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jié)
我大漢乃是天朝上國,豈能容一夷狄之輩逞威,劉家子弟在這點上深受劉毅的影響,那種民族自尊感是極為強烈的,若是換了別的劉信可能還沒什么想法,但就在將軍府中卻有著一只白色的巨狼,聽母親與眾位姨娘說起它可是連猛虎都要畏懼的,想來若是小白出場,肯定能戰(zhàn)勝西域客商的斗犬,不過劉信雖然存了這個心思也不敢獨自行事,思來想去就找到了大哥這里,若他同意就十拿九穩(wěn)了。 “大哥,父親常說凡我大漢男兒首先便要自強,當年以匈奴烏桓那樣的勢力還不是被爹給打服了,如今父親不在,我們也不能弱了他的名聲,再說大哥若是出手勝了那西域客商,這名聲可就大了去了。”見大哥聞言猶豫起來,劉信又再言道,為了此事他可是下足了功夫,也難得他一個十歲的孩童可以想出如此多的道理。 本來劉桓自重身份是不會與弟弟一般混鬧的,再說此事勝之不武不勝為笑,可聞聽劉信最后那句話他卻是心中一動,倘若自己當真出手,豈不成了那些世家子弟的首領(lǐng)?這卻是一件好處,再說那白狼之威自己可是親眼得見的,當真猛虎難敵,當下再思索片刻便出言道:“這一回斗犬之期卻在何日?” 第六百二十章 揚名之舉 所謂兒須成名酒須醉,劉桓心中對于名聲是有著自己的追求的,現(xiàn)在的他雖然也算得上頗有聲名,可這一切都是在父親的余蔭之下,劉桓的性情沉穩(wěn)可并不影響他心底深處的那份自傲,他不希望自己的名字總是和名震天下的父親聯(lián)系在一起,這恐怕亦是很多世家子弟的心理,否則他也不會對那恃才放曠的楊修心懷不滿了”。 眼下父親不在京中,這卻是一個頗好的機會,這個年代大家子弟飛雞斗狗本就不是什么為人詬病的事情,父親年少時的名聲還更不好聽了,可這并不能影響到他現(xiàn)在的威望,尤其是當此時還和大漢的榮譽聯(lián)系在一起之后,倘若自己能出手擊敗那西域客商,在京城世家子弟中的聲望便會更進一步,而這些人以后都會是大世家的代表。 “今天晚間就有,雖然是十八可為了能讓人贏那個西域客商,賭場之中是有加場的?!甭犚姶蟾缫粏?,劉信當即眉開眼笑,這表示劉桓已經(jīng)心動了,當下立刻輕聲言道,語氣之中顯得更為的興奮。 “好,大哥就陪你走上一遭,不過先不要告訴母親與姨娘。”劉桓很快就下了決斷,在這點上他和劉毅很是相像,事情一旦決定下來就會雷厲風行,便又對弟弟叮囑道,他并不希望母親與娘擔心。 “大哥放心,哈哈,有大哥出手,他還能猖狂?”劉信拍手道。 小哥倆在書房中商議了片刻,小桃便來傳夫人之命請大公子前往正廳相見,劉桓聞母親召喚,心中也知道為了何事,當下便隨著小桃前往,到了堂中蔡琰命他以大禮見過鄒氏夫人,兩家之間也交換了信物,準備在六日之后便正式行禮。在楊家來人及母親與娘的面前,劉桓表現(xiàn)的極為有禮,心中的不愿沒有半點顯示在面上,看得眾人都是心中歡喜,其中又以玉兒為最,自己的兒子終于長大成人了。 十五歲的劉桓此時已經(jīng)很有城府,喜怒并不形于色,這點讓蔡琰很是贊賞他有沉穩(wěn)之風,劉毅一開始卻并不是太過喜歡,可后來有了夫人的勸說自己又深入一想也就想開了,他的兒子可不是一般人家,可以無憂無慮的度過一生,沒有點城府對與劉桓而言甚至是可怕的事情。事實已是如此,他也不能完全憑著自己的喜好去要求長子。 待送走鄒氏之后,劉桓便和蔡琰提起他今日要帶著弟弟出門一趟,也要帶上大白同行,心底的那份自傲使得他雖然不想讓母親等人現(xiàn)在知曉此事可也不屑與說謊,而蔡琰對他素來是放心的,男兒丈夫就應(yīng)該有所主見,因此不怪反喜叮囑幾句便讓他們兄弟去了。 “不行,大白要陪蕓兒玩,不跟你們?nèi)?,除非哥哥把蕓兒也帶上?!痹谀赣H那里沒有任何的阻礙,可在劉蕓面前劉信的勸說顯然有些出師不利,除了劉毅之外,白狼與劉家?guī)讉€孩子的關(guān)系極好,尤其是劉蕓,而劉蕓也幾乎天天與白狼一處玩耍,很是舍不得離開它的。 “蕓兒乖,大哥今日定親,讓嫂子看看大白多顯示劉家的威風???下次我們出去打獵一定帶上你。”劉信急中生智立刻就想出了這樣的理由,由小見大,在這種小事上就能看出兄弟二人性格的不同。 “嗯,那先拉鉤,蕓兒要和大哥拉?!弊鳛閯⒓椅ㄒ灰粋€女兒,劉蕓向來被劉毅視為掌上明珠,平日里的寵愛還要在兒子之上并不時教導劉桓劉信二人要照顧meimei,而劉蕓在長相上多是方仙兒的遺傳,出落的可愛動人,可性格中卻是很像父親,尤其是膽子,一般小姑娘害怕的事情她卻安之若素,有時仙兒亦會在劉毅面前抱怨,說就是他寵的蕓兒沒有大家閨秀的氣度,朗生卻不以為意,女兒還小嗎,現(xiàn)在就是最為天真活潑的時候,他要讓閨女盡情的去享受童年!當然在劉蕓心中對大哥是極為信任的,因此她沒有理二哥而是看向了劉桓。 “好,下次行獵大哥一定帶上你!”劉桓說話間便向meimei伸出了手指與她拉鉤,就算沒有父親的囑咐,他心中對這個唯一的meimei也極為喜愛,幾乎就沒有拒絕過她的要求,如今亦然。 “大白,你要好好的幫大哥顯顯威風。”拉好了鉤,劉蕓的笑容又變得燦爛起來,當下貼在白狼毛茸茸的耳邊言道,其實以白狼的體型身材嬌小的她很難夠到它的耳朵,不過白狼卻是很通人性的微微前傾,聽了劉蕓說話之后還低沉的叫了幾聲,似乎它已經(jīng)明白。 過了這一關(guān),兄弟二人如愿以償?shù)膸е桌浅龈?,平素劉桓出門除了有劉家的親衛(wèi)相隨之外還有郝昭不離左右,不過眼下他已經(jīng)隨著徐晃的龍驤營前往青州了。劉桓與劉信一道帶著白狼直接上車,劉家之人與白狼的關(guān)系極為親密,蔡琰深信這樣的靈物絕非常人可得,因此白狼的地位可不等同于其他的牲畜,劉桓待其亦是如此。 為兄弟二人趕車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長相并不出奇可一雙眼眸卻極有神采,健碩的身軀有著極為協(xié)調(diào)的線條,一見就是身手不俗之輩,這個少年姓劉名飛,亦是上黨劉家的旁系,自幼年開始他便被選入天耳之中加以歷練,如今又被劉云派在了大公子的身邊,他的任務(wù)就是護衛(wèi)劉桓的安全,必要時還需不惜生命,對于大公子不但劉毅與蔡琰看重,就是幾位軍師也不例外,他的安全自然值得重視。 現(xiàn)在天色尚早,一行沒有立刻前往賭場而是來到了張海的家中,聞聽劉桓劉信前來,他心中很是歡喜,立刻親自帶人前往相迎,遠遠的便看見了那只極為醒目的白狼,更是知曉了劉桓的來意,面上不由喜色更甚,之前他不是沒有想到過外甥身邊的這只異獸,可以劉毅與白狼之間的關(guān)系就算是他也不敢造次,此番卻能心愿得償了。 身在外間,白狼就不似在劉家之中那般溫馴了,高大的身軀挺立,凜冽的目光使人不敢逼視,張家的很多家丁不由自主的都與這只大狗拉開了距離,看他粗壯的四肢與雄壯的身軀,他們絲毫不懷疑眼前的大狗可以輕易的撕碎自己,便是迎客之人職責所在一雙小腿亦在微微的顫抖,直到劉桓出言之后白狼收起眼光才讓他站穩(wěn)了身形。 “桓兒信兒今日前來是為那異族客商之事吧,我看只要有大白出手,肯定能擊敗那頭惡犬,不過那人的惡犬也的確了得,生的便如獅虎一般,尋常的斗犬被他一口就能將頭顱咬下,如今在賭場中已經(jīng)連勝十九場了?!北娙艘姸Y之后張海將二人領(lǐng)至堂中便微笑道,白狼的威勢就是他也不敢太過靠近,也不會讓自家的家丁給其喂食,除了劉府之中有限的數(shù)人,白狼不會吃任何人給予他的食物。 而此時劉桓身旁的白狼似乎有些聽懂了張海的話語,在他提及惡犬之時眼中的歷芒瞬間閃現(xiàn),但隨即又歸于平淡,變得懶洋洋起來,這種人性化的表情也只會出現(xiàn)在他的身上,對此劉家人都不陌生。 “舅祖,桓兒今日出手只為告訴那個異族之人我大漢之闊容不得他小視,與其余無關(guān),得勝之后望舅祖可將此次所有的所得獻于州府,父親此時正在司州與叛軍作戰(zhàn),此番司州之地受賊兵所害,日后定有所需銀錢之處,希舅祖允可!”劉桓這番話說是商量,可其中卻有著不容抗拒的威勢,他的這種天生的自信與劉毅一般。 “桓兒放心,舅祖可不是貪財之人,你父親若有所需我絕不會皺下眉頭,便依桓兒所言,不過此次的所得舅祖會以你的名義交給州府?!