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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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云想起迷惘城中郁泉幽救下狂風的舉動,總會以為她是想要原諒了狂風。 郁泉幽看著伶云欲言又止,并不往下接話,只是腦中卻自然而然的浮現(xiàn)出一個側(cè)臉帶著猙獰燒傷疤痕的女人的容貌。 狂風…… 她苦笑一聲,這一世自己同狂風見面時,竟然還幼稚的詢問了她為何叫這個名字? 一副情景從郁泉幽的腦海中閃過。 當年流浪在下界的狂風不過是一個孤寡無依的小青蛇。郁泉幽下界巡查時恰巧救了這一條小青蛇。 從那以后狂風便一直跟著她。 郁泉幽實在沒辦法,便將這條小青蛇收留于別鶴仙居之中。 也正是因為郁泉幽將小青蛇帶回了九重天之上,所以它才有可能迅速的修煉成人,吸收仙氣,成為一個低等的小仙陪伴在郁泉幽身邊。 小青蛇幻化成人時,曾經(jīng)請求郁泉幽幫她取一個名字。青蛇幻化成人的那一天,整個別鶴仙居乃至整個天界曾刮來一陣狂風。 郁泉幽笑著對她說,“不如日后便叫你狂風,這個名字很是男兒氣,從此以后你也不必孤苦無依。跟著我,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旁人的欺負?!?/br> 可郁泉幽在那時怎會料到,她用心對待的狂風竟然到最后會背叛了她。 郁泉幽輕嘲自哼一聲,轉(zhuǎn)眼間便已經(jīng)駕著白鶴同伶云降臨于別鶴仙居之中。 一進門,抬眼便瞧見了乖乖等在門前的狂風。 伶云一看見這張臉,便一肚子火氣難以忍受。 氣沖沖的上前質(zhì)問守在門前的兩個童子道,“別鶴仙居不允許外人私自進入,誰讓你們放她進來的?” 披著一身黑衣的狂風站在門內(nèi)沉默不語。 郁泉幽盯著她那張戴在臉上精致的半臉面具,無論如何也提不起任何同她交談的興趣。 于是拉過伶云徑直朝屋子里走去,向著守門的童子丟下一句話,“替狂風姑娘找出一間廂房住下,無事不必前來稟報。” 她客氣的很,語言也排斥的很。 伶云依然憤憤不平,到了內(nèi)殿還一直嚷嚷著,“主子...狂風那女人竟然還有臉這般主動的尋上別鶴仙居?伶云不服氣!這個小妖精在主子你走后的萬年,一直居于玲瓏殿之中,跟在逍遙神君后,也不想想自己究竟是什么德行!” “她若是不主動來這里,難道我還要去玲瓏殿里請她過來么?” 郁泉幽氣壓很低,且并不想聽關于狂風的事情,見伶云還提,便朝著她瞪了一眼,冷意自然順勢而發(fā)。 伶云曉得她不樂意聽了,于是悻悻的閉上了嘴。 站在殿外的狂風聽著里面伶云的嚷嚷聲,沉默的低著頭。 一時之間想起了從前之事。 或許便是連狂風自己都不曾意料到,在那之后,當她第一次見到身為逍遙神君的帝玦時,徹底地將心思交付了與他。 只是狂風知道,有郁泉幽在這個少年郎身邊,他便不可能將其他人看入眼中。 她將自己對帝玦的心思埋的很深。只是因為郁泉幽是救了她命的主子。若沒有她,恐怕自己不可能還活在這世上。 狂風明白,無論自己如何去做,也不可能得到帝玦的青睞,與其如此,她倒是不如默默守在郁泉幽身邊,只要能夠看見少年郎也好。 狂風的心思隱藏的再怎樣深,也不可能永遠都不被察覺。 她的心思被那位羅剎公主發(fā)現(xiàn)。在那人的慫恿之下,她將郁泉幽騙到了往生池宮。 她曾有一瞬間的心思要將郁泉幽推下蝕骨奪魂的往生池之中,讓她灰飛煙滅。 她想要奪走郁泉幽的身份與容貌待在帝玦身邊。只是當她真的看著郁泉幽被她逼到往生池邊時,她停住了自己這樣惡毒的想法。 反應過來時,將郁泉幽朝著岸上一拉,自己墜入了往生池之中,毀了容貌,也失去了郁泉幽對她的關心。 她仿徨的站在門口,苦澀一笑。她以為,迷惘城之中郁泉幽不顧自己的傷勢也要救她,至少是在心中已然原諒了她。 可能是她妄自菲薄,當初對別鶴仙居做出那樣過分的事情,郁泉幽怎么還可能原諒她。 堂內(nèi)坐著的郁泉幽早就知道狂風在殿外聽著話。 良久沉默以后,她皺了眉有些不耐煩的沖著門口說道,“這堂內(nèi)都沒聲了,你還在外面聽什么墻角?” 