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畢竟就算寶兒沒帶出來,但她若丟手不管了現(xiàn)在就跑掉,找個地方躲起來,這些人也未必就能找到,不過這想法也只能在腦子里想想,畢竟孩子她不想扔下,暫時也不想像賊一樣東躲西藏,更何況那屬狗鼻子的圣主。 除非她能半個時辰跑出百余里外,否則就別輕易想逃走的事了,因為被抓到后的下場,無論是什么,羅溪玉都不敢輕易嘗試,因為她這副身子骨冒不起險,更受不了折磨,她不能給別人機會作踐。 村子里的石磨是磨豆子碾米用的,所以磨出來的粉很粗,羅溪玉需要用她買的小手磨再加工一下,多磨幾遍才能細得像粉一樣,甚至能擦臉,只有這要才能用水一沖就開,口感也好。 羅溪玉本來就很著急,最擔心寶兒哭,雖然葛老說他會照看,但那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難免會疏忽,要知道寶兒只有小貓大小,對那些人來說,捏死它比捏死只螞蟻還容易。 不說用手捏,就是不小心摔到,碰了,跌下去也會出人命的,再說一旦哭了,難保那些人會怕擾了圣清靜,而伸手捂著憋二他,尤其是圣主自己,真扔了,自己都沒法阻止。 磨坊里,幾個大娘都十分熱情的幫忙,還有一幫孩子圍著看,甚至院外幾個牽牛的都不住往里張望,村人淳樸,雖看到磨坊有個女人,像外地人,長得很好看,但是看過幾眼就不好意思了,只有幾個半大小子偷偷摸摸的躲在墻角。 羅溪玉心里急,也不在乎此時這些目光,只要不是在城鎮(zhèn)的大街上,村里的人她倒也不擔心,民風淳樸不過是好奇罷了。 幾個大娘還時不時的好奇問羅溪玉這東西怎么吃,這辦法也許這地方的人并不知道,家里有孩子的,又恰好媳婦沒奶,倒是可以試試這個,羅溪玉于是就認真的她們說了下,還有注意的地方,一般小孩子太小的話不能喝米糊糊的,但是窮人的孩子不嬌氣,給食就能活,有時也在乎不了這個。 大娘們聽的直點頭,覺得又學了一手,會賺錢的已經(jīng)在琢磨這個能不能弄點銀子花。 待米磨過三遍,覺得差不多了,羅溪玉這才匆匆和嬸子回了院。 結果一進屋,便見圣主正黑著臉,用手指尖勾著襁褓帶子,不耐煩的遠遠的提著,似乎一個不耐就要隨手扔掉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了,鼓勵一下吧~~=333= ☆、第三十二章 “等一下……”羅溪玉當即連驚帶嚇,焦頭爛額把面袋一丟,手微提著裙子一路跑過去,老遠就伸出手去接。 圣主本來與襁褓里的嬰兒正大眼瞪小眼,見羅溪玉跑過來,頓時將目光移向她,臉上明顯有怒意,不等她跑過來,便十分有力的瞪著她,一字一頓命令道。 “馬上把它丟掉!”那語氣就跟說要丟開一些貓貓狗狗和臭蟲一樣嫌惡。 羅溪玉眼晴都在孩子身上呢,急忙小心冀冀的接過,寶兒到現(xiàn)在還看不清人,只是在半空不舒服的一直憋著嘴,要哭不哭的樣子,待她一抱過去,它就開始哼唧,于是羅溪玉有經(jīng)驗的一摸屁股。 …… 寶兒這是拉了。 怪不得龜毛圣主大發(fā)脾氣 以他那么靈的狗鼻子,一屋子的臭味估計讓他受不了了,幸好寶兒沒哭,否則雙重厭惡之下,可能真就當場丟掉了,羅溪玉暗自慶幸,立即將孩子抱離圣主遠一點,然后飛快的給它擦干凈換了干凈尿布,臟的東西她急忙扔到外頭茅屋里,又將屋里門窗打開去了味兒。 回頭見圣主還在原地站著,連窩都沒有挪,沉著臉的樣子。 真有那么難以忍受嗎? 羅溪玉把孩子哄了哄,放在桌子上,一時也覺得自己心里苦啊。 這孩子是她這具身體父母的,雖然孩子無罪,但她也不舒服的,也不想因為這個給自己和別人填堵。 