睆埡P闹袑@個劉家長子的看重更不用言表,劉桓自幼便與祖母極親,連帶著與他這個舅祖的關(guān)系亦是很好,還要勝過他與外甥之間,他身為東主,西域客商連勝十數(shù)場別人輸千輸萬他還是極有進項的,雖說若是劉桓此次得勝,那賭資絕對是一筆可觀的收入,可能用在劉桓身上效果將會更大,大公子小小年紀可行事言語之間已經(jīng)極具威勢,在他面前張海也不敢過于擺出長輩的架子,當下立刻言道。 “那桓兒便先謝過舅祖了,今晚此事還要仰仗舅祖安排?!眲⒒嘎勓晕⒆龀烈?,覺得張海之說很有道理,如此更能顯示他絕非好賭之人,此番出手亦是為了漢室的威名,因此也是微微頷首言道。 “此處桓兒你放心,舅祖一定會安排妥當?shù)?,你們兄弟先在府上歇息片刻,我這就先去,張大,好生伺候兩位公子!”張海說完便快步出門前往賭場安排去了,他對劉桓揚名的心思拿捏的頗準,既然如此,就要想法設(shè)法讓大公子的勝利更具有震撼的效果。 第六百二十一章 眾望所歸 (寫的收不住了,幸好不到四千。) 張家的賭場位于北平城東北,這里原來是一片青樓與食肆,都城剛開始擴建的時候火過一陣,后萬花樓、天香樓等場所的相繼出現(xiàn)搶走了他們大多數(shù)的客源,當生意變得門可羅雀之后東主不得不選擇關(guān)門歇業(yè)。這種現(xiàn)象在幽州很多的地方并不奇怪,商業(yè)的興盛自然就會伴隨著優(yōu)勝劣汰,對此劉毅很是接受,不是任何人都能做買賣賺錢的,不過各地州府對與仗勢欺人還是要給予打擊的,按將軍的話說就是要防止壟斷的出現(xiàn),避免某些行業(yè)因一家獨大而失去競爭”。 雖說生意失敗可這些青樓與食肆的東主卻并未因此而虧損,反是賺了一筆,因其變賣產(chǎn)業(yè)的時候比之當初可是翻了幾倍,接手的就正是張海,至于其中有否出現(xiàn)依仗劉家勢力強取豪奪的情況不得而知,至少那些東主們沒有這方面的表示,相信他就算敢也不會過分,水至清則無魚,想在這個時代推行絕對的平等顯然不具備條件。 此處占地將近二十畝,以此時北平的價格來算張海的投入絕對不菲,除了前幾進是正常的賭場經(jīng)營項目之外,最后的那處廣場就是如今北平城最為熱鬧的斗狗場所在了。用于斗犬的場地占地有十丈見方,周圍作成了類似監(jiān)獄一般的牢籠,巨大的木欄阻隔用意保護旁觀者的安全,唯一不同的是其上罩有一層漁網(wǎng)狀的繩網(wǎng)作為屏障,這樣一來可以防止那些惡犬跳出傷人也不會影響觀者的視線。 周圍先以夯土墊高,再鋪上層層的青石作成臺階一般的環(huán)繞型階梯,那便是看臺了,斗犬進行之時圍觀者便是坐與階梯之上,當時劉毅聞聽劉六提起時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古羅馬的角斗場,還很是驚訝與張海的想法,竟能有如此的創(chuàng)意,殊不知這些都是有高人傳授,這高人正是劉度,他是受劉母之命給張家?guī)兔Φ模f到底這些想法還是來自當年劉毅與他的敘述,只不過劉大將軍貴人事忙健忘罷了! 不得不說張海在建造這個斗犬場上很是花費了不少精力,甚至還請來了器具所的一些高手匠人給出意見,這樣的看臺一定要求安全,否則萬一出事傷亡的達官貴人一朵,就是以他的勢力也是很麻煩的事情,因此絕沒有絲毫的馬虎,工程質(zhì)量可以說是相當?shù)倪^硬。 那西域客商已經(jīng)在此處連勝十九場了,京中愛好的此道的那些世家子弟以及賭徒的情緒也被煽動到了最高,今晚皇甫將軍的繼子與朱太尉之子都將來此向那異族之人挑戰(zhàn),他們不好賭,此番出手的目的與劉桓一般,這個消息傳出之后幾乎大半個北平城都轟動了,原本五十錢的入場牌硬生生的被抬到了一千錢還供不應(yīng)求,其中高處的座位更有人拋出了成百上千的白銀,可謂一牌難求!倘若劉毅此時還在北平一定也會有所興趣,此處也能證明百姓的生活的確提高了。 皇甫奇與朱煜都是將門之子,這一代雖未從軍可其地位還是極為顯赫的,劉毅向來就是念舊之人,尤其是對當年那些老將,據(jù)說此次的斗犬也是花費重金與關(guān)系求購而來的,對很多商人而言重金可能不算什么,但官門子弟的那些人脈就是他們極為羨慕的了。 