狂風微微一震,磨磨蹭蹭的走到門口,低著頭照樣不敢走進來。 郁泉幽盯著她那幅低沉自責的模樣,便有些反感。 她不是什么慈悲為懷之人。所以不會原諒狂風。可也不愿意多做糾纏,知道狂風是因為在迷惘山上自己對她重傷卻不棄的舉動而來,便抬頭解釋道。 “你不必因為我在迷惘城迷惘山之時救了你而覺得我對你還有一絲主仆情意,我且同你講清楚一切。我將你留在楊瑜仙城修養(yǎng)也不過是因為你之前曾在迷惘城之中舍命護我。 我這個人不喜歡欠別人人情,見你還沒死,才托人照顧你。至于從前的債也因著你在羅剎那里護了我一命而一筆勾銷。 你同我沒有什么主仆情意。你若是愿意留在別鶴仙居,便麻煩住到我看不見的地方去,免得我心中煩悶?!?/br> 郁泉幽一點也不客氣的說著話,一絲一毫沒有饒過的意思。面色鐵青起來,眼見著狂風好像還要說些什么,便起身在伶云的陪伴下走向了寢房。 狂風來不及說些什么,只能呆呆愣愣的站在堂前不知該如何。 站在她身后的兩個童子哀嘆一聲道,“狂風姑娘還是請回吧...這別鶴仙居怕是您不能來了。” 狂風悻悻而歸。伶云在門縫里瞧見她沮喪的神情,忍不住啐了一口,“呸,狐媚妖精,不要臉。” 她氣呼呼鼓著臉頰,兩腮紅撲撲的模樣叫郁泉幽看來好笑不已。于是輕輕拉過她道,“怎么這副秉性?小心以后顧生瞧見了,不樂意待見你?!?/br> 伶云見她突然提起了顧生這個小子,不免面色一窘,臉色紅潤不已。 瞧著這丫頭臉頰上飛上來的兩朵紅暈,她不禁笑了起來,“我是戳中了你的心思還是怎的?” “主子為何會扯到顧生身上...”伶云的聲音頓時小的跟蚊子叫一般。 “我若是不提...你還能同我說起你們兩人的事么?”郁泉幽有些無奈的說道。 伶云的臉埋的更加的低,不知所措起來。 “罷了...若讓你這丫頭同我說起,也不知要讓顧生那小子等多久。伶云...你若是覺得同顧生便是一輩子了,我便替你辦一份嫁妝,讓你風風光光的嫁給他?!?/br> 她提及婚嫁之事,伶云卻是幾乎將自己埋進地里面了。 “主子...伶云全憑主子做主。” 唯唯諾諾的小聲呢喃,似乎只要一陣風便能吹散。 郁泉幽笑意連連,輕輕拉住伶云的袖子,一臉壞笑道,“你倒是說說看,什么時候同顧生說通情意的?” 這丫頭忍不了郁泉幽的頻頻笑話,一跺腳,扯過衣袖急急忙忙的朝著門口奔去,滿臉羞容的從她的寢房逃離而去。郁泉幽咯咯笑了起來,只覺得實在有趣。獨自一人歇了許久,卻盯著門口不知愣了多久。 空蕩蕩的寢房清冷的很,慢慢的竟使郁泉幽生出一股淺淡的落寞。她微微嘆了一口氣,從寢房的后門走到書房之中,批閱起奏折來。沒想到這一批便是一天。 從前帝玦在的時候她只覺得這滿桌子的奏折批起來那樣難熬。沒想到今日坐下來一天也絲毫不覺得疲乏。因為一旦她停下筆來,這空落落的書房便是一陣窒息的沉默。 她撐起頭,腦海中便自然而然想起了帝玦。她在想帝玦在做些什么。彈琴或者是下棋? 郁泉幽不由得鄙視自己一下。帝玦回去自然是做正事的,怎么會同他在別鶴仙居之中一般?她搖了搖頭,低下頭盯著奏折,發(fā)起了呆。 帝玦...才不過去了一日...她怎么就這般想念。思念如同檀香繚繞一般纏在她的心頭,難以揮散。 郁泉幽緩緩起身,走到窗前。窗外輕輕隨風搖擺的桃樹飄下無數(shù)朵花瓣,洋洋灑灑似如仙境。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一人獨坐到第二天。她一臉疲憊的走出書房,便瞧見伶云已然帶著顧念羽站在門前等著她出來。 伶云瞧見郁泉幽換上了長白的裝束站在書房前撐了個懶腰,便急忙迎了上去。 “主子...時辰不早了。咱們快些前去長白吧?”伶云輕聲詢問一句。郁泉幽點點頭,目光輕輕轉(zhuǎn)向了站在白鶴身邊的顧念羽。這姑娘今日被伶云強行換上了一身童子服,簡簡單單扎上去的發(fā)髻顯得簡潔清麗。這一身叫顧念羽同男兒身沒什么區(qū)別。 郁泉幽看著顧念羽一臉不情愿的表情就知道,這是伶云強迫她穿的。 可伶云這也是為顧念羽著想。 以童子之身陪同她一起前往長白山,便不會被天帝乃至這天宮之中的人發(fā)現(xiàn)。畢竟顧念羽的身份太過于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