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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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喜歡,我當(dāng)然不在乎?!?/br> 她喃喃自語,像是在說服自己。 眨眼間,從前的貴妃好似又回來了,只見她傲然昂首,媚眼橫波,道:“拿本宮的帖子去請王氏和袁氏的小姐們來赴宴?!?/br> “不拘燕瘦環(huán)肥,十五以上只要未嫁,都來?!?/br> 八月十五,中秋月圓。 宮宴設(shè)在麟德殿,丹陛上張黃幔,陳金器其下,鹵薄后張青幔,設(shè)諸席。文武二品以上藩王官員可坐丹陛,其余就青幔下。因是賞月夜宴,故申時起各大臣攜家眷進宮,酉正開宴。 御駕來時正好酉正,眾臣下跪磕頭。拓跋泰望著烏壓壓一群人,抬手道:“免禮,賜座。” 他徑自落座,順道看了眼御案左邊專給貴妃設(shè)的座,空空如也。他面無表情,端茶飲了一口,福全見狀便吩咐內(nèi)侍奉茶,群臣接了賜茶,復(fù)叩首。夜宴正式開始。 雅樂起,氛圍還是稍顯拘謹。今日十有八九的臣子都帶了適婚的女兒入宮,各個打扮得花枝招展,殿內(nèi)一時脂香粉濃,好一派爭奇斗艷的場景。多數(shù)大家閨秀謹記規(guī)矩,并不敢隨意亂瞄,對著案桌上的酒水食物也不敢用,只是繃直了背坐得端莊無比。但總有幾個膽大的,趁長輩不察,偷偷抬眼去瞧御座,只見那傳說中殺伐果斷的新帝竟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高鼻深眸格外俊美,表情雖是冷肅了些,可氣勢威嚴,宛若驕陽烈日。 拓跋泰居高臨下,對眾人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更何況被頻頻打量。他不喜,皺眉看了福全一眼。 福全自以為心領(lǐng)神會,躬身稟告:“陛下,貴妃娘娘已在來此的路上了?!?/br> 拓跋泰默不作聲。 這時,只見房牧山站了起來,手中端了一爵酒,大剌剌走到御前,作勢敬酒:“臣祝陛下圣體康泰?!?/br> 拓跋泰遙遙舉杯,受了他的禮:“房將軍有心?!?/br> 按理說飲過酒臣子就該退下,可房牧山偏偏站在中央,顴骨微紅,借著酒意道:“陛下,臣是個粗人,聽不來這些高雅樂曲,覺得瞌睡得很,臣斗膽,想看些輕快有趣的表演,不知陛下允不允?” 他既然先敬了酒,拓跋泰也就賣他一個面子,答應(yīng)道:“可。” 還不等樂師換曲子,房牧山就得寸進尺,朗聲道:“陛下,今日中秋佳節(jié)理應(yīng)君臣同樂,臣的meimei精通劍舞,愿御前表演博諸位一樂?!闭f完他沖一側(cè)招手,“英蓮,來?!?/br> 眾人隨之望去,只見與房牧山同座的有一女子,看樣子也不是什么二八年華的少女了,估摸二十有余,瞧著似乎比拓跋泰年紀還要大。她其實生得倒還清秀,只是皮膚略黑,打扮也樸素簡單,衣裙樣式是早就不時興了的,發(fā)上連根金簪也無。 房英蓮起身走到殿中央,無視四周竊竊笑語,對拓跋泰行禮:“參見陛下,民女獻丑了。” 拓跋泰點頭,侍衛(wèi)給了她一把未開刃的劍。 曲子換成了陣前曲,房英蓮顛了顛手中的劍,隨著鼓點起躍,龍行虎步,如長虹游尾,又如行云流水。 一曲罷,房英蓮收劍歸還,隨即站到一旁,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倒是房牧山大聲為其叫好,隨即洋洋得意地問:“陛下以為如何?” “不錯?!?/br> 拓跋泰話音剛落,房牧山竟然打蛇隨棍上,開口討要賞賜:“臣的meimei頭一次進宮,不知能不能向陛下討個彩頭?” 眾人驚愕,沒想到房牧山為了把妹子送進宮,簡直無所不用其極,沒臉沒皮到這程度。 “這個彩頭由本宮來給如何?” 乍聞此聲,一直穩(wěn)如泰山的拓跋泰立即轉(zhuǎn)過頭去,只見貴妃終于姍姍來遲。 