她也想放棄,自己都顧不好呢,還要照顧個小孩,手忙腳亂的喂養(yǎng),真的很麻煩,離不開人還要時時要照看,把屎把尿的就更不說了。 如果能遇到合適的人養(yǎng)它,她也就放心了,但是偏偏還是個六指嬰,想找一個靠譜的人把他養(yǎng)大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總不能隨便找個人給點銀子,再次將它推入火坑。 可是她畢竟只是一個人,孩子難伺候,圣主更難伺候,兩個照顧一個就夠她團團轉了,還要兼顧,不僅是身累,還心累。 可是這些話跟誰說呢?說出來誰能理解? 像她這樣苦逼的體質,每天還有額定的功德消耗,讓她沒辦法做缺德事,還得逼得自己像個圣母一樣四處散發(fā)光輝,求爺爺告奶奶的上趕著去幫人忙,只為了積攢功德,盼著時不時能有兩團白芒飛過來,好幫她供應玉蘭花的養(yǎng)份,否則半夜疼半死的懲罰系統(tǒng)又要強行開啟,真是讓人郁卒。 想一想,她真是受夠了好嗎? 以前在家里時,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也是公主的待遇好嗎,可是現(xiàn)在呢,心酸的想落淚啊。 可能唯一的好處就是針眼大的白芒吸收多了,她晚上睡覺好了,心境坦然了,活得理直氣壯了,心里也能容忍下事,多少也能苦中作樂了。 所以,羅溪玉自怨自艾了會兒,便決定不再跟龜毛圣主一樣,想想若把那臭味放大十幾倍,聞在鼻子里也挺恐怖的,大概比公共廁所好不了多少。 一向龜毛脾氣差的圣主,他能忍耐跟一個不認識的小孩一個屋待著,已經(jīng)是很大的讓步,可能確實在動過丟掉的念頭,但畢竟沒有扔掉不是嗎,對他來說扔掉一個小孩跟扔掉一個茶杯般容易,還能讓她找不到,但他猶豫了。 羅溪玉覺得這是一大進步啊,男人么,得鼓勵,得調(diào),教,不容易遇到個處男,她得使出渾身解數(shù),不能讓他長歪了,。 這個時候她得好話哄著,得夸贊,得抬著他,讓他覺得忍耐是值得的,只在這樣,以后她要做點什么好人好事,才能更順利一點。 于是她洗干凈手,走過去拉著他手臂輕聲道歉,又麻利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再給他倒水端茶,讓他挑不出毛病,最后再答應每天早上給他泡米粉,然后給他做好吃的甜點,總之是圍著他團團轉,直到他臉色終于由寒冬轉暖,才松了口氣。 圣主川景獄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低一個頭的女子,一臉的曲意奉承輕聲討好,一邊自說自話一邊還拿眼瞧著自己的臉色,一會兒給他揉臂一會兒又給他按肩,怕他累還拉著他坐下,端茶倒水忙的不矣樂乎。 不知是跑的還是熱的,臉色帶著一絲紅暈,而看著他時的眼神,一直是真誠又明亮,雖然做著殷勤奉承之事,卻沒有一絲隱藏的謀取算計之意。 這樣從不求回報,只是不斷付出的人,他是第一次見到,雖然他一開始就存有懷疑,但似乎不是。 不耐煩情緒和怒火,總會在她這樣的眼神下漸漸消褪,像此時這要,明明對桌上那個又鬧又臭的東西十分惱火,也打定主意找機會扔掉,但她一回來,還是緩了臉色坐了下來,只是臉上有些陰沉不定的看著她。 羅溪玉端著兌好的一碗米糊走過來,放到圣主面前,她把勺子塞到他手里看著他道:“你嘗嘗,看好不好喝,我問了借住的嬸子,她說村里沒有細磨,只得用粗磨湊和一下,磨了三遍還是有一點點粗,不過沒事,等一會路上我再用手磨給磨細些,這碗里加了兩勺白糖,只不過水有點熱,圣主你試試看,吃的時候吹一吹不要燙著……” 這樣周到細心小意的女子,可能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歡的,但對于生活上一直粗魯簡單,從沒有人對他這樣過的圣主而言,簡直是必殺器,屢試不爽,果然他臉上最后一絲陰沉也不見了。 