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此情終是緣起時(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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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點頭,心想著,這正好是一個機會可以讓她接近那個長白靈師。 可是帝玦到底會不會帶她去,她卻是不知道的。 想到這里她便準備去問一問帝玦,若是他不答應,她便軟一些求求他,實在不行便自己溜出去。 “伶云,這宴席是在何時舉行?”打定主意的她便想要向伶云問個清楚。 “呃?五天后,怎么了主子?”伶云順口問了一句,卻只見著泉幽眼中閃著些光芒,似乎很是高興。 “即是如此便好?!彼c了點頭,便起身準備前往云清閣中見帝玦一面。 伶云見她跑出去,也急忙跟了上去。只是剛剛跟了一半,走在前面的郁泉幽便向伶云揮了揮手道,“你別跟過來了,回去吧。我自己一人去便可。” 自那一日她見了帝玦后,她在這青鐘殿內(nèi)的行動便不再受限制,除了不可以離開青鐘殿之外,這殿內(nèi)什么地方她都可以去,這是帝玦下的令,所以青鐘殿內(nèi)的仙童也不敢攔他。 她一股腦的沖到帝玦的云清閣中去。 一進門便只見那一人立于暗桌前,一身墨袍,修長的身影挺拔秀氣。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提著一只金玉狼毫正在書桌上的那一張潔白宣紙上畫著什么。 郁泉幽倚在門框前看著他,一時之間竟然看瞇了眼。 窗外透過來一絲陽光,他的側(cè)顏染上一層光暈,好看的眉眼中似乎藏著一些溫柔。這樣沉靜認真的帝玦卻是她極少見到的。 她站在那里,忘了自己前來是為了什么,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目光癡癡。 她怕是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那時她看向他的目光中含藏著多少的傾慕。 “在哪里傻看著是作甚?我等你許久,也不見你進來?!?/br> 恍然間那男子輕起了唇緩緩說著,語氣里似乎還有些無奈。 今日的他似乎心情很好...說話也不似前幾日那樣的嗆人。 郁泉幽聽著帝玦那般溫和的語氣,心里矛盾不已。 明明前幾日...他還那么冷淡,說話那樣氣人,怎么今日突然變得這樣溫柔... 帝玦見門口依舊半天沒有動靜,便抬頭看向依靠在門框前的泉幽,這一看便情不自禁的愣了神。 她今日一身青色羅襦裙,綿綢的繡衣上寥寥的扣著幾串流蘇,不施粉黛的光潔臉頰上染著淡淡的紅暈,一頭烏發(fā)傾瀉而下,雪白的額頭上的那一朵盛開的梅讓他一瞬間迷了眼。 一時間他脫口而出,“郁兒...” 他輕喚了她的名字,這讓泉幽輕輕一怔,恍然回了神。 她的臉突地一紅,低下頭,臉上有些燥熱。 帝玦輕笑,故意輕咳兩聲道,“還不過來,我的臉有這樣好看?” 郁泉幽望著他,這樣喜怒無常的他,她實在弄不懂。 一會兒對她那么冷淡,一會兒又像是不正經(jīng)的登徒子,一會兒又是這樣溫柔。 他究竟有著幾個性格。泉幽只是一霎那間覺得這個男子太過神秘。 她慢吞吞的移動著腳步來到他的身邊。 “說吧。今日來尋我有什么事?”他低下頭盯著自己手中的那副畫,好似看到那畫上有著什么不足的東西,皺了眉,又提著狼毫筆在紙上輕畫了幾筆,這才露出滿意的表情來。 “我...我聽伶云說,近日蓬萊小公主的生辰便要到了,蓬萊島給你遞了邀請函....我能不能與你一同去。” 她小心的問著,內(nèi)心是極其期盼他說一個“好”字的。 帝玦聽到她小心翼翼的語氣,手中的筆頓了一下,沒有說話。 他沉默了許久,緩緩說了兩個字,“不行?!?/br> “為何?”她不滿的說著,直直的盯著他,“我與你無怨無仇,只不過是因那天帝所賜的荒唐的婚約而牽扯在一起的,你有何資格限制我的自由?” 這樣帶著深深怨懟之意的話語一下子竄進了他的耳朵中。 他停了手中的動作,將筆搭在硯臺之上,然后看著她緩緩說道,“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說第二遍,你若是無事了,可以回去了?!?/br> 他的語氣又恢復了之前一般的淡漠,自帶一股疏離。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一口氣懸在心中,便忽然覺得眼前有些眩暈,腿腳一軟,差一點跌下去。卻還是轉(zhuǎn)而跌入一個溫軟的懷抱里,清香撲鼻。 她惶然睜眼,正好對上了那一雙墨色的瞳眸。 一時間呆滯。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現(xiàn)在的她還在他的懷中躺著。 