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還有的說程老爺子的兒子根本沒考上秀才,而是進(jìn)了賭場,欠下大筆的錢,追債的上門討要,很快程宅就不姓程了,連藥鋪的伙計都人心慌慌的…… 夫人……”秀瑾看了眼坐在一邊那臉色難看的男子,暗道這樣一臉疤,丑陋的男子怎么值得自家的夫人如些愛戴,他臉微微側(cè)著,無神的眼中似有一道精光閃過,似不是那么平凡的樣子。 秀瑾一怔,難道他聽到話了?但隨即便否定了,一個聽不到看不到聾子一樣的人,就是一個廢人了,怎么可能有什么反應(yīng),于是她調(diào)整語氣,哀求道:“夫人,我便再不知,也能看出來這個男人不是程家少爺,那夫人何必瞞著不說出來呢,不管是夫人的親人,弟弟或兄長,只要證明他不是程家少爺,那些人就不敢再欺負(fù)人了,而夫人的聲譽也保得住了……” 羅溪玉在聽罷后,突然冷靜了下來,程家兒子在京城此事如果能證明,早便證明了,可是他早就死了,死在了沙海銷金窟中,連尸身都沒有留下,如何證明? 如果長時間程前不露面,恐怕會引人懷疑。 而這樣,反而好,能很好的替代,以后圣主便是程前,然后以這個身份住下來,自己更方便照顧,程老爺子不會說,十二劍不會說,她也不會說,那便誰也不知曉,而自己的聲譽,及那些興風(fēng)作浪的人與圣主比,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圣主能恢復(fù),大家關(guān)上門,頂多不開藥鋪了,這些都不算什么事兒。 只是想到白芒,羅溪玉有些隱隱頭痛,可是有什么辦法呢,眼前的情況只能忍一忍。 思前想后,只得道:“休要胡說,這就是我的夫君,程家的少爺程前,秀瑾,以后說話再不可這般揣測著說,若是傳到有心人耳中,那我豈不是真成了你說的那般人?好了,你出去吧,若還有下次,我可不會輕饒你了……” 秀瑾是個腦子靈活的,她觀察了幾日便猜得□□不離十,她這般說也是為了程家好,也是為自己狀想,但她卻不了解內(nèi)情,所以說出的話自然不合心。 待秀瑾欲言又止的離開后,羅溪玉又拿起帕子給坐在那里的男人仔細(xì)的擦著手,擦完不由的握住他的手,將臉貼在上面,難受的道:“景獄,你快點好,好不好,這樣就沒有人欺負(fù)我們娘倆沒有靠山了……” 圣主一直坐著,沒有回應(yīng),只是目光似乎往聲音的地方尋著,卻是模糊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羅溪玉難受的枕在他瘦的皮包骨的膝蓋上,過了會才扶著把手費力的起身,然后將帕子放回到盆架上。 回頭已不見難受,笑著道:“你先坐會兒,我去換身衣服,一會帶你出去曬曬太陽?!彪S即撫著肚子去了隔音,這一次圣主沒有伸手,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 等到了一會兒沒有聲音,他才突然動了動手指,然后口中費力的,極力的,半天才發(fā)出一聲“噓……”的聲音,接著又囁著嘴唇連道兩聲:“噓……噓……” 此時如果有人看到,就會見到一個茫然的男人,手在膝上握成拳頭,然后像是使出全身的力氣一般,不斷的像嬰兒學(xué)聲般,發(fā)現(xiàn)奇怪的聲音,而額頭的青筋卻是迸了出來。 一聲“噓”對普通人而言,不過是嘴皮一動而已,可是對于這個男人來說,卻像是極限一般。 而這此,本來平靜的柜子里,一處,突然傳來了聲響,接著順著柜中的某處洞,突然鉆出一物,此物筷子粗細(xì),一出柜子便搖頭擺尾,接著便是銀色影子一閃,便竄向了男人緩緩向它伸出來的手。 