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第二十八章 “圣主?”羅溪玉愣了一下站了起來,心里納悶,到這人點了他怎么還沒休息。 不過想到什么,臉色突的漲紅起來,囧的一時手里的白巾不知是拿著好,還是放下好,就算羅溪玉臉皮再厚,夜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是很尷尬的,更何況,昨夜的事還歷歷在目! 再想到當時提得條件,羅溪玉更是臉燒的厲害,此時經(jīng)刻,她很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只是她演技不行,而且對方氣場太強大,只站在屋里,整個屋子就成了他的陪襯,想忽視都不能。 此時在圣主川景獄眼里,面前的女子微低著頭,長發(fā)黑亮而柔順的垂于腰下,半干著微微還有些凌亂,手里拿著白巾有些局促不安,臉頰白玉透粉,黑亮的眸子在他進門時,只怯怯的看了他一眼,便一直有些心虛的在桌子上游移。 屋里四面是斑駁不堪的墻壁,桌椅極為簡陋,但她整個人亭亭玉立站在那里,就如同舊木盒里的一尊白色泛著潤亮,完美無暇的玉頸瓶,秀美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如果羅溪玉知道自己此時囧逼的模樣,圣主很滿意,她一定會把自己更放得開一點。 這男人么,不管是處男還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喜歡女人的類型萬變不離其宗,那就是漂亮,養(yǎng)眼,舒服好看,顯然羅溪玉無論是模樣還是人,都極大愉悅了圣主的審美和雙眼。 本來圣主因晚上的干糧而不滿意的臉色,慢慢緩和下來,他沒有開口,而是走到羅溪玉剛才的凳子上,直接坐下,然后才道:“頭發(fā)。” 頭發(fā)?哦哦,羅溪玉馬上反應過來,是擦頭發(fā),因圣主也是剛沐浴完,發(fā)是濕的。 你擦發(fā)這種精細的工種,估計粗手粗腳的厲護衛(wèi)和葛老都不能勝任,所以圣主只是就著濕發(fā)挽簪上,并沒有擦干水,按羅溪玉自己的理解,這是讓自己拆下來重新給擦一下? 于是她小心冀冀的幫他取下頭簪,輕輕放下濕發(fā),唯恐扯痛他頭皮,見他沒有反應,這才開始拿著白布從一側仔細的擦起。 屋里一片寂靜,只有布裹著發(fā)磨擦的聲音,兩人一個認真坐著,一個認真干著,很快就將頭發(fā)擦的半干,羅溪玉又小心的給他重新梳好挽上。 邊挽著她心里邊嘀咕,這突然間過來只是為了擦頭?最后實在忍不住打破了安靜的氣氛,試探的開口提醒道:“圣主,那個,夜深了,是不是該回房休息……” “今晚就在這休息?!笔ブ餍那檫€算不錯的回。 “什么?在這里休……可是圣主不是有房間……”嗎?羅溪玉聽完,手里拿的短簪差點沒掉。 “沒有。” “怎么會?明明有三間??!”兩小一大三間農(nóng)舍,收拾還算干凈,他們住下是夠了,她親耳聽葛老跟厲護衛(wèi)這么說的,怎么會沒有房間了?羅溪玉疑惑的問。 “只有兩間?!笔ブ髂抗饴湓谧郎?,有一只碗,上面還蓋著布。 “可是我聽厲護衛(wèi)說有三間的……” “兩間!”圣主開始不耐的涼涼的看了她一眼。 “……”羅溪玉本來還想說什么,但最后又咽了回去,雖然不甘心,但也知道說下去,他一定會翻臉。 見她不再問,他這才移開了視線,指著碗里白乎乎的東西問:“這是什么?” “這是給孩子準備的米粉,它半夜餓的時候好喝?!绷_溪玉看著他臉色小心冀冀的回道。 照顧嬰兒她沒什么經(jīng)驗,但怎樣也比一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小姐懂,這里沒有嬰兒吃的奶粉,于是她就用白和讓二牛買的磨了很細的米粉,再放入白糖臨時炒了一小罐,喂的時候只要兌點開水一沖,類似于米粉奶粉那樣,用起來十分方便。 孩子也很愛吃,晚上怕它再半夜哭,所以這次她早早準備好了大半碗,用布包著保溫,里面還再了滴露水,讓孩子一夜睡到天亮,羅溪玉吸取教訓,準備的很充分,以避免得重復昨夜心驚rou跳的場景。 