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尋向所志在何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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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皺了皺眉頭,如今也只有尋一家客棧先將帝玦安置下來再說了。 帝玦不愿與她多言,也就隨著她朝外面走去。 樂館的小二見著店里的這兩尊大佛終于離開,好不容易舒了一口氣,卻又見那黑衣少年帶著白衣公子走了進來。 小二心中猛地一跳,眼皮子抽搐起來,心中油然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 “小二,這個時辰,白行鎮(zhèn)的客棧是不是都打烊了?”她多問了一句,就是怕一會兒繞城走了一圈都尋不到一家客棧。 “這個時辰...鎮(zhèn)上的客棧幾乎都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客官您是想尋一個地方入住么?” 小二彎著身體,笑哈哈的回著話,卻馬上又因著自己最后搭上的那一句話懊惱后悔起來。 “我記得清平樂館是白行鎮(zhèn)唯一一家經(jīng)營樂音的同時也經(jīng)營著住宿的樂館?你們這里...可還有房間?” 小二心中一抖,只感覺耳邊一陣發(fā)麻,樂館掌柜的出了遠門,臨走前將樂館托付與他照料,還特地吩咐了讓他不要惹麻煩回來...可這下該如何是好? 這麻煩算是自己找上門的...可長白山的掌門大佛入住清平樂館他又不能拒絕...萬一這白衣公子用著手中權(quán)力對清平樂館做什么,那他便真的對不起對他信任無比的掌柜的了.... 小二便趁著這空隙之間想了一堆事情,膽戰(zhàn)心驚,最后還是顫顫巍巍的對郁泉幽說道,“樓上的確還有一間房,客官要住也是可以的...” 郁泉幽皺了眉,“只有一間?” 小二的手指再次一抖,輕聲細語的說道,“客官想想清平樂館平日里接待多少從各地來的客人...每日都是滿客...怎么會有多余的房間...便是這空下來的一間都是剛走了一位客人才騰出來的...” 小二默默的看著眼前黑衣少年的反應(yīng),暗暗的在心底嘀咕著說道,“都已經(jīng)與長白掌門在大庭廣眾下那般的親密,這人還怕同住一間么...?” 郁泉幽并不知道小二此時有著這樣豐富的心理活動。 她無奈的看了帝玦一眼,最后點了點頭道,“那間房我要了...你領(lǐng)我去吧?” 小二再一次彎一彎腰,急急忙忙的嬉笑道,“好嘞!客官請!” 郁泉幽朝著柜臺扔下一錠銀子,便跟著小二朝樓上走去。 她一直覺得帝玦是一個十分怪的人,明明看上去那樣輕盈,可撐著他走起來卻只感覺十分的沉重。 她喘一口氣帶著帝玦朝樓梯上走了一階。 此時的帝玦昏昏沉沉,寒疾發(fā)作的厲害,身上寒氣十分深重,意識漸漸的薄弱起來,便緩緩的將身上所有的力氣都依靠在了郁泉幽身上。 郁泉幽艱難的將帝玦拖上了樂館的二樓上,一路跟著小二朝著最里間走去。 好不容易將帝玦扶著躺在了塌上,她還沒有歇下一會兒兒,塌上的人便又卷縮在一團,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郁泉幽急忙對還沒離開的小二囑咐著說了一句,“小二,能給我大一盆熱水準備一些紗布送上來么?” 方才定下心的小二聽到少年這樣一說,心中又是一驚,后來才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反應(yīng)過度,便急忙點頭說道,“好嘞!” 小二匆忙的奔了出去,絲毫不敢怠慢,他只想著這一夜他只要盡力伺候好了,也許明日里便不會有任何問題,畢竟這白衣公子是堂堂一位長白掌門,也不至于這樣小氣的對清平樂館做什么。況且他們的樂館也沒有招惹這位掌門什么。 小二一直怕的只是這白衣公子聽到了之前大堂里那些客人所說的話,聽到了那些不堪入耳的閑聊而與樂館為敵。可后來一想,這些高端層的人物一直都處于流言蜚語之中,若是只是因為這些客人談資起來的話語而生氣便未免太過于無理取鬧了。 小二吊著的心放下來,急忙將黑衣少年要的東西送了上去,才算喘下一口氣。 郁泉幽接過小二端過來的水盆和紗布后道了一聲謝謝,便將門關(guān)上,走到了帝玦身邊。 帝玦緊閉著雙眼,臉上痛苦的表情似乎已經(jīng)熬不住了一般。 