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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藥香書女在線閱讀 - 第38節(jié)

第38節(jié)

    顧瀚揚面無表情的頷首道:“正是,只是這畢竟是內(nèi)院之事,因此讓你一同決斷?!?/br>
    秦暮雪內(nèi)心苦澀,微笑落座,顧瀚揚朝清風(fēng)略微點頭,清風(fēng)大喝,帶人。

    卻見柳mama一身狼狽被兩個勁裝男丁押了上來,看著地上的家法和顧瀚揚黒沉的臉色,柳mama腳微微打顫,復(fù)又想到雪大少奶奶許下的好處和大筆的安家費心道,只要自己咬緊牙關(guān)死不開口,最多也就是要了自己的一條命,自己的兩個兒子和孫子孫女從此以后再不必為奴,還可以過上安穩(wěn)富足的日子,想到這穩(wěn)穩(wěn)心神在顧瀚揚身前哆嗦著跪下。

    顧瀚揚看著柳mama變幻的臉色嘴角浮起一絲冷漠的笑容,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柳mama道:“看在你是雪大少奶奶的陪房的份上爺給你個恩典許你現(xiàn)在說實話?!?/br>
    柳mama偷偷覷了秦暮雪身后的綠柳一眼,見綠柳微不可見的點頭,心終于安穩(wěn)了遂道:“爺,老奴不懂爺?shù)囊馑迹俊?/br>
    說完露出一副死也不說的表情,秦暮雪見了心里安然。

    顧瀚揚卻只是微微頷首道:“你既不肯說,那爺便不勉強,只是等下你若想說時也不能了。”說完吩咐道:“來人堵了柳mama的嘴,壓跪在旁邊,把外面的人不論老少都帶上來?!?/br>
    柳mama有些不安的看著清揚園的門口,見她的丈夫和兩個兒子、兒媳還有孫子、孫女一大家子十來口人都被押了上來,心里便害怕了起來,使勁掙扎著想說什么,奈何嘴被堵了,看押的男丁手勁極大動彈不得。

    顧瀚揚看著柳mama的丈夫道,你也是個積年的奴才,平日里很有些面子的,這為奴的規(guī)矩想來不必爺再細(xì)說,柳mama是清揚園廚房的采買,買進(jìn)墜胎之物使得錦大少奶奶胎兒險些流產(chǎn),爺原本未想過牽連家人,只讓她說實話,她不肯說,既如此,她動爺?shù)募胰?,爺便也如法炮制,你們受苦時別怨怪爺,都是她作的孽。

    那柳mama的家人聽了一齊看著柳mama,有憤恨的,有怨怪的,有害怕的,柳mama五味雜陳,又分辨不得。

    顧瀚揚冷冷一笑道:“來人,先每人重責(zé)二十大板再行處理?!?/br>
    秦暮雪滿臉駭然,平日里只聽人說顧瀚揚手段凌厲,卻沒見過,今日才覺惶恐。

    柳mama聽了心疼難忍看著秦暮雪,眼里含著哀求。秦暮雪看著柳mama的樣子,畢竟是自己的陪房mama,心里總有幾分不忍,遂強笑著道:“爺,那柳mama只是個仆婦,哪里認(rèn)得什么藥材,想來也是誤買,就算有罪也罪不及家人呀,不如我把柳mama交給meimei任她處置吧。”

    柳mama也忙不迭的點頭。

    “那meimei便多謝jiejie了,只是,她既然要傷我的孩子,我便要和她學(xué)了。”喬錦書坐在兩個婆子抬著的藤椅上緩緩而道。

    顧瀚揚見了忙起身溫和的道:“交給爺處理便是,怎么又出來了?!?/br>
    喬錦書笑道:“爺,錦兒既嫁給了爺,有些事一味的躲避總不成的,錦兒日后也要能護(hù)著爺,能護(hù)著咱們的家人、孩子才成?!?/br>
    顧瀚揚微微頷首,扶著藤椅落在自己的太師椅的左邊。

