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以戰(zhàn)代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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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馬賊的態(tài)度,沈沖從一開始的態(tài)度便和楊素截然相反,在面對寨子的時候,楊素首先想到的是如何演練隊伍戰(zhàn)法的同時,避免人員的傷亡,可對于沈沖來說,面前的這些馬賊就是吃人的惡魔,就算是死也難贖他們的罪孽。 和楊素這等從小便在董家這種大家族生長起來的家生子不同,沈沖當年可不是,他年輕時候還是有著一個美滿的家庭的,只是在他少年時的一次馬賊來襲時,父母遭遇了滅頂之災,自己躲在馬車下,才僥幸逃過了一條性命。 年幼無奈的他,只能將自己賣身為奴,成為孫家的一份子,卻不曾想剛剛穩(wěn)定下來的他,便遭遇了孫家的滅亡,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重新崛起,可他始終認為,這一切的根源,都是當年那批馬賊的殺戮,雖然因為年齡過小,他已經(jīng)很難找到當年的那批人,而且馬賊之間的火并和淘汰也是極為迅速,這些年過去應該也都已經(jīng)找不到了。 可對于馬賊的仇恨,卻已經(jīng)深深的植入到了沈沖的血脈之中,甚至讓他變得頗為兇殘和冰冷,他的臉上常年難得看到一次笑容,冰冷的雙眼之中,總是閃動著陰冷神情,可他對于自己弟兄的關心卻沒有任何人懷疑,他的三隊雖然算不得最強的,卻是最為團結(jié)和敢于拼命的,那是沈沖一次次沖在最前方,為救助自己的同伴而受傷的努力下積攢下來的。 身為三隊的第一任百將,沈沖的性情也在悄然影響著整個三隊的戰(zhàn)斗風格,就好像現(xiàn)在,面對那些躲在房中的馬賊以及他們的家屬,他們并沒有和楊素那般,通過硬攻突入其中,而是直接將澆了油的火把扔了進去。 因為馬匹的原因,整個營寨之中都散放著草料,那些房屋也都是由茅草搭建而成,面對這樣的火焰攻擊,很快火焰便蔓延到了整個寨中,灼人的火焰對人的傷害還好,除非遇到綿延的大火,只要及時閃避,便能夠避免傷害,最讓人頭疼的還是濃煙。 春天潮濕的草料燃燒并不充分,更不要說那些表面潮濕的茅草房,濃煙很快便擴散到了整個寨子,在那一陣陣的咳聲中,受不了的馬賊很快便打開了大門,想要往外逃脫,就算是投降也好,總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按照馬賊的想法,這些人應該不會輕易將他們斬殺,畢竟,像他們這等擁有武力的青壯,在這等頗為混亂的世道中,可是最佳的兵員之一,就算是那些有仇的馬賊,也往往只是將上層殺掉,而會將普通馬賊收編,所以他們跑出來的時候,還是有頗多的期待。 可接下來沈沖的命令,卻讓這些馬賊大驚失色,跟來的六隊,早就已經(jīng)被分成了兩隊,分別站在前后兩處大門口,面對那些涌出的人員,不管是男女,都盡數(shù)在短矛之下被點殺,倉皇出逃的對方根本就沒有絲毫抵抗能力,整個過程都仿佛變成了一次移動靶的練習。 短矛的攻擊威力,讓那些被擊中的馬賊,根本就沒有任何救治的價值,可卻并不都是受到了當場致命的傷勢,刺鼻的血腥味,即便是濃煙也沒有辦法掩蓋,更何況那些一時不死的家伙,在地上不斷呻吟痛苦的模樣,更是讓這些兵士也有些于心不忍,很多人都是看向了高處的沈沖。 面對周圍的目光,沈沖卻并沒有任何表示,直到那些馬賊再不敢往外逃走,卻只能在寨中痛苦連咳的時候,他才走下來,面對那些兵士的不忍,他突然喝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的做法太過殘忍?” 看著兵士點頭模樣,他喝道:“你們知道面對的都是些什么人嗎?那是馬賊,他們在外劫掠的時候,可不管對方是男是女,都會被盡數(shù)殺掉,那些女子的遭遇,還要更慘一些,那個時候,他們怎么沒有可憐過對方?” 聽到這話的兵士,臉上漸漸開始肅然起來,沈沖更是指著前方喝道:“那里還有他們的妻兒,看起來頗為無辜,可你們知道,這些女子都是怎么活下來的嗎?那些孩童從小便看著這些殺戮劫掠,長大之后又有幾人能夠安穩(wěn)過日?這些,都是敵人,敵人,便只有一種下場!” 這等話六隊和七隊的兵士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時候,三隊已經(jīng)開始用力將自己的兵器頓在地上,同時高喝道:“殺!殺!殺!”其中的冷厲殺機,即便是其他兵士,都有一種全身發(fā)冷的感覺。 眼看著寨中煙塵開始減弱,早就準備好的浸水布頭綁在嘴上,二隊率先順著敞開的大門,殺入到了寨中,面對那些已經(jīng)被煙塵折磨的毫無戰(zhàn)力的對手,他們手下也毫不留情,平推上前的過程中,沒有一個俘虜,全部被盡數(shù)斬殺。 看到這一幕的金在林,臉上露出不忍神情,正準備上前勸阻,卻被一旁的七隊宋立拉住,悄然對他搖了搖頭,對于年齡更大,性情也頗為穩(wěn)重的宋立,金在林頗為信重,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繼續(xù)上前。 