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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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尋真 她當年的未婚夫婿?!?/br> 十七章 輦轎并沒有直接回摘星樓,而是半道拐了個彎去了左銀臺門,正是被遣散的妃嬪離宮的地方。 佛蘭一路惴惴不安:“咱們就這么走了,陛下那兒……” “怕什么,咱們是奉旨出宮?!贝尥硗硪桓碧焖聛硪膊慌碌目跉?。 “可您不是昨夜才那什么,這般說走就走,換做是我也要生氣的?!?/br> “正是因為有人昨兒個吃飽喝足,想來心情好,應該不會計較這點小事的?!贝尥硗沓粤Φ負瘟藫窝?,“苦了我犧牲如斯,這廝八百年沒見過女人還是怎么……” 佛蘭有些同情陛下。 宮門口,先帝后宮的嬪妃排起長隊,待身份核驗無誤之后,便逐一放出宮去。崔晚晚提前下了輦,跟著佛蘭一起匯入隊伍當中。 不一會兒便輪到二人,守衛(wèi)依規(guī)矩詢問姓名籍貫,佛蘭拿出文牒,并替崔晚晚一一作答。崔貴妃傾國傾城的名號可謂如雷貫耳,那守衛(wèi)一時間動作慢下來,忍不住多看了美人幾眼。 佛蘭呵斥:“放好你的眼珠子!還不快點!” 守衛(wèi)訕訕,紅著臉在文牒上蓋下章,揮手示意放二人通過。 “留步——娘娘留步——” 福全急匆匆跑來,隔著老遠就大喊,他遙遙看見崔晚晚主仆二人就要出宮,什么也顧不得了。 “不許放她們走!” 盡管守衛(wèi)不認識福全,但御前大監(jiān)的衣裳還是很好認的,見狀趕緊伸臂一擋,抽出佩刀攔住二人。 “娘、娘娘,陛、陛下有旨?!?/br> 福全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到了崔晚晚跟前一跟頭跪下去,簡直都要哭了:“奉陛下口諭,請貴妃娘娘回宮?!?/br> 他這一跪,守衛(wèi)們也嘩啦啦一片跪倒。 崔晚晚獨自站在那兒,譏誚道:“呵,此地皆是先帝后妃,如今奉旨出宮,只是尋常人家女子,哪有你口中的貴妃娘娘?” 只見福全從懷里掏出圣旨,雙手奉上:“陛下方才封了您為貴妃,請娘娘接旨?!?/br> 崔晚晚拿過一看,只見筆走龍蛇,連墨跡都未干。 也不知寫字之人是有多急多慌。 此刻最淡定的便是佛蘭了,她拍拍包袱走到崔晚晚身邊,道:“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地,回去吧?!?/br> 不出一日,先帝貴妃搖身一變,成了新帝貴妃的事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在崔府等著meimei出宮的崔衍也得知了此事,倒是不算特別驚訝,不過對新帝這種敢作敢為的姿態(tài),還是有些出乎意料。逗留京城數(shù)月,他也是時候回兗州了。 將軍府內,眾人在飲酒作樂。 “老子早就說那對jian夫yin|婦勾結在一起了,你們還不信!”房牧山摸著臉上的傷,氣得摔碗,“崔晚晚這個妖妃,牙尖嘴利的,還有拓跋小兒,竟敢傷我!” 房牧山的手下都是從前一起當強盜的土匪,其實就是一幫烏合之眾,其中有個二當家,叫張大勇,長得人高馬大,又有一身蠻力,打仗殺人也算是一把好手。 “老大甭氣?!睆埓笥轮匦露肆送刖平o房牧山,拍著胸口道:“兄弟們替你出氣!” “吹牛!人家是皇帝和貴妃,你連宮門都進不去,怎么出氣?”有人取笑張大勇。 