羅溪玉換了衣衫出來時,男人還是那樣的坐著,手中卻已空無一物,她過去拉了拉他的手,然后輕輕拽了拽,這些日子自從他能走動,雖然笨拙但卻能散一會步,她每日都帶他到院子里走一圈,然后在陽光足的地方曬曬太陽,陽光是萬物之陽,常曬太陽也可治病,可驅(qū)走身體寒氣及污穢邪物,還能使人精神振奮,去除萎靡。 羅溪玉手牽著他,然后在院子里配合他的腳步,慢慢的走著,陽光曬在兩人的身上,她不由仰頭看他,男人還是那么瘦,雖穿著青袍,可是卻像是一具骷髏在行走一般,大病一場,形銷骨立,這很正常。 她知道一口吃不成個胖子,圣主臉色好看許多已經(jīng)是好的開始,她不由的取了榛子果rou出來,然后伸手喂他,榛子果有營養(yǎng)也好吃,圣主很喜歡,果然他沒有拒絕的輕輕嚼著,雖然可能不知是什么東西,但是只要是她喂的,他從來都沒有猶豫的吃下。 “你為什么那么相信我?就不怕我報復(fù)你么?我要是喂你毒藥,你該怎么辦???葛老又不在,把你賣了你都不知道……”羅溪玉見他吃的那么不猶豫,不由抽了抽鼻子捏著他手指輕道。 也不知圣主聽沒聽到,但是說完后他的腳步一頓,手掌一動,更緊更用力的握著她。 不出一日,城里便傳開,那藥坊齋的徐老板昨夜竟然死在床上,聽說是被蛇咬死的。 那徐老板平日沒少干賣假藥,多收錢,還苛刻伙計的事兒,藥鋪里經(jīng)常有窮人跪著求賒一點藥錢,別的藥鋪頂多轟出去,這徐掌柜竟讓伙計給人打斷一條腿,那家老娘不出三日病死了,而斷腿的成了瘸子,沒兩年也死在外頭,這事兒沒少被人講,都說姓徐的這事造孽啊。 所以這人死了還有不少人拍手稱快,人都傳說,這藥坊齋的徐老板欺負(fù)人程家孤兒寡母的,程家人心善,幫窮人做好事,老天都護(hù)著呢,哪輪得到他這么欺辱,這就是遭了報應(yīng)了。 一時間這話兒傳得沸沸揚揚,羅溪玉的藥鋪和醫(yī)館也是名聲大躁,而背后那些宵小被徐老板的死嚇得縮了尾,這做虧心事的沒一個不怕報應(yīng)論,如此一來,便再也沒敢有動靜。 這事兒傳到羅溪玉耳中時,她正端著湯往屋里走呢,因心情好,步子也輕松,一進(jìn)屋便見圣主坐在窗口處,手中正有一條小蛇不斷吐著信子在手臂與指尖攀爬著。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百章 小銀蛇怎么出來了,想到從秀瑾那里聽到已傳的沸沸揚揚的徐掌柜之事,她心里微微一動,怎么就這么巧,偏偏讓蛇給咬了,而這蛇自己家正好有一只,不過想了想小銀蛇也不知道徐掌柜是誰?怎么可能找得到人?這實在是腦洞太大才能聯(lián)想得出來。 她不由的放了心,手里拿著食物,里面還有些煮爛的手撕rou,吃點rou圣主的身體能好的快點,這些日子她摸著多少長了點rou,于是急忙往里走。 圣主的事,藥鋪的事,她嘴里說的輕松,可是心里能不急嗎,連著幾日沒有睡好了,加上又里里外外的忙活,此時心里一松,邁著門檻時沒來由的頭一暈,腳下一絆,手里的湯差點撒了出來。 只覺得剛才絆的不知抻著哪根勁,肚子有些難受,不過她的體質(zhì)好,加上之前懷著孕的時候就跋山涉水的走,這都沒什么事,所以她也從來不讓自己太嬌貴,經(jīng)常多活動反而好一些。 像這樣以前也不是沒有,一會臥床休息就好,于是她很快端正了餐盤走進(jìn)去。 為了圣主的營養(yǎng)夠,羅溪玉每日都絞盡腦汁的想著食材搭配,今日正好廚房有新鮮的魚與羊rou,加上還有一盆鵪鶉蛋,她挑著大的取了大半碗,正好小銀蛇可以吃些。 “圣主,吃飯了。”