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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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而外,拓跋泰還下旨修葺長安殿,要另外增加兩道側(cè)門。只因崔晚晚說過摘星樓進(jìn)出只有一條道,好比囚籠。 這些日子皇上都住在長安殿,與貴妃同寢同臥,宮女內(nèi)侍們都暗中議論兩人伉儷情深。而在長安殿內(nèi)侍奉的人走出去腰板格外直,與有榮焉。 近來,崔晚晚被一日三頓的藥膳補品養(yǎng)得面色紅潤,拓跋泰還不許她隨意出去,隨她怎么鬧都不理睬,非要她臥床休養(yǎng),害得她身子都豐腴了幾分。這日百無聊賴,正好內(nèi)侍省把選秀名冊送到長安殿,她便讓佛蘭取來過目。 “王家六娘七娘八娘都送來了?”崔晚晚一邊看一邊點評,“這王氏還真是下了血本。” “怎么袁家大娘也在里頭?不是說她嫁了人?” 佛蘭也依稀記得有這茬,猜測道:“興許是死了丈夫?” “什么時候孀居婦人也能入選了,豈非笑話?!贝尥硗砟霉P沾了朱砂,把名字叉掉,“也不知給了花鳥使多少好處?!?/br> 從前元啟風(fēng)流好色,每年都要派人采選天下美女,召入深宮,而這些內(nèi)侍就被戲稱為“花鳥使”。 “什么好處?” 拓跋泰下了朝回來,聽見半句話,不禁發(fā)問。 崔晚晚把手中冊子一揚,努嘴道:“您該好好敲打一下那些辦事的人,什么香的臭的都選進(jìn)來?!闭f完又見他還穿著龍袍,玉帶勾勒出一把勁腰,風(fēng)流倜儻的模樣,不由得生出幾分自己都沒察覺的醋意,道:“是臣妾多嘴,也許陛下就喜歡人|妻呢?!?/br> “胡說什么?!蓖匕咸┳呓瑥椓怂X門一下,“小卯兒這張嘴又不老實了?!?/br> 崔晚晚捂頭瞪他:“哼,那勞什子韋清眉,不就是嗎?” 瞧她醋勁兒上來,拓跋泰卻高興,故意拖長聲調(diào)說道:“哦——朕的青梅。” 惹得崔晚晚把名冊砸向他:“去你的!” 拓跋泰側(cè)身躲過,上前雙臂抱住她,低頭含笑:“朕只給一個人摘過青梅,她還騙朕吃了兩顆,酸得掉牙。” “騙人,我才不信?!贝尥硗戆褐掳桶杨^別開,氣鼓鼓的樣子。 拓跋泰去含那小巧瑩白的耳垂:“朕說得都是實話,倒是小卯兒你,心里是不是還念著什么尋真公子?” 熱氣吹在耳根,崔晚晚吃癢,一邊縮著脖子躲,一邊不知死活地挑釁:“你猜?” “朕不猜,沒有最好,有也無妨。”拓跋泰溫柔親吻她臉頰,說出的話卻血淋淋的。 “除了朕,誰敢住進(jìn)你心里,朕就把他挖出來剝皮抽筋、挫骨揚灰?!?/br> 兩人鬧了一陣,拓跋泰讓崔晚晚換身輕便衣裳,說要帶她去個地方。 崔晚晚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換上胡服,隨著拓跋泰一路乘輦到了丹鳳門。只見宮門處內(nèi)侍牽著幾匹馬,還有幾個御前侍衛(wèi)著便服,作尋常護(hù)衛(wèi)打扮。 “這是……” 不等崔晚晚問清楚,拓跋泰抱她上馬,隨后翻身而上摟住她,接著拿披風(fēng)把懷中人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出她一雙眸子。 “抱緊了,我們出宮?!?/br> 一聲“駕”,胯|下寶馬就撒蹄飛奔起來,崔晚晚縮在拓跋泰胸前,抬眼見到他英朗的下頷,獵獵風(fēng)聲從耳邊擦過,但她不覺得冷,反而連心田都是灼熱的。 