張大勇牛眼圓瞪:“我進不去,難道他們就一輩子不出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房牧山一拍大腿,見到眾手下看他,擺了擺手。 “喝酒喝酒!” 話說崔晚晚捏著圣旨直接殺回皇帝寢殿,可卻不見拓跋泰,左右一問方知他去了演武場,于是崔晚晚追去了演武場,誰知又是遲了一步,內侍回稟方才前面有臣子求見,拓跋泰去正殿議事了。崔晚晚只好又回了寢殿,看那怒氣沖沖的架勢是恨不得抓花拓跋泰的臉。 直到她把宵夜吃了,甚至在龍床上睡了一覺,拓跋泰也沒回來。 福全倒是把她當正經(jīng)主子一般伺候,要什么給什么,可就是說不清皇上多久回來。 事到如今崔晚晚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拓跋泰出爾反爾,自覺無顏見她,存心要躲呢。 “佛蘭,我們回去?!?/br> 崔晚晚又氣沖沖回了摘星樓,只見摘星樓多了十來個伺候的宮女內侍,都是封妃圣旨下了以后送來的。崔晚晚懶得立規(guī)矩,一股腦兒全扔給佛蘭料理。 一連三日,拓跋泰都不曾露面,也不召貴妃侍寢。惹得宮里小道消息流傳,都說崔貴妃還未受寵就已失寵了。 新來的幾個小宮女沉不住氣,又見貴妃不大搭理人,一副軟糯好糊弄的樣子,于是連伺候都憊懶起來。 佛蘭見狀自是要管教約束,正好奉茶的宮女居然呈上的是隔夜茶,她有意立靶子,于是把這人拎到門口罰跪,轉身去找崔晚晚說道。 “這些踩高拜低的勢利眼,竟想拿隔夜茶糊弄人,也就是她們沒見識,不知道明前龍井到了您這兒,也只是漱口的玩意兒?!狈鹛m知曉貴妃對拓跋泰是有幾分特別的,而且她從心底覺得拓跋泰是個好歸宿,又開始老媽子似的勸人,“既然都留下了,您就不能去哄哄陛下?” “我去了呀,人家不見我嘛?!?/br> 崔晚晚說話簡直比奉茶的小宮女還敷衍,只顧著對鏡描眉貼花,就像要去幽會情郎的少女。 “那您就沒其他法子了?”佛蘭見她一縷發(fā)絲沒別好,伸手幫忙,“別說沒有,我不信?!?/br> 崔晚晚沾著口脂一點點往唇上抹,顧左右而言他:“我前幾天讓你送的信呢?” “送了,大公子應該已經(jīng)收到了?!?/br> 崔晚晚露出滿意的笑容,從妝鏡前站起來。只見她身穿束胸郁金襦裙,外罩藕絲縵衫,綺羅纖縷可見肌膚,身姿優(yōu)美婀娜動人。 許久不見她精心妝扮,佛蘭疑惑:“您這是……” “悶得慌,出去走走?!?/br> 崔晚晚撿了把玳瑁柄紈扇,婷婷裊裊地走出殿門,瞥見跪在地上的小宮女,隨意道:“起來吧,別杵在這兒了?!?/br> 小宮女磕頭謝恩,一瘸一拐地退下了。 這幾日拓跋泰人雖然在前朝,但對摘星樓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他一貫沉得住氣,可那小滑頭居然不吵也不鬧,頗為稀奇。 指不定又在憋什么壞主意。 傍晚時分,福全來報,說是貴妃酉正就去蓬萊山看景,可眼瞅著戌時都過了也沒回去。 拓跋泰皺眉:“跟著的人呢?” 福全又想哭了:“除了佛蘭姑姑,貴妃娘娘不讓其他人跟,侍衛(wèi)們也不敢靠近,只是遠遠瞧著。但娘娘說要更衣,命人都轉過背去不許看,等侍衛(wèi)覺得不對勁再回頭看,已經(jīng)沒影了。” “廢物!” 拓跋泰一急,站起來就往外走,臨要跨出殿門,又折回來:“那封家書?!?/br> 福全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拓跋泰說的是崔晚晚寫回家的信,連忙去翻找出來呈上:“遵陛下旨意,都謄抄了才送走的?!?