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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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痛著靠著手肘抵著地,滿頭虛汗,拼死掛在懸崖之上,任憑宣若再怎么用力也無法將她推下懸崖。 “你這般拼死掙扎又有何用?到頭來還是會死在我手上……”宣若眼瞧著自己拿她無法,便有些氣急敗壞,使勁的掐著郁泉幽受傷的地方,尖酸刻薄的說著。 郁泉幽疼的滿臉是汗,半響才說出一句話來,“你殺了我也沒有用,長白如今局勢以定,就算你再怎么拼命努力……自此之后的仙界決不會再讓長白重回巔峰。 長白今年來風(fēng)頭太盛,幾乎快蓋過青云,本就遭人忌憚……你以為除去了我……眾仙便會饒過長白嗎?” “閑話說這么多,你不覺得口渴嗎?”宣若死死的壓制著她,揚(yáng)起手便給了她一巴掌,雙目血紅,“便是你,害的師父棄了我,棄了長白!我就算不是為了長白,也要為自己報一報私仇!這么多年,你壓在我頭上……讓我無法在長白出人頭地,在家族中丟盡了臉面!我怎能饒過你?” 郁泉幽雙手死死的扣著地,十指被地上的沙礫劃得滿是傷痕,一行行細(xì)小的血跡留在草叢中,明顯奪目。 宣若是鐵了心的想要將她推下懸崖,就算郁泉幽再怎樣死命掙扎,沒有內(nèi)力的她終究抵不過宣若的力氣。 十指一松,整個人便完全掛在了懸崖邊上,她雙手吃痛的揪著懸崖邊的草木,轉(zhuǎn)過眼朝向身下,那萬丈高崖吹來的冷風(fēng)直直的朝著她裙擺里灌,渾身雞皮疙瘩長起。她的心頓時荒涼無比。 宣若緩緩的站起身,冷笑著看著掛在懸崖邊的郁泉幽,抬起腳狠狠地猜到了,他那雙手上,黑色金絲鞋用力的輾壓在郁泉幽的手背上。 十指連心的疼痛十分刺骨,郁泉幽忍不住慘叫出聲,眉頭死死地堆在了一起,冷汗,從額上滑落下來,“啊……” 她大口大口喘著氣,手上已無半分力氣,纖細(xì)的手指上被蹭的全是淤傷。 “宣若!卑鄙小人!我若化成厲鬼,絕不會放過你!”郁泉幽沙啞著聲音嘶吼著。 緊接著她便聽到宣若冷冷地哼笑一聲,放開了踩在她手背上的腳。郁泉幽忽然沒了支撐的力量,纖細(xì)的手指在懸崖邊劃出十道鮮明的血跡,朝著萬丈高崖的深處墜落,而去。 寒風(fēng)刺骨,迅速灌入郁泉幽身上的每一處。心存不甘的她,望著懸崖上俯身向下看去的宣若,想起在龍墟臺上灰飛煙滅的浮生,頓時心中燃起強(qiáng)烈的求生欲。 體內(nèi)莫名涌動的煞氣在那一瞬間爆發(fā),郁泉幽在高空中掙扎,拼勁身上最后僅剩的一點靈氣微微啟動了全魂之力,稍稍放緩了她墜下去的速度。 她曾聽大長老說過,竹峰之下有著一則泉水,若她墜下去至少不會摔得連人形也沒有。 雖說這竹峰之下已成為鬼尸厲地,可她身上那股濃郁的煞氣,卻恰好能與鬼尸的戾氣互相抗衡。 她知道,就算全魂之力再怎樣厲害,現(xiàn)如今也是壓制不了她身上那股莫名的煞氣,既然如此,她倒不如恰好利用這煞氣。 竹峰之下的厲風(fēng)將她的臉龐刮的生疼。郁泉幽緊緊閉上眼睛,任由煞氣在她體內(nèi)竄行,劇烈的疼痛隨之而來,她拼命克制住,用力翻轉(zhuǎn)過身子,便瞧見竹峰底下那一則深潭愈發(fā)的靠近。 便只是在剎那間,深潭中傳出一聲巨響,她重重地墜入潭中。 冰冷的潭水灌入她的口鼻之中,扼住她的呼吸之道。 郁泉幽在水中拼命的掙扎,睜開一雙眼,便瞧見這水潭之下竟然藏了一堆白骨。水潭之中戾氣頗深,很快便纏住了她的雙手雙腳,叫她無論如何也動彈不得。 此時她身上的煞氣涌動,求生欲激起了煞氣更加瘋狂地占據(jù)她的意識。 一時間,額前的梅花印記更加深沉了一些,她雙目再一次變得猩紅無比,掙扎著,想要在水中喊出聲。 張開嘴,無盡的冷水朝著她喉中鉆去,他翻手折騰著,一口口水嗆進(jìn)肚子里,險些斷了氣。 煞氣與戾氣相搏,很快深潭中央便顯現(xiàn)出了一個漩渦,緊接著從漩渦中激起一道水花,郁泉幽被那水花沖到了岸上。 “咳咳咳……”生冷的潭水嗆進(jìn)肺部,撕裂的疼痛蔓延開來,她不斷地咳著,伏在地上,渾身發(fā)著抖。 猛地深吸一口氣,從地上坐起,她捂著生痛的胸口,幾乎要咳出血來。 黑漆漆的山崖底下,到處都是雜草。以郁泉幽看不清外面的路,渾身冷意,只好環(huán)臂抱身,以此取暖。 此刻的煞氣占據(jù)了她全部意識,失去理智的她在懸崖之下抽出佩劍瘋狂的砍砸著這里的雜草樹木。 