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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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若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真是有盤粥羹在那,扯出一個極其無害的笑容,“不礙事,就當作一塊吃了好?!?/br> 說完,便以風(fēng)掃落葉之勢將飯菜席卷一空,“隔——”,林夕若打了個飽嗝,懶洋洋的招招手:“你先下去吧,我要午睡了?!?/br> 什么?她沒聽錯吧?碧云收拾盤子的手愣在了那邊,脆弱的陶瓷器品墜到地上,裂成了碎片。抬頭,窗外明晃晃的陽光刺花了人的眼,“小姐,你才剛起來——” 然而,這話說了也是白說,因為床上那人早已沉入夢鄉(xiāng),碧云嘆了口氣,收拾好東西,輕輕地關(guān)上房門,誒,也許深宮根本就不適合小姐,以前在府里的時候,丞相和夫人寵著小姐,小姐就是這樣隨意,也不知道那一天先皇到底和小姐說了什么,居然能讓執(zhí)意逍遙江湖的小姐心甘情愿地嫁入皇宮。 再次悠悠轉(zhuǎn)醒的時候,天色已然暗了下來。 林夕若起身穿了件簡單的白色暗紋錦服,坐到梳妝鏡前,打了個哈欠,將碧云叫了進來,梳了個簡單的發(fā)式,就邁著碎步進了前殿。 與昨日一樣,夜宮昊老早下了朝,就在那邊等著她了,清涼如水的月光傾瀉下來,林夕若忍不住幽怨的嘆口氣,月黑風(fēng)高殺人夜,怎么兩次審人都是在這么個月光大好的晚上,簡直浪費美景嘛!可是林夕若沒想到的是,貌似她才是那個浪費美景的“罪魁禍首”。 嗯,不過好困啊!不知道為什么,她最近總是覺得特別困,碰到床,就懶得不想起來了,而且身上總是沒有力氣,都怪上次自己親自誘敵,估計是身體沒有休息好。忽然又想到忘塵當日說的話,心生黯然,也許是她沒有多少日子了吧! 注意到林夕若望著殿外哀怨的神情,夜宮昊自是懂了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想到這兒便忍不住盯著她看從早上睡到中午,再睡到早上,,這個女人,難道不會覺得餓嗎? 林夕若被他的眼光盯得頭皮發(fā)麻,終于忍不住望向他:“喂,我臉上難道長花了嗎?” “沒有?!币箤m昊笑得十分欠扁,“只是這殿外盛開一朵絕美的花?!?/br> “是嗎?”林夕若皺著眉頭,瞧了瞧,“沒有啊!” “那么愛妃怎么盯著殿外出神,只怕是再出神,也該是到天亮了?!惫黄淙?,夜宮昊話一說完,林夕若便惱怒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旁邊的人仿佛都成了電燈泡,好不尷尬,玉德妃早早的被帶上來,跪在殿上,奇怪的是,她竟一言不發(fā),好像一個木偶一般,神情呆滯的坐在地上。 沒一會兒,安竹遠被帶了上來,牢獄的刑法已經(jīng)將他折磨得不成人樣,哪還有當初的風(fēng)度翩翩?站在一旁的畢似露出了心疼的神色,轉(zhuǎn)而之后,卻是堅決。 “你這個妖后!”縱是落魄的這樣,安竹遠仍是傲氣依然。一上殿見了林夕若,便想要撲過來,無奈被兩旁的侍衛(wèi)鉗制住手腳,除了自討苦吃,再無其他益處。他只得狠狠地用目光殺過去,嘴里叫喊個不停:“昏君,妖后,你們定不得好死!” 兩旁的侍衛(wèi)一聽,趕忙塞了一塊布在安竹遠嘴里,瞬時,大殿清凈了下來。 經(jīng)安竹遠這么一鬧一喊,林夕若和夜宮昊也認真了起來,兩旁還在因為兩人斗氣的模樣而發(fā)笑的宮嬪也都立刻安靜了下來。 “皇上,這是奴才們在審問罪犯的時候,他親口招認的供狀?!钡钕鹿苁碌睦为z頭頭倒是明事,瞧準時機,忙將手中的供狀交于夜宮昊的近侍太監(jiān)。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供狀順著中軸慢慢打開,林夕若心里一驚,緊張的看向夜宮昊,當初即使是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還是覺得震驚和不可思議,他是一個帝王,如果知道身邊的女人和別的男子私通,甚至連女兒都不是自己的話,那么對他來說是多么大的打擊?。?/br> 可夜宮昊卻是面色不改,冷冷的將供狀扔在地上,林夕若見狀,連忙轉(zhuǎn)了方向,望著玉德妃問道:“你為什么要幫安竹遠?那么多條生命,我所知道的是那個率真善良的慕容玉兒,卻絕非這個惡毒狠辣的慕容玉兒!” “哈哈哈——”本來呆滯的慕容玉兒忽然笑了起來,淚珠順著臉頰肆意滑淌,“為什么?惡毒?狠辣?” 她好像在說給林夕若聽,也好像是在問自己,本就蒼白憔悴的臉更添癲狂,又慢慢變得平靜下來,“我在十六歲那年見到了還是太子爺?shù)乃?,他一身?zhàn)袍,意氣風(fēng)發(fā)的騎著馬走過大街小巷,從那時起,我便對他念念不忘,那個時候你還沒有嫁進來,但是你是先皇欽點的未來皇后,即使知道是這樣,我還是求著爹爹,去跟先皇說,嫁進了太子府,雖然只是個側(cè)妃,我卻很開心...” 慕容玉兒慢慢的訴說著,那些飄蕩在時光河流中的純真歲月,這些年的辛酸,仿佛在講著一個和她毫不相關(guān)的故事:“他登皇位,我也成了那尊貴的四妃之一——玉德妃,我知道他會有很多女人,可是至少我希望他能在心里留一絲絲的位置給我,直到你進了宮,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我才知道我連這唯一的一點希望,都是奢求。可是我卻沒有承想,你那般獲得寵愛,卻也要使計,故意讓我看到那美人圖,好讓我在宴會上出錯,也徹底失去了他最后的一點寵愛...。” “我能怎么辦?我還可以怎么做?在這如狼似虎的后宮中,你這般深受千般寵愛的人,怎么會知道我么這些深宮怨妃的幽恨,所有的人都巴結(jié)著你,那些墻頭倒的奴才們,也是看著時局,你知道我多恨你嗎?”慕容玉兒的淚不似斷了線的珠子,卻是慢慢滑落,讓人聽著,看著,也覺得觸目驚心,倍感凄涼。 座上的夜宮昊不語,輕輕地轉(zhuǎn)動手上的扳指,他不曾想過要負任何女子,娶了她們,也只是出于許多無奈的原因,除了林夕若... 那日如妃的話仿佛還回蕩在耳邊,他瞇起眼睛,他是帝王,就該有帝王應(yīng)有的決斷,這條路上注定是要有犧牲的,他怎么可以讓害死母妃的兇手逍遙法外? 眸中殺光暗浮,“美人圖”?難道她看見了母妃的畫像?對了,那一天...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夜宮昊慢慢攥緊了拳頭,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他必須要斬草除根!心里忽然疼得喘不過氣來,為什么,為什么會有不忍心?難道你真是愛上她了嗎?一想到她會死在自己的懷里,心就是沒有的疼。 不,絕不可能!她是自己殺母仇人給自己安排的棋子,怎么可以猶豫?說不定,那一天...就是那個老女人安排她過來的... 不斷勸慰著自己,卻聽得一旁的林夕若淡淡開口道:“我從未想過讓你出丑,你知道你為什么得不到他的寵愛嗎?” 玉德妃一愣,茫然的搖搖頭:“自然是你長的天香國色,無人能比?!?/br> 林夕若微微一笑,嘆道:“因為你沒有心,你沒有一顆善良的心,你所做的所有事,你在夜晚想起的時候,心里不會害怕嗎?