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羅溪玉只想了想便罷了,又換個姿勢,葉氏忙問是不是剛才驚到它了,羅溪玉忙道:“不是,小孩子都這樣,有時候抱的不舒服也會難受?!?/br> 葉氏聽罷有些臉色有些白,在旁邊摸著肚子,可是眼神卻是有些甚至可以說是恐懼的,這一點旁邊的丈夫并沒有看到。 “其實我很怕,我相公上頭還有兩個兄長,前幾年兩個嫂子都難產(chǎn)死了,二哥去年續(xù)弦了一個,年底就要生了……” 葉氏情緒有點激動,似乎積壓在心底很久了,又似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手又快速從肚子上縮了回來,臉上露出類似驚嚇的表情,眼中瞳孔都縮了一下,她聲音很輕道:“她死得很慘,那時我才剛過門,我看到……”葉氏聲音里有點顫抖。 旁邊的丈夫終于察覺到異樣,急忙安撫妻子,能看出這個童海很擔(dān)心葉氏,一路上都小心冀冀的照顧,生怕有什么意外發(fā)生,“鳳梅,不要傷心了,這樣對孩子不好……” 葉氏有些崩潰,她抓著丈夫的手臂,嘴唇哆嗦著有點痛苦道:“相公,我最近做夢老是夢到二嫂死前的樣子,我……會不會也跟二嫂一樣……” “不會的鳳梅,爹給你找了三個大夫看,都說孩子很好,一定能平安生下來,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羅溪玉會一些藥理,都是從書上和醫(yī)婆子口中得知,但畢竟不是大夫能坐堂問診,脈像也只會簡單的,把脈是最弱的,雖然她經(jīng)常給苑子里的女子經(jīng)常把,但畢竟沒把過什么喜脈,幾乎是無所知的,所以她只能從臉色看出這個葉氏身體有問題。 但又說不出所以然,只得與她丈夫一起安慰葉氏,葉氏腳步有些趔趄,她這話跟丈夫說過無數(shù)次,但丈夫不信,此時情緒有些激動的她,轉(zhuǎn)頭一把抓住羅溪玉的手腕道:“羅姑娘,我兩個嫂子和繼嫂子都是難產(chǎn),而且情況都是一模一樣,渴,每天拼命的喝水,你瘋子一樣,嘴巴仿佛無底洞。 可是現(xiàn)在輪到我了,我一想到她們難產(chǎn)時……身下一滴血也沒有,一滴也沒有,臉色慘白慘白,皮貼著骨頭,像被風(fēng)干了一樣…… 我說這些你肯定不信,可是我不能不信,因為現(xiàn)在,我開始跟她們一樣,一模一樣,你看看我的手,還有臉,我吃飯的樣子,我跟所有人說,她們都不信,沒有人信我,我好怕,每天都做噩夢,我會不會跟三個嫂子一樣,我想要孩子,我不想死……”葉氏說著說著眼晴中流出淚。 羅溪玉手腕被握住,好在女人力道不大,不算難以忍受,只是聽到她的話時,覺得頭皮有一瞬間發(fā)麻,葉氏情緒那么激動,她很想撫她背部安換,但手里還抱著寶兒,只和反手握著她手腕,她雖然不精,但多少還懂一點點,不知是葉氏激動起來手抖的厲害,還是心情波動大,怎么連脈像都變了,羅溪玉只握了一下,就嚇的松了手。 簡直……不像是人類的脈像,震得她手指發(fā)麻,她下意識放開手,卻又覺得不對,還想再去試試,葉氏的丈夫已經(jīng)不知所措的按著她肩膀,不知道該安慰什么,看到羅溪玉的目光,露出一臉的無奈和擔(dān)心。 圣主一向討厭女人孩子唧唧歪歪,葉氏又吵又哭讓他本來一路上的好心情,終于消磨一空,他停下腳步,臉色拉了下來,極不爽的站在那里,他不開口,但羅溪玉明白她的意思。 她即使想再留一會兒,看能不能問清楚情況,但此時見他不高興,也不敢再留了,匆匆與夫妻二人說了下,便抱著寶兒快步的走過去。 待她過去后,圣主這才又邁腳前行,羅溪玉以為他有什么事,結(jié)果只是把她叫回來繼續(xù)前行,讓羅溪玉一頭霧水,若說他不悅吧,他沒有對自己擺臉色,但若說他沒生氣,卻又不看她一眼,只是留下個挺直的脊背。 