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奈何情深與不緣淺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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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郁泉幽咬咬牙,不情不愿的走向了帝玦所在的坐席上,氣呼呼的坐了下來。 牽顏眼見著眾人的目光都投到了濟(jì)遙那一桌上,只好輕咳兩聲,宣布宴會正式開始,眾人的目光才漸漸的轉(zhuǎn)移開來。 郁泉幽乖乖的入了帝玦身旁的席座上,剛一坐下來便聞到一股濃重的酒氣。 她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身邊的男子,這男人又喝了這樣多的酒么? 帝玦獨(dú)自飲著酒,不理會郁泉幽投來的目光,一身寒氣,似乎在壓抑著什么。 她見帝玦當(dāng)作沒有看見她,便也撇過頭去不理他。 也許是兩人的氣場太過強(qiáng)大,宴會上的眾人時不時的便會往他們這邊看上一看。 郁泉幽悠然自得的吃著宴席上的美酒佳肴,自是自在,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男子的臉色有多黑,也自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他藏在袖中的那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的是有多緊,泛白到發(fā)青。 宴樂進(jìn)行了一半,蓬萊素來的習(xí)俗取喜便在眾仙吃的滿足時熱熱鬧鬧的上演了。 取喜的第一位,便是方才與她交談過的那位紫瑰仙子。 仙子上臺,柔美至極,端雅大方的向著上座的牽顏微微行了個禮,“上神,花界紫瑰仙子代替兄長為小公主取喜。” “小仙便今日獻(xiàn)一曲浮華。” 灼灼之女,撫上手中那一把上古的琵琶,只讓眾仙看的呆了眼。 云鬢高挽,玉釵橫簪。指若青蔥潤澤,歌如畫眉宛轉(zhuǎn)。半抱弦琴,弦冷錚錚,珠落玉盤,不如其聲脆萬之一也。 悠揚(yáng)的聲音悅耳至極,一曲而過,便讓在場的人統(tǒng)統(tǒng)的沉陷了進(jìn)去。 曲終,一聲脆耳的恭請之意才使得眾人清醒了過來。 “好!” “好一曲浮華。不愧是琵琶女皇。” 大殿上傳來陣陣掌聲,聽得入迷的郁泉幽也不由自主的鼓起掌來。 不得不說這紫瑰的確是一個才藝性情極高的女子。 她正沉浸在這樣美妙的琴音中,無法自拔。 耳邊便忽然傳來某人低沉沙啞的聲音。 “聽到紫瑰仙子彈奏的琵琶曲,倒是讓本尊也想要來彈一曲古樂,正好我家夫人想要位小公主殿下獻(xiàn)一曲夙愿美人。牽顏上神不如讓我二人先來?” 濟(jì)遙既然開了口,便自然是一定要達(dá)到目的的。牽顏是知曉他的脾性的,便就附和的說道,“即使如此,長白掌門便先來吧。” 郁泉幽見帝玦做出如此動作并不訝異。 她早就知道帝玦想要趁著那蓬萊小公主還沒有前來宴席之前讓她將這一曲舞跳完,所以并不驚訝。 而她也為此早已做好準(zhǔn)備。當(dāng)她在取喜的名冊上記下自己名字時,也將一段話用秘術(shù)藏進(jìn)了那名冊之中。 當(dāng)那位端來名冊的仙使記完在場所有要上前為小公主取喜的仙人名單后,秘數(shù)便會生效。 這取喜的名冊本就是要給小公主過目的,但她聽說那個小公主從來不看這名冊,并也不會知道眾仙為她準(zhǔn)備了什么節(jié)目來取喜。 所以她留了那一段話。 公主若是聽到這一段話,便一定會派人守在宴席上,若是她要獻(xiàn)舞時,那人定會悄悄回去稟報公主。 這般,就算公主前面沒來,在她跳舞之時,也一定會來。 本來這一招,她是因為怕中途會出什么差錯才會用上,卻實在沒有想到如今倒成了她防著帝玦破壞她計劃的一招。 帝玦走上前盤膝端坐在大殿的斜上方,拿出了一把上好的上古白骨玉琴來。 眾人看著男子拿出那把琴,都略微一怔,上古玉琴,離音? 這個身穿水墨色紗衣的男人,輕輕的撫撥了琴弦。搖曳的燈火下,她腦海里浮現(xiàn)出這一人面具下那傾城的容貌。 腦海里的他目如朗星,唇紅齒白,面目皎好如少女,而神情之溫文,風(fēng)采之瀟灑,卻又非世上任何女子所能比擬。 端坐著的他,全身上下,看來一塵不染,竟似方自九天之上垂云而下,縱令洛神轉(zhuǎn)世,只怕也不過如此。 這琴聲叮咚,妙韻天成,但其中卻似含蘊(yùn)著一種說不出的苦澀纏綿,癡癡情深。 天地間便似充滿一種蒼涼肅殺之意,天上星月,俱都黯然無光,名湖風(fēng)物,也為之失色。 動聽如他這般的琴聲讓她怔了眼。 腦海里浮現(xiàn)了之前她做夢時夢見的那一個場面。 白衣少年坐在桃花紛飛的樹下悠揚(yáng)的彈著琴,這種熟悉的感覺讓她漸漸揪其自己的心來。 疼... 郁泉幽緩緩的從坐席上站了起來,眉目間漸漸的帶上一層傷意,在這燈火燦爛的大殿之上偏偏起舞。 