我問你,你這些天雖然報復(fù)了我,可你的心里可曾安穩(wěn)過?” 慕容玉兒的眼光又黯淡下去,許久抬起頭,望向夜宮昊道:“皇上,玉兒知道自己犯下的過錯無法原諒,玉兒不求寬恕,只希望皇上看在與玉兒多年的情分上,不要因此牽連家父,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他,就說玉兒在深宮中病死...”說到此時,卻已是泣不成聲。 “若兒心里可是有什么想法嗎?”夜宮昊看林夕若臉上一臉感傷之色,知道她心里的猶豫,握緊了她的手:“想做什么,就做吧!既然說了給你全權(quán)處理,你便放下心來去做吧!” 林夕若聞言一臉震驚的抬起頭,感覺到他手心傳來的溫度,心頭一陣暖流流過。 “慕容玉兒——”林夕若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雖犯下滔天大罪,但也只是幫兇,看在你入宮呆了這么多年,也可免去一死,但活罪難免,現(xiàn)將你除去妃位,逐出宮去,你可有異議?” “多謝皇上,皇后娘娘。”慕容玉兒行了個扣禮,并沒有劫后余生的狂喜,“皇后娘娘,皇上,玉兒如今再無奢求,只想遠離京城,安安靜靜,度過殘生,玉兒不想讓爹爹cao心,皇后娘娘可否就說玉兒病死在宮中,爹爹一生耿直,怎可讓他因為玉兒蒙羞?” “好,本宮會做到的。”林夕若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笑容,望著她走出正殿,越來越小的背影,心中難免有些感嘆,又是一個錯付良人的癡女子,如今有了玉德妃的例子在前,她還是清醒些吧!夜宮昊...他畢竟是皇上?。≡谏顚m呆久了,她說不定也難免這樣的宿命。 風(fēng)隨著門的打開吹了進來,格外清涼,忽然安竹遠掙脫了侍衛(wèi)的鉗制,撲了上來。 大殿瞬時亂成了一鍋粥,立刻一隊侍衛(wèi)快步進了正殿,兩邊的太監(jiān)宮女上前護住夜宮昊和林夕若。 而那兩人面色卻是波瀾不驚。 一個暗衛(wèi)從暗影里閃了出來,精準的刺中了目標。 “似兒——”林夕若猛然站起。 第二十八章:情之一字 暗衛(wèi)臉上明顯有愣怔的神情,隨即機械的將劍收回劍鞘,隱去了身形。 “似兒——”林夕若腳下一個踉蹌,上前扶住了畢似搖搖欲墜的身子,慌張的從袖中掏出帕子,血染紅了畢似的衣襟,仍在不斷往外流著。 “太醫(yī)呢?還不快去叫!”林夕若扭頭向著旁邊驚住的小太監(jiān)怒吼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難道沒有看見嗎!” “沒用的,jiejie。”畢似的傷口上仍然不斷地向外涌著血,本來紅潤的臉因為過多血的流失蒼白得像一張紙,可愛活潑明媚的眼睛中不知為何蒙了一層霧,“jiejie,對,不起,對,不起……”但她只是一個勁的說著抱歉,時而停頓,一句一喘息,讓人感覺她下一秒就要支撐不住,氣息終止。 “先不要說話,有什么話以后再說?!绷窒θ艨粗傺僖幌⒌哪樱捯糁幸矌狭艘唤z哽咽。 “jiejie,我求你,求你,你饒他一命,好,好不好?”畢似話一說完,林夕若就是一愣,她自然是知道畢似口中的他是誰,這種答案本應(yīng)該是在意料之中的,只是她不知道,畢似……居然喜歡的那么深……那樣可愛的女孩子,劍入心的時候一定痛極了吧! 畢似見她沒回應(yīng),捂著胸口,略微艱難的坐了起來,一抹血跡從嘴角緩緩滑落:“jiejie,我知道,你很為,為難,可似兒不,不知道,沒了他,該如何,如何的活下去?如果,他,他有…”一口氣說了這么多,畢似有些緩不過氣來,頓了頓才繼續(xù)開口道:“如果,他有,什么過,過錯,就讓似兒承,承擔(dān)…” “好了,別說了,jiejie答應(yīng)就是了。”