔和了許多。

    曉曉看著他,總覺得跟小白有些像,卻又說不出到底哪像,這并不是曉曉不叫的原因,畢竟忽然蹦出個陌生男人,尤其還是晚上,一般人都會叫喊的,曉曉不喊是因?yàn)橛X著這張臉很是熟悉,就仿佛哪兒里見過一般,甚至不止見過。

    即使他可能是刺客,曉曉就是篤定他絕不會傷害自己,這種篤定,她自己都不知道從哪兒鉆出來的。

    慕容蘭舟把摘下的石榴放在她手里,終于開口:“我記著不喜吃石榴,說籽兒太多麻煩?!?/br>
    曉曉一愣,心說這還真是自己會說的話,他怎如此了解自己,這么想著便直勾勾看著他,問了一句:“你是誰?”她的聲音同樣很輕,仿佛怕別人聽見一般,有些做賊的心情。

    其實(shí)曉曉也知道自己這完全是掩耳盜鈴,且,她也不是傻子,這人都跟自己說這么多話了,也沒見成嬤嬤過來,只有一個可能,成嬤嬤是認(rèn)識他的,更或許,就是成嬤嬤幫著他進(jìn)來的,剛不還故意調(diào)走了秦嬤嬤嗎,這是一早就安排好的。

    成嬤嬤是宮里的老人,為人安靜穩(wěn)妥,能讓她不惜性命做下這種事兒的人,曉曉實(shí)在想不出來,所以,心里也有了更多的問號。

    男人沒有答她,卻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你瘦了,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曉曉順著就接道:“不是不吃,是吃不下,總覺得肚子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闭f完曉曉不禁捂住了自己嘴,這些話仿佛沒經(jīng)過大腦,自然而然就說了出來,這太詭異了。

    慕容蘭舟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沒什么變化,只是瘦了太多,衣裳穿在身上更有些弱不禁風(fēng)的味道,他忍不住把她抱在懷里。

    曉曉真不是不想推開,奈何就使不出一絲力氣來,更詭異的是,她覺得這個懷抱也異常熟悉,還有這個味道,曉曉吸了一口氣,仿佛松香,很配他。

    只不過,這個擁抱有些短暫,幾乎立刻他就放開了她,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就跟出現(xiàn)的時候一樣忽然消失了。

    曉曉摸了摸額頭,如果不是那溫?zé)岬母杏X太強(qiáng)烈,她都以為自己剛做了一場夢,亦或是出現(xiàn)了幻覺,她轉(zhuǎn)身走回亭子里,果見秦嬤嬤拿著斗篷回來了,她側(cè)頭瞧了成嬤嬤一眼,不得不佩服,真沉得住氣啊,硬是能當(dāng)剛的事兒沒發(fā)生一般,照常跟自己道:“夜了,娘娘回去吧?!?/br>
    回到寢宮,收拾洗漱過后躺在床上,曉曉一閉上眼就是剛那男人的臉,那男人的聲兒,還有他在自己額頭上落下的那個吻,想著這些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坐了起來。

    她一坐起來,帳外值夜的成嬤嬤便掌了燈過來,攏起床帳問:“娘娘可是要茶?”

    曉曉終是沉不住氣的問了出來:“他是誰?”

    成嬤嬤沉默半晌道:“娘娘心里早已猜到,何必再問老奴?!?/br>
    的確,她心里早就猜到了,能讓自己有如此感覺的人,大約只能是慕容蘭舟,曉曉倒不是奇怪這個,她想不通自己那種鮮明的感覺,他覺得自己跟那個男人很是親近,親近的仿佛戀人,如果是這個身體的潛意識記憶,可為什么如此鮮明。

    想到此,曉曉有些煩躁的撥了撥自己的頭發(fā):“那你跟他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幫他,你就不怕小白……”正說著,忽聽見外頭小白的聲兒傳來:“不說睡了,怎還亮著燈?”

