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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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這些魔兵私底下悄悄打破結(jié)界,只怕要趁著十萬天兵守著邊界時對已經(jīng)破爛不堪的內(nèi)部偷襲。 于是眸中忍不住一絲涼意升起,銘火還真的不將天族人放在眼中了? 飛虹吩咐手下親兵隊伍繞至忘川對岸查探軍情,若是一旦發(fā)現(xiàn)對方由此異動,便即可放出信號。 天族的十萬鐵血將士不怕征戰(zhàn)沙場,最害怕的是自己的領(lǐng)地故鄉(xiāng)被侵犯毀滅。這種事情忍無可忍,飛虹也絕對不能讓他們處于弱勢下風(fēng)。 親衛(wèi)隊去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忘川對岸的天際便燃燒起了一陣燦爛的煙花。 飛虹抬頭看向綻放的煙花,眸中忍不住升起一絲陰冷,手中上古鐵劍朝著底下猛地一震,沖著十萬精兵大聲吼道,“銘火,黃口小兒!膽敢以卑鄙之計毀壞仙界,罪不可恕。將士們,拿起你們手中武器,犯我天族者,殺無赦!” 煙花信號放出的那一霎那,對岸的魔兵早就壓制不住內(nèi)心想要打敗天族大軍,入主仙界的心思。 一連幾月,魔兵對抗天族,一直以來都是以魔族占為上風(fēng)。兵力薄弱的仙界只能勉強防守,若不是狐墨這些年費勁心力在仙界各處都培養(yǎng)了精兵侍衛(wèi),絕不可能有后來搶回下界,奪回邊界城防的勝戰(zhàn)。 對于仙界的那些仙門百家早就疲憊不堪,而對于對岸一直處于優(yōu)勢的魔兵卻是斗志昂揚。 戰(zhàn)火一觸即發(fā)。忘川河畔發(fā)出轟轟之響,十萬天兵天將騎著戰(zhàn)馬踏過怨靈四起的忘川河灘。朝著沖過來的魔兵廝殺而去。 不慌不忙的魔兵在銘火的引領(lǐng)下,打開了所有關(guān)住兇獸與鬼尸的結(jié)界,將里面的東西放了出來。 原本不到五萬的魔兵大軍便一下子激增了實力,從原本的劣勢轉(zhuǎn)成了優(yōu)勢。十萬天兵竟然對于那些兇獸毫無抵抗之力。若不是死守忘川河,仙界邊防便是潰如決堤。 狐墨穿著金龍鎧甲沖在最前線,騎著白馬雙手使者四把長劍。青霜,桐春,寒冰,玉雪四大劍靈騎著神獸憑空而降護在狐墨身旁為身后十萬大軍開啟一條以血拼出來的路。 郁泉幽殺在前線,帝玦只是護在她的身邊。她知道面對同族士兵,帝玦不能這般舍下一切的同天族一起廝殺。他雖然不可能幫著魔族人同天族作戰(zhàn),但若不是他的那位叔父炎珺同當年魔族那一場屠殺脫不了關(guān)系,他也絕對不會幫著她對付這些炎珺手下的兵衛(wèi)。 郁泉幽懂得他的痛苦??蔁o奈的是,現(xiàn)如今并不是鎮(zhèn)壓兇獸的時機。銘火未曾使用扶音令。這個時候吹氣玦幽曲只會暴露他們的動機。 魔族軍營高處,銘火凝望著這一切的發(fā)生,看著滿地倒在血泊之中的魔兵與天兵,他并沒有任何沉重的心情,更加不會覺得這些人可憐,嘴角露出的笑容詭異起來。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黑漆漆的令牌朝著高峰之下扔去,爾后旋身而下袖中射出陰死絨困住那塊令牌,陰藍色的火光帶著一絲詭異的紅將黑漆漆的令牌燃燒起來。 原本平凡普通的令牌散發(fā)出奇異的光芒朝著忘川河畔的橫尸遍野照去。原本死去的人們便在這一種奇怪的光芒中突然有了活人不該有的動靜。死尸怨氣極重,在扶音令的號令下成為戰(zhàn)斗力極高的鬼尸,張牙舞爪的他們張開血盆大口,猛地扯住騎在馬上的天兵朝著底下一拉,便是一陣撕啃亂咬。 那些死于忘川河畔的天兵沾染著忘川河水之中的怨氣成為更加兇狠的鬼尸,聽著扶音令的號令廝殺著自己的同族之人,一時之間忘川河畔成為了幽冥地獄。 帝玦朝著站在山脈高處的銘火看去,心中怒火燃燒起來。 銘火一行人只是將這些麾下魔兵當成他們征戰(zhàn)六界的工具而已,活著替他們廝殺浴血,死了便被當成鬼尸繼續(xù)替他們與天族作戰(zhàn)。到最后成為世間一抹孤魂,不能投胎轉(zhuǎn)世,只能魂飛魄散,消失于世間。 郁泉幽看著身邊一個個死去的天兵將士成為了自己一輩子都不想成為的鬼尸污濁之物,眼眶微紅,冷氣散發(fā),已然憋不住怒火。 