林夕若不住的搖頭,“似兒不會死的,這么善良的女孩老天爺不會忍心的,似兒,天底下有那么多的良緣,你為什么就不能…”哽咽之處,已經(jīng)完全說不出了話。 “不,不……”畢似搖著頭,吃力的說著:“似兒不是,不,不是,jiejie,你,你,一定,一定,要,小,小,小心……” 一旁的安竹遠卻突然安靜了下來,忽而,又發(fā)瘋一般的沖上去,奪下了林夕若手中的畢似,仿佛抱著這天底下最珍貴最重要的珍寶,本欲上前的侍衛(wèi)被林夕若一個眼神阻止了下去,夜宮昊也出乎意料的一言不發(fā)。 “竹遠——”畢似的視線漸漸模糊,只依稀看到了一個俊美的輪廓,“竹遠,忘記那些,那些,從此之后,開,開心的,不要再,再恨…” 安竹遠的眼眶中竟出現(xiàn)了朦朧的晶瑩淚珠,傳說惡魔一般的殺人兇手,殘忍害死已經(jīng)懷孕宮女的地獄羅剎,竟然也有了淚。 “我喜歡你,你,喜不喜歡我?”畢似唇角艱難的扯開了一個極其純真的笑,就像她第一次見到安竹遠一般,她的竹遠那么優(yōu)秀,俊美的五官,近乎完美的臉龐,無人能敵的才華,她和宮女一起來瞧熱鬧,卻是驚動了那一顆芳心,從此再也不肯移動視線。 “嗯,喜歡,喜歡到了骨子里,所以,不要離開…”安竹遠摟緊了畢似,卻早已是泣不成聲。 “真好,就算你是騙,騙我,也,也沒有,關(guān)系,了…”畢似眸色黯淡了下去,伸出手,想要撫平他緊皺的眉,卻停在半空中,滑出一個凄愴的弧度,無力的垂了下去。 “似兒——”安竹遠驚慌的想要接住她垂下的手,可最終也是錯過,他本以為雨馨死了之后,自己的心也死了,他以為這一生都不可能動心,他找那些跳舞跳的好的女孩子來懷念雨馨,他從未有過不忍心,可如今卻再也沒有機會告訴她,他很喜歡她。 忽然又想起那天杏花微雨,她莽莽撞撞的從杏花樹上跌了下來,落進他的懷中,手中還握著一枝杏花,羞紅了臉遞給他之后,便匆匆在他戲謔的笑容里逃離。 耳邊傳來林夕若清冷的聲音:“你私通宮嬪在先,后害死無辜的宮女,還連累了似兒,罪大惡極,本該處死,但似兒以死換你生,你若有悔,便好自為之,在無極府里慢慢終老吧!” 一直未得動靜,林夕若皺著眉走近,卻看見男子笑了,輕吻著懷中冰冷的女子,一遍遍的喚她:“似兒,似兒——” “把他帶下去吧!”林夕若擺了擺手,兇手束法,她本該高興的,可是似兒死了,玉兒也要離開宮廷,這樣的結(jié)果,在深宮中,真的不能兩全嗎? “怎么了?”夜宮昊溫柔的擁住她,“手怎么這么涼?” “冷?!绷窒θ敉@個懷抱里蹭了蹭,好溫暖,許久仰起頭,“有酒嗎?” 夜宮昊一愣,隨即大手一揮,太監(jiān)聞命,端上了一套精致的酒器。 林夕若從他懷抱里鉆出來,坐到他對面,自顧自的端起酒壺,倒了一杯,猛地抬手,酒入愁腸,喉嚨里一陣辛辣,嗆得眼淚都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你這哪叫喝?”夜宮昊眼中露出了一抹心疼之色:“你這分明叫‘灌’,很容易喝醉的?!?/br> “你這個死妖孽,憑什么管我,我就是喜歡這樣喝,我難過不行嗎?”林夕若已然有了幾分醉色,不知不覺中竟露出了小女兒家的俏皮。 “好?!币箤m昊也在自己面前倒了一杯,看林夕若接連強飲,終是忍不住奪下了她的酒杯,坐到她身邊。 林夕若憤憤的看著眼前這人,使勁推搡著他,卻被他順帶著攬進了懷,耳邊有溫?zé)岬臍庀ⅲ骸霸缰廊魞哼@么好的酒量,那么大婚那天是不是不應(yīng)該錯過那杯交杯酒?” 紅暈之色浮上了臉龐,卻是再也舍不得推開… …… 颯冷的秋風(fēng)卷起一地落葉,徒添幾分悲戚。 踏上馬車,剛掀開車簾的慕容玉兒忽然轉(zhuǎn)身道:“皇上,玉兒這一去,再難與皇上相見,可否送玉兒出這城門,也好在以后的日子里添個念想?!?