拿著勺子,抬眼看她,他說:“以后不會了?” “再也不會了,我會事先把它收拾好,圣主一定聞不到的!”羅溪玉立即回答,答應的認真,就差指天發(fā)誓。 圣主聽罷打量她一會兒,似乎是相信了,這才將勺子移到面前米粉上,看了半晌沒有動,只皺眉道:“以后它喝剩下的不要?!?/br> 羅漲玉有點暈,明明你是搶人家的米糧好嗎?圣主! 不過還是解釋道:“這些不是寶兒剩下的,我保證,而且圣主早上不是看到了嗎?罐子里以前的沒有了,這是現(xiàn)磨的,它沒有吃過,以后也會先讓圣主吃,寶兒只會吃圣主剩下的,不會跟圣主搶……”羅溪玉嘴里一邊說心里一邊窘死,這個男人任性小氣又護食,連小孩子的米糧都搶,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能暫時昧著良心委屈孩子了。 圣主這才收回了不悅的表情,開始喝起米糊,里面羅溪玉還放了些早上做豆腐餅時,用剩的熟芝麻,口感更好了,果然,一碗又見底了。 吃完圣主嗽了口,羅溪玉小心給他換上黑色外袍,再系上銀色腰帶,這些以前都是葛老伺候的,現(xiàn)在全部交給了她。 羅溪玉邊整理邊想,早上明明是把寶兒是交給葛老帶的,怎么會在圣主手里? 早知道葛老這么不靠譜,就不把孩子交給他了,不過興許葛老只是忘了或者臨時有事,羅溪玉抬頭看了看穿好外袍,坐在床邊的圣主,似乎并不急著離開,估計是后者吧。 圣主坐下后,伸手拉住要轉身要去收拾桌上碗筷的羅溪玉,順勢就將她腰圈住,他沒有說話,只是眼晴看了她一眼,然后自然下移盯在她豐盈的胸口處。 那么明顯赤果的暗示,羅溪玉臉色瞬間紅若桃花,簡直是震驚了,不是吧,不是她想的那樣吧?這個圣主居然還沒有看夠?昨晚看了大半夜啊…… 而且現(xiàn)在是大白天的好么,晚上就罷了,白天啊,讓她寬衣解帶的讓人看到怎么辦?這里可是這古代啊,古代就要有古代的樣子好嗎?入鄉(xiāng)隨俗啊親。 好吧,雖然龜毛圣主是邪教頭頭,沒有那么多世俗束縛,但這種事也要收斂些好嗎?隨時隨地的真的不可以!不是馬上就要出發(fā)嗎?時間場合都不對好不好? 最后,沒有人教過他嗎? 可她能拒絕嗎?不能! 于是在他那不容拒絕的眼神下,羅溪玉漲紅了臉,苦逼兮兮的解開一半衣襟,然后就跟喂個巨嬰一樣,被摟在懷里好一頓近距離親近,整個過程她這次算是親眼旁觀了,因為不看都不行,實在是因自己太敏,感的緣故,舒服的要死,當然跟昨夜她教導的好也有關系。 她可以有成就感嗎?摔…… 總之,這個男人像突然開了竅一樣,技術比昨晚更勝一籌,一時間她激動的忍不住將手臂環(huán)在胸口下方,要遮不遮的,并不是她故意這樣,而是一往上抬想擋住,就會被他扒拉下去,最后只能演變在這樣,欲迎還拒……不知道怎么放才好。 低頭看著他頭埋下的動作,羅溪玉簡直臉紅得的像蘋果,看到最后,幾乎想找個地縫直接鉆進去算了。 這個男人的戀母情結太嚴重,實在要命,可他又學得又快又好,再這樣下去,她都沒有信心跟他繼續(xù)這個你不懂,只有我懂的游戲了,如果有一天,安全成了最危險的,還能不能繼續(xù)跟他混了。 她一邊心口發(fā)緊,一邊慌亂的想著。 直到葛老和厲護衛(wèi)回來的前一刻,圣主終于大發(fā)慈悲的放開了她,羅溪玉也顧不得擦,急急的合攏衣襟,手忙腳亂的整理帶子,而他倒是過足了癮,一時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且在羅溪玉整理好后,不顧她微微的反對和尷尬的表情,用力抱著她的腰將頭埋在她衣服里,一動不動的使力嗅著她衣服上沾染身體的香氣,似乎怎么也聞不夠一般。 