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錦書并不與她多話，只道：“我累了，你下去吧?！?/br>
    等牡丹出來門，妙筆便閃身出去站在門口，紫蝶方道：“姑娘，這事只怕有些不妥?！?/br>
    喬錦書冷冷一笑道：“我雖有善念，卻也不會讓人挾善為惡。”

    幾人又商量起給顧夫人裁衣的事，人多動作快不過一下午，一件棗紅色長襖倒做好了七七八八，看天色不早，妙筆張羅著去取晚餐。

    這里正收拾著準備晚膳，盧mama卻帶了幾個粗使婆子也不使人通傳便走了進來，喬錦書一怔，看盧mama雖沉著臉，眼里閃過一絲焦急，便有些明了，想來是事發(fā)了，盧mama這般是警醒自己，微微點頭道：“mama，這么著急所為何事？”

    盧mama見喬錦書微微點頭，心里也松了些，但仍是沉了臉道：“大少爺和雪大少奶奶在瑞雪閣，喚錦大少奶奶去問話?！?/br>
    這便是很不客氣的說話了，可見事情的嚴重性，喬錦書掃了自己身上一眼，家常的牙白底紫丁香印花小襖，紫色折枝薔薇棉裙，還粘了幾根絲線，本想換件衣服，略一思忖覺得不換也好，便道：“谷雨、紫蝶跟我去，張mama帶了湘荷、妙筆守了屋子，任何人不能進來?！?/br>
    盧mama有些不忍提醒道：“錦大少奶奶不換件衣服嗎？”

    喬錦書搖搖頭道：“多謝mama，不換了?！?/br>
    盧mama又深深的看了喬錦書一眼，看著身邊一個婆子道，你在這里聽張mama的吩咐守了錦繡閣，不許人亂闖。

    然后幾人往瑞雪閣去。

    雖已經(jīng)入冬，瑞雪閣依然枝繁葉茂，樹影婆娑，院子里仆婦顯見得比平時多了些，清風、明月都站在門口，連平日里極少見的長河、落日都在，看來這是一定要置自己死地了，喬錦書面色微涼。

    顧瀚揚看著幾天沒見的小東西，頭上松松的挽著彩云髻，插了支蜜蠟步搖，身上是家常的紫色衣裙，還粘了些什么，看來是來得急連衣服也不曾換，一張小臉仍是一貫的清淺笑容，不慌不忙的走了進來。

    喬錦書微笑著上前給顧瀚揚見禮，又轉身給坐在顧瀚揚右手邊秦暮雪見禮，方在顧瀚揚左邊坐了道：“爺和jiejie這么著急的喚了錦兒前來，又是這個陣勢莫不是清揚園出了什么大事。”

    秦暮雪看了喬錦書慌得連衣服也不換就來了心里越發(fā)的得意，便笑道：“看來jiejie是嚇到meimei了，竟害的meimei連衣服也沒換就來了?！?/br>
    低頭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像才發(fā)現(xiàn)身上竟粘了絲線般，喬錦書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原是下午沒事，帶了丫鬟們做衣服呢，見jiejie喚得急便過來了，倒叫jiejie見笑。”

    哼，自己忙了一下午才把事情都準備好了，你竟然有心情帶著丫鬟們做女紅，以為這樣就能撇清嗎，做夢！秦暮雪暗自忖道。

    又轉頭滿目柔情的看顧瀚揚一眼方嬌聲道：“meimei雖來了不久，想必也是知道jiejie身體素來便弱的，爺便委了盧mama幫jiejie管了這清揚園的內(nèi)務，jiejie也深知爺?shù)男囊?，盧mama又是個極穩(wěn)妥的，便也樂得躲懶，只一心的養(yǎng)身體，只指望早些養(yǎng)好了身子也好為爺開枝散葉，若早些得了嫡長子也免了meimei們成日里喝些苦巴巴的湯藥。“