/br> “好?!币箤m昊沒開口,林夕若卻是先替他回答了。 馬車悠悠蕩蕩的往城門駛?cè)ィ噧?nèi)只有慕容玉兒和林夕若兩人。 “夕若,這樣好嗎?”慕容玉兒時而擔(dān)憂的望著車外,時而轉(zhuǎn)過頭看了看完全沒感覺的當事人。 “怎么不好?”林夕若一副“讓他為自己效勞是他榮幸之至”的樣子。 車外的夜宮昊嘴角抽搐了幾下,有些不自然,這女人還真會得寸進尺啊!這普天之下敢讓他駕車還挑三揀四的女子恐怕也只有她了吧! 都說丞相家的小姐溫柔賢淑,知書達理,可事實卻是……?看她吃飯的樣子,還以為是哪里三天沒吃東西的乞丐,真是讓人懷疑丞相家窮的一清二白的,連飯都吃不飽。 不過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不知不覺對她上了心吧!臉上雖是抱怨的神情,可嘴角卻揚起一抹暖意。 忽然馬車一個顛簸,刀劍廝殺之聲充斥了曠野。一群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黑衣人兩三下上前砍倒了轎子,林夕若機靈,拉著慕容玉兒在黑衣人撲來之際跳下了馬車。 夜宮昊掌風(fēng)一掃,圍在周圍一圈的黑衣人便盡數(shù)倒下的,奪下一把刀,護著她倆,沖進去廝殺了起來,這些黑衣人皆不是等閑之輩,見同伴倒下,故是不敢大意,雖然論內(nèi)力和武功,黑衣人都是不及夜宮昊的,但也算是頂尖的殺手,而且敵眾我寡,夜宮昊的身形便漸漸遲緩起來。 黑衣人分成兩批,一批緊緊纏住夜宮昊,另一批卻向林夕若這邊襲來。 林夕若見狀,隨手撿起落下的馬鞭,鞭子“呼呼”在空中作響,耍的甚是漂亮,黑衣人還在愣怔的空當,就被她打落在地,露出一個得意的表情,卻沒看見地上的黑衣人爬起撲了過來。 靈巧的險險一躲,從后面過來的慕容玉兒大刀一斬,那黑衣人的頭顱便滾落了下來。 慕容玉兒怎么也是武將家的千金,雖說這上陣殺敵的本事差了些,但與人打殺的功夫還是不錯的,與林夕若相照應(yīng),算是配合的天衣無縫。 但畢竟是兩個女兒家,體力不如男子,更何況來勢洶洶,林夕若心里努力回想著還是小時候?qū)W的幾個招式,一邊暗自后悔當初怎么沒堅持下去,一個疏忽,在黑衣人舉刀砍來之際,她還在想著,若是有來生,她一定得學(xué)好武功,省的被黑衣人追殺的時候沒幾輪就掛掉了。 一個高大的背影投了過來,林夕若緊閉的眼睛睜開,心里頓時暖意nongnong,不用說,夜宮昊轉(zhuǎn)眼之際看見了林夕若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女人,著急之中,掌風(fēng)掃過,竟倒了一片。 “受傷了嗎?”黑衣人橫七豎八的躺著,林夕若看到剛才被夜宮昊掌風(fēng)震得五臟劇裂的黑衣人,一陣惡心,夜宮昊見她臉色不好,以為她哪里受了傷,緊張的問道。 “沒有。”林夕若搖了搖頭,胃里止不住的惡心,嫌棄的指著那邊道:“喂,你以后殺個人能留全尸不?” 夜宮昊剛想笑,一個不知躲在哪個暗處的黑衣人便舉刀沖了出來,一瞬之間,讓兩人都來不及防備。 而那時,夜宮昊做的僅僅是將林夕若護到身后,暗紅色的血濺到地上,猶如彼岸花的顏色,妖嬈而悲絕。 而兩人皆是毫發(fā)無傷,黑衣人抽出刀,慕容玉兒的身子便輕飄飄的落到了地上,還沒等夜宮昊動手,黑衣人自知難逃一死,咬碎了藏于牙尖的毒藥,也倒在了地上。 林夕若慢慢扶著她坐起,也許是回光返照,又稍微勉強的站起來,只是靜靜的看著夜宮昊,有說不出的眷戀,面色安然,可林夕若卻是知道她的生命在一分一秒中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