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節(jié)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女人抬手淺淺的抿了一口牛奶,眨著清麗的眼眸,抬頭望著俊美的男人。 男人很深沉的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倒是給她拉好衣領(lǐng),把最上面的那顆扣子扣住了。 “我醒過來看到你還忙著,就沒有打擾你?!毙且菇忉屃艘痪?。 “都是看一些雜書,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相信你聽了一定會很高興的?!睉?zhàn)北城伸手撿走了她頭上跟肩上的花瓣,低聲開口,但嘴邊怎么也掩飾不住那抹絢麗的笑意。 聞言,星夜立刻揚了揚眉,眼底閃過了一道綺麗的溢彩,“什么消息?” 戰(zhàn)北城低聲一笑,微微彎下腰,輕輕的在星夜耳邊悄悄的開口,“剛剛接到了媽的來電,然然生下了一對龍鳳胎,老大是男寶寶重2。8公斤,女寶寶重2。6公斤,孩子跟然然都很平安,查理卻在緊張跟激動中暈了過去……” 戰(zhàn)北城的話一落,星夜頓時一怔,美眸充滿了點點斑斕,驚呼的清冷聲響起,“你說什么?然然生了?真的是龍鳳胎?” 戰(zhàn)北城點了點頭,“嗯,孩子比預(yù)產(chǎn)期遲了兩周多,查理早就急得不行,然然生產(chǎn)順利,在醫(yī)院呆些日子之后就可以回家了?!?/br> “怪不得我說總感覺今天會有好事情發(fā)生了,原來然然真的要做mama了,我們也光榮的升級為舅舅舅媽了,都平安就好。你有沒有告訴爺爺奶奶他們呢?這回他們指不定都樂成什么樣子了?!毙且剐廊恍α诵?,但同時眼底的期待神色也更是濃郁了,忍不住又掃了自己那肚子一眼。 “嗯,媽早跟他們說了,他們商量著明天飛往美國了?!睉?zhàn)北城回答道。 星夜點了點頭,嘆了一聲,“我們的寶寶到底什么時候才出來呢?” 都迫不及待了!戰(zhàn)北城莞爾一笑,大手習(xí)慣性的摸了摸她那腦袋,然后,才緩緩的彎下腰,蹲下身子,大手溫柔的摸了摸。 “寶寶們,叫爸爸,叫mama?!蹦腥溯p柔的對著那圓圓的肚皮開口道。 可是這回,戰(zhàn)北城等了好久也沒有見寶寶們有反應(yīng),當下立馬就驚慌了一下,迅速的抬起頭,緊張兮兮的問道,“寶寶怎么不動了?”星兒不禁翻了個白眼,還真是賤骨頭了,昨晚寶寶們鬧騰得厲害,他也像現(xiàn)在這樣緊張兮兮的擔(dān)心寶寶是不是怎么了,怎么鬧騰得這么厲害。 “你別吵他們了,我剛剛跟他們講了很久的話,估計是睡著了吧?!毙且褂趾攘艘豢谂D?,回道。 “明天要去做檢查是吧?”戰(zhàn)北城依然有些緊張的皺著眉頭問道。 “嗯,你不是今晚要回軍區(qū)嗎?我明天可以一個人過去,就不跟你回軍區(qū)了,打算在風(fēng)宅住兩天,這兩天外公也要去做治療,我得陪他過去看看?!毙且沟拖卵酆?,淡然開口。 戰(zhàn)北城沉思了一下,回答,“今晚不回去了,明天陪你去醫(yī)院做完檢查我再回去,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奶奶也都不在身邊,總得找個人陪在你身邊?!?/br> 戰(zhàn)北城此話一落,星夜頓時也感覺挺有道理,迅速的在腦袋里搜尋了一番,很快就閃過了趙瑩瑩那張明媚的笑臉,欣然一笑,“嗯,有了,可以讓瑩瑩過來陪我?guī)滋?,楠楠被王宇他媽抱去加拿大住上一段日子,瑩瑩現(xiàn)在正閑著呢,前幾天還打電話跟我抱怨著無聊,我等下回去就給她電話,讓她過來陪我?!?/br> 是的,瑩瑩現(xiàn)在暫時不用帶楠楠了,大把時間,而且她當了mama,很多方面都有了經(jīng)驗,這下戰(zhàn)北城也就松了一口氣,不過,楠楠都已經(jīng)會走路了,也依依呀呀的會喊爸爸mama了,之前他們也過來過幾次,那小屁孩一見到星夜,就撲了過來,以為星夜肚子藏了皮球,抱著星夜的腿搖著,嚇得戰(zhàn)北城又是臉一陣青一陣白的,生怕出了什么差錯,他現(xiàn)在恨不得事實都給她辦好,連走路有時候都直接干脆抱著她了,眼下,寶寶們也都六個多月快七個多月了,肚子也挺大的,行動起來一點也不方便。 “嗯,你給她打電話,我開車過去接人,你就不用過去了,我周末再過來接你回軍區(qū),我打了申請,希望能換個大一點房子,孩子們長大了也總得有自己的房間,可能搬到同我們軍長的那一棟,就是我們現(xiàn)在對面土坡下的那棟,我去看過了,五房兩廳,房間也不算小,拿一間做書房,另外的三間留給孩子們做臥室,等孩子生下來以后,奶奶說挑個好日子,我們就搬過去,那里更近北門,以后我們直接走那個門,不用走正門了,那樣也方便一點?!睉?zhàn)北城想了一下,孩子總會有長大的一天,現(xiàn)在把以后二十多年的事情都規(guī)劃好了,免得以后又要忙東忙西的,他要讓孩子們接受軍隊規(guī)范化教育的熏陶,所以就打算讓孩子們呆軍區(qū)里了,周末再回戰(zhàn)宅或者風(fēng)宅這邊,到那時的事情,那時再打算,現(xiàn)在把該準備的,都準備了就對了。 星夜聽了,覺得也有道理,不過,她吧就覺得呆軍區(qū)里也挺讓人壓抑的,明明放著這么好的別墅不住,非要去擠那百來平米的房子,想著這兩邊的豪宅真是浪費可惜了,可是,她要住別墅里,他又在軍區(qū)里忙得不行,想著還真是頭疼。 “交給你,你決定吧?!毙且沟坏?。 “回去吧,這風(fēng)雨還冷著,外公跟爺爺正在客廳里下圍棋,剛剛談?wù)摰搅四?。?/br> “嗯?談?wù)撐遥繉ξ以u頭論足了?那我們回去看看?!毙且箵P了揚眉道。 于是,亂花伴著細雨飛舞的走道里,兩道相擁的身影漸漸的遠去了,消失在一片暮靄沉沉之中…… ------題外話------ 先上傳一部分,還有一部分過幾天再上傳,沒整理好,淡定哈,想看寶寶的,還有寶寶爸媽抓狂的,敬請期待。 正文 第兩百三十四章 情深似海(二) 次日清晨,戰(zhàn)北城大老早就起了床,替星夜換好衣服,給她穿好鞋,整理好,簡單地用完了早餐之后便直接去醫(yī)院做檢查,瑩瑩倒也利索,直接讓王宇送她去醫(yī)院,就在醫(yī)院門外等到了星夜,有瑩瑩在,戰(zhàn)北城也放心了不少,眼下戰(zhàn)老首長跟于政委他們都去了戰(zhàn)欣然那邊,星夜一個人的,他多少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 做完檢查之后,又火速的將星夜跟瑩瑩她們送回了風(fēng)宅,叮囑了瑩瑩幾句,連飯也顧不上吃,就匆匆忙忙直接回了軍區(qū)。 接下來的日子,星夜都是在瑩瑩跟遠藤智風(fēng)起他們的陪伴關(guān)懷之下度過的,戰(zhàn)老首長只是在美國那邊呆了一晚上就跟戰(zhàn)無極回來了,于政委則是多呆了些天,倒是讓張清雯回來了,張清雯早就將悅凱慢慢過渡到風(fēng)氏這一邊,也就是風(fēng)氏的旗下,現(xiàn)在很多事情也都是給了鐘文博跟楊副總他們忙活著,所以她的時間還是挺充裕的,幾乎天天都往風(fēng)宅這邊跑,戰(zhàn)拉首長在這邊也有房間的,越往下越發(fā)現(xiàn),風(fēng)起跟戰(zhàn)老首長他們儼如連體嬰兒了,星夜幾乎每次去后院都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不是在給菜畦除草就是施肥的,遠藤智沒干過這事情,所以一般都是愜意的躺在藤椅里喝茶吃點心,看著他們做,這個不討喜的老頭其實話挺多的,星夜每次過去,他都會有一大堆的話題跟星夜聊起來,別看他沒來過中國幾次,可他對中國的文化非常的感興趣,尤其是中國的儒家思想,還有唐詩宋詞明清小說的,要跟他這么一聊,總能聽出他那與眾不同的精辟的見解,老家伙根本就沒有提要回日本的事情,倒都把這里當成自己家了。還好風(fēng)起跟戰(zhàn)老首長他們大度,也沒有記仇什么的,幾人之間才能相處融洽,不然,星夜怕是又要頭疼了。 