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半笑風生為鬼途(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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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玦自然是相信她現在的醫(yī)術,于是朝著一旁依舊不安的牽顏點了點頭道,“牽顏君大可放心,我身邊這一位使者醫(yī)術算是可以,她既然說沒事,您也不必太過擔憂。” 牽顏瞧著帝玦也放下了擔憂的神色,心中也暫時放下了焦急,緩了緩神色,又恭恭敬敬的對帝玦請道,“濟遙君,請上座...我們說一說方才的事情...” 帝玦微微頷首,便準備同著牽顏往外走,郁泉幽腳步隨后跟上。 牽顏為難的看了一眼郁泉幽,遲疑的說道,“濟遙君...這...” 帝玦輕輕朝著身后的人兒瞥了一眼,又悄無聲息的朝著云歌的方向看了一眼,發(fā)現那丫頭正十分專注的看著狐墨,手指卻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衣裙,他若有所思的轉了轉眉目,接著對郁泉幽說道,“使者便留在這里照看帝君...我與牽顏君去去就回。” 這不容反抗的語氣使得郁泉幽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嘴角,帝玦這是要將她和云歌單獨留在房內的意思...? 她微微吸了一口氣,無奈至極,算了該來的總還是要來,于是便聽了帝玦的話,朝他頷首恭敬道,“是?!?/br> 牽顏與帝玦幾乎將整個屋子里的人都帶了出去。 空間不大的寢宮瞬間便寬敞不少,只剩下郁泉幽與云歌還有昏迷著的狐墨三人。 郁泉幽沉默的走到宮門口,默默無聲的將宮門的紅闌門關了上去,還沒轉過身,便聽見身后的丫頭哽咽著聲音喚了一聲,“師姐....” 她還撫在門上的手指頓時間抖了一抖,眼中起了酸意。 她輕聲嗯了一聲,轉過頭,朝著坐在床榻邊上含著淚水看著她的云歌看去。 她暗暗的嘆息,站在門口遲遲不肯往云歌身邊走去。 “師姐...一年沒見...那虞姓小生果然是你...”云歌逐漸收住自己的情緒,卻還是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話。 郁泉幽低著眼眸,云歌完全看不清楚她眼中究竟是什么樣的情緒,只是覺得一年沒見,郁泉幽似乎也變了許多。 云歌吸了吸鼻子,絲毫不提醫(yī)女閣那一晚上,郁泉幽傷害三長老之事,關心的問道,“師姐...這一年...你過得還好嗎?” 郁泉幽有些驚訝,以為這丫頭會興師問罪的向她詢問醫(yī)女閣圍剿當晚之事,卻沒有料到這丫頭先問了她的狀況。 “我過的...還好...” 她淺淺的說著。 云歌看著她,低落了眼神,“師姐..你知道嗎?我真的以為...醫(yī)女閣那一面是我們最后一面...” 小丫頭喃喃著說道,目光中高興與憂傷交集。 “小歌...你...不怪師姐嗎?”郁泉幽心中依舊因著當初云歌在吸靈陣中昏厥過去的眼神耿耿于懷,于是開口詢問道。 “師姐....那一晚上不過是我沒有看清楚真相而已,那些自稱六界正派的人士不過是因為你的娘親而赤裸裸的遷怒罷了...他們找不到可以解釋鬼尸出沒的合理解釋,便要你們替他們的無能背鍋...我...怎么會怪你...” 云歌憤憤不平的說著,似乎還有些激動,“雖然我曾經真的怪過你...怪你傷了師父...可后來又仔細一想,師姐你若是不那樣做...只怕師父會被那一位魔化的魔族王子傷及性命... 這些我...用了半年的時間才想通...我...真的是...” 郁泉幽全然沒有料到云歌會將醫(yī)女閣那件事情剖析的這樣清楚。 她只覺得現在的云歌與從前只會沖動做事正直到有些不計后果的丫頭相比,冷靜沉著了許多。 “師姐...你消失的第二個月...仙界的那些所謂仙家大派都在因為沒有找到叛徒了梅半仙而到處推卸責任,甚至想要怪到五師父與長白的頭上...那些人的嘴臉真是讓我惡心...” 云歌臉上露出了些義憤填膺的表情。 郁泉幽微微一愣,在心底微微的笑了起來。 那個常常因著不平之事氣憤至極的云歌看來并沒有變得太多,只是更加的冷靜了。 若是以前她見到郁泉幽,只怕會十分驚訝的叫出聲,然后欣喜的撲上來,雖然可能還會保住一絲底線,不去揭穿郁泉幽的身份,但絕對會引起他人的懷疑。 