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呵呵,第一順不敢言,可今次閱兵遼東營定要一鳴驚人。”高順也是朗聲言道,經(jīng)過虎牢一戰(zhàn)他已經(jīng)向劉毅軍眾將展示了自己的攻堅之能,其練兵之精更是讓劉毅稱道,身為軍人哪一個又是好脾氣,雖然遼東營乃新編之軍,可高順依然有與眾人一較長短的底氣。 這提到閱兵堂中就更為熱鬧了,太史慈、裴元紹、李鐵牛等人也是紛紛出言,說道搶軍功,劉毅麾下這些戰(zhàn)將沒有人會客氣,就算趙云平素不愿與眾人作口舌相爭可嚴綱、華雄又豈會示弱?當場之中只有二將軍甘寧最為郁悶,他的飛虎軍現(xiàn)在還是秘密,此次閱兵根本與他無關,只有一旁羨慕眾將的份。 現(xiàn)在的劉毅倒是好整以暇了,軍人嗎,不爭功還能打仗?這種場面在他軍中早就是家常便飯了,每次爭過之后士卒們無不士氣大漲,俗話說請將不如激將,眾將的相爭正因為他們重視部屬的榮譽,眼前的閱兵也算是對這段時日眾將練兵成果的最好檢驗。 第三百七十八章 一字長蛇 26 劉毅麾下這些戰(zhàn)將平時關系很是融洽,可一旦談到軍功誰也不會相讓,見眾將爭持不下,劉毅一言而決,都別吵吵,誰能拿到閱兵的第一這次八羌送來的戰(zhàn)馬便由他額外先挑五百匹,這可是軍中分配之外的,眾將聞言更是心動,羌族戰(zhàn)馬耐力堅強,奔跑迅速,上次送來的兩千匹大多進了鐵騎營,此次就是難得的機會了。 鐵騎營是被劉毅當做全軍箭頭來使用的,力量更是要集中一處,不過隨著各營的擴大,也需要一定數(shù)量的騎兵用于偵察奔襲,因此這一次羌族與烏桓送來的戰(zhàn)馬需經(jīng)過戲志才等人的商議按合適的比例分給各營,像徐晃張合這樣的大將早就盯上這一塊了。 眾人許久不見,又要為趙云慶功,午間劉毅便在州府設宴款待諸將,這一下甘寧可找到了機會,閱兵第一沒他虎衛(wèi)軍什么事,這酒量第一卻是根本沒人敢和他爭!當然隨著閱兵的臨近眾將都有要責在身,大家只圖盡興并不過量,就是如此也架不住這幫海量之人,劉毅家中窖藏的竹葉青被這一頓就用去了一半。待到酒足飯飽稍作歇息之后,諸將紛紛回到城外營中,雖說剩下不過幾日時間,可臨陣磨槍不亮也光,這可事關各營榮譽與五百匹戰(zhàn)馬了。 而劉毅三兄弟與三位軍師還要在內(nèi)堂詳細計議,各營練兵的進度相當之快,自現(xiàn)在開始冀州之戰(zhàn)就要進入準備階段了,堂中已經(jīng)掛上了一副巨型的冀州地圖,不用問這便是趙海當日帶來的了。 “兄長、軍師,那日袁術突圍,云銜尾窮追,直到范縣境內(nèi)方才失去其蹤影,此處正是河北高覽屯軍所在,云并未造次,不過隨袁公路逃出者只有其親隨數(shù)百人。”趙云首先出言,這些話他是不會在天子面前去說的,放走袁術正是當日定下的方略。 “子龍你就沒找那高覽的麻煩?當日你與大哥回幽州就是遭他攔截的,上次交戰(zhàn)這你的仇二哥只報了一半!”聽見高覽之名甘寧立刻言道,此人亦是河北名將,其勇僅在雙雄顏良文丑之下。 “呵呵,大哥軍師早有囑咐,小弟怎會不問,只是此人一口咬定未見袁術蹤跡,我又不便與他廝殺,這才作罷,不過他當夜便拔寨而走,顯是做賊心虛。”趙云笑道,做戲做全套,他當日可是親率鐵騎營找高覽要人,大有一言不合便動手之勢,可讓高覽吃了一驚,好說歹說才將趙云勸退,這還是子龍仁厚,換了甘寧就沒這么輕松了。 “三弟放心,當日之仇你必能得報?!碑斈昙街菀粦?zhàn),趙云拼死拒敵身受重傷,這在他而言還是第一次,足見兇險之處。 “些許仇怨事小,大哥與袁紹戰(zhàn)事為重,小弟當日雖是受傷,可對方也沒占到便宜,對了大哥,元直與龐先生應該早就到了…”趙云自己倒并不太在乎這些,反倒問起了龐統(tǒng)的下落。 “此事稍歇再議,先聽志才之言?!眲⒁銢]有正面回答,只是沖著趙云點了點頭,趙云見狀自知大哥必有深意,也不再多問。 “主公,我軍招兵買馬,苦練士卒,袁本初也沒閑著,據(jù)天耳打探,如今冀州青州共有人馬計二十四萬,其中騎兵四萬有余,統(tǒng)軍大將乃是文工橫,此外紹之長子袁譚領兵五萬屯與南皮,次子袁熙與幼子袁譚五萬精兵與鄴城,外甥高干麾下五萬士卒鎮(zhèn)守黎陽,而與我幽州交界之重鎮(zhèn)安縣卻只有顏良的五千人馬。按此態(tài)勢一旦我軍兵出冀州,顏士平首當其沖便會棄安縣而走退至清河要塞,袁紹可起渤海之兵助之,此處與三城連成一線,互為呼應,行堅壁清野之法坐待我軍來攻,此幾處要害袁紹經(jīng)營多年,非一時可下,加之其還有掎角之勢,一旦我軍攻勢受挫,文丑的四萬騎兵便會趁時而動,如此嚴防死守之下我軍想要克盡全功絕非易事。”戲志才長身而起,手指地圖侃侃而言,從他的言語中便可得知天耳的情報極為詳盡。 聽了戲志才之言,劉毅眼盯地圖沉默不語,若真如軍師所說,袁紹這次是打定主意要堅守不出了,以三大雄城加清河為基,大批騎兵待機而動,似此倒不失為上策,關鍵在于這幾處互為犄角,想要孤立哪一出都極為困難,此番布陣恰如常山之蛇,擊其尾則首至,擊其首則尾至,擊其中則首尾俱至,頗得兵法之妙。 “若嘉所料無差,此計必是出于田元皓之手,除此人外袁紹手下無人有此眼光,雖如此死守不免示弱,且還會失去冀州不少土地,可我軍想破此陣除了正面攻堅外別無良法,隱隱間還克制了我軍精銳騎兵之戰(zhàn)力,的確稱得上知己知彼!”郭嘉一旁出言道,今日之前他們?nèi)瞬⒏鶕?jù)天耳的情報做過商議,袁紹若真用此計大是麻煩。 “奉孝之言是也,不過還不止如此,主公這應縣地方雖在兗州之內(nèi),可離鄴城快馬不過兩日路程,而應縣守將正是曹cao愛將夏侯妙才,恐怕一旦冀州戰(zhàn)事不利,他便會奔襲來此,一旦他麾下士卒與文丑騎軍合兵一處,便是與三將軍之鐵騎營也有一戰(zhàn)之力!”賈詡聞言也上前一步,指著地圖上的一處所在說道。 夏侯淵!奔襲如風,其疾如火,虎步關右,所向無敵!這是當年曹cao對這位宗族愛將的評價,劉毅亦深知其領軍之能,賈詡嘴上說是兩日路程,可在他手中怕是日半便可到達,來曹cao與袁紹二人對于自己的南下是極為重的,聯(lián)手之勢亦不可阻之。 “尚不止如此,虎牢東側百里的洛縣亦有曹軍大將夏侯惇曹仁等部數(shù)萬精兵,時機危急時可行圍魏救趙之策,便是曹cao也可能親自領軍前往,以此人統(tǒng)兵之能,麾下之精,便是文遠將才又有虎牢雄關在手亦是不得不防?!辟Z詡的手指繼續(xù)在地圖上移動著。 劉毅此時并不出言,與袁紹的一戰(zhàn)他早就做好了極其困難的準備,三位軍師也是一般,只有戰(zhàn)前將這一切全部估算到位才能保證作戰(zhàn)的順利,雖然此時上去二人聯(lián)手之勢極為強大,可他相信以三人之能也定有應對之法,攻守之間本就是各展奇謀。 “文和之言極是,因此司州兵馬此戰(zhàn)不可有分毫抽調(diào),我有意在此次戰(zhàn)馬齊備之后命仲甫將軍的白馬營奔赴司州聽子才調(diào)遣,曹孟德固然可用圍魏救趙之計我軍也亦非不能,有子才坐鎮(zhèn),加之文遠、仲甫、公行諸將相輔,必要時兵出虎牢主動出擊亦是可行之法。”戲志才又再言道,曹cao屯兵虎牢之外不外乎牽制劉毅,若有白馬營這樣機動性極強的精兵在手,張虎也未必不能反牽制與他。 “志才此策可行,不過仲甫之白馬營還是留在幽州,四周那里可命子威或是樊將軍前去?!眲⒁愠鲅缘?,張虎若要出兵定不會只用騎軍一路,而論道與張遼的配合,華雄樊稠二人當要勝過嚴綱。 “主公所慮周全,華、樊二位將軍當年與文遠乃是同袍,想必更有默契,如此一來,司州一地子才可用之兵便有近七萬,牽制曹孟德想來是夠了。