第21章 中秋 疾風(fēng)驟雨摧嬌花,亂拳…… 二十一章 崔晚晚身著朱色長裙,外披紫紗罩衫,搭著鳳紋流云的帔子,雪顏紅唇,眉間還貼了花鈿,一張臉竟比烏鬢上別的牡丹還要嬌艷。 眾女早就聽聞崔貴妃國色傾城,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美艷如斯,難怪接連迷倒兩任君王。 她向拓跋泰施施然一禮:“臣妾梳妝來遲,萬望陛下恕罪?!币话焉ぷ計绍浀每梢缘纬鏊畞?,還隱含著幾分委屈。 “無妨?!?/br> 拓跋泰竟伸手扶起她,然后把她拉至身側(cè)坐下,毫不避忌對她的偏愛。 兩人面上完全看不出吵過架。 崔晚晚乖巧依偎帝王身邊,道:“詩云‘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房jiejie方才的劍舞深得精髓,本宮十分喜愛。來人,取七星劍贈予房jiejie?!?/br> 傳說歐冶子和干將鑿開茨山,放山中溪水引至鑄劍爐旁的七個池中,池子環(huán)列如北斗七星,故而鑄成的劍名為“七星”。 如此寶物,崔貴妃說賞就賞,眾人不禁咂舌。 “陛下不怪我僭越吧?”崔晚晚拉著拓跋泰的袖子撒嬌,嗔道:“劍舞這么好看,臣妾都已經(jīng)贈了禮,您是不是也該表示一下?房大將軍還等著呢?!?/br> 呵,這就露出狐貍尾巴了。她作為貴妃如此“大度”,連jiejie都稱呼上了,就差明說不介意宮里多個姐妹,竟然還催他賞賜?賞什么?納入后宮為妃嗎? 拓跋泰心中冷笑,面上一派平和,道:“封房氏女為歸仁縣主,賜食邑一千戶?!?/br> 聽聞此言,房英蓮似是松了口氣,跪下謝恩。 大魏只有藩王之女被封縣主,拓跋泰此舉,一是表明他對房英蓮并無興趣,二是暗示房牧山的地位可同藩王平起平坐,比如鎮(zhèn)南王和江肅。 這下房牧山得償所愿,縣主郡主都是主,他滿面喜色道:“謝主隆恩!” 房家兄妹高興了,可其他人就不滿了,比如崔晚晚。 什么中秋宴請群臣,不就是要選秀納妃嗎?她梯|子都搭好了,拓跋泰這廝竟然不走,偏要從房頂跳下! 也不怕摔斷狗腿!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她又覺得大概是房姑娘不夠貌美的緣故,也罷,總之今兒在場佳麗無數(shù),就不信選不出一個好看的來。 于是她說:“既然房縣主開了個頭,大伙兒也別拘著了,有什么才藝盡管展示,陛下那兒有的是彩頭,保證人人有份,永不落空?!闭f完她笑盈盈看拓跋泰,“您說是吧?” 她簡直是把拓跋泰架在火上烤,拓跋泰自然不會當(dāng)眾否認,于是道:“就按貴妃說的辦。” 一時間,眾女紛紛獻藝,詩書唱畫皆有,看得人是目不暇接。 崔晚晚一邊欣賞,一邊不忘“好心”向拓跋泰介紹:“跳舞的這位我認得,是王家七娘,年方十六,身嬌體軟,尤擅霓裳羽衣舞,想來——” 她話未說完就掩著嘴笑,拓跋泰睨她,她湊近咬耳:“應(yīng)是比臣妾有力氣。” 其余人坐的遠看不清,崔晚晚卻清楚看見在她說完這句話后,拓跋泰臉色鐵青。她得意洋洋,端起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王七娘之后又是袁三娘,她才名遠揚,書法造詣更是了得,現(xiàn)場作了一首七言詠月詩,并且左右雙手各執(zhí)一支筆,雙管齊下同時寫字。 崔晚晚撫掌贊美:“真真不得了,古有曹植七步成詩,今有三娘雙管七言?!彼挪还芡匕咸┦遣皇腔鸫?,又是悄悄問他,“陛下不想感受一下這般妙手滋味嗎?” 她咯咯直笑,見到案桌上又甄滿一盅酒,又是一飲而盡。 漸漸地宴上熱鬧起來,拓跋泰也沒有拘著眾人走動,而表演尚未過半,還有大堆女子等著一展風(fēng)采。不知不覺間,崔晚晚飲多了酒有些頭暈,于是喚來佛蘭陪她更衣。她離席的時候拓跋泰連眼神也未分給她一分。 在偏殿更衣之后,崔晚晚暫未回席,吩咐佛蘭去端碗醒酒湯,而自己則打算補一補喝酒蹭掉的唇脂。 她剛到妝鏡前坐下,便瞥見鏡中自己身后有個身影,驚得正要喊叫,卻被一掌捂住了嘴,然后來人把她按著趴在妝臺之上。 “唔唔!” 崔晚晚這才從鏡中看清來人,一身赤黃五爪龍袍,頭戴金絲翼善冠,英俊的面龐掛著冷霜,不是拓跋泰是誰?她不甘心地掙扎一番,意料之中的不起作用。 肩膀一痛,美眸盈淚。 抬起朦朧淚眼,她從鏡中看見他抬頭舔舐唇角,宛若捕到心儀獵物的兇獸。 “身嬌體軟?” “妙手滋味?” “嗯?” 狼獸的舌尖掃過她耳廓,毫不掩飾自己的惡劣:“貴妃難道不知自己才是最身嬌體軟,滋味絕妙之人么?” …… 佛蘭端著醒酒湯回來,見福全守在偏殿門口,而其他宮人侍衛(wèi)都被打發(fā)出院外。 福全沖她打手勢比劃,意思是陛下和娘娘正在里面。佛蘭明了,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醒酒湯,知曉應(yīng)是用不上了,覺得該換一碗十全大補湯才是。 疾風(fēng)驟雨摧嬌花。 嘴上的掌甫一松開,崔晚晚提氣張口就要罵人,拓跋泰早就料到一般,手捏香腮覆唇過去咬住,直到她舌根發(fā)麻、氣喘不均才松開。 這下她是徹底沒有力氣張牙舞爪了,委屈抽噎:“你混賬……” “朕是混賬?!蓖匕咸┠碇街瑲埣t,眼尾都是饜足之意,“可你也只能雌伏在混賬身下?!?/br> “我又不愿,是你硬來!” 崔晚晚自覺見過大風(fēng)大浪,即便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在宮里明爭暗斗,她什么時候落過下風(fēng)?偏偏拓跋泰這廝不按常理,吵了架不打不罵,也不貶她去冷宮,反而半中攔腰拋下宴飲的臣子,跑來偏殿拉著她胡亂云雨,害得她毫無防備,真是亂拳打死老師傅! 拓跋泰伸出手指搭在她嘴唇上,譏誚道:“小卯兒這張嘴,可沒有另一張老實?!?/br> 崔晚晚又羞又氣:“不要臉!” 把嬌嬌人兒拆骨入腹之后,拓跋泰總算是消了大半火氣,他大馬金刀地坐下,扯過她抱在腿上。 “朕說的話你當(dāng)耳旁風(fēng)便罷了,竟還自作主張?!蓖匕咸╄F臂緊箍,斂眉陰沉,“弄這么多不知所謂的女人進宮,你崔家是缺姐妹不成?” 崔晚晚頂嘴道:“陛下宴請群臣不就是打這個主意嗎?臣妾主動為陛下分憂,竟還錯了?” 前朝后宮息息相關(guān),皇帝想要臣子的支持,臣子想要皇帝的寵信,最行之有效的締結(jié)方式便是送女兒入宮,女兒得寵則家族有光,若是再誕下皇嗣,這根紐帶就輕易斷不了。新帝后宮人人都想來插一腳,拓跋泰沒有理由把人拒之門外,但他絕不會放任一家獨大,既然如此,崔貴妃引舊魏士族來攪混水又有何不可? “崔晚晚,你太招人恨了。” 拓跋泰自嘲道:“朕恨你對朕的心意棄之如履,更恨你總是如此清醒,看得明明白白。” 帝王真心少得可憐,他愿把僅剩的一點給予她,她卻不屑一顧,甚至勸他收回去莫要拿出來。天下、江山、皇權(quán)……她知道對于帝王而言,每一樣都比她重要,所以她寧愿幫著他鞏固權(quán)勢,也不信他那句“真心待你”。 如此“賢內(nèi)助”,他應(yīng)是得之我幸,可他猶如心中壓著巨石,滿腔憤郁。他寧愿她活得糊涂虛榮一些,可偏偏她是這混沌噩世中難得的清醒純粹之人。 崔晚晚不以為然:“既是厭惡了臣妾,干脆我搬去冷宮好了?!?/br> 拓跋泰知曉自己說再多也是無用,不如做些實事讓她看。他索性擺出一副坐山觀虎斗的看戲樣子:“貴妃去了冷宮豈不是寂寞,你既然嫌宮里不夠熱鬧,朕便多找些人來陪你?!?/br> 拓跋泰先返回宴席之上,一掃方才不假辭色的冷峻模樣,此時眉眼間略含柔情,更引得未嫁少女春心萌動。又過了一刻鐘,貴妃也醒了酒歸來,眾人見她換了衣裳,發(fā)鬢上的牡丹換成了芙蓉,嬌顏泛著潤澤后的光彩。 此時,又有一女登臺,只見她落落大方移步上前,樣貌雖不如貴妃美艷,但也是妙齡青春佳人,自有一股明媚嬌俏。 拓跋泰已經(jīng)認出了她,喚道:“阿音?!?/br> 江巧音步伐輕快,眼睛彎得像月牙,脆生生喊了一句“阿泰哥哥”。 第22章 長安 寓意朕與晚晚長長久久…… 二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