    喬錦書微微一笑,指了柳mama家人中,最小的那個男孩道:“便從他開始,先重責(zé)二十?!?/br>
    柳mama聽了如亂箭穿心,昨日自己的小孫子還在自己的懷里撒嬌呢,惡狠狠的瞪著喬錦書恨不能上前咬上一口。

    秦暮雪冷笑道:“meimei也是要做母親的人了,也太過狠心,那只是個無知幼童何其無辜。”

    喬錦書冷然看著秦暮雪的道:“那meimei的孩子還在腹中便遭此暗算,豈不更無辜?!?/br>
    秦暮雪無語,只憤憤的瞪了喬錦書。

    喬錦書轉(zhuǎn)頭看著旁邊的婆子道:“把那小孩拉出來,重責(zé)二十戒尺手心。”

    柳mama聽了這才松了口氣癱坐在地上。

    兩個婆子得了令上前把那孩子從人群中拉了出來,那孩子不過四五歲的年紀(jì),雖生在奴仆之家,卻也是從小奶娘抱著,丫鬟伺候著像少爺般沒受過半點苦的,此刻早嚇得大哭起來,那兩個婆子強把他的手拉直了,戒尺狠狠揮下,不一刻手便紅腫了起來,孩子的哭聲越發(fā)的慘了。

    柳mama不得言語,只不停的掙扎著給喬錦書磕頭,喬錦書冷聲道:“mama可是心疼,那你便明白那日我喝下你買的墜胎藥后是如何的心情了?!?/br>
    柳mama聞言知道事不可挽回,只能在喉嚨里發(fā)出母獸般的呼號。

    顧瀚揚一揮手道:“成人男子杖二十,十四以下杖十板,然后皆賣到軍營給兵丁為奴。”

    一時杖畢押了出去。

    喬錦書讓人把柳mama拉到自己跟前,低了頭在她耳邊道:”mama是否想一死了之,可是死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口不能言,日日看著你的親人因你受苦?!?/br>
    說完一招手,張mama端了碗藥過來,掏出柳mama口里的破布,把一碗藥都喂進(jìn)柳mama的嘴里,然后把她推到她家人一處。

    據(jù)說在被發(fā)賣到軍營的途中,柳mama哀嚎著跟在家人的身后,可她的家人都不理睬她,不幾日便餓死在了路上,連安葬的人都沒有。

    事情傳會顧府,下人們都驚心,特別是心里有些打算的。

    ☆、第八十章 紛繁

    聽了張mama的話,秦暮雪沒有了平日的清淡溫和,憤恨的道:“表哥這般做法,以后誰還敢為咱們?nèi)鹧╅w做事,不怕落個柳mama的下場嗎,何必逼我至此,便是此事是我做的又如何,我一個正室打發(fā)一個平妻的孩子還是什么大罪不成,這在大門大戶里比比皆是?!?/br>
    劉mama忙搖手道:“好大少奶奶小聲些吧,何苦授人以柄呢。”

    秦暮雪聽了越發(fā)氣苦,眼淚簌簌落下,正難受時,桃紅走了進(jìn)來道:“大少奶奶,元掌柜傳話進(jìn)來了?!?/br>
    秦暮雪擦了淚道:“說吧,什么事?”

    “元掌柜說,咱們莊子上得熱傷風(fēng)的那個婆子和她的家人一夜之間全沒了蹤影,死活不知還有昨日晚上晚霞起來不知道怎地摔斷了腿,只怕要在床上躺上一段日子了?!碧壹t小聲道。

    “晚霞怎么會好生生的摔斷了腿呢?”秦暮雪蹙眉道。

    劉mama看著地上的青磚紋理不知想些什么,過了半晌方道,那日是晚霞去請錦繡閣那位的。

    秦暮雪有些木然的坐在羅漢椅上,看著手里才收到的父親的來信喃喃自語,是祖父、父親誤我,兩行清淚無聲滑落。

    夏季的薔薇園繁花似錦,芍藥灼灼其華,紫薇淡雅宜人,看著滿園子艷色紛呈,喬錦書的心情也輕快起來。

    有個婆子極有眼色的上前回稟道:“錦大少奶奶,咱們家的大姑娘和二姑娘都在那邊的弦風(fēng)亭賞花呢,錦大少奶奶要不要也過去坐坐?!?/br>
    聽說顧盈然和顧嫣然都在,喬錦書心中一喜,吩咐谷雨賞了那婆子一個荷包,忙往弦風(fēng)亭去。