可方才云歌那般淡定的樣子,卻已不是從前的沖動的她了。 郁泉幽心中莫名欣慰起來,云歌本來就非常聰慧,就是性子有些魯莽,如今這般,日后沉淀,蓬萊之國定然會被她治理的如日中天。 她低頭淺淺的笑了起來,然后朝著云歌走了過去。 她握住云歌的肩膀,然后將瘦小的她抱到懷中輕聲說道,“我以為...你會生我氣...所以這一年里,即使我一直在長白,都沒有去鎖因殿里看過你?!?/br> 緊緊抱著郁泉幽的云歌臉上掛著一些淚水的痕跡,她仔細的嗅著郁泉幽身上的清香,上下不安定了一年的心跳莫名的緩了下來,“師姐...你是來過的吧...夜里的時候...偷偷的來過...?” 郁泉幽身板一僵,驚訝的看著這丫頭,心中不免有些浮動。 “我去鎖因殿...只是在窗邊的樹上看了你一眼,你這丫頭竟然也知道么?” 郁泉幽驚奇的問道。 云歌微微的堆起眉頭,嗚咽著說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從醫(yī)女閣回來以后,我雖然一直處于病中,修為卻大漲,因而師姐你尋過來的時候,我確實是感受到了的...” 吸靈陣會反哺陣中人以強大的靈力,其中的幸存者便會吸收旁人的靈氣,增長修為。 云歌這般也屬正常,于是郁泉幽用手緩緩的拍在云歌的背上,輕聲將這事情解釋了一遍。 云歌點點頭,眼神又不自然的飄到了狐墨身上,眼中憂慮依然很是深刻。 “這一次墨哥哥以身相救...卻被傷成這番樣子...師姐...我...總是這般,總有人因我受傷。” 云歌小聲哭泣起來,郁泉幽憂目腫腫,看著這丫頭這番難受起來,心中也不好受。 她想起她從帝玦那里聽來的事情。 據說云歌從醫(yī)女閣回來的時候,滿身傷痕,幾乎無救,云歌的母親幾乎傾盡所有修為將她救回,卻也是重傷昏迷,這一次云歌這般著急回來,便是想要見母親,如此這般,狐墨又因為她而受傷躺在這里,這丫頭難受也是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也不必難過,狐墨現下并沒有太嚴重的傷勢,但必須好好的休息幾個月才可以將身上的傷完全養(yǎng)好?!?/br> “只要性命無憂...我就算是照顧他一輩子都不要緊?!边@丫頭認真非常的說著,眼里的情意漸漸溢出。 郁泉幽沉默著不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云歌將這一年的藏了一肚子的話都與她一一說了一番。 待到她將肚中苦水全部說完,那個滿是活潑與精力的云歌似乎又回來了一些。 “小歌...你可知道方才銘火來蓬萊島搶走的是什么東西么?” 待到這丫頭停了話語,郁泉幽才將話題引到了正軌之上。 “聽父君的語氣...好像是一本冊子,像是極為重要的東西,父君知道那東西丟了以后,苦惱焦急的在大殿之中坐立不安?!?/br> 云歌認真的答著話。 郁泉幽點了點頭,臉色緩緩的凝重起來。蓬萊之中,丟了一本小冊子...究竟是什么冊子,郁泉幽聯(lián)想起之前玉寒影匆匆從花界回來之事,便立刻聯(lián)想到了那半本殘卷的《扶音卷》。 于是有了答案。 當初封旸的扶音其余半邊手稿遺失前,蓬萊曾有一位歸屬蓬萊皇室的得道高仙將此卷抄錄了一份獻給了蓬萊皇室,因而...蓬萊之中也有一份殘卷。 只是這是長白秘卷所記載,只有長白掌門人才能看到。 這六界之人除了蓬萊的牽顏君上,帝玦以及顧淼清之外,便沒有其它人見過這一記載,更不可能有人會知道蓬萊還有半本手抄的扶音卷。 這銘火又是怎么得知這個消息的。 郁泉幽覺得越來越奇怪,她只感覺到最近發(fā)生的這些事情的背后好像有著一雙無形的大手不斷的攪動乾坤。 她等在云歌的寑房之中,等著帝玦進來將銘火搶奪扶音卷的全部過程都說與她聽。 便在此時剛剛從長白趕過來的玉寒影與清竹輕輕敲了敲房門。 郁泉幽以為是帝玦回來了,便急忙去開門。 誰知一開門便只見清竹站在門外,而后面的玉寒影冷漠的站著,手里還牽著一個矮小的身影。 軼血一見到郁泉幽,心中興奮,剛準備叫她娘親,卻又想到這里有人,便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嘴巴嘟成了一個球。 郁泉幽一眼便看見了軼血,見他這般不禁想笑,但正事在前她便只是淡淡的勾起了一絲笑,“師父...” 她喚了一聲清竹,便側身將他們引進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