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半笑風生為鬼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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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般看來,卻猛然讓當場的人起了一絲雞皮疙瘩。 濟遙上仙從來不笑,若是一笑,必定怒火中燒。 這是長白境內(nèi)幾乎人人都知曉的半句歌謠。 如今讓這一群人一同看來,簡直就是要命。 他們記得,上一次濟遙曾為那被天帝親封賜婚的降雪仙子笑過...那仙子現(xiàn)在卻不然,不僅丟了性命且還丟了萬年名譽,遺臭萬年。 想到這里,那些人冷不丁就打了個寒顫,只覺得他們這個長白之主的笑容可不是一個令人愉悅的動作。 “紫菁山乃我長白之地,他人非議與我何干?”帝玦的臉上雖然有笑,坐在他周圍的人卻莫名感覺到一陣又一陣的冷意。 “呵呵...濟遙掌門之意,六界之人大多都是清楚的,只是你不向六界做一個交代么?這白行鎮(zhèn)雖然歸屬與你的長白之境,卻是一個仙界入口,眾多仙家大族,六界名門都有在這里駐足,若那厲鬼心臟的消息你長白山一直閉口不提,卻不是一個道理了...” 那沼臨一直再提厲鬼心臟的事情,下方紛紛的都議論著。 帝玦沉著臉,恢復了濟遙一貫的作風,厲聲冷道,“沼臨君當真要與長白爭論?” 站在一旁的郁泉幽卻在其中聽得莫名其妙起來,她望向帝玦的目光中愈加的不解。 帝玦的記憶不是已經(jīng)衰退到了她從醫(yī)女閣中逃出,在六界名義上身死的時候了么...? 怎么還會記得厲鬼心臟之說...? 郁泉幽心中越來越慌亂,不知站在眾人中央的那一人究竟瞞了她什么。 他究竟是衰退了記憶,還是在他面前裝作失憶? 欄桿之后的暗紅色身影冷冷的哼了一聲,竟然從二樓之上忽然跳了下來,身形敏捷無比。 那人出手便向帝玦襲了過來。郁泉幽心中一驚,帝玦身上的傷根本不益于打斗,這番一定會傷害到自己。 于是想不都想的沖了上去,擋在了帝玦的身前,臉色鐵青的將一支蕭擋在那人劈上來的劍。 劍蕭相撞,發(fā)出一陣極其刺耳的摩擦聲。 那暗紅色的身影臉上揚起笑容,贊嘆道,“當真是好簫?!?/br> “這簫不過是千年靈竹而作,有著靈氣卻沒有靈力,卻能被你馴化成這般,來者定然不凡...” 那人抬眼往郁泉幽望去,這一望便瞬間有些失神。 現(xiàn)在在他的眼中,這個站在帝玦面前為他擋住他的攻擊的少年,卻并非男兒模樣。 諳臨山的通天眼一眼便看出了這人的真身是個女娃,還是個貌若潘安的女子。 那人皺起了眉頭,滿目疑惑的看著郁泉幽,明明之前見過一面,他完全沒有察覺這人是個女子,怎么今日再看,竟然是個女子? 沼臨奇怪,郁泉幽也奇怪,她奇怪的是為什么這人要一直盯著她看,于是十分不滿的開口說道,“不知沼臨君在看些什么?” 那人很快的回過神,上下又打量了郁泉幽一番道,“嘖嘖...真不簡單...我是在贊嘆...看來我們長白濟遙上仙真是一個廣收人才之人,從前是仙術(shù)大會榜首郁泉幽,現(xiàn)在又是虞姓小生...前后這樣多的人簇擁,不知道日后會怎樣...?” 這人十分輕佻的語氣讓郁泉幽十分不爽起來。 于是橫眉冷對起來,剛準備說些什么,卻被身后的帝玦一下子拉到了身后。 她有些驚訝的看著帝玦。 平日里的帝玦,若是以濟遙的身份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絕對不會多說一句話。 此番他已經(jīng)說了這樣多的話,這堂中又有這樣多的六界眾人,難道他不怕被傳去后,引起銘火的懷疑么? 隨后轉(zhuǎn)念一想,若帝玦的在長白的身份真的就因為多說了幾句話就這樣容易就被拆穿,那么他今后也就不必說話了。 她好笑的誹譏著自己的想法,啼笑皆非。 不久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是想多了,帝玦雖然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后,卻并沒有打算再和面前穿著暗紅色衣裳的人講半句多余的閑話,只是冷冷的朝著那人丟出一句話來,“沼臨君既然大駕光臨長白之境,本君定然會當之貴賓,請沼臨君稍后,長白弟子馬上便到?!?/br> 他拉著她就準備往門口走,那沼臨眼瞧著兩人就要離開,竟然也沒有氣急敗壞的拒絕帝玦這般明顯的軟禁,更加不出聲挽留,只是冷眼看著他們。 