凌厲的煞氣在山谷之間流動起來,帶動本就以驚人速度滋長著的戾氣朝著郁泉幽匯集而去。 山谷之中流傳出一陣陣黑色的氣體朝著郁泉幽體內(nèi)猛烈的鉆去。 “?。。 庇羧膽K烈的嘶叫了一聲,五官痛苦的擠在一起。 她的身體被那股黑氣牢牢地托浮在了半空之中。掙扎痛苦時,意識漸漸淡薄,逐漸便連眼前的景物都辨識不出。 明亮的月光灑在懸崖之間,一股淡淡的暖流朝著深潭的邊上涌去。 昏過去的郁泉幽如同死了一般沉寂在湖邊,再沒了動靜。 數(shù)日之后,陽光稀稀落落灑在竹峰之下,躺在深潭旁的白衣女子才有了一絲絲動靜。 恍然放眼望去,整個山谷之間七橫八躺的全都是失去血氣的死尸,原本流淌在懸崖之下的滿滿戾氣竟然在數(shù)日之間消失的一干二凈,仿佛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般。 昏迷多日的郁泉幽此時動了動身子,眼皮輕輕抖動了起來,在意識模糊渾身酸痛的情況下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她臉色慘白無比,完全不像一個正常人,陰白的臉色倒比鬼,還可怕三分。 她干涸的嘴唇上裂出三道血跡,順著唇紋流淌到下巴。眼睛瞇開一條縫,隨后卻是猛然睜大。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忽然從地上坐起,看著眼前荒郁的景色,只覺得恍如隔世。 她滿臉污垢,身上的白衣也到處都是污漬和血跡,虛弱的靠在潭邊,僵硬的動了動身子,只覺得口中干燥,腹中無物,餓得慌。 于是朝著深潭邊挪了挪身子,猛地捧了幾口涼水往肚里塞,才稍稍緩解了肚中的饑餓。 當(dāng)潭水漸漸靜下來時,她偶然發(fā)現(xiàn),自己額前的梅花印記似乎更加深了一些,只是由于這潭水深不見底,他并不能看的更確切,皺了皺眉頭,撐著自己虛弱透頂?shù)纳眢w從潭邊站了起來。 她摸著崖壁慢慢的行走,腳下是一點力氣也沒有的,走幾步身體竟然便虛了起來。于是強(qiáng)迫著自己再走幾步,誰知直接跌倒了下來。 路上的小石子直接了當(dāng)?shù)蔫側(cè)肓怂钠ou之間,疼得她眼淚花都快閃出來,她望著聳入云霄的竹峰,幾乎看不到盡頭。 于是靠著崖壁安靜的坐下來,拂袖擦著額上的虛汗,歇了一會兒,盤腿開始調(diào)息。 氣歸丹田時,郁泉幽才逐漸發(fā)現(xiàn)拳皇之力已完全同她的血脈相融合,而體內(nèi)的煞氣也不再流動,反而隱隱的藏于脈搏之中,似乎起了保護(hù)的效應(yīng)。 她覺得奇怪,又調(diào)了兩口氣歸至丹田,竟然覺得順暢無哩。于是閉上眼,靜靜的修煉起來。 不出一會兒的功夫,這周圍的靈氣便被她化為己用。她十分驚訝,看著自己的雙手,很是不解。 這才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她竟感覺自己身上的傷痛之處漸漸有了好轉(zhuǎn)。 于是緩緩從地上站起,卻發(fā)現(xiàn)連腳腕之間都有了力氣。 行步之中,緩緩朝著谷中小道上走去。 走了數(shù)十步,他便發(fā)現(xiàn)了雜草之間橫躺著的那些尸體,死狀慘烈,一看便是死于非命,可奇怪的是,這些尸體沒有一具是帶著深重怨氣與戾氣的。 她蹲下身體,翻看這些尸體的傷口,又用靈力查探了一番,只發(fā)現(xiàn)這些尸體曾經(jīng)是為鬼尸,卻都被抽干了血氣與戾氣。而她身上的傷與煞氣平復(fù)的太快,叫她不得不懷疑,莫名覺得這兩者之間一定有著聯(lián)系。 她嘆了一口氣,現(xiàn)如今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這萬丈高崖她又該如何出去,是一個致命的問題。 竹峰四處封閉,很難走出山谷之間,若是她走不出去,便是一輩子都難以出去了??裳卤跇O滑,她也沒有辦法攀巖而上。 看如今的唯一的法子,便是從這四周封閉的山谷之中尋出一條可以通往外界的路。 她知道這樣很難,可若不試一試,又怎能直接斷定這樣不可呢? 她撐著壁崖,朝前走去打算先尋一些可以果腹的東西,想著先養(yǎng)足精神才能尋到一條好路。 而長白青鐘殿那邊卻是焦頭爛額,郁泉幽接連失蹤已有數(shù)日。半月已過,伶云派遣出去的人手卻半分她的蹤跡也不曾尋到。 期間,宣若幾次來尋伶云的麻煩,卻好在有著白止星君相助,沒能讓她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