眼眶有些酸,還有些熱,她吸吸鼻子把眼淚逼回去,伸手緊緊抱住他的腰。 一行人騎馬踏過朱雀街,往左而去,經(jīng)過東市的時候放慢速度,聽到周圍的喧鬧聲,崔晚晚也從拓跋泰懷中鉆出頭來。 東市店鋪毗連,商賈云集,市內(nèi)貨財二百二十行,四面立邸,四方珍奇,皆所積集。 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她揪著拓跋泰的衣襟問:“我們?nèi)ツ膬海俊?/br> 拓跋泰低頭見她眼睛里的雀躍之情都要溢出來,反問:“你想去哪兒?” “以前那邊有家胡人酒肆,我想去看看還在開沒有?!?/br> 按著她所指方位,一行人穿過熙攘人群,來到一間酒肆。只見酒肆門口站著兩名高挑胡姬,綠眼卷發(fā),扭著腰正在賣酒攬客。 拓跋泰抱崔晚晚下馬,胡姬迎了上來,說得一口流利中原話:“娘子打什么酒?” “阿羅憾在不在?” 崔晚晚徑直進(jìn)店,很是熟悉的樣子,胡姬沖柜臺后面喊了一聲,只見走出來一個胡人男子,約莫三四十歲,棕發(fā)藍(lán)眼,蓄著胡須。 “來了來了,誰找我?”阿羅憾的官話十分地道,沒有一絲口音。乍見一絕色美人站在面前,他眼睛一亮,正欲伸出手去行那“吻手禮”,眼角卻瞥見一道寒光。 美人身側(cè)的高大男子腰別赤冶刀,此刻刀已出鞘半寸。嚇得阿羅憾趕緊縮回手,把視線轉(zhuǎn)向此人。 只見這冷臉男人生得劍眉星目,不怒自威,稱一句龍章鳳姿也不為過。 “阿羅憾,好久不見?!?/br> 美人說話,阿羅憾仔細(xì)端詳片刻,面露驚喜:“小晚!” 阿羅憾引幾人去二樓雅間坐下,又讓胡姬端來上好的高昌葡萄酒,親自斟上。 “小晚你都好幾年不來了?!卑⒘_憾唏噓,“聽說你嫁人了,這位便是你的郎君?” 崔晚晚瞟了端坐的拓跋泰一眼,模棱兩可道:“算是吧。”確實是郎君,只不過不是她一個人的郎君而已。 “在下阿羅憾,不知郎君如何稱呼?”阿羅憾行了個叉手禮。 不等拓跋泰開口,崔晚晚搶先說道:“榫,他叫粗榫?!闭f完便一臉得逞地壞笑。 阿羅憾納悶:“筍?竹筍?”中原人竟有如此古怪的名字? “鷹隼之隼。”拓跋泰放在桌下的手暗暗捏了崔晚晚一把,正色道:“鄙姓褚,見過閣下?!?/br> “原是褚郎君,幸會?!卑⒘_憾奉酒相敬,拓跋泰也不推脫,當(dāng)即飲了一盅。 飲罷酒,崔晚晚問:“阿羅憾,我二兄來過你這里沒?” 阿羅憾搖頭:“我好幾年沒見過他了。說來你倆不愧是兄妹,像約好一般,你是嫁了人就不來,他我就不知為何了。” “哦?!贝尥硗碛行┦?,眼里的光彩都黯淡幾分,不過她還是說,“如果我二兄再來的話,你記得告訴他我來過?!?/br> 阿羅憾應(yīng)允:“一定?!?/br> 從酒肆出來,拓跋泰沒有騎馬,與崔晚晚并肩而行,看似在東市漫無目的地閑逛。 察覺到她悶悶不樂,他去牽著她手:“怎么了?” “沒什么?!贝尥硗硪桓辈幌胪侣缎氖碌哪?,她深呼吸一口氣,揚起笑臉,“郎君為何今天這么好?專程帶我出來玩兒?” “嗯。”拓跋泰應(yīng)了一聲,牽著她在賣珠花的攤販前停下來,拾起一支絨花櫻桃簪,“這個襯你?!?/br> 他抬手為她插發(fā)簪,同時目光越過她的頭頂,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街尾的幾個鬼祟身影。 “什么啊,又紅又綠的,丑死了?!贝尥硗磬僮觳粷M,但卻沒把簪子取下來,而是照著攤位上的銅鏡左顧右盼。 