雖然羅溪玉知道私底下這位圣主的真面目,幼稚,任性,自大專橫又不講理。 但他在外人面前卻一向表情冷漠傲然,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卻又讓人覺得理所當(dāng)然,對他的命令所有部下又十分信服,羅溪玉在他面前很多時候是個軟骨頭,他眼晴那么一橫,她每每都溜溜的聽話,不敢輕易招惹,簡直跟私下兩人相處時,完全是兩個人。 特別的不真實,如果非要用兩個字形容,那不是變態(tài)就是悶sao,當(dāng)然,后者可能性要更大點。 羅溪玉窘的時候也會覺得有一點點甜,圣主雖然悶又怪,但對她還是不錯,她也不是個不懂事兒的,讓她這個時候離開那對夫婦,估計也是為她好吧。 想到剛才那女子的脈搏,她表情也有些凝重,看了眼葛老,本來想請教葛老一下,或者能幫那個葉氏看看,但看了幾眼一時也沒有開口,葛老身份雖說是屬下,但在圣主眼中乃是亦師亦父亦友的地位,想了想還是沒法開這個口。 可是,脈象這種事兒,光靠說也說不明白。 羅溪玉有些不放心的走了一會兒,然后回頭去看,見到那一對夫妻并沒有跟上來,仍然林間的小路邊站著,在漸漸遠熟的視線里變成一個黑點。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四章 青陽鎮(zhèn)并不遠,不過十幾里的路程,到處可見農(nóng)舍田地,地里種著一片片綠油油的青稞,雖然遠看著只是一個鄉(xiāng)間村莊,但是建筑卻顯得頗為古樸,破爛卻似有傲骨,不屈的立在這片土地上。 建筑也有傲骨? 當(dāng)然有,無論什么經(jīng)歷多少年風(fēng)雨滄桑,都會產(chǎn)生特有的氣息和靈性,路上也聽過不少人說起,這青陽鎮(zhèn)原是埋葬十萬戰(zhàn)魂之地,如今多少年過去,當(dāng)年的一些建筑仍舊在,只是人事早已面目全非。 一行暮氣沉沉抬著棺材的黑袍人經(jīng)過,引來無數(shù)村民遠遠圍觀,田梗地頭有幾個孩子在玩耍,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拿起手邊土塊好奇的向黑袍人扔去。 正好砸在厲護衛(wèi)不遠處,厲護衛(wèi)當(dāng)即回頭一拔手中明晃晃的刀刃,對著幾個孩子便是一聲低哮:“滾開……” 那張帶著刀疤的臉猙獰可怖,其實不用出刀,單是這張臉也能嚇得人屁尿流,更別提孩子,頓時那幾個小孩都一屁股坐到了田梗上,腿都不會走了,有一個年紀(jì)小的尿臭味兒都涌了出來。 羅溪玉擔(dān)心孩子一會兒哭起來吵到圣主,再演變成一個土塊引發(fā)的血案,那就糟糕了,不說別的,她今晚還想在鎮(zhèn)中落腳,所以萬萬不可得罪這些村民,于是她忙從荷包摸出幾塊自己做的芝麻糖,紛紛塞孩子們手里。 幾個孩子也是被嚇傻了,此時見著有人給糖,連哭都忘記了,等到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黑袍人一行已經(jīng)進入鎮(zhèn)中。 這青陽鎮(zhèn)可真是破舊古老啊,石路都有裂紋,凹凸不平的,幾家客棧里其中還有家龍門客棧,羅溪玉覺得有點暈,一時猶豫自己是不是穿回來,跑到橫店來了。 大家正在拍新龍門客棧么? 羅溪玉很快結(jié)束了幻想…… 圣主對住的地方十分挑剔,沒得住的時候他能忍著,有得住他絕不湊合,這種脾性真的會讓人恨得牙癢癢,昨日野地都住了,今日挑三揀四的真的好嗎? 聞到客棧里有難聞氣味,圣主路過連步子都不會停一下,客棧這地方人來人往的,哪有那么多圣主喜歡的清新味道可聞,不臭哄哄就很好了。 若有空氣清新劑不知道可不可以治圣主這病,羅溪玉想。 