    “誰知便就是有那些不省心的，一時竟出了事鬧道我跟前來了，我也不好一味的躲懶這才請了爺出面，又喚了meimei來一起商量著處理了。“

    這一番唱作俱佳，內(nèi)心著實佩服，以前只以為是一個端莊自持，又滿腹柔情的大家閨秀罷了，看來自己真是小瞧了那些豪門大戶教養(yǎng)出來的閨秀了，一番話滴水不漏，既打擊了自己和一干妾室通房，又敲打了盧mama，為自己接管清揚園埋了伏筆，只要這件事處理得好，就連顧瀚揚也沒理由阻止她接過清揚園的管家大權了。

    若換了以前的喬錦書只怕是要一敗涂地，潰不成軍了，只是遇見了自己。

    也懶得和她周旋，便道：“jiejie說得極是，只是咱們老爺隸制清明，朝廷嘉獎，百姓稱道，獄中也還總有幾個人犯呢，可見這有人犯錯和管理的人并不見得有多大干連，總是人心不足罷了。“

    秦暮雪聽了心里越發(fā)的恨喬錦書，想攔著自己管家嗎，哼，且看你今日怎么自保。便道：“也是，既如此便把這件事打發(fā)了吧?！?/br>
    顧瀚揚點點頭。

    秦暮雪沉了臉道：“把人帶上來。

    牡丹被兩個粗使婆子推搡了進來，鬢發(fā)撒亂，臉龐紅腫，嘴角隱約有血跡，可見是受了處罰的，看見顧瀚揚端坐主位冷冷的睨著自己，牡丹滿心惶恐，爬了上前磕頭求饒。

    ☆、第六十六章 圈套

    秦暮雪見了牡丹道：“我往日里看你是個好的,想著將來還可以伺候爺?shù)?誰知竟做出這樣的事,如今你還是仔細的說了，也免皮rou受苦?！?/br>
    牡丹此刻哪里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想起下午雪大少奶奶和自己說的話,遂垂了頭把事情的原委又說了一遍,說到自己求錦大少奶奶賞藥時還偷看顧瀚揚的臉色，見他并未有半分變化,心里才有些信了雪大少奶奶的話，便有些奢望了。

    聽完牡丹的話,秦暮雪心疼又為難的看著喬錦書道：“meimei雖是醫(yī)者仁心，可到底是違了府里的規(guī)矩的,這事做得有些不妥了,還是求了爺從輕發(fā)落吧。”

    喬錦書笑著欠身道：“jiejie，既是爺在這里，如今爺還沒說話呢，咱們姐妹還是聽爺?shù)陌伞！?/br>
    秦暮雪一怔，意識到自己有些著急了便有些澀澀的道，正是。

    顧瀚揚冷冽的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牡丹道：“想來你做這樣的事，也就是拼著舍了自己的，既如此爺也沒打算饒過你，你此刻只要實話實說了倒也不會禍及家人。”

    牡丹一驚，心里害怕又想著雪大少奶奶的話，猶疑不定，觸及顧瀚揚凌厲的眼神渾身一顫，復又磕頭道：“奴婢不敢說假話”