等到葛老和厲護衛(wèi)回來時才放開她。 而羅溪玉也終于明白他倆去干什么了,確實如她猜想可是是采購,但是除了一些米糧新鮮魚rou菜之外,采購的東西還有布料和成衣,及女人用的繡鞋小衣和一匣子貴重的金銀首飾。 羅溪玉看著桌上這些東西,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看看葛老和厲護衛(wèi),再看看坐得脊背直挺正經(jīng)的圣主,似乎想問,這些是給她的? 葛老笑著摸著胡子道:“這可是圣主一早特意吩咐的,圣主見羅姑娘一直只著簡單的衣物,也沒有首飾,便讓我們延路返回帶回來這些,下次若進入城中,還要再給你填置,所以這些你就先收下,只要伺候好圣主,錦衣綢緞都只是小事……” 羅溪玉剛開始確實沒想到,也不知作何反應,但馬上便露出笑容,也沒有嬌情說不收,不收才是傻子,她現(xiàn)在正缺錢呢,于是她謝過葛老和厲護衛(wèi),又仔細的謝了圣主,見他嗯了一聲,表情很平靜,但眉毛卻微微揚起一下,顯然心情很不錯。 羅溪玉只是大略挨樣看了看,女人么,哪有真不喜歡這些東西的,她也不例外啊,并且像圣主這樣的人,能記掛給一個女子買衣服首飾,這得是多大的面子,估計自己一把手藝確實是拍對了馬屁。 這個時候你要是裝模作樣的不收,那就等于打他臉了,羅溪玉可不想挑戰(zhàn)他的壞脾氣,給就收了,何必惹他不開心呢,高高興興的他會待你更好點,下次見著好東西說不定還會記得她呢。 何況除了一些成衣,還有布料呢,棉布也有一匹,能給寶兒做些小衣服什么,雖然她針線不是太好,但是小孩衣服還能對付著做。 圣主見她很高興,不錯眼的看這些東西,臉上表情柔和了些,待到將東西收進了“棺材”里,他這才點了下頭,起身:“出發(fā)吧?!毕铝嗣?。 出發(fā)前羅溪玉趁圣主不注意,抱著寶兒和首飾匣子問葛老,“這些給我了,我可以隨便處置嗎?比如說換東西或者賣掉?” 葛老有點奇怪了:“圣主既然送與你了,自然隨你處置,只是為何要賣?若需要什么物件,只需要跟厲護衛(wèi)說一下即可,自然會為姑娘采購來。” “哦,這個,總有一些女人家要用的東西么,也不方便……”羅溪玉支吾道,其實她也不想這樣,只是囊中羞澀無法繼續(xù)錢施賺白芒了,要知道用銀子能做的好事,幾乎是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辦法了,其它的辦法都要耗盡很多精力和時間,她現(xiàn)在最沒有的就是這兩樣了,這些緣由自然是不能告訴葛老的,。 且之前手里的二十多兩,現(xiàn)在也快用光了,她迫切需要錢,否則也不會想要賣一兩支首飯換銀子,不過,她還是謹慎的先試探問問葛老,不知圣主送的東西有沒有什么忌諱,別到時再讓她還回去,那就糟糕了。 “這樣……”葛老想了想道:“老朽到是可以做主,給姑娘每月十兩銀子的花費?!碑斎?,看在羅溪玉伺侍圣主辛苦的,錢財方面葛老也愿意通融。 “太好了,可以預支嗎?”羅溪玉頓時驚喜的漾出一臉的笑容,不由得寸進尺的問。 這點銀子對葛老來說真不算什么事兒,但是對羅溪玉可就不同了,這就是一團團的白芒啊,將這些錢換成銅板碎銀,也足夠她錢施一段時間了。 黑袍人在雨停后,很快抬著“棺材”進入行路的行程。 古時的行路不像是現(xiàn)代,交通便達,想去哪里只要背上一只包就可以孤身走大江南北,就黑袍人準備如此充份,但實際也是很苦,風吹日曬這種小事就不必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