鎮(zhèn)中客棧只有這么幾家,轉(zhuǎn)了個遍,結(jié)果一家不如一家,這也能理解,畢竟不是什么大城市,這種地方一般都是趕集買賣的男人居住的多,衛(wèi)生條件不太講究,屋里收拾的不干凈,臟是一定的。 圣主挑剔的毛病又犯了,藥真的不能停??! 再晃當(dāng)一會,日頭就要落山了,她不想進了鎮(zhèn)子還要野營。 最后總算勉強選了一處宅子,地方很大,四開的院子,夫妻兩在外地做買賣,只有祖孫三口住,老太太愛干凈,屋子收拾的整潔利索,天天都開窗透氣。 當(dāng)然,這么一群人若是讓葛老和厲護衛(wèi)去說,人家是一定不會收留的,老頭老太太膽子小,嚇都嚇?biāo)懒?,不關(guān)門趕人就不錯了,還是羅溪玉上去好說歹說,塞了那小孫子一包酥糖,哄得它開開心心,跟老太太解釋央求半天才總算說動了她,銀子給的自然是豐厚的,老兩口松了口,接了銀子,還免錢的借給羅溪玉廚房用。 羅溪玉口干舌燥的說完,回頭看,圣主正若無其事站在那里,還有,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屬下,他們正不關(guān)自己事的四處打量房子和街道范圍,看到他們這樣,羅溪玉就覺得心頭噴血。 她很想知道,若沒有自己,這些人是怎么活著來到惠州的? 路上都不用借宿嗎?睡覺都睡在石頭上?或者直接掏劍威逼著人倒房子?羅溪玉覺得他們真能干出來。 有了屋子,她將圣主安頓好,幫他脫下外袍給他打水洗臉,事畢還要將他換下來的衣物洗干凈晾上,明日一早要穿,接著還要與葛老商量采購的單子,從圣主的飯食漸漸由羅溪玉掌手后,食物便偏向由她來安排挑選,然后由厲護衛(wèi)帶著單子去采購。 為能讓他明白怎么才能買到新鮮的食物rou類水果,羅溪玉是磨破了嘴皮子,可厲護衛(wèi)是個拿劍的,你讓他拿劍殺人他在行,讓他用拿劍的手去挑一堆蘿卜青菜,簡直是件搞笑的事,最后只能讓他從買,羅溪玉從一堆里挑出好的再給圣主做飯。 天還沒黑,她便已經(jīng)在院子里就著井水洗菜,晚上她想做個白菜鍋子,圣主對白菜還能吃兩口,弄個白菜鍋不知能不能讓他多吃點菜,再貼幾個土豆餅,做個清淡爽口的清拌粉皮兒,湯是面片做的雪花片湯,撒上點青菜絲,甜點是豆泥紅棗酥餅。 這些都是她路上按圣主的口味琢磨好的食譜。 黑袍人主動給她打上來幾桶清水,這家哄孫子的老太太是個愛說話的,一邊抱著孫子一邊在院子里走動,順便告訴羅溪玉洗菜用過的水往哪里倒。 聊了一會兒,一老一少兩人自來熟,很快就你來我往說說笑笑了。 羅溪玉夸贊道:“大娘,你家房子好大啊,這么個院子五代同堂也夠用了,到時您老可就擎等著享福了……”她剛洗了菜切好,開始揉面削面片,這個面要揉到位,咬著有勁道才好吃。 說到宅子項大娘挺得意,她道:“那是了,我和老頭子半輩子的銀子就值下這座宅院,當(dāng)初想蓋大點,就是擔(dān)心日后兒子開枝散葉了,孫子們?nèi)⑵逈]地兒住,這才咬牙置下來,哎,為這個那些年日子可苦呢……” “這宅子地點蓋得不錯,你老苦點,將來到您孫子輩可就值錢了……”老人都愛聽好話,羅溪玉也就好上填好,順口笑著說道。 誰知大娘聽了,不如想象中高興,反而哼了一聲:“這事兒啊,可玄了……” “怎么?”羅溪玉問。 老太太嘆氣道:“這事本來不該跟你說,不過你們只是路過,住一晚就走了,知道也沒什么,這地兒雖好但守著斜對面那家,房子就是賤賣也賣不出去嘍。” 羅溪玉聽完疑惑,隨口問道:“斜對面那家么?我剛才看著就是一直關(guān)著門吶……”這大夏天的又守著路口,小鎮(zhèn)上每家每戶都開門大門,除非家里沒人,但基本很少。 項大娘愛說家長里短,話是憋不住,一問就想抖落出來。 