    “哼，諒你也不敢，爺問你，依你所說，錦大少奶奶事先并不知道你因何去求她了?！鳖欏珦P道。

    “是，錦大少奶奶聽了奴婢求她救命還要給奴婢把脈?！蹦档さ?。

    “那后來你可曾說明你是故意不曾喝藥，盧mama才不再賞藥的事?！鳖欏珦P道

    “是，奴婢開始沒說，可是錦大少奶奶年紀雖小卻不好蒙騙，只是一味的看著奴婢并不答應賞藥，奴婢無奈情急之下只得說了實話，又苦苦哀求，言奴婢并無異心，只是近日聽說府里要放了年紀大的奴才出去，心里著急一時錯了主意，如今已經(jīng)后悔了，大約錦大少奶奶醫(yī)者仁心，就賞了奴婢一碗避子藥?！蹦档さ?/br>
    正在這時，秦暮雪的乳娘劉mama從門外走了進來在秦暮雪的耳邊嘀咕了幾句，秦暮雪聽了眼淚滑落，顫巍巍的跪在顧瀚揚身前道：“如今事情已經(jīng)清楚了，求爺從輕發(fā)落meimei吧，她到底年紀小，又是小門小戶出身并不懂我們世家的規(guī)矩的?！?/br>
    顧瀚揚蹙眉道：“怎么回事？這樣成何體統(tǒng)?！?/br>
    劉mama忙跪下道：“我們雪大少奶奶自從知道了錦大少奶奶的事心里著實難安，總想著能找出府里規(guī)矩上的一些漏洞能救救錦大少奶奶，因此打發(fā)奴婢和書房的小廝一起去查了府規(guī)，誰知不查還好，一查反壞了事，這府規(guī)上有一條老規(guī)矩，平妻若犯了極大的錯是可降為侍妾的，故此雪大少奶奶一時心急失儀，請大少爺恕我們雪大少奶奶吧?！?/br>
    顧瀚揚聽了愕然，有這樣的規(guī)矩嗎，自己竟不知道，便拿眼看了盧mama，盧mama暗自嘆氣微微頷首。

    秦暮雪見了心里得意萬分，臉上卻愁云慘霧。

    喬錦書內(nèi)心冷笑，降為侍妾，大約秦暮雪就是打的這個主意了。便微微朝著顧瀚揚欠身笑道：“爺，錦兒并不曾做錯事?！?/br>
    見喬錦書不肯認錯求饒，秦暮雪暗自高興，她是熟悉顧瀚揚的性子的，便趁勢道：“錦兒meimei，雖說作為大夫你施藥是沒錯，可是你違逆爺也是違了府規(guī)的，你怎么如此任性不知事呢？”

    喬錦書溫婉的笑道：“爺，是錦兒不好，讓jiejie誤會，害得jiejie白白為錦兒cao心了，錦兒并不曾給牡丹避子藥呢。”

    顧瀚揚聽了心里一緩，面上卻不動聲色，只睨喬錦書邪魅一笑，轉而肅然。

    秦暮雪聞言愕然，狠狠瞪了牡丹一眼，牡丹一聽喬錦書不承認頓時慌了，若不把錦大少奶奶拉下水，自己哪里逃得了爺?shù)膽土P，忙哭訴道：“錦大少奶奶，雖說您好心賞藥，我自是不該把您供出來，可奴婢自小伺候爺?shù)?，實在不敢隱瞞爺任何事呀，這錦繡閣的人都可以為奴婢作證的。”

    喬錦書看著顧瀚揚道：“爺，錦兒能問她幾句話嗎？”

    “只管問，爺在呢?！鳖欏珦P道

    喬錦書微微點頭轉頭問牡丹道：“你且說我給你藥前和你說了什么？”

    牡丹又把喬錦書說，藥苦，便自己備了甜些的，又吩咐谷雨去把自己往日備的藥賞給自己，還是董mama親自送來的一一說了一遍。

    喬錦書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可是，我哪里說了那藥便是避子藥?！?/br>
    牡丹一聽愣怔了，想了一下，錦大少奶奶卻不曾說過那藥是避子藥，更加慌亂便道：“您沒說，可董mama說了。”

    喬錦書好笑的道：“董mama說了那時避子藥嗎？”

    牡丹又搖頭道：“董mama雖沒說那是避子藥，可那意思分明就是，不然奴婢開始也疑惑怎么會有現(xiàn)成的避子藥呢?！?/br>
    秦暮雪聽了松了口氣忙道：“董mama怎么說的，你快說來?！?/br>
    牡丹忙道：“董mama說，那藥是谷雨囑咐她日日備著的，若用時自會去取，若不用時就倒在樹根底下，千萬不可賞了別人喝。”想那錦大少奶奶又沒有生病，日日喝的只會是補身子的藥，若自己不喝時賞了奴才們喝也是好的，怎么會叮囑不賞人呢，想來是爺去時就去取用，不去時自然倒了，也不能賞人，除了避子藥還會是什么？