今晚的盤口賭西域客商的是四賠五,賭朱家皇甫家二位公子的則分別是一賠二及三賠五,前者的賠率乃是斗犬場開門以來最低的記錄了,而這些賠率都是那些行當中的老手經(jīng)過精心計算的,其目的便在與使得東主無論誰贏都有進項,這樣的人在賭場之中待遇是極高的,也算的上是此行業(yè)當中的高端人才了,收入亦頗為可觀。 今日的投注額很自然的也創(chuàng)了有史以來的記錄,一邊皇甫奇與朱煜一方有八十萬兩之巨,而西域客商的身上也有近五十萬兩,按這個比例無疑西域客商勝利張??梢缘玫阶畲蟮睦麧?,但由于其中多了一些民族方面的因素他平素又受劉毅影響心中卻是傾向二人一方的。 斗犬將在巳正開始也就是傍晚六點,由于此時已經(jīng)進入了夏季白日很長,倘若進行時間不長的話場中不用燈火就能一清二楚,便算夜色降臨賭場也會有極其出色的照明手法!早在辰正之時斗犬場中已是坐了七成的觀者,他們之間亦在興奮的討論著今晚的勝負,在這里各式人等都有,但由于共同的賭徒身份使得他們之間的交流比之外間要更為簡單,因此很多商人哪怕是不喜此道的都會時常前來觀看,此間也成了他們攀附權(quán)貴的場所,這倒是張海當時始料未及的了。 待到巳初之時,場內(nèi)又開始熱鬧起來,原因無他,新的盤口開出來了,劉毅劉大將軍的長子劉桓今晚也會帶愛犬前來出戰(zhàn),這個消息無疑給那些本就極為興奮的觀者又打上了一針強心劑。劉大將軍是何等樣的人物,從一個世家紈绔變成如今權(quán)傾天下百戰(zhàn)百勝的大將,他的威望在北平乃至整個數(shù)州之中都是無人可比的,也正是因為他之前的身份使得劉毅很輕易的就成為了所有世家子弟崇拜的偶像! 劉大將軍是不敗的,從未有人可以戰(zhàn)而勝之,如今大公子前來肯定也有必勝的把握!這是每個賭徒心中的想法,他們根本不會去管戰(zhàn)場與這里的區(qū)別,反正劉毅這個名字就有一種神奇的力量,當這個西域客商連勝驕狂之時他們也會很自然的想到劉將軍,無疑這可以說是一種個人崇拜了,但無論劉毅本人還是其屬下都樂見其成。 如今劉大將軍征戰(zhàn)在外,劉桓就成了他的代言人而承載了所有賭徒心中的希望,他們所發(fā)出的咒罵之聲是給東主張海的,如此重要的訊息竟然在開場半個時辰之前才加以公布,倘若按照正常的程序,如今投注的數(shù)字至少還要翻上一番,而且肯定是一面倒,便是只有半個時辰又是在限注的情況下這些人在劉桓身上也下了將近二十萬兩! 到了巳時三刻,今天的主角終于一個個開始進場了,首先便是皇甫奇與朱煜,他們很自然的就得到了一片歡呼之聲,而那個雙眼深陷鼻梁奇高的西域客商烏里奇入廠之時竟也有些零星的歡呼,畢竟這里不是戰(zhàn)場,可那些為他加油打氣之人往往呼喊到一半就會在周圍殺人的目光下戛然而止!烏里奇身材魁偉,身邊還帶了十余名孔武有力的護衛(wèi),當然這些人的身上是不允許攜帶武器的,這是賭場的規(guī)矩。而在他的身側(cè)還有著一個身姿婀娜的身影,只是全身掩在黑紗之中難見其貌,可光看起行走之時的曼妙就能給在場很多男子無盡的想象了。 在賭場之中除了陪客陪酒的青樓女子之外是不會有其他的女性出現(xiàn)的,畢竟?jié)h末與古羅馬還是有著區(qū)別的,顯然這個異族女子今日也是首次出現(xiàn)在賭場之中,她的現(xiàn)身甚至使得對烏里奇的噓聲都小了很多,畢竟美女可是男人亙古以來就不會改變的追求目標。 當然今日最出的風頭的還輪不到這個異族女子,當劉桓與劉信出現(xiàn)的時候場中的歡呼聲猶如爆炸一般,那些賭徒們肆意揮灑著自己的情緒,大公子威武被他們用巨大的聲浪喊得直欲裂天,而烏里奇與身邊那個異族女子在聽見劉桓名字的時候眼中亦有異樣的神采。為了保護大公子的安全,張海今天可是出了全力,場下一周都是賭場內(nèi)的護院,劉桓的身邊出了自己的隨從之外也被護的嚴嚴實實。 這樣的歡呼使得劉桓心中也有了一種微妙的感覺,不可否認他欣賞這樣的感受,喜歡這樣的場面,可他又清楚的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父親是劉毅!倘若不是劉家長子,這些人定會對他不屑一顧,也正是在此時他的決心無比堅定,要以自己的身份來享受這樣的歡呼。 “大公子今日竟也前來,當真讓人意外,看來那什么烏里奇定難再度囂張下去了?!