她微微摸了摸肚子,便將盤子放到桌上,然后回頭笑著點了點圣主手上的伸長脖子看盤子里蛋的小銀蛇,“就你精神頭最足,隔這么遠(yuǎn)也知道這是你能吃的?!?/br> 小銀確實如圣主所說,特別靈氣,別看只有這么筷子粗的一根,但是感覺就像是五六歲的孩童,頑皮又通人性,每次羅溪玉叫它小銀蛇,它都把頭轉(zhuǎn)向她,似乎知道她叫自己一樣,此時說吃飯了,它不由的擺動尾巴,直到羅溪玉將筷子放到圣主手里,圣主拉著她的手坐下來,然后才彈了彈它的蛇尾。 它這才從手指上下來,羞答答的爬到了放蛋的碗邊,也不吃,只是用身體盤啊盤,將碗都盤上,然后頭豎的高高的,一會往羅溪玉方向移移,一會又移向圣主。 頗有點看人臉色東張西望的樣子。 羅溪玉見了都不由覺得好笑,如果不是只銀蛇,她還真以為是誰家的一個賣萌的小孩了,不過還是伸手取了五個蛋,然后才用筷子指了指碗:“吃吧吃吧,小吃貨,不準(zhǔn)剩,剩了下頓可就沒有了……” 小銀蛇聽罷急急的吐了吐信子,總她搖頭擺尾了一會兒,這才低頭一口吞下個鳥蛋,蛇吃東西特別沒意思,看著也挺恐怖,雖然它還很小,但她平時也不看。 將碗拿到一邊任它自己吃著,然后她開始給圣主剝蛋皮,親親的給他喂到嘴邊:“圣主,先吃個蛋吧,這個用鹽水鹵過,就飯吃滋味兒正好呢,你先吃一個……” 圣主嘴唇碰到了蛋,自然而然的張開嘴,羅溪玉開心的看他將蛋吃了,有滋有味的嚼著,急忙又開始給他布菜,這布菜也個體力活,各種食物取來,搭配著一口口喂,雜米粥配著新鮮的魚rou,鳥蛋配著一塊咸甜味的絲餅,還得接著掉下的酥面渣,還要給圣主擦嘴角。 真是忙的不矣樂乎。 自己只抽著時間喝點粥飯,迫著自己吃了點魚rou就飽了,她又扒了一只蛋皮,往圣主嘴里塞的時候,圣主突然伸出手自嘴邊接過來,然后慢慢往羅溪玉的方向摸過去,摸到衣服然后頭發(fā),然后眼晴臉蛋,最后是嘴,接著他有些笨拙的將蛋放到羅溪玉嘴邊。 本來張羅的有些臉色有汗的她,此時見了嘴邊的鳥蛋,眼淚差點流了下來,不由的哆嗦著唇張口將蛋吃了,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在這一刻化成了水,覺得諸多的辛苦都似得到了回報般,不由的笑著輕輕的倚在他懷里擦著眼淚。 這肚子本就有些不舒服,羅溪玉也沒有在意,就著圣主喝剩下的花茶水喝了一懷,又喝了點花露,胃口不好也只怪到天氣上,結(jié)果到了晚上,肚子疼的厲害。 她暗道了聲壞了,只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抽疼著,一陣陣的難受,她現(xiàn)在才七個月,絕不可能要生了,那這種情況就是動了胎氣,怎么會動了胎氣?之前那般勞作都沒有,怎么只是抻了一下就…… 此時已經(jīng)半夜,夜深人靜,身邊躺著圣主,她疼的身上一陣陣汗意,整個人蜷在了一起,如果常人定是要喊人,可是偏偏羅溪玉的疼痛與旁人不同,普通人有一分疼,她便有五分。 她也從來不知動了胎氣會這么的疼,一時間疼的整個人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胸口如壓著大石一般,只不斷的在黑暗里重重的喘著。 “來人……”羅溪玉想叫圣主,可是她想到圣主聽不到,便是聽到,也不能喊人,只得滿頭大汗的用力撐著胳膊沖著門口:“秀瑾……來人……”卻不知為何沖出口的話竟然小到如蚊子叫。 連她自己都似聽不到。 “孩子,孩子……”她感覺到腿間有濕意,似是留了血。 人趴倒在床上,想起身卻一時連腰都抬不起來,“救命……救救孩子……”她抓緊床單出聲喊,可是不知道自己發(fā)沒發(fā)出聲音來,又或者只是啞聲的叫。 