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販賣軍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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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聽到這個請求有些疑惑,直接了當?shù)恼f道:“可能要讓白先生失望了,若是之前我還能有些時間,可這些時日,北方四堡連續(xù)告急,剛才了解到了他們的混亂之后,我更是需要整肅一下軍紀,實在沒辦法親自將先生送回,若你不嫌棄的話,我讓騎兵營派出五十騎,送你回去如何?” 對于這樣的推辭,白慕云依然滿臉笑意,說道:“時間什么的,將軍不需要擔(dān)心,我之前的確少來冀州,剛好可以領(lǐng)略一下此處景色,只要將軍不嫌棄,我愿意跟隨在身旁,只要在方便的時候,送我一程便好,到時候我一定盡一下地主之誼,定要讓將軍滿意而歸?!?/br> 看著白慕云悠然的模樣,似乎一點也不著急回去,反而要賴在自己身旁,定然是有著自己的考量,可從對方的面容之上,王虎卻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可轉(zhuǎn)眼一想,他便不再多想,以對方的勢力,自己這等連一郡之地都沒有的普通將官,也實在沒什么讓他覬覦的東西吧,愿意待著就待著吧,也沒什么損失。 想到此處他便笑道:“既然先生不著急,那就太好了,剛好可以多多請教一番,也能讓我有所學(xué)習(xí)?!?/br> 對于這番客套的話,白慕云卻表現(xiàn)的格外上心,笑著和王虎在正廳中落座后,便笑著說道:“指教不敢當,不過我在北方廝混了半輩子,見過的事情的確是不少,就是不知道,將軍這一次,是要準備整肅一下這四堡之人?” 雖然覺得對方一個商人,會如此上心這樣的事情有些怪異,可想到對方本身便不是一個單純的商人,和各股勢力之間都有著極深的聯(lián)系,的確是見識廣博,王虎便也不去多想,點頭承認了下來,這顯然是頗為明顯的事情。 正當他準備說出自己的計劃時,白慕云笑道:“以我的判斷,將軍這一次遠來,定然是有著更遠的目標,不愿讓這四堡牽扯太多精力,所以肯定會快刀斬亂麻般的將其解決,按律打殺一通,再安排自己人進行管理,然后便要開始對外爭斗了吧?!?/br> 直到這個時候,王虎才第一次正視眼前這人,沒想到,不過是短暫的接觸,對方便有這般的判斷,臉上審視神情一閃而過,便撫掌笑道:“先生的確是明察秋毫,竟然如此清晰的判斷出我的做法,實在是讓人欽佩,不知先生覺得如何?” 對于王虎的推崇,白慕云神情不變,輕笑道:“若是將軍不指望這些戰(zhàn)堡起作用,這般手段之下,定然可以整肅軍紀,再難有這等違法亂紀之事出現(xiàn),可緊跟著便是軍心渙散,人心不齊,不說戰(zhàn)斗能力,就算是引敵入城的事情,也不是沒可能發(fā)生的?!?/br> 王虎眉頭微皺,雖然對方?jīng)]有明確說明自己的態(tài)度,可聽他的話便能聽出,對方并不贊成自己的做法,便直接問道:“不知先生以為,該如何行動?” 卻不曾想白慕云竟然搖頭道:“要我來說方法,卻是難為我了,這等軍旅之事,我從來也不愿多去接觸,可為何會如此的原因,我倒是還有些了解,就不知將軍是否愿意傾聽。” 王虎點頭道:“若是先生愿意賜教,我自然是歡迎之極?!?/br> 對于那極為寒酸的茶盞和桌椅,白慕云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嫌棄神情,極為自然的端起來喝了一口,神情自在的好似在極為華麗的大宅之中一般,放下茶盞之后他才笑著開口。 “其實很簡單,這等行為不是今日才有,已經(jīng)是多年習(xí)慣,若是驟然將這些獲利之事用嚴酷手段打壓,雖然短時間能起到效果,卻也會在軍中造成怨氣橫生,在這等苦寒之地生存,本就頗為艱難,若是連這樣的好處都沒有,這些亡命之徒自然會做出反抗,即便是攝于軍威,一些小的細節(jié)上,卻會帶來麻煩不斷?!?/br> 這些事情王虎其實也看的明白,不過他之前還真的沒有考慮到那些兵士的心理變化,想想倒也有些道理,便繼續(xù)問道:“難道我就只能眼看著這些人如此行事,而不能采取措施嗎?” “當然不是!”白慕云越發(fā)悠然的說道:“若是你不采取措施,反而會讓這些大頭兵覺得你軟弱好欺,不僅不會收斂,還會變本加厲,一旦出現(xiàn)彈壓,反而越發(fā)不容易壓制,在我看來,適當壓制,抓打結(jié)合才是最合適?!?/br> 順著對方的思路,王虎若有所思的說道:“你的意思是,不能全都打倒,要拉一批打一批,借助本地勢力來維持局面,然后力度也要保持在一定程度上,不能一點空隙都不留?” 聽到這話,白慕云拍了一下腿,大喜道:“就是如此。”和聰明人說話最是輕松,很多事情都不需要解釋太多,對方便能夠領(lǐng)會自己的意圖。 王虎點頭思考道:“除了揚武堡之外,其余的振武堡、興武堡和揚威堡中,振武堡因為地形和位置的緣故,最不受到重視,另外兩堡中,揚威堡位置最為靠前,與北方草原距離最近,應(yīng)該便是勢力最強者了吧?!?/br> 面對王虎詢問的目光,白慕云卻搖頭道:“將軍卻是想差了,的確,從開始建造揚威堡的時候,那里便承受了最大的壓力,歷史上也有過多次反復(fù)爭搶的經(jīng)歷,之前更是被重點建設(shè),可同樣因為它的地形險要,所以其中大半都是戰(zhàn)兵,而沒有多少輜重,若說最為重要者,卻是興武堡?!?/br> “那里地處相對靠后,古堡建筑保存的也最為完整,之前更是作為整個四堡的中樞,存儲了大量的輜重糧草,無形中便讓其擁有了限制其他堡壘的能力,那里道路暢通,不管是通往北方草原還是各州郡,都極為方便,再加上他們相對獨立的形勢,自然可以肆無忌憚?!?/br> 聽到“肆無忌憚”這四個字,王虎笑著說道:“看來白先生對這里的情況相當了解啊,我本來想著將那趙志新拉回來,再好好詢問一下的,看來真是騎驢找馬了?!?/br> 白慕云倒也并不慌張,同樣平靜的說道:“要在北方這片地方做生意,很多時候都要及時了解周圍的情況,否則便很可能雞飛蛋打,作為中原和塞外的交流之處,自然是要有所了解。” 王虎這才第一次感受到白慕云的強悍,明明身處幽州,可對于冀州之事竟然也有如此了解,不過這才符合對方馬王的聲名,便點頭道:“看來這一次,是要拿這興武堡開刀了,就是不知道,要用何人來替代他的位置?” 聽到這話白慕云才確定,對方的確是明白了自己整個計劃的思路,而不是不懂裝懂,便直接說道:“若說興武堡的孫兆興識相的話,自然沒有問題,不過以他驕橫的性情,希望頗為渺茫,反而是揚威堡的丁行遠,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又肯吃苦,在底層又有威望,是個不錯的選擇?!?/br> 說完這話,他突然從椅中站起,對著王虎行了一禮,恭聲道:“按理說我這等身份,不應(yīng)該在這等軍中事上多嘴,只是受將軍救命大恩,又與你一見如故,才會如此交淺言深,還請將軍莫要覺得在下孟浪,不過是一個建議而已。” 聽到這話,王虎笑著擺手,道:“白先生莫要多慮,這些事情我等初來乍到,的確是難有頭緒,能夠聽到這番見解,實在是讓我茅塞頓開,我之后的行事也有了方向,感謝還來不及那,怎么可能如此小肚雞腸,先生莫要多心?!笨此€站著,更是站起身來,將他按在了座位上,至此,兩人才相視一笑。 之后,兩人便不再說這些,反而是隨口閑聊起來,白慕云經(jīng)歷極為豐富,說起各地有趣的人物風(fēng)俗,讓人頗感興趣,再加上他那沉穩(wěn)大氣卻平等對待的態(tài)度,都讓人感覺頗為舒服,不知不覺間便被挑起了交流的興致。 