見羅溪玉好奇,她便背著孫子低聲跟她道:“你不知道,斜對面那家邪門的很,每隔一年死一個,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三個了,還專門死媳婦兒,那媳婦兒到生孩子時,死活生不出來,最后都是難產(chǎn)死的,可慘了,一連憋死三個,到現(xiàn)在他家三個兒子還一個子嗣也沒有,這事兒小鎮(zhèn)上的人都知道,童家是外來戶,在這里安家?guī)资炅?,一直是本份老實的,他家那三個兒子也都是好的,就這事鬧的,也不知前世造了什么孽,這輩子老天說什么都不給他們童家留后……” 咦?怎么越聽越耳熟?羅溪玉忍不住停下動作問道:“大娘,那家可是還有個媳婦快要生了?姓葉,名鳳梅?” 項大娘連連點頭:“他家三媳婦就性葉,叫鳳梅,就是對面那家的,那媳婦真是個可憐人啊…… 童家老爺子給三兒子娶妻時,聽說花了不少銀子,找的馬莊好人家的姑娘。人家閨家根本不知道童家的事,要不那家哪能讓閨女嫁進來啊。 其實說起來,他家的三個兒子都是好的,尤其是三兒子,在鎮(zhèn)上出了名的熱心腸,誰家有困難不用人開口都去幫忙,是是個好小伙了,童老爺子也是個心善的,待兒子媳婦那真是沒說的,唉,只是可惜啊,也不知童家上頭造了什么孽,一年死一個,連人帶崽的要多慘有多慘。”項老太太嘆息道。 “現(xiàn)在,他家三兒媳婦也有了,本來是件高興的事吧,可整個家里弄得像奔喪一樣,那家媳婦自從有了身子,越來越瘦,最近瘦得嚇?biāo)廊?,穿著衣服就跟里面支根棍子一樣,嫁來之前你不知道,可水靈的姑娘,可是現(xiàn)在都看不出原樣兒了,這才嫁進來一年,我跟你說,她那樣子跟她上面三個嫂子一樣一樣的,鎮(zhèn)上人都猜這個怕又是一尸兩命……” 項老太太話急,聲音不大,卻說得羅溪玉起一身雞皮疙瘩,聽著跟看鬼片似的,邪門的很,難道被人下了降頭?或者怨鬼纏身索命,墮胎了又或者什么千里之外奪人性命的怨咒。 正這么膽顫的想著呢,便與開著的大門對面走過來兩個人中的女子對上了眼,這一驚一乍間,手下一抖,削面的菜刀不小心割到手指,她頓時疼的“咝”的一聲,手上立即血珠涌了上來,羅溪玉急忙將手指伸進涼水里鎮(zhèn)了鎮(zhèn),尖銳的痛感半天才慢慢消褪了些。 這一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項老太太口里所說的童家三兒子和媳婦葉鳳梅,一路上慢慢走著,這才剛回來。 背后說了人家的閑話,轉(zhuǎn)頭就看到了人,老太太表情有點訕訕,裝沒見著的扭頭背著孫子進了屋子。 對迷信的小鎮(zhèn)人來說,童家人再好,也架不住這個喪門斷子的名聲,老天不容這四個字像鋼箍一樣繞在他們頭上,村民似乎與他們多說一句話都晦氣,最好連面都不照,能躲就躲。 可是老太太躲的快,羅溪玉沒反應(yīng)過來,還在院子里呢,她擦完手上的血珠,正好與門外的一男一女又對了眼,童海驚訝了下,露出一絲靦腆局促的笑容,葉鳳梅見了羅溪玉似乎有些高興,沒有之前那般情緒激動,她停下腳步與羅溪玉打了聲招呼,羅溪玉也不好意思再坐著,便走到門口。 葉氏走了大半天也累了,羅溪玉與她說了兩句話后,她便扶著肚子與丈夫離開,進了對面的大門,隨后將大門緊緊合上。 項老太太見人走了,半天才抱著孫子走了出來,有些好奇的問:“姑娘是怎么認識童家三媳婦的?” 羅溪玉便將路上遇到二人討水喝的事與老太太說了。 老太太一聽,倒是好心提醒道:“你可不要跟童家走得太親近了,他們家五年連辦三場喪事,沾了不干凈的東西,碰上可要倒半年霉的……” 雖然聽到的事確實有點嚇人,但羅溪玉也沒將老太太沾邊倒霉的話放進心里,像寶兒,不也說不吉嗎,實際上不過是個小畸形而已,若放在現(xiàn)代,一個小手術(shù)切去就好,什么詛咒和晦氣,根本子烏虛有的事兒,只是古人夸大其詞而已。 