    秦暮雪深以為然道：“哎，meimei你雖錯了，總是因著你是大夫的緣故，只要實話說了爺總會從輕的。”又憐憫的看了牡丹一眼道：“奴才一時錯了主意犯了大錯，她已經(jīng)承認了，下場也是極為可憐的，若再攤上個攀誣主子的名聲，她們一家人可都沒有活路了?！?/br>
    牡丹聽了更為害怕一口咬定喬錦書給了自己避子藥，哀哀苦求喬錦書賞自己一家人一條活路。

    喬錦書不得不佩服秦暮雪的手段便看了顧瀚揚道：“爺，那錦繡閣除了錦兒帶來的幾個人外，其他都是家里的老人，想來更敬重爺一些，如今爺可以找了她們細問，那董mama更是娘院子里的?！?/br>
    顧瀚揚點頭，吩咐明月去帶了董mama來。

    明月應著去了，一時身后跟著董mama、張mama還有錦繡閣的小丫鬟侍菊一起走了進來，明月躬身道：“奴才去錦繡閣才知道董mama下午去了曉荷園，是這個丫鬟侍菊說的，奴才在清揚園外遇見董mama便一起帶了過來?！?/br>
    顧瀚揚頷首道：“董mama，你今日可曾奉你們錦大少奶奶之命，把你們錦大少奶奶平日里用的避子藥賞給牡丹？”

    董mama是個粗使的沒見過這個架勢，心里害怕忙跪下磕頭道：“回大少爺，老奴并不曾聽說過什么避子藥，也沒有奉命賞牡丹藥，每日里給錦大少奶奶煎煮的是清火藥呀”

    顧瀚揚冷聲道：“既是清火的藥，那你怎么說錦大少奶奶不取用時便倒在樹根下，不曾亂放或給人喝?！?/br>
    董mama嚇得連連磕頭道：“是谷雨姑娘吩咐老奴這樣的。”

    秦暮雪聽了心里越發(fā)得意。

    顧瀚揚點頭道：“既如此你得了賞錢后可曾有人找你說什么？”

    “奴才得了賞出了門在院子里便遇見小丫鬟侍菊，便和她說了得賞的事，閣里管事的張mama見了上來恭賀了幾句。董mama道。

    秦暮雪見張mama和董mama說了話，心里一動便問道：“張mama和你說什么？”

    “張mama說，恭賀奴才，還說自己以前也做過廚房，若得了賞也是這般高興的，總是興奮得弄得大家和自己一起歡喜才罷呢，此外沒再說什么?！倍璵ama恭謹?shù)牡馈?/br>
    這話便值得推敲了，只是卻也滴水不漏，秦暮雪思忖著張mama的話，只得垂了頭不做聲。

    顧瀚揚見秦暮雪不做聲了便道：你們錦大少奶奶是什么時候，是怎么吩咐你煎藥的，派了誰去的，怎么說的，一一細說

    “嗯，大約二十日前，谷雨姑娘拿了十包藥來吩咐奴才，說是錦大少奶奶的藥，要奴才每日一包細細的煎煮了，奴才擔心著錦大少奶奶的身體，還問了句是不是錦大少奶奶生病了，谷雨姑娘說沒病，不過是上火，是清火的藥罷了，不過要奴才記住，這藥用時自會來取，若不用時便倒在樹根下，別隨意亂放或是給人喝，奴才聽了便把藥收好了，每日煎煮，因谷雨姑娘吩咐了，我把藥收得仔細，別人也拿不到?！?/br>
    秦暮雪聽了覺得董mama方才的話漏洞極多便笑著插話道：“meimei，jiejie只聽說夏季上火，倒沒聽說深秋也上火的，meimei的醫(yī)術倒也見解獨到？”

    喬錦書聽了微笑道：“jiejie這話是常識誤解了，這秋季正是人身體燥的時候極易上火，這夏季水多，倒是極易濕氣上身的，至于這藥嗎，我是十日要送藥往仁心堂一次，便一起讓仁心堂的伙計抓藥，這方子送出去時并不瞞人，還有門口的小廝看見過呢，找了來問便是。