很快,前方便已經(jīng)響起婦人孩子的尖呼慘叫聲,只是不到一刻鐘,整個寨子已經(jīng)完全沒了聲息,只剩下整齊的踏步之聲,沈沖這才轉(zhuǎn)身對金在林說道:“我們進去吧,還有許多工作要做,宋隊長,里面的整理工作就要勞煩了。” 雙方雖然都是隊長,可這一次王虎可是給了沈沖一個統(tǒng)領的臨時之職,對于其他兩名隊長也有指揮之權,雖然前鋒營成立還不到一年,可其中的軍規(guī)卻極為嚴明,宋立馬上抱拳接令。 更何況,沈沖的命令也無可厚非,今日的戰(zhàn)斗,一開始的投擲是由六隊完成的,之后的廝殺是三隊,而七隊雖然也在警戒,可貢獻的力量卻是最小的,自然要干這些雜活。 這一次的突進,之前早就已經(jīng)有說明,他們帶上三天的補給之后,之后的一切都要靠他們自己,后方不會提供任何補給,所以別的都可以不管,可相應的糧食卻是要必須攜帶的,更何況,一天的戰(zhàn)斗之后,即便是那些沒有動手的兵士,在這等壓力之下,體力也消耗了不少。 再要強自行軍也太勉強,畢竟,這一次的戰(zhàn)斗并不是一天便完成,之后還有許多時日,合理使用兵士也是為將需要考慮的重要內(nèi)容,所以之后稍作休整之后,他們便開始在寨中搭建帳篷,灌滿水壺,休息的同時,為明天的戰(zhàn)斗做準備。 雖然是兩種不同的風格,可在戰(zhàn)斗結(jié)束后的應對之上卻極為相似,都是早早派出探子,對前方目標進行偵查,更是在營地周圍設置明哨和暗哨,對周圍情況進行及時偵查,防止有人對自己偷襲,甚至連扎營的結(jié)構和位置,都頗為相似。 這也是王虎的要求,所有的行軍要求都要嚴格按照cao典來進行,這一次戰(zhàn)斗本就是次要的,更多的還是要通過這樣的過程,來進行一種遠程拉練,戰(zhàn)斗不過是為了讓這次拉練更加接近真實罷了,這樣的意圖,一般的兵士可能不知道,可各個隊長還有兩位統(tǒng)領,都是心知肚明。 所以在行動之中,即便是這樣的過程顯得頗為繁瑣和復雜,可兩人都極為認真的進行,甚至還會親自進行監(jiān)督和檢查,確保每一個部分都達到cao典的要求,這也是為了讓麾下每一個部屬,都接觸到這個過程,他們以后才能夠知道該在哪里注意。 經(jīng)過了一整晚的休整,兩支隊伍重新恢復了精力,在早上飽食一頓之后,也開始踏上了第二天的行進,和沈沖輕松上陣的情況不同,楊素還有大批俘虜需要應對,不管是李棟還是另外兩名隊長,都覺得留下人來看管實在是不好,會分散本就不多的兵力,可若是不看管也不對,都是頗為糾結(jié)。 卻不曾想,楊素的做法更是直接,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看管之人,而是直接告訴那些俘虜,這一片的山賊馬匪都會被完全剿滅,再沒有存活的可能,他們的家屬現(xiàn)在還在縣城之中,如果他們自行前往縣城,并做好登記之后,他們之前的罪責便會從輕處理,更會讓那些被俘虜之人減輕罪責,之后便讓他們自行散去了。 這樣做法的效果到底如何,現(xiàn)在還不好說,可至少保證了他們兵力的完整,其余人都沒有什么意見,前方的探哨也已經(jīng)將相應的情報送了回來,之后的行動也就極為順利。面對這等正規(guī)隊伍,那些寨子根本就沒有抵抗能力,用摧枯拉朽來形容都一點都不為過。 如果不是山間道路難走,那些寨子更是建立在偏僻之地,恐怕前進的速度還要更快,不過這也是此處能夠盛產(chǎn)馬賊盜匪的原因,若是沒有這等兩縣交界之地,以及易守難攻的地形,再加上山下那些南北販運的官道,哪有他們生存的空間? 就在這樣的過程中,轉(zhuǎn)眼間,半個月便這般悄然過去,一伙馬隊堂而皇之的從官道之上疾馳,那些商隊看到這等超過百人的馬隊靠近,都是紛紛停止了前進,小心的戒備著,雖然看起來不像是馬賊,可就算是官兵,有時候也是要小心戒備的,出門在外自然要萬事小心。 只是很快,這支馬隊便迅速向著遠處的山脈行去,并沒有任何停留的意思,直到這個時候,商隊在松了口氣,繼續(xù)開始了自己的前進,隱隱的還能夠聽到,有人在感嘆,各地形勢的變化實在是太快,董家的崛起實在是太快了之類的話。 對于這些,王虎自然沒有聽到,他此刻正在那支馬隊的最前方,探哨回報的消息讓他頗為興奮,干脆便帶著正在訓練的輕騎,來親自迎接,他們的目標正是一處出山南下的必經(jīng)之地。 不曾想,還沒到地方,便已經(jīng)看到前方的兩支隊伍,正涇渭分明的出現(xiàn)在前方,站在隊伍最前方的,正是楊素,和一直沒有消息的沈沖,他們竟是選擇在同一天下山,更是在此處相遇了。 眼看著這樣一支馬隊迅速靠近,雖然知道在曹縣應該不會有其他勢力,可兩支隊伍還是近乎在同時做出反應,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備,這樣的應對還是讓王虎頗為滿意。 看到王虎的到來,幾名隊長紛紛上前,恭敬行禮,王虎翻身下馬,大笑道:“回來就好,走,我們回營,可要好好休息一下,看看你們這些兵,都快和叫花子一樣了,要是外人看到,還以為我虐待你們那?!?/br> 眾人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