堂中的眾人便見那一曼妙女子,清顏白衫,青絲墨染,彩扇飄逸,若仙若靈,水的精靈般仿佛從夢境中走來。 海上倒映著的那一輪春月開宮鏡,月下的女子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攏握起,似筆走游龍繪丹青,玉袖生風(fēng),典雅矯健。 樂聲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筆如絲弦,轉(zhuǎn)、甩、開、合、擰、圓、曲,流水行云若龍飛若鳳舞。 果然不愧是沐玉王子的好琴,離音。 眾仙不知眼前帶著面具,彈奏著曲子的男子便正是那早已銷聲匿跡的魔族儲君沐玉王子。 只知道當(dāng)年長白掌門濟(jì)遙是偶然間得到這一把屬于沐玉王子的琴,也由于當(dāng)年編造的事實太過完美,自然完美的遮蓋住了真相。 殿上所有人沉浸在這大殿上一男一女的琴聲與舞姿中無法自拔。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怕是這一生,驚鴻一瞥,便是永世的執(zhí)念。 夙愿美人越舞越癡情。 夙愿之曲越撫越傷情。 一曲舞罷便使得在場的眾人都看直了眼。 殿上那宛如精靈一般的女子轉(zhuǎn)著轉(zhuǎn)著,便不知要何時停下。 一旁撫琴的男子在此時嘴角一抿,縱身從座位上飛起,腳尖輕輕一點來到女子身邊,面具下那一雙眸眼透著灼灼深情。 他輕輕摟住女子的腰際,溫柔的將她往懷里一帶。 郁泉幽對上他那雙黑漆漆的眼眸,這一眼便如萬年,讓她淪陷。 樂罷,宴席之上一片寂靜。 過了好一會兒的時間,眾仙人們才紛紛鼓掌叫好,一時間掌聲雷動。 “牽顏君上...我家夫人獻(xiàn)的這一曲舞可讓你滿意?” 待那掌聲漸漸消下去時,帝玦依舊沒有松開放在她腰際的手指,便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將她緊緊的抱在懷里。 而一直站在一旁看著郁泉幽跳舞的紫瑰仙子見到帝玦如此抱著郁泉幽,心中酸意橫行,卻還是強(qiáng)忍了下來。 “滿不滿意,還得看小女的意思?!睜款伾仙裥χ凵裣蛑蟮畹拈T口瞟了一瞟。 眾神仙也都向門口看了一看。 只見一個紅衣小姑娘從門口飛了進(jìn)來,紅衣的針絲線全全是挑了上等的綢緞織成,上面點綴著幾些百合花,隨著那小姑娘降落,一股芬芳撲鼻而來。 這樣熟悉的香味便讓郁泉幽忽然想起她在仙術(shù)大會最后決戰(zhàn)時對打的第一個對手。 郁泉幽便仔細(xì)的瞧了瞧那女孩的容貌,便發(fā)現(xiàn),這女孩真真兒便是那日與她對戰(zhàn),被她打下臺的那一位來頭不小的女孩。 沒想到這女孩當(dāng)真來頭不小,竟然是這蓬萊宮的小公主。 據(jù)說牽顏君上極其寵愛他這個小女兒,便是以后蓬萊海宮的君主之位也是要傳與她的,怪不得那時她在下場時跟著受了重傷的女孩去了側(cè)殿時會被人攔下。 那紅衣小女孩穿著一雙紅色高腳卷頭,鏤空花紋的靴子,剛一著地,便興奮的向郁泉幽奔去。 “我遠(yuǎn)沒想到,會跳這一曲夙愿美人的竟然是那一日在仙術(shù)大會與我對戰(zhàn)的那一位漂亮的哥哥...”女孩興奮的笑著,隨后便向上座的牽顏行了個禮說道,“夫君,這一位漂亮哥哥...額..不對...是漂亮jiejie跳的舞實在是太合我心意了?!?/br> 牽顏君上見自己的女兒如此的高興,便也笑著道,“歌兒喜歡便可...還要多謝二位的取喜了。” 他向著下方的帝玦與郁泉幽拱了拱手,眼里便全是對他女兒那一份深深的寵溺。 “jiejie...云歌可否求您一件事情?” 云歌轉(zhuǎn)過身瞧著郁泉幽,神色認(rèn)真。 “公主請說?!彼χ?,大概猜到云歌要與她說些什么了。 “云歌請求jiejie交一交我這舞究竟該如何跳?!?/br> 果然如她所想,郁泉幽彎起嘴角,便準(zhǔn)備答應(yīng)。 她本來以為身邊的男子一定會阻攔,卻沒有想到他絲毫沒有反應(yīng),只是淡淡的看著她。 郁泉幽轉(zhuǎn)過頭,只覺得有些奇怪。 “公主客氣了,即是公主要求,小仙便答應(yīng)了?!奔热坏郢i沒有阻攔,便也是正好合了她的意的,如此她也立即答應(yīng)了小公主的請求。 接下來的宴席里,她卻是完全沒有意料到,坐在她身邊的男子愣是一句話也沒有和她說,就仿佛她不在他的身邊,也不在乎她會不會打著教公主跳舞的旗號逃走一般。 他這樣的不在乎,倒讓她覺得有些不自在了,于是也同樣的一整個宴席沒和他再搭一句話。 她原以為自己離開他的身邊溜出來是一件極難的事情,可直到宴會結(jié)束,她跟著那公主離開海宮,那人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她跟著那蓬萊小公主云歌去了寢殿之中,一路上都心不在焉。 “jiejie?”云歌見郁泉幽一直低著頭,便有些疑惑,“漂亮jiejie,你怎么了?” 稚嫩的童聲,郁泉幽從雜亂的思緒中掙扎著出來,眼見著云歌一臉疑惑的看著她,嘴角硬是扯出一抹尷尬的笑容道,“沒事,我...不過是在想一些事情一些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