遠藤智是絕口不提回家的事情,所以無奈之下,星夜也只好給遠藤凌川他們掛了電話,讓他們放心,本來吧,在那邊住了好些日子的藍姍姍是打算自己先回z市的,還好星夜跟藍致遠極力的勸說,才讓藍姍姍在遠藤凌川那深沉的眼神中只好點頭答應(yīng)了。 遠藤凌川這段時間是很忙的,通常藍姍姍一大早清醒過來就已經(jīng)不見人了,身邊的位置也都涼了下去,一天到晚,也只有晚上才能見到他,遠藤凌子就更不用說了,經(jīng)常是連續(xù)好幾天都見不著她人。 可是今天,倒是一個令人意外的日子,且不說沉郁了好些天的天空撥開陰云見了到了久違的太陽,更難得的是,他竟然有時間陪她喝早茶了! 藍姍姍有些意外的望著一身沉穩(wěn)淡定的男子,只見他正在悠閑的翻看著一本書畫冊,時不時的端著茶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 “你今天不用出門了嗎?”可能是不習(xí)慣他忽然閑適下來吧,藍姍姍輕聲問了一句,并抬手給他倒上茶。 聞言,遠藤凌川那深邃的眸子便掃了藍姍姍一眼,很快就將視線給收了回去,“不是什么事情都要事事親為,讓你一個人呆著,擔(dān)心你也會感到煩悶?!?/br> “我能有什么煩悶的,沒事就去前院看看花,可惜櫻花已經(jīng)凋零了,挺懷念那天的櫻花花瓣雨的,不知道明年還有沒有機會見到?!?/br> “你想看,明年就陪你過來看,就當做春天的旅行,眼下,就是擔(dān)心星兒那邊,有八個月多月了吧?父親都過去一個多月了,前些日子,星兒還打電話過來催我們早點回去了,眼下事情都到了收尾的工作了,忙完這段,我們就可以回去了。”遠藤凌川的語氣很平和。 “我也是看你整天早出晚歸不見人的,所以也知道你很忙,但要注意身體,不然,回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給星兒交代的?!彼{姍姍溫婉的笑了笑,輕輕的抿了一口茶。 遠藤凌川又深深的望了藍姍姍一記,然后若有所思的低下了頭,似乎在尋思著什么,良久,才抬起了頭,瞇著眼望著自己對面的妻子,壓低了嗓音,聲音里有一些隱隱約約的期待,“回去之后,我們就商量一下結(jié)婚事宜吧,之前就想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但一直都沒有能實現(xiàn),想想,是我對不起你,所以我要補償你。” 結(jié)婚?藍姍姍一聽到這個詞,不免驚訝了一把,頓時便又是臉熱了一把,迅速的抬起頭,清幽的眼神對上了遠藤凌川那深潭一般的眼眸,一時之間有些激動又有些感動,連續(xù)相處了那么長的一段時間,藍姍姍當然明白遠藤凌川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了,也知道他的身份不簡單,而她自己也算不上有多出色,每天進進出出楓居的人很多,她也經(jīng)??吹揭恍┍人羶?yōu)秀的女子,說老實話,她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里了…… 然而,藍姍姍卻是一個積極容易滿足的人,而且,她很喜靜,就拿這段時間來說,雖然都是晚上才見到他人,但是她卻覺得很滿足,閑來沒事的時候,她就看看花,彈彈琴的,這樣的日子過得很充實,自在。他話雖然不多,但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讓她覺得暖暖的,想著,只要他對她好就成了,還弄什么婚禮不婚禮的,再說了,孩子們都大了。 “不用麻煩了,都這么大的歲數(shù)了,還弄什么婚禮?那是年輕人的模式……”藍姍姍微紅著臉笑道。 遠藤凌川眼神有些黯淡了下來,正想說些什么,這時候門外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拉門很快就被拉開了。 遠藤凌子一臉沉重的走了進來,徑直往桌邊走了去,倒了杯茶飲下,微喘著氣。 “什么事情?”遠藤凌川問了一句。 