銘火視人命如草芥,根本不會關(guān)懷那些鬼尸是否會傷害自己的魔兵。煉制出來的扶音令因為另一半卷宗的缺失,根本無法很好的聽從銘火號令。忘川河畔,一具具兇猛無比的鬼尸啃咬著活人的致命傷處,血腥殘暴的場面讓人膽顫心驚。 郁泉幽騰空而上,銀色盔甲倏然不見,轉(zhuǎn)而一身雪衣長袍,手中拿著樂衡。帝玦緊跟而上,拂去了身上的幻術(shù),便這樣露出了真面目。一襲墨袍淺衣,抬起深藍色的雙眸,目光深邃。離音抱在手中,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輕輕滑動,脆響的聲樂使得忘川河畔與鬼尸做著斗陣的天兵都愣了眼。他懸浮于空中,飄蕩的衣袍卷起一陣陣吹來的寒風(fēng),就這樣盤腿坐在了云朵之上,身邊站著一位衣著似雪,眉目如畫的傾城女子,三千青絲撒下,遮住了女子幽幽窈窕的身影。 三兩聲琴聲不斷從離音中傳出。 河畔有人指著云朵上的兩人震驚的說道,“那...不是離音么?” “離音...不是早已經(jīng)成為了長白掌門濟遙上仙的法器了么?這個人又是誰?” 兩軍交戰(zhàn),此時卻因離音空然出世都紛紛停止了廝殺打斗。那些鬼尸與兇獸更是因這琴聲暫時定住了腳步無法動彈。寥寥幾聲樂音已經(jīng)放出巨大的力量。 郁泉幽將樂衡貼在唇邊,閉上雙眼,合著那悅耳清心的輕聲吹奏起來。 悅耳的琴聲與樂衡奏出的樂音交錯在一起,亦揚亦挫,深沉,婉約卻不失激揚。琴聲穿過斑駁血跡的忘川河畔,闖過高山峻嶺,繞過瑩瑩閃光的蘆葦群,滑進最高處駐扎的魔兵軍營之中,徘徊在銘火的耳邊,成了從幽冥地獄轉(zhuǎn)來的樂聲。悠悠蕩蕩的鉆進那些被控制的鬼尸與兇獸耳中,使得他們喪失了戰(zhàn)斗力。 銘火心中忍不住大驚,并沒有料到這世上竟然還有人能夠奏出當年雪神同著沐玉王子合奏的曲子。 于是手中握緊的扶音令就這樣顫抖起來,他的手臂也無可救藥的發(fā)抖著。帶著一張從地獄而來,罪惡的臉龐,銘火忍住心中對于這一曲熟悉樂音的恐懼,瘋狂的吐出陰絲絨纏繞著扶音令,想要這東西快一些起效果。 雖然他手中拿著的扶音令是個半成品,威力卻依然很大。盡管離音與樂衡交纏在一起的樂聲將那些鬼尸與兇獸暫時控制住了,卻依然逃不過扶音令的折磨。 暫停動作的鬼尸與兇獸突然一動朝著身邊正愣著的天兵天將猛地一撲,慘叫聲不絕入耳。郁泉幽緊緊閉著眸,逃避著眼前的一切,樂衡的音調(diào)也因此更加激烈了一點。帝玦聽著樂衡走出的音調(diào),忍不住朝著郁泉幽擔(dān)憂的瞧了一眼,轉(zhuǎn)過身,修長的手指撥動著琴弦,眼神更加犀利冷漠起來。 “郁兒,莫要被身邊景象影響,否則你會走火入魔。”他朝著郁泉幽傳去密語,神情更加的堅定。就像是上蒼降臨于世間的靈子,他帶著毫不夸張的自信,強行將從樂衡之中沖出來的雜亂之音出去。一陣波光朝著陷入深深愧疚與自責(zé)的郁泉幽撲去,打中了她的胸口,猛烈的一擊讓郁泉幽猛地吐了一口血,睜開了雙眼,大口喘著氣。唇邊稍稍移開了樂衡之音。她倏然朝身邊那個穿著墨色長袍的帝玦看去,眼角泛起了淚花。 那人沖著她給予一抹堅定的笑容,讓她心中所有的不堪與痛苦全部消散了開來。她點點頭,讓斷開了的樂衡之音重新與離音纏繞在一起,曲聲悠揚,纏綿悱惻,似乎比之前的樂聲更加具有威力。這一次徹底控制住了鬼尸與兇獸的動作。 郁泉幽停止吹奏,沖著忘川河畔的魔兵與天兵大聲吼道,“忘川河畔的將士們!我不管你們到底是魔族之人還是天族之子,看看你們身后,你們身旁的鬼尸,看看忘川河畔的橫尸遍野,這里也有你們的朋友,有你們珍惜的人??墒碌饺缃?,你們看一看,兩族廝殺最后帶來了什么?變成鬼尸的人,這一輩子都在也不可能投胎轉(zhuǎn)世,只能飄蕩在世間成為一抹孤魂,你們難道還想要更多的人成為這樣的怪物么?” 她沖著云朵之下交戰(zhàn)的天兵魔將聲嘶力竭的嘶吼著,咆哮著,用盡了全身力氣阻止他們繼續(xù)爭斗。 接著樂衡中央的六根琴弦在她的撥動下再一次流出悠悠揚揚的樂音。 伴隨著這樂音,她的嘶吼聲沖著對面高山峻嶺之上駐扎著的軍營尖銳傳去,“銘火,今日忘川河畔,你休想踏入仙界一步,我不會傷害你的兵,也絕不會姑息任何一個膽敢侵犯天族的人!” 這是她對銘火的警告,警告他若是再敢動用手中扶音令傷害底下這些無辜的人,她至死也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