    曉曉急忙住聲,小白已經(jīng)走了進(jìn)來,見她坐在榻上,成嬤嬤立在下面,手里端著茶盞,便過去接在手里道:“朕還說,怎這么時候還亮著燈,原是吃茶?!?/br>
    說著遞到她唇邊,曉曉只能喝了兩口,小白才放下,成嬤嬤剛要喚人進(jìn)來伺候,小白揮揮手道:“朕還說jiejie睡了,只怕吵了她,在前頭沐浴過了。”說著自己脫了外頭的衣裳遞給成嬤嬤,脫鞋上了榻,伸手接過成嬤嬤手里的牛角燈,就著燈端詳曉曉的臉色。

    曉曉抬手捂著臉道:“大晚上的瞧什么?”

    小白把燈遞在外頭嘆口氣道:“瞧著臉色不大好呢,晚上吃了什么,剛在御花園里匆忙間倒未及問?!闭f著看向帳外的成嬤嬤。

    成嬤嬤忙道:“娘娘今兒仍是沒胃口,只用了半碗粥,些許香油醋拌的青瓜?!?/br>
    小白皺了皺眉:“吃這么少如何使得?!被剡^頭問曉曉:“jiejie心里想吃什么,若想出來,也好讓御膳房做來,這么下去可要病了?!?/br>
    曉曉搖搖頭:“大晚上的問這些做什么,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沒什么的,太醫(yī)不也說了,前幾個月大都如此,再過一陣就好了,明兒還要早朝呢,這都什么時辰了,再不睡,可睡不得了,我可困了?!闭f著躺下一翻身臉兒朝里兒那意思是睡了。

    小白搖搖頭,挨著她躺下,成嬤嬤放好帳子,輕手輕腳的出去,到了隔扇外,不禁回頭望了一眼,暗暗嘆口氣,真不知自己這般幫著慕容蘭舟,會不會害了她,如今這般卻要怎么個了局。

    慕容蘭舟回到雁門郡,元良迎出來道:“朱錦堂來了。”

    幽州城守城的統(tǒng)帥換了裕親王朱錦堂,在慕容蘭舟的意料之中,朱錦堂這個人,面兒上糊涂荒唐,該明白的比誰都明白,且他是裕親王,朱家的子孫,這般時候,朱子毓派他來守幽州,一個是此人可信,二一個也能安定軍心。

    只不過,他剛上任就大喇喇的跑到自己這兒來,是想做什么,就不怕落下個通敵的罪名嗎。

    慕容蘭舟走進(jìn)大帳的時候,朱錦堂正坐在窗下的軟榻上,一邊吃茶,一邊兒瞧窗外的風(fēng)景,愜意非常,不知道的,還當(dāng)這是他的親王府呢。

    見了慕容蘭舟也沒站起來,只揮揮手道:“慕容丞相咱可有日子不見了,您挺好的啊?!币蛩恼Z氣過于隨便,旁邊兒的伺候慕容蘭舟換衣裳的軍士,都忍不住瞧了他一眼。

    朱錦堂卻道:“看什么看,我跟你們家主子可是老相識,熟著呢?!?/br>
    慕容蘭舟懶得搭理他,揮揮手讓跟前的人下去,才跟他道:“是有日子不見了,裕親王倒出息了,只你這個幽州守將,跑我這兒做什么來了?”

    朱錦堂道:“我是等著丞相回來休戰(zhàn)議和呢。”

    慕容蘭舟深深看了他一會兒:“你倒不怕死?!?/br>
    朱錦堂呵呵笑了兩聲道:“曉曉那丫頭有句話說的好,是人都有個死,誰怕誰啊,腦袋掉了不過碗大個疤,誰怕誰啊。”

    慕容蘭舟愣了一下:“這話是她跟你說的?”

    朱錦堂點(diǎn)點(diǎn)頭,其實(shí),那天是話趕話的說到這兒,曉曉就說了這么一句,朱錦堂就給記住了,這會兒斷章取義的使喚出來,覺得相當(dāng)應(yīng)景。

    想著忽道:“慕容蘭舟,你跟皇上都別爭了,你們倆這一爭,遭罪的可是老百姓,雖說老百姓遭不遭罪,跟我也沒多大關(guān)系,到底這是咱老朱家的江山,你跟皇上一顆藤上結(jié)下來的瓜,打什么仗啊,好生的過消停日子不好嗎 。”