遠藤凌子微微吸了口氣,微抬起頭朝遠藤凌川望了去,語氣頗為沉重?zé)o奈,“哥,找到她了,她回來了,要你親自過去,穿了一身潔白的婚紗,就在市郊的那個教堂里,遠藤凌川應(yīng)該很快也接到消息了,我們必須馬上趕過去?!?/br> 說著,便又將那空杯子放回了桌上。 聽了遠藤凌子的話,遠藤凌川也僅僅是微皺了皺眉,低沉的聲音很是森冷,“山口組早就不復(fù)存在了,她還想拿什么來威脅我?” “是我覺得你們之間需要來一個最終的了斷,是你們四個人的,你,風(fēng)蓮娜,遠藤凌越,還有山口奈子,只有這樣,遠藤家才能真正的太平,不然像這樣下去,我們就會自己窩里斗起來,遠藤凌越之所以對你心存荊芥,其實就是因為山口奈子,不然,就算山口奈子死了,我們也會麻煩不斷?!边h藤凌子一針見血的指出了癥結(jié),幽深的眼神迸射出了一道冷厲的寒光。 聞言,遠藤凌川那冷峻的面孔上扯過了一道不著痕跡的冷笑,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去見見她又何妨,我倒要看看她還使出什么把戲!” 說著,一口喝完杯中茶,狠狠的將茶杯往茶幾上拍了去,整個杯子都被震碎了,連茶壺也都跳了起來,一個利落的起身,一身冷漠的負著手往外面走了去,滿面的冰霜。 “凌川!”藍姍姍很是擔(dān)心的望著遠藤凌川披著一身戾氣的離開,一直之間竟然有些坐立不安了。 遠藤凌子也起身跟了上去,剛剛走到門邊的時候,忽然又回過了頭,深深的望著一臉茫然美眸里充滿了擔(dān)心的女子,深深的吸了口氣,想了一下,還是沉聲開口,“嫂嫂,你也一起過去吧,你們的事情……縱使你能記起一些什么,那樣對你來說,也許更好一點,我不希望看到有一天,你想起了一切,怪我哥隱瞞你,又將遠離我哥而去,那樣的話,對我哥來說,太殘忍,而我,可能也會控制不住自己殺了你,我哥為你付出太多了,請你不要再傷他的心了,若是你想起了一切,我希望即使你不愛他,也請你假裝愛他,呆在他身邊,因為,你們之間還有一個女兒,那就是星兒,藍姍姍,其實,你就是風(fēng)蓮娜,是我哥這些年一直牽腸掛肚癡心不改的女人,你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記憶,你想不起之前發(fā)生的一切,也許對你來說,之前的經(jīng)歷都是殘忍的,我之前也曾經(jīng)自私的想讓你不再想起之前的那段記憶,但是現(xiàn)在我希望你能想起來,那樣的你,才是一個完整你,我哥才能得到你完整的愛,不然,他永遠這樣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的愛著你,那樣的他太辛苦。我知道我哥的性格,遠藤家的人都是這樣的,那顆心既堅強又容易破碎,因為愛你,所以總把你奉為他的一切,你若丟棄了他,他就碎了,別人可以愛得自私,唯獨你不能,藍姍姍,不,我應(yīng)該叫你風(fēng)蓮娜!” 說著,說著,遠藤凌子聲音就漸漸的冷了下去,慢慢的,又恢復(fù)了平靜。 聽了遠藤凌子的話,藍姍姍卻疑惑了起來,很是不明所以的望著遠藤凌子,清淡的語氣傳來,“凌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先不要問了,你且先是跟我過去吧,山口奈子若是看到你還在,一定會氣瘋的。” …… 遠藤凌子所說的市郊教堂離楓居也就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那是一個很美麗,很神圣的大教堂,遠遠望去,就可以看見那屋頂上迎風(fēng)佇立著的十字架,這里教堂是供人們結(jié)婚用的,偶爾也會有一些虔誠的教徒去做禱告。 此刻,教堂的大門已經(jīng)被悄悄的打開了一道小縫兒,透過小縫往里邊望了去,諾大的教堂里很安靜,順著腳下這條筆直的路一直往盡頭望了過去,很快就看到了那個神圣的十字架,還有沉睡之中的耶穌。 ‘吱!’一雙玉手套著一雙潔白的手套,輕輕的推開了那厚重的大門,一道溫暖的柔光跟著越來越大的縫灑了進來,陰暗的地面頓時折射出了淡淡的幽光。 