郁泉幽轉(zhuǎn)過頭好奇的看了一眼那人,便只看見那沼臨向她眨了眨眼睛,隨后腦海中便傳來一段話。 “我與你夫君似乎并不是很和諧,若姑娘想問半笑生的事情,且在五日后依舊到此處來尋在下。在下有重要線索告知。” 郁泉幽心中莫名一抖,這人竟然知道她是女子...?頓時眼中起了一絲警惕。 可她看那人氣定神閑的樣子,好像完全不會擔心她不會來赴約。 她想或許那人手里真的有關(guān)于半笑生的線索。 她忽然覺得線下最重要的是竟然不是半笑生的事情。 眼前這個拉著自己往酒肆外走去的男子,向她隱瞞了許多事情。 她必須得好好詢問一番才可。 她跟隨著帝玦的腳步走到一處小巷之中。 那人似乎是知道她有問題要問他,所以故意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然而她還沒有開口說半句話,那人就已經(jīng)自己開始交代事情的原委。 帝玦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折好的信,一臉嚴肅的遞給她,臉上似乎還有一絲不淡定。 郁泉幽不明所以的接過那一封信,緩緩拆開。 熟悉的字眼映入她的眼簾,豪邁剛勁的字體一筆一劃寫著,筆鋒之間卻有些顫抖。 她一個字一個字認認真真的看完,早已是滿心疼痛。 眼前的這封書信,正是知道自己會漸漸失去記憶的帝玦忍著身上的寒疾和劇痛寫下的。 為了不讓自己忘記她,帝玦竟然已經(jīng)寫了厚厚數(shù)十張書信來提醒今后的自己。 “我知道今日的事情,你一定有許多不明白,幸虧我還沒有忘記對你的承諾。 我說過以后不會再瞞著你任何事情?!?/br> 帝玦低下頭將她逼到了小角落里,語氣十分的溫柔。 看了那封信郁泉幽已經(jīng)完全明白方才帝玦那樣做的意義。 她看著他依舊蒼白的臉色,想起他早時滿是血跡的樣子,心中動蕩悸動不已。 于是眉目之間滴落了許多淚水。 白裳公子眼看著心愛的人落淚哭泣,便心疼不已,情不自禁的吻上她臉上滑落的珍珠,小心翼翼的說道,“哭什么……” “阿玉……我……”郁泉幽低低的哽咽著,幾乎說不出話來。 帝玦輕手輕腳的撫去她臉上的淚珠,然后俯身吻住她的唇。 他身上淡淡的藥香味兒使得郁泉幽慌亂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郁泉幽滿眼通紅,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際,像是這一生絕不放手一般,安靜的靠在他的懷中。 帝玦柔聲哄著她,微笑著道,“你也不必將我抱的如此緊吧...?我又不會消失?!?/br> 無奈又溫柔的語氣讓郁泉幽心中又開始酸了起來。 她吸了吸鼻子,才漸漸從方才的情緒之中走了出來。 “我這不是...就想抱你一下么?”低聲的嘟囔讓帝玦忍俊不禁,于是將她緊緊的摟在自己的懷中,唇角的笑揚的極高。 “帝玦...我...我總覺得你這般揭穿沼臨君的身份,他好像并不介意一般...”郁泉幽想起方才看的信上內(nèi)容,將話題撤了開來。 帝玦只是淡淡的看著遠方,眼里帶著篤定,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一般,“他當然不會介意,他巴不得我這樣做呢...諳臨山大弟子的身份實在太招人矚目,況且現(xiàn)在的這個情勢,他孤身一人在外一定會十分危險,這其中的重要性又幾分幾兩,他自己總得清楚一些...?” 郁泉幽皺著眉,雖然心中依舊有著疑問,卻也覺得他說的有理。 “你是不是早就察覺那一天你喝的那半笑生有問題了?”她抬頭看著他精致的下巴,輕聲問道。 他半勾起唇,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或許吧...我已經(jīng)不記得那時候的情境了..但我想我應該是因為你才發(fā)覺那酒的不對之處的...” “所以...你...你方才并沒有喝那酒?”她猛然的從他懷中抬起頭,瞪著他看,原來他方才那般抬斛喝酒...竟然是裝的... 那人嘴角噙著一絲淺淺的笑,“不然你以為我還能這樣正常的與你說話嗎?” 郁泉幽不滿的很,卻又不能責怪他什么,只是方才看著他喝下了那酒,她的心中當真是一緊,害怕極了。 她靠在他的懷中,抱著這個男子,只覺得自己連他的萬分之一都不如。 沼臨自那一日在清平樂館現(xiàn)身后,帝玦便只覺得他的出現(xiàn)有些不對勁,于是已經(jīng)私下去查訪一番,這樣一番查探,他很快便得知此人最近竟然也一直在查半笑生這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