    弦風(fēng)亭面向十里荷塘,雖是炎熱的夏季也有風(fēng)徐徐吹來,最是清爽宜人,顧盈然穿了桃紅粉白兩色鳳尾紋樣rou粉色縷金鑲邊的褂子,棕黃色撒花長裙,顧嫣然則穿了件米黃色碎紅撒花紗質(zhì)短衫,配了條牙白色繡折枝芙蓉的裙子,二人正指了遠(yuǎn)處的荷塘說笑著。

    看見喬錦書進(jìn)來兩人都起身行禮,顧盈然上前攜了喬錦書的手道,可好些了,聽艷紅說你喜歡我做的茉莉花糕,我今日又摘了些,等做好了給你送去。

    喬錦書笑道:“多謝想著,你既說了我可就等著吃呢?!?/br>
    顧嫣然也忙親自扶了喬錦書在琴棋凳上坐了,伸手摸摸喬錦書的肚子笑道:“你乖乖的別吵我錦兒嫂子,等你出來了我便陪你玩兒?!?/br>
    顧嫣然掩嘴笑道,你這可真是對牛彈琴了。顧嫣然不依道,我姨娘說寶寶在肚子里是能聽見的,我小時候若是姨娘哼歌我聽便安靜許多,不然總是在姨娘肚子里拳打腳踢的。

    聽了這話顧盈然再撐不住大笑了道:“可見從小便是個不省心的,你再不必辯解了。”

    顧嫣然一時錯愕,想要分說,可這話分明是自己說出來的,只得嘟了嘴扭頭不看顧盈然。

    喬錦書看那可愛的樣子歡喜的摸了她的頭道,jiejie和你玩笑呢,生氣可就不好看了。顧嫣然也笑了,起身拉了顧盈然道:jiejie,我不吃茉莉花糕,我要吃荷花糕,你做荷花糕給我吃。

    顧盈然笑道,那荷花糕做起來極繁瑣,唯有你人刁鉆吃的東西也是磨人的。

    三人正在說笑,田姨娘屋里的婆子來找顧盈然,顧盈然便起身告辭,三人便散了。

    顧盈然去了倚恬院,見自己的嫂子梁如蘭正和田姨娘說話,想來是和二哥生氣吧,遂進(jìn)去行禮道:“姨娘使人找我什么事。”

    田姨娘道:“倒沒什么急事,不過這兩日倒騰箱籠找出了幾匹顏色的錦緞,想著給你做幾身夏衫,白問問你喜歡不喜歡?!?/br>
    “那就多謝姨娘了,等我和嫂子一人做兩件吧,今日摘了極好的茉莉花,等我做了茉莉花糕,嫂子帶些給奕哥兒去。

    梁如蘭笑著應(yīng)了,顧盈然便又使人去摘了些荷花,一起做花糕。

    田姨娘看著顧盈然出去了方道:“你的性子到底烈了些,不像我meimei的孩子倒比盈然還像我,早知道他這樣流連花街柳巷,倒不如當(dāng)日就容了丁香那小蹄子,也可絆住瀚鴻些?!?/br>
    梁如蘭拭了拭淚道:“姨娘,我不后悔的,那些丫鬟若是為了貪圖爺身上的富貴扒上爺?shù)?,我倒也容得,若一味的和爺只談情愛,我便是一點也容不下的,丁香那小蹄子一門心思的愛戀爺,我的夫君心里憑什么要與別的女人有情有愛的,我再容不下的?!?/br>
    田姨娘聽了嘆了口氣道:“咱們女人家啊,出嫁了無非是靠了夫君,若夫君指靠不上時便看著孩子吧,如今你也有了奕哥兒,那孩子懂事聽話,瀚鴻啊,你再由著他玩上幾年,等玩夠了,自然就守著你和奕哥兒過日子了。”

