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羅剎稀薄記憶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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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朗風(fēng)清,點著一盞燭火,穿著一身素衣的姑娘,在搖曳的燭光下,看著眼前睡的十分沉穩(wěn)的男子,手中筆尖一刻不曾停下。她的目光十分溫柔,仿佛夜空中掛著的那一輪明月散發(fā)出的溫柔月光一般。 她盯著自己手中的東西,偷偷的笑了起來。 榻上那一位她原以為早已熟睡的男子此時卻微微的彎起了嘴角,似乎知道案桌前的姑娘在做些什么。 手中畫畫停停的姑娘無意間瞥見榻上男子細微的動靜,眉頭一抽,低下眸,眼里都是笑意。 “咳咳咳...”姑娘故意咳了幾聲,然后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放下拿在手中的毛筆,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榻上的男子瞇著雙眼偷偷看著姑娘往外面走去,微微的動了一下身體。 過了一會兒,他似乎確定那姑娘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進來,于是掀開了身上的被子,踏步悄悄地朝著案桌上擺放的東西走去。 整齊的案桌上,放著一張畫著男子肖像的素圖,一筆一畫,眉眼間相似至極。 男子笑了起來,臉上露出寵溺的表情,隨手便在素人像空白處提了一首詩。 正興致大發(fā)的時候,那溜出去的姑娘卻不知何時偷偷溜了回來。 看著他在她的畫上題詩,便忍不住笑出了聲。 專心致志的男子頓住了筆,嘴角微微上揚,悄悄放下手中的筆。 姑娘正小聲笑著,卻忽然跌入了一個溫暖堅硬的懷抱中,她驚叫一聲,對上他的眸,滿滿的全都是星辰。 “這么晚了,怎么還鬧?”帝玦輕輕責(zé)怪著,摟著她纖細的腰,溫柔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郁泉幽耳根紅了半只,瞪著他道,“那你呢...?這么晚了...還陪著我鬧?” 帝玦哼笑一聲,攔腰將她抱起。 一下子失重了的郁泉幽急急忙忙的大叫了起來,“做什么?做什么?” 帝玦低笑一聲,悅耳的笑聲又讓郁泉幽的臉紅了起來。 “夫人說說,這么晚了,為夫要做些什么?” 他看向懷中羞紅了臉的姑娘,心中柔軟成了一片。 “你...你你你...饒了我..好不好?”懷中的姑娘閃起無辜的雙眼,讓抱著她的男子差一點便沒有忍住心中的悸動。 帝玦轉(zhuǎn)移了目光,舔了舔干澀的唇,那好看的喉結(jié)微微的滾動了一下。 他輕手輕腳的將羞紅了臉的郁泉幽放在床榻上,然后傾身壓下。 郁泉幽緊緊的護住自己,臉上一副求饒的模樣,“夫君...我的好夫君...” 柔弱的叫喚聲,再一次讓帝玦差一點沒有控制住自己,他猛地咳了幾聲,然后離身坐了起來,“時辰晚了...快些睡!” “好!”姑娘爽快的答應(yīng),拉過一旁的被褥,緊緊閉上雙眼,一動也不敢動。 她是真的怕,若是她再不乖,怕是又要被這人無情的壓榨了。 郁泉幽嘆了一口氣,嘴角揚起一絲幸福的微笑。 帝玦躺在她的身邊,眼里是滿滿的寵溺。 姑娘睡得很快,不一會兒時間,呼吸便變的十分平穩(wěn)。 他小心翼翼地從郁泉幽身邊坐了起來,滿臉蒼白地朝著外面走去。 午夜,寒疾侵犯。 帝玦再一次跌跌撞撞地朝著內(nèi)殿后方地藥池中走去。 多夜,郁泉幽早就習(xí)慣了他在身邊,才能安眠。 他的離開,郁泉幽總是能夠十分清晰感受到。 睜開雙眼,她躲在殿后,看著他每一次支撐不住自己,搖搖晃晃的朝著藥池走去的模樣,心中便猶如被人拿鋒利的刀用力的刺了一條口子一般,疼痛非常。 已經(jīng)整整一月,他都是這副模樣。 她苦笑起來。清竹說了,就算陰陽相合,也只能救他的性命,并不能減輕他的疼痛。 帝玦身體好轉(zhuǎn)不過一月,身上的寒疾以及嗜靈蠱便又開始發(fā)作,可這家伙痛的那般嚴(yán)重,卻不對她說一個字。若不是一月前她半夜醒來見他搖搖晃晃的出去,她根本不會知道帝玦身上的蠱毒又一次復(fù)發(fā)。 一月過去,她一直等著,等著那一天這人肯告訴她,他現(xiàn)在的狀況。他知道他怕自己擔(dān)心,所以選擇不告訴她??捎羧亩嗝聪M郢i能夠親口與她說,能夠讓她在他寒疾復(fù)發(fā)的時候陪著他。 