她感覺到肚子里似有什么東西往下墜,嚇得她整張臉蒼白如紙,她害怕的弓著身體,手緊緊的抓著綢單,孩子要沒了,孩子要沒了,怎么辦,誰來救救她。 想到孩子,這般疼痛之下,她仍試著掙扎起身,哪怕起身砸碎瓷器也能引得人過來,可是她起不來,叫不出聲,黑暗中她陷入到恐懼里,不由嚶嚶的哭出來。 她用力的抓住身邊男人的胳膊,“圣主,圣主……圣主……孩子,救……”她如扼住喉嚨一般,像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指甲都扣進(jìn)了rou里。 而本來睡著的男人,此時手微微一動,大手抓住了她,看到他的反應(yīng),羅溪玉疼的不斷的抽著氣,在黑暗里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哭的動靜如蚊子一樣,她只能用力推著他,她瘋狂的掐著他,可是男人卻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只是茫然的起身,因為他什么也看不到。 羅溪玉推他,掐他,甚至打他,可是他都沒有反應(yīng),她感覺到腿間的濕意更重了,疼痛也太強烈,意識也有些昏沉,她用力的咬著唇,絕望的松開紅,拼盡全力沖外面喊救命,來人。 可是力氣全部用在了疼痛上,連嗓子都干涸的厲害,發(fā)不出聲音來。 “孩子,孩子……”羅溪玉痛苦的抱住腹部,驚慌失措的喃喃。 而這時的圣主卻是像感覺到了她的哆嗦,突然開始摸索著,待他摸到她臉上一臉的淚和睜著大大的眼睛時,圣主整個人僵在了那里。 作者有話要說:只碼了這么點困的受不鳥,湊合看,明天多寫=333333333333=愛你們 ☆、第一百零一章 他摸索的下了床,他站在那里手用力的揮舞,可是羅溪玉怕他會摔倒,屋子里那些瓶瓶罐罐桌椅板凳,早就讓人收了起來,只余一張放在一側(cè)墻邊的桌子與兩只木椅,其它的裝飾什么都沒有。 于是,他在手用力揮舞之下,什么也沒有碰到,他腳步不由有些踉蹌,指節(jié)都有些發(fā)白,臉色焦急中帶著憤怒,他用力的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只聽到一聲類似于什么東西卡住嗓子的動靜,到了嘴邊卻又噎了回去。 反復(fù)試了數(shù)次,脾氣終于在擔(dān)心與無力的憤怒中爆發(fā),他雜亂的步子在屋子里走動,終于摸到了墻壁,他的手用力錘打墻壁,可是全身經(jīng)脈盡斷之下,又如何能如以前般將墻砸爛。 這種廢物的感覺對于曾經(jīng)武力值高到破表的人,是種殘酷的折磨,這種折磨與床上那讓支離破碎無所依靠的女人的痛吟相加在一起,簡直是要讓人瘋狂。 圣主一向挺直的背,就算是受盡折磨也從不彎下的背骨,此時曲了下去,因為他無法長時間支撐著無力的腿行路,沒有人扶著,他腿下飄忽無力,有幾下趔趄的差點摔倒。 他停頓了下,便順著墻壁慢慢跪了下來,然后跪爬在地上,手發(fā)抖的四處摸索,那種害怕失去最珍貴的人,及淪落為無用廢物的恐懼感每每折磨著他,此時更是加劇,他緊緊的攥住拳頭,一下下錘著墻,往前爬走。 平日屋子此時走起來顯得格外的漫長。 直到他終于摸到了桌子腿,那一瞬間,他扣著桌沿站了起來,不知從哪里爆發(fā)出來的力量,將整個桌子全力一甩,桌子上面放著水壺,最先飛了出去,整個壺摔在了對面墻上,碎得連一塊完整的瓦片都沒有。 而桌子被掀之下,沉重的摔在地是,那聲音在半夜時分,如乍雷響起。 門頓時被打開,十二劍沖了進(jìn)來。 