    慕容蘭舟臉色微沉:“你倒是明事理,卻這奪妻之恨,你讓我生生咽下不成?!?/br>
    朱錦堂一拍大腿道:“這話實(shí)在,只不過說句你不愛聽的話,那丫頭何時成了你的妻了,可有三媒六證,可曾拜過天地入過洞房,沒有吧,可皇上是親下旨封了皇貴妃,這奪妻之恨可有些牽強(qiáng)?!?/br>
    慕容蘭舟忽的冷笑一聲道:“不防裕親王,如此能言善辯,便無三媒六證,我與曉曉,兩情相悅,她早已是我的妻,朱子毓用盡手段害我,把她圈禁宮中,這種種,又豈是三言兩語便能說清的?!?/br>
    朱錦堂道:“那丫頭真是個禍水,便不是禍水,你跟皇上也把她逼成了禍水,依著我,不如你們倆都放手,我勉為其難的把她收進(jìn)府里,這樣一來,禍水沒了,你跟皇上也不用爭了?!?/br>
    慕容蘭舟冷冷看著他:“你就是來說這些廢話的嗎?!?/br>
    朱錦堂道:“這可不是廢話,你們倆都稀罕她,你爭我奪的弄出這么些事來,連累了老百姓不說,她如何得了安生,慕容蘭舟你自來是個聰明人,也不用事事都說明白,話盡如此,你自己琢磨吧,至于張陸那藥,我勸你三思而后行,到了今天,你非讓她記起前事,到時讓她如何面對,豈不是為難她嗎?!?/br>
    慕容蘭舟哪里聽得進(jìn),若能放手也不會鬧到如此地步了,只這仗卻不能打了,至少要等她平安生下肚子里孩子再說,吩咐元良大軍撤回百里之外的鄴城休整,以待戰(zhàn)機(jī)。

    曉曉自是不知道這些,她一開始還糾結(jié)自己跟慕容蘭舟是怎么回事,問了成嬤嬤也白問,以后也未再見那男人出現(xiàn),漸漸的,曉曉便把這件事丟開了,主要她的肚子大了,她歡喜而期待的迎接著肚子里的小生命。

    隨著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根本無暇去想別人,每天就是跟肚子里的孩子交流,過了四個月,她的胃口大開,吃什么都特別香,五個月,肚子微微鼓了氣啦,六個月鼓成了個小包,然后七個月,八個月,九個月……

    直到過年二月初一這一天,疼了一天一夜,到初二早上,終于生了下來,是個女孩兒,皺巴巴的,生下來就哭個沒完,太醫(yī)來來去去,都是看孩子的。

    曉曉先頭不知道,出了月子,小白才婉轉(zhuǎn)告訴她,孩子心脈弱,恐養(yǎng)不活,曉曉只覺晴天霹靂,難過的不行,難過之后卻越發(fā)細(xì)心的照顧孩子。

    轉(zhuǎn)眼便是三月中,這天喬二妮進(jìn)宮來給她請安,如果可以,曉曉真不想見這個不著四六的妹子,可小白上個月說自己這個妹夫是個當(dāng)官兒材料,弄到了戶部來,連帶的,喬二妮也跟著進(jìn)京了,昨兒到了,今兒來給自己請安,也不好不見,便讓她進(jìn)來了。

    喬二妮自小給她娘寵出個這山望著那山高的性子,雖說如今自己男人也有了點(diǎn)兒出息,自己的日子過得也不差,可一見她姐,不禁又想起當(dāng)初來,若她姐不是忌諱自己趕她出宮,自己早成皇妃了,哪至于嫁進(jìn)程家。

    越想越不平,心里不平了,便恨不能給她姐添點(diǎn)堵,想起近日聽來的傳聞,跟她姐道:“娘娘在宮里的日子長了,都聽不見外頭新鮮事了,我今兒給jiejie講一樁奇事。”說著就把外頭聽來那些關(guān)于曉曉跟慕容蘭舟的傳聞?wù)f了出來。

    這回說的很是詳盡,最后道:“說句jiejie不愛聽的話,外頭可都說jiejie是禍水,就因著jiejie,慕容蘭舟陳兵雁門郡,足足十萬大軍呢,去年秋就在那兒了,不知怎么按兵不動了近一年,前兒又聽說要攻幽州城了,外頭的老百姓都說,這一仗打起來,不定要死多少人呢?!?/br>
    曉曉聽了沒覺得跟自己有什么干系,但心里總歸不舒坦,等喬二妮走了之后,哄了會兒孩子,吃了晌午飯,成個嬤嬤端了一盞參湯過來。

