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作者有話要說: 要是給很多花花的話,下章就讓他們見面 (*^__^*) ☆、第十六章 既然知道將來自己可能要在這個圣主手底下討生活,羅溪玉就算是有滿腹的埋怨嘀咕,也只得按捺下來,然后使出渾身解數(shù)準(zhǔn)備那個龜毛圣主晚上的晚餐。 按照葛老所說圣主的喜好,她猜測這個人應(yīng)該口味偏輕淡,所以她沒有再弄什么炒食,而是燉了一道杏仁豆腐。 好在那個兇惡的疤臉護(hù)衛(wèi),買來的食物還是很干凈新鮮的,尤其是這豆腐,十分的鮮滑細(xì)嫩,拿在手里都在輕顫,質(zhì)地口感半點不老,這應(yīng)該就是天寶有名的客家豆腐。 用這個燉湯,里面放上剝了皮的杏仁瓣,用小火慢慢的熬,到了時間端出來,不僅湯水是白色的,便是豆腐中都帶有一股杏仁的香味,吃著十分滋潤,是羅溪玉原本就常吃的菜色。 接著又取了幾片荷葉做荷葉蒸rou,葉中有rou,rou中帶荷葉清香,好吃又解膩。 想到那圣主似乎愛吃甜,便又做了些紅棗山藥膏,雪白的山藥,上面幾片紅棗rou,被羅溪玉小心切成長條擺盤,再澆上點點蜜汁,晶瑩剔透看著十分的有食欲,連她自己都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趁著湯好前的時間,她又做了三個白菜卷,用過水的白菜葉細(xì)細(xì)的卷了她特制的餡料,里面有魚rou,蛋與菜絲,吃起來很爽口。 待到她擺好盤子,洗干凈手臉,去了身上的油煙味兒,此時天色已晚,厲護(hù)衛(wèi)已經(jīng)在廚房里急得快要跳腳,尤其是葛老,只差吹胡子瞪眼了。 本來圣主身邊有人伺候了,葛老特別高興,但想到之前他不知跟圣主提了多少次,再加幾個婢女,挑幾個姿色好的伺候,但是每一回都碰的灰頭土臉,到后來簡直是提之色變,為了這事兒葛老一個老頭子,心都cao碎了,這一次,也是有心借機(jī)會吊一下圣主的胃口,來彌補下這些年來的心頭苦。 但這事兒可再一再二,不可過三,否則就要弄巧成拙。 可這還沒過三呢,圣主一下午的臉色陰沉沉的就如大軍壓進(jìn),看過來的目光都讓葛老毛骨悚然,坐立不安的。 葛老可是經(jīng)過三代圣主,雖然一代比一代脾氣怪,但這一個簡直是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別看平時圣主什么事都不過問,但卻都在心頭攢著呢。 此時一看那眼神,葛老就知道他是在等,等到過了他所能忍容的某個點,就要翻臉?biāo)憧値ち恕?/br> 是,沒錯,這一位圣主他翻臉比翻書還快,而且很記仇,相當(dāng)?shù)挠洺稹?/br> 葛老此時心中悔死,暗道自己沒事找事。 所以一待到天落,就急急忙忙的趕到廚房催促了。 羅溪玉被兩人催的手忙腳亂,但怕飯菜一路上涼了口感不好,還是取了食盒裝上,這才隨兩人上樓。 圣主的房間是客棧最大最好的一間,可惜只住著一個人,顯得空蕩蕩的。 葛老在門外小心冀冀的叫了聲圣主,這才帶著羅溪玉進(jìn)去,屋里靜悄悄的一點聲響沒有,羅溪玉跟在后面也不敢作聲。 屋里光線有些暗,并沒有點蠟燭,一個人影正盤腿坐在床上,見到有人進(jìn)來,半天才睜開眼睛看過來。 羅溪玉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眼神會那么有存在感,就算你不看他,還是能清楚的感覺那種帶著壓迫感的目光,那目光從上到下,慢慢的移動,落在她腳上時還略頓了下,最后又回她臉上,接著他的手指輕輕一彈,屋里驀然一亮,燭光在黑暗中閃爍。 