他們進(jìn)來的時候,借著月光,看到的便是一身白衣的圣主,他站在那里,眼角與嘴角慢慢的流出黑色的水來,看起來異??刹?,而垂下的拳頭此時攥的死死的,往下滴著血,視線落在不遠(yuǎn)的墻壁上,只見上面一個又一個坑洞與血指印,竟是從床延續(xù)了六米遠(yuǎn),看起來觸目驚心。 *** 葛老日夜兼程的趕路,回來的時候天色已晚,問了圣主的情況不由松了口氣,回來他背了個黑色的大袋子,里面裝著一些腥臭的東西,弄得身上全是這種難聞的味兒,這邊剛放下袋子,便聽到一聲在黑夜里顯得格外刺耳的瓷器摔裂聲. 他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便匆匆趕了過去。 看到此情景時,眼皮子都發(fā)顫,頓時沖著十二劍吼道:“愣著干什么?先用溫水給圣主洗傷口,你,快去取我的醫(yī)箱來……”說完便急匆匆的一路小跑的跑到床上。 他這么一掀被子,頓時松了口氣,還好還好,穩(wěn)了穩(wěn)心神,頓時將手指放到此時痛不欲生的羅溪玉腕子上。 把脈期間,十二劍將醫(yī)箱取了來,葛老一把完脈,便伸手取來藥箱從最里層的格子里取出一個白色瓶子,并將瓶子拔開急急倒出一粒白色丸子,一拿出來便有一股清香撲鼻而來,不知是什么神仙妙藥制成,對于像葛老這樣行了六十多年醫(yī),有神醫(yī)之稱的老者,手中壓箱底的寶貝著實不少。 甚至于有人送上門來的好物,而他手中這瓶便是對女子極有好處之物,乃是用一種八百年的子烏草制成,溫宮保胎養(yǎng)身其妙無窮,之前他把著脈象,羅姑娘的身體養(yǎng)的不錯,胎也極穩(wěn),便也不需此藥,卻沒想到只八日的工夫,怎地就會有落胎跡象。 葛老一轉(zhuǎn)念的工夫便喂了羅溪玉吃了藥,這八百年的子烏草,在葛老手里又放置了十?dāng)?shù)年,藥性早就成熟的滲透整顆藥丸,這便是靈丹妙藥的好處,普通的藥越放置藥效越差,而這種堪稱極品藥,反而正好相反,年代越久,藥越成熟藥效越好。 并且吃進(jìn)嘴里,并不覺得苦,反而有股淡淡的藥香,此時的羅溪玉滿頭的汗,如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用力的吞咽,待一股溫?zé)犴樅矶?,全身的冰冷頓時回暖,腹中也變得暖融融,似乎疼痛也減輕了些許。 她低低的喘息片刻想起身,葛老急忙道:“羅姑娘不需動,就這樣睡一覺,明日再喝些安胎藥這一關(guān)就過了?!?/br> “孩子……”羅溪玉沙啞的掙扎問出口。 “孩子都好,有老朽在,小圣主絕不會有事,羅姑娘現(xiàn)在什么都不必想,好好養(yǎng)胎最是重要……”雖是這么說,卻誰也不知道葛老心中的慶幸。 本來在他看到羅姑娘在床上疼痛的模樣時,便眼皮直跳,心中暗道不妙,但在把了脈后又暗自慶幸不已,好在羅姑娘底子好,好在看起來只是痛的厲害,好在他及時趕了回來,手中又有極品的保胎丸,否則后果會怎么樣,真是不堪設(shè)想,七個月流胎,恐怕母子都難以保得住了。 聽到葛老的保證,羅溪玉這才舒了口氣,之前疼的眼睛都模糊,此時不由稍稍緩解了些。 她的目光不由越過葛老四處尋找著,看到了此時靠著墻壁,在陰影中孤瘦的站在那里男人,他的臉上此時有著一絲無助。 “圣主……”她不舍的,聲音虛弱的又叫了一聲,并沖他伸出手。 此時的圣主離床有幾步,葛老診治時,他便有些木然的站著,在羅溪玉叫他時,他微微動了下耳朵,卻仍是沒有動。 “圣主……”羅溪玉不由又叫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