我軍所慮便是如何擊破正面之敵,他之布陣既是一字長蛇,我軍便要攻其首腦,打其要害!大軍南下,先以雷霆之勢拿下安縣,然后兵鋒所指,便是南皮!”戲志才的手指重重點在了地圖上南皮城的所在,這也是三人詳細商議之后的結果。 南皮?劉毅聞言不由走進了地圖,細觀此城所在,南皮、黎陽、鄴城加上清河要塞,四點連接便如一條盤起的巨蛇,而這南皮恰是這條巨蛇的首腦所在,此城東臨大海,地勢平坦,袁紹長子袁譚已在此地盤踞多年,號稱冀州第一城塞,其城防之力可見一斑,袁紹當日討伐董卓時所帶的精兵也有大半于此,戰(zhàn)力堅強,若按強弱之分,四地之中以清河最為羸弱,不過戲志才敢言攻這最強一點,必定是有所依仗,此舉也恰合兵法出其不意之道。 第三百七十九章 冀州攻略 27 劉毅三兄弟與幾位軍師在州府之中商議冀州之戰(zhàn)的方略,戲志才詳盡分析了袁軍目前的態(tài)勢之后提出要攻打袁軍防御線上的最強點,由袁紹長子袁譚統(tǒng)領五萬精兵鎮(zhèn)守的雄城南皮,三人聞言一時都未出聲,心中思考著其中利害,片刻之后還是趙云首先出言道:“云所見淺陋,自是不及三位軍師縝密,可首攻南皮,云還是以為不然,南皮乃冀州重鎮(zhèn),論人口僅次于鄴城,兵甲之利尚要過之,當年與大哥自徐州而回便在冀州與袁紹有過一戰(zhàn),其下士卒戰(zhàn)力之強比之我軍亦不惶多讓,加之有堅城在手,我軍強行攻打損失必重,若是久攻不下,袁軍四面來援,軍師又該以何對之?” “三將軍不必過謙,夫戰(zhàn)者不外乎以長擊短、因勢利導、隨機應變,主公欲成大業(yè)必要南向,與袁紹一戰(zhàn)勢在必行!志才請問三將軍,我軍較之袁本初之冀州,優(yōu)劣何在?”戲志才微微一笑,并未回答趙云的問題,卻是反問道,他神色之中對子龍之言很是欣賞。 “單以戰(zhàn)陣而論,我軍之長在于士卒精煉、兵堅甲利,且騎軍之力遠勝之,加之大哥百戰(zhàn)之聲名,而冀州一地向來富足,袁本初四世三公名聲在外,此處經(jīng)他與韓馥經(jīng)營多年頗得民望,加之有堅城在手,士卒之戰(zhàn)力比之我軍也只稍遜,確是大哥勁敵?!壁w云緩緩的道。 “將軍所言不假,不過尚有兩點疏漏,主公若是兵出冀州,曹孟德必不會坐視,一旦如此,我軍在人數(shù)上反會居于劣勢,此乃其一;袁本初雖是四世三公,可此番一個叛逆之名他是逃不掉的,主公可收以順討逆之實,此其二也。” “叛逆之名,戲軍師所言莫非是玉璽?可若我軍以此為由,萬一袁紹真的將那玉璽送交天子我軍又待如何?”甘寧一旁也在認真思索二人之言,此時方才問道,他們?nèi)值茏则T兵之日起便是熟讀兵書戰(zhàn)策,加上大大小小百戰(zhàn)的洗禮,今日之甘興霸眼光絕對要勝過原先歷史中,否則上次安定遼東,滅除高句麗劉毅豈會讓他單獨領軍? “呵呵,二將軍之慮亦有道理,玉璽雖好,卻還不能與基業(yè)相比,不過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待我軍要起兵之時,可以天子詔書詔袁紹至北平,他若不來何須玉璽,單單一個違抗君命就足夠主公出兵了?!惫挝⑿ρ缘?,此時諸侯之間私相攻伐者極多,也未必就有什么理由,不過劉毅與袁紹一戰(zhàn)可是非同小可,況且劉毅軍的背后有天子,師出有名對他們來說更為重要,否則朝廷的威望便會受損。 “方才三弟言及袁家名聲在外,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就是朝中為他張目者亦是不少,依郭軍師之言,袁紹不敢來必在多數(shù),可若他敢來又該如何?以大哥的名聲,難道還能殺之?似此豈不盡輸人望?”甘寧又道,這話聽起來似乎有點強詞奪理,可兵家之事變幻莫測,所有的可能都必須想到! 