    顧瀚揚便讓明月傳了那小廝進來。

    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廝，年紀大約十四、五歲，見了一屋子主子也有些慌張，忙跪下磕頭請安。

    “說說你見過錦大少奶奶的藥方嗎，是怎么回事？”顧瀚揚冷聲問道

    “奴才景泰，是守西大門的，錦大少奶奶這月有兩次讓谷雨姑娘送了些木盒子和一個藥方子讓奴才們送到仁心堂去，藥盒子是給仁心堂的，那方子是要抓藥回來的，奴才識得幾個字，看了那方子上有薄荷、菊花、甘草、連翹、還有蜂蜜等幾味，覺得不像個藥倒像吃的，便問了谷雨姑娘，谷雨姑娘說這個是清火的方子，奴才玩笑說要抄了去送人，谷雨姑娘還說這藥是一人一方切莫亂來反害了人，奴才聽了才說不過玩笑罷了，哪里就這么大膽了。”那景泰細細說了

    顧瀚揚微微頷首示意他退下。

    秦暮雪見此時證據(jù)都是對喬錦書有利的，眼前一轉道：“現(xiàn)在說這些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不如去錦繡閣取了那藥渣或是還有沒煎煮的藥來便是實證了，也可為meimei洗脫的。“

    見顧瀚揚沒做聲，又趁人不注意給劉mama使了個眼色，吩咐劉mama帶人和董mama一起去取，顧瀚揚這才側頭看了秦暮雪道：“你說的不錯，讓長河跟著去吧?！?/br>
    一聽長河跟去秦暮雪臉色不虞道：“爺也太過小心，不過是自家院里哪里就用得上長河了?！?/br>
    顧瀚揚也不說話，只吩咐長河一起去，又讓明月喊了府醫(yī)過來。

    秦暮雪低了頭臉色極不好。

    等長河帶人取了藥渣和沒煎煮的藥來，讓府醫(yī)看了真是一味清火的藥子，里面確實有剛才景泰說的幾味藥，并沒有任何避子的藥。

    思忖著自己這場算計只怕是要落空了，秦暮雪恨極了牡丹不中用，轉眼看到喬錦書身后的谷雨和紫蝶，

    便指了谷雨道：“你這賤婢危言聳聽，污你主子清名，我今日必要替你主子教訓你，以正家規(guī)，來人拖下去杖弊?！?/br>
    劉mama聽了便支使幾個粗使婆子上來拉人。

    喬錦書心里一緊，站起身擋在谷雨身前，秦暮雪見了拉了臉有些委屈的看著顧瀚揚道：“表哥，你看meimei，這是做什么，雪兒可是這清揚園的女主人，處置個賤婢都不成嗎？”

    喬錦書微微欠身道：“jiejie是正室，自然可以處置清揚園任何一個奴婢，只是便是處置奴婢也要有理由，不能隨意打殺，如今谷雨并沒有錯，jiejie因何要打殺她?！?/br>
    秦暮雪嘆了口氣柔聲道：“如果不是這賤婢危言聳聽說什么那藥不用時便倒在樹根下不可給別人擅用，哪里會有這場誤會，誤損meimei清名，這樣的賤婢meimei還是不要心軟，讓jiejie替meimei處置了，不然總要壞事的?！?/br>
    喬錦書仍是攔在谷雨身前對顧瀚揚道：“爺，那話是錦兒讓谷雨說的?！?/br>
    “那jiejie倒是不解了，不過是個清火的藥，既然meimei說秋燥，便是別人喝了也應無事，meimei何必又有這樣一說，或者還有別的隱情，meimei一時沒想到，此刻為了一個賤婢倒是想起來了?！鼻啬貉M眼笑意柔聲道。

    “meimei說秋燥原是沒錯的，meimei看jiejie今日也有些急躁呢，jiejie且容meimei把話說完了再處置可好？”喬錦書淡淡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