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九日晴(二)
“阿矜,你怎么了,在看什么?” 程攸順著她的目光瞥去,宋矜很快便收了視線,若無其事地道:“沒什么,有點出神罷了。攸姐,我去趟廁所,這里悶得慌?!?/br> “又尿遁?今天可不行啊,這里的應酬待會你得來接,我?guī)е阏J認人?!?/br> 程攸兀自踢了宋矜一腳,后者賠了個笑,在被更進一步地教訓之前轉身走開了。 “知道了,我記著呢,你要不要這么老媽子啊,程——媽——?” “宋矜你給我站住——” 作為頂尖的alpha,宋矜對于一般omega的信息素有著天然的抵抗力,就算是發(fā)情期來臨也幾乎不會產(chǎn)生任何反應。但在去洗手間的一路上,有一絲柑橘味冷香不經(jīng)意間鉆進了宋矜的鼻間。而這縷香味,她曾經(jīng)再熟悉不過。 “柑橘的香味...” 宋矜順著這香味的源頭尋去,胸腔里的心臟極速跳動著,在安靜的走廊里幾乎能清晰地聽見心臟每一次起伏的聲音。 “嘖...好吵...” 宋矜憤憤于自己內心的極度不安,只是相似的味道而已,世界上那么多人,這種巧合也不是不可能發(fā)生。 如果不是,自己在這里興奮期待緊張不安些什么? 不如說,如果真是那人,自己又打算怎么辦? 像死掉的前任一樣視若無睹? 還是作為曾經(jīng)的高中同學上前寒暄? 或者,發(fā)表一點被分手八年來的不甘? 算了吧宋矜,沒必要。 她在心里這樣勸著自己。 但當真正走到衛(wèi)生間門口,清楚尋到那縷柑橘味香氣的源頭之時,宋矜的心跳還是不爭氣地落了一拍。 許青嶼沒有進去,而是雙手撐在入口處的洗手臺上干嘔著,栗色長發(fā)有些凌亂,但卻給此時略顯狼狽的她增添了一分凄楚的美。 宋矜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和許青嶼時隔八年的再會會是發(fā)生在酒吧的衛(wèi)生間里。 似是感受到后方來人,許青嶼順手抽了張紙巾將嘴角的水漬擦干,抬頭還沒來得及轉身便瞧見了半身鏡后映照著那人的身影。 宋矜...? 她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八年多沒見,兩人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許青嶼從當初的學霸乖乖女,搖身一變成了現(xiàn)在科研成果豐碩,人氣爆棚的大學講師,未來事業(yè)前途一片大好。 而宋矜,不過是從逃課打架的吊車尾體育生變成了大學附近一間酒吧的老板而已,不是什么在社會上有頭有臉的職業(yè),薪水也只能說勉強。 除了曾經(jīng)戀愛過這件事能讓她們的生活產(chǎn)生短暫的交集以外,其他種種似乎在外人看來簡直是兩條八竿子打不著的平行線,永不相交。 許青嶼張著嘴巴,似乎是想說點什么,但好像隔了很久也沒吐出半個音節(jié)。 宋矜斜倚在門框上,偏過了頭:“你懷孕了?” ??? 剛剛不是醞釀了那么多嘛!怎么開口說出來的是這個??!“好久不見”“好巧”“你變化挺大”這些話隨便挑一句也比這個好吧! 哪有人對前女友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懷孕了?。?/br> 還沒等宋矜在心里把自己敲清醒,許青嶼就紅著眼眶開了口:“不是...這里太悶了,有點不舒服,反胃?!?/br> “是嗎,看來下次得多安裝一批空調和凈化器了,感謝許小姐的提議,我們之后會考慮的?!?/br> “考慮...?” 宋矜挑起嘴角,用手指了指周圍:“我現(xiàn)在算是...這間酒吧的老板?” 老板? 許青嶼記得,當初以自己給宋矜補習后的分數(shù),她應該是能考上那所體育學院的,怎么會在江城開酒吧? “你沒有去那所體育學院嗎?