聽得甘寧此言,劉毅一時也來了興趣,郭嘉之論固善,可袁本初若真是前來倒是頗為麻煩,這樣的事情在后世也有過發(fā)生,勢力強盛的一方肯定弱小一方的領導人不敢前來,大肆宣揚做足了文章,可對方就是有身入虎xue的氣度,結果便是強大的一方偷雞不成蝕把米,聲望大損,如今若按奉孝之言倒與當日的情形頗有幾分相似。 “他若肯來我求之不得,二將軍不要忘了那董國仗至今仍在軟禁之中,此事當時雖未宣揚可在文和手中卻是鐵證如山,加之還有孔文舉之事,二者并具恐怕就是殺不了他他也休想再回冀州,若紹去,剩下三子皆是碌碌之輩,冀州還有何懼哉?嘉倒恨不得他能前來,這樣便可省去我軍多少麻煩?!惫我环忉?,極為詳盡。 “軍師高見,寧佩服?!备蕦幑笆值溃慌缘膭⒁阋嗍切闹懈袊@,難怪當日自己應皇甫將軍求情不殺董承,賈詡并無任何不虞之態(tài),這與他斬草除根的手段絕不相符,如今來恐怕他早就想到了今日,這些頂級謀臣的眼光實在不是自己多了一點預知能力就能相比的。 “三將軍方才所言我軍優(yōu)勢是矣,不過袁紹帳下智謀之士甚眾,又豈有不知之理?今番他這個長蛇之陣就是要使我軍長處難以發(fā)揮,以堅城為憑輔以游擊之法,可讓我軍精銳鐵騎有力難施!若是全線壓進,我軍實力亦是不足,似這般便要破其一點,使其全線動搖,南皮地處冀州極東,臨近大海,我軍若是襲之,便是袁軍各部包括夏侯淵在內(nèi)想要到此也頗費時日,況且他一旦來援,以三將軍鐵器營之機動就可四處加以攔截,若能讓他主力盡來,我軍甚至可以放棄攻堅與其主力決戰(zhàn),不知三將軍意下如何?”自從探得袁軍態(tài)勢,三人包括張虎在內(nèi)已經(jīng)有了很多次的討論,倒不是不想報與劉毅而是根據(jù)長此以來的行事風格如此大戰(zhàn)定要有一個妥善的方略方能報與主公。 “軍師所慮周詳,云可讓仲甫將軍的白馬營監(jiān)視清河,樊將軍的并州營緊盯黎陽,云則親領鐵騎營觀文工橫夏侯妙才之動而動,不過南皮以南百里便是渤海,此處乃是袁家根基所在,必有重兵駐扎,若袁紹親自來援,倒不可不防?!壁w云得戲志才解釋,沉思片刻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大致方略,袁紹想要最大程度上克制幽州起兵的優(yōu)勢,可以戲志才等人之能,又豈會讓他如此輕易得逞? “好,三弟能有如此安排,足見其能,毅卻想知軍師如何戰(zhàn)與南皮,況子龍最后所言亦是極有道理,騎兵之利在于機動,切不可孤軍深入,既如此,渤海的這路袁軍難道…”直到此時劉毅方才出言,自己這兩個兄弟表現(xiàn)出的軍略已經(jīng)讓他心中滿意,當年結義之后的心血沒有白花,此世的甘寧與趙云能讓后人印象深刻的絕不會僅僅是他們的武勇,說到最后他還有意無意的了甘寧一眼,方才目視戲志才。 “南皮城高溝深,士卒精良,我可集中公明之龍驤營、雋乂之虎衛(wèi)營并敬方之遼東營合力攻之,子義的北平營與玄武、白虎、朱雀三營為全軍后備,以四攻一,若是袁譚據(jù)城死守,以我軍攻堅之能,三月之內(nèi)當可攻陷此地!此人乃是袁紹長子,情勢危急下他必定四面來援,若如此便是一番亂戰(zhàn),恰又是我軍所長,況且二將軍處尚有一招奇兵,于關鍵時便是我軍最后的殺手!因此袁軍若來與我軍而言凡是上策,若他不動那我軍也只能強攻南皮。”戲志才侃侃而言,這些用兵已經(jīng)是幾人商量過無數(shù)次的了,不過說到最后他還是稍稍有些無奈之態(tài),不是逼不得已誰也不愿攻打堅城。 “志才無需多慮,我觀袁本初是舍不得他這個長子的,幾位之策乃是完全之法,興霸,這冀州之戰(zhàn)如何可要你的了?!