    啜了口茶又道,如今奕哥兒也三歲了,你好歹趁著年輕再生幾個。

    梁如蘭聽了便有些羞澀的道,我哪里不肯了,只這事總得聽老天的呀。

    田姨娘聽了安慰的笑了笑。

    聽說顧夫人找自己,喬錦書忙換了衣服便往曉荷園去,見了顧夫人剛想行禮,顧夫人忙攔了道:“頭三個月最是要緊的,你又剛經(jīng)了那起子事,切莫隨意彎腰,你現(xiàn)在愛惜自己便是孝順我了。”

    喬錦書聽了便笑著在椅子上坐了道:“娘找我可有事?!?/br>
    顧夫人笑吟吟的拿了封信道:“正是有事找你,上次你見過的大理寺張大人的夫人來信了,她看上你二叔了,想把玉鳳許給你二叔呢?!?/br>
    喬錦書聽了也笑道:“這原是件好事,玉鳳jiejie的性子我也喜歡,只是張家是官家怎會將女兒許給商戶人家呢?!?/br>
    顧夫人道:“這原也是有些緣故的,那張大人本就是出身寒門,十年苦讀才有了功名,又克己奉公的才做到了大理寺卿的位置,與夫人生了三個兒子,唯有玉鳳一個女兒,從小視若珍寶,玉鳳性子單純,張夫人便不舍得將女兒嫁入豪門大宅,一來二去玉鳳的年紀(jì)便大了?!?/br>
    這次祭祖見了你二叔,覺得你二叔這個人是個聰明有見識的,家里又人口簡單,沒有些個復(fù)雜難處的事,便動了這個心思,當(dāng)日已經(jīng)露了些口風(fēng)了,大約回去又和張大人商量了,這不便寫信托了我。

    喬錦書思忖了片刻道:“這事,錦兒做不得主的,要回去商量了爹娘才行,不過錦兒有些擔(dān)心,那張家是官家,我擔(dān)心二叔日后會有些委屈?!?/br>
    顧夫人拍了拍喬錦書的手道,你說這話可見真是小孩子了,那做岳父岳母的只有疼女婿的,再沒有對女婿不好的,一來是真的心疼,二來也是想著對女婿好些,女婿日后才會真心對自己的女兒好呀,再說如今喬家的生意在你二叔手里是越做越大,這慶陽縣周邊的縣府哪處沒有你們喬家的生意,錦兒倒不必太過自謙了。

    喬錦書也覺得顧夫人說得在理便道:“那這幾日我便回去商量爹娘,盡快給張夫人回信?!?/br>
    吳氏聽了也覺得張玉鳳姑娘是個品行端方的,張家也門風(fēng)嚴(yán)謹(jǐn),又商量了喬楠楓、喬楠柏兄弟,喬楠柏也覺得張玉鳳是個心思單純的好女子便同意了,吳氏委托自己嫁在京里翰林院學(xué)士府的嫡姐做了媒人把親定了下來,只等來年五月迎娶。

    顧瀚揚知道了這事倒好好的取笑了喬楠柏幾次,喬楠柏恨恨的說不得什么,只趁著顧瀚揚不在的時候在梧桐苑借了個廚師去自己的松鶴會所,顧瀚揚聽了也不氣惱,只笑道,廚師便給你,只等著洞房那日和你算賬。