拓跋泰表面上在欣賞美人,實則背著手給暗衛(wèi)打手勢,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攤主見二人衣著低調(diào)貴氣,奉承道:“娘子貌美,戴什么都是好看的?!?/br> “好吧?!贝尥硗砻銥槠潆y,“就這支了,郎君快給錢?!?/br> 付了錢,兩人又一路往前,崔晚晚走走停停,看見什么都想要,即便是福全都沒料到,見識過無數(shù)奇珍異寶的崔貴妃竟然喜歡東市街頭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不一會兒,福全給圣上準(zhǔn)備的零錢袋子就空空如也了。 “郎君,我想要這個——” 見到賣紅綾餤的,崔晚晚忽覺饑腸轆轆,店家熱忱無比,拿油紙包了個熱騰騰的餅餌遞過去:“娘子吃吃,甜著呢?!?/br> 崔晚晚接過馬上咬了一口,醍醐餅皮子裹著玫瑰糖餡兒,在口腔里形成美妙的甜蜜滋味,她很快吃完一個,尚不知足,便叫拓跋泰來給錢再買幾個。 拓跋泰面露難色地看著一文不剩的錢袋。 “唔?沒錢了?” 崔晚晚大失所望,見拓跋泰略微發(fā)窘覺得好笑,愈發(fā)頑劣:“哎呀呀,沒想到郎君竟是外強中干之人。” 拓跋泰無法,只得硬著頭皮同店家商量:“不知可否賒欠一些,待我回家便差奴仆把錢送來?!?/br> 店家翻了個白眼:“店小利薄概不賒賬,罷了罷了,剛才那個餅就當(dāng)送你們吃了,真是,人模人樣的……” “閉嘴!”崔晚晚突然板起臉呵斥一聲,“勢利眼!不就是一個餅么,賠你就是?!?/br> 說罷她取下手鐲,撒氣似的砸到店家身上,店家趕緊捧住,只見赤金手鐲上鑲了紅寶,一看就價值不菲。 店家馬上換了副嘴臉,點頭哈腰道:“鐲子如此貴重小人怎么敢收?怕是買下這個店也綽綽有余,娘子若要拿信物抵押,頭上那支絨花簪便夠了?!?/br> “你想得美。”崔晚晚摸了摸櫻桃簪,哼道,“我這支簪貴著呢?!?/br> “晚晚?!?/br> 拓跋泰低低喚她,突然把她拽進(jìn)懷里死死摟住。 四周刀劍殺聲響起。 “別怕,有我?!?/br> 第24章 遇險 大開殺戒。 二十四章 這不是崔晚晚第一次見拓跋泰殺人,但卻是她第一次見他殺了這么多人。 刺客前仆后繼,暗衛(wèi)把皇帝貴妃團團圍在中央,一邊抵御一邊后退。但寡不敵眾,很快最外圍便有人倒下。 拓跋泰拔刀下令:“別戀戰(zhàn),全力突圍!” 他是武將出身,沒有花拳繡腿,出手的目的就是要置敵人死地,崔晚晚看他如砍瓜切菜一般,一刀下去能劈開半邊腦袋,匪徒連喊叫聲都來不及發(fā)出就倒地而亡。 滿地的肚腸血腦,崔晚晚強忍著惡心,身軀緊挨拓跋泰,盡量不拖后腿。 暗衛(wèi)一早便向天上射出穿云箭,半空中爆開一朵紅云。對方見狀攻勢更加凌厲,死士前仆后繼。 一行人退到了新昌坊,坊內(nèi)東南角有座寺廟,名為青龍寺。 暗衛(wèi)抹了把臉上的血:“請陛下暫避寺中?!?/br> 拓跋泰右手握刀,左手環(huán)住崔晚晚,道:“走?!?/br> 進(jìn)了寺里,眾人合力關(guān)上寺門,暗衛(wèi)還想再發(fā)信號,被拓跋泰阻止:“不急?!?/br> 寺中僧人乍見一群渾身是血還拿著刀劍的人闖進(jìn)來,嚇得四散逃竄,拓跋泰示意暗衛(wèi)把和尚都關(guān)進(jìn)禪房,然后又把住持拎到跟前。 佛殿肅穆,寶相莊嚴(yán)。 拓跋泰坐在香案之前,擦拭著刀上血漬,問:“寺里有多少香油?” 住持回話:“一千余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