泉幽立刻掙扎的站起來,用手推開他,然后自己躲得老遠。 她低著頭不看他,心口卻像是有一只小鹿在亂撞。 她聽見那一人踱步過來的聲音,“怎會突然腿軟?是不是身上的傷還沒好?” 帝玦皺著眉關(guān)心的看著她,只是剛剛靠近她,泉幽便像是觸到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一般篤的彈跳開來。 他似乎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眉頭一突,“我是怪物么?你這樣怕我?” 他又要靠近她卻聽到她大喊一聲,“停!你莫要靠近我,就...就站在那里便可,有什么話就在那里說吧...” “也罷...”他似有些無奈,應了她的要求,站在離她比較遠的地方開口道,“你身上的傷可都好全了?” “早就好全了,現(xiàn)在并沒有什么大礙?!彼琅f低著頭朝著地面說話。 “總低著頭做什么?”他有些疑惑,便悄悄靠近她,待她不注意時,輕柔的勾起她的下巴,卻看見她滿臉通紅憤恨的盯著他瞧。 帝玦愣了一下,笑道,“莫不是害羞了?” 他的語氣有些魅惑,使得郁泉幽再一次一愣。 她不知道今天的她到底是怎么了,似乎一碰到帝玦這般溫柔的與她說話,心中便是煩亂不已。 她盯著他,這樣看著,心底竟是生出了一些歡喜之意。 郁泉幽收了自己的表情,撇過頭,“我害羞什么?左不過是你這里太熱了?!彼鷣y的說著話,然后從他的身邊竄了出去,匆匆逃離了云清閣。 看著她竄出去的帝玦嘴角微微彎起了一絲弧度,滿眼里都是寵溺。 他挑了挑眉,從桌上拿上那一副灰色的面具緩緩戴上,也跟著走了出去。 便只見著郁泉幽站在云清閣外猛呼吸著氣。 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帝玦跟著走出了云清閣,只是用力呼吸著空氣,想要平靜自己的心跳。 他站在她身后,卻是情不自禁的走上前,輕輕的從身后抱住了她。 郁泉幽顫動了一下,便感覺到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清香飄進她的鼻中。她怔住,忽然便安靜下來,靜靜的由著他抱。 他將下巴輕輕擱在她的肩上,柔聲說道,“郁兒...答應我...好好的呆在青鐘殿好么?” 他語氣里都是疲憊,這讓她輕皺了眉。 “為什么?”她問了一句。 他沉默著不說話,卻不是不知道如何與她說,而是太過于貪戀她的味道,一時間不想說話,只想這樣安靜的抱著她。 “究竟為什么?”她轉(zhuǎn)過身,任憑著他摟著她的腰,便這樣看著他的眉眼不解的說道。 帝玦看著她,依舊不說話。 郁泉幽抓著他的衣襟,微微翹起唇,似乎有些生氣,“帝玦,你若是不想我出去,總是得給我一個理由。” “沒有理由?!彼砷_她,臉上的神情涼了起來,眼眸里再一次沒有了溫度。 他拂袖轉(zhuǎn)身,正準備離去。這忽如其來的冷漠讓郁泉幽無法適應,她站在他身后,實在是氣不過,“帝玦,你究竟將我當成了什么?” 他頓住腳步,默著聲,許久,才緩緩說出一句話來,“不過是個過路人罷了。” 他再一次冷然的離去,再一次的讓郁泉幽感到莫名的寒意和心涼。 她耳邊回蕩著他帶著寒涼之意所說的那三個字,“過路人?!毙闹须y過起來。 過路人....她只覺得自己感覺到了那時他的傷心與悲涼。忽然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已在不知覺的情況下喜歡上了她。 她真的喜歡上了他。否則怎會有幾月不見便思念如雪的傷感,又怎會在他觸碰到她時,心跳連連。 郁泉幽在心底明白過來,望著他走掉的身影,垂下眼。 如今她喜歡上了他,卻不知道這樣一個喜怒無常的人究竟是喜歡她還是不喜歡。 她總是覺得帝玦身上有著許多她不知道的秘密,而這樣的秘密一旦她觸碰了,便一定會受傷。 她失魂落魄的離開云清閣,徑直走向自己的寢房。伶云在外面守著,眼見著她走進來,便喚了一聲,可她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直直的走到自己的床前坐下,那樣子像是魔怔了一般。 伶云又跟在她身后喚了幾聲,她卻還是毫無反應。 過了一會兒,伶云見自己實在是無法將她喚醒,便悄悄的退出了房間,守在了門外。 而云清閣的帝玦正站在窗前,抬頭看著漸漸灰沉下來的天,眼看著那一輪明月爬上了天空,漸而變得越來越圓時,他的眼神轉(zhuǎn)而變得犀利起來,渾身便散發(fā)出一種危險的氣息。 十五的月亮,很圓,也很危險。 寢殿內(nèi)的蠟燭輕輕的搖曳,青紗白布間,一個鬼魅的身影忽然飄了出來。 那一人穿著灰深色的斗笠衣袍,將身形深深埋在袍中使人看不清他究竟是何樣貌。 此人戴著與帝玦一樣的面具,冷漠的藍眸中絕無絲毫情感。他盯著云清閣前落下的那一道發(fā)著金光的結(jié)界,眼底起了殺意。