眱绍妼?zhàn)說到根本還是以實力為基礎,奇謀妙計固可起到絕大的作用可也是要環(huán)境的,的出戲志才等人亦是殫精竭慮了,不過有些事情非人力可致,攻城乃是最下之法,可他劉毅想要進取此乃必經(jīng)之路,因此他毫不在意的一笑,對著甘寧說到,距離此戰(zhàn)方有半年光景,今日只是初步的戰(zhàn)略構想,后面還有許多隨機應變之處。 “大哥軍師放心,寧到時必定建立奇功!”甘寧豪壯的言道,以眼下態(tài)勢,只有他的飛虎軍有可能繞過袁軍的防線,若能如此就能讓他后方震蕩,前線便會多出許多戰(zhàn)機,這一點他必須要做到。 第三百八十章 臨海登陸 27 冀州一戰(zhàn)對于劉毅重要性不言可喻,因此他對此當然也有著自己的思考,幾位軍師的方略已經(jīng)相當完善,不過他還是要做最壞的打算,那就是甘寧奇兵無效,袁譚不惜代價死守南皮,而袁紹將他當做棄子來消耗自己的實力,畢竟攻城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事情,就算自己麾下再怎么精銳也難逃這個規(guī)律,若真如此,還能戰(zhàn)而勝之嗎? 對于這樣的局面,身為統(tǒng)帥的劉毅會通過種種手段與計謀竭盡全力的去避免它發(fā)生,不過兵無常勢,他對此亦是有所準備,只要袁紹能狠得下心來,他恐怕也只能將戰(zhàn)線拉長與其對拼消耗,到那時雙方之戰(zhàn)就不僅僅是在軍事角度上的了,而是包括經(jīng)濟生產(chǎn)在內(nèi)的全面較量,無論哪個時代的戰(zhàn)爭都需要強大的經(jīng)濟基礎作為后盾,幾十萬大軍征戰(zhàn)在外每天的損耗都是一個極大的數(shù)字,這對雙方而言是一樣的,只不過劉毅主動攻擊,戰(zhàn)線拉長之后更多些損耗罷了,而說到經(jīng)濟,朗生卻有自信可以在均勢的條件下將對方徹底拖垮! 只是如此一來,己方沉重的負擔與消耗暫且不談,這一戰(zhàn)所需要的時間也會無限拉長,很有可能要打上一兩年,那時自己得勝亦是慘勝,冀州想要恢復過來就絕非年月之功了。不到逼不得已,劉毅不會如此去做,但是即便是如此他也絕不會放棄攻擊袁紹,否則他偏處大漢北疆,何談一統(tǒng)天下,大業(yè)就更是個笑話。當然他還有將近半年的時間去做準備,出兵之舉怎么樣也要等到秋收之后。 “若要收奇兵之效,興霸飛虎軍的人數(shù)絕不能少于萬五,加上人員的損耗,出征士卒當要在兩萬之間,奉孝,天耳打探冀州海岸之事如何?”對于甘寧這一支可以通過海運繞道袁紹戰(zhàn)線背后的奇兵,劉毅是極其重的,戲、郭、賈三人開始還有些疑慮,可在過飛虎軍的戰(zhàn)船與訓練進度之后卻被得不承認主公此招確實可行,而且一旦成功,配合劉毅軍的正面攻勢將對大戰(zhàn)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但如何順利登陸就是這個計劃的第一個難題,天耳此番亦是全力以赴,他們需要找到能夠??匡w虎軍戰(zhàn)艦的地方,還不能離袁軍太近。 “正在全力探查之中,現(xiàn)回報之地只有兩處,一是山陽,二是祁縣,此二地水域?qū)掗?,潮流平緩,水深也超過三丈,供我軍戰(zhàn)艦停靠應是有余,不過山陽離渤海太近,祁縣又要多行近兩百里,還需詳加斟酌,再以回報,嘉觀主公臨海登陸之法,這停船之地最好是能完全掌握在我軍之手,還要多設幾點作為二將軍補給之地?!彪m然這樣的作戰(zhàn)方式對于郭嘉來說極為新鮮,可以他的才具一旦思路被劉毅啟發(fā)考慮起問題來便會極為周詳,此法最大的弱點便在于無后勤、無后方、一旦被大軍合圍后果不堪設想,因此人數(shù)需要保證,行動也需極為隱密才是,最好莫過于建立一個穩(wěn)定的登陸點,還可以直接補給。 “稽古乃是冀州屯糧所在,距渤海不過百里,若是興霸的奇兵可以占據(jù)稽古,縱火燒之則大事可期,主公可知這稽古守將為誰?”戲志才指著地圖上的一處所在對眾人說道,斷人糧道乃是兵家常用之策,可也正因如此善兵之人都會重糧倉,若不是劉毅的臨海登陸之計以前從未有過,光以此地的位置想要燒之無異癡人說夢。 “稽古守將?志才這般問,難不成還是冀州上將淳于瓊?”劉毅聞言笑道,這淳于瓊與他倒是緣分不淺,當年在西園同為八校尉之一,還因執(zhí)法不公遭受劉毅一頓毒打,此人志大才疏,有名無實,上次冀州之戰(zhàn)他兩萬精兵屯與清河卻楞被張燕的一萬黃巾嚇得不敢出城,這才導致張合與張燕南北夾攻打破安縣,韓猛因此戰(zhàn)死,后袁軍眾將都要求袁紹將其斬之,誰知袁本初對于此人卻是格外信任,不過此次也不敢把他放在前線了,若是此人鎮(zhèn)守糧倉,說不定烏巢之事還可再現(xiàn)。 “呵呵,正是上將淳于瓊,這回袁紹倒也學乖了,曉得此人無能,不過料想他也不會想到主公會有這條計策,二將軍若能建此奇功則冀州一戰(zhàn)可定。”聽劉毅稱淳于瓊為上將,戲志才亦是莞爾,不過旋即便又正色出言:“不過我軍孤軍深入,不管焚糧之事是否成功,二將軍都會兵臨險地,動輒便是生死之危,此計雖好卻也極險。 “寧能為大哥建功,區(qū)區(qū)險阻又算得了什么?但叫我有萬余士卒在手,就算重兵合圍想對付寧也絕非易事!”甘寧聞言倒是毫不在乎,他平生最善奇襲,又是膽大心細,否則當年也不會與劉毅有攀登百丈絕壁之事,稽古此地干系重大,有此機會他絕不會放過。 此時劉毅也在沉吟,他愿意行這奇襲之計主要還是因為這個時代傳遞消息太過不易,只要甘寧登陸成功,就算被袁軍發(fā)現(xiàn)可想要做出反應也不是短時間內(nèi)就能解決的,有這段時間足夠甘寧將冀州后方攪個天昏地暗了,他與二弟之間是可以用上飛羽的,信息傳遞極為便利,只是戲志才所言非虛,興霸可是他的兄弟,身為掌兵之人為了大局舍棄萬余士卒他可以做到,不過這其中肯定不會包括興霸。 “此事倒也非志才所言那般,危險是有的,不過還在于我軍如何與二將軍配合,只要在適當?shù)臅r機全力牽制住前線袁軍各部,二將軍就能一擊遠遁,稽古一破,袁軍假以時日必全線崩潰,這個險值得冒。”賈詡一旁說道,不用問這斷糧之計就是出自毒士之手,只要能與敵軍致命打擊,在文和來除了主公之外沒什么不可棄的。 “恩,此事想要順利行之還需詳細謀劃才是,不過興霸你首先要做的就是保證登陸的成功,海上天氣風浪具是難測,需有萬全之準備方可行事?!眲⒁阈闹幸粍C,在坐當中若說到狠與絕那非賈詡莫屬,可也不得不承認此計是最為有效的,當下對甘寧說到,這是真正的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千萬不可重蹈當年蒙古的覆轍。 “先在奉株與諸人每日都要在海上航行測試風浪,大哥派來的王璽更是觀測天象的奇才,似這般有半年時日準備,我軍戰(zhàn)船又不會離海岸太遠,寧當有九成把握?!备蕦帉Υ耸乱彩鞘值纳髦?,思考片刻之后方才出言說到,這王璽就是當年出天下大旱之人,一開始朝中有人要以妖言惑眾將他治罪,虧得劉毅力保方才無礙,后天氣果然如他所言,更因此升為欽天監(jiān)主事,此番甘寧精煉飛虎軍,劉毅也將此人拍了過去,如此人才在此事上可以起到的作用難以言喻。 “定要準備齊全方可,此外冀州海域還需熟悉,一切必須在行事前一月完成?!眲⒁泓c點頭說道,其實賈詡之言也不為過,只要在用兵上計劃周詳便能最大程度的保障甘寧的安全,現(xiàn)在最為關鍵的還是飛虎軍能否在半年之內(nèi)形成這樣的戰(zhàn)力,沒有親見誰說他也不會信。 “諾,寧必遵大哥之命行事?!币妱⒁阏f的鄭重,甘寧肅容領命。 “此事嘉信得過二將軍,尚有一事還需主公幫忙?!惫涡Φ?。 “哦,奉孝有事但說無妨。”