她不提這個話頭,而是奇怪的問老太太道:“葉氏沒有婆婆嗎?” “沒有沒有,她婆婆已經(jīng)死了十幾年了,當(dāng)時童老爺子還大病一場,之后就再也沒有續(xù)弦,一直是一個人將三個孩子帶大,不過我倒是聽說,他那個媳婦也死的蹊蹺,但具體的這么多年了,都記不清啦?!逼牌耪f完見羅溪玉的手指有血,便道:“哎呀,剛才切到手啦?都怪我跟你說話,我去給你弄點菜油抹抹……” “不用了大娘,血已經(jīng)止住了,小傷口沒事死不了人,離心大老遠著呢?!绷_溪玉笑著阻止道,菜油能止血還要創(chuàng)可貼干嘛,不過偏方有時也有些醫(yī)學(xué)道理的。 老太太也要去準(zhǔn)備晚飯,給羅溪玉指了柴火放置的地方,便背著孫子進了側(cè)屋,羅溪玉這才疼的吹了吹手指,只是個小口子,以前擦擦血,都不用管,過兩天就沒事了,可現(xiàn)在卻疼的很。 想想,像她現(xiàn)在這種不耐疼的體質(zhì)真的沒什么好,凈剩下遭罪了,邊疼的邊咬著唇將手指放在嘴里沾了沾口水,都說口水能殺菌么,待不怎么流血后,才又開始削起面片來。 好在剩下的活也不用沾什么手,都是切好現(xiàn)成的,很快就做出色香味俱全的四個小菜,只剩面片湯還差些火候,于是將鍋下的柴火抽出了些,打算小火再燜一會兒就起鍋,剛要起身便見去要關(guān)門的項老太太,臉色不好看的進了廚房,沖她嚷道:“童家三兒子賴在門口趕也不走,你去看看吧,八成是找你的……” “找我?”羅溪玉正看著火呢,往門外一看,果然見到葉氏的丈夫童海在門口站著。 本來之前沒聽到老太太說起童家這個事,她還不覺得,這么一說,她也有點驚悚了,猶豫了下也不太敢去,心里有點敲鼓,但想到十二劍遍布這個宅子周圍,門口不遠還有兩個站著呢,于是也就壯了膽。 能有什么?。坑谑遣亮耸直愠鋈チ?。 童海手里拿了個小布口袋,見到羅溪玉便憨厚的笑道:“鳳梅讓我給姑娘送點山楂核桃,都是自家山上摘的,不值什么錢……羅姑娘留著吃吧。” “哎呀,只不過借口水喝,怎么能收東西呢,快拿回去吧……”羅溪玉急忙擺手直道不行。 可是童海卻不走,若不將東西交給羅溪玉,他說葉氏會不高興,好說歹說,實在沒辦法了,羅溪玉只好伸手接過,童海見狀很高興,憨厚的臉上露出笑容,眼晴小的瞇成一條線。 于是羅溪玉帶著一小袋野核桃山楂回了廚房,她有點不知道怎么處理這個,核桃倒是可以砸開來做些糕點茶點,可是山渣呢?只能自己吃了,她將東西放在案上,隨即打開了袋子看了看。 隨手拿起一顆紅彤彤的野山楂看了看,又抓了把核頭。 可是剛一拿起,手指傷口處突然傳來一陣疼,她不由松開手看向手指,剛才不小心碰了一下,這弄上點傷口就是麻煩,碰哪都鉆心疼,只得一會送飯過去順便泡杯玉蘭花茶喝,能好的快點,再以后真得小心了,不能再讓自己隨便受傷。 隨即她便將袋子放到一邊,然后掀開鍋蓋看了看湯,面片湯十分的好看,湯是白色的,面片像云一樣,一層一層在鍋里翻動,上面撒點青色的菜葉,那種香氣,就算沒有放rou仍然讓人食指大動。 羅溪玉吸了一口,滿足的將面片湯盛了兩碗,一開始伺候圣主時,她站著看,圣主在吃,隨著后來經(jīng)常野外用飯,圣主就不再用她伺候,大多時候都在一起用飯,所以她做的都是兩人的份,面片湯倒是做了一鍋,也帶上了葛老和厲護衛(wèi)及黑袍十二劍的份兒。 端著飯盤子進了圣主屋子,圣主正在床上打坐,見到羅溪玉進來,手便一停,手掌向下的放到了膝上。 “圣主,吃飯了……”羅溪玉早已見怪不怪了,圣主川景獄其實是個練功狂人,閑時便是打坐打坐,不是壓制胎毒就是修煉內(nèi)功,日子過得其實非??菰?,難以想象他能長期忍受這種寂寞,這種日子羅溪玉簡直過不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