/br> 其實之前便有人專程向拓跋泰敘述了信中內容,當時覺得無甚可疑,不過此刻回想起來,卻發(fā)覺其中有兩句詩別有深意。 “尋真誤入蓬萊島,香風不動松花老?!?/br> 崔衍文采風流,兄妹二人切磋詩藝無可厚非,可偏偏崔晚晚今日是在蓬萊山不見的。 拓跋泰咀嚼著這兩句詩,不知不覺低聲念了出來。 福全“咦”了一聲,隨即像縮頭鵪鶉一樣低下頭去,緊緊閉嘴。 “講?!?/br> 福全不敢隱瞞,如實道來:“武洪二十九年的探花郎陸湛,人稱尋真公子,曾、曾經(jīng)……” 拓跋泰烏沉沉的眼看著他,帝王之威驚得福全趕緊道:“曾與清河崔氏嫡小姐定親。” 福全說得隱晦,但清河崔氏嫡小姐,除了崔晚晚還有誰? 而陸尋真,就是她當年的未婚夫婿。 第18章 真心 今夜與臣妾幽會的確有一…… 十八章 福全看著大步走在前的拓跋泰,仿佛有團綠云揮之不去。他雙股戰(zhàn)戰(zhàn),總覺得自己這御前大監(jiān)當不久了,別人在這個位置都是八面威風,惟獨他數(shù)次摻和進皇上貴妃的事情當中,知曉太多辛密。 俗話說知道太多就活不長了…… 福全自覺命苦,擦了擦眼角,小跑跟上。 拓跋泰徑直來到蓬萊山后方的含香殿,夜色暮靄,他抬眼看見殿中一株松柏高大挺拔,正契合了那句“香風不動松花老”。 “爾等守在殿外,擅出入者,格殺勿論?!?/br> 拓跋泰孤身入內,每走一步胸中怒火就愈盛一分。 清河崔氏家世深厚,族中高官屢出,而崔衍更甚,進出內宮竟來去自由,可見皇族式微,假如再帶個人進來,應算不上難事。拓跋泰知道自己的皇位還沒完全坐穩(wěn),但崔家這番所作所為,簡直是在打他的臉! 這也更加印證了一件事,世家并不把新帝放在眼里。 還有崔晚晚,簡直欺人太甚…… 含香殿并不大,兼他耳力過人,不一會兒就尋著說話聲找到了崔晚晚。 殿門緊閉,屋內燈火微弱曖昧,崔晚晚應是與陸尋真在房內,拓跋泰在窗外聽見她唱曲兒。 “從別后,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一闋鷓鴣天,被她纏綿動人的嗓音唱得哀怨婉轉,拓跋泰從不知她竟有這么一把好嗓子,可當下再美的歌聲聽進耳里,也如鋸木頭那般刺耳聒噪。 “題破香箋小砑紅……今在巫山第幾峰……” 唱著唱著,曲詞變得更加不堪入耳,那對不知死活的男女也愈發(fā)放肆起來。 拓跋泰聽著唇齒交依的輕吻聲,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一腳踹破殿門。 木門轟然倒塌,激起一地塵埃,拓跋泰踏著木屑入內,打算先手刃了那所謂的舊日情郎再說。 這含香殿并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寢殿,只做避暑之用,是故殿內陳設簡單,一眼便看得到底,崔晚晚獨自倚在榻上,守著一盞蓮花燈,搖著扇子若無其事。 見到拓跋泰闖入,她不驚不喊,反而噙笑道:“喲,是什么風把陛下吹來了?” 拓跋泰沉著臉,先去窗邊檢查,又環(huán)繞屋內一圈,一無所獲。他走回崔晚晚跟前,只見她今夜云鬢花顏,螢螢燭火之下,原本十分的顏色更有十二分的艷麗。 她仰頭望他,狡黠的眼里含著挑釁:“參見陛下。” 嘴上說著,身子卻一動不動,也不行禮。 拓跋泰俯身,只見他穿著窄袖圓領的荼白常服,腰扣九環(huán)玉帶,并未戴冠,掩去通身殺伐之氣,倒有些月下松柏的清冽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