羅溪玉不知怎么的,一進(jìn)這屋里就覺得有點緊張,完全不能控制的心跳加快,雖然她是有一點點黑暗幽閉,但是并不太嚴(yán)重,當(dāng)下只是握緊手上的食盒,輕輕深吸了口氣,再慢慢吐出來,狂跳的心這才慢慢好了一些。 “圣主,該吃飯了……”葛老走過去將油燈移到桌前,雖然這話是肯定句,但是聲音卻壓低了,似乎怕驚醒什么,又好像是在詢問他現(xiàn)在是不是有胃口用餐。 半晌,才聽到床上的男人也沒有發(fā)出聲音,只是人影緩慢從從床邊站了起來,向桌邊邁步走來。 見圣主肯回應(yīng),葛老總算是松了口氣,然后急忙朝羅溪玉使眼色,讓她把食盒放到桌上。 那個男人走過來,動作很慢,坐到椅子上時眼神有些沉郁,臉色繃的很緊,整個人離暴怒仿佛只剩一個接觸點,剛才人進(jìn)來還看了一眼,現(xiàn)在竟是抿著薄唇,連目光都欠奉給與,只是僵硬的坐在那里。 屋里一時有些靜悄悄的,葛老也暗自叫苦,明明下午還沒有這般生氣的,怎么他把人都帶過來了,圣主反而更惱怒了? 葛老也算是最熟悉圣主的幾個人之一了,他急忙前后一想。 眼晴又在圣主臉上和離圣主不遠(yuǎn)處站著的,有些局促不安的羅溪玉之間轉(zhuǎn)了轉(zhuǎn),一時間有些恍然,哦,圣主明明心里是想見這一位,可人帶來了卻又?jǐn)[出一副冷漠不爽樣子,對人又故作不理。 想到圣主記仇的性子,及當(dāng)日因為什么憤怒的甩袖而去的事,葛老才意識到,圣主這脾氣原來不是對著自己,而是沖著這一位的…… 頓時,葛老既覺好氣又覺好笑,明明心中在意,卻又要擺出冷臉,把人嚇的變了臉色才會罷休,也不怕姑娘家家的嚇壞了。 而羅溪玉此時離得近了,更能感覺到自己呼吸都快屏住了,那股不斷散發(fā)出來的不悅不快,不必他開口,都能感覺得清清楚楚。 可是葛老卻不說話,只在不斷的沖她使眼色,羅溪玉猶豫了下,也只得硬著頭皮上,總不能仰著頭高傲的伺候人吧,她想了想,又自我調(diào)節(jié)了下,就權(quán)當(dāng)對方是顧客吧,為了自己,為了生活,為了功德點,顧客就是上帝…… 于是,她放低姿態(tài),垂下目光,然后像葛老一樣,輕手輕腳的走到桌邊,然后小心的放下食盒,打開蓋子,從里面取出三菜一甜點,周到的擺放到離圣方便取用的地方。 都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確實如此,朦朧的燈光似給眼前的這個女子渡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雖然她今日只穿了件普通的藕荷色布衫,但卻如丑蚌含珍珠,更顯得美人通透如玉。 尤其是那藏在袖中的纖纖白玉指,剛伸出來便奪人眼色,多一分則顯胖少一分則瘦,根根形如青蔥,肌理如白瓷一般的細(xì)膩。 不知怎么,由她的手端出來的菜色,竟是顯得更可口了一些。 在羅溪玉取出那碟切成五塊,分開擺在盤中的蜜汁紅棗山藥糕時,圣主終于有了點反應(yīng),他的目光落在了她手上,并在手與雪白的山藥糕之間不斷移動。 羅溪玉見狀便帶了絲殷勤輕聲道:“這是蜜汁紅棗山藥糕,是用山藥做的,上面的是棗子,澆了蜜汁吃著香甜可口,要不要試一試?”說完羅溪玉便取了小碟子用玉筷挾了一塊到碟中,然后小心放到男人面前。 羅溪玉看到葛老和厲護(hù)衛(wèi)對這個圣主都是百般小心,極有規(guī)距,也是有樣學(xué)樣,不敢在這方面有什么疏忽,而且這人就有那種讓人臣下的氣勢,能壓得人抬不起頭來,她也是下意識這么做的,當(dāng)然,也有幾分討好的意思。 這樣殷勤討好放下身段圍著一個人轉(zhuǎn)的舉動,果然是討人喜歡,圣主陰沉的臉色終于平緩了,甚至目光了不再陰郁。 