隨著門被推開了,‘蹬!蹬!蹬!’一陣腳步聲緩緩傳了過來。 “小姐……”一個沉郁的男聲充滿了擔(dān)心。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等等他。”平淡的女聲響起了。 “可是小姐你……” “我不喜歡別人違抗我的命令,宮本。”一道森冷驟然襲來,令站在門邊的男子不禁一怔,深深的吸了口氣,只好轉(zhuǎn)身低著頭大步的離開了。 一身潔白的露肩婚紗,美麗的裙擺上點綴著許多零零星星的寶石,復(fù)雜的花紋一直從胸口往裙擺上蔓延而去,仿佛上天賜予的嫁衣一般,娃娃臉上掛著一絲蒼白的笑容,身姿明顯消瘦了不少,雙瞳里已經(jīng)少了往日的那道凌厲,多出一些空洞。 只見她一手緊緊的揪著從地上一掃而過的裙擺,微微提著,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走了去…… 幾輛黑色轎車宛如一道呼嘯的颶風(fēng),飛速的駛進了通往教堂的大道上,在一個大拐彎之后,終于車速慢了下來,緩緩的停在了教堂門口。 很快,車上的人就下來了,清一色的黑色西裝,迅速的沿著通往教堂的階梯兩旁,排成了兩排,前面那輛車的車門也緩緩的被打開了,一個灰色休閑西裝的男子徐徐走了下來。 “少堂主,人就在里面,只有自己一個人,就在里面等您!”說話的是初枝。 遠藤凌川依然還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表情,微微抬起頭,望著眼前這座沐浴在圣潔的金光之下的教堂,古老的十字架也在綻放著點點光輝,他稍瞇起了那雙深沉的眼眸,繃緊的嘴角快速的掠過了一道冷笑。 寬闊的步子徐徐往教堂門口邁了去,初枝見狀,連忙朝那些黑衣人做了一個手勢,黑衣人會意的往里面沖了進去,將通往高聳的圣壇那條水平的長道分兩排都站滿了。 遠藤凌川一身冷漠的走了進去,銳利的眼睛很快就看到了站在祭壇十字架下,一身潔白婚紗背對著他的女子。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一道微冷的聲音伴著一絲淡淡的溫柔響起了,女子終于緩緩的轉(zhuǎn)過了身子,灰暗的雙眸靜靜地望著站在自己不遠處的遠藤凌川,即使就是這么幾步的距離,山口奈子也覺得他們之間就好像隔著千山萬水一般。 “做了那么大的動作,不就是想讓我出來嗎?”冷淡的語氣不染一絲情緒。 山口奈子眼里依然還綻放著癡癡的愛戀,望著眼前這張俊美冷漠的面孔,可愛的娃娃臉上溢出了一朵美麗的夏花,燦爛而耀眼,只見她那玉手輕輕的攤開了,微笑道,“我穿婚紗的樣子美不美?特地為你穿的……我說過,我今生只為一個人穿上嫁衣,那個人,就是你……” 遠藤凌川眸光閃了一下,但是卻依然沉默著。 “我常常在想,要是當初我們沒有遇見,那該多好,那樣也許大家都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痛苦。從第一次遇見了你之后,我閉上眼睛腦海里徘徊著的,都是你的身影,爸爸跟我說,身為山口家的人,必須要絕情絕愛,可是,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曾經(jīng)試著很努力的去感動你,癡心妄想總有一天你會看到我的優(yōu)點,愛上我……我早該明白再怎么樣,你也不會愛上我的,可是從小到大,我山口奈子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失過手,即使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鄙娇谀巫诱f到這里,忽然停了一下,對著遠藤凌川又是溫柔一笑,眸光里的愛戀依然不減。 “我mama是一個虔誠的基督教教徒,她走的很早,爸爸一直不愿意再娶,她走那年,我才十五歲,我忘不了她躺在病床上拉著我的手,對我說,‘奈子,以后一定要嫁給自己喜歡的人,為他披上美麗的嫁衣,一起站在神圣的十字架下,接受最神圣的洗禮與祝福。’