我記得當初模擬考,你的成績是可以...” “許小姐。”宋矜打斷了許青嶼的碎碎念,“這是我的私事,許小姐還是不要這么好奇為好,畢竟我們的關系還沒有熟到那種程度?!?/br> 冷漠的話語,疏離的態(tài)度,平靜的神情。在看到宋矜這樣的反應后,許青嶼更加難以轉過身面對她。 “阿矜...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關心你...” 她辯白的話語越來越弱。 宋矜冷笑,快速走近幾步將許青嶼逼至墻角:“阿矜?許小姐,你現(xiàn)在是以什么身份叫我叫得這么親熱?” “阿矜早就不是你能叫的了?!?/br> 許青嶼身高只有不到一六五,即使是配上高跟鞋也比凈身高超過一米八的宋矜矮一大截。在強制性被逼退之后,許青嶼整個人幾乎都困在了宋矜的陰影之下,難以動彈。 “那好,你想我叫你什么?” “許小姐,我不覺得我們現(xiàn)在是可以心平氣和討論彼此稱呼的關系。我只是作為這里的老板和顧客交談而已,既然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再見,希望許小姐玩得開心?!?/br> “...宋矜——” 許青嶼見宋矜扭頭就走,情急之下慌忙抓住那人的西裝外套,將人拽了回來。 衛(wèi)生間的地磚沾了水有些滑,宋矜反應不及向前一個趔趄,雙手撐在墻壁上才勉強維持住身形沒有摔倒。 “嘶...” 手掌和墻壁親密接觸,磕到關節(jié)處有些青疼,宋矜倒抽了一口涼氣。 如今的姿勢不知道怎么就演變成了親昵的壁咚,比自己矮上一個頭的嬌小omega抓住前襟的領子,瑟縮在自己懷里,姿態(tài)有些惹人憐愛。 從這個角度低頭,還能看見許青嶼的雪紡紗裙下遮掩著的半捧春光,包裹在蕾絲胸罩下的兩瓣酥胸嬌嫩欲滴,久未經(jīng)情事的宋矜幾乎是瞬間便有了反應,雙腿間猙獰的腺體隱隱有要抬頭的趨勢。 “你做什么!” 宋矜怒喝,意識到不能再和許青嶼單獨待在一起,否則可能會一發(fā)不可收拾。柑橘味冷香在剛剛親密接觸的一瞬間更加濃郁,無數(shù)信息素爭先恐后地沖進鼻腔,撩撥著宋矜壓抑多時的欲望。 她太熟悉也太迷戀這份柑橘味香氣了。 曾經(jīng)兩人親密纏綿,做得難舍難分的時候,許青嶼就是用這股味道包裹著自己,引誘著自己一次次地勃起射精,guitou抵到xiaoxue的最深處成結,感受著靈與rou的原始結合。 她的身體和這信息素幾乎達到了百分百的契合。 越是頂尖的alpha和omega,對于信息素的要求也越高,只有特定的信息素能使他們產(chǎn)生反應,從而發(fā)情。而許青嶼的柑橘味信息素顯然就像是宋矜的特效春藥,只消沾上一點就能極致沉迷。 同樣的,宋矜二次分化后產(chǎn)生的紅酒味信息素對于許青嶼來說也是最為致命的罌粟花。 “我...我剛剛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 許青嶼不敢說實話,只能撒了個小小的謊。她怕這一別就再也見不到宋矜了,所以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將她留得久一點,更久一點。 宋矜毫不掩飾地顯露出有些反感的表情。 “那既然已經(jīng)沒事了,還請許小姐先行離開。這里是衛(wèi)生間,公共區(qū)域,隨時都有可能來人。要是被人看見我們這副模樣,傳出去對許小姐的名聲不好?!?/br> “你說呢?” “宋矜...我,我有話對你說...” “可我沒有想和許小姐敘舊的心情?!?/br> —————————————————————— 下章有車(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