再加上女人做這些就是比男人細(xì)心討巧些。 平日里的葛老和厲護(hù)衛(wèi),都只是把飯菜端出來,圣主會自己吃,哪會像這樣細(xì)心的挾到面前,不僅如此,因方便挾,羅溪玉還會主動走近些。 這般近,一股似有若無的玉蘭香氣便會縈繞在鼻前,讓人不由覺得連空氣都似乎舒爽起來。 圣主攢著的眉頭終于松開了,雪也化了。 此時的羅溪玉已經(jīng)挾好山藥糕,腰肢微軟的傾下身,將筷子自然而然的遞了過去,圣主川景獄僵硬的動作,并沒有馬上接過來,而是目光緊盯著羅溪玉,就在她有點尷尬的想將筷子放下,這才慢慢伸出枯瘦的手接了過來。 然后挾起眼前羅溪玉放好的一塊,放入口中嚼動,慢慢的品嘗著其中香甜的滋味兒。 羅溪玉做這糕也是費了一番功夫,山藥都選的最好的,做出來的糕通體雪白,一點疙瘩都沒有,口感十分的細(xì)膩,且紅棗都去了核煮得軟糯,十分香甜,這兩種食物的顏色搭配在一起,如雪中紅梅,白里透紅,干凈又討喜,瞧著便多會幾分食欲。 且里面羅溪玉還放了點玉蘭花的露水,她覺得這個圣主應(yīng)該會喜歡,想看看他是什么反應(yīng),眼神便順著他的筷子挾起的糕點,輕輕看過去。 這還是她第一次清楚的近距離見到這位圣主的長相,乍一看雖然瘦的有些脫相,但若細(xì)端量,五官似乎并不難看,甚至也不是兇神惡煞的長相,如果換上白袍青袍,可能還能有幾分干凈的書生氣。 實在不知葛老和厲護(hù)衛(wèi)一提起圣主,會時常不自禁的露出恐懼的眼神。 圣主川景獄微微的咀嚼了下,似有所覺,目光從山藥盤移到了旁邊女子的臉上,正好與她側(cè)頭微微打量的目光對視,冷不丁被看個正著,羅溪玉有點不自在,但也沒有心虛的移開視線,而是沖著他主動露出一點笑容問:“好吃嗎?” 川景獄目光一直看著她,將她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目中光色似比燭光還亮,隨后竟是微微頷首,一字一字回答道:“嗯,還不錯?!?/br> 羅溪玉聞言似受到鼓舞,展開笑容忙又道:“如果覺得甜的話,可以嘗嘗這個杏仁豆腐,最好吃的就是這個湯,白色的里面即有豆腐的清湯,又有杏仁的清香,我還放了一點可以安神的草藥,那個,圣主,你可以喝一口去去口里的甜膩?!边呎f羅溪玉邊將杏仁豆腐舀了半碗放到他面前。 圣主動作似不再僵硬般,用勺子舀了一口細(xì)細(xì)品了下,“嗯……”然后下了結(jié)論“杏仁太多了,下次少放一些?!?/br> “好?!绷_溪玉聞言在心里記下他的喜好,見他又喝了兩口,眼明手快的便又給他舀了一些。 接著她又將剩下的兩樣,挾給桌前端坐的男子,聲音輕柔的介紹了一番,雖然圣主有時只回幾個字,但臉色卻越來越柔和,與剛才進(jìn)門時黑臉的男人簡直判若兩人。 誰知兩人看似正常的言語,看在一邊葛老的眼里,簡直跟扔給他一個炸彈一樣震驚。 一會兒看看羅溪玉,一會兒又看看圣主,半天時間眼晴都快瞪出來了,嘴巴在一邊開開合合動了好一會兒,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發(fā)生什么事了?圣主竟然沒有臉色發(fā)青,瞪人,而且是心情愉悅的在用飯?吃飯時居然還愿意聽人說話而沒有因此倒胃口?甚至直接表明下次還要? 他覺得自己真是老了,怎么有時候眼晴和腦袋都不夠用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ps:到底,到底是誰說的?女主不叫羅玉溪!也不叫羅玉鳳!不要給女主起外號啊~~~~哭瞎在廁所…… 重修一遍,點進(jìn)來的美人么么噠 ☆、第十七章 雖然第一次服侍那個男人用飯,還算是順利,但羅溪玉打心底對近身伺候這種事有抵觸,說不出來的感覺,不過還好,事情沒有她想象中那么難以接受,而且晚上還有自己的房間,她暗暗松了口氣。 