痹诒娙说臍g呼之中,劉桓微微致意登上看臺高處自己的位置,那里是全場視線最好的地方,平時只會留給地位極高的客人,今日它自然而然的便屬于劉桓,此時很多衣衫華麗的年青人都站起身來,有的還迎了上來,說話的正是賈詡之子賈訪,平素他們兄弟與劉桓之間的關(guān)系很是親近,今日恰也在此間觀看。 對于劉桓與麾下子弟的接觸劉毅并不會加以干涉,這其實也是一種籠絡(luò)人心的手法,而下屬們自然也會有所表示,畢竟現(xiàn)在的劉毅還不是當年的曹cao,劉桓眼下的地位是極為穩(wěn)固的,能與大公子交好對于自己家將來的前途是很有好處的,此處不用多言。 賈詡的長子名為賈穆,現(xiàn)在青山縣擔任縣尉,亦算頗有作為,這個賈訪乃是其次子,比劉桓要大了三四歲,二人頗為投機,他身后便是其弟賈璣,再往后也都是劉毅麾下一眾官員的子弟,有白馬營統(tǒng)領(lǐng)嚴綱之子嚴具,并州別駕張昭之子張承、并州刺史孔融之子孔興,也就是說出那句名言“覆巢之下無完卵。“的少年,此外尚還有不少朝中官員的子弟,便是皇甫奇與朱煜年歲大上劉桓許多也都是起身以禮相迎,這一眾非常自然的便以劉桓為核心人物。 “呵呵,俊明兄之言太過,我今日方聽二弟說起此事,關(guān)乎我大漢名聲,怎么說也要出手相試,不過還有二位世叔在此,恐怕未必輪得到劉桓?!被矢ζ媾c朱煜年歲雖青,輩分卻長了劉桓一輩,雖是相交不深但在這樣的場合下劉桓還是極為注重禮節(jié)的。 “大公子客氣了,俊明所言不差,有大公子前來,今日定是穩(wěn)如泰山?!眲⒒溉绱擞卸Y二人亦是面上有光,當下謙遜道。 “大公子,帶來的是白狼?我可在你身上下了重注,哈哈,今天定可大賺一筆?!眹谰邅淼浇靶÷曆缘?,劉毅待嚴綱極厚,兩家之間的女眷亦有不少走動,因此嚴具是知道白狼的存在的,他的性格與其父一般豪爽,人也極為憨厚,劉桓平素待之亦是極善。 “你定是又從家里拿的銀錢,小心嚴將軍回來收拾你,說吧,前面輸了多少?”此時劉桓已經(jīng)在幾個親近之人的簇擁下就坐,因此說起話來也少了很多的顧慮,輪家產(chǎn)嚴綱可不能與劉家相比。 “我的脾氣大公子還不知道,一開始就看那個烏里奇不順眼,這回倒是輸慘了,就指著大公子給我翻身了,你們笑什么,還不是與我一般?!闭f起此時,嚴具當即便是一臉苦相,引來了周邊之人的輕笑,他還很不服氣的斥責道,看來這些子弟也比他好不到哪兒去。 “跟你說過多少回了,此事只能偶爾為之,豈可長此以往?”劉桓正色道,別看他今年只有十五,可言談之間已經(jīng)頗具威勢,被他這么一說,周圍之人都有些羞慚之色不敢再言,劉桓見此微微一笑便道:“倘若今日可以贏回,日后不可再沉迷于此,不過你們只能拿回輸?shù)舻牟糠?,其余的就要捐給州府,別人我不管,你等都要如此?!?/br> “哈哈哈,大公子放心,我等一定照辦?!眲⒒傅拿嫒菀怀?,周圍之人都能感到一種壓力,不過之后聽他笑言又是如釋重負,大公子如此說豈不證明他有必勝的信心?當下紛紛出言道。 此時場中一聲鑼響,已經(jīng)到了巳正,斗犬便要正式展開! 第六百二十二章 為母之心 劉府大堂之中,蔡琰與甄宓糜貞等人正在準備彩禮之物,劉桓的親事對于劉家而言乃是頭等大事,雖因要為劉母沖喜不免有些倉促可就更需要準備齊全,蔡琰更是要求要做到盡善盡美,夫君身居高位劉家家大業(yè)大,這等大事關(guān)乎劉府臉面是容不得絲毫馬虎的。 夫君雖有百戰(zhàn)百勝之名,以往長期在外作戰(zhàn)也是常有之事,可這一切并不能緩解眾女心中的那份牽掛,現(xiàn)在她們心中最為羨慕的就是入門最晚的風若曦,她甚至還未能與劉毅正式成禮可此刻卻能長伴夫君身邊,此事蔡琰特地和姐妹們解釋過,為了丈夫的安全眾人當然一致贊成,可也心中暗悔為何幼年之時不學些武事,豈不能與風若曦一般前往跟在夫君身邊?此一世劉毅的妻妾可謂對他情真意切! 雖說丈夫一直有著交代,可眾女關(guān)心之下獨對此點不以為然,三不五時的便會派人前往州府戲軍師處打探一下,戲志才自然可以了解她們的心情,只要不涉及機密都會坦言,當然也不會在劉毅面前去說此事,正是他日前的言語讓眾女安心,戲先生可是從不妄言的”。 “宓兒,桓兒在外院的那處宅院還要再請人細心打理,奴仆婢女再多上一些,桓兒是夫君長子,自然應(yīng)該有些氣度!”蔡琰整理著手中的竹簡,卻并不忘對一旁的甄宓言道,對這門親事她可算費盡心機,畢竟身為人母打理兒子的親事她也是頭一遭,生怕有些差錯。 “jiejie放心,你已經(jīng)很是細致了,那里我今晨便吩咐下去辦了,要說jiejie此舉還頗有神效,娘她這幾日精神很是見長,早間還吃了整整一碗稀粥了,吳先生看過亦是言及有所起色。”甄宓輕聲言道,對蔡琰的心思她自能體會,現(xiàn)在的她也身為人母了,不過不愿見她為一力求全太過cao勞,便轉(zhuǎn)移了話題。聞及劉桓的親事,劉母這兩日的確好了很多,一開始還把蔡琰甄宓嚇得不輕,生怕會是回光返照,待華佗之徒吳普看了之后方才略略放心,在她們的心中,哪怕是天意如此,也要等到夫君回來見上一面才最為圓滿,否則便又添遺憾了。 “夫君事母至孝,惟愿此番老天能感念他這份孝心以及你我姐妹的用意,所謂忠孝兩難全,當日祖父下世夫君不在身邊已是深以為恨,我不想再見夫君如此神傷!”今世拋開母子天性不提,劉毅最為親近的就是祖父劉宇,可卻因戰(zhàn)事未能見到老人家最后一面,一直引以為恨,當日他虎目含淚所說出的那句忠孝兩難全讓蔡琰印象極深。 “jiejie不用擔心,娘一定可以吉人天相,明日meimei便再往城外神廟為她老人家祈福?!泵迂懧勓砸沧吡诉^來柔聲言道,在劉毅的一眾妻妾之中她們?nèi)说年P(guān)系是最為要好的,這與出身有著很大關(guān)系。 “倘若老天見憐,讓夫君不用懷恨,便是讓琰減壽亦心甘情愿!”蔡琰聞言微微頷首,當即玉容一正輕聲言道,這番話語聽得甄宓糜貞二人都是心頭一震,當時之時可是篤信天意的,而從jiejie誠懇的言辭之中便知她絕非做作,這份真心實意的確值得姐妹們贊賞。 三人正在言語之間,卻見玉兒到了堂中,面上頗有焦急之色,不由得心中一慌,一眾妻妾之中便是玉兒最早進入劉家之門,說道服侍劉母,她比一眾姐妹都更為貼心,此時又是當仁不讓,幾乎是衣帶不解的在劉母屋中伺候,便是今日鄒氏前來她也只是見了一面便回去了,眾姐妹對她這份孝心也是極為欣賞,便是親生兒子的婚事她都能暫時放在一邊,如今這般前來難道是老夫人的病情有什么起伏? “jiejie,我剛剛聞聽桓兒他去了舅父的賭場之中,據(jù)說是去斗狗,還把夫君的大白帶了去,往日夫君對他教導極嚴,jiejie也是盡心盡力,他卻怎能如此?還望jiejie派人將他叫回好生教訓一番,如今眼看大事在即,怎能還有這些心思?!睂τ谧约旱挠H生兒子,玉兒怎能不上心?只不過她素有自知之明,這些事情夫人打理起來勝她百倍,而蔡琰平素待劉桓更是勝過親生,她當然可以放心的一力伺候母親,不過今日聽聞劉桓去向之后卻是極為心焦,服侍劉母歇息之后便趕了過來。 “哦,原來如此,難怪他二人今日要帶大白外出,meimei你不要急,先坐下喝杯茶,這些日子姐妹之中就你最為辛苦,桓兒大事在即娘的病情又有氣色,meimei還要好生歇息才是?!辈嚏勓孕闹形⑽⒁凰桑阈Χ鲅杂H自扶著玉兒在一旁坐下,這邊糜貞也給她倒上了茶水,她們本不用如此,卻是敬重玉兒一片孝心與近日以來的付出。 別人不知那賭場之事,蔡琰倒是略有聽聞,她平素與軍中夫君麾下的家眷多有走動,耳目又是眾多,這樣的大事倒是瞞不過他,略一思索便大致能都把握劉桓的心意了,看日間的情形多半還是劉信挑唆的兄長,玉兒畢竟出身山村,之后又在深院之中,對這些世家子弟尋常之事并不是太過了解,因此聽聞劉桓前去賭場心急亦是常事。 “meimei乃是桓兒生母,還不知他的性情?桓兒素性沉穩(wěn),行事周全,已有成者之風,絕非旁人可比,我料他此舉必有用意,如今桓兒轉(zhuǎn)眼便要成親,亦算男兒丈夫,自該要有自己的決斷,你我身為人母愛子之心固要,有些時候亦該要放手,桓兒為夫君長子,日后定要有所擔當,夫君讓他年幼便入軍營就是此意,meimei放心,此番桓兒定會無恙,我心中也自有分寸,今晚你且好生歇息,夜間娘的房中便讓仙兒去吧!”蔡琰此時坐下侃侃言道,論見識她是遠在玉兒之上。 “jiejie既如此說,我便安心了,桓兒能有今日,多是jiejie教導之功,如今娘的病情剛剛見好,還是讓meimei伺候吧,我卻并不覺得吃力。”