眼前的男子三兩步便愴然跌倒在地上,臉上的痛苦不言而喻。 郁泉幽心如刀絞,急急忙忙的奔上去,扶住他。 滿臉蒼白痛苦之色的帝玦抬眼看到這一張焦急心疼的臉,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他掙開她的手臂,奔到了藥池門前。 門前仙童急忙給他開了門。眼見著帝玦躲進了藥池中,郁泉幽急忙跟了上去,卻被兩個仙童牢牢地攔在門外。 “你們兩個...讓我進去!”郁泉幽心中焦躁起來。 “夫人,主人說了,不許您進去?!眱蓚€仙童面無表情地看著郁泉幽,冷靜非常。 郁泉幽望著這一扇緊閉著的門,心急如焚。 就算是她知道了他的情況,這人也不愿意她靠近他療傷的藥池么? 郁泉幽等在門外,從深夜等到天亮。 紅漆大門終于打開,那人一身整潔的從藥池中走了出來,便看見守在藥池門口睡著了的郁泉幽。 帝玦臉色一變,柔柔的抱起這丫頭,朝著殿內(nèi)走去。 丫頭聽到微微的動靜,猛然的驚醒了過來,便看見自己正被帝玦抱在了懷中。 她看著帝玦臉上的蒼白,顫抖的說了一句,“你...還好么?” 那人不回一句話,只是將她抱到寢房中,輕手輕腳的放了下來。 他呆在她的身邊靜靜的陪著她。 郁泉幽知道,帝玦不想提寒疾一事。 她憋著不說。 她等到第二天的半夜,跟隨著帝玦的腳步隱身悄悄地靠近了藥池,想著陪他一起經(jīng)受痛苦,卻在藥池門口聽到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是一個令她有些熟悉的聲音。 那個寒冷的冰洞中,她似乎聽到過這個女人的聲音。 完全沒想到此事的郁泉幽慌亂了手腳,隱身術(shù)也在那一霎那失效。 她看著那藥池宮門被緊緊關(guān)上,頓時間煞白了臉色。 難道帝玦從來不讓自己進入藥池是有別的原因么? 她失落的回到了寢房中,腦海中不斷地回想起方才在藥池門前聽到的那一聲女人的聲音,總覺得似乎在哪里聽過一般。 她心中涌起一股酸意。 又忍不住扇自己一個耳光。 帝玦現(xiàn)在的身份雖然是長白掌門濟遙。眾人也都以為那個孤傲一世的魔界儲君已死,可他裝死的原因卻并不僅僅是為了她。 帝玦在魔界中謀算布局著什么,郁泉幽偶爾也會從撫孤的口中聽說。 或許,他就算寒疾復(fù)發(fā),也不會讓她進入藥池緣由,是因為他在與昔日魔界的部下商議著什么... 帝玦的部下中總是會有女性的....她安撫著自己,想讓自己不要瞎想猜測,心中卻不自覺的寒冷起來。 這人...明明說過...以后,再也不會瞞著她任何事情。 可事到如今,他瞞著她多少事,她自己都數(shù)不清。 如若不是從撫孤那里聽來帝玦對于魔界之中的些許布局,她甚至都還不知道帝玦依然一人在私底下與魔族中他的那些沒安好心的叔父們搏斗著。 她瞪著屋頂脊梁,半宿睡不著覺。 后來,她又裝作不知道此事,一夜又一夜,一天又一天。 郁泉幽總想著,或許...或許有一天,帝玦就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了... 她總是裝作不經(jīng)意中,吵著鬧著想要與帝玦一起去藥池。 可每一次當(dāng)郁泉幽想要與他一起前往藥池的時候,帝玦總是會找到各種理由將她搪塞過去。 終于這一種搪塞過去半月有余,一直想不明白帝玦為什么要這樣做的郁泉幽爆發(fā)了。 自從兩人成親后,郁泉幽的靈力不知為什么開始慢慢的減弱。 帝玦總覺得是初時郁泉幽學(xué)習(xí)仙術(shù)的時候沒有打好基礎(chǔ),便向清竹提議暫且封住她體內(nèi)靈氣。 他想要親自教她劍法來調(diào)整她體內(nèi)的靈力。 然而在清竹應(yīng)了他這個要求將郁泉幽的靈力與修為封印離開后,兩人半月以來所積累的所有怒氣便在他們的談話中逐漸的被觸發(fā)了。 郁泉幽再一次問到了青鐘殿后的藥池,帝玦依舊逃避著這個話題。 她終于憋不住心中的怒意,瞪著他。 “你到底拿我當(dāng)成了什么?你從前說過,日后再也不會瞞著我任何事情!那藥池中到底有著什么?我不過是想要陪著你....”郁泉幽抓著帝玦的衣襟質(zhì)問著,氣急敗壞。 那個面對這一個問題一向毫不猶豫的的男子這一次卻在她的面前低下了頭。 她忽然想起三個月前,她曾經(jīng)靠近這一座藥池,兩個守門的仙童所說的話。 曾經(jīng),這兩個仙童曾經(jīng)將她認(rèn)成了別人。 那個穿著紅衣....名為羅剎的魔界公主。 羅剎,魔君沐顏收養(yǎng)的義女。 她莫名奇妙便回想起當(dāng)她在魔界冰洞的時候聽到的那個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