王虎的行程可能沒有對方那般豐富,可見到的卻都是常人極難見到的奇詭神奇之事,只需要在其中挑選幾個,便讓人感覺極為新奇驚嘆,兩人如此交流之下,都對對方的經(jīng)歷心生感嘆,也悄然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 白慕云交談了一陣之后,便起身告辭,帶著阿離悄然離開,看著整個戰(zhàn)堡之中欣喜的兵士,便笑著對身旁少女說道:“你看,這位突然出現(xiàn)的偏將軍的確不俗,不過是用一些用不到的馬rou,便已經(jīng)初步籠絡(luò)了這里兵士的人心,再借助自己之前強悍戰(zhàn)力的表現(xiàn),看來揚武堡已經(jīng)不會出現(xiàn)問題了?!?/br> 本來他也沒指望女兒回應(yīng),對于這等事情,她一向都沒什么興趣,卻不曾想,剛說完這話,阿離便低聲問道:“這位將軍是不是很厲害啊,當時在城墻上的時候,看到他殺敵的模樣還有些緊張,下來之后心還突突的跳那。” 這番話也激起了他的談性,笑著說道:“當然,那等戰(zhàn)場縱橫的能力,就算是加上草原上的勇士,我也不過只見過十數(shù)人有這樣的實力,在這不以勇武擅長的地方,竟然有這樣的人物,實在是難得,可最難得的,卻是他不同于那些人的溫和細致,如果拋開那副強壯模樣,竟有些文氣,這就難得了。” 阿離的聲音之中流露出興奮,頗為雀躍的點頭道:“是哪,看到那些大漢我都是害怕那,可看著這人,反而有種親近的感覺,感覺完全不同。” 聽到這個評價,雖然知道少女理解的和,自己所說的有著不小的偏差,卻還是點頭道:“是啊,能做到其中一點的已經(jīng)頗不容易,像他這般已經(jīng)不是難得的問題了,只要不中途隕落,他未來的前途定然極為遠大,就算是為了這份希望,跟他個三兩個月也不算浪費?!?/br> 阿離眼睛一下亮了起來,興奮的問道:“兩三個月嗎?” 看著少女一下擺脫了之前的畏縮,變得頗為開朗的模樣,敏銳的馬王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將審視的目光落在了少女身上,讓興奮的她動作一頓,面色微紅的解釋道:“之前光顧著跑了,都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周圍。” 聽到這話,白慕云心中微痛,也覺得自己想的多了,少女終究還小,這些事情自己恐怕cao心太早了,不過是少女心性作祟罷了,便也不再多想,笑著說道:“行啊,這一次阿爹好好陪你玩玩,還是有很多好玩的事情的。” 看著阿爹轉(zhuǎn)頭,少女才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不愿自己心中的那點小秘密,就這么被他發(fā)現(xiàn),想到這里,她悄然轉(zhuǎn)頭看向身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臉上一下變得通紅,趕緊轉(zhuǎn)過頭來,悄然跟在阿爹身后。 就在他們準備前往自己的馬車時,卻看到趙志新正滿臉惶恐的向著王虎的房間趕去,顯然之前的事情,已經(jīng)讓他對王虎頗為畏懼,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路旁的兩人。 阿離看著眼前這人,頗為惱怒的皺了皺眉,卻被白慕云看在眼中,笑著問道:“怎么,不喜歡這個人?” “恩!”少女刻意的應(yīng)了一聲,反而讓白慕云笑了起來,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道:“還在心疼你那塊團云玉佩嗎?” 少女昂起頭來,心疼的說道:“那可是奶奶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就那般被他硬生生要走了,分明就是在趁火打劫嘛,討厭他!” 