泡在浴桶中,她百無聊賴的伸手喚出“鴨蛋玉蘭”想查看下白芒還有多少,結(jié)果不看還好,一看頓時要暈倒在浴桶里,也顧不上此時正渾身赤果著,她支起上身,半跪在浴桶中,將手上的玉蛋使力的湊近桌旁的燭火前,心急火燎的照著光線四處查看,拼命的找著。 我的白芒呢?我積攢的功德呢?羅溪玉心急如焚…… 可是偏偏到處都找不到,整個蛋體倒是越發(fā)碧綠了,她的臉色卻是剎白剎白的,見不到白茫一時間連瘋掉的心都有了。 只有兩天沒見,怎么會不見了呢?那可是她攢了幾年的功德啊,前兩天看還足足有指甲大的一塊,每天都在鴨蛋里游來游去,她看著十分有成就感,雖然不多,但就算她現(xiàn)在不做功德,也足夠她用上半年了。 可是怎么會突然間不見了呢? 羅溪玉真是有點失去理智了,任是再溫柔的美人,在將要面對數(shù)種死去活來的痛苦時,都不會正常,她本來一頭柔順黑亮的頭發(fā)垂在浴桶外,但因她突然直起身的動作,有一大半都披在身上,還有一半掉進(jìn)水里濕淋淋一片,她都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開始急得發(fā)瘋的拿著“玉蛋”變換著角度看,甚至著急的把它當(dāng)真的鴨蛋一樣往桌子上嗑,希望能將白芒給“嗑”出來,結(jié)果剛嗑一下,便痛苦的“啊……”了一聲弓身捂住了心口。 那一下就像是將整個心嗑在了堅硬的桌子上,疼得她要死過去了,接著久違的疼痛就像突然間按了開關(guān)一樣黑煙滾滾的涌了出來,瞬間擊潰了她了理智,將她整個人淹沒了在其中。 不知過了多久,浴桶里的水已慢慢轉(zhuǎn)涼,羅溪玉才顫抖的猶如落湯雞一樣扶著浴桶站起來,此時看著手中的“玉蛋”她都有些麻木了,卻再也不敢拿它當(dāng)真鴨蛋嗑。 可是這么一收,腦袋突然如針扎一般,身體一軟緊跟著又滾進(jìn)了水里,意識陷入了渾渾噩噩之中。 待到羅溪玉再次從浴桶里狼狽的爬出來時,天邊已隱隱放亮,就算是這幾天十分悶熱,可大半夜都在涼水里泡著,也不是件舒服的事,她出來的時候身體冰涼一片。 急匆匆擦了擦濕發(fā)套了衣服,羅溪玉有些害怕的抖抖索索的坐在床邊。 但接著她發(fā)現(xiàn)了一件讓她很震驚的事。 她的身體清楚的感覺到了“玉蛋”的存在。 別問她用什么感覺到的,她根本不知道,只是茫然的捂著胸口,因為那蛋突然跑到她心臟的位置,就算她閉著眼晴也能清清楚楚“看”到它的形狀,無法用語言描述,整個纖毫畢現(xiàn)栩栩如生。 而接下來讓她驚恐的是。 原本從鴨蛋里伸出的一枝玉蘭,不知什么時候竟又長出一枝來,上面還有一個打著骨朵的花苞,似乎在下一刻就要開放。 突然出現(xiàn)的花苞? ……難道她攢了半年的白芒就是因為它才不見的? 羅溪玉難受的嘴唇都哆嗦。 這個“鴨蛋”是專門折磨她的吧?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半點功德都沒有了! 養(yǎng)這個花苞還得需要多少功德?。块_花還要多少?在她疼死之前,她要到哪里湊夠白芒給它?。?/br> “啊……”羅溪玉越想越崩潰的抱頭尖叫了一聲。 羅溪玉心里頹廢極了,床邊一夜未睡她,臉色有些蒼白,被“玉蛋”弄的這般生不如死,她真覺得活下去太遭罪,連繼續(xù)呼吸下去的勇氣都快沒有了。 天色一亮,她卻還得粗粗的攏攏頭發(fā),套了件舊衣,神不守色的下樓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