這番話要是換了別人說哪怕是劉毅玉兒都不會心安,可唯獨蔡琰卻能讓她心中信服,不單單因為夫人的見識與所作所為,更重要的是夫人對于劉桓的確是出于至誠,此時心結(jié)一解精神又重新振作起來,有過當年山村之中的艱苦,說起身體的強健她卻是眾人之冠了。 “這樣也好,只是meimei喝了這碗?yún)偃?,若是晚間有什么動靜立刻派人前來喚我,不過待到后日meimei就要好生歇息了,桓兒的大日子可你可要鄭重才是?!辈嚏劼犖⑽⒁恍?,吩咐侍女送來參湯又對玉兒言道,劉桓大喜之日玉兒作為生母可是有很重地位的。 “多謝jiejie,這段時日府中事多,jiejie也要惜身?!睂τ诓嚏陌才?,玉兒一向很是順從,劉毅不在府中便多靠夫人支撐了。 “jiejie,我這段時日也曾聽人說起舅父那賭場斗狗之事,據(jù)傳是有一西域客商在那處連勝了十幾場,弄得北平城都頗為轟動了,如今桓兒前去,還帶上了大白,想來定是與之相斗去了?!庇駜河昧藚愀孓o而出,甄宓卻對蔡琰說道,她管劉家商事,訊息亦是靈通。 “meimei說的不錯,桓兒此處像極了夫君,對大漢聲威極其看重,他平素對這些事情從不涉及,玉兒meimei太過擔心了,不過倒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望桓兒今日不要弱了他父親的名頭才是。”蔡琰點頭言道,要說對劉桓的了解,她還絕不在玉兒這個生母之下,此事劉桓一旦出面就很自然的會拉上劉毅,這便是所謂的盛名之累了。 那場中鑼鼓一響,原本嘈雜的司州觀者立刻就安靜下來,木欄與繩圈圍起的斗場之中兩端各有一個通道,以鐵門掩之,開斗時賭場眾人便會將鐵門絞起將斗犬放入其中,那些斗犬都有妥善之人看管,亦有不少手持利刃的身手高明之士一旁看護,必要的時候可將之擊殺,此時大白也在那通道的一間靜室之內(nèi),帶著他的則是劉桓身邊的侍衛(wèi)劉飛,之前兩兄弟可沒少和這極通人性的白狼交流,否則場中除了他們兄弟還有誰能帶的住它?以他們兄弟的身份是不宜去那處的。 “巳正已到,今日斗犬,始?!贝藭r高臺之上一人手持擴音器喊道,這個劉毅的發(fā)明現(xiàn)在已經(jīng)廣為運用在民間了,修橋鋪路,攔水筑壩之時也起到了很好的效果,賭場之中亦是其用所在。 隨著此人的言語,西側(cè)的這處通道鐵門緩緩絞起,一只通體烏黑的大狗腳步輕快的跑到了場中,只見它周身毛色發(fā)亮,四蹄粗壯背部厚實,便如同一只小牛犢一般,正是皇甫奇的斗犬,圍觀之人見之紛紛指指點點起來,京中絕不乏于此處眼光高明之輩,看這黑犬出場的氣勢便極為不凡,可更多的人臉上卻還是一片凝重,因為東側(cè)的鐵門也被絞起,那西域客商的斗犬尚未響聲其低沉的吼聲已經(jīng)傳了出來!這陣聲音雖然不大,可聽在耳中卻能清晰的感受到它的兇惡! 第六百二十三章 強弱懸殊 隨著那陣低沉的吼聲,烏里奇那只連勝十九場的斗犬終于緩慢的走出了通道,場中對于這只兇悍的猛犬并不陌生,可在劉桓兄弟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劉信說的不錯,這家伙就像是一只體型小了一些的雄獅,周身全是金黃色的毛發(fā),卻惟獨在嘴尖鼻翼之處有著一抹烏黑,無論是身軀還是四肢都粗壯的充滿了力量,尤其是那一雙眼睛雖然此時還顯得有些惺忪,可給人的感覺卻是極為的兇殘與嗜血! 相比于皇甫奇的斗犬,這只猛犬看上去還很是慵懶,似乎剛剛睡醒一般,諾大的身軀亦處在一種放松的狀態(tài)之內(nèi),可隨著對方挑釁似的叫聲,它全身一抖,金黃色的毛發(fā)瞬間張開,一雙眼睛也散發(fā)出懾人的光芒,那種看著對方的神情竟然有著一種人性化的不屑”。 黑犬的叫聲響亮有禮,四只蹄抓緩緩的在地上移動,整個身軀緊繃的猶如一張巨弓,此時兩犬尚未相斗,四周觀者的喊聲已經(jīng)開始響起了,斗犬的那種血腥與暴力本就可以滿足很多人隱藏在心中的那種**,加上還有賭性的刺激,如此流行與市井不是沒有道理的。今日皇甫奇的這只斗犬剛剛出場已經(jīng)給了眾人不少的希望,畢竟論體型它絲毫不在對方之下,之前有過不少的斗犬一見這只金黃猛犬便嚇得夾尾而逃,更有甚者當場癱軟便溺,讓對方輕松的不戰(zhàn)而勝,可眼前的黑犬顯然氣勢十足,在它的叫聲之下,金犬竟沒有回應(yīng)。 