看著那匆匆離去的身影,白慕云笑道:“我也不喜歡這個人,可你也要明白,如果不是他貪財好利,我們根本就進不來這等軍堡,這個時候,恐怕已經(jīng)暴尸荒野了,若不是這人堅決抵抗,而是將我們交個城外的馬賊,我們同樣下場凄慘,若是這樣想,你還覺得他討厭嗎?” 遲疑了一下,少女還是點了點頭:“恩,還是討厭他。”又接著說道:“不過沒剛才那么討厭了。” 少女的回答引得白慕云一陣大笑,揉了揉滿臉倔強的少女腦袋,笑道:“不就是一塊玉佩嗎,等我回去了再送一你塊更好的就是了,再說,說不定到了晚上,你就能再次見到那塊玉佩了?!?/br> 少女本來還有些委屈的模樣,一下展顏大喜,追問道:“真的嗎?” 死亡的壓力消弭之后,白慕云也表現(xiàn)出難得的俏皮,笑道:“我們走著瞧就是了?!倍焕頃倥粩嗟募m纏追問。 回到馬車處才發(fā)現(xiàn),那些護衛(wèi)同樣在支起大鍋,興奮的看著其中翻滾的馬rou,連番大戰(zhàn)之下,他們早就已經(jīng)饑腸轆轆,雖然和平時的精致美食沒有可比性,可能在這等地方吃上這等rou食,也已經(jīng)是極為享受的事情了。 更重要的是,一番大戰(zhàn)之后,自己并沒有被遺落在角落,無人理會的對待,也讓他們頗為高興,人總是需要他人的承認的??吹竭@一幕,心情大好的少女一下擠了進去,一陣清脆的呼喊,讓那些護衛(wèi)都是發(fā)出陣陣笑聲,享受著難得的戰(zhàn)后悠閑。 大鍋熬煮之后,再直接放進去鹽巴,rou香便開始飄蕩,自有護衛(wèi)將煮熟的馬rou盛出來,送到了白慕云和阿離的手中,馬rourou質(zhì)堅韌,頗難撕咬,實在算不上太好的食物,可大家圍攏在一起,吃什么都頗為香甜。 等到一頓簡單而溫馨的伙食吃完后,阿離本來還在纏著幾名年長的護衛(wèi),給她講述一些早年游歷時的神奇經(jīng)歷,卻看到之前神情慌亂的趙志新,竟然神情興奮的走了過來。 想到之前阿爹對她說的話,她趕緊跑到了白慕云身旁,也不理會阿爹的笑聲,興奮的看向前方。很快,趙志新便來到近前,神情感激的抱拳道:“之前多虧了閣下的求情,才總算保住了我的性命和官職,我是特來感謝的?!?/br> 面對這樣的一個低級小校,白慕云表現(xiàn)的依然極為平和,笑道:“之前得蒙大人在危難之際伸出援手,更是救下了我等性命,不過是幾句話而已,萬萬不能抵消之前的救命之恩。” 趙志新臉上露出興奮和算計的神情,可馬上他便神情一肅,擺手道:“閣下這話就羞煞我的面皮了,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說這樣的話就見外了,我還要懇求您不要在意我之前的行為,實在是讓你見笑了?!?/br> 說罷,便從懷中將那塊羊脂白玉拿出,看著上面雖然寥寥數(shù)筆,卻將云團的飄飛意境表達的極為傳神,便知道這塊玉佩的材質(zhì)不僅極佳,更是經(jīng)過了名家的雕刻,價值極高。 看到這樣的寶物,趙志新臉上的痛惜神情一閃而過,咬了咬牙,他才將其雙手送了上去,低頭道:“這等寶物,我是無福消受了,能夠觀瞧把玩一次就夠了,你還是拿回去吧。” 白慕云本想著客氣一句,站在他身旁的阿離卻已經(jīng)一把將其拿了過來,頗為疼惜的摩挲了幾下,看到這一幕,他也只是笑笑,卻并沒有太當回事,隨口說了幾句,便目送對方離去。 直到他走遠了,白慕云才笑道:“你猜,那位偏將軍到底說了什么,才讓我們這位貪財?shù)男⌒?,心甘情愿的將其送回來??/br> 阿離一下抬起頭來,甜甜的問道:“你是說,這都是那人的意思?” 白慕云笑道:“你沒看到剛才那人臉上心疼的模樣嗎?恐怕這時候還在心疼吧?!?/br> 想到自己手中玉佩,竟然還和那人有著這樣曲折的聯(lián)系,手指悄然在它上面撫摸,臉色已經(jīng)變得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