見郭嘉笑的頗為詭異,劉毅微微一愕。 “嘉向主公討要黃金兩萬兩?!惫卫事曆缘?。 第三百八十一章 黃金萬兩 2 聽聞郭嘉需要黃金萬兩,劉毅也不禁莞爾,黃金萬兩在這個時代可是極為龐大的一筆財富,普通一家子幾十輩子也用不完,可劉郎生是誰,后世他沒少在娛樂場所揮金如土,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錢便是他當時的寫照!說到今生,劉毅還真是缺錢,不過缺的數(shù)字就極為巨大了,黃金萬兩固然不少,可你要把它分在幾十萬士卒,數(shù)百萬百姓身上就不夠了,朗生缺的可都是事關國計民生的大數(shù)目,否則以他劉家如今堪比六大商家的財富,黃金萬兩他還真不放在眼里。 “呵呵,奉孝最近是否手頭甚緊想要做什么生意,只要你想,本錢我是出定了,不過奉孝你可是向來對這些不感興趣的?!眲⒁阈闹斡写搜哉Z必有深意,不過與之說笑一番也是樂事。 “哎~~原本嘉對這些銀錢之事還真沒什么興趣,不過現(xiàn)在天耳要花錢的地方可是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有時還得去長文的臉色,真是徒呼奈何!不過說道生意,這次可是有賺無賠,最大的所得便是冀州一州之地,主公可知袁本初帳下謀士許子遠便極好此道?況且財帛動人心,君子小人莫不一是,這萬兩黃金用下去,只要有幾個關鍵的消息主公便能收回那個。成本了,何樂而不為。”郭嘉故意苦著臉說道,幽州財政大權都在陳群與田豫手中,戲志才郭嘉為了銀錢可沒少和他們打交道,這二人行事一絲不茍,事事都要依足規(guī)矩的,天耳遍布大漢各州,刺探軍情,所需的花費除了自身的商事之外其余便要州府調(diào)撥,奉孝亦正是在執(zhí)掌天耳之后才開始為這財帛勞心的。現(xiàn)在三州上下征募士卒,大練精兵,錢財花得有如流水一般,陳、田二人已經(jīng)多次提出節(jié)約之法,當然站在他們的角度上便該當如此。 “好,奉孝這個生意做的精細,這本錢便讓劉某來出吧?!眲⒁汶p眼一瞇,作為后世成功的商人,這些銀錢上的來往手段他更是輕車熟路,也深知銀錢自古以來便具備著極大的魔力,郭嘉想來便是要在袁紹手下買通消息,以為大戰(zhàn)之便,他怎能不加支持?陳群田豫為了幽州的長遠著想節(jié)約開支亦是正理,也是劉毅一再交代的。 “主公放心,這件事嘉親自去辦,定教主公銀錢花的物有所值?!惫温勓孕老驳牡溃B手下官員他都有了解,固然有田豐這樣的忠志之士,可更多的還是凡夫俗子,豈有不喜此物之理? “奉孝辦事,毅自是放心,不過行事之時我們要好生商議一番,此處毅可是頗多心得了,萬兩若是不夠還可再加!” 著這一對君臣現(xiàn)在都是一副jian笑的神情,眾人也不由一愕,雖然為了戰(zhàn)事可無所不用其極可這并非君子之道,不得已才會為之。難得這二人如此投緣,似乎已經(jīng)占了天大的便宜一般,令人大搖其頭,在座之中又以子龍為最,現(xiàn)在的大哥與郭軍師活生生一副市井酒rou之徒的摸樣,哪里還有半點大將風度與智者氣量? “主公所言極是,嘉自當向主公請益,不過這黃金之事不知何時可以交到嘉手?”郭嘉樣子很是贊同劉毅之言,又再問道。 “待我今晚回去問過夫人,便將銀錢送到奉孝府上?!眲⒁氵@一出言更讓眾人笑出聲來,感情主公此事還是要問過夫人的,一時間氣氛變得很是輕松,冀州大戰(zhàn)帶來的壓力也減輕了不少。 一番笑言之后眾人又就此事議了半日,畢竟大戰(zhàn)在即千頭萬緒不得有絲毫疏忽,直到晚間方才定下此戰(zhàn)的大致方略,今日趙云方回,需回府見過母親與妻子,劉毅便約了兩位兄弟明晚在家**謀一醉,此后甘寧就要立刻回轉(zhuǎn),冀州一戰(zhàn)他的飛虎軍便是最大的依仗。 