圣主看著這碗米粉半晌,竟端到自己面前,“勺子?!彼斐鍪帧?/br> 暈啊,他不會要吃這個吧?羅溪玉囧逼的拿了干凈勺子遞到他手上,不過回頭一想,晚上大家都只吃了點干的,因外面雨大,木材準備的少,農(nóng)家的飯菜圣主又不喜歡,于是羅溪玉只簡單的做了一飯一菜。 想必圣主也是沒吃飽,也沒什么胃口啃干巴巴的饅頭,所以此時看著米粉有食欲也正常吧,里面還加了露水呢。 羅溪玉倒是沒糾結多久,大不了一會兒再泡一碗,先伺候好這個龜毛主子再說。 圣主舀了一下嘗了一口,點了點頭:“很甜?!?/br> “里面放了些酥糖,還有三種米粉在里面,很有營養(yǎng)的?!苯o小孩子吃的,放點糖它也愛吃一點,羅溪玉想。 不過圣主也喜甜,他很快舀了第二勺,羅溪玉小心的瞅了瞅他側臉,吃起來居然還很滿意,她想,這圣主有時的智商和行為……也就能跟嬰兒圈混了。 很快一碗就見了底,圣主飽了,他放下勺子接過羅溪玉遞來的水漱了口,“明日還要?!彼抗鈷吡送胍谎?,顯然是意猶未盡,明天要再喝一碗。 羅溪玉哪敢拒絕啊,可心里卻在咆哮,你一個圣主干嘛要跟嬰兒搶吃的啊,雖然她炒的米粉又香又甜,但畢竟只是米粉,又不是山珍海味,真的有那么好吃,好吃到吃完還要的嗎? 想著那一小罐子米粉一大一小再喝一頓就沒了,羅溪玉就覺得rou疼,雖然她準備了小手磨和一小袋五福米,但大熱天的把米磨細炒好對她而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圣主脫下了外袍直接坐到床上,羅溪玉心不在焉的又泡了一碗米粉用布蓋好,看了看床邊坐的端正的圣主,幾次欲言又止。 再把干了的頭發(fā)臨時挽了起來,磨蹭了半天,才走過去。 “那個,我還不怎么困,圣主先休息吧……”她說完去抱床里的弟弟。 “一起……”圣主手放在膝上,目光看著她,如果葛老見到這一幕,估計嘴巴又能塞雞蛋了,要知道圣主從來不與人親近,尤其是他睡覺的時候,連黑袍人都不能接近,只能站在門外,現(xiàn)在居然主動開口一起,簡直可以占圣主十大不可能事前三位。 一起?羅溪玉將孩子抱在懷里,聽到圣主口吐出這兩字,也是嚇了一跳,倒沒有葛老那么夸張。 對這點,羅溪玉寧可在桌子上趴一會,對同睡真是惟恐避之不及,她臉色隱隱為難的有點漲紅,開始絞盡腦汁尋找借口“只是,床太小了,而且……” “夠用?!笔ブ鞔驍嗨?/br> “可是,我睡相不好,可能會打擾圣主休息,若是圣主因為我睡不好,那我……” “不會!”圣主打斷她,臉上本來有一絲放松,此時不見了,目光開始盯著她。 “那也……” “別忘記你答應的事!”圣主臉色已經(jīng)開始往下沉,咬字也開始加重,看著她道:“你要反悔?” “哦不是,我只是,只是怕吵到圣主休息,而且我還要……”還沒等說完,圣主便突然站起來,伸手就將羅溪玉懷里的嬰兒襁褓給拎了起來,就像拎著一條臭襪子一樣,二話不說轉(zhuǎn)身便向門口走去。 “等等……”羅溪玉嚇的急忙撲過去拉住圣主手臂,“圣主,你要干嘛?” “扔了!”他說過,什么時候想將它丟掉,她要無條件的同意。 見睡得正香的嬰兒,被容易提了起來,它有些不舒服的動了動嘴,哼唧了一聲,像是要醒過來。 羅溪玉嚇了一跳,急忙道:“別扔別扔,是我說錯了,剛才說什么來著?咱們有話好商量,先把孩子放下來好不好……”她小心冀冀的說圣主轉(zhuǎn)頭看她。 眼看孩子在襁褓里開始動,就要醒了,羅溪玉真是被哭怕了,急忙伸手去接,邊接邊道:“好啦好啦,一起睡就一起睡,我答應的事不會反悔行不行?你先把孩子給我……” 在圣主陰沉沉的臉色下,羅溪玉總算是抱回了弟弟,再次哄睡了它,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床走去,心里暗罵這魔王太幼稚不講理,偏偏臉上還不能露出半分,不僅要面帶笑容,還要哄著他不發(fā)脾氣。 羅溪玉一時恨得牙癢,這cao蛋的圣主,動不動就給她臉色看,難伺候又龜毛的要死,怪不得到現(xiàn)在還是處男,活該這張撲克牌臉找不到女人伺候,她一會兒過去一定要跟他豎中指,讓他自己摸蛋去。 