郁泉幽輕輕將他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安靜的看了一會兒后,便將帝玦輕輕的翻了過來,便只看見他背后的那一片白裳已是殷紅一片。 她蹙起眉頭,微嘆了一口氣,明明他背上的傷已經(jīng)結(jié)痂愈合,可他現(xiàn)在卻因為寒疾又將背后的傷口撕裂了開來。 郁泉幽的臉上愁云密布,他這樣一個人身上加載著這樣許多奇怪的病狀,可卻從來不會抱怨一句苦楚,只希望自己一個承擔(dān)所有痛苦,堅強到拒絕所有人包括她的幫助。 他身上這樣多的傷與病狀很容易消耗他的精氣神與修為,這樣的他又能夠堅持多久? 郁泉幽慢慢的幫帝玦將上衣的外袍脫下,撕開他身后那一塊布,數(shù)道鮮紅大疤觸目驚心。 她的眉頭再一次深深的堆在了一起,心中一邊傷感疼惜著,一邊又覺得他背上的這些傷痕似有點不對勁。 這些疤痕雖然滲出了血跡,卻并不至于那樣的鮮紅恐怖,郁泉幽拿起浸了水的毛巾輕輕為他擦拭起傷口。觸到他皮膚之時,便明顯的感覺到他身上的冰涼之意。 從前帝玦寒疾發(fā)作也只是手腳冰涼,而今她卻發(fā)現(xiàn)他不僅僅開始手腳冰涼,連身體也開始變得冰涼起來。這讓郁泉幽慌亂起來,她沒見過帝玦這般,當滾熱的毛巾輕輕的觸碰到帝玦冰冷的皮膚時,卷縮在那里的人打了個哆嗦,臉上的痛苦似乎更深了幾分。 郁泉幽頓時嚇得不敢動彈,柔聲問了一句,“是不是我擦疼了?” 此時的帝玦已經(jīng)開始神志不清,身上的涼意幾乎快要將他的理智全部吞沒,他努力的睜開雙眼,想要看清楚郁泉幽的模樣,想要聽清楚她在說些什么。 他背上的傷口中涌出來的鮮血越來越多,漸漸的郁泉幽便看出一些奇怪之處。 帝玦身上的疤痕似乎呈現(xiàn)了一種古怪的印記形狀,可她明明沒有見過這一種形狀卻莫名的覺得這隱約的印記形狀很是熟悉。 郁泉幽直覺斷定帝玦背部的傷疤刻出了一個印記。 可是她之前卻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點,從前她為他擦拭傷口的時候從來不覺得帝玦背上的傷是一個印記。 為什么現(xiàn)在反而顯現(xiàn)了出來呢? 郁泉幽再一次想到了帝玦喝的那一壇半笑生。 越發(fā)覺得那酒十分的奇怪。 她仔仔細細的想了一番,等著手中的毛巾熱氣漸漸的涼下去以后,才敢再一次為帝玦擦拭背上的傷口。 她料的沒錯,寒疾發(fā)作的帝玦害怕guntang的東西。因此郁泉幽便只能等到手中的毛巾涼下來之后才去繼續(xù)擦拭他的傷口。 帝玦趴在那里安靜不已。 郁泉幽嘆了一口氣,將他背上的血跡全部擦拭干凈后,坐在他的身邊,盯著那古怪的疤痕傷口凝視了一會兒。 他也只有在這樣的時候才會卸下所有的防備,如此安詳?shù)乃?/br> 郁泉幽將床榻上疊著的被子拉了下來給他輕輕蓋上后,便一個人做到了窗邊盯著外面的景色看了起來。 她想起清竹對她說的話,心中隱隱的便是不安。她到底該怎樣救帝玦?他的病一年九次,殆盡精氣神后便必回爆體而亡...可唯一解救他的法子卻只有斑古亙玉,足足十三塊斑古亙玉只靠她一人在一年里找齊,幾乎上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帝玦背上的那古怪印記又是怎么回事? 她有一種感覺,只覺得帝玦身上用疤痕印出來的印記一定與他身上現(xiàn)在的病況用著密切的關(guān)系。 看來等到她將那一枚還不知藏在阡陌樓哪個地方的斑古亙玉拿到手后,一定要仔細查訪一下帝玦背上疤痕印記的來歷了。 她想著想著又覺得有些泄氣,九櫻雖然幫著她將斑古亙玉的所在之處找了出來,可那阡陌樓卻是一個難進的地方。況且當初斑古亙玉顯示的位置便在四長老的房間... 而她和四長老卻并不親近。若是大師父不能將自己的心結(jié)放下與四長老講和,只怕她很難拿到亙玉碎片.... 郁泉幽腦子中此時正是一片亂糟糟的樣子,心煩意亂,不知該如何是好。也不知道娘親與大長老談的如何... 恍惚之中便倏的聽到一些細微卷縮的動靜。 她抬眼朝著帝玦看去,便只見帝玦將自己用被子裹成了一團,臉色極其蒼白,像是在忍受什么更加痛苦的事情。 她心中猛然一動,急急忙忙的跑了過去。 “怎么了?很疼么?哪里疼?”她著急的問著,明知道帝玦此時此刻不可能回答她,卻還是想要問他。 她扯過帝玦的手腕,探起脈來。 只發(fā)現(xiàn)他身上又一次燃起之前那一種劇烈的火氣與力量。那莽撞無比,到處沖撞的力量正在疾速的耗費著帝玦的精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