劉府現(xiàn)在一氣有了三位孕婦,時間最長的秦玉瑤后日便滿八個月了,糜貞晚她月,二人此時都是大腹便便,便是甄宓也略見小腹有些隆起,劉毅這段時間不論在忙也是要回家陪著妻妾們用餐的,玉兒、蔡琰、仙兒三人懷胎分娩之時他忙于戰(zhàn)事很少盡到丈夫的義務,如今身在城中自要多多的補償才是,這也讓幾女歡欣不已。 “夫人,家中銀庫還有多少金銀?”吃完了飯陪著一種妻妾散步歸來眾人便在堂中敘話,劉毅想起了郭嘉繼續(xù)財帛之事,便對蔡琰問道,這些事一向是她打理,都是極為妥帖,他自己本身又從不缺錢,因此久而久之的也就不問了,反正蔡琰將這個家cao持的有聲有色。 “夫君近日怎么有興趣問起這個?具體的賬目妾身還要去銀庫中細查,夫君等會兒與我一起前往便是?!辈嚏劼爡s是有點驚訝,劉毅平時一向?qū)Υ瞬宦劜粏柕?,平時有什么需要也是打發(fā)劉六回來取就行,具體的數(shù)字她當然不會記不住,可卻不愿在此間提起。 “呵呵,這個,這次的數(shù)目比較大,怕家里沒有,好讓夫人提前準備一下?!眲⒏惺怯秀y庫的,戒備還十分森嚴,這個時代就是這一點麻煩,金銀等物必須妥善安置,他倒不是沒有想過發(fā)行銀票,只是此事太過超前,眼下的時機還并不是很成熟,待得自己可以擊敗袁紹曹cao二人,將大漢大半領土收入囊中方才可行。 “夫君你不是上哪家小姐,想要設個外房吧?”糜貞一旁笑道,這外房其實也是妾侍的一種,只不過不放在家中地位要更低一些,北平城中為此事者不在少數(shù),畢竟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男人一旦有了身份錢財都會有些花花腸子,當然糜貞此言只是玩笑,劉毅的性情她還是深知的,至少將女子放在外間他是做不出來的。 “難道為夫在貞兒心中就是這般不堪?有你們幾個我都讓天下男子羨慕死了,再說哪家的千金這么嬌貴,需要萬兩黃金?”劉毅笑道,至少現(xiàn)在他還沒有什么金屋藏嬌的想法。 “萬兩黃金?”玉兒聞聽不由有些震驚,秦玉瑤柳如煙也是一般,畢竟這對常人而言乃是天文數(shù)字了,蔡琰、甄宓、糜貞與仙兒卻是面不改色,不過理由也有不同,糜貞畢竟是大富之家的千金,見得市面極廣,這數(shù)字雖大還不至于令它變色,仙兒則是一直掌管賬房,劉家的銀錢往來亦是見得多了,只有蔡琰與甄宓暗暗猜到夫君需要如此大的賬目肯定是有要事,且多半與軍情有關。 “這個數(shù)目銀庫可以拿得出來,夫君何時需用?!辈嚏恼Z氣并無半分波動,似乎劉毅要的只是幾千錢一般,黃金萬兩雖多可對于劉家而言并不為難,既然丈夫有用她便不會多加言語,也不會多問此事,劉毅平日除了對下屬家人慷慨大方,自己卻從不揮霍的。 “今晚就要,待會勞煩夫人與仙兒去銀庫清點一下,我讓劉六安排人手給奉孝送去,再加兩千兩吧?!眲⒁阕钕驳囊簿褪遣嚏它c,夫妻多年,幾乎只要一個眼神她就能明白自己的心思,倒并非他不愿讓家人得知,只是這征戰(zhàn)之事他向來不想在家中多說的。 “郭大人所需定是要事,仙兒,你這便隨我去,點算起來還要頗費時間?!甭牭焦沃嚏c甄宓更堅定了自己的判斷,而對于丈夫的事情蔡琰是不會有半點拖延的,當下喊了仙兒便往銀庫而去,劉毅也讓丫鬟去通傳劉六,讓他備齊車馬,當晚便出發(fā)。 第三百八十二章 兄弟夜話 2 皓月當空,繁星點點,今夜的天空顯得分外的清朗,初夏的北平城天氣已經(jīng)漸漸的熱了起來,微風拂拭,吹得人心曠神怡!驃騎將軍府的花園之中,劉毅三兄弟正在飲酒敘話,這些年劉毅的實力地盤名聲都是不斷增長,可兄弟之間可以相聚的時間卻是越來越少,聚少離多已經(jīng)成了慣例,也正因如此他們才會更加珍惜如此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