    她吃下便覺困的不行,眼睛都睜不開了,遂靠在窗下睡了一覺,這一覺倒仿佛一世那么長,待她醒來瞧見不遠(yuǎn)處吊籃里的孩子,方覺這一切竟是真的……

    ☆、第97章

    夏惠帝六年二月初二,皇貴妃于乾清宮產(chǎn)下一女,帝大喜,賜封樂康公主,同日封皇貴妃喬氏為后,三月初十冊后大典,三月十八,慕容蘭舟再次陳兵幽州城下,三月二十,夏惠帝御駕親臨幽州城,與慕容蘭舟對峙與雁門郡。

    外頭風(fēng)聲鶴唳,乾清宮內(nèi)卻安靜祥和,福壽立在廊下,聽著里頭隱隱約約的歌聲兒,側(cè)著耳朵仔細(xì)聽了聽,唱的是:“月兒明,風(fēng)兒靜,樹兒遮窗欞,蛐蛐兒叫錚錚好比那琴弦兒聲,琴聲兒緊鳥兒動聽,搖籃輕擺動,娘的寶寶,閉上眼睛,睡呀睡在夢中……”雖聽著有些怪異,卻很是動人。

    福壽不由想起當(dāng)年那個剛進(jìn)乾清宮的小丫頭,瘦瘦的毫不起眼,可那雙眼睛卻機(jī)靈非常,骨碌碌一轉(zhuǎn)就是一個主意,讓別人跟都跟不上,那時候,自己總是跟她斗嘴,見了她不拌兩句嘴,就渾身難受。

    他當(dāng)時覺得那丫頭長得真丑,趕明兒就算放出宮去也不一定能找著婆家,誰家樂意要這么個又瘦又弱,且不好看的媳婦兒,他還記著,小時候他家村子里的漢子找媳婦兒,都選身子壯實(shí)屁,股大的,能干活能生養(yǎng),就曉曉這樣兒的倒貼人家都不要。

    福壽當(dāng)時想,這丫頭指不定要在宮里帶上一輩子了,或許等以后自己混出點(diǎn)兒樣來,老了能回鄉(xiāng)養(yǎng)老,到時候,求個恩典把她帶出去,兩人就個伴兒,他不會嫌棄她的。

    后來想想,這是自己私心,他私心里不想她出宮,卻后來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可笑,即使她又瘦又弱,長得還不好看,卻有很多人喜歡呢,他師傅李進(jìn)忠喜歡她,認(rèn)她當(dāng)了干孫女,對她頗為照顧,萬歲爺喜歡她,一時一刻都離不得,慕容丞相也喜歡她,收了她當(dāng)女弟子。

    福壽才恍然,原來自己也是喜歡她的,所以才處處跟她別扭,卻他明白了也沒用,這輩子,她眼里永遠(yuǎn)不可能有自己,自己也沒那個資格,值得慶幸的是,他可以在不遠(yuǎn)處望著她,若能長長久久這般下去,此生他便再無所求了。

    耳中的歌聲漸漸低下去,直至悄然沒入夜色中,福壽方回過神來,一抬頭見她立在跟前,廊上的宮燈在夜風(fēng)中搖曳數(shù)下,散落下燈光把她的身形拖成細(xì)長的影子投在地上,有那么一瞬,福壽仿佛瞧見了以前的曉曉。

    福壽忍不住揉了揉眼,發(fā)現(xiàn)并不是自己看差了,她身上穿的真是宮女的衣裳,頭上繁復(fù)的發(fā)髻,跟那象征無上尊榮的金鳳冠已卸了下去,她頭上甚至連一只最簡單的珠翠也沒有,一頭青絲梳了成一條麻花辮兒,撥在一側(cè),搭上她身上的綠色宮裝,怪不得福壽看差了,真跟她剛進(jìn)乾清宮時一模一樣。

    福壽愣了半晌才道:“娘娘這是……”“福壽你瞧我這一身可還使的,像不像當(dāng)年的模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