劉桓對于斗犬之道并不精通,可在感覺上他并沒有眾人的那種樂觀情緒,直覺告訴他西域客商烏里奇的這只金黃色斗犬絕不簡單,還有就是父親曾經(jīng)和他說過的一句話“會咬人的狗不叫?!贝藭r再看神州的嚴具賈訪等人亦是一臉的肅然,沒有隨著眾人一般的喊叫,這讓劉桓更加相信了自己的推斷,他們可都是此間的常客,經(jīng)驗很是豐富,如今都是這樣的表情就能證明這些人對于皇甫奇的斗犬并不看好。 跟三叔學藝多年,又得父親親自指教,加上戰(zhàn)陣之中的歷練,如今劉桓的武藝已經(jīng)是極為精湛,觀這兩只斗犬廝殺之前的對峙,卻也有著一些端倪,黑犬的吠叫之聲更多的實在給自己鼓勁,提升戰(zhàn)前的氣勢,可那只金犬卻是沉穩(wěn)之極,頗具高手的氣度,父親軍中那些大將包括他自己與二位叔父每到戰(zhàn)事或在陣上都有著這樣的氣度,那才是頂尖高手,想到這里,劉桓忽然用右掌擊打了一下自己的面頰,在想什么?竟然拿父親與兩位叔父來比較,當真失禮之至!好在周圍之人的注意力全在場中,并無人可以看見劉桓奇怪的舉動。 一陣對峙之后,黑色金色的兩條身影瞬間便絞在了一處,此時它們的口中不再有兇狠的吼叫,而是用自己尖利的爪牙去撕扯對方的肢體,那黑犬口中的利齒已是隱有寒光,可金犬張口之后那一口鋸齒更是令人生寒,在對戰(zhàn)之中,它粗大的身軀竟是靈活的猶如脫兔!黑犬數(shù)次迅如閃電的攻擊都被他的晃動所閃避,咬到的只有毛發(fā)。 場邊的歡呼聲再度高漲,黑犬的氣勢給了他們極大的信心,而劉桓身邊的劉信就不像大哥這般有著諸多想法了,一樣握緊拳頭大呼小叫著,也許在他心中沒有嗜血的**,可男人或是男孩子天性之中總是好斗的,此時這一面被場中的惡斗徹底激發(fā)了出來。 可這陣歡呼之聲在高亢了片刻之后就變成了意外的驚呼,劉信也是吃驚的捂住了自己的嘴間,黑犬與對方的糾纏并未能持續(xù)多久,西域惡犬用它粗壯的前爪抽打在它的口側(cè),將之諾大的身形打得搖搖欲墜,顯然這樣的攻擊方式很是出乎黑犬的意料,且對方的速度與力量又是那般的迅捷巨大!還沒等它在踉蹌之中調(diào)節(jié)好自己的身形,金黃色的身影已經(jīng)在瞬間壓了上來,那些帶著口液的鋸齒一瞬間便咬住了它的頸項,在經(jīng)過一番試探之后,黃色巨犬的攻擊無比精準。 “咔嚓?!眻鲩g的那聲骨骼碎裂之聲便在巨大的歡呼聲中也隱隱可聞,它們所遮蓋的只是黑犬最后的嗚咽,等驚呼聲也停止之后它再也無法發(fā)出任何的聲音,因為一顆頭顱已經(jīng)含在了西域惡犬的口中,無頭的身軀在頸間鮮血狂噴之后便倒在地上不斷的抽搐起來,將身周的土地染得血紅,而那只金犬很是輕松的將黑犬的頭顱吐在地上,一雙眼睛緩緩的掃視四周,一副耀武揚威的模樣,此時眼中的那種嗜血與狂暴也令人望而生畏,今日的它似乎也表現(xiàn)的格外兇悍。 “第一場,烏里奇勝!”這個場面已經(jīng)極為清楚,西域惡犬以壓倒性的優(yōu)勢取得了勝利,手持擴音器的賭場之人高聲喊道,東側(cè)的通道之中便有異族打扮之人走出將金色巨犬帶了回去,待鐵門放下方才有人入內(nèi)對場地加以清潔,這時方才那只承載了不少人希望的黑犬卻沒有因它凄慘的下場而贏得任何的同情,反而一片責罵之聲,這使得皇甫奇的臉色一時有些鐵青,想不到重金購來的斗犬在西域惡犬的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擊,那些輸了錢的賭徒的罵聲也就像是在罵他一般,不過這就是斗犬場中的慣例,勝者為王不容改變。 一場斗完之后場間要有一段時間的休息,賭場之人也在詢問著坐與高臺之上的烏里奇,今日的連戰(zhàn)兩場是他之前就放出的狂言,這第一場他的斗犬勝得如此輕松,除了掉落一些毛發(fā)根本沒有任何的損傷,甚至連體力都談不上消耗,他面上那份飛揚跋扈的表情可想而知,看得四周觀者很多人都是恨得牙關(guān)發(fā)癢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