    眼見著喬錦書懷孕已經(jīng)三個月了,人精神也好了許多,這日顧瀚揚歇在外院,紫蝶、妙筆值夜,張mama進(jìn)來道,今日我伺候大少奶奶歇息吧。

    喬錦書聽了便知道張mama只怕是有事要和自己說,便由張mama扶著去了暖閣歇息,伺候喬錦書躺在床上,張mama才自己在臨窗的炕上靠著迎枕和喬錦書說話,說了些家長里短才壓低了聲音道:“姑娘,如今你懷孕了,爺還是日日在錦繡閣歇息,這本是極好的,只是,總這樣下去我怕夫人見怪,且您懷孕生養(yǎng)怕不得還要上一年的功夫,不如在陪嫁的人里選個人做爺?shù)耐ǚ堪?,至于日后是打發(fā)還是抬舉都由著姑娘的心意?!?/br>
    喬錦書聽了默不作聲,張mama嘆氣道:“我知道姑娘的心思,只是這一年的功夫日子長了,與其讓瑞雪閣、漣漪軒鉆了空子,不如咱們自己的人伺候爺罷?!?/br>
    見喬錦書還是不做聲,張mama還想再勸,就聽見喬錦書緩緩的嘆了口氣道,mama的意思我懂,我也知道m(xù)ama是為我著想,但這件事,夫人和爺不說,我是不會主動提出來的,我做不到往自己夫君的床上送女人,mama歇著吧。

    次日早起妙筆看見紫蝶的眼圈發(fā)青便道:紫蝶jiejie昨日起身喝了茶到睡不安穩(wěn)了,以后晚上還是不要喝茶的好。

    紫蝶聽了笑道:“知道了,快起吧,大少奶奶要起身了?!?/br>
    喬錦書想起那日顧瀚揚說養(yǎng)拙齋后面空地上有幾株薄荷,便想著薄荷極好養(yǎng),把它移到院子里,一來可以驅(qū)蚊蟲,二來夏天泡茶也不錯,便吩咐紫蝶道,大少爺養(yǎng)拙齋后面空地上有幾株薄荷,你去移了來,仔細(xì)些,別傷了根。

    紫蝶應(yīng)著去了。

    路過漣漪軒正好遇見魏姨娘的丫鬟紫藤,紫藤殷勤的上前見了個禮道,紫蝶jiejie是要去爺?shù)酿B(yǎng)拙齋嗎。紫蝶也回禮道,不是,去有些別的事。

    說完便走小路往養(yǎng)拙齋的后面去了。

    紫藤看著紫蝶的背影發(fā)了會子愣,悄悄的啐了一口道,神氣什么,論出身你家主子還及不上我家主子呢,然后悻悻的回了漣漪軒。

    紫蝶繞到后面才發(fā)現(xiàn)那幾株薄荷生在一顆一人合抱的柳樹下,忙上前細(xì)細(xì)的挖了起來,到底是長久不做力氣活了,只挖了幾下便覺得有些累,便就靠著那柳樹根下坐了,望著天發(fā)呆。

    不一會有兩個灑掃的婆子從旁邊走過來,一個稍胖的道,歇會吧,大熱的天。另一個長臉的婆子道,也好,只咱們成日里最辛苦,月錢又少,那些在屋子里伺候的才正經(jīng)享福。

    兩人靠著離柳樹不遠(yuǎn)的一處樹蔭坐了下來。

    紫蝶聽見那稍胖的婆子問道,你知道錦大少奶奶懷孕了嗎,長臉的有些不屑的道,都快成古話了你才知道呀。那個胖的就陪笑道,我哪能像你似的有親戚在屋里伺候的,有什么消息都知道。

    那長臉的婆子便有些得意道,那是,我還聽說因著錦大少奶奶有孕了,屋里還沒有通房,雪大少奶奶正物色了要送去錦繡閣呢,據(jù)說看中了許姨娘跟前的綠玉和瑞雪閣一個二等丫鬟麗兒。

    那稍胖的忙道:錦大少奶奶怎么不提了自己的心腹做通房了,既固了寵,也可以不讓外面的人進(jìn)了自己的院子呀,這懷孕期間可是最要緊的,身邊再不能有外人的。

    紫蝶聽她們說得有些不像了,便挪動了□子,那邊的婆子聽到動靜忙住了聲過來,那長臉的婆子認(rèn)得紫蝶忙上前行禮,兩人就往前走,大約是那個長臉的婆子說了什么,那個稍胖的婆子便回頭看了紫蝶幾眼道,真可惜,她可比綠玉和麗兒強多了。

    那聲音隨風(fēng)飄進(jìn)了紫蝶的耳朵里,紫蝶搖搖頭,起身慢慢的挖起薄荷,過了一會子方連根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