圣主陰沉沉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一會磨牙一會咬嘴,慢吞吞走過來,見到他時一個哆嗦,似想到什么,努力擠出一絲殷勤,邊幫他脫下靴子邊細聲道:“圣主,天色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摔! 作者有話要說:先碼點,剩下明天補上! ☆、第二十九章 許久沒住人的農(nóng)舍很簡陋,但那張木床沒省半點木料,睡兩個人綽綽有余,羅溪玉本想將孩子放桌子上,但想到半夜若是哭了恐怕來不及抱,想了想又抱了回來。 大概是一手照顧,羅溪玉漸漸對這個弟弟有點親近了,這才不過兩日就護得緊,在圣主陰沉的目光里,她還是硬著頭皮將孩子小心放到床里側自己的那一邊,還用被子擋了擋。 無論她再怎么磨蹭,也要上床睡覺的,當然,若只是純蓋棉被躺一張床,她還不會這么緊張,苦逼的是那個龜毛圣主的要求可不僅僅如此,羅溪玉光想想就臉紅,換誰誰都掛不住的好不好?哪有人會提這處臭不要臉的要求的,如果不是這男人可能真是個處男,如果別人,她絕對是要甩兩巴掌再加一腳的。 脫鞋上床的時候,她小心冀冀,沒敢碰到床邊的圣主,從床尾悄悄爬到里面,此時圣主川景獄正半倚在床頭,微閉著眼晴,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閉目養(yǎng)神,不過想想趕了一天路,又殺了那么多人,嗯,確實辛苦了,所以睡吧睡吧,希望他再睜開眼天就亮了。 可惜老天沒有聽到她內(nèi)心的呼喊,她一上來還未等躺下,他手便動了動抬目看向她。 在羅溪玉的印象里,這位瘦得有些脫相的圣主,并不是一個容貌上讓人驚艷的男子,反而那種帶著壓力沉甸甸的氣勢讓人印象深刻,很多時候羅溪玉與他對視,大多目光一觸即躲,并不是因羅溪玉不敢,而是那眼神有一種能看透別人靈魂的奇異力量。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習武之人的內(nèi)力吧。 有時候圣主不壓抑氣勢的時候,連厲護衛(wèi)與葛老都不敢視其鋒芒。 不過,她敢與圣主神色自如的說話,在葛老眼里,這已經(jīng)算是很了不得的,畢竟有時他也會腿軟,別說是一個弱女子,且每次圣主對她都是氣來的快,又消的快,也算是件稀奇事。 此時,在離這么近的情況下,羅溪玉避無可避的看清他的眼睛,其實他的眼晴真的是有型又好看,前提是如果不是老露出一種想把你腦袋擰下來的憤怒,及冷冰冰看著你像看著垃圾一樣的眼神的話,要更出彩三分。 就如同現(xiàn)在這樣,沒有白日時的恐怖,沒有淋到雨時的不耐,雖然目光里還是有一些難掩的銳利,但卻溫和的多,如果他能經(jīng)常這樣,羅溪玉也不會時不時嚇得如見了貓的老鼠。 可是,羅溪玉剛剛才冒出個念頭,這位瘟神就又開始不耐煩起來,臉色陰沉起來,像一層層烏云罩著,眼神也直盯著羅溪玉。 羅溪玉簡直是被這眼神給嚇怕了,哪敢再看他,手忙腳亂的去拿被子,被子是新的,一路長途跋涉的這些都是葛老都事先準備好的,也避免了路上用起來不便的麻煩。 可是現(xiàn)在天兒正熱呢,根本蓋不住的好嗎,拿被子只是羅溪玉心里緊張裝著自己很忙的借口。 最終,終于在這個瘟神臉色越來越難看的瞪視下,舉手投降。 “好啦好啦,給你看就是了?!绷_溪玉漲紅著臉說,一時沖動答應的事若不做,也豈能善罷甘休,這些日子也是被他威懾太深,到現(xiàn)在竟連反悔的念頭都不敢有,做人做到這份上,實在太失敗。 算了,大不了縮頭一刀,她總不能比處男還不濟吧,于是,她臉上雖紅若桃李,但面子里卻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先看了看靠墻的嬰兒,睡得正香,暫時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這才慢騰騰的爬到床邊去放兩邊細薄透亮的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