,從那時候起,我就開始像少女懷春一般,對自己的婚禮,充滿了美麗的幻想,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其實也是你頸上那個特別的十字架吸引了我……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把它成了定情信物送給那個卑賤的支那女人,她根本不配得到它!就是因為她的存在,才致使我們之間沒有了可能,是她毀了我的婚禮,所以,我必須要用她鮮血來祭奠我逝去的夢幻與愛情?!?/br> 說著,山口奈子緩緩的伸手,往自己的脖子上摸了去,很快就取下了一根鏈子,鏈子上正是吊著一個小小的,黑玉雕成的十字架,上面還釘著神子耶穌,一道冷笑迅速的從山口奈子的唇間溢出,“這本來就應(yīng)該是我的,它本來就是我的!你本來就是我的未婚夫!看到了嗎?我把它要回來了……” 山口奈子已經(jīng)有些神智迷離了,一手提著那個十字架,睜著那朦朧的雙眼望著,時而又抬頭望了望一動不動的遠藤凌川。 聽到這里,遠藤凌川終于握起了拳頭,冷峻的臉上扯過一道微弱的痕跡,緊抿的唇微微一動,正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一道清冽凌厲的聲音已經(jīng)從身后傳了過來。 “我倒你當初怎么會想出那么變態(tài)的手段,原來你心里早就病成這樣了?!?/br> 語落,遠藤凌子已經(jīng)一身黑色勁裝大步的走了過來,冷冷的望著坐在長椅上的山口奈子,“我不覺得你有什么資格成為我的嫂嫂,就憑你對風(fēng)蓮娜做的一切,我就應(yīng)該讓你死個十次八次的來償還!” “呵呵……我本來也沒有想讓她死的,就是想看看一個骯臟的女人,你遠藤凌川還怎么去愛而已,那樣活著,她才能更加痛苦,我痛苦,她也陪著我痛苦,大家持平,我不覺得這個有什么不對?!?/br> “真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遠藤凌子低喝了一聲。 遠藤凌川黑眸一低,冷然瞥了山口奈子一眼,冰冷的嗓音終于擦過了薄薄的空氣,傳了過來,“娜娜再怎么不堪,也是我遠藤凌川一輩子的妻,在我眼里,你連她一根發(fā)絲也不如,見到你這種人,還臟了我的眼?!?/br>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嗎!遠藤凌川!”山口奈子受不住的呼了一聲,忍不住又是淚眼婆娑。 對于這種女人,遠藤凌川可不知道溫柔為何物,冷漠的眸光讓山口奈子除了絕望便是心痛,“那你以為你有幾斤幾兩?就算沒有娜娜,我也絕對不會娶你。” “為什么那么恨我?”聽到了遠藤凌川的話,山口奈子輕輕一顫,但卻依然咬著牙保持著一分的冷靜。 “你錯了,你連讓我恨的資格也沒有?!睔埧岬穆湎逻@么一句,遠藤凌川便直接轉(zhuǎn)身了,不想再做片刻的停留。 “不要!站住!不許走!”山口奈子連忙沖了過來,兩手一伸,攔住了遠藤凌川的去路,不顧一切的緊緊的抱住遠藤凌川,動作迅速得讓遠藤凌子都來不及眨眼,哽咽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凌川,我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風(fēng)蓮娜早已經(jīng)過去了,我求你跟我完成這個婚禮,好嗎?最后一次求你!就當做完成最后的夢想,我求你……” 話還沒說完,手腕處就傳了一陣劇烈的疼痛,她只好下意識的放開了手,而遠藤凌川早已經(jīng)越了過去,可是才邁出兩步,他便又停下了腳步,背對著山口奈子,說了一句,“你應(yīng)該去找遠藤凌越,你若早放下心去接受他,你們定然幸福。” “你能放下風(fēng)蓮娜愛上我嗎?” “不能。” “同理可證